美国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经验与启示

张洪华 克瑞斯·泽科

摘 要：美国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主要给具有专业背景或工作经历但不具有教育学背景的个人提供临时教师资格，随后提供在职培训，通过考核后发给正式的执照证书，其实施程序大致包括资格审查、入职培训、考核评估、更新升级等四个阶段。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在解决美国职教教师数量短缺、提升入职教师水平、增加教师多样性等方面做出了贡献，但由于入职门槛低、教师流失率高等原因存在教师自我效能感低、在职培训效果不佳等问题。基于此，对我国职教师资队伍的建设提出了若干建议。

关键词：美国;替代性教师执照;职教教师;职业教育;师资队伍建设

基金项目：2016年天津市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课题“基于跨学科的‘双师型教师培养研究”（项目编号：VESP3017）

作者简介：张洪华，男，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职业教育教师研究院副教授，俄亥俄州立大学访问学者，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技术教育、教师教育;克瑞斯·泽科，男，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教育与人类生态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管理、教师教育。

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747（2020）08-0097-09

2019年初，我国出台了《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规定职业院校专业教师原则上从具有3年以上企业工作经历并具有高职以上学历的人员中公开招聘。同年10月，教育部等四部门印发了《深化新时代职业教育“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改革实施方案》，旨在打通校企人员双向流通渠道，建立具有鲜明特色的“双师型”教师资格准入和聘用考核制度。美国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在吸引行业企业人员从教并使其成为合格教师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梳理并总结其经验教训，对于推进我国新教师准入制度改革、强化新教师入职培训、提高“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一、美国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的产生与发展

在日常的实践中，资格（certification）与执照（licensure）经常被人们混淆。多数情况下，资格与执照是一致的，即有执照的都是有资格的，在实践过程中也通常将两个概念融为一体，名称上经常相互代替。然而，由于二者在颁发机构和颁发程序方面的不同，可能会出现有资格证不一定被许可，或有执照的也不一定完全具有资格的现象。从理论上说，资格认证是一种专业行为，而执照发放则是行政行为。资格由专业协会颁发，表明持有者具有较高的专业实践能力;而执照通常由政府部门颁发，表明持有者达到了从事某项活动的最低标准，具有法律效力。在教育领域，教师执照一般由政府机构颁发，证明持有者达到了该地区从事教学的最低标准，并允许其在一定区域范围内从事教学活动，是一种向公众确保持有者不会对其造成伤害的法定行政机制。

19世纪20年代中期，美國招聘教师的唯一条件是他们具有一定的价值观和公认的道德品质。某些地方学区还成立了专门机构来审查教师职位候选人，帮助政府确认招聘者是否有资格从事教学工作，这被认为是美国教师执照制度的开端。19世纪50年代中期，教师执照的发放从公民委员会转变为州执照委员会，各州开始制订教师执照颁发的指导方针，这在一定程度上规范了教师执照的发放。19世纪末20世纪初，伴随赠地法案的实施，本科教师培养计划应运而生，教师培养时间越来越长，教师执照增加了学历和考试要求，通常需要具有高中文凭、师范文凭或至少一些教育学培训。

20世纪中后期，传统的教师培养模式日益受到质疑，替代性教师执照开始受到重视。在美国，教师来源主要有两种：传统路径和替代路径。传统路径以大学为本位，师范专业的学生需要满足教师教育学院制定的标准，取得学业成绩、学位证书并通过一定形式的教师能力考试。然而，由于传统路径培养质量及培养规模难以满足实践需求，替代路径逐渐成为教师执照获取的重要补充，在师资队伍建设中开始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1983年，《国家处于危险之中》这一报告指出了美国传统教师培养项目存在的严重问题——教师质量不高且数量不足。随后，由20多位教育学院院长组成的霍姆斯小组精心制作了三份报告：《明日之教师》《明日之学校》和《明日之教育学院》，对传统教师培养模式进行了深刻反思，促使教育工作者寻找一种从其他领域引进人才的方法来补充合格教师数量不足的问题。在职业教育领域，为了解决教师短缺问题，以便学生能够继续受益于职业教育课程，越来越多的教师准备将替代性教师执照作为招募并留住优秀教师的解决方案。

对于替代性教师执照的概念界定，存在多种视角。目前，美国各州共有130多种途径取得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由于各州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对申请人的资格条件、培训过程及严格程度各不相同，因此，要给出一个统一的、规范的描述几乎是不可能的。鲁兰德（Ruhland，2016）等人从教师来源的视角将替代性教师执照项目定义为没有教育学学士学位的个人的非传统途径[1]。梅耶斯（Myer，2007）等人在2007年的一项研究中指出，替代性执照教师可能缺乏有关教学的知识和技能，并且往往准备不足，在面对有特殊需求的学生及复杂的课堂管理情境时会表现出无奈与无助[2]。汉弗莱（Humphrey，2007）等人则将之视为一种层次，是没有完成传统的4年或5年大学教育课程的人，通过获得临时教学证书而进入教学行业的途径[3]。还有不少人将之看成是大学教育学院的正规教师模式之外，各州或学区为解决师资领域的各种问题所采取的计划、试验等的统称。因此，有关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的概念界定通常比较宽泛，这一现象既有理论研究不足的原因，也是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还未受到足够重视的结果，不利于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的长远发展。

进入21世纪以来，越来越多的职教教师通过替代性教师执照项目进入教师职业。有数据表明，2005年到2010年期间，每10名公立学校教师中就有4名是通过替代认证项目被聘用的[4]。现行立法如《让每个学生成功法案》（Every Student Succeeds Act）对高质量教师的培养培训提出了严格要求，要求对所有学生的成功负责。基于以上各种原因，美国各界对替代性执照职教教师素质的关注越来越高，各州纷纷加强了资格审查、入职培训、考核评估以及执照的更新升级等程序建设，从制度上确保替代性执照职教教师专业可持续发展。

二、美国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的基本程序

经过多年的探索与实践，美国已经形成了相对完善的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制度体系，不仅拓展了职教教师来源渠道，而且通过严格的程序保障了入职教师专业发展的不断提高。尽管各州在具体要求和实施方面还存在诸多不同，但基本程序大致相似，主要包括资格审查、入职培训、考核评估、更新升级等四个阶段。

（一）资格审查

资格审查是获得临时执照并被聘用的前提，也是参加入职培训的首要条件。在俄亥俄州，替代性教师执照候选人在参与执照项目之前，必须先向俄亥俄州教育局存档不少于365天的背景调查，以确保其没有影响教育教学的犯罪记录。在此基础上，还要对候选人的工作经历、学习经历进行审查，甚至还要通过考试。在泽科等人调研的105个替代路径中，有53个替代路径需要学士学位，有22个途径只需要高中毕业文凭或GED证书（相当于高中毕业文凭的同等学力证书），有74个途径要求教师至少具有一定的行业工作经验[5]。

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重视工作经验，所需工作经验的年数各州要求有所不同，并且不同专业、不同学历水平申请者的要求也不同。一般来说，工业领域和健康领域对工作经验要求较多，而农业、商务、家庭与消费科学、营销等领域对工作经验的要求相对较少。这种差异通常根据职业资格证书或通过国家职业能力测试协会（National Occupational Competency Testing Institute，NOCTI）的评估或大量工作经验文档来证明。

在学历方面，由于某些领域，如美容或某些建筑行业，很少有真正的副学士学位或学士学位的教师拥有高中文凭者也可以获得临时执照。如果拥有更高的学位通常意味着可以拥有较少的工作经历，以俄亥俄州为例，所需工作经验的年限随学历的增高而减少。高中毕业者必须具备与所教学科相关的五年工作经验，而在相关领域拥有副学士学位的人必须具备三年工作经验，学士学位将工作经验的要求缩短为两年。

除工作经历和学历外，有些州还要求通过考试。在某些情况下，如果候选人能够通过职业测试、专业认证或丰富的工作经验证明其在专业领域的能力，学位要求也可以取消。正因如此，替代性执照职教教师通常被学术同行认为质量不高。为了改善这一状况，有些州鼓励申请者继续攻读学位，以便提高其学术水平和综合能力。

（二）入职培训

由于替代性职教教师通常缺乏教育学知识和教学工作经验，入职培训对新教师快速适应教学环境、学会处理教学日常工作、提升自我效能感、增加留职率非常重要。受现实条件影响，美国各州替代性教师入职培训项目的名称、形式、内容、时间长度以及严格程度等存在很大差别。在培训形式方面，有的入职培训仅仅提供速成暑期课程，有的提供实践指导课程，有的提供学士或硕士学位课程。从时间上来说，最短的入职培训会提供一个迎新会议或短至两三天的岗前培训，多数州会提供为期一到两年的培训，特拉华州、北卡罗来纳州、犹他州等要求三年，俄亥俄州最长，时间长达四年。尽管各州的具体规定有所不同，但都试图通过入职培训促使新教师为课堂教学做好准备，帮助他们获得专业教师执照并提高职教教师的留任率。

以俄亥俄州为例，该州为刚入职的替代性职教教师提供了长达4年的培训计划。项目实施的前两年也称为教学指导年，新教师边学习大学或学院提供的教育理论课程边改进教学实践，并定期与他们的项目导师会面，参与自我评估、学生评估、教学规划、导师观察和专业目标设定等活动。第三年称为评估年，主要进行总结性评估（Resident Educator Summative Assessment，RESA），要求新教师通过第一课周期、第二课周期、形成性与总结性评估、沟通与专业成长等四个任务实时展示教学知识和教学技能。第四年称为领导力成长年，要求新教师通过参与实施某些活动，如阅读、演讲、视频剪辑和互动活动，证明自己既能成为一名合格教师，还能成为一名领导者。该项目通过四年入职培训计划旨在创造积极的教学环境，对新教师进行教学方法、教学过程和教学评价的指导，培养高水平职教教师。

（三）考核评估

在经过一定时间的入职培训后，新教师还需要通过各种各样的考核评估。最常见的评估方法是实践能力测试，即普瑞克西斯测试（Praxis），包括Praxis I、Praxis II和Praxis III。Praxis I属于基本技能测试，测试内容包括阅读、写作和算数等;Praxis II主要包括专业知识、教与学的知识测试;Praxis III属于综合技能测试，需要通过观察申请者的实际教学过程来完成，具有一套相当规范且严密的标准流程。美国各州根据自身需求采用了不同的测试组合，其中，有25个州要求职教教师通过Praxis I，院校通常会设置最低合格分数;有28个州要求准备充分的教师通过Praxis II的专业知识考试，有27个州要求通过Praxis II的教与学知识考试;有些州非常重视Praxis III，不能通过者将被解聘[6]。

除了实践能力考試，还有各州自行开发的评估体系。如上世纪90年代末，加州率先推出了基于绩效的教师绩效评估系统（Performance Assessment for California Teachers，PACT）。该评估使用视频、教室实物以及岗前教师撰写的文字资料，根据教师绩效期望使用详细的评分标准，评估他们在备课、教学、评价、反思和学术语言方面的技能，职前教师必须通过该认证才能获得加利福尼亚州的教师资格证书。俄亥俄州也要求参加入职培训教师通过基于绩效的驻校教师总结性评估（Resident Educator Summative Assessment，RESA），该评估是俄亥俄州教育部与第三方机构Educopia合作制定并实施的。RESA是一种基于绩效的评估，要求新教师通过第一课周期、形成性和总结性评估、第二课周期、沟通和专业成长等四项活动展示自身教学知识和教学技能，评估者通过广泛的证据，如详细的教学计划、学生表现、学生作品和教学录像等对新教师的教学效果和教学能力进行评估。

2.新教师流失率高，入职培训举步维艰。在当前美国教师流失率居高不下的形势下，新教师入职培训不得不减少入职培训周期或降低執照获取难度，从而导致入职培训流于形式。（1）执照获取周期短而容易，不能使新教师获得足够的训练，容易导致教学能力难以应付教学的复杂性而离开教师职业。根据2002年对12000名职教教师教学实践的调查，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学区报告表明，由于没有为新教师提供入职培训，他们无法指导不同类型的学生，处理课堂管理方面的困难，也无法快速适应学校的文化，许多新老师在入职前两年就离开了学校。此外，报告显示，有36%～63%的新教师表示没有进行课程规划方面的培训，21%～66%的新教师表示没有接受过教学策略方面的培训，多达51%的新教师表示没有接受过学生评估方面的培训[16]。（2）执照获取周期长且严格，增加教师负担，如果待遇水平不能相应提高，新教师离开教师职业的可能性也会增加。在田纳西州，只有不到四分之三的新职教教师在规定的三年时间内获得了教师执照，由于执照获取的周期较长，有些州可能需要三到四年，甚至更长，在此期间，申请者不但要承担教学任务，还要学习各种课程，甚至还要承担部分或全部费用。由于这类教师群体的工作时间长、与家人相处时间少，而薪资待遇却比其他行业少，加上时间精力不济、课程项目繁多，很多新教师不能在规定时间内获得教师执照。如果不能及时更新教师执照，这些教师将不能继续从事职业教育教学工作。

四、对我国职教师资队伍建设的启示

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是美国职教师资队伍建设的重要抓手，不仅形式灵活而且富有成效，为愿意从事教学工作但没有教育学背景或教学经验的个体进入教学领域提供了通道。这不仅有助于吸引行业企业人员从事职业教育教学，在一定程度上也解决了传统路径教师培养瓶颈问题，对于拓宽职教教师来源、解决教师短缺、提高职教教师教学能力具有重要意义。通过对其产生发展、基本程序及实施效果的分析，我国职教师资队伍建设可以得出如下五方面启示。

（一）改革新教师准入制度，吸引优秀人才从事职业教育教学

经过长期的发展，美国替代性职教教师准入制度先后经历了从重视数量到重视质量、从低门槛宽要求到高门槛高要求的转变，针对不同工作经历、不同学位的申请者设定了不同的准入条件，逐渐形成了较为成熟完善的准入制度。相对来说，我国职教教师准入制度受普通中学或普通高校教师准入制度的影响，缺乏职业教育特色，不利于从行业企业招聘优秀人才从事职业教育教学。因此，借鉴美国职教教师准入制度改革经验，我国应建立起专门的职教教师准入机构、拓宽新教师来源渠道，重视新教师的工作经历和实践技能。此外，还可以为符合基本条件的人员发放临时教师资格证书，将入职培训与在岗表现作为获取正式教师资格证书的重要条件，吸引优秀行业企业人员从教，进一步推进我国职教教师聘任制度改革，最终建构起合理、规范、具有中国特色的职教教师准入制度及相应配套体系。

（二）强化新教师入职教育，适度延长周期并与学历教育相结合

“双师型”教师是我国职业教育改革和发展的关键力量，然而，与新时代国家职业教育改革要求相比，“双师型”教师数量不足、校企双向流动不畅、专业化水平不高等问题还很突出。为此，我国应强化新教师入职教育，需要做到以下三点。（1）增加新教师的入职培训时间。在新教师入职的最初3至5年，职业院校应开展一系列的入职培训，达到合格标准后发放可以不断更新的资格证书。（2）推进学分转化。我国可以借鉴美国经验，将新教师入职教育期间所获得的部分学分转化为学历教育学分，将入职教育与学历教育相结合，使入职教育不仅是硬性的任务要求，同时也是学历提升、职业生涯发展的宝贵机会，提升新教师参与入职教育的积极性。（3）加大政府资助力度。国家和省级教师培训项目应向新教师倾斜，减轻新教师参加入职培训的经济负担，避免新教师“不堪重负”而离开教师职业。

（三）大力推行导师制，构建良好的师徒关系

研究表明，在入职培训阶段，良好的师徒关系具有压倒性的积极属性。在入职培训阶段为新教师提供与其他教师共同规划、共同教学的机会非常重要，不仅可以更有效地促进新教师成长，还有助于融洽感情，提升新教师的教学效能并降低教师流失率。在俄亥俄州，项目导师是职教教师入职培训的重要组成部分。项目导师为新教师提供各种实用信息，指导他们发展教学技能，并提供形成性反馈和反思机会。布洛（Bullough，2004）和德雷泊（Draper，2004）研究了带教教师、学生教师和大学专家之间的关系，认为沟通问题是师徒关系中固有的问题，最有效的师徒关系模型在支持导师和被辅导者之间有更频繁、更长久的接触[17]。在俄亥俄州，相关政策对导师资格进行了规定，项目导师候选人不仅需要拥有正式的教师资格证书，还需要按程序进行申请、参加培训并通过考核评估，其基本原则有5个，分别为：（1）致力于促进新教师的专业学习和实践。（2）提供专业发展的经验，以配合本地新教师的需求。（3）为新教师创造和培育积极的学习环境。（4）支持新教师的教学和评估实践。（5）为新教师树立专业教育工作者典范。

（四）建立不断更新、持续改进的职教教师资格证书制度

我国职教教师资格证书缺乏区分度，不管是来自师范专业还是非师范专业的申请者，其准入标准是一样的，既不科学也不合理。对于非师范专业或来自其他行业企业的人员来说，如果获得教师资格证书的要求相对较高，程序相对复杂，这可能会使其望而却步。因此，我国教育部门可以简化程序，给满足基本条件的人员发放临时教师资格证书，让其边教学边接受教育理论和教学实践培训，当满足相应条件或考核合格后，再逐渐更新升级至正式的教师资格证书。建立层次分明的职教教师资格证书更新制度旨在打破传统教师资格证书制度的终身有效性，促使职教教师终身学习，把专业发展和职称晋升等建立在研修学习和执照更新的基础上，加强考核评估，从而实现入口宽、过程严、通道畅、有梦想、能上位的职教教师专业发展路径。美国职教教师资格证实行每两年考核一次，考核合格者才能获得新的教师资格证书，若不能及时更新则失去教师资格。这种制度设计确保了新进教师对待入职培训及终身专业发展的投入度，从而保证了职教教师队伍的不断更新与持续改进[18]。

（五）探索建立普通高校、職业院校、行业企业一体化培养培训模式

美国替代性职教教师执照的发展经验表明，通过何种路径获得教师资格对教师能力发展的影响因素越来越小。有学者认为，继续追究传统资格项目与替代性资格项目哪个更好，还不如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解成功的教师教育项目的结构模型[19]。“双师型”教师是职业教育教师的主要特征，其培养培训及专业发展具有跨界性、开放式、产业性的特点，离不开普通高校、职业院校、行业企业的密切配合。中美职教教师专业发展的实践证明，单一路径或单一主体参与的职教教师培养培训方式是片面的，高素质职教教师的培养培训是一个长期的、综合的、持续改进的过程。借鉴美国职教教师执照更新制度，我国职教教师资格证书也需要定期更新，并且需要将职前培养与职后培训结合起来。一方面，需要遵循生态文明原则，在发展目标、产教融合、人事制度、课程体系、学分互认、执照更新等领域进行整体设计，搭建多主体参与、和谐共生、高效一体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职教教师培养模式;另一方面，需要加强在职培训，完善导师制及考核评估体系，把在职培训作为非师范专业新教师获得正式资格证书并进行更新升级的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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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文静]

American Alternative Vocational Teacher License： Experience and Enlightenment

ZHANG Honghua， Chris Zirkle

Abstract： American alternative Vocational Education Teacher License mainly provides temporary teacher qualification for individuals with professional background or work experience but not education background， and then provides on-the-job training， and then issues formal license certificate after passing the assessment. Its implementation process roughly includes four stages： qualification examination， induction training， assessment and upgrading. However， due to the low entry threshold and high teacher turnover rate， there are some problems such as low self-efficacy of teachers and poor in-service training.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some suggestions on the construc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teachers in China.

Key words： American; alternative vocational teacher license; vocational education teac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construc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teac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