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川
互联网技术为人们日常生活提供了许多便捷。通过互联网,大学生可以开展丰富多样的学术交流与学习活动,也可能引发一系列负面问题,如网络成瘾等[1]。据查,在全球超35亿网络用户中,有6%的青少年过度依赖网络,而我国高达10%[2]。毋庸讳言,相当数量大学生余暇时间会选择在室内上网,而不愿在户外进行益于健康的身体活动[3]。身体活动不足是全球第四大死亡危险因素[4],而大学生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心,易被虚拟网络世界吸引并逐渐成瘾,这种成瘾行为可能因挤占大量余暇时间而干扰身体活动实践[5]。
网络成瘾被视为一种精神疾病[6]。近年来,学术界在“网络成瘾是否会影响青少年身体活动”的问题上争议不断。有学者认为,网络成瘾与身体活动存在关联[6],相较于非成瘾者,网络成瘾者易患社交敏感性障碍,倾向于通过虚拟网络世界逃避现实生活压力,但在现实中却表现出非活跃状态,往往忽视人际关系,阻碍社会实践而使身体活动处于极低水平[7]。然而,近期研究发现,尽管网络成瘾会引发不良生活方式,但大学生已具备自我调控能力,因此在身体活动方面,网络成瘾者与非成瘾者无明显差异[1]。学术界迥异的观点令人思考:我国大学生群体中,网络成瘾是否会导致身体活动减少?诚然,这些问题至今未得实证论证。
三元交互决定论认为,社会环境益于个体发挥自我调适能力,并呈现适宜的行为模式[8]。研究发现,外界支持能缓解网络成瘾倾向,成为个体践行身体活动的外在动力[9]。也就是说,在考虑网络成瘾与身体活动内在联系时,个体领悟到的社会支持可能具有调节功效。(1)领悟社会支持是个体从家人、朋友和重要他人主观感知到的支持。从需求满足理论角度讲,网络成瘾是个体现实生活的需求被压制、忽略、阻挠后陷入的病理性状态[10],若现实人际交往受阻,个体极易诱使情感意识移至虚拟网络,并从中求得自尊、获得社交满足感、摆脱疏离和孤独感,形成网络成瘾[11]。(2)社会环境赋予的感情支持会激发认同感,使青少年锻炼行为更具活力[12]。个体领悟到父母支持水平越高,越易调动身体活动能动性,使锻炼行为更符合积极的自我[13];领悟到同伴或教师支持水平越高,越易调动热情和挑战欲,促使内部动机增强或外部动机内化,保证锻炼行为的规律性[14]。足见,社会支持是避免不当行为、培养健康生活方式的重要资源,能调节负性心理对社会行为的不良影响[9,12]。诚然,在探网络成瘾对大学生身体活动影响基础上,考察领悟社会支持调节效应的研究尚付阙如。
基于此,本文试图解决如下问题:(1)大学生网络成瘾、领悟社会支持及身体活动的状况如何;(2)网络成瘾者与非网络成瘾者的身体活动是否存在差异;(3)大学生网络成瘾倾向越严重,是否预示着身体活动水平越低;(4)在网络成瘾影响大学生身体活动时,领悟社会支持是否具备调节效应。研究旨为大学生形成健康生活方式有所裨益,亦为相关部门制定决策提供思路。
依据分层整群抽样原则,在浙江省、江苏省按省会、一般城市划分为2类城市,上海市按东南西北划分为4个区域,各类城市(或区域)选取1 所高校(共8 所),在每所高校各年级随机选取1~2 个行政班为被试,调查共回收1 228 份量表。以“任意强度身体活动的频率或时间数据缺失”“反向题检验”“应答条目率不足85%”“规则性填答”或“填答明显有问题”等为无效量表的判定标准,剔除无效问卷290 份,有效问卷938 份,有效率83.16%。其中,年龄(19.76±2.142)岁;男502 人,女436 人;大一310人,大二265人,大三197人,大四166人。
1.2.1 青少年网络成瘾自评量表 采用刘炳伦等[15]青少年上网成瘾自评量表,该量表是利用项目反应理论编制而成,适用于评估18岁及以上人群网络成瘾状况。结合题意,修订设计指导语为“此表为考察您利用电脑、手机等,在非学习、工作、求职、从事电子竞技情况下接触互联网而设计,请根据实际情况作答”;设计1 项反向题(我能控制自己上网的冲动);量表共17题,采用Likert5 点法,从没有(1)~总是(5),总分高低反映成瘾严重程度。遵循刘炳伦对网络成瘾状况的测算经验,将总分≥45 者归为成瘾人群。量表Cronbach'sα=0.938,分半信度=0.900;对30名被试进行间隔15天的重复测量,再测信度相关系数为0.743~0.829。
1.2.2 领悟社会支持量表 采用G.D.ZIMET 等[16]的领悟社会支持量表。量表原用于评估16~42 岁个体从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其他支持(老师、同学、亲戚)领悟到的社会支持水平。考虑到研究被试为大学生群体,将“朋友支持”和“其他支持”维度统一归结为“其他支持”,并将此8 个题项的主语皆修订为“老师、朋友、同学”。同时,设计1 项反向题,如“事实上,在学校,身边的人(老师、朋友、同学)并不能真正的帮助到我”。保留“家庭支持”维度4 题的题意,如“我的家人能切实、具体地给我帮助”。量表共12 题,采用Likert7 点法,从极不同意(1)~极同意(7),总分作为评估被试领悟到社会支持的程度[16]。量表Cronbach'sα=0.928,分 半 信 度=0.909;分 量 表Cronbach'sα(家庭支持)=0.874,分半信度(家庭支持)=0.845;Cronbach'sα(其他支持)=0.906,分半信度(其他支持)=0.892;间隔15 天重复信度系数0.862~0.894。
1.2.3 身体活动量表 采用CRAIG 等[17]国际身体活动量表短表,共7题。其中,6题是询问被试身体活动情况(如在这其中一天您通常会花多少时间在适度的体育活动上),1题评估被试久坐时间(如最近7 天内,工作日您有多久时间是坐着)。量表仅为考察不同强度活动的周频率和每天累计时间,其中,步行MET 赋值为3.3,中等强度活动赋值4.0,高强度活动赋值8.0。参照前人经验进行数据清理、截断、异常值剔除及身体活动水平评价和分组,并以身体活动分组作为身体活动水平的评估指标(简称身体活动)[18]。本测量各强度时间的题项偏度绝对值1.016~1.530,峰度绝对值0.024~2.268;间隔15 天再测信度系数0.667~0.751。网络成瘾量表和领悟社会支持量表的探索性因子分析和验证性因子分析指标见表1。
采用纸笔调查法,于2018 年9 月下旬和10 月下旬,分2 次对抽样单位采用集体测试的方式采集数据。施测前,由负责问卷发收的老师宣读知情同意书,解释指导语,告知调查的匿名性、保密性及其用途,并允许被试随时可放弃填答,填答时间8 min,填写完毕当场回收。施测中获得被试性别(1=男,2=女)、年龄等一般人口统计学资料。
表1 各量表探索性因子分析和验证性因子分析指标Table1 Indices of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and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about Each Scales
将所得有效数据导入SPSS24.0 统计分析软件。剔除无效问卷后,对有效数据进行反向题处理、中心化处理和潜变量得分计算等处理。运用描述性统计、可靠性分析、探索性因子分析和验证性因子分析对工具进行信效度检验。有效数据标准化处理后,运用描述性统计、相关性分析和回归分析等方法实现研究所需。利用Bootstrap法Process(2.16版)插件,分析领悟社会支持的调节效应[19]。
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考察施测可能存在的共同方法偏差。对所有题项(除人口统计学变量外)进行单因素未旋转探索性因子分析(EFA),结果提取了5 个特征根值大于1 的因子,且第1 因子变异率为31.116%(<40%)。证实施测的共同方法偏差可以接受。
研究选用的工具中,网络成瘾量表为Likert7 点法,领悟社会支持量表为Likert5点法,身体活动水平分为低、中、高3组,故网络成瘾、领悟社会支持和身体活动(水平)的理论题项均值分别为4、3和2分。描述性统计显示,网络成瘾、领悟社会支持和身体活动题项均值分别为2.12、5.09和2.10,说明大学生网络成瘾处于中低水平,能够领悟到中高程度的社会支持,身体活动处于中等水平(见表2)。此外,遵循刘炳伦观点,总分≥45分者为网络成瘾群体[15]。据统计,有294 名被试属网络成瘾群体(31.34%),有86名被试(9.17%)得分在40~44分间,趋于网络成瘾。另外,性别独立样本T检验显示,网络成瘾和领悟社会支持性别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但身体活动性别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95%CI[0.115,3.820],相对于女性大学生(1.93±0.727),男生身体活动(2.19±0.749)更积极。
表2 均值、标准差及性别的独立样本T检验Table2 Statistics of Mean and Standard Deviation
为考察身体活动在成瘾者与非成瘾者间的差异,以群组为自变量,以身体活动为因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Levene's误差方差等同性检验,身体活动不显著(P=0.487>0.05),接受原假设;T检验显示,网络成瘾者与非网络成瘾者的身体活动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其中,成瘾者身体活动水平(1.74±0.693)低于非成瘾者(2.19±0.738)(见表3)。
表3 网络成瘾者与非网络成瘾者的独立样本T检验Table3 Independent T-test of Internet Addicts and Non-Internet Addicts
相关性分析显示:性别与身体活动显著负相关(r=-0.163,P<0.01),年级与网络成瘾、领悟社会支持和身体活动相关皆无统计学意义(P>0.05);网络成瘾(r=-0.337)、领悟社会支持(r=0.242)、网络成瘾×领悟社会支持(r=-1.44)皆与身体活动显著相关(P<0.01)(见表4)。
表4 Pearson双变量双侧相关系数表Table4 Statistics of Pearson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剔除相关不显著变量(年级),分别以性别、网络成瘾、领悟社会支持、网络成瘾×领悟社会支持为自变量,以身体活动为因变量,采用强行进入法进行4 组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性别[F(1,936)=12.750]、网络成瘾[F(1,936)=59.836]、网络成瘾×领悟社会支持[F(1,936)=9.882]对身体活动负向影响皆有统计学意义;领悟社会支持对身体活动正向影响有统计学意义[F(1,936)= 29.060,P<0.001](见表5)。
表5 各前因变量对身体活动的单独回归分析Table5 Regression Analysis of Physical Activity by Each Antecedent Variable,Respectively
结合前人Bootstrap间接效应的检验经验[19],利用Process插件检验网络成瘾对大学生身体活动的间接影响,结果显示:领悟社会支持在网络成瘾与大学生身体活动的影响链中发挥调节作用[F(3,934)=23.389,P<0.001,R2=0.131],其中,网络成瘾×领悟社会支持对身体活动影响显著(β=0.081,T=2.332,P=0.020,95%CI[0.000 1,0.000 6]);按均值/均值加减一个标准差区分3个程度(低、中、高)的领悟自主支持,在网络成瘾影响身体活动时,低、中、高度领悟社会支持的调节效应皆有统计学意义,95%CI分别为[-0.022 4,-0.011 5]、[-0.018 5,-0.018 5]和[-0.016 4,-0.000 6](见表6)。由此说明:在网络成瘾与身体活动的影响链上,大学生领悟社会支持的调节效应有统计学意义。
表6 应用PROCESS(2.16版)插件的Bootstrap调节效应检验数据结果Table6 Data Results Checked by Bootstrap Moderating Effect Using the Plug-ins of PROCESS(Version 2.16)
(1)大学生网络成瘾状况处于中低水平,但有31.34%属于网络成瘾人群,9.17%趋于网络成瘾,远高于2004年吴汉荣等[20]的调查结果(10.51%)。迅猛发展科技文明,使手机、电脑等网络智能设备成为人们生活的“标配”。利用智能设备访问互联网,可进行各种消费,通过网络表达情感、获得情绪体验,在网络资讯中满足对现实被压抑的需求、舒缓现实孤独感和疏离感。T检验发现,大学生网络成瘾倾向无性别差异,究其原因,尽管两性性格特质因社会性别和生理性别的差异而有所不同,使男女性的社会认知、体验,及其对互联网关注的信息、内容存在特异性,但互联网丰富多彩的形式和内容或能满足不同性别需求。因此,尽管关注方向、内容、形式或存差异,但不同性别大学生在互联网使用和依赖上具有同质性,该结果与前人观点一致[1]。(2)大学生能领悟到中高程度的社会支持。中国传统文化源流,使人与人或集体的关系趋于谦和、友善,在此文化背景下,大学生更注重彼此尊重与理解,其血缘和学缘关系皆会呈现和谐、友善等特征,相应地,个体较易领悟到周围人际在情感、意志、行为等方面的关怀与支持,该结果与既有结论一致[6]。
大学生身体活动处于中等水平。阳光体育运动的推行开展,加快了学校体育“课内外一体化”改革步伐,许多高校将课外锻炼、社团活动、竞赛纳入课程考核范畴,并利用智能App或可穿戴设备实现“云监管”,有效提升了大学生户外身体活动频率。加之,体育与时尚的跨界融合,使夜跑、骑行、户外拓展等运动逐渐成为大学生热衷的休闲体育活动,既丰富了锻炼内容,又提高了参与意识和身体活动水平[21]。研究还发现,大学生的身体活动水平存在性别差异,究其原因:(1)男女性会在传统性构社会引导下朝着符合社会性别期许的方向发展,而从社会性别视角看,社会性别观念或性别角色认知可能使男女生在锻炼内容的选择和行为表达上呈现差异;(2)尽管校园体育场馆设施基本满足了男生身体活动需求,但诸如形体房、舞蹈房等适合女性活动的场地/馆数量相对较少,女生往往从事一些大众化、简单易行、较低强度的身体活动[22]。因而,从自然环境的角度看,体育建成设施的不均衡性可能会使大学生身体活动水平呈现性别差异,该结果与前人观点一致[21]。
独立样本T检验显示,网络成瘾者与非成瘾者的身体活动存在差异,相对于非成瘾者,网络成瘾者的身体活动水平更低。网络成瘾是一种互联网使用冲动的失控行为[2],其表现特征主要有:课上频繁利用手机浏览网站、社交软件等,课余时间利用电脑、手机等智能设备访问网络媒体、网购等。相较于非网络成瘾者,成瘾者互联网使用行为的发生频率更高,持时更长,占用余暇时间更多,对网络的依赖性和热衷度更高[3],久坐、久卧、屏前行为等静态行为更频繁[23];另外,网络成瘾者较易患有抑郁、焦虑、社交敏感性障碍等[24],可能会在现实中表现出非活跃状态,以及“低强度、低频率、短持时”等锻炼特征[25]。因此,相较于非成瘾者,网络成瘾者身体活动的机会和时间会被高频、失控的网络使用挤用、干扰,导致身体活动更消极、被动,活动水平更低,该结果与前人观点一致[7]。
分析证实,网络成瘾对大学生身体活动的负向影响显著,与前人观点一致[23]。互联网技术在促进生活方式变革的同时,亦可能因网络成瘾问题而导致身体活动水平下降。相较而言,成瘾者可能习惯于过度、频繁地使用网络,该类人群往往缺乏时间管理能力和行为自控能力,会花费大量余暇时间和精力沉迷于网络使用,并将生活关注点迁至虚拟网络世界,而对参加户外体育锻炼兴趣缺失,而且,过度、长持时地使用网络可能会增加屏前静态行为和久坐时间,导致肥胖隐患增加、身体活动不足,影响心理卫生问题[26]。有证据表明,家庭关系、学校人文关怀与青少年网络成瘾倾向相关[27]。可见,从家庭、学校双向引导大学生合理、有节制地使用互联网,避免网络成瘾,或可有效改善大学生的身体活动状况。
领悟社会支持对大学生身体活动的正向影响有统计学意义,与前期研究结果一致[13]。领悟社会支持折射了个体与家人、朋辈等人际的体验呼应和情绪共享[14]。相较于其他年龄段青少年,在校大学生身体活动空间多以宿舍居住空间为核心,向学习或活动教室、运动场馆扩展,其活动形式(体育锻炼、校园活动、清洁劳动等)主要依附于学校/团体组织、同伴协同、自主自发等。自我决定理论认为,满足需求是促成内部动机的前提,它可使人在活动执行和保持中表现更佳[28]。从同伴、同学、教师等学缘关系领悟到的关怀、认同越多,大学生越易获得关系和能力的需求满足感,该满足感益于促进外部动机内化,使个体性格趋于开朗、合群、自信,在体育锻炼和校园活动中保持乐观心态和活跃状态而使身体活动更积极主动[29];从父母血缘关系领悟到包容和支持越多,个体越易获得自主的需求满足感,该满足感可强化身体活动的内部动机,决定个体对身体活动的评估、决策和表达,使身体活动更为自信、充满激情[13]。总之,领悟社会支持是大学生身体活动的外部资源和行动助力。正如P.M.WILSON[29]所言:源于外界情境支持可强化主体意识、改善行为状态、丰富情感体验、促成目标实现。
Bootstrap 分析法证实,在网络成瘾于大学生身体活动的影响链上,领悟社会支持具备调节效应。领悟社会支持是人们从事社会行为不可或缺的情感依赖和人文关怀[30]。通常情况下,大学生领悟到外界支持的程度越高,在现实生活中的情感自信、能力自信越强,更倾向于在现实活动和人际交往中获得关系、情感、能力等需求的满足感,而较少会沉迷于网络世界而表现出活跃、积极、自主的身体活动。正如R.M.RYAN等[31]人所言:外界支持可使主体避免自控信念耗损,通过调动自我调节能力来增强主观活力,保持或改善行为状态。反之,领悟到外界支持的程度越低,大学生越难于在现实中获得情感和关系的需求满足感,往往会因一贯的低自信、低效能而在社会实践中表现出自卑、自我孤立等心理,产生惫懒、懈怠等失常行为,亦更习惯于将情感和意志移至虚拟网络世界以实现自尊维护、情感宣泄等目的[32],呈现出低活跃度的身体活动和不断增加的屏前行为。总之,领悟社会支持有助于缓解网络成瘾倾向,使大学生能够积极、活跃、自主地从事益于健康的身体活动,正如社会支持主效果和缓冲器模型阐释的:社会支持能够通过调节其她因素对身心的负面影响来保持身心健康、促进健康行为[33]。
大学生能领悟到中高程度的社会支持,其身体活动处于中等水平,并且,男生身体活动水平显著高于女生;大学生的网络成瘾倾向处于中低水平,而且,网络成瘾者的身体活动水平显著低于非成瘾者。网络成瘾是大学生身体活动的制约因素,领悟社会支持是身体活动的激励因素;领悟社会支持能调节网络成瘾对大学生身体活动的消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