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现象”的社会心理分析
——以新冠肺炎疫情为例

2020-08-21 00:19马海燕
黑龙江社会科学 2020年4期
关键词:口罩防疫公众

马海燕,董 妍

(中国人民大学 a.教育学院;b.心理学系,北京 100872)

中国于2019年12月初报告首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以下简称COVID-19)病例,于2020年3月初已有效防控住了疫情,但世界卫生组织(以下简称WHO)出于“对令人震惊的疫情传播程度和严重程度深感担忧,也对令人震惊的无所作为程度深感担忧”[1],于3月11日评估认为COVID-19可被定为大流行病。截至2020年5月,疫情已在世界范围蔓延并导致超过35万人丧生,全球经济遭受重创。本文从此次疫情中普遍关注的“口罩现象”入手,以社会心理学的视角和理论,剖析这种异象背后不同国家的社会心理差异,在此基础上提出促进全球风险共识和中国赢得世界认同的建议。

一、新冠疫情中的“口罩现象”

世界不同地区佩戴口罩的情况有所不同,在这次新冠疫情之下差异更为明显。根据疫情的不同发展阶段,对于健康者是否需要在公共场合佩戴口罩,各个国家的医疗专家和防疫部门在指导意见方面存在着建议佩戴和不建议佩戴的差异;政府的防疫管理政策方面存在着反对佩戴、建议佩戴和强制佩戴的差异;公众也以实际行动呈现出配合佩戴、反对佩戴的差异。我们对此进行了详细梳理,具体情况见下页表所示。

二、“口罩现象”背后的社会心理机制

新冠疫情中的口罩异象反映的是各个国家的不同群体在多种社会心理机制作用下,转化而来的对待风险的不同态度和行为。下文将对这些社会心理机制进行深度剖析,以明晰口罩现象背后的真相。

1.“口罩现象”中的风险认知差异

这次疫情之下的“口罩现象”是不同国家、不同群体在不同风险认知水平上的反映。风险认知水平受到风险事件中客体本身特征和主体认知特征的双重影响。

首先,对于新冠疫情本身特征的不同认知是形成口罩现象的关键影响因素。每一种危险都有其独特的风险认知模式,这些定性特征综合为两个高阶因子:一个是“可怕性”(风险所引起的恐慌后果的程度),另一个是“熟悉性”(风险的已知和可控程度)[5]。对于COVID-19的传染性及可能产生的后果预期,中国与其他国家存在经验差异。基于SARS疫情(主要是在中国暴发,对世界其他国家的影响较小)防治经验,中国的医疗专家对COVID-19可能存在的高传染性和死亡率十分敏感,政府的防疫管理也趋于审慎,在疫情初期,中国防疫部门就要求公众在公共场合必须佩戴口罩。而对世界其他国家来讲,WHO上一次宣布的全球性大流行病是2009年爆发的甲型H1N1流感。对比来看,甲型H1N1流感的死亡率(病死率约为0.01%~0.03%)和对世界影响的广泛度(死亡大多数发生在非洲和东南亚)均低于COVID-19。流感的风险认知经验反而有可能降低了对COVID-19后果严重性的预期。这使得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医疗专家团队在疫情初期对于COVID-19的传染性及其后果预期存在低估情况,也并不认同健康者需要佩戴口罩。但随着疫情在各国本土的暴发,认知低估情况在现实中不断得以修正,多个国家的防疫部门开始指导公众在公共场合佩戴口罩。

表新冠疫情中的口罩现象

其次,疫情中的主体认知特征体现为不同群体的有限理性和非理性决策差异。研究者指出人类在认知与计算能力方面具有局限,人类决策时具有直觉系统和理性思维两个系统[6]。其中,直觉思维系统是一个人依赖情感、记忆和经验形成的关于世界的认知模式,能帮助人们迅速作出判断和作出反应,但也容易产生光环效应、锚定效应、框架效应等认知偏差。理性思维则是缓慢的、耗费资源的和强逻辑的,通常是应对未知的、复杂的问题时的认知模式。在COVID-19疫情中的认知主体有三个群体:医疗专家群体(以下简称专家群体)、政府风险决策管理群体(以下简称政府群体)和公众。这三类群体的主导思维模式有着显著的差异,并进而转化为口罩行为的差异。

专家群体的风险认知建立在理性思维模式上。这个群体具有医疗专业知识背景和疾病救治经验,风险管理目标单一,即疾病防治。该群体成员间保持开放型交流,使得专家群体对于COVID-19的认知是相对理性和客观的。但该群体也会产生制度性偏见和认知偏差。风险文化理论指出,专家同样具有“组织嵌入性”的特征,会受到世界观和信念的影响[7]。这可从各国防疫部门给出的口罩指导意见差异上窥见一斑。欧美等西方国家防疫部门对公众的防疫指导重点强调的是保持社交距离和洗手,对于口罩指导意见由疫情初期的认为无需佩戴口罩,转为在疫情严重期部分欧美国家防疫部门建议公众在公共场合佩戴口罩,但瑞典等国家仍未做出公众佩戴口罩建议。这样的指导意见基于对以下社会事实的考虑:公众无佩戴口罩的习惯,如果不能有效地佩戴口罩,即不能起到有效防护,还会造成公众对洗手等措施的忽略,以及可能造成口罩物资短缺。而中国的防疫专家首要强调的是戴口罩,由于中国公众已经逐步形成了口罩佩戴习惯,专家提出口罩佩戴建议后,能够在公众中得到有效执行。

政府群体的风险认知模式具有理性思维模式,但存在多种风险的优先排序。政府决策建立在专家群体意见基础上,但这个群体具有多重动机,除了疫情之外,需要平衡政治、经济和社会多重因素影响,对于风险管理存在优先劣后的排序和选择。在新冠疫情未大流行之前,各国政府均把政治、经济、社会稳定等因素放在首位。如,2020年1月20日前武汉政府以经济和社会发展为先,百步亭街道万家宴照常举办,并未采取特殊的防疫措施;1月20日之后则以防控疫情为第一要义,公众佩戴口罩政策相应出台。美国特朗普政府显然把大选放在了首位,相对疫情防控明显呈现了政治、经济优先,但疫情严重后一些州开始颁布口罩强制令,强制要求公众在公共场合佩戴口罩。而日本在疫情初期把东京奥运会的承办放在了优先的位置,在整个疫情过程中经济始终占有重要地位,在疫情防控方面始终未采取强制措施,只是建议公众在公共场合佩戴口罩。瑞典则在公众认同的基础上,始终如一地采取了无隔离措施的“群体免疫”方案以保障经济和社会发展,因而亦无口罩政策出台。

公众的风险认知更多受到直觉性思维模式影响。由于缺乏传染病专业防治知识,对于风险的认知依赖于从不同渠道获取的相关信息,在无法形成专业判断的情况下,易获得策略、代表性策略、锚定调整策略等成为在公众中呈现的典型性认知策略[8]。易获得策略使得个体对于风险事件的认知更容易被新近发生、生动感性的信息所干扰,如知名公众人物的染病和死亡容易引发公众普遍的悲观情绪和恐慌,知名人士佩戴或不佩戴口罩行为也会对公众起到榜样作用。代表性策略使得个体总是依据某些主要特征对事件进行知觉而忽视基础率信息,如在新冠疫情中人们更关注高传染性、死亡、治愈后的后遗症,而忽略发生的可能性即较低的死亡率和超过90%以上的治愈率。锚定调整策略会使人们对标SARS或流感,从而可能高估或低估新冠疫情的风险损失后果。这些认知策略使得公众的风险认知是直觉性和情感启发式的,容易产生认知偏差,并直接影响其口罩佩戴行为。

三个群体间通过信任和媒体介入产生着对风险认知的交互影响。对专家、政府机构的信任以及对信息的信任已经成为理解公众风险感知的重要环节,而公众的风险行为又反过来会影响专家群体具体的指导建议和政府的政策选择。这种相互作用形成了风险事件的涟漪效应。如,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答记者问时,由最初表示口罩无用,到3月30日表示考虑推广全民公共场所佩戴口罩的建议,但自己不戴,受到媒体和一些公众批评,再到5月份戴上口罩,就是这一相互作用效应的形象展现。

2.“口罩现象”中的文化心理差异

人们高估还是低估风险还受制于自身对某种社会文化的接受程度。在这次疫情中公众的口罩行为选择中,口罩文化是公众直觉性认知的来源。这种口罩文化受到中西方文化心理差异影响,具体表现为价值取向、归因心理、道德判断、思维模式、自我建构等方面的差异。

本文充分考虑乡村植被与城市、自然生境的差异,从植被群落的稳定性、典型性、稀有性和乡土文化性等4个方面提出针对乡村植被保护的评价体系,为乡村植被保护和修复提供了方向。

第一,“口罩现象”体现了个体主义—集体主义文化的差异。个体主义—集体主义被广泛地用于解释文化差异[9]。西方文化是个体主义的,其核心价值取向是尊崇个体独立。东亚文化是集体主义的,其核心价值取向是对内群体的责任和义务[10]。这种文化价值取向差异受到不同文化历史中宗教的影响。西方文化中的个人主义根植于犹太教和基督教个人灵魂的概念,而东方文化中的集体主义来源于儒家对重要的社会关系和与角色相适应的行为道德的劝诫[11]。在个体主义文化中,健康者戴不戴口罩是自己的事情,专家更多地是倾向于建议,最终戴不戴由自己决定。而在集体主义文化中,戴口罩是一种责任,是对自己和他人负责的行为体现,因而公众在公共场合会自觉地进行佩戴。

第二,“口罩现象”体现了内归因与外归因的文化偏差。西方文化将异常行为归因于行为人内在的人格特质因素,是个人的原因而非环境的原因决定了人的行为。因此,西方人更倾向于内归因,强调将人从背景中分离出来,将行为的责任归结于个人。而东方文化则在交互作用层面上看待异常行为,认为其来自于行为人与环境之间不平衡的关系,倾向于情境归因,并试图重塑两方之间的平衡[12]。这种差异反应在口罩行为选择上,表现为西方人戴不戴口罩主要是跟自己相关的事情,尽管跟疫情严重程度有关但可能不是决定性因素。而亚洲人会归因情境因素,由于疫情导致环境中存在危险,要保护自己和家人,必须要戴口罩。正是由于这种归因心理的差异,也会使个体对于不同于已有信息和经验的行为产生脱离客观事实的对人、事、物的消极认知与偏见态度,外显的行为表现便是歧视。如在本次疫情中,西方国家出现的对于佩戴口罩者的一些歧视现象。

第三,“口罩现象”体现了自由与责任的文化差异。不同文化背景下的道德判断是不同的。不同的社会至少共存着三种不同层次的“道德准则”——自主性道德准则,集体性道德准则和宗教性道德准则。其中,自主性道德准则是美国文化也是美国法律的道德基础,它强调公平和个人自由不受侵犯,危害或干涉他人的权利被视为不道德和不公平的标志,并且可能导致愤怒的情绪。集体性道德准则强调个人对其他人的责任与义务,不承担责任或不履行义务被视为不道德并且产生羞耻的感觉。当法律与公共道德意识不一致时,法律系统的效力便会降低[13]。所以在西方一些国家、地区实施了口罩强制令后,会被视为一种对于个人自由权利的侵犯,出现了民众的抗议游行、示威;而在中国出现了少数在公众场合不佩戴口罩者会受到街道协管人员或他人的严厉批评或指责。

第四,“口罩现象”体现了分析性思维与整体性思维的文化差异。西方的思维方式起源于古希腊,注重理性逻辑和实证主义,从局部分析着手,注重按照对象的属性进行分类并且利用分类的原则解释其行为。而东方的思维方式则是辩证式和整体性的,认为世界是永恒变化的,因此必须从整体和不同的角度看问题。通常把背景和范畴作为一个整体来分析,侧重事物和其他事物的关系。整体性思维方式是辩证的,强调变化、对矛盾的理解和对多种角度的关注,而且会在相互矛盾的立场中寻找中间道路。这种思维差异也解释了“口罩现象”中,西方人更偏重于逻辑推理,如“无明确的证据证明口罩的有效性”,从心理感知上更容易受到概率的影响,从疫情来看,死亡人数是个小概率和小比例事件,认为戴口罩作用不大。而在中国,公众会更看重个体行为对整体环境的影响,注重疫情发展的可能后果和预先防范,健康者戴口罩也是防患于未然的一种表现。

第五,“口罩现象”体现了独立我与互依我的文化差异。中西方文化的差异会影响个体自我建构的不同。多数西方哲学家强调个体通过自我身份的关注认识自己,表现为独立型的自我建构,追求个人的独立自主。东方哲学家则强调自我与他人的关系在认识自我中的重要作用,人们倾向于互依型的自我建构,注重自己与他人的联系,渴望获得良好的人际关系[14][15]。因而,西方国家健康者是否佩戴口罩是由个体自由选择并彰显个性的事情,重在保持自我,不想戴就不戴;不管他人,别人戴不戴是他人自己的事情。而在东亚国家佩戴口罩不仅是自己的事情,更是对他人和社会的一种负责任的行为,因而公众会除了自己自觉佩戴外,还会互相监督他人戴了没有。

3.“口罩现象”中的态度、主观规范和行为差异

计划行为理论指出:行为意向决定个体行为;行为态度、主观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三方面决定行为意向;信念决定行为态度、主观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其作用机制见下图[16]。不同的口罩行为在不同信念作用下产生的行为态度、主观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差异的结果。

图 计划行为理论结构模型图

首先,“口罩现象”体现了行为信念的差异。当个体认为是事实或者必将成为事实时便产生了信念。个体拥有大量有关行为的信念,但在特定的时间和环境下只有相当少量的行为信念即突显信念能被获取。这些突显信念使得个体形成行为态度,并最终影响行为意向和行为[17]。而上述风险认知和文化心理分析,剖析了促使个体突显信念形成的关键内、外部因素,这些因素转化为东西方个体对于口罩的不同行为态度。西方人觉得被传染的机率小,戴口罩作用不大,还会消除个性化,戴不戴口罩是自己的事情。东方人觉得戴口罩可以有效防范可能的传染风险,万一被传染,不但影响自己,还会影响家人和社会,戴口罩是对自己、他人和社会负责任的一种行为。

其次,“口罩现象”体现了规范信念的差异。“规范信念”是指个体预期到重要他人或团体对其是否应该执行某特定行为的期望,直接影响个体的主观规范[18]。东西方的口罩主观规范呈现口罩禁令与口罩实用的差异。欧美国家基于对3K党等恐怖分子活动、在公众集会及示威活动中的违法行为或骚乱的防范;以及基于对人权的维护,对穆斯林女子在公众场合蒙面的反对,欧洲十多个国家及美国多个州推出《禁蒙面法》。在一些欧洲国家推出“面罩与罩袍禁令”。法律约束使得人们对于口罩佩戴形成了抑制,并在认知上成为违法行为。在这次疫情中媒体报道德国、美国都出现过雇主因雇员佩戴口罩的起诉事件。这些历史渊源使公众形成了一种“口罩禁忌”文化和“口罩污名化”的主观规范信念。而在亚洲国家,口罩佩戴除了具有呼吸道疾病防护之外,戴口罩也与防空气污染、花粉过敏及冬天保暖联系在一起。口罩更多地成为一种实用性工具,并逐渐发展成为人们的一种生活习惯,从而形成了一种关于戴口罩的实用有效的主观规范信念。

最后,“口罩现象”体现了控制信念的差异。控制信念是指个体知觉到的可能促进和阻碍执行行为的因素,它影响个体的知觉行为控制[19]。在西方,口罩与“疾病、违法或恐怖活动、个性化消除、女性权益”的语境相关联,在公众场合戴口罩会让他人产生焦虑感,是一项受到文化意识排斥的行为,因而口罩佩戴行为受到阻碍。而在东方,口罩与“卫生、工具、礼仪、公众责任”的语境相关联,在公众场合戴口罩可以使人对不可控的状况产生一种可控感,可以对自己和别人起到安慰作用,是一项受到文化意识支持的行为,从而会促进口罩佩戴行为。

如前所述,三种信念上的差异会影响个体的行为态度、主观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进而影响个体的行为意向和实际行为[20],导致不同国家民众佩戴口罩上出现了明显的差异。

三、“口罩现象”的启示

综上分析,“口罩现象”折射出的是人类不同国家、群体间复杂的风险认知差异、文化心理差异和态度、规范及行为上的差异。这些社会心理差异使得不同国家、不同群体难以在短期内达成理性共识,从而干扰或延误了全球防疫经验的及时借鉴和推广,并将疫情灾害延伸到了政治和经济领域的冲突,从而放大了疫情的危害后果。借此分析,让我们反思,这一次人类付出的巨大生命代价能带给世界什么样的经验教训?以下便是我们从现象分析思考中得到的一些启示。

1.同一个世界,不同的梦想

人类文明的多样化构成了人类社会的复杂与精彩。这种差异化的存在是一种常态,对此始终需要有理性而客观的认识。在本次疫情中,疫情发生的时空转换、损害波及的范围和疫情可能造成的直接损害及次生灾害是多维动态演变的。然而,疫情的演变又具有类似的规律,从少数受感染者,到大流行,到渐渐控制。各国的抗疫策略不尽相同,但目标是一致的,都是要尽可能地消除或减弱疾病的灾害性后果。各国的防护方式不同是常态,口罩戴不戴需要根据疫情严重情况、地理环境和物资情况等因地制宜地制定相关管理政策,无所谓最好和最有利,每一种选择都应基于本国实际情况和本国文化的基础,不必苛求各国完全一致。分析社会心理现象,认识现象背后深层的心理、文化、社会差异,增进理性认知,减少认知风险偏差和归因偏差,求大同存小异是谋求并达成共识的基础。

2.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新冠疫情真实构建了一个世界范围的风险社会,并淋漓地呈现了风险的“飞去来器效应”,个体所作所为的结果反而使其受到损害。如因政治、经济、文化的分歧对中国提前两个多月的防控经验的忽视,使西方国家反而成为疫情的重灾区。在人类社会发展、经济发展全球化的当今时代,需要用理性和文化认同来创造相互依存的合作环境。在这次疫情之初,中国口罩、呼吸机等防疫设备短缺,多个国家的政府、民间团体和个人向中国捐赠物资,日本捐赠物资上的八个字“山川异域,风月同天”激起了亿万中国人的文化感动。而在中国控制了疫情,世界其他国家成为疫情重灾区时,中国又向多国派出医疗队,捐赠口罩等防疫物资,形成了获益的“飞去来器效应”。利用社会心理学理论和方法,提升风险沟通和风险管理的效能;利用理性对话和交流创造更多合作和公平的世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促进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有效方案。

3.中国梦想与世界梦想

对于新冠疫情,中国和世界的目标并无不同,都是要尽快而有效地控制疫情,保护公众的生命安全,减少灾难损失。中国政府和公众全力协作,在付出了巨大的经济和社会成本的基础上,以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控制住了疫情在本土的传播,从世界范围来看中国的疫病传染人数和死亡人数都远远低于其他重疫国,从防疫的成果来讲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这一结果在国内形成了对中国政治、经济、文化自信的重塑。然而,对于中国防疫抗疫的成果并未取得他国的一致认同,甚至中国的防疫援外行为还受到一些西方国家的动机质疑。对口罩现象的分析,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这种认知差异背后复杂的影响因素。将中国置身于全球化的角度,迫切需要开展将这种差异化的认知进行沟通转换的研究,研究如何将中国语言成功向世界语言转换,以有效提升中国的世界沟通和世界认同,最终促进中国与世界的协同发展,中国梦想与世界梦想的协同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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