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苹, 陈晶, 颜雄
感恩是指个体用感激的认知、情感和行为了解或回应因他人的帮助而使自己获得积极体验或结果的心理倾向,是促进个体积极发展的重要心理资源[1-2]。医学生作为大学生中的特殊群体,其职业方向决定了他们承担着救死扶伤的重任,心存感恩才能更好地为医学事业作出贡献[3],培养医学生的感恩意识,有助于医学生养成良好的医德医风,促进医疗行业软环境的和谐发展[4]。本文通过调查医学生感恩现状,分析其影响因素,为提高医学生感恩水平寻找途径。
采取分层整群抽样的方法,以广东省某医科大学临床专业在校本科生作为研究对象,对大一到大五的五个年级医学生发放问卷。共发放问卷500份,获得有效问卷482份,有效回收率96.4%。调查对象中,女生占55.8%;大一至大五年级人数占比分别为23%、21%、18.3%、20.1%及17.6%;生源地为农村的占比58.5%;非独生子女占大部分(79.5%);绝大多数学生在校期间未获得资助(68.9%)。
采用自行研制问卷进行匿调查,问卷主要包括三部分:①基本情况问卷,包括性别、年级、生源地、是否独生子女及是否获得资助等基本信息。②《大学生感戴量表》,由马云献等[5]于2004年编制,该量表共14个条目,采用Likert 5点计分法(1~5分别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为4个维度:深度量表、频度量表、广度量表及密度量表。感恩深度是指在与他人的交往过程中,对感恩诱发生活事件的体验强度;感恩频率是指感恩发生的频次;感恩广度是指特定时间段内一个人感恩生活事件的层面多少;感恩密度是指感恩的集中程度,即在某件事情上对多少人表示感恩[5-6]。文中量表与分量表的alpha系数在0.62~0.83之间。③自编感恩教育活动问卷,包括父母、社会、院校及自我教育4个条目,问卷采用Likert 5点计分(1~5分别从“从未如此”到“总是”,得分越高,所参加的感恩教育活动越多)。
本研究采用团体施测、匿名调查的方式,调查前对资料收集者进行统一培训,由调查员采用统一的指导语对问卷进行客观解释,被试独自完成。问卷填完后由调查员当场收回并审核调查表,避免漏项和错项,及时发现问题并查漏补缺。对全部汇总之后的问卷进行编号,剔除随机及规律作答等无效问卷,保证调查结果的完整与准确性。
采用SPSS 13.0软件对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t检验、方差分析、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处理,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单因素分析结果表明,医学生感恩各维度均分及总均分均高于理论中值3分(P<0.05),不同年级及生源地的医学生感恩得分有显著性差异,两两比较显示,大四年级感恩广度、深度及总分高于大一、大二及大三年级(P<0.05),大五高于大一年级;城市学生感恩广度及频度得分高于农村学生(t=2.966,P<0.05)。而性别、是否独生子女及是否获得资助在感恩得分上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相关分析显示,医学生感恩得分与感恩教育活动4个条目得分均呈正相关(P<0.05),相关性较高的为父母教导(r=0.412)与自我教育(r=0.474)。见表2。
表1 医学生感恩水平在人口学变量上的差异
注:*P<0.05,**P<0.01
表2 医学教育活动与感恩总均分的相关性分析
注:*P<0.05,**P<0.01
以医学生感恩总分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为自变量,纳入分层回归分析,对于类别变量设置哑变量。第一层变量为人口统计学变量,第二层为感恩教育活动变量。结果显示,年级、自我教育和父母教育进入方程,对感恩的解释率为32.8%;相对于大一年级医学生,大四年级的感恩得分更高(β=0.09,P<0.05);总是教育自己要做个感恩的人及从小到大父母总是教导自己要感恩的医学生,其感恩得分更高(P<0.05)。见表3。
表3 医学生感恩影响因素的多元回归分析
注:*P<0.05,**P<0.01;类别对照组分别为大一、总是
医学生感恩总均分及各因子均分均稍高于理论中值3,低于既往研究中大学生的感恩得分[7],处于中等水平。这可能是与医学院校存在专业课程任务繁重,开设的人文课程比重偏低,专业教师往往只重视专业知识的传授,忽视了对医学生人文精神的熏陶和培养等问题有关[3];也有可能与医学学科性质的理科属性,课程内容更注重培养医学生的理性思维,因此,与其不善于表达感情有关。由于感恩教育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矫正传统高等教育中重学科知识传授轻人文精神培养、重理论灌输轻情感培养的单向教育的弊端[4],因此可在医学专业课教学中渗透感恩教育,为医学生的感恩意识和行为建立基础。
研究表明,不同年级的医学生在感恩的广度、深度及总分上存在差异,这与既往研究一致[8]。大一至大四年级医学生感恩的广度、深度及总分均不断提高,大五年级有所下降,这可能由于感恩的过程是与人交往的过程,低年级学生初入大学,与人交往的广度和深度有限,随着大学生活的逐渐适应,接触面更加宽广,与同学之间相处方式逐渐成熟,更加懂得换位思考,感恩水平也逐渐提高。另外,随着年级的增长,大学生的心理资本和领悟社会支持的能力逐渐提高,也会导致其感恩水平的提高[9]。大五学生感恩得分有所下降,这可能由于毕业班面临考研、就业等方面的压力,同时实习期间是与社会接轨的初期,对工作中的人际交往缺乏准备,心态有所改变,感恩程度有所下降。
自我教育对感恩有预测作用,总是教育自己要感恩的医学生,其感恩得分显著高于其他组。这是由于感恩教育主体只能是教育对象自身,感恩意识的深刻程度和感恩行为的外显水准也只能由内而外地自我生成,外在的教育者只能是提供德育环境、教育导向和适度的价值引导[10]。另外,教育与自我教育是统一的过程,自我教育在一定意义上是教育的结果,也是教育的条件或者内部动力[11]。只有自我教育才能使感恩特质在个体身上经常出现并渐趋稳定,通过自我教育可使学生更好地自我认识、自我约束,并形成推己及人的思维,达到感恩教育的预期效果。
家庭教育对感恩有预测作用,父母总是教育自己要感恩的医学生,感恩得分显著高于其他组,这是由于家庭教育是教育的初始环节,并深刻影响着孩子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相比于学校和社会教育,家庭教育开始的时间更早,有着更加直接和更深层的功效[12];另外,父母的言传身教具有重要的影响,即父母的教育对子女的人格特质有很大的塑造作用,感恩作为一种人格特质自然也深受教养方式的影响。既往研究也同样显示,良好的家庭教育有助于个体感知能力的发展,具有高感知能力的个体更容易感知他人给予的恩惠和帮助,从而表现出更多的感恩水平[13]。
综上所述,医学生感恩得分处于中等水平,年级、自我教育及家庭教育会影响医学生的感恩水平,因此,可通过丰富医学教育培养模式,创建感恩校园文化;针对不同年级的特点开展感恩教育活动,重点为低年级及毕业班提供更多的学习和就业帮助,在潜移默化中强化其感恩意识;构建医学生自我教育平台、发挥医学生自我教育的主体作用,促使医学生自我感恩认知程度及实践能力的提升;重点夯实家庭的养成教育等多种措施,使医学生的感恩认知内化于心并外化于行,促进医学生高尚医德的培养,从而为其临床实习和以后的工作作好思想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