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院内感染调研与分析工具的开发与验证

王云云，邓 通，李柄辉,，陈智敏，梅 斌，任学群，谭力铭，程真顺，袁玉峰，蔡 林，潘振宇0，王 婷,，马琳璐，赵明娟，訾 豪,，王永博，刘郝弦,，王 莹，阎 婧，黄 桥，黄 笛,，罗丽莎，方 程，郭 毅，李绪辉，曹 越，翁 鸿，杨 简，裴 斌，黄 兴,，韩 勇,7，杨家钰,7，张银高7，李志强，王 虎9，袁 帅，王 宇，曾宪涛,,0，李 阳，桂裕亮，杨智华，靳英辉＊，王行环,7,,＊，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防治课题组

1.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循证与转化医学中心（武汉 430071）

2. 河南大学循证医学与临床转化研究院（河南开封 475000）

3.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社会医疗发展部（武汉 430071）

4. 怀化市第二人民医院（湖南怀化 418000）

5. 怀化市重点实验室——循证医学与临床研究中心（湖南怀化 418000）

6.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武汉 430071）

7. 武汉大学医院管理研究所（武汉 430071）

8.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肝胆胰外科（武汉 430071）

9.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骨科（武汉 430071）

10.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医务处（武汉 430071）

11.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泌尿外科（武汉 430071）

12. 武汉雷神山医院（武汉 430200）

13.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感染科（武汉 430071）

14. 三峡大学循证与转化医学研究所（湖北宜昌 443002）

15. 三峡大学人民医院·宜昌市第一人民医院（湖北宜昌 443000）

16. 湖北医药学院附属襄阳市第一人民医院循证医学中心（湖北襄阳 441000）

17.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院长办公室（武汉 430071）

18.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神经外科（武汉 430071）

19.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学科与平台建设办公室（武汉 430071）

20.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人事处（武汉 430071）

2019年12月下旬，中国武汉暴发了由新型冠状病毒（2019 novel coronavirus，2019-nCoV）引起的肺炎疫情，后被命名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简称“新冠肺炎”[1-2]。截至3月12号，全球确诊病例125 048例，死亡4 613例；中国确诊病例80 981例，死亡3 173例，中国境外确诊病例44 067例，死亡1 440例，遍及117个国家和地区[3]。WHO综合2019-nCoV疫情的以下主要特征：2019-nCoV感染疫情波及范围已非常广泛；全球已有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发现确诊病例；全球人群流动规模庞大且流动速度非常快；有些国家感染率及病死率表现得比较高，认为2019-nCoV已具备全球大流行病的特征，3月11日晚将疫情正式调为“全球大流行”（Pandemic）级别[4]。

自2019-nCoV疫情暴发以来，各医疗机构均积极召集医院工作人员参与疫情防控工作，包括专业的医务人员及行政、后勤人员。但在疫情初期，参与者对2019-nCoV的病原学特点、传染源、传播途径、易感人群等缺乏认识，极易遭受感染。有研究显示，已有医务人员不幸感染，甚至死亡[5]。为了避免不幸事件再次发生，也为了加强和改善疫情防控工作，积极应对新冠全球化，研究人员基于目前医务人员感染以及防控失利的影响因素的研究空白，研制院内感染调研与分析工具，以期为后续分析目前2019-nCoV院内感染原因、防控现状，并探讨对策进一步提出可行性建议。

1 方法

1.1 成立问卷改编小组

为保证问卷改编过程的严谨性及其内容的实用性，本研究改编小组主要由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循证与转化医学中心师生员工、流行病学专家、循证医学和目前在2019-nCoV疫情防控一线工作的人员等多专业、多学科领域专家共同参与。本研究的开展获武汉大学中南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同意（伦理批号：2020036）。

1.2 问卷改编过程

本研究改编过程主要包括细化问卷调研目的、建立问卷条目池、评估问卷的效度。

1.2.1 细化问卷调研目的

研究小组通过多次与疫情定点医院院感科、呼吸科、感染科、护理部相关专业领域专家沟通，了解疫情定点医院如武汉雷神山医院、武汉客厅方舱医院疫情防控工作包括参与工作人员类型、防护措施、收治患者特点等；组内讨论后决定为后续在各医院展开大范围横断面研究，对比分析院内感染的原因，查找防护缺陷，明确研制行政后勤感染组、医护对照组、行政后勤对照组3类适用于不同人群的调查问卷。

1.2.2 建立问卷条目池

研究团队前期已基于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公布的官方指导性文件及科研人员公开发布的研究成果如指南等[6-21]等制定了《新型冠状病毒医护感染过程及防控调研问卷》（该问卷制定过程及问卷详见《中国循证医学杂志》[22]）。该问卷包含确诊前、确诊后2个领域的调查，其中“确诊前”涉及感染原因分析、确诊前防控方案、确诊前防控知识、确诊前心理上对疫情的应对状态4个部分，共计29个条目；“确诊后”包括确诊后症状、确诊后治疗、感染后对周围环境和人造成的影响、感染后防护认识、确诊后心理5个部分，共计21个条目，具有一定的的实用性和可靠性，各领域重测信度在0.74～0.93之间，问卷内容总体的重测信度为0.82[22]。该问卷是本研究研制行政后勤感染组、医护对照组、行政后勤对照组3类问卷条目的主要来源。

研究小组一方针对各类型适用人群的工作特点筛选条目；另一方面也通过线上联系的方式如微信，和疫情定点医院的院感科、呼吸科、感染科、护理部相关专业领域专家联系以对问卷内容进行补充，然后汇总后形成问卷初稿。

1.2.3 评估问卷的效度

由于2019-CoV疫情发展较为迅速，为推动问卷的研制进度，研究小组原则上对引用《新型冠状病毒医护感染过程及防控调研问卷》不需要再次修改的条目直接保留，不再咨询相应专家，对于新增加的条目或者研究小组对于文字描述或者选项设置等方面有争议的条目，选取8位来自疫情定点医院的院感科、呼吸科、感染科、护理部相关专业领域专家，通过线上的方式如微信，评估问卷测量的内容与测量目标之间是否适合以及问卷条目的文本描述是否真正可以反映真正测定的内容[23]。

2 结果

研究小组基于《新型冠状病毒医护感染过程及防控调研问卷》，制定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医院非医护工作人员感染过程及防控调研—行政、后勤人员专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医护感染对照组调研问卷—医护未感染对照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医护感染对照组调研问卷—行政后勤对照组3个问卷，经咨询临床专家后，问卷内容与研究目标具有较高的一致性，问卷条目的文本描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真正测定的内容。

2.1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过程及防控行政、后勤人员调研问卷

小组咨询疫情定点医院相关人员后发现，与临床医务人员相比，行政、后勤人员在疫情防控工作中主要负责疫情定点医院的信息维护、医疗卫生处理等工作，种类较为繁杂且任务分工可能跟随疫情进展进行转换，且工作年限及职称对研究主题相关性不大；原问卷中与临床医疗、护理等相关的专业问卷也不适合填写，小组对上述相关条目予以删除。此外，为便于行政、后勤人员对问卷部分条目的理解，小组对条目的文字内容进行了适当的修改，并增加补充信息，如针对“飞沫传播”增加对其的解释“病原体由传染源通过咳嗽、喷嚏、谈话等排出”。行政、后勤人员可能接触确诊或疑似COVID-19患者，增加询问“您的工作环境是否有大量患者就诊或住院治疗”这一问题。修改过程详情见表1，《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医院非医护工作人员感染过程及防控调研—行政、后勤人员专用》问卷全文内容见附录1。

2.2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过程及防控未感染医务人员调研问卷

以2019-nCoV未感染医务人员参与疫情工作情况为对比，利于分析目前医护人员感染防控的漏洞。研究小组基于医务人员感染版问卷，删除“确诊后”下属大部分与诊断、治疗等相关的条目。由于被调查者为未感染的医务人员，修改原问卷中部分条目的文字描述，如将“感染原因分析、确诊前防控方案、确诊前防控知识、确诊前心理上对疫情的应对状态”改为“涉及与是否感染有关的工作或生活行为、防控相关行为、防控相关知识、心理上对疫情的应对状态”。根据研究目的，小组增加与科室或部门出现同事感染后，被调查者心理变化或行为改变以及科室应对方式相关的题目。详细修改过程见表2，《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医护感染对照组调研问卷—医护对照组》问卷全文内容见附录2。

2.3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过程及防控未感染行政、后勤人员调研问卷

新型冠状病毒未感染的行政、后勤人员调研问卷基于未感染医护人员调研问卷制定而成。基于行政、后勤人员参与疫情定点医院防控工作的内容及特点，研究小组认为其职称与研究目标相关性较小，且应当删除原问卷中与临床医疗、护理等方面专业知识的相关问题，增加询问被调查者的工作环境是否有大量患者就诊或住院治疗这一内容。详细修改过程见表3，《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医护感染对照组调研问卷—行政后勤对照组》问卷全文内容见附录3。

3 讨论

面对COVID-19的暴发，医务人员，信息维护、财务处、审计处、保卫处、后勤保障等行政、后勤人员积极参与疫情的防控工作，除了直接接触确诊或疑似患者的医务人员可能有暴露的风险，多数深入一线负责疫情定点医院信息维护、医疗卫生处理等工作的行政后勤人员，因为在疫情初期对疫情的不了解而缺乏相关防护遭受了感染。全方位、多角度的分析院内感染的原因，才能真正做到遏制2019-nCoV的院内传播，并为类似事件提供有效参考。我们从被调查者在疫情防控期间承担工作岗位、常规的工作环境、接触的人群等方面分析，证实因为疫情初期的不了解，导致可能存在以下造成院内感染的途径：一是医务人员与确诊或疑似患者接触，进行近距离医疗诊疗、护理等操作时防护不当；二是行政后勤人员在疫情定点医院工作缺乏防护知识如穿脱防护服操作不规范；三是医务人员或行政后勤人员，与无症状的2019-nCoV携带者的同事或患者近距离接触或间接使用公共物品或空间且防护不当。

表1 新型冠状病毒已感染行政、后勤人员调研问卷改编过程Table 1 Adaptation processes of survery questionnaire for 2019-nCOV among staff in administrative and logistics departments

表2 新型冠状病毒未感染医护人员调研问卷改编过程Table 2Adaptation processes of survery questionnaire for COVID-19 among non-infected healthcare staff

表3 新型冠状病毒未感染行政、后勤人员调研问卷改编过程Table 3 Adaptation processes of survery questionnaire for COVID-19 among non-infected staff in administrative and logistics departments

尽管已经清楚了可能的感染因素，然而需要进一步分析其深层次的原因，并尽可能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本研究基于前期制定的《新型冠状病毒医护感染过程及防控调研问卷》，进一步研制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医院非医护工作人员感染过程及防控调研—行政、后勤人员专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医护感染对照组调研问卷——医护对照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医护感染对照组调研问卷——行政后勤对照组3个问卷，并进行了信度与效度的检测，问卷具有一定的实用性。其中，行政后勤感染组问卷包括“确诊前”、“确诊后”2个领域的调查，“确诊前”涉及感染原因分析、确诊前防控方案、确诊前防控知识、确诊前心理上对疫情的应对状态4个部分，共计16个条目；“确诊后”包括确诊后症状、确诊后治疗、感染后对周围环境和人造成的影响、确诊后心理、感染后防护认识5个内容，共计21个条目。医护对照组问卷涉及与是否感染有关的工作或生活行为、防控相关行为、防控相关知识、心理上对疫情的应对状态4个方面的内容，共计29个条目。行政后勤对照组问卷涉及的领域与医护对照组问卷相同，共计20个条目。

问卷的研究为调查分析相关原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然而，本问卷仍具有一定的局限性：由于疫情的紧急性，研究小组未能有充分的时间考量问卷的信度，仅依据来自疫情定点医院的临床专业人员的建议以保证问卷的效度。但本问卷也具有明显的优势：首先，该问卷是基于中国医疗机构应对2019-nCoV防控工作特点，从参与疫情工作人员的两大类别（医护人员和行政、后勤人员）出发，多角度探讨院内可能存在的漏洞；其次，本研究所制问卷也是首次通过设置医护感染组、医护未感染组、行政后勤感染组、行政后勤未感染组4个版本的问卷，全方位对比分析发生院内感染的原因及防控现状，为处理同类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提供新思路和有力参考。

志谢：衷心感谢对新型冠状病毒院内感染调研与分析工具开发给予修订意见的各位咨询专家。另，衷心感谢部分已感染医护及部分已感染行政后勤人员在问卷试填过程中给予的宝贵建议。

利益冲突声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