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风险信息的民众心理状态及情绪引导策略

2020-06-28 08:35焦松明周海明郭慧丹高文斌
医学与社会 2020年5期
关键词:民众问卷心理

焦松明 时 勘 周海明 郭慧丹 高文斌

1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北京,100101;2中国科学院大学,北京,100049;3温州大学,温州,325035; 4山东科技大学,泰安,271019;5中国人民大学,北京,100872

人们一般会认为风险认知基于理性,但2002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认知心理学家Kahnemen发现,期望效用理论无法解释人们在认知选择中出现的系统性偏差[1],Slovic等人在民众对风险事件认知的案例研究中也发现了类似的偏差[2]。不过,基于风险危机情境中大规模现场研究、特别是东方文化背景下的民众风险认知及其心理行为研究,目前还是非常缺乏的。2003年时勘博士带领团队率先开展了全国17个城市4231名市民的两轮调查,对民众的风险认知的理性特征进行了探索。结果发现,负面的信息会导致非理性的民众的恐慌,而正面的信息则能使大众有理性的应对方式[3-4]。陆佳芳、郑蕊等人也在其后分析了心理恐慌的成因[5-6]。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后,时勘博士团队又针对地震创伤后的心理康复问题展开了研究[7-9];李纾、谢晓非等人针对地震灾难的台风眼现象(Psychological Typhoon Eye Effect)对于人们产生的麻木心理进行了成因探索[10-11]。2019年末,我国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在党中央的组织调配下,各级政府部门、社会组织、军队、医院和社区行动起来,抗击疫情的防控战役就此打响,广大民众积极响应号召,自觉居家隔离,以阻断疫情传播。不过,网上传播的各种信息严重地冲击着民众本来就紧张的心态,导致各种心理问题频发,使得整个社会出现民心惶惶的状态。在这种特殊背景下,时勘博士课题组以此次重大公共卫生事件为主题,展开了针对民众风险认知为主线的心理行为调查,试图在2003年、2008年风险认知信息的影响因素研究之基础上,探索疫情事件中民众的恐慌心理形成的原因,为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提供对策和情绪引导方法。

1 资料来源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课题组将调查问卷做成问卷星于2019年1月下旬开始网上调查。在施测过程中,每省均配有电话联络员进行问卷填写的答疑,采用方便抽样法进行。调查共涉及全国27个省和4个直辖市,答卷者均为自愿参加。由于是方便取样,电话联络员对所负责地区的参与调查人员进行动员,以保证处于特殊情况下的民众能够参与。被试回答问题完全独立进行,为保证填答内容的真实性,电话联络员不对填写的具体内容发表意见,仅通过微信解答被试的问题。此次问卷调查共获得有效问卷2144份。见表1。

表1 各地区样本数/人

1.2 研究方法

调查问卷为自编问卷,并吸收了时勘等人(2003)在“非典”期间编制的问卷内容,主要分为3个方面。

1.2.1 风险信息和风险认知调查问卷。根据风险信息因素的分类,本研究沿用风险信息的特征,采用23项题目的风险信息问卷[3-4]。该问卷共分为四个维度,分别是冠状病毒患病信息、治愈信息、与自身关系密切信息和政府的防范措施。量表采用Likert 5分类量表进行测量。计算的四个维度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分别为:0.926,0.922,0.862,0.881,总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45。风险认知根据熟悉性和控制性两个风险测量指标,考察6类风险事件。该问卷均采用Likert 5分类量表进行测量,此次测试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06。

1.2.2 心理紧张度问卷。该问卷结合时勘等人(2003)在“非典”期间编制的心理紧张度问卷[3-4]。该问卷均采用Likert 5分类量表进行测量。从1=很不同意到5=非常同意;分数越高,表明紧张度越高。此次测试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06。

1.2.3 应对行为问卷。应对行为是应激研究领域中的一个核心课题。此次应对行为主要参考了2003年经过时勘等人的验证后形成的10个条目的应对行为量表[3-4],时勘等人当时编制时还参考了Billings的应对行为量表,此次对该量表进行了一些具体内容的修改,如“重视消毒、洗手的习惯”是按照抗击新冠肺炎病毒的实际变化进行的修改。应对行为分为3个维度,分别是自我保护、主动应付和回避应对。此次测试应对行为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20。

1.3 统计学方法

对获取的数据采用SPSS 20.0和Process程序进行统计分析,所采用的方法包括描述性统计分析、相关分析、回归分析和中介效应检验等。

2 结果

2.1 调查对象一般情况

被试中男性为729人,女性为1415人;年龄分布情况为:20岁以下占8%,20-29岁占28.2%,30-39岁占22.6%,40-49岁占26.0%,50-59岁占13.80%,60岁以上占1.4%。教育程度分布为:初中及以下占1.4%,高中、中专和技校占4.6%,大专占16.30%,本科占48.30%,硕士及以上占29.4%。被试职业分布如下:国家机关干部(150人)、公司员工(485人)、服务业人员(51人)、医护人员(200人)、工人(28)、农民(10人)、离退休无业人员(30人)、个体从业者(64人)、进城务工者(7人)、学生(545人)、科教文(410人)和其他(164人)。被调查民众所在地区具体情况是:属于高发区被隔离者有99人,高发区未被隔离者有158人,过去高发、现好转者有37人,少数发病、影响不大者1320人,无疫情者有444人,属于传染病医院内者有86人。

2.2 描述性结果分析

2.2.1 风险认知的描述性分析。通过熟悉程度和控制程度两个维度对结果进行分析,揭示民众风险认知的深层次原因。结果发现:民众对6类事件感受到的熟悉程度从大到小依次是:传播途径和传染性、预防措施和效果、冠状病毒病因、治愈率、愈后有无传染问题和愈后对身体的影响。民众对6类事件感受到的控制程度从大到小依次是:预防措施和效果、愈后是否有传染问题、传播途径、新型冠状病毒病因、愈后对身体影响和治愈率。见表2。

表2 民众风险认知状况(n=2144)

2.2.2 风险认知地图的分析。为了进一步分析风险认知的现状,通过绘制风险认知地图的形式来呈现调查结果,如图1所示。

图1 2020年公众对各类风险信息的风险认知情况

风险认知图的分析结果表明,民众的承受程度处在风险因素空间的右上端,偏向于比较熟悉和可以控制这一端;而对于“愈后对身体的影响”和“愈后有无传染性”则在非常陌生这一端,也就是说,民众对于这些因素的认识比较陌生、容易产生恐慌情绪。将该结果与2003年课题组的调查结果进行比较后发现:民众的心理承受程度总体上要好一些,但“愈后对身体的影响”和“愈后有无传染性”等因素仍然是造成民众恐慌的关键问题。

2.3 不同疫情地区民众的认知差异比较分析

2.3.1 对信息风险评估的差异比较。根据调查期间的疫情状况,把全国31个省、直辖市和港澳台等划分为5个类型地区:湖北为疫情高发区;河南、浙江、广东、湖南四地为疫情严重区,四川、山东、江西、安徽等省为疫情中度区,西藏作为疫情轻微区,甘肃、青海等省为疫情消退区。在每个类型疫区选取1个省作为代表,以考察不同类型疫区的民众风险评估反应的差异,这些省分别是:湖北(疫情高发区)、浙江(疫情较重区)、四川(疫情中度区)、西藏(疫情轻微区)和甘肃(疫情消退区)。然后,对影响人们风险认知的23项信息进行因素分析,采用Varimax旋转后得到了4个因素,所得到的因素分析结果与2003年的归纳基本一致,总解释率为62.98%。因素①“新冠肺炎的患病信息”:包括新增发病人数、累计发病人数、新增和累计疑似病人数、新增与累计死亡人数等10个项目,属于风险信息的负性指标。因素②“治愈出院信息”:包括新增治愈人数和治愈出院总人数等2个项目,属于风险信息的正性指标;因素③“与自身关系密切的信息”:包括所在单位和地区有无患者、所认识的人中有无患者、同年龄组有无患者等3个项目,属于风险信息的负性指标。因素④“政府的防范措施”:包括政府领导人的讲话、新闻发布会、对新冠肺炎传播渠道的封堵措施、治疗条件与环境的改善的报道、公交水电供应信息等5个项目,属于风险信息的正性指标。

如图2所示,不同疫情地区民众对各类疫情风险评估的方差分析结果发现,这四类信息在五个城市的影响作用均存在显著性差异。从总体趋势来看,疫情消退区(甘肃)对于各类信息的风险评估最低,然后,从疫情轻微区(西藏)、到疫情中度区(四川)、再到疫情较重区(浙江),最后到疫情高发区(湖北),各类信息对于民众的影响呈上升趋势。较之疫情轻微地区,疫情消退区民众对于各类信息表现出更高的警觉;而在疫情增长地区,对各类信息有一个逐渐重视到客观看待的过程。比较分析发现,各地区民众共同关注的信息均为治愈信息和与自身关系密切的信息;而疫情高发区民众对于有直接威胁的新增发病信息的关注度显著高于其他地区。值得注意的是,政府干预信息在各地区民众的风险评估中,显著低于其他风险信息,这说明,政府干预措施得到了广大民众的认同,在缓解民众的恐慌和焦虑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2.3.2 疫区民众的心态中的“台风眼效应”。在汶川地震和后来的灾难心理学研究中发现,民众的风险知觉中存在着“台风眼效应”, 即处于严重疫情中心地区的民众,由于反复受到负面信息的刺激,在面对灾难时逐渐会表现出麻木、习以为常的心态(Psychological Typhoon Eye)[10-11]。在这种心态的主导下,民众容易产生松懈行为,这种效应甚至会引发一些地区出现疫情反弹。本次调查发现,这种现象在新型冠状病毒撕裂的湖北为中心的疫区也有类似表现,具体结果如表3所示。

图2 不同疫情地区民众对新冠肺炎信息风险评估的差异比较

表3 不同地区风险认知差异比较

风险认知维度分组MSDTP熟悉程度以湖北为中心的疫区3.390.56-0.700.49以新疆为远离的疫区3.320.57控制程度以湖北为中心的疫区3.270.56-3.31∗∗0.001以新疆为远离的疫区2.920.46

注:数字越大,表示熟悉或控制程度越高,风险认知水平越低;*表示差异较显著,**表示差异显著。

表3所表示的是非参数检验,为湖北地区和新疆地区的对比统计结果,以湖北为中心的疫区民众,对疫情的熟悉程度和控制程度都显著地高于新疆等地区疫情轻微地区的民众,正是由于他们认为自己对疫情比较熟知和把控更好,在经历近两个多月的隔离后,容易产生麻木心态,当民众看到疑似人数、确诊人数、死亡人数显著下降、治愈人数快速增加时,就容易产生盲目乐观的心态;而远离湖北的新疆地区,由于疫情报道相对较少,民众掌握的风险信息有限,由于信息的缺乏和不确定,会导致情绪过分紧张、甚至出现恐慌的情况。

2.4 各变量之间的相关分析

进一步对这些信息变量进行相关分析结果如下(表4),与积极应对相关显著的因素是治愈的信息、与自身相关的信息和防控的措施;与防控措施、回避应对相关显著。心理紧张度与积极应对、回避应对显著负相关是患病信息。这表明,若能更多地宣传政府的防控措施,并提供治愈的信息、以及新药的研究成功等信息,对消除民众的恐慌感、心理紧张感有显著的效果,并且能增强民众积应对的社会正向心态。

表4 各变量之间的相关分析(n=2144)

注:*表示差异较显著,**表示差异显著。

2.5 风险认知与心理紧张度的链式中介效应检验

分析疫情事件时,采纳了李心天教授有关心理应激的理论结构,从应激事件出发,经过认知评价和应激反应的双重中介作用,最后产生应激的应对思想[12]。此次以风险信息为自变量,风险认知和心理紧张度为中介变量,应对方式为因变量,采用Process统计插件和结构方程模型完成了链式中介效应检验,得到的分析结果如下:

首先,以自我保护为因变量,以风险信息中负性信息(患病信息和与自身关系密切信息)为自变量,以风险认知和心理紧张度为链式中介进行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负性信息通过心理紧张度对自我保护的影响达到显著性水平,区间为[0.0093,0.0306],不包括0。整个的路径图如下图4所示,负性信息,如“累计死亡人数”和“您所在单位和住宅区有无患者”等因素,直接引起了民众的紧张情绪,进而促使民众采取自我保护性措施。下图(图3)显示出负性信息对自我保护产生的作用(0.0969**),而且心理紧张度在其中也能发挥显著的中介作用。

表5 中介效应检验路径分析(n=2144)

图3 负性信息对自我保护的作用路径
注:*表示差异较显著,**表示差异显著,***表示差异非常显著。

其次,以风险认知的正性信息(治愈信息和防范措施)为自变量,以防范措施中的自我保护为因变量,风险认知和心理紧张度为链式中介进行分析,表6显示,正性信息通过风险认知的中介对自我保护的影响显著,区间为[0.0002,0.0137],不包括0。正性信息通过心理紧张度对自我保护影响显著,区间为[0.0060,0.0168],不包括0。图4显示,正性信息(“新增治愈人数”和“病毒传播渠道的封堵措施”)直接引起民众的风险认知,进而促使民众采取了自我保护性措施;同时,正性信息还会直接缓解民众的紧张情绪,使他们采取自我保护性措施。此外,根据李天心的应激理论模型,可以解释的是,外界的应激源首先缓解了民众的风险认知,通过认知加工改变了民众的情绪体验,使得原来的紧张情绪得到了缓解,这样利于促使民众采取自我保护性的应对措施。图5也明确显示,正性信息会对自我保护产生影响作用(0.0566**),心理紧张度在其中发挥的中介作用显著。

表6 中介效应检验路径分析(n=2144)

图4 正性信息对自我保护的作用路径
注:*表示差异较显著,**表示差异显著,***表示差异非常显著。

从上述分析结果可知,在负性信息影响方面,与自身关系密切的负性信息直接通过风险认知来影响自我保护行为,中间并不会通过心理紧张度影响它,如“周围如果有人被感染”会引起民众的高度警觉,民众会直接采取自我保护的策略,例如洗手、戴口罩等行为;在正性信息影响方面,治愈等正面信息会通过风险认知、心理紧张度的链式中介来影响自我保护的应对行为,同时,治愈信息也能分别通过风险认知、心理紧张度来直接影响自我保护等应对行为。

3 讨论

3.1 风险信息可影响民众的积极应对方式

通过相关分析和中介分析的检验发现,在风险信息中,患病信息和治愈信息能够通过心理紧张度的中介效应影响民众的积极应对方式。在发布发病人数、死亡人数这些易引起个体的高风险知觉内容的负性信息方面,要提供更多信息线索帮助民众理性对待疫情,以便进行科学防范。此外,对于一些正性信息,如治愈人数、新药研制成功等方面,要加大力度宣传。这是因为,从社会心理学角度看,在当前的攻坚克难的关键时刻,正面、积极的宣传,能让民众看到国家和民族的力量、来自社会各方支持的强大、团队精神的作用,可以有效地鼓舞民众斗志,增强抗击逆境的能力。

3.2 过度焦虑、心理恐慌的应对策略

本研究结果表明,认知是情绪产生和心态形成的基础,针对目前由于疫情的快速蔓延造成的民众过度焦虑和恐慌的情况,需要对疫情的产生、传播途径和防控方法等进行深入研究,具体地讲,在负性信息方面,那些与自身关系密切、物理空间距离更近的民众(如居住在同一栋居民楼甚至同一层楼),除了要明确地告知病毒传播的途径,使得他们掌握搭乘电梯、相互见面时基本的防护方法,避免接触传染之外,更要坚持做好社区门禁的严格管理工作;同時,也要引导大家相信科学、相信社区,认识到只要认真执行社区和医院的防控要求,严格把控,完全可以避免传染,最终战胜病毒[13]。

3.3 民众的风险认知发生积极性变化

与2003年课题组的调查结果相比[3-4],对风险信息对民众的重要性进行分析可知,此次调查中“治愈信息”排在首位,而2003年时勘等人的调查结果则是“与自身关系密切信息”排在首位。另外,民众对于风险信息的风险性认知也发生了积极的变化:算出的风险认知的熟悉性和可控性的中位值(M=3);在民众的总体感觉上,可控性(M=3.39)和熟悉性(M=3.59)的得分都在3以上,偏向于熟悉和可控这一端;但对于“愈后对身体的影响”和“愈后有无传染性”等问题,仍然陌生,民众容易产生害怕的情绪。2003年的“非典”研究中已经发现,当疫情消退之后,“非典”造成的心理创伤仍然没有愈合。目前病毒的来源在科学研究中仍然属于难解之谜,查明真相需要时间,而心理创伤若在半年之内得不到康复,隐患就会埋下,随后再暴发时造成的伤害将更大,有些创伤甚至要延续相当长一段时间[10-11],因此,在进行后期的心理疏导时,各级部门应为民众提供更多的风险线索信息,要基于科学依据对疫情产生的影响因素给予民众充分的解释。

3.4 治愈后的心理影响因素

每次疫情都有一个从发生、发展到衰退消亡的过程,此次的新冠疫情更加复杂和特殊,至止,大众对新冠肺炎病毒的认识还不充分,疫苗尚在研制之中,而且愈后是否反弹尚不明确。在全球的新冠疫情终结之前,绝不可放松警惕,政府和民众都需要做好长期防控的心理准备。政府在进行科学防疫知识普及的过程中,应该实事求是地让民众了解科学发现的长久性和艰辛性。因此,对于“愈后对身体的影响”和“愈后有无传染性”等问题,既要引导民众相信科学、避免盲目悲观,也要正确面对目前全球化的疫情问题,认识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完全控制是需要时间的。

3.5 “台风眼效应”和民众的认知偏差

针对目前湖北省及其周边城市出现的“台风眼效应”心理现象,政府应及时开展有针对性的宣传工作,告知民众“台风眼效应”的道理,使大家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避免可能出现“习以为常”的麻木心理,特别是处于疫情中心区的民众更应提高警惕,不要让疫情反弹有可趁之机。复工复产需返程的人员要和旅途管理人员做好配合,特别是火车、飞机等人群高密集场所,要做好旅途中个人和随行人员的防范工作;此外,远离疫情中心的新疆、西藏等地区的群众,民众可能出现由于信息的不确定性而导致情绪紧张、甚至恐慌的情况,这也需要加大对边远地区民众的宣传力度,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走向复工复产的第一线。

4 结论

政府、社区和咨询机构都要加强正面的疫情认知线索的宣传,以消除民众的不确定感。向疫情中心地带的民众讲述“台风眼效应”的道理,使大家正确认知身居危机的中心地带,务必要避免出现习以为常的麻木心态,避免疫情反弹。此外,对远离湖北的新疆、西藏等地区的民众,要加大宣传新冠肺炎病毒的情况,通过情绪疏导的方法,消除民众的恐慌和焦虑情绪。为了预防人们在大量返程期间出现的麻木和松懈情绪,在火车、飞机等人群高密集场所和交通要塞,建议政府部门增设疫情宣传监控人员,以提醒和帮助民众做好旅途中个人的防范工作。采取有效安全防范措施,促进各行各业复工复产工作顺利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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