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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矿业大学 管理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知识生产模式由知识和生产模式两个概念复合而成。知识,是一个开放性概念,哲学、经济学、社会学、教育学、心理学、管理学等学科对其有着不同的界定。作为一种认识的结果,知识一般被划分为两个层次,日常知识和科学知识(波普尔),或者叙事知识和科学知识(利奥塔),本文主要关注后一种科学知识,即人类所共有的、表征人类认识结果的学问、学识等公共知识。齐曼在《真科学》一书中指出,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都属于同样的文化,在同样的精神气质下制度化运作”,[1]5意谓自然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所得出的知识在认识论上是等价的。吉本斯对当代社会中知识生产模式发生变化的研究中,对于社会科学领域的说明贯穿其整个思想,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认为人文社会学科比自然科学和技术“更深切地遭遇着困境”。[2]78也就是说,科学知识是人类对自然世界和自身世界经过提升、总结与凝练的各种系统性的认识。
生产模式,是组织、机构从事生产的标准构造样式。随着科学(不仅仅是技术)的发展和市场化程度的加深,制造工业生产模式经历了三次转型,分别是手工作坊式生产模式→单件小批量生产模式→大规模定制生产模式→多品种小批量柔性生产模式。与工业对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的追求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研究组织的知识生产模式也在发生深刻变革。专业化知识需求逐渐成为竞争焦点,在整体上进行知识的综合与应用不断扩展竞争者的行为规则,致使知识生产模式开始经历模式0(传统模式)→模式1→模式2→模式3的三次转型过程。知识生产模式的转型,意味着人类关切的社会经济问题不只是如何配置“给定”资源的问题,还有整合知识,如何以最优方式利用给定资源,实现知识运用的“动态”问题。
作为从事知识生产,尤其是高深知识生产的主要机构,现代大学的本质就是探讨高深学问的组织。在我国,“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在西方,克拉克明确表示,“只要高等教育仍然是正规的组织,它就是控制高深知识和方法的社会机构”。[3]12因此,研究知识生产模式的演变,毋庸置疑需要考虑到不同知识生产方式及其生产载体的变化。知识生产模式的演变历程能够刻画知识生产方式维度的不同表现,大学在知识生产载体中的角色变化,则反映出知识生产组织维度的动力机制变迁,这两个维度互为依存。对大学知识生产模式的转型进行比较分析,在此基础上,结合大学知识生产载体的角色变化,勾勒出它与知识生产创新主体相互协调的框架,总结并提出相应创新举措,为我国大学知识生产模式转型提供借鉴。
从传统以个体性、思辨性和整体性为特点的知识生产模式到学科知识体系形成,进而学科知识体系由单学科向跨学科、超学科的发展,知识生产模式经历了三次重大转变。与此同时,大学也从转变之前的知识生产权威不断向转变之后的知识生产被动参与者、主动引导者发生着功用转型。
古希腊时代是西方有记载的文学、科技、艺术的开端,其知识生产模式的特点主要表现为个体性、思辨性和整体性。博学(polymathia)之人(通才)能够在多个领域作出原创性发现,并在所有这些领域都对知识产生原创性的贡献。中世纪,有创造力的人面对赞赏的同时,开始受到同样程度的怀疑。例如,亚历山大·洪堡的兴趣涵盖了地质、天文、气象、植物、生理、化学、地理、考古、政治经济和人类学,但却被控诉为“一次对太多的事情有好奇心”。[4]157之后,伴随整体性知识的爆炸、分裂以及劳动分工的知识专门化发展,知识生产的职业化过程开始出现。无论是绝大多数学者为了限制自己的学术野心,遏制“一次读完所有书的欲望”,还是知识的专业化或者职业化作为整体劳动分化的一部分,紧随商业、工业社会的发展而展开,知识生产变得专门化和精细化。1810年代,现代大学在德国诞生,1830年代,“科学家”(德语对应词义为Naturforscher“自然的调查者”,专才)一词出现标志着一个新群体或者科学研究职业化的形成。大学成为了知识生产的权威,并建立起学科作为大学里正式形式化和机构化的基本单位。
从外部看来,学科或许只是一种行政分类,但因为是历史意义上的人为产物,学科逐渐在特定区域和时段内,获得了一定的排他性和垄断性,改变它们变得十分困难。新学科建基于已有学科的基础之上,如同“知识树”那样,从不同学科分支上不断形成新的小枝丫。例如,现代大学柏林大学起初由哲学、神学、法学和医学四个传统学科构成,后期逐渐发展为包括化学、地理、音乐学、神经生物学、海洋学、药理学、物理学、日耳曼语言文学等多样化的学科体系。19世纪晚期到20世纪初期,专业化机构在德国大学的建立达到顶峰时期。新学科相互竞争以期获得学术认可,例如,社会科学中,演化出人种学、人类学、社会心理学、人口统计学、人类地理学,等等。与此同时,在美国,大学的功能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从文化传统的传递——教学,转向新知识的发现和生产——研究,博士学位在某些学科作为能力凭证传播开来。英国、前苏联等世界其他国家效仿德国和美国,以学科为知识生产单位的知识生产模式开始固定成型,学科知识与大学里的院系实体一样,相互隔离,大学校园成为了由“一系列学科孤礁组成的群岛”。
知识共同体经历了被学科共同体取代,而学科共同体又被更小规模的学科小单元取代,知识的分裂愈演愈烈。例如,经济学已经从最初的一个学科,演化为包括安全经济学、比较经济学、城市经济学、犯罪经济学、公共经济学等在内的数百个分支学科。生物学、物理学、化学等无不如此。学科的无限细化使融合、凝聚不断发挥功用。例如,生物化学是生物学和化学的交叉学科,物化生物学是物理学、化学和生物学的交叉学科。在大学里,一批高水平大学在学科数量日益增加的同时,采取通识教育的方式来对抗知识的专门化。到了20世纪后半叶,“跨学科”、“跨专业”越来越受到研究者们的支持。同改造旧机构相比,建立新的机构往往更为容易。因此,不仅在大学里涌现各类研究机构,大学之外的各类研究院、研究中心纷纷开始建立。各类机构为不同学科提供了对话的机会,如百科全书编撰式的以研究主题建立起的机构,地理范围为中心式的以研究区域建立起的机构,等。
知识生产的交叉和融合,与知识专业化对博学之人的需要远胜以往有关,为了运用知识——在整体上对于任何个人而言都不是综合的知识,通才能够注意到学科空隙,“发现那些即将消失在学科与学科边界的知识”。[5]204这也与大学教学的大众化、普及化有关,大学不再是知识生产的唯一机构,知识生产不仅局限于大学的工作者,科学家这一职业分散于非大学的公司、企业、实验室、研究中心等。大学与企业,乃至政府等组织机构之间关系的这一实质性变化,被吉本斯称之知识生产模式的模式2,[6]3区别于现代大学诞生之初时的模式1。遵循这一定义方法,本文称前述古希腊时代的知识生产模式为模式0。
从模式0到模式1,人类社会经历了千百年;从模式1到模式2,人类社会又走过了百余年。近年来,信息海量化和知识国际化引发个体对“知识管理”形成需求,不少专业公司宣称自己提供“知识管理服务”,大学等知识提供机构对知识管理的关注尤为强烈。大学的竞争对手已经不仅是其他大学、政府智库、企业实验室等各类研究机构,还有利益相关群体——公民社会。知识生产组织机构的这一变化,预示着在模式1和模式2的知识生产模式基础上,知识生产模式的模式3开始呈现。与以往相比,这种新的知识生产模式更关注公民群体利益,强调公民社会对知识生产的广泛参与,通过解决知识生产背景中的可持续发展和公共利益维护问题,使知识生产回归知识本身的公益属性。
模式2的出现极大促进了跨学科的快速发展,涌现出一大批大学与政府或产业联合的“边界组织”,模式3则进一步对知识进行组合连接,促进“超学科”(transdisciplinary)的发展。超学科以社会公益为起点,“改变跨学科中基于多学科的硬式拼接和叠加的学科融合办法,打破跨学科发展过程中的核心知识学科和辅助知识学科界限,逐步朝着多核心知识的领域性学科发展”,[7]具有多维网状知识群的特点。大学在这一模式下受到更多牵制,一方面,要响应政府、产业调整学科和教学内容,模糊原有学科界限,另一方面,要扩大知识受益范围,增强学科边界的流动性。尽管如此,大学已经主动承担起自身的公益属性,建立起一系列衔接组织,如大学与企业对接,[8]建立成果孵化机构、创业教育实践基地等,与公民社会对接,建立各类新型智库,对社会事务积极反馈及时发声等。[9]大学一改模式2中被动追随经济和产业需求的角色状况,开始向着模式3中知识生产的主要贡献者与引导者转型。
表1较为系统地总结了几种知识生产模式的特征以及大学在其中功用的转型。大学从其诞生之日起,就是知识的化身,因此,知识生产模式变化对大学知识生产模式转型有着重大影响。模式0中,博学之人出于对高深学问的共同爱好而聚集在一起,自由地传授与讲解高深学问以满足自身的“闲逸好奇”。由于只是进行知识的传播,而没有从事知识生产活动,这一时期的大学可以称之为传统大学,不存在对传统大学知识生产模式的探讨。现代大学诞生以后,“传知、寻学、求真”作为大学的原初品质得以传承,大学不仅成为传授高深知识的场所,而且重视探索高深学问、应用高深学问,大学开始正式成为知识生产的主体,职能范围也从知识传授逐渐扩展到了科学研究和满足社会需求等。
表1 知识生产模式及大学角色转型
续表
现代大学强调大学应当发展、创造高深知识,因而知识生产进入模式1以后,科学研究日益成为大学的中心活动。这一时期受“洪堡理想”的影响,一提到大学,人们就会想到大学是纯粹的科学研究机构,进行的是一种纯学术的基础研究,单单依靠科学逻辑推理展开的科学研究活动。表1中动力机制指出模式1是大学和科研院所共同推动着知识生产,实际上主要的知识生产活动集中在大学。大学里的科学家和科研工作者基于共同的学术兴趣,形成了或紧密或松散的学术共同体,通过一起探寻“知识本源”,学科内容不断得以丰富、学科知识不断得以细化,科学知识的逻辑性结构和学科体系的合理性框架逐渐变得规范起来。
然而,学科的不断分化与工业生产的规模化转型发展相伴而生,随着市场和商业因素渗透到学术领域,大学日益处于一个极不稳定且迅速变化的环境,其最核心的学术内涵面临着重构。这表现在模式2中,大学开始从满足科学家的研究旨趣转向了满足国家和社会的需要,从培养学生的知识获取能力转向了培养学生的知识应用能力。此外,大学开始吸纳其他机构,如与产业界紧密联系,基于跨学科而不是依据学科体系的方式在大学内部开展科学研究活动,同时也被其他机构所吸纳,如服务于国家目标,为经济、政治和社会发展培养知识的生产者与应用者。这一时期,知识生产呈现出大学-产业-政府的三螺旋动力机制,大学尽管仍然是知识生产的主体之一,但其知识生产的中心地位出现衰落。特别是与模式1相比,在模式1的科学制度下,大学通过纯学术研究活动把持着科学霸权,纯研究活动是社会创新能力的基础,并最终决定经济体实现技术进步的能力;[10]而在模式2下,大学的知识生产跨越了学科界限,成为多学科的知识生产模式,一方面,科学共同体变得分散,大学的学院部门、研究机构和研究中心之间变得彼此无关,另一方面,非大学的各类新兴组织机构如高科技企业、管理咨询与智囊团涌现出更多有知识的工作者,大量研究者侧重于关注产业对应用科学的促进和政府对知识生产的引导。大学在这样的内外部环境作用下,知识生产的线性模式被市场和政府等各类组织机制替代,其基础研究通过一系列中间环节与应用相联系,成为创新和创业的推进器,间接促进学科不断演变。
到了知识生产的模式3,知识产业的进一步增长促使公民社会加入到知识生产的共同体中,大学-产业-政府-公民社会的四螺旋动力机制被建立起来。在这个新的知识生产复合系统中,大学不再是被动地进入市场,与社会经济政治活动联系在一起,而是与社会其他组织结构合作,积极地回应着社会的改变以及巩固自身在知识社会的地位。[11]例如,从知识生产的利益相关主体来看,产业的本质是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政府主要为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创新发展提供公共利益保障;公民社会通过参与到知识生产过程中去,能够维护和扩大公共利益的范围。大学则可以充分发挥其知识的公益性特征,生产知识以及“知识丰富的人”:前者以基础科学成果和应用科学成果等知识产品的形式表现出来,后者以接受了科学培训的人员的形式、以更开明和融洽的文化形式体现出来。由于模式3中,大学的知识生产打破了业已形成的学科边界,通过多元学科知识重组和集群,建立起多层次、多形态的超学科知识系统,研究者能够回归纯粹,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矫正知识发展方向,实现大学知识传授、科学研究和满足社会需求三大职能共生与融合。
如上所述,现代大学功用从其诞生之日起,伴随知识生产模式的转型发生了重大变革。现代大学产生以前,大部分的高深学问主要源自个体的努力探究,表现为老师与其弟子间的言语沟通。此时研究和传播高深学问的教育机构——传统大学(罗马大学、君士坦丁堡大学、太学、书院、纳兰陀寺等),与现代大学缺少传承和历史的渊源关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学。中世纪以后,现代大学的组织特征开始呈现,由教师、学院、课程、考试、学位等构成的教育体系初步成形。大学成为了一个教育机构,成为了一个学术研究组织。在大学中,人才培养通过教学活动而展开,借助学术研究而实现,教与学的过程,既是一种研究过程,又是一种教学过程。追求学术的自由研究和知识的广泛传播是这一时期大学的典型特征,大学成为了以知识生产为中心的组织机构。
自然科学研究范式的变化迫切需求科学发展以尽快地获得知识。“知识就是力量”,人们逐渐将知识的“公共性”与“功利性”结合起来,推动了科学体制化的进程。科研组织机构大量涌现,改变了大学自给自足提供科学研究生产资料的局面。当然,除了自然科学意义上的科学研究,人文社会科学也改用实证科学作为主要研究手段,科研与科研组织机构的范围十分宽泛。大学不得不部分接受这一状况,将科学家、科学工作者纳入到知识生产者的队伍中,为科学知识生产提供广泛而持久的发展动力。但同时,大学因为反对社会功利而形成了“纯学术”的研究特色。大学的知识生产只是“为了获得最纯粹和最高形式的知识”,[12]基础知识作为应用研究的知识源泉,被认为是知识的真正来源,受到大学的高度重视。从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开发研究→生产经营,大学成为学术共同体的一部分,开始承担起一定的社会服务职能,表现为利用基础研究成果运用到实际社会问题之中,而不是从应用和开发之中寻找出研究问题的相反过程。大学定位的这一变化使得科学研究得到了极大发展,并形成了基本的学科结构,学科结构和相应的院系级结构一道,极大提高了不同学科组织的生产效率,促进了知识生产。
大学的知识生产对知识应用与开发产生了间接影响,成为公共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并由此带来两个方面的结果。一是科学知识具备公共物品的特征,因而由政府代表社会公众投资和付费,学术自由不再完全出自科学家的纯粹好奇心,也出自国家和民族的需要。政府虽然不干预大学自治和学术自由,但大学愿意承担政府等外部社会机构买单的行为却是学术界弊端的一个根源。二是大学为企业提供公共知识以及经受严格培养的知识载体,使企业从中获益良深。企业藉由知识财富和人才技能建立起研究开发机构,主要从事发明创造、开发新产品和新工艺等生产技术知识的生产。这一趋势伴随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制度体系的完善得到进一步发展,特别是自1970年代以来,越来越多的企业急切需要提升自身的研发力量,将科学研究内化于企业发展之中。大学固守纯学术研究的特色开始动摇,基础科学研究的成果转向实用和功利,应用研究与开发进入大学知识生产,大学的职能得以拓宽,并与企业的商业运营之间良性互动,走出了一条基础科研和教学与产业创新相结合,即产学研相融合的道路。
大学与企业之间关系的变化带来了政府与之关系的变化。大学的知识生产需要关切国家和社会的发展需要,政府在向大学等研究机构投资时也需要引导其关注国家利益和国家发展的战略目标。政产学研一体化发展的三螺旋动力机制正式建立起来。这一机制的出现,进一步加速了知识的生产、扩散和使用过程,使得来自不同范式、不同专业化应用环境的知识得以重组,实现分散知识在网络结构中的知识创新、知识创造,并形成知识集群和知识系统。与之相应的,知识受益群体——公民社会,也加入到知识生产的互动过程中来,将大学、产业、政府中研究者的科研角色剥离,知识生产开始“关注社会公共利益和全球可持续发展福祉,提升预见和解决全球区域性重大问题的能力并制定科学决策,与民主治理、互联网和经济增长共同促进全球化与本土化发展”。[13]大学自身也在不断发生转型,需要从消解大学作为知识生产中心的趋向中探寻与产业、政府、公民社会等行为主体权力共享的有机协调发展路径,以共同服务于国家创新体系建设(图1)。
图1 国家创新体系
大学随着知识生产模式的变化与时俱进,不断发生着转型。从作为知识生产的权威、基础知识的生产主体、知识应用与开发的共同参与者,到当前国家创新体系中的重要构成,大学极大地促进了科学知识、经济和人类社会的发展,并在知识生产重新回归到其公益属性的境况下着眼于解决国家、国家间的重大公共问题,维护各方公共利益,发挥自身知识传承的价值使命。在新的知识生产模式下,大学尤其应当主动适应知识生产的演变规律,从学科、学术、学者等多方面实现创新发展。学科方面,单学科/多学科、跨学科和超学科的学科演进并非割裂且适用于所有学科,产业、政府、公民社会等对大学教育和科研的渗透也并不能动摇大学主要知识生产者的地位与力量,大学可以遵循知识传播方式与学科发展规律,重组知识生产方式和知识生产载体两个维度,平衡利益相关方的关系,形成知识生产过程的良性互动。学术方面,西方大学始终在变革中保有知识品行和学术精神,中国大学的知识生产方式演变更多受政府快速推进的影响,大学需要在开放中进行内省和深思,[14]从内源上培育学术精神,使大学崇尚研究高深学问,坚持学术自由、学术自治,维护大学独立自主的神圣主体地位。学者方面,师生是大学知识生产的主体,唯有大学学者们通过学术研究才能提高学术自信,强化学术力量,保障学术共同体的自主性,大学可以建立起严谨的学术规范与严格的制度安排,推动学者坚守知识创新阵地,努力捍卫科学研究的科学性、自主性与独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