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莉,郑木兰
(1.重庆工商大学 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重庆 400067;2.重庆工商大学 经济学院,重庆 400067)
随着经济不断发展和人民收入水平不断提高,我国城乡居民消费结构由生存型、物质型向发展型、服务型转变。消费结构升级和城市化进程的加深使得城市居民“看山望水忆乡愁”的需求日益强烈,以观光农业、体验农业为核心业态的乡村旅游,因其丰富的自然景观资源、原生态的人文风俗备受人们青睐,成为旅游消费新热点。农产品的种类、品质、风味和旅游产品的文化内涵愈发受到人们重视,大众希望在贴近当下主流娱乐生活方式的同时,又能满足其体验沉浸式旅游的需求。
以乡村旅游为主要模式的农业与旅游业融合发展,是乡村生产、生活、生态同步改善的重要体现,也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抓手。作为中国中西部目前唯一直辖市,重庆市农业与旅游业融合发展迅速,不仅延长了农业产业链,还提升了农业附加值,让传统农业“老树发新芽”。截至2018年,重庆市乡村休闲旅游业接待游客突破2.05亿人次,综合旅游收入达677亿元人民币,连续5年年均增长超15%,实现了从乡村旅游1.0版本到2.0版本的转变。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从业人员达130万人,带动100万农民就业、33万贫困人口脱贫增收[1]。
目前关于消费结构升级对农旅融合发展影响的研究,大多侧重于城镇化推进带来的巨大内需于乡村旅游产生的正向作用,鲜有基于消费结构升级的农旅融合发展研究。卢杰 等(2017)[2]认为城镇化蕴含的巨大内需能够为乡村旅游提供稳定客源,城市居民青睐的是具有浓厚乡村风情的乡村环境、乡村建筑和民风民俗,并在返璞归真的旅游体验中创造更多消费需求,再结合工商资本下乡投资,共同推动农旅融合发展。邱玉华 等(2012)[3]指出人口与经济集聚带来的形式城镇化是“乡村性”发掘与打造的基础,城镇文化、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向农村扩散的功能城镇化不断冲击着“乡村性”。在国家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城市居民周边游需求旺盛、消费结构升级背景下,研究重庆农旅融合发展路径和消费结构升级对农旅融合发展的影响效应,对当地科学制定发展策略、更好地推动农业与旅游业融合发展及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满足城市居民对乡村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促进农业增效、农民增收、农村增绿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1.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是一个物理学概念,指两个及以上的体系或两种运动形式,通过相互作用、彼此影响以致联合的现象[4],是一种各子系统之间良性互动情况下,相互依赖、相互协调、相互促进的动态关联关系。可用耦合度反映其程度,计算公式如下:
Cn={u1×u2×…un/∏ (ui+uj)}1/n
(1)
据此,建立农业和旅游业二元耦合模型:
C2={u1×u2/(u1+u2)×(u2+u1)}1/2
(2)
其中,C2代表耦合度,U1和U2分别代表农业和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其计算公式如下:
(3)
(4)
其中,k=1、2,U1、U2分别表示农业、旅游业子系统对总系统的贡献程度,取值范围在[0,1],Wij表示各指标权重。权重采用熵值法计算,使其更具可信度和精确度,具体计算步骤如下:
现实中,农业和旅游业耦合度模型的实证检验会因数据性质差异出现伪协调的情况[5],可通过构造农业与旅游业耦合协调度模型来检验农业与旅游业协调程度,即:
T=αu1+βu2
(5)
(6)
其中,α和β分别代表农业和旅游业贡献度。由于农旅融合发展中,两大系统交叉融合、产业相互渗透,两者发挥的作用可谓不分彼此[6],由此取α=β=0.5。T是农业与旅游业综合协调指数,反映农业与旅游业的发展协调程度。D代表农业和旅游业耦合协调度,D值越大,表明两个产业融合得越好,反之则越差。控制T的取值范围在(0,1),使得D∈(0,1)。通常将耦合协调度分为以下10种类型:D∈[0,0.1]时,为极度失调;D∈(0.1,0.2]时,为严重失调;D∈(0.2,0.3]时,为中度失调;D∈(0.3,0.4]时,为轻度失调;D∈(0.4,0.5]时,为濒临失调;D∈(0.5,0.6]时,为勉强协调;D∈(0.6,0.7]时,为初级协调;D∈(0.7,0.8]时,为中级协调;D∈(0.8,0.9]时,为良好协调;D∈(0.9,1.0]时,为优质协调[7]。
2.指标体系与数据来源
指标选取遵循评价指标体系设计科学性、层次性、可量化等原则,借鉴王丽芳(2018)[6]、刘中艳 等(2015)[8],分别从农业、旅游业选取10项指标来构建研究的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指标的原始数据来源于1999—2018年《重庆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2000—2018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部分数据来源于2014—2018年《中国金融年鉴》、1999—2018年《重庆调查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
表1 重庆农业与旅游业融合发展指标
数据来源:根据研究思路整理而得。
因各项指标选取的量纲不同,需对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即指标的无量纲化。标准化处理公式为:
(3)
对农业和旅游业指标数据进行非负化处理。其中,xij表示第i年第j项的原始数据,max(xj)、min(xj)分别表示重庆市1998—2017年旅游业与农业第j项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uij是经无量纲化处理后的数据。经计算得到标准化后uij值,见表2、表3。
1.农业指标数据无量纲化
表2 农业指标无量纲化表
数据来源:根据1999—2018年《重庆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重庆调查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2000—2018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2014—2018年《中国金融年鉴》相关数据计算整理而得。
2.旅游业指标数据无量纲化
表3 旅游业指标无量纲化表
续表
指标入境旅游(外汇)收入接待入境过夜外国游客人数接待入境过夜游客人数接待入境旅游人数入境旅游者人均逗留天数旅行社企业数旅行社从业人员星级饭店企业数高等旅游院校学生数旅行社平均旅游收入20100.3310.6550.5790.3530.6430.5030.6791.0000.3650.55720110.4730.8580.8160.4971.0000.6210.6760.9670.3950.69120120.5811.0000.9970.6080.6430.6690.7850.9790.4190.89820130.6350.4640.4740.6610.4290.7521.0000.9420.5750.87520140.6810.4900.5280.7230.1430.8550.8690.9100.7460.96420150.7420.6200.6320.7780.0000.9200.7030.8401.0000.92020160.8600.7620.7890.8780.0000.8530.8200.8110.5491.00020171.0000.8841.0001.0000.0711.0000.9180.7490.4670.489
数据来源:根据1999—2018年《重庆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重庆调查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2000—2018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2014—2018年《中国金融年鉴》相关数据计算整理而得。
3.结果分析
将重庆市1998—2017年农业和旅游业相关原始数据代入公式(1)~(6),计算得到这一期间重庆市农业和旅游业发展耦合协调度(见表4),根据表4数据,绘制重庆市农业与旅游业综合评级指数及耦合协调度折线图(见图1),以便研究观察。
表4 农业与旅游业的评价指数
数据来源:根据研究计算结果整理而得。
图1 1998—2017年重庆市农业与旅游业综合评级指数及耦合协调度折线图
由图1,重庆市农业综合评价指数总体呈波动上升趋势。1998—2001年,农业综合评价指数不断下降,从1998年0.429下降至2001年0.301;2002—2005年,农业综合评价指数小幅上升;2005—2006年指数急剧下降;2006年之后,农业综合评价指数又不断上升,尤其2007年以后,农业综合评价指数提升较快。一方面,2006年,政府为促进农村经济增长、提高农民收入,开展新型农村金融机构建设,缓解农村贷款难的状况,促进农村经济发展;另一方面,2007年重庆成为全国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当地政府加快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做大做强产业体系,快速提升地方经济实力,增强了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的能力,城乡二元结构不断弱化,农村经济发展不断推进。
由图1,重庆市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整体呈上升趋势,尤其2008年之后,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上升幅度极大。近年来,重庆市紧紧围绕“把旅游业培育成为综合性战略支柱产业,建设国际知名旅游目的地”目标,全力推进旅游产业改革发展、转型升级、提质增效,旅游市场得以迅速发展。随着抖音等互联网短视频自媒体的广泛流行,重庆凭借其山水“颜值高”、地域文化“气质好”、景区体验佳成为网红打卡城市,进一步促进了当地旅游业发展。据《2018年中国旅游城市榜单》,2018年重庆市接待游客5.5亿人次,游客数量位居全国第一;接待境内外游客5.97亿人次,实现旅游总收入4344.15亿元,游客数量、旅游收入较2017年分别增长10.13%、31.32%[9]。
由图1,1998—2017年,重庆市农业与旅游业耦合协调度整体呈上升趋势,根据耦合协调度系数大小,将重庆市农业与旅游业耦合程度分为5个阶段。1998—2001年,濒临失调阶段,此阶段农业发展水平不高,旅游业发展水平低下,两个产业的融合性差;2002—2007年,勉强协调阶段,此阶段农业和旅游业发展水平较上一阶段皆有所提升,两个产业开始相互融合;2008—2009年,初级协调阶段,该阶段旅游业发展良好,极大地推动了两个产业的融合;2010—2014年,中级协调阶段,这一阶段农业和旅游业都得到了良好发展,两个产业融合程度较高;2015—2017年,良好协调阶段,此阶段农业和旅游业皆高度发展,两者相互促进,共同发展。
基于1998—2017年重庆相关时间序列数据,探究消费结构升级对农旅融合发展的推动效应,构建实证模型:
lnINTt=β0+β1lnCONSt+β2lnINFRAt+β3lnENVt+β4lnTECt+β5FINt+β5HUMt+εt
被解释变量为农旅融合(INT),用重庆农业与旅游业耦合协调指数表示。解释变量为消费结构升级(CONS),用城市和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的平均值衡量。控制变量主要包括农村基础设施、农村生态环境、农业技术进步、农村金融服务和农村人力资本,具体为:
农村基础设施(INFRA)。涉及农村交通基础设施、农村卫生环境设施、农村信息网络基础设施三个主要方面,分别用等级外公路里程数、卫生厕所普及率、农村居民家庭平均每百户移动电话拥有量来衡量,再用熵值法拟合成一个综合指标。
农村人力资本含量(HUM)。人才匮乏直接影响和制约农业、农村发展,乡村没有人才,政策再好也无法顺利落实实施,乡村优质资源也难以有效利用。乡村振兴,人才是关键,将培育本土人才与引进外来人才相结合,打好“乡情牌”、念好“引才经”,才能有效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研究采用农村人均受教育年限来衡量农村人才培育水平。
农业技术进步(TEC)。生物技术、信息技术和机械装备技术在农业中的应用,有利于推进农业增加产量、提升品质、节约成本、增加收入、保护生态,也为农旅融合发展提供动力。研究用农业机械总动力与第一产业就业人数来衡量。
农村金融发展水平(FIN)。社会资金、工商资本投资农业农村,能够集成利用各种资源要素,加强科技创新和人才培养,为农村居民提供低成本、高效率、现代化的金融服务,助力农旅融合发展。研究采用人均信贷比率来衡量,即农村贷款与农业从业人数之比。
农村环境质量(ENV)。良好的生态环境是农旅融合发展的先决条件,研究采用单位耕地面积里农药、化肥使用量之和来衡量。
对于上述模型,为了消除异方差和指数趋势的影响,对每个变量进行取对数处理。
原始数据来源于1999—2018年《重庆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和中经网统计数据库,少数年份缺失的数据,研究采用指标前后年份数值滑动平均值代表。表5为各变量描述性统计情况。
表5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情况
数据来源:根据研究实证结果整理而得。
在进行计量模型检验之前,先作初步经验观察,以便了解消费结构升级与农旅融合发展之间的关系。图2是1998—2018年重庆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的恩格尔系数变化趋势图(由于农旅融合指数截至2017年,故研究计量实证时间范围为1998—2017年),图3为重庆消费结构升级和农旅融合发展水平之间的关系散点图。由图2,重庆市城镇和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不断下降,说明城乡居民消费结构总体呈升级态势;由图3,以城乡恩格尔系数平均值衡量的消费结构与农旅融合发展水平呈负相关,说明恩格尔系数的降低,在推进消费结构升级的同时,还有助于提升农旅融合发展水平。经验观察还不足以证明重庆消费结构升级对农旅融合发展的助推作用,研究将对此进行实证检验。
图2 1998—2018年重庆市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 图3 城乡恩格尔系数均值与农旅融合发展散点图
时间序列普遍具有趋势性,可能不满足误差项无自相关的假设,上述简单线性回归会出现伪回归的情况,需对模型变量进行ADF单位根检验(见表6)和johansen协整检验。检验发现,各变量皆为一阶单整且变量之间具长期稳定关系。
表6 变量的平稳性检验
数据来源:根据研究实证结果整理而得。
由表7,消费结构升级在M1、M2、M3、M4、M5、M6均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消费结构升级对农旅融合产生显著正向影响。近年来,重庆市居民收入不断提高,消费结构也由低端消费向高端消费、由生存型消费向发展型、享受型消费转变。人们外出游玩的频率大大增加,旅游业得到飞速发展,这也加深了农业和旅游业融合程度。
表7 消费结构升级对农旅融合发展的影响回归结果
数据来源:根据实证研究结果整理而得。
注:*、**、***分别表示10%、5%、1%的显著性水平上拒绝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
农村环境质量在M2、M4、M6均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在M1、M3、M5中通过了5%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表明农村环境质量对重庆市农旅融合有重要影响。重庆致力于打造美丽乡村、坚持乡村绿色发展、保护美丽山水田园,以及综合治理农村环境污染问题,农村生态环境得到很大改善。
农业技术推进在M1、M2均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于其他模型却不显著,但仍然对深化重庆农旅融合具正向作用。重庆市在农机作业条件、农机农艺融合、推进农业机械化向经济作物扩展、农业机械化全面发展等方面做出了巨大努力,农业生产技术得到很大提高,进一步促进了农业发展。不断发展的农村以具鲜明特色的田园景观、乡村风貌、乡土风味、农事活动等独具魅力的旅游资源,推动农旅融合发展。
农村人力资本在M2、M6均通过了5%水平的显著性检验,在M4中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与农旅融合呈正相关,即人均受教育年限越长,农旅融合程度越高。
农村金融发展水平在M3、M4、M5、M6中均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表明其对农旅融合有显著促进作用。近年来,重庆市在加快推进农村金融改革,针对农业经营主体贷款风险大、成本高等情况,制定了如对符合条件的县级村镇银行、农业银行县级“三农”金融事业部执行优惠准备金率、支持地方法人金融机构发行“三农”专项金融债等一系列政策,降低金融机构资金成本和经营成本,增强金融机构盈利能力和抗风险能力,极大促进了重庆市农村金融的发展[10]。
农村基础设施在M5、M6中通过了10%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但与农旅融合呈负相关。主要原因是重庆市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水平跟不上农业和旅游业的发展需求,虽然当地政府一直在加大对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但其力度依旧不够。农村公路普及率较低、交通不够发达,互联网普及不够全面、4G网覆盖率低,以及农村通信质量差等,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农旅融合发展。
研究基于重庆市1998—2017年农业和旅游业相关数据,测度其农业和旅游业产业融合水平,探讨消费结构升级对农旅融合发展的影响效应。
重庆市农业和旅游业发展水平不断提高,旅游业发展十分迅速,其综合评价指数自1998年到2017年上升了0.665,而农业综合评价指数只上升了0.164;农业和旅游业产业融合程度不断增加,1998年重庆市农业和旅游业产业融合程度仅为0.439,2017年已上升至0.817,处于良好耦合协调阶段,消费结构升级显著推动了农旅融合发展。此外,农村环境质量提升、农业技术进步、农村人力资本和农村金融发展、农村基础设施等都在不同程度上影响重庆市农旅融合水平。为更好地推动重庆农旅融合发展,满足城乡居民消费需求,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第一,深入挖掘地域文化特色,用文化赋能农旅融合。将巴渝文化、大巴山文化、武陵山苗族土家族文化、三峡文化、盐丹文化等民俗文化浸入农旅融合发展过程,多层次、全方位地展现乡村民间文化艺术,如诗歌、故事、谣谚、山歌、舞蹈与戏曲等。强化乡村记忆,因地制宜,支持和鼓励有比较优势的乡村积极挖掘特色农艺,围绕农耕、民俗、乡土文化与民族文化,打造特色旅游,提升农旅融合发展水平。
第二,聚焦全域旅游,立足当地特色,围绕农家饭、农家屋、农家活、农家景、农家物五大主题,打造乡村特色旅游项目,推进“以农兴旅、以旅促农”的良性循环。以“吃、住、行、游、购、娱”六大传统旅游要素为基础,不断融入“商、养、学、闲、情、奇”六大新兴要素。运用现代技术彰显乡村景观特色和提升创意设计,以乡村民俗、休闲游玩、休闲康养、食宿购物、研学旅游为主要内容形式,以“公司+乡村旅游协会+旅行社+农户”为发展主体,打造全要素融合、全产业互动、全社会共享的全域旅游发展格局,有效推进“旅游兴村”。加强现代互联网媒体的运用和宣传力度,拓展旅游营销深度和广度,培育富有重庆地域特色的农旅品牌。
第三,加强政策引导,通过设立“农旅融合专项基金”“农旅融合产品创新开发基金”“农业职业经理人发展基金”等专项基金,推动农旅融合快速发展。多渠道筹集资金并加以合理统筹利用,强化乡村环保、加强道路等基础设施建设,不断改善乡村卫生与交通条件,夯实农旅融合发展的基础。重视教育培训,引导农民积极参与,依托当地农业、旅游院校和科研院所,建立多层次农旅融合发展复合型人才培养体系,为农旅融合发展提供持续的人才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