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联盟自组织理论及发展研究

摘 要 文章从自组织理论视角探讨图书馆联盟发展与演进过程。首先，解释了自组织理论及意义，从开放性、远离平衡态、非线性相互作用、“涨落”分析了自组织产生的条件及演化过程，并分析了图书馆联盟“自组织特性”。然后，从子系统非线性竞争和协同发展、“涨落”和“突变”、超循环方面研究图书馆联盟自组织演化。最后，建立了图书馆联盟自组织机制，从培育内生增长、推动各子系统协同融合和协同创新、抓住发展机遇、重视和争取联盟外部发展环境等方面探讨了图书馆联盟发展策略。

关键词 图书馆联盟 自组织 竞争 协同 超循环

分类号 G251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0.02.003

Research on Self-organization Theory and the Development of Library Consortia

Li Xiaofei

Abstract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 of library consortia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elf-organization theory. This paper explains the theory of self-organization and its significance， and analyzes the conditions and evolution of self-organization from the aspects of openness， far from equilibrium， nonlinear interaction and “fluctuation”， as well as the “self-organiz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library consortia. The self-organization evolution of library consortia was studied from the aspects of subsystem non-linear competition， cooperative development， “fluctuation”， “mutation”， and hypercube. This paper establishes the self-organizing mechanism of library consortia， and discusses the development strategy of library consortiafrom the aspects of cultivating endogenous growth， promoting the collaborative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on of each subsystem， seizing the development opportunity， attaching importance to and striving for the external development environment of the consortia.

Keywords Library consortia. Self-organization. Competition. Synergy. Hypercube.

1 自組织理论及意义

自组织理论兴起于20世纪60年代，起源于自然科学对复杂系统的思考，如激光、磁化、结晶、贝纳德对流（Benard Phenomenon）等，自组织被描述为从“混沌（Chaos）”中出现新的有序结构的过程[1]。后来人们研究发现社会科学中也存在自组织现象，例如语言学、知识网络等。自组织理论是指系统内各子系统通过非线性相互作用，没有外界特定干预，达到一定条件后产生的时间、空间、功能的稳定结构[2]。自组织理论是一种演化理论，从内因上分析事物演化发展的动力，其理论最早可追溯到《易经》《道德经》和古希腊米利都学派的朴素自组织思想，即认为世界处于演化发展中，发展的动力来源于系统内部[3]。我国古代老子提出“无为而治”“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这类思想也可归属于自组织范畴。在概念上自组织并不能理解为组织中的一个“自发组建”的类型，自组织理论是一系列有关发展和演化的理论思想。

自组织理论包括控制论、耗散结构理论、协同理论、超循环理论（Hypercube）、突变理论[4]。控制论的创始人是诺伯特·维纳（Norbert Wiener），指出社会科学跟自然科学一样，需要类似的触发机制和数学基础[5]。耗散结构理论由伊利亚·普里高津（Ilya Prigogine）创立，指一个远离平衡态的开放系统，与外部环境交换物质、能量和信息，系统状态由无序变成时间、空间和功能上的有序状态[6]。耗散结构理论研究的是自组织产生的条件环境问题。协同理论由赫尔曼·哈肯（Hermann Haken）创立，研究开放系统有序结构的演化，是解决系统自组织的动力学问题[7]。超循环理论由德国生物物理学家曼弗雷德·艾根（Manfred Eigen）提出，他将系统的循环现象分为反应循环、催化循环和超循环从低级到高级阶段的循环形式[8]。超循环是循序渐进的过程，除了系统自身要素复制外，其产出物作为下一环节循环的催化物。各子系统产生对其他系统有用的产物，通过功能耦合形成更大规模的超系统，推动系统向更高层次演进[9]。超循环理论反映自组织的自生性（Autopoietic），即系统自我维护和复制[10]。突变理论由法国数学家勒内·托姆（Rene Thom）创立，指当系统处于“混沌”状态时在时空上打破旧功能、旧结构，在“混沌”边缘实现从旧状态到新状态的跃迁，研究系统自组织结构的演变。“混沌”边缘又称自组织临界性（Self-organized Criticality），指复杂系统保持有序与无序之间平衡的状态。自组织临界状态是由系统耗散结构驱动达到的状态。人类社会演进过程中既存在自组织，也存在他组织，是自组织和他组织不同比重的组合。讨论这两个问题需要结合不同的适用范围和历史背景条件，不能跳过这些约束条件笼统断言哪一个系统是自组织或是他组织[11]。讨论一个系统的自组织是偏重自组织视角研究系统中的问题。

自组织产生的条件是系统的开放性、远离平衡态[12]、非线性相互作用、涨落[13]。自组织由协同、熵的输出、正负反馈相互作用、选择性保留4个最基本的自然机制组成[14]。自组织理论的研究意义在于将其运用到社会建设上。由于高度集权的社会管理体制抑制社会功能结构的演化，社会对国家的高度依附会造成“强国家、弱社会”，需要通过自组织理论强调社会的开放性和自主性，通过自主发展、内外部非线性相互作用，促进远离平衡态和涨落的发生，实现有序和自我演进，达到“强国家、强社会”的目标[11]。社会建设需要政府的规划、管理和引导，在这种“他（被）组织”背后微观层面的治理、整合和协调还需要社会自身从自组织角度去实现。

2 图书馆联盟“自组织特性”分析

图书馆联盟自组织是指联盟摆脱外部力量过多的干预和去行政化，淡化“他（被）组织”色彩，进行开放发展、自主管理、竞争与协作、自我教育和完善、内外部相互作用和约束、自我革新，实现系统有序发展和演进的过程，具有开放性、远离平衡态、非线性相互作用、“涨落”等自组织系统的四个特性。

（1） 图书馆联盟作为开放系统，允许满足一定条件的图书馆加入联盟。图书馆联盟由于日常事务的开展必须与外界发生联系，如信息交流、资源采购、服务外包、与政府及社会组织的联系等。

（2） 图书馆联盟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在内外部环境作用下，子系统可通过竞争和协同使系统远离平衡态。

（3） 与图书馆联盟相关的各子系统之间存在非线性相互作用。联盟与政府、企业、机构、成员馆、社会组织有合作往来，这种相互作用是非线性随机的，对联盟的发展可能是促进作用也可能是抑制作用。

（4） 图书馆联盟内的“涨落”。新成员带来新技术、新资源和新思想可使联盟产生新的变革;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联盟相关的外部子系统（例如服务企业）具有新技术、新资源，可能使联盟应用这些新技术和资源产生新的变革;联盟内部和成员馆内部的创新，它对现有技术、设施、管理会产生渐进性或根本性变革;政府及社会对联盟的各种支持可使联盟内外环境发生改变;成员馆发展战略的改变和其他合作机构的退出也会对联盟发展产生影响。

3 图书馆联盟自组织可持续发展演化过程

与图书馆联盟有关的各子系统可划分为成员机构子系统、服务企业子系统、联盟服务子系统、政府及社会支持子系统。服务企业子系统为联盟提供各种软硬件服务，如书商、数据库商、智慧图书馆服务提供商等。政府及社会支持子系统指政府、高校、科研机构及其他社会组织在项目投资、基础设施建设、政策、制度、法规、文化、财税、援助、技术、人力资源等方面多渠道支持图书馆联盟的发展。

3.1 子系统非线性竞争和协同发展

在自组织演化的初始阶段是图书馆联盟成立初期的建设阶段，以引入负熵流为主。按政府的参与程度可将图书馆联盟分为两种类型：由政府主导形成联盟，如宁波市数字图书馆联盟;图书馆自发组织形成联盟，如首都图书馆联盟。负熵流表现为联盟成立初期图书馆之间因资源共享、合作购买资源及其他业务合作产生非线性相互作用;联盟成立后具有吸引力，使联盟活动范围不断扩大，并向其他区域扩展，发展成更大的联盟，业务范围更广泛。图书馆联盟各子系统之间存在的非线性相互作用，表现为非线性竞争和协同。联盟建设阶段，存在各种矛盾，正熵流有所增加，但在竞争和协同中化解矛盾，引入了负熵流，使联盟向有序方向发展。

图书馆联盟各子系统之间的非线性竞争表现为成员机构之间的竞争，服务企业之间的竞争，联盟服务与政府及社会支持子系统之间的竞争。成员机构需要提供可以共享的资源、合理分担经费、履行义务才能达到各成员之间利益平衡，因此存在竞争。在图书馆联盟服务和资源采购过程中，各类服务企业之间存在竞争，联盟在招标采购中选择优质服务企业。联盟服务子系统参与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需要不断创新优质服务和发展理念，联盟公共文化服务只有得到认可才能获得政府及社会支持。

联盟成立以后各子系统在非线性竞争中为了共同利益和价值最大化而相互配合，走向协同[15]，实现集约化，可以更有效地利用各种资源。在协同发展阶段，各子系统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耦合程度越来越高，系统有序结构逐渐形成，联盟整体功能、效应增强，具有可持续发展的空间。联盟各子系统协同以后表现为：成员馆间资源优势互补，按契约默契合作，业务分工合作更加有序;联盟使命、愿景、目标和战略准确传递到服务企业，服务企业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及时满足联盟战略发展需要;联盟公共服务成果获得政府及社会认可，得到政府及社会的资金、技术、法规、政策等支持。

3.2 图书馆联盟自组织“涨落”和“突变”

联盟发展初期，成员馆之间、联盟与服务企业之间、联盟与政府及社会支持子系统之间协作关系不断建立起来，对应自组织理论中的“涨落”不断发生。成员馆之间进行资源共享和资源优势互补，开展馆际互借，进行技术联合攻关，这些“涨落”推动了联盟向新阶段發展，即发生“突变”。服务企业不断为联盟提供优质服务和资源，推动联盟发生系统性“突变”。例如服务企业正在竞相开发的智慧图书馆服务，它的广泛应用必将使联盟服务更加智能化，将催生智慧图书馆联盟。联盟还与高校、社会组织合作开发项目，获得政府的资金、政策、法规支持。在这些“涨落”和“突变”作用下，联盟体系结构不断调整、重组和优化，向有序结构发展，使联盟进入新的发展阶段。

3.3 图书馆联盟自组织超循环

超循环是自催化、自复制，通过自身功能循环耦合而联系起来不断发展的循环过程。它既要产出和积累，又要自我复制、选择和进化，向高级有序状态发展。在系统内部非线性相互作用下，超循环并不是一直顺利的，而是存在复制误差、内部扰动。

随着发展阶段各项功能的不断完善，联盟进入成熟阶段。之后，如果没有随着时代的发展引入竞争和创新，联盟价值随之降低，联盟系统正熵流就会增加使其陷入平衡态，走向无序和衰落，最终面临解体的危险。正熵流表现为创新性不足、联盟服务跟不上时代发展步伐（例如满足不了多样性、个性化需求）、合作业务有减无增、法规和政策支持体系已显落后、服务企业数量减少、联盟内外部矛盾激化、成员馆参与积极性减少并有退出。

在耗散结构理论中系统需要从外部环境中吸收物质、能量和信息，增加负熵流，保持系统的有序结构。超循环理论指出系统下一步循环需要借助上一阶段循环的产出物。所以图书馆联盟成立以后，管理层要紧跟时代步伐，从外部引入竞争机制，增强内生增长能力，在现有基础上（即前阶段产出物）进行自我创新获得新的价值优势，构建新的价值网络，就会再次进入新的循环和有序状态。从自组织理论角度就是不断引入负熵流。价值网络指联盟利益相关者的价值生产和管理体系，由科技创新网络、资源配置、制度法规、政策体系、信息沟通、合作网络等体系组成[16]。联盟各子系统以资源共享和信息服务为基点，通过价值网络协作创新，共享资源和服务，创造差异化、整合化的价值。例如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电子图书馆联盟（British Columbia Electronic LibraryNetwork， BCELN）利用前期积累的谈判、服务和技术平台优势，将服务范围从高校图书馆扩大到公共圖书馆、档案馆及其他信息服务组织，成为许多机构的信息服务代理，开展跨系统服务合作，从而实现价值外溢，获得新的价值网络[17]。通过价值网络，联盟由最初的文献资源共建共享发展到资金、人力、设施、场地、技术、服务全面拓展和体系布局全面优化的新有序阶段。我国图书馆联盟在企业竞争情报服务、公共文化服务、特色资源服务、智慧信息服务等方面还有广阔的可挖掘的价值网络空间。

由于“涨落”具有非线性和不确定性，图书馆联盟内部经常处于非平衡态，联盟自组织演化的过程和方向并非直线式的，而是螺旋上升式的，表现为“无序—有序—混沌—再有序”循环上升态势。联盟发展到达超循环阶段后，在随机“涨落”和非线性作用下，各方面功能趋向完善，各子系统协同融合更加紧密，有序结构已经形成，系统的内聚力、灵活度均有所增强，形成了系统内外良性循环。

4 建立图书馆联盟自组织机制，实现可持续发展

图书馆联盟自组织机制指与图书馆联盟相关的各子系统之间存在的非线性相互作用机制。图书馆联盟自组织机制的建立是实现联盟可持续发展的前提。

4.1 建立集聚机制，培育内生增长

集聚机制是指联盟通过各方面合力聚合、管理创新、职能和结构优化，实现人才、技术、项目、组织功能、服务品牌等的聚合和累积。自组织理论指出系统发展的动力来自系统内部，因此要培育联盟内生增长。集聚（Clusting）是从复杂网络理论发展而来的概念，是复杂系统自组织内生增长的过程，其结果是集群（Cluster）。

（1）联盟管理层应重视创新规划，把握市场科技动态，联合进行用户需求调研。鼓励成员馆进行服务改进和创新，并在联盟内表率和传播。美国图书馆联盟LYRASIS正是因为不断强内功，具有很强的技术服务和支撑能力，形成了强大的竞争优势，才取得了许多项目的牵头和合作机会。联盟管理和创新应以成员机构为单位，对整个联盟进行布局规划，强化人才集聚建设，成立各种服务小组，开展经常性业务交流和培训，形成人才集群。例如福州大学城图书馆联盟就曾经因为没有成立技术指导小组，导致新的管理系统没能在联盟内统一使用。

（2）强化联盟的组织和功能建设，实现管理集群。我国多数图书馆联盟管理机构只有成员大会、理事会和秘书处，有的是简单的总分馆管理模式，甚至是松散的协议式和联席会管理模式。联盟应设立决策权、管理权、执行权、监督权等权力机构。例如设立指导委员会负责战略规划决策，评估资金使用效率;设立咨询委员会负责战略、财务或操作的调研和咨询;设立专门工作组负责执行具体事务。

（3）打造联盟服务品牌，用特色品牌提升联盟知名度以增强集聚能力，在此基础上拓展衍生服务和产品，实现品牌集群。例如江西省公共图书馆讲座与展览联盟、安徽省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联盟都创建了自己的服务品牌，并注重衍生产品开发。

（4）加强技术积累，形成联盟强大的技术集群。我国图书馆联盟过分依赖外包服务，会使联盟陷入资金、绩效等困境，不利于联盟从事基础项目研究和创新。因此要不断推动联盟成员与大学、志愿者、科研机构、技术企业共同建立技术合作机制，致力于技术创新、标准化、技术培训和成果共享。LYRASIS就致力于开放源代码软件解决方案，开发了ArchivesSpace档案管理软件，并建立了向社会开放的图书馆开源软件开发指导网站FOSS4LIB，以帮助图书馆员和技术人员浏览与开源相关的规划、决策和实现过程[18]。美国加州数字图书馆联盟（California Digital Library， CDL）与计算机学院及国际协会合作，开创了Z39.50网络搜索和检索协议、元数据及传输方案等[19]。

4.2 建立协同融合机制，推动协同创新

协同论是自组织重要理论。协同融合机制是采取措施推进与联盟相关的各子系统融合发展。

（1）促进子系统权利和地位平等，坚持互惠互利和责权对等，保持子系统间是融洽的协同合作关系。相对于等级关系，人们更愿意参与非正式和结构松散的组织以表达公共领域的建议[20]。我国政府主导成立的图书馆联盟存在一定程度上的等级依附关系，而组织内部的等级依附关系容易产生“等靠要”行为。因此，应建立以非强制性、非等级性的多层决策和谈判协商体系为基础的多层治理模式[21]。以履行义务、信任与合作、价值认同为前提，成员馆可以自主选择权利和机会，自由选择加入或退出联盟的合作业务，通过契约实现合作，产生相互监督和自我约束。我国单个图书馆或联盟同时加入多个联盟的现象鲜见。因此成员馆应可选择加入多个联盟，联盟也可以加入其他机构，形成多元联结的社会网络关系和多体制多极化发展趋势。例如加拿大BCELN联盟加入了加拿大图书馆联盟、综合地籍信息协会，还与安大略省高校图书馆理事会联合开展电子资源许可服务[17]。

（2）实施多样性的管理模式。例如波士顿图书馆联盟（Boston Library Consortium， BLC）的兴趣社区管理模式，不同工作和兴趣的成员可加入不同主题的社区，讨论解决专门领域的问题[22]。从联盟整体出发实施合作馆藏规划，制定互补的合作馆藏发展政策，强化整体的馆藏质量，制作统一的技术和服务标准。

（2）在联盟购买公共资源和服务时应观察市场动态，灵活配置市场资源，将需求与服务企业的市场紧密联系，将联盟战略规划传递给企业和市场，以获得更高质量的服务。当前服务企业都是按照自身的发展来为联盟提供服务产品，许多产品大众化，没有因时、因地、因联盟而异，缺乏个性化服务，对联盟战略规划理解不足。因此联盟要把握主动权，利用自身的政策来牵动服务企业市场，让外部市场提供更多更好的可选择性配置，做好各种服务外包。建立融洽的机制使联盟的发展理念和需求准确迅速传递到外包服务企业，企业可根据联盟战略规划研发合适的服务和产品。联盟战略规划内容包括元数据一体化、电子资源管理、合作馆藏服务、数字保存等，这需要企业研发相关的产品和服务。联盟要完善服务需求导向传递机制，注重利用微信、微博、App等新媒体进行传导，招标参数要通用，引导外部企业参与竞争性投标。把握好外包企业的营利性与图书馆联盟公益性之间的平衡点。因此联盟要掌握核心业务质量控制主动权，坚持公益性原则，对非核心业务进行外包，并不断进行绩效评估和改进外包服务。注重对外包服务进行考核评价，将读者和专家的满意度作为重要的考核指标。联盟应制定服务外包的规章制度，包含外包范围、合同、员工雇用、绩效、监督等内容。联盟应每年对外包服务进行评估，形成联盟外包服务评估报告，以确定外包服务的质量和效益。

（3）政府及社会支持子系统也是联盟发展需要争取的外部环境，为联盟自组织发展提供可选择性配置。强调图书馆联盟自组织并非要脱离政府管理，而是通过自组织更好地实现政府管理，自组织可以“主流化、制度化”为正式的政府管理过程[31]。联盟应与行业协会、基金组织、其他社会组织保持良好的关系。他们既可以传播联盟的影响力，给予联盟主观无形支持，又可以提供技术和人力资源支持。例如美国“图书馆之友”組织由热爱图书馆事业和使用过图书馆资源并回报图书馆的社会人士组成，支持图书馆的使命和愿景，向社区推广图书馆活动，为图书馆发展筹措资金[32]。图书馆联盟要建立专门规章制度，利用全媒体进行广泛宣传，让社会组织清楚了解联盟的需求类型以便提供帮助。

在资金来源上，我国图书馆联盟要摆脱单纯依赖政府和成员的现状，向基金会捐助、项目经费、服务收入等多元拓展。联盟要想获得这些支持应增强自身竞争性配置，比其他服务机构提供更多优质服务。例如加拿大BCELN联盟与加拿大BC省高级学生事务领导人协会、教育资源采购集团联合研发和推广参考咨询服务AskAway、英语写作共享平台WrieAway，不仅为政府和高校，还为其他机构提供联合采购服务，具有跨系统竞争意识。联盟应服务于国家、地方公共服务文化体系，加强服务地方的典藏、历史文化等特色资源建设和全民教育资源建设，开展专题讲座和阅读推广活动，为地方智库提供情报知识和专题知识库服务，这样才能提高联盟的社会影响力，使联盟的发展获得更多的社会支持。例如美国乔治亚州图书馆在线学习联盟（Georgia Library Learning Online， GALILEO）建成了乔治亚州历史和文化数字图书馆，包括照片、地图和原始文件[33]。LYRASIS联盟加入了美国数字公共图书馆、图书馆边缘计划项目，将文化与科技共享、社区公共接入作为自己的使命延伸[34]。

（4）联盟还可以与大学、志愿者、物流公司和生产企业发展合作关系，进一步为联盟自组织发展过程提供可选择性配置。例如纽约州信息传递联盟（Information Delivery Services Project， IDS）与纽约州立大学、志愿者团队合作开发了资源发现工具“IDSSearch”[35]，需求驱动采购馆际互借工具“GIST”，与ATLAS公司联合开发用于文献传递和馆际互借的工具包“Workflow Toolkit”[36]。美国密苏里州图书馆联盟MOBIUS与STATCourier物流公司合作提供联盟图书快递服务[27]。联盟可以与生产企业共同开发竞争情报服务体系，增强为企业服务能力。

5 结语

自组织系列理论是图书馆联盟发展的重要理论基础，包含了耗散结构理论、协同理论、超循环理论。本文通过上述理论分析了图书馆联盟各子系统，可以说他们是相互依存的协同共生系统。联盟的使命是寻求合作发展，以尽可能低的成本、具有成效的信息资源服务满足更多读者的需求。然而，目前我国图书馆联盟的发展仍存在诸多问题，比如：经费受制于政府资金支持力度，缺乏个性化发展;政府及社会支持体系、外包服务发展较弱;东部经济发达地区和中西部欠发达地区联盟发展不平衡;联盟处于松散合作状态，联盟成员参与联盟的积极性不高;许多联盟缺乏机构设置和科学完善的章程;联盟除基础性文献服务外缺少深层次广领域的情报和知识服务;公共服务平台便利性和人性化较差;知识产权保护意识和措施不足。图书馆联盟应该从自组织视角分析研究联盟的发展路径，推进各子系统协同融合和创新，培育内生增长，重视和争取外部发展环境，抓住发展机遇，推动联盟向超循环方向发展，不断实现新的更加有序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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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飞 南昌师范学院图书馆馆员。 江西南昌，330032。

（收稿日期：2019-04-22 编校：谢艳秋，刘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