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桉
盯着班主任愤怒的脸,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你昨天物理课上干吗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东窗事发了。”正当我绞尽脑汁想找一个听起来“靠谱”一点的说辞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将我“请”出教室,来到了暂时空旷的走廊。
趁班主任离开的时刻,我行动了。先是观察了一下我处的地理位置——走廊,两班交界处。目前没有其他人。而且據我观察,我处的位置不会暴露在其他班的视线里。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又瞥了一眼教室后面挂的钟——六点五十?我镇定思绪,好,我有三十分钟时间,到了七点二十上操时间,我站在这里就成了一道“风景”,必须三十分钟解决战斗。
班主任适时出现,开始了审问。走廊里真热啊,没有一丝风吹过,只是几句话的工夫,我已大汗淋漓,为了表示我已深切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有问必答,但由于骨子里的胆小本性,声音越来越小,于是班主任的脑袋越来越朝我靠近,以便听见我的“耳语”,可他听不见的是“老师,留点空间给我,我会紧张”的潜台词。
走廊里真安静啊!可是,我充分认识到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再过一分多钟,人流就会汹涌而出,直奔操场。完了,这回丢脸要丢大了。班主任还在继续,他小小的身躯和我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慷慨激昂的演说家,一个是逆来顺受的犯错者,那与后背形成近似直角的低垂的头颅仿佛在宣告:“我确实错了,不应该上课捣乱的。”
走廊已经苏醒。“四、三、二、一 ”,铃响了,各个教室和我的脑袋同时炸开了锅。我瞬间被人流包围,不停看见相识的人朝这边好奇地打量,不时听见从哪里传来一声轻笑,不时感觉到这拥挤的人流带来的阵阵热浪。我热得好想快中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顺着鼻梁滑下,落在了班主任的皮鞋上,也许他认为一个“七尺男儿”落下泪来,也算是深刻认识到错误了,这才大手一挥,“去做操吧”,我欲哭无泪,“老师,人都走完了,您才让我走?我这次脸丢大了。”
走廊这次真安静了,竟忽然凉快下来,一缕缕风儿吹得很舒适,我突然想起来这三十分钟里树叶一直在哗哗地动,哦,原来会觉得热,不是因为天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