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知识结构和知识基础支撑了职业技术教育学的硕士培养

姜蓓佳 唐悦恒

摘 要 通过内容分析法和开放式编码对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研究生189本必读书目进行统计分析，概括出8个一级编码领域和48个二级编码领域。结果发现，知识基础中教育类书籍占绝大多数;在非教育领域中，经济和社会科学总论类的书籍占比较多;中文书籍的数量远超外文书籍;各培养单位对该学科中奠基性著作的认识并不统一。知识结构主要涉及职业技术教育原理、职业技术教育课程论、比较职业技术教育及职业技术教育发展改革等，其中原理部分占较大比重，课程与教学、政策研究、学校管理、教师与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德育及研究方法等方面受重视程度不够。教材体系为主的知识呈现形式会给学科发展带来简约化的危险，各学位点应探索建立新的框架来整合职业技术教育学的核心知识，必读书目应摒弃以教育学为绝对主体转而建立更加宽广而深厚的学科基础，同时应及时更新书目、提高国际化程度，显现不同学校的特色化。

关键词 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研究生教育;知识结构

中图分类号 G643.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20）06-0043-06

一、问题提出

职业技术教育是与经济社会发展联系最密切的一种教育类型，近年来建立中国特色的职业技术教育学的呼声不断，现实中对高水平研究的期盼也比以往更加热烈。通常意义上讲，硕士研究生作为该学科未来走向教学和科研一线的正规储备军和面向市场的高级别应用型人才，该群体的培养质量和其研究水平某种程度上决定着该学科未来的发展水平。

已有对职业技术教育学人才培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学位点布局、选拔方式、培养目标、培养方案、课程设置及论文选题等方面，普遍反映的问题有：学位点的区域分布和学校类型分布不均，多集中在东部沿海省市、中部中心城市的师范类院校和综合性大学[1];选拔方式上仍采取教育学综合全国统一试卷考试，导致对理工科背景学生吸引力不强进而导致生源面较窄（攻读该学科硕士研究的学生普遍缺乏工科背景）[2];大部分院校依旧套用高等教育学硕士的培养模式，与职业技术教育学学科的跨界性、实践性、应用性不相称[3];研究生教育多偏重于理论研究而没有根据院校自身办学特色和属性确定强势研究方向，聚焦程度不够，未能在全国范围内完成职业技术教育学研究方向的战略布局[4];课程设置模式单一，重理论、轻实践且内容较为陈旧，国内外如技术哲学、技术知识、工作知识等职业技术教育研究的新思想、新潮流很难反映在课程内容里[5];毕业生的论文选题数量有余而质量不足、文献有余但新见不足、形式有余但方法不新、宏观有余但微观不足[6]等。纵观已有文献，对于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研究生应该掌握的知识基础和知识结构的梳理尚屬空白。

研究生培养方案和教学大纲中的必读书目作为指定的研究生必须阅读的专业文献，反映了培养单位对研究生必须掌握的专业核心知识的基本认知[7]。职业技术教育学科的专业知识包括哪些内容？换言之，哪些知识结构和知识基础在支撑着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研究生的培养？本研究从此问题出发，通过调查和统计全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的必读书目来尝试刻画出支撑该学科硕士研究生的知识基础和框架，并据此窥探研究生培养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问题，以期为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改革提供依据。

二、研究设计

（一）数据检索与清洗

本研究统计的必读书目均通过网络检索获得，笔者根据中国研究生招生信息网提供的2020年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专业目录确定了26所招收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的高校，通过分别访问以上各高校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学位授予点所在学院及研究生院的网站，共获得其中14所高校该专业的培养方案，在对培养方案内容进行整理后共获得9所高校的189本专业必读书目，检索日期截止到2020年2月10日。获得完整必读书目清单的9所高校为北京师范大学、山西大学、沈阳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上海师范大学、江西农业大学、山东师范大学、西南大学以及西北民族大学。

在189本专业必读书目中，有教育书籍162本，其中职业技术教育书籍103本，非职业技术教育书籍86本，中文书籍171本，外文书籍18本。书籍的学科归类依照《中国图书馆分类法》进行，该分类法是我国目前国内图书馆使用最广泛和最权威的图书分类体系，其依照知识分类原理，采用逻辑方法将所有学科的图书按其学科内容分成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哲学、宗教，政治、法律、文化、科学、教育、体育等22大类，每一大类下再分若干小类，最终每一种书都可以分到某一个类目下，每一个类目都有一个类号。如教育图书处于文化、科学、教育、体育大类，在教育类目下又分为教育学，思想政治教育、德育，教学理论，职业技术教育等29个子类，其中职业技术教育子类之下又分为职业技术教育理论，思想政治教育、德育，教学理论、教学法，教材、课本、辅助教材，教师与学生，学校管理，各类型职业技术学校及世界各国职业技术教育概况等8个小类。通过上述分类方法，获得书目类别以及学科领域的分布情况见表1，其中职业技术教育书籍分类情况见表2。

（二）研究方法与步骤

依照《中国图书馆分类法》将189本书按照学科归类获得的是必读书目的总体学科分布情况，而这只是浅层的知识基础和结构。通过内容分析法对职业技术教育领域的103本书籍名称进行开放式编码[8]后转化为定量数据，才能够依照数据对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研究生需掌握的知识做出分析和判断。内容分析法[9]指的是对信息传播形式的显性内容进行客观、系统和定量描述与分析的研究技术。内容分析法所分析的是资料外在的、表面的内容而非内容的深层解释，其基本目标通常是确定内容中某一项目的频数或者确定某一类别在整体内容中所占的比例。根据开放式编码的操作要求，每个编码主题都产生于实际阅读和理解之中而非事先搭好框架，因此在逐一对103本职业技术教育领域书籍的书名进行编码时，会有不断出现新的主题的情况，直至全部书名编码完成后，获得了若干个以二级编码名称所组成的主题空间;之后将所有二级编码分类、汇总，构建出抽象程度更高一层次的一级编码组成的主题空间，最后基于上述两空间的主题词，初步构建出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研究生培养的专业知识基础和知识框架。

编码工作由两位科研人员合作完成，在预编码阶段由两位科研人员一起对书目书名逐一过滤和辨识，每个书目只确定一个核心主题词，在有分歧时两人讨论以获得一致性理解，之后开始分头操作，汇总阶段两位科研人员各自构建出的主题空间的内容一致性达到98%。

三、研究发现与分析讨论

（一）必读书目的总体学科分布情况

必读书目由189本书组成，覆盖了哲学、宗教，社会科学总论，经济，文化、科学、教育、体育，工业技术及环境科学、安全科学等7大类的16个一级领域和29个二级领域。类中占比最高的是文化、科学、教育、体育（162本），经济（11本）及社会科学总论（7本），学科领域占比较高的是教育、经济及社会科学总论，其他学科及研究领域的分布情况见表1。

通过分析必读书目的总体学科分布情况，可以发现以下两个基本事实：第一，必读书目中教育类的书籍占绝大多数（162本，占总量的85.71%），除本专业的职业技术教育书籍（103本，占总量的54.50%，占教育类书籍的63.58%）外，教育学（24本，占总量的12.70%，占教育类书籍的14.81%）、教育理论（11本，占总量的5.82%，占教育类书籍的6.79%）和教育行政（7本，占总量的3.70%，占教育类书籍的4.32%）书籍也占据相当大的比重，这某种程度上反映了职业技术教育学的学科基础和研究生培养与普通教育学的关系十分密切。第二，在非教育学（27本，占总量的14.29%）领域中，经济（11本，占总量的5.82%，占非教育类书籍的40.74%）和社会科学总论类（7本，占总量的3.70%，占非教育类书籍的25.93%）的书籍占比较多。经济类书籍的分支领域有经济计划与管理（包括劳动经济和企业经济）、农业经济（包括中国农业经济和世界农业经济）以及经济学（包括经济学的生产力分支学科），社会科学总论类的分支领域有社会学（包括社会学理论与方法论、社会生活与社会问题）、劳动科学（主要为职业培训）、人才学（主要为人才培育与人才选拔）、管理学（主要为管理组织学）及社会科学研究方法（主要为调查方法、工作方法等），这体现了职业技术教育与社会及经济发展紧密相关的学科特点。一直以来，社会阶层之间的差距过大被认为是阻碍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重要原因，而发展职业教育也被认为是缩小社会分层的重要途径[10]。职业教育具备经济发展功能，经济发展通常被认为是职业教育发展最直接、最强大的动力，关于职业教育投资回报率的研究、经济发展对职业教育人才培养和供给等方面的研究也一直是职业教育研究中的核心问题和经典问题。因而，经济学尤其是劳动经济学领域是职业技术教育学的重要学科基础。

（二）必读书目的中外文数量和推荐频次情况

通过各学科领域书籍的数量，可判断出职业技术教育学与该学科的联系程度，而特定书籍被推荐频次的数量则反映出该书的学术地位和影响力。表3和表4分别列出了中、外文图书推荐频率较高的书，表5、表6和表7分别列出了教育类（职业技术教育领域）、非教育类及非职业技术教育领域推荐频次较高的书。需要说明的是，教育类推荐频次4次及以上的书目与职业技术教育领域推荐频次4次及以上的书目完全重合，故均用表5展示。

通过分析必读书目的中外文数量和推荐频次发现：首先，中外文书籍对比方面，必读书目中共有中文书籍171本（占比90.48%）、外文书籍18本（占比9.52%），中文书籍的数量远超外文书籍，这说明各学位点更注重本土化建设和更认可本土的知识权威，但也说明各学位点并不是非常重视直接研究和吸收国外理论，这不利于了解国外同行的研究进展和国际交流。此外，在只有18本外文书籍被列入必读书目的情况下，仅有10本推荐频次为4次，有3本推荐频次为3次，说明培养单位对国外著作的认知度和认可度较为一致。

其次，推荐频次方面，石伟平的《比较职业技术教育》、翟海魂的《发达国家职业技术教育历史演进》及黄克孝的《职业技术教育课程概论》为推荐频次最高的3本书（9所学校中的6所推荐了该书）;有14本书的推荐频次为4次（其中包括10本英文书籍、4本中文书籍），有20本书的推荐频次为3次（其中包括3本英文书籍、17本中文书籍），有10本书被推荐了2次，有142本书被推荐了1次。换言之，80.42%的书籍的推荐频率不超过3次，说明各培养单位对该学科中奠基性著作的认识并不统一。

（三）职业技术教育领域必读书目所呈现出的知识基础和框架

通过对职业技术教育领域103本必读书目的内容及主题关键词的分类、归纳，研究者概括出了理论与思想、课程与教学、改革与发展、历史与现状、体制机制、组织与管理、政策与法规及研究方法等8个一级编码领域和48个二级编码领域，初步搭建了支撑当今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研究生培养的核心知识基础和框架，具体见表8。

通过表8所呈现出的核心知识基础和框架可以发现：第一，其知识基础主要涉及职业技术教育原理、职业技术教育课程论、比较职业技术教育及职业技术教育改革发展等，其中职业技术教育原理部分占较比重，成为知识根基的主體，在其二级编码中，有职业技术教育学、职业教育学、职业技术教育原理、职业教育理论等，虽然称谓不同但它们大多指向的是相近或几乎一样的具体内容，这侧面反映了职业技术教育学的学科称谓至今未达成统一的事实。国家法律法规通常使用“职业教育”的称谓，教育部和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根据自身职能的不同分别使用职业教育和技工教育，学界则交替使用“职业教育”和“职业技术教育”[11]。

第二，职业技术教育的发展受技术和劳动组织的双重影响，技术发展影响劳动组织的变化，技术发展以及劳动组织的相应变化又共同影响职业技术教育的内容及其实施[12]。因而职业技术教育的研究通常要与技术、培训、劳动生产关系等相结合，这同样反映在现有的知识基础和结构上，表现为组织管理板块的职业教育与培训的书籍数量较多。

第三，现有知识基础和机构中从比较或者国别视角来研究职业技术教育的书籍也较多，结合推荐频次最多的职业技术教育领域必读书目——石伟平的《比较职业技术教育》、翟海魂的《发达国家职业技术教育历史演进》都是从比较或者国别的视角介绍他国的职业技术教育发展，这侧面反映出职业技术教育在我国是一个舶来品的事实，早期职业技术教育学研究及实践模式均以引进西方为主，该领域的研究巨擘也多由比较教育、课程与教学论等学科领域跨界而来。

第四，現有基础和结构中存在关键缺失。相对而言，课程与教学、政策研究、职业教育与终身教育研究相结合及研究方法等方面受重视程度不够。结合《中国图书馆分类法》对职业技术教育领域必读书目的分类，对职业技术教育理论（48本）、世界各国职业技术教育概况（37本）等方面的推荐书目占大多数，对课程与教师教材教法及学校管理等方面的关注相对不足，对教师与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德育等方面的必读书目更是一本都没有，而这些方面恰恰是职业技术教育发展现状中不可忽视的短板和未来必须要加强的现实期盼。

四、研究结论与建议

（一）教材体系为主的知识呈现形式使该学科面临学科简约化的危险

就目前情况看，各学位点仍在以教材体系为主来呈现职业技术教育学的知识基础和知识结构，集中在职业技术教育原理、职业技术教育史、职业技术课程论、职业技术教育教学论等研究内容或方向，有学科简约化的明显趋势。此外，子领域的关注点也不均衡，对原理、课程开发的关注远多于学校管理、教师与学生、职业技术教育德育等。实际上，随着职业技术教育学科的发展，以知识体系（教材体系）为主要形式的学科形态已不能适应形势需要[13]，职业技术教育学科本身的“职业性”“跨界性”“应用性”和“实践性”呼唤新的框架来对职业技术教育的知识进行有效整合，而不是一味地仿制教育学的知识体系。

（二）学科基础应更加宽广而深厚

职业技术教育的“专业”来源于社会职业，因而其学科基础实际上是非常宽广和深厚的，但现有的各学位点所呈现出的知识基础仍是在职业技术教育本体内“原地打转”，对劳动经济、培训等方面的涉及较为分散和粗浅，且多数以移植、参照或借鉴教育学的相关理论来编写，使得职业技术教育学的学科视野变得狭窄，既阻碍学术发展也难以指导改革实践。为此，职业技术教育学应摒弃以教育学为绝对主体转而追求“自身特有的逻辑”，将知识基础扩展到对职业科学和技术哲学的研究上，增加基础研究的实践指向性[14]，补充更多能够体现职业技术教育宽广学科基础的经典著作。

（三）书籍年代普遍久远且国际化程度不够，不同学校的特色化未能显现

学术型硕士研究生的培养重在“学理”，需要掌握扎实的基础理论，具备深厚的理论素养并同时熟悉职业技术教育的发展实际。一项测试我国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的科研能力的实证研究发现，该学科硕士研究生的科研基础能力是最为薄弱的环节，专业知识储备不足、研究方法掌握不娴熟、学科视野欠缺等问题尤为突出[15]。纵观189本必读书目，有47本出版时间是2000年以前，只有18本外文书籍，且学校特色化未能显现。为此，应当及时更新书目，用新知识和新实践替代陈旧内容，拓展国外视野、开展国际学术话语体系内的同行对话，将研究生教育引向学科的前沿阵地。此外，不同学校也应根据本校的实际情况，依托高校的优势学科，实现交叉融合创新发展，产生新的学科增长点。

参 考 文 献

[1]刘晓，马美，蔡林.我国职教研究生培养存在三大问题[J].教育与职业，2007（34）：81-82.

[2]李梦卿，刘珂，徐燕萍.职业技术教育学研究生招生与培养研究[J].高等教育研究，2012（4）：77-81.

[3]罗匡，饶异伦，黄侃.国内外职业教育学硕士研究生培养目标比较研究[J].职业技术教育，2008（13）：90-93.

[4]高忠明.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研究生培养研究[J].职教论坛，2014（6）：16-19.

[5]李宇，黄胜，邹立君.愿景与可能：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研究生人才培养之思[J].职业技术教育，2011（28）：35-39.

[6]周晶.培养我们自己的硕士：目标与转型——2009年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学科建设与研究生培养研讨会综述[J].职业技术教育，2009（33）：66-69.

[7]高耀明，周小晓.高等教育学专业核心知识研究领域的构建——以研究生必读书目为例[J].高等教育研究，2015（2）：27-33.

[8][9]风笑天.社会研究方法[M].第5版.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8：370.224-225.

[10]徐国庆.职业教育原理[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71.

[11]周明星，等.中国现代职业教育理论体系——概念、范畴与逻辑[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9：7.

[12]陈祝林，王建初，张建荣.工科院校培养职业技术教育学博士的思考[J].教育发展研究，2005（5）：20-22.

[13]周明星，唐林伟.职业教育学科论初探[J].教育研究，2006（9）：66-69.

[14]梁卿.论职业技术教育学学科学术硕士与专业硕士的区别[J].职教论坛，2013（28）：8-11.

[15]杨成明.职业技术教育学硕士研究生科研能力的结构特征、发展现状及影响因素[J].职业技术教育，2018（19）：24-29.

Abstract  Through content analysis and open coding， a statistical analysis of 189 compulsory readings for postgraduates majoring in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was conducted. Eight primary coding fields and 48 secondary coding fields were summarized. It was found that education books accounted for the vast majority in the knowledge base; in non-educational fields， books on economics and social sciences accounted for a large proportion; the number of Chinese books far exceeded that of foreign books; each training unit has a disagreement on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foundational works. The knowledge structure mainly involves the principles of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curriculum theory， comparative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and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development and reform. Among them， the principle part occupies most of the proportion， and the insufficient attention has been paid to the curriculum and teaching， policy research， school management， teachers and students， as well as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moral education and research methods. The knowledge presentation form based on the textbook system will bring the danger of simplification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iscipline. Each degree point should explore the establishment of a new framework to integrate the core knowledge of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In the required reading， it is necessary to abandon education theory as the absolute subject， instead， it is suggested to establish a broader and deeper academic foundation， at the same time， to update the bibliography in time， to improve the degree of internationalization， show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ifferent colleges.

Key words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master student; master education; knowledge structure

Author  Jiang Beijia， PhD candidate of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Tang Yueheng， master student of College of Education of Fort Hays State University， U.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