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计资本对外来流动人口居留意愿的影响分析
——以北京市为例

2020-05-13 09:40张思源毕宇珠
人口与社会 2020年2期
关键词:生计流动人口意愿

夏 龙,张思源,毕宇珠

(北京农学院 文法与城乡发展学院,北京 昌平 102206)

一、 研究背景

人口的空间集聚是城市功能发展的主要动力。北京城市化、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导致外来流动人口规模庞大,临近北京核心区的环境承载极限。2011—2014年间北京市人口数量逐年增长,为了有效解决“大城市病”,2014年国家提出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1]。“京津冀协同发展规划纲要”与“北京城市总体规划”的推出,目的是加速调整城市的空间布局,通过区域内部的协同发展,有效疏解北京“非首都”城市功能及相关产业,从而进行人口调控。

北京市政府利用产业疏出带动人口疏解,采取“以房管人”“以学控人”、建设城市功能副中心等措施,限制人口进入,降低了流动人口持续增长的速度,控制了流动人口的总量[2]。2018年年底的统计数据显示,北京市常住外来流动人口较前一年减少了约15万人,目前有794.3万人。然而疏解政策主要依靠强制性行政命令控制在京流动人口数量规模,这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城市发展的一般规律。疏解的阻力不断增加,影响经济社会公平,产生了一定的社会负面效应。被疏解外来流动人口的转移发展问题较为复杂,基于京津冀协同发展人口疏解调控政策的大背景,对外来流动人口是否愿意继续在北京工作生活的居留意愿进行分析,研究人口疏解调控中出现的转移问题以及社会公平问题,能对进一步有效推进区域协调提供帮助。流动人口迁移行为与居留意愿属于城市化与人口流动问题,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即“流而不迁”的暂住性。国外学者的研究很少涉及暂住性循环流动者在城镇的居留意愿问题[3]。关于居留意愿影响因素的研究很多,包括流动经历、流入地的社会网络、社会互动强度以及一系列社会人口变量[4-5]。例如流动者在流入地的社会关系较为广泛、与当地人的社交活动较为频繁等,会对定居意愿产生正面影响[6]。通过研究外来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可以为如何处理、安顿、管理庞大的流动人口提供参考[7]。为了解决北京市人口增长与资源、环境承载能力之间的尖锐矛盾,学者们通过研究外来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为北京城市规划发展提出了政策建议。如2014—2016年,北京市被疏解行业的外来流动人口定居意愿降低,产业疏解使得人力资源特征替代行业因素显著影响外来流动人口的定居意愿[8]。本文通过构建生计资本框架,对外来流动人口在京津冀协同发展政策下是否愿意继续在北京工作生活的居留意愿进行研究。

二、研究区域

随着北京城市副中心等北京“非首都”功能承载区的建设,移动互联网大数据显示:北京市外来流动人口的分布由北京市中心(城中心六区)向北京近郊区转移,呈现出“核心城中心六区—近郊区—远郊区—外围环京区县”的阶梯式疏解态势。外来流动人口开始从北京市中心向北京城市副中心方向(东以及东南)转移,如图1所示。其中海淀区向东转移至昌平等地,城中心向东转移至朝阳区的城乡结合部地区以及顺义区,丰台区向东转移至通州区等地。本文在外来流动人口“转移区”分别发放105份问卷,共发放420份,回收有效问卷416份,回收有效率为99.04%。

图1 北京市外来流动人口内部流动转移图

为了深入了解京津冀协同发展人口调控政策对外来流动人口居留意愿的影响以及流动人口对政策效果的评价,随机对调查区域中工作生活的外来流动人口进行基本信息和居留意愿的半结构化访谈。访谈的具体内容如下:(1)外来流动人口的基本信息;(2)目前在北京工作生活的生计状况;(3)是否愿意在北京继续工作和生活以及原因;(4)是否了解京津冀协同发展以及人口调控政策对本人或家庭的影响等。

三、生计指标的选取与样本描述

(一)生计指标的选取

生计资本是英国国际发展部(Department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DFID)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直接影响农户的生计水平。国内外的生计资本研究对象是农户,结合Ellis的生计多样性研究,将生计资本再细分为5个子资本,分别为自然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5个子资本下有着各自不同的指标。谢先雄、李荣彬等在自然资本下选取拥有的自然资源作为衡量指标,包括草地面积和耕地面积等;在物质资本下选取农户日常生活的场所和可以利用的工具,包括住房面积、房内设施和固定资产等;在金融资本下选取农户能够支配的一切收入,包括家庭现金收入、贷款金额和房内设施等;在人力资本下选取可用于生计的各种优势,包括年龄、文化程度和职业素养等;在社会资本下选取有可能提高生计水平的社会力量,包括社会交往和社会服务等[9]。

流动人口与农户不同的地方在于人口的流动性较强,有自己独特的生计空间。杨振山等人构建了多种空间复合框架,主要研究开发区流动人口的生计空间[10]。流动人口的生计资本指标分为4个子资本,分别为物质资本、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物质资本包括住房面积和同居人数等;人力资本包括健康状况和工作年限等;金融资本包括收入水平和存款;社会资本包括社会帮助、认识的政府官员和本地户口的亲友等。

参考国内外相关文献资料关于农民以及流动人口的生计资本研究[11],本文设计出如下生计资本测量指标,在此基础上对各项生计资本指标进行赋值,为研究在北京工作生活的外来流动人口的生计资本提供有力的分析工具。详见表1:

表1 生计资本测量指标及其赋值

续表1

生计资本测量指标赋值均值方差金融资本平均月收入1 000元以下=0.2;1 000~3 000元=0.4;3 001~5 000元=0.6;5 001~10 000元=0.8;10 000元以上=10.681 30.215 2收支结余500元以下=0.2;500~1 500元=0.4;1 501~4 000元=0.6;4 001~8 000元=0.8;8 000元以上=10.528 80.210 9租金600~1 500元=0.2;1 501~3 000元=0.4;3 001~5 000元=0.6;5 001~8 000元=0.8;8 000元以上=10.356 20.174 8社会资本寻求帮助方式其他=0.2;寻求政府帮助=0.4;寻求亲戚帮助=0.6;寻求朋友帮助=0.8;自己解决=10.802 90.218 2社会交往亲戚=0.25;同学=0.5;邻居=0.75;同事=10.494 00.173 4幸福感不幸福=0.2;不太幸福=0.4;一般=0.6;幸福=0.8;非常幸福=10.659 10.164 4社区管理服务没有=0;偶尔=0.5;经常=10.516 80.259 2就业或扶助救援没有=0;偶尔=0.5;经常=10.373 80.357 8基层活动没有=0;偶尔=0.5;经常=10.355 80.350 0

(二)样本描述

京津冀协同发展人口调控政策已经实施了好几年,外来流动人口人数在不断递减,并且不断往北京城市中心外围转移。外来流动人口的基本特征有:(1)从籍贯来看,河北省占40.4%;天津市占3.6%;其他省份占56.0%。(2)从户籍形式来看,城镇户口比重较大,户籍形式的不同导致外来流动人口拥有的自然资本不同。在本次抽样调查中,家中拥有承包土地的农村户籍人口占26.9%。由于城市化的推进,使得部分农民失去土地,成为失地农民。(3)从子女数量看,53.8%的家庭没有子女,40.6%的家庭有1个子女,仅5.6%的家庭有2个及以上的子女。(4)家庭中父母的定居意愿直接影响着子女的定居意愿,仅40.9%的家长希望自己的子女在北京发展,59.1%的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在北京发展。(5)从来京原因看,75.5%的被调查者来北京工作生活的原因是就业机会多,54.8%是为了增加收入,30.3%是为了学习技能,大多数被调查者是由于经济原因来京工作生活。(6)收入主要用于交房租,占65.4%,其次是满足日常吃喝,占44.5%,用于储蓄的占28.6%。(7)56.5%的被调查者认为工作竞争很激烈,17.1%认为工作竞争十分激烈,只有2.6%认为工作竞争不激烈以及工作竞争很不激烈。工作竞争激烈程度影响着其在北京的居留意愿。(8)在居留意愿方面,大部分外来流动人口没有居留意愿,占73.8%,有居留意愿的仅占26.2%。(9)从居住年限看,37.5%的被调查者打算居住0~4年,30.5%打算居住5~8年,22.4%打算居住9~12年,仅有9.6%的被调查者打算居住12年以上或长期居住在北京。(10)从就业身份看,主要是雇员,占样本总量的83.7%,只有10.6%是雇主。详见表2:

表2 调查样本基本情况

四、流动人口生计资本对居留意愿的影响分析

(一)生计资本指标显著性回归分析

为了更好地分析各项资本子指标对北京外来流动人口居留意愿的影响程度,本文将各项资本子指标收录于SPSS软件当中,并对数据进行二项logistic回归分析。

通过表3中的B值、Wald值及其生计资本指标显著性回归检验结果可以发现,显著性水平小于0.05的指标有耕地面积、同住家庭成员人数、工作年限、变动工作次数、收支结余。住房类型和寻求帮助的方式数值接近0.05,可能由于样本数据收集的局限性,没有体现出显著相关性。详见表3:

表3 生计资本指标显著性回归检验结果

为了进一步探究耕地面积、同住家庭成员人数、工作年限、变动工作次数、收支结余这5项指标与外来流动人口居留意愿之间的相关性,通过自变量Logistic回归模型可以发现:

1.耕地面积

从回归系数上看,耕地面积B值是正值,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外来流动人口家中耕地面积的多少对其是否愿意在北京工作生活的居留意愿有显著正向影响。即家中拥有承包土地越多,越愿意在北京继续工作生活,居留意愿越强。Wald统计量为13.139,表明耕地面积对居留意愿影响较大。被调查者家中的土地大多由家中老人耕种或者流转出去,他们自己更愿意居留在北京打工,增加一些经济收入。

2.同住家庭成员人数

从回归系数上看,同住家庭成员人数B值为1.529,说明同住的家庭成员人数的多少对居留意愿有显著正向影响。即同住的家庭成员人数越少,流动人口越愿意在北京继续工作生活,居留意愿越大。Wald统计量为6.323,相对于耕地面积的影响较小。根据样本数据分析,在北京工作生活的外来流动人口大多数是一个人在北京租房。一同居住的家庭成员人数越少,生活成本越少,生活压力相对较轻。在保持其他指标不变的情况下,个人独自在北京工作生活的流动人口居留意愿较强。

3. 工作年限

工作年限的显著性水平为0.000,且B值为2.192,对居留意愿有显著正向影响。即外来流动人口在北京的工作时间越长,继续留下来工作生活的可能性越大。工作年限的Wald统计量是14.504,在5项指标中具有高显著性水平,最能够影响外来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根据样本数据调查发现,工作年限越长的外来流动人口,物质资本和金融资本越多,同时在北京有了自己的社会关系网络和社会交往圈子,能够接受和适应在北京的生活方式和价值理念,也更喜欢和当地居民交往。在社区中能够参加一些基层活动,有效地积累社会资本。因此工作年限越长的流动人口,继续在北京工作生活的居留意愿越强。

4.变动工作次数

变动工作次数的显著性水平为0.022,且B值为-1.329,说明工作的变动次数对外来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具有负向作用,即变动工作的次数越多,越不愿意留在北京继续工作生活,居留意愿越弱。变动工作次数的Wald统计量为5.228,对居留意愿影响较大。工作变动次数越多,说明外来流动人口的工作越不稳定,导致收入也不稳定。金融资本的不稳定导致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的不稳定,使得他们越不愿意在北京继续工作和生活。但是,他们的人力资本相对较高,接受的培训和学习相对较多,可以更快地适应下一个工作。

5.收支结余

收支结余的显著性水平为0.002,且B值为2.145,说明收支结余对外来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具有正向作用,即收支结余越多,越愿意留在北京工作生活,居留意愿越强。收支结余的Wald统计量为9.199,收支结余在一定程度上等于他们的剩余可支配收入。剩余可支配收入的增多可以提高他们的储蓄和购买力,生活质量也会跟着提升。通过回归分析发现,平均月收入与居留意愿并无明显相关性,收支结余的多少才会影响外来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

(二)生计资本指标的特征分析

1.耕地面积越大,居留意愿越强烈

承包土地的耕地面积是外来流动人口依赖的自然资源之一,主要针对农村户籍人口。耕地面积是这类外来流动人口仅有的自然资本,随着不断城镇化,失地农民不断增多,这类人群在不断减少。拥有土地的外来流动人口有居留意愿的占总农户的33.0%。由于城乡二元体制的存在,农村居民的社会地位虽然有所提高,但还是没有达到完全意义上的社会公平,与城镇居民相比,缺少一定的社会保障基础,因此他们更愿意通过进城打工增加收入。家中的耕地大多留给老人耕种或者流转出去,耕地的收入转化为他们在城市工作生活的金融资本。

“我家中的地现在都是爷爷奶奶在种,现在靠种地怎么可能生活下去,还是得出来上班工作啊……农村户口现在比过去要好很多,好像比城镇户口还好,没有打算改成非农户口。” ——家乡有承包土地的在京企业职工。

2.住房面积比较小

目前在北京可供外来流动人口租住的房屋类型很多,但整租套房的租金比较高。根据调查,一居室租金在3 000~4 500元,两居室租金在4 000~6 000元。由于租金原因,很多人选择租住单间,租金价格在1 500~2 500元。75.3%的被调查者住房面积小于40平方米,其中居住在20平方米以下的占48.1%。流动人口根据自身的需求,比如租金、住房的位置以及住房的类型进行选择,对住房内的设施需求较少,只要满足日常生活起居,能够睡觉、洗澡就可以。由于流动人口的流动性较强,流动人口只把自己租住的住房当作暂时居住的场所。57.9%的被调查者认为自己现在租住的住房租金太高,72.1%的被调查者认为自己的居住环境太差。

“每天就是早上很早就去上班了,然后晚上又很晚下班,所以待在家中的时间并不多。每天回来就是洗个澡,休息休息就睡觉了……周末虽然休息,但是也懒得动,不是在补觉,就是在玩游戏……当然还是住房的面积大好了,现在都施展不开,但是也没什么办法,面积大的房子租不起啊,工资还不够交房租的。” ——“80后”在京外来企业职工

3. 社会关系网络较窄

许多外来流动人口到北京工作生活的原因是同学、亲戚或老乡的带动,就业岗位与居住位置的选择也与原来的社会关系有关。随着工作年限的增加,他们的社会关系网络也在不断扩大,与同事沟通交流更多。当他们遇到困难时,更多选择自己解决或是寻求同学帮助,很少选择向社区或政府寻求帮助。

“我是跟着老乡一块过来的,老乡说这边很缺护工,问我愿意不愿意过来,然后我就过来了……这几家大医院的护工几乎都有我们的老乡……我们平时没事的时候在一块吃吃饭,聊聊天。很少和别人说话,说话也是和护理的病人或是病人家属……”——在北京工作生活的护工

外来流动人口虽然在社区内租房住,但是很少参加社区的基层活动。在社区内,居民对邻里之间的关注度较低。调查显示,73.1%的被调查者接受了所在社区的管理服务,说明社区管理外来流动人口的机制在不断完善。但是83.9%的被调查者偶尔甚至没有获得过社区提供的就业或扶助援助,85.8%的被调查者偶尔甚至没有参加过社区举办的基层活动。

“我们社区是流动人口的服务站,最近正在加强外来流动人口的社区管理。每一个租户都需要在我们居委会进行登记,给我们留一份备案……我们会举办一些基层活动,比如在我们的健身场所举办一些乒乓球比赛什么的,也会通知他们,但是他们总是早出晚归的,很少有人参与,也有部分流动人口能够参与进来。”——北京某社区居委会服务人员

4. 金融资本的不确定性导致高端人才的流失

在对外来流动人口中即将毕业的本科生和硕士研究生的居留意愿进行调查时发现,他们认为留在北京生活工作,在经济上有一定的上升空间。北京的工作收入相对于自己的家乡较高,就业的机会和岗位也较多。本科生的工作收入每月有4 000~6 000元,硕士生的工作收入每月有4 500~6 500元。文化程度高以及年龄较小、可塑性较高使得这些外来流动人口的人力资本较高,能够找到工作的高端人才很多。根据上述二项logistic回归分析的研究,平均每月收入的多少与外来流动人口是否愿意在北京生活工作的居留意愿并没有显著的相关性;而收支结余的多少与外来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有显著相关性。

“马上就要面临毕业了,当然是能够回家发展就回家发展啊。我已经在北京读完了大学,文化水平在我们家那边算是相对较高了。也不用面临租房问题,现在北京的房租那么贵,随随便便一个单间就要1 500~2 000元,我们刚刚毕业一个月能有多少钱,一半多都花在了房租上……”——即将毕业的京外户籍大学生

“当然是选择回老家那边找工作了,在北京硕士研究生学历也不算很高,想要个稳定工作还需要考事业编、教师编……我回到老家就不一样了,可以在衡水中学教初中,如果工作努力一点,有可能教高中,或许也不比在北京工作差……” ——即将毕业的京外户籍大学生

一方面,应届高端人才由于没有社会工作经验可能会导致工作的不稳定,不断地变动工作而使收入不稳定;另一方面,高额的房租和日益增多的生活开支,使得他们的收支结余不断减少。加上大城市的消费水平高与物价的上涨,使得文化程度较高的外来流动人口经济压力大。收支结余越少,外来应届毕业生越不愿意继续在北京工作生活,居留意愿越弱。

5.人口疏解调控政策降低流动人口居留意愿

为解决北京人口集聚问题,国家提出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采取了北京“非首都”功能疏解举措。在战略实施的这几年中,“以业控人”最为显著。北京市中心的许多产业被疏解到郊区,随着企业的转移,大量的外来流动人口也随之转移,比如大型批发市场的整改或外迁,汽车4S店以及相关零部件产业外移等。据研究数据调查统计,北京常住外来流动人口在持续减少,2018年年底减少约15万。“以学控人”和“以房控人”相结合,使北京市中心的许多小学、中学开始向东、东南地区搬迁,给近郊区带来了大量的师资,也为在北京居住的外来流动人口的子女提供了优良教育资源。但是,疏解调控导致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明显下降,尤其是一些基层工作者的居留意愿明显降低。

“我们现在都招不来人,没人愿意送快递,你就算给人提高工资,也不一定有人来上班。好不容易有人来上班,我们都要想方设法地留住他们,争取给他们多一点的福利,让他们留下来。现在基础的物流行业不好做啊!” ——北京某圆通物流妈妈驿站站点服务人员

五、 相关对策

1.北京市应采取人才储备措施,避免高端人才外流

北京市许多产业由于京津冀协同发展的政策被疏解到郊区以及京外,随着企业的转移,大量的外来流动人口也随之转移。这有效地控制了流动人口的增长速度和总量,但也给大量的外来流动人口带来了一些消极影响,导致他们继续在北京工作生活的意愿降低,尤其在基层工作的劳动力人数下降。人口疏解政策的一刀切,导致高端人才外流严重。从目前各985高校应届毕业生留京的数据来看,近2年留京比例大幅下降。应届毕业的京外户籍大学生由于金融资本的下降,更愿意回到家乡工作和生活。再加上大量的二三线城市都在保增长、保消费,积极争夺人才、争抢优秀人口,使得北京市人才数量和就业质量出现大幅度下降。

为防止高端人才的外流,警惕人口调控政策带来的消极作用,北京各区都在进行人才储备,建立高端人才就业机制和评估机制,时刻动态掌握北京市人才数量和质量情况,对优质的高端人才加以有效的管理。对有助于社会经济快速推进的高端人才进行适当的培养和引进,防止北京因为高端人才的外流而影响社会经济发展。

2.其他城市抓住北京人口调控机遇,满足自身对人才发展的需求

其他二三线城市应抓住北京人口调控的机会,进行区域间的协调发展,满足对人口发展的需求。通过区域平衡的拉力机制,吸引更多基础建设性人才,为二三线城市“产城融合”发展建设奠定人力资源基础。在此基础上充分利用当地政策优势,完善当地各项公共服务设施配置,部分资金用于补助外来流动人口的居住环境,包括住房的类型、住房属性和同居人数等。建设一些较为稳定的人才宿舍,增加外来流动人口的收支结余,使更多的外来流动人口的生计资本指标提升。同时与外来流动人口的户籍所在地对接,实行区域间强弱联合,对流动人口的户籍等条件适当放宽,丰富二三线城市人力资源。

在流动人口城市融合方面,社区作为外来流动人口生活居住的基层单位,工作人员应主动要求他们在社区留档,登记居住信息和个人需求,让社区组织能够为需要帮助的外来流动人口提供社区服务,如就业或扶助救援。社区还应经常举办一些基层活动,为更多的外来流动人口提供一些社会资本的积累,使他们的社会交往网络更加广泛,让他们融入到当地社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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