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麦隆小学低年级汉语教学“五化模式”研究——以La Gaieté国际学校1—3年级小学生为例

蒋玲月 浙江省女企业家协会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

孙春颖 浙江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与教育学院

提 要 本文以关键期假说、音乐智能理论、剧场理论和艾宾浩斯遗忘曲线理论等为理论基础，通过对喀麦隆La Gaieté 国际学校1—3年级小学生的汉语学习情况进行分析，设计了适合喀麦隆小学生汉语学习的“五化模式”综合性教学模式。“五化模式”包括热身节奏化、讲解情景化、操练竞技化、复现曲线化和测评故事化。该模式目的是提高小学汉语教学的效率，使喀麦隆小学汉语教学更加规范化、科学化，抛弃以往仅仅靠引进和套用国外教学模式而进行的汉语教学，建立适合喀麦隆的教学模式。

2011年，喀麦隆雅温得第二大学孔子学院与雅温得综合国际学校La Gaieté建立合作关系。在合作的最初两年时间里，小学1—6年级汉语学习班学生的汉语一直处于YCT一级水平。主要原因有三个：一是孔院派去任教的汉语教师志愿者更换过于频繁，两年内分派了4批教师，每批2人，共8人；二是没有指定的汉语教材，教师的流动导致教学内容没有延续性；三是没有一套适合喀麦隆小学生的汉语教学模式，难免会套用成人汉语教学模式。随着喀麦隆小学生汉语学习者的数量不断增多，探索适合喀麦隆小学生汉语学习的教学模式也势在必行。

笔者在喀麦隆雅温得综合国际学校La Gaieté任教期间，以1—3年级小学生为研究对象，在对喀麦隆当地小学生汉语教材、课堂时间安排、学生的学习特点、喀麦隆人认知风格等进行调查的基础上，探索了小学汉语教学的“五化模式”。

一、“五化模式”概述

（一）“五化模式”的文化基础

《Tourisme et Culture au Cameroun a L’ere de la Mondialisation》一书中提到了喀麦隆最传统的Manïdo 舞蹈。

第一幕 一个戴着面具的强大的巫师和军人们一起，打着鼓的节奏，到树林里来寻找守护神Manïdo。

第二幕 到了林中的空地，那里有一群人正在歌唱，以庆祝Manïdo被抓。

第三幕 Manïdo跑了，巫师就去追赶他。巫师挥动武器，双方开始格斗厮杀，武器沾上了血。1

以上三幕包含喀麦隆最常见的戏剧表演模式，即“音乐——情境对话及歌唱——格斗竞技”。由于每个孩子从幼儿园起就受到这种表演模式的熏陶，因此，笔者尝试将这种戏剧表演模式运用到小学低年级段汉语教学中。

（二）“五化模式”的理论基础

1.关键期假说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列宁伯格提出了“关键期假说”，他认为“语言习得机制就如同其他生物一样，只有在适当的时候接受刺激才能有效地工作”。语言关键期指的是大脑在关键期时语言学习的敏感度最强、灵活度最高、可塑性最大。列宁伯格认为关键期是2—12岁之间，而1—3年级小学生年龄大概在6—10岁，正处于语言学习的关键期，也是第二语言学习的黄金时期，对这一时期的小学生进行汉语教学，必定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2.智能理论

1983年美国心理学家霍华德·加德纳提出“多元智能”理论后，多元智能被用于语言教学。其中音乐智能在对外汉语中的运用主要分为三类：①将已学汉语知识编成歌曲进行歌唱；②将课堂教学节奏化，对学生的鼓励、批评都用音乐舞蹈的形式来表示；③利用背景音乐节奏的快慢强弱进行绕口令练习、课文朗诵。喀麦隆人个个能歌善舞，擅长音乐，带有音乐的教学会使汉语教学变得高效。因此，音乐智能运用于喀麦隆小学生的汉语教学具有可行性。

3.剧场理论

二十世纪的英国学者Harriet Findlay Johnson将剧场理论运用到学校教育中，戏剧表演理论就被广泛应用到第二语言教学、道德教育和儿童心理治疗领域。Hymes（1973）认为“语言教学的最终目的是培养交际能力，而真正的交际能力不仅包括掌握语言的各种形式，而且包括能够将语言形式及其社会意义联系起来，并在特定的社交场景中恰当地运用”。所以让儿童模拟真实场景和语境，运用所学汉语演绎日常生活，身临其境地感受汉语的表达方式及其蕴含的文化和思维方式，有利于发展学生的拓展性、原创性思维，激发学生的交流合作欲望。

4.艾宾浩斯遗忘曲线理论

根据德国著名心理学家艾宾浩斯（H. Ebbinghaus）的遗忘曲线理论，人在学习了某项知识后，遗忘是不均匀的，遗忘的速度是先快后慢的，只要把握好这种规律，便可以将瞬间记忆变成短时记忆，将短时记忆转化成长时记忆。艾宾浩斯遗忘曲线正是对遗忘速度的线性呈现。因此，笔者结合喀麦隆小学生学习的特点，在课堂上适时进行知识的复现和练习。

二、“五化”模式的内涵

所谓“五化模式”，是指基于喀麦隆的文化背景，运用关键期假说、音乐智能理论、剧场理论和艾宾浩斯遗忘曲线理论，在喀麦隆小学汉语课堂教学中实施的热身“节奏化”、讲解“情景化”、操练“竞技化”、复现“曲线化”和测评“故事化”的教学模式。

（一）热身节奏化

热身节奏化是指在新课导入或复习前课知识的时候采用音乐、歌谣等节奏性强的形式。喀麦隆学校的教学时间安排和中国很不一样，课与课之间没有休息时间。喀麦隆人热爱音乐和舞蹈，刚刚学走路的孩子就已能够跟随音乐起舞。要使学生以最快最兴奋的方式进入汉语课堂，最好的办法就是运用节奏化的方式或者以音乐形式导入，让学生轻松进入汉语学习状态。

有效的热身可以分为导入节奏化和复习节奏化，时间控制在5分钟左右。

1.导入节奏化

导入汉语新课时，教师可以用欢快的节奏、放松的肢体语言和音乐化的语言，让学生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进入汉语课堂中。以在教授身体部位的课上教唱《两只老虎》为例，导入节奏化可以分为以下步骤。

（1）教师进入教室，让学生们站起来一起唱“Le frère Jacques”（曲调和中文歌曲《两只老虎》一样），这首传统的法国歌谣几乎每个喀麦隆学生都会唱。

（2）教师边唱边指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暗示今天要学习的内容。

（3）教师拿出提前画好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的图卡，让学生传看，并要求学生一直唱着这首歌谣，学生们会一下子进入这种课堂环境中。

（4）教师利用图卡开始教授这几个词语。

（5）教师教唱中文歌曲，引导学生将所学词语带入歌谣：“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在唱到表示身体部位的词时，可以利用图卡或手指自己的身体部位进行强调。

2.复习节奏化

复习节奏化是指在学习新课之前，教师将已学知识现学现用，变成儿歌或者朗朗上口的韵律化说唱，让学生在节奏中复习已经学过的知识。以复习服饰类词语为例，可按以下步骤操作。

（1）教师进入课堂，拿出一张图片，图上是一根绳子，绳上晾着帽子、上衣、裤子、裙子、鞋子。

（2）老师指着图片上的内容引导学生进行复习。“帽子、帽子、帽子，上衣、上衣、上衣，裤子、裤子、裤子，裙子、裙子、裙子，鞋子、鞋子、鞋子。”直到学生记起这些是已经学过的内容，大多数学生能看图说出对应的汉语。

（3）接下来，教师开始做洗衣服的动作，唱：“洗刷刷洗刷刷，洗帽子；洗刷刷洗刷刷，洗上衣；洗刷刷洗刷刷，洗裤子。”

（4）等到学生对这一旋律较为熟悉时，教师边唱边指着图片让学生说出内容，很快学生就可以跟着教师演唱歌曲。

这样既复习了所学内容，又增强了趣味性，不但使学生迅速进入了汉语课堂，而且通过节奏化教学，让学生对所学内容的记忆从短时记忆变成了长时，甚至永久记忆。

并不是每项教学内容都能找到适合的中文歌谣。针对小学生选用和当课教学内容不相关的歌谣进行导入，仍能起到积极的教学效果。比如老师可以在第一次课教会学生一首简单的汉语歌曲。之后每次教师一进入课堂，就要求所有学生都站起来一起唱和跳，暗示已经进入汉语课堂了。喀麦隆孩子非常喜欢节奏变化明快、句式重复的歌唱模式。

笔者在第一堂汉语课上，就教授了一首自编的热身歌曲：

啦啦啦，我们拍拍手；啦啦啦，我们跺跺脚；啦啦啦，我们手拉手；啦啦啦，我们学汉语。

教师需要把握好演唱节奏。刚开始，慢慢唱，一字一字唱清楚，然后唱得越来越快，如果配有动作，动作也越来越快，再由快到慢。

（二）讲解情景化

讲解情景化是指教师要将课文中的知识以情景化的方式体现出来。喀麦隆每所学校都有一个传统，每年小学生结业典礼时，每个班级需要表演一个节目，内容可以是《圣经》故事、喀麦隆民间故事、喀麦隆传统家庭观念故事等，但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包括音乐、舞蹈和台词。小学生非常喜欢这种表演，因此可以将汉语课堂教学的讲解过程情景化。

讲解情景化包括对课堂进行与所学主题或内容相关的布置、使教学内容贴近喀麦隆生活等，主要通过“词语筛选生活化”和“课文学习场景化”来完成。

1.词语筛选生活化

汉语教材中的很多词语，即使采用图片、视频进行讲解，在喀麦隆儿童看来仍是陌生甚至无法理解的。这时，就需要教师根据实际情况，对汉语教材中的词汇进行必要的筛选、增删，让所学内容更加贴近喀麦隆生活。教师需要对所增补的词语进行加工，可以采用图片制作、视频拍摄等方式，将这些词语融入真实的喀麦隆生活，以便于学生理解。下面以YCT大纲词汇为例予以说明。

（1）YCT一级词汇要掌握的动物词汇是“猫”和“狗”，但是与喀麦隆人关系最密切、到处可见的动物却是牛和鸡，所以有必要在教学中增加“牛”“鸡”等词；饮食类词语中，喀麦隆人平时更多的是将法式长棍面包、蒸芭蕉和炸芭蕉作为主食，因此应增加“面包”“芭蕉”这两个词；喀麦隆水果品种多，但是YCT一级只要求掌握“苹果”一词，而在喀麦隆，苹果多为进口，而且比较贵，最贴近喀麦隆人生活的水果应是“芒果”“菠萝”“木瓜”。

（2）YCT二级词汇中出现了“包子”一词，即使教师使用多种手段也很难让学生明白，学生会很容易由“包子”联想到喀麦隆当地一种用瓜子粉或者花生粉蒸煮加工的白色食物“pistach”，所以不必将“包子”教给学生。

（3）YCT四级词汇中出现“烤鸭”，在喀麦隆很难见到鸭子，在当地的中国餐馆吃到的鸭子也是餐馆老板自己养殖的，而喀麦隆最常见的是“烤鸡”，所以教“烤鸡”比教“烤鸭”要容易很多。当然“烤鸭”可以作为课外补充词汇，如果有机会，教师可以适量购买一些烤鸭，通过真实场景和真实味觉体验来进行教学。

2.课文学习场景化

由于喀麦隆教学条件较为艰苦，教室中可用教具只有黑板和粉笔。而且汉语教师没有独立的汉语教室，学生在固定的班级，任课教师轮流到班授课。所以想要将课堂布置成中国元素较为鲜明的风格比较困难，教师多数时候会根据不同的课文，携带自制卡片、图样等到教室后临时摆放、粘贴。下面以与春节有关的场景布置为例予以说明。

（1）教师提前在教室中挂起红灯笼，贴上春联。

（2）将已做好的红包放在盘子里，每个红包里都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任务。

（3）桌上放上饺子、筷子、中国糖果等。

教学开始后：

（1）教师带领学生像参观博物馆一样，一站一站向学生们介绍这些需要学习的内容，要求学生做记录。

（2）参观到最后一站时，学生排队依次拿红包，按照先后顺序，读出里面的内容，并根据内容完成任务。如：“请用汉语说出第三站桌上放的食物名称。”

（3）如果学生回答正确，就奖励学生，用筷子夹一个饺子吃，或者夹一个自己喜欢的糖果。需要注意的是，这时必须使用筷子。

这样既能让学生积极记忆已学知识，也能让学生感受中国文化，还能体验使用筷子的感觉。

（三）操练竞技化

操练竞技化也可以说操练竞争化，就是利用学生竞争求胜的欲望来激发他们学习的积极性；同时，团队性的竞争会促进队员间相互合作能力的提升，会让学生产生替人分忧和帮助他人的意识。成功时，学生在汉语学习方面会非常自信；失败了，会促进学生更加努力地学习汉语。

操练竞技化包括“口头游戏竞技化”和“书面练习竞赛化”，分别侧重汉语口头表达和书写的训练。由于很多学生都要参加YCT考试，所以在教学时，可以将YCT的内容、题型作为课堂练习的一项重要内容，在课堂上进行竞赛化的操练。

1.口头游戏竞技化

设计以小组为单位的口头表达游戏，可以是词汇的复习，也可以是句式的复习。例如，已学句式“我吃米饭”，可按以下步骤操作。

（1）教师在黑板上写上句式“我+吃+______”，在讲台上放几张已学过的图卡，如芭蕉、面包、面包球（beignet）、面条、米饭。

（2）学生5人一组，上讲台以“词—短语—句子”的模式表达，如“米饭—吃米饭—我吃米饭”。一名学生根据拿到的图卡连续说完以上内容，下一名学生方可接上。

（3）以组为单位，教师在一旁计算时间，哪一组所用时间少，哪一组就可以获得奖品。

（4）继而增加难度，将已学的饮料图卡也混到食物图卡里面，当学生拿到图卡时，一定要说准确是“吃”还是“喝”，说错的不准下台，一直在讲台上将操练完成后方可下来，下一位再接上。

2.书面练习竞赛化

为了适应YCT考试，笔者采用了YCT一级至四级的题型，以平时学习的汉语知识为内容进行测试。从趣味性角度考虑，书面练习也用竞赛方式，以减少学生对枯燥的书面试题的反感。

以“五官”的测试为例。每组拿到的卷子考察和测试的内容相同，但测试方法不同：

第三组：卷子上没有图画，左边是拼音和汉字，右边是打乱的法语释义或者英语释义，要求连线。

小组竞赛时要求学生用铅笔。做完后，各小组互相交换试卷，用蓝笔批改其他组试卷。最后由教师校对答案，教师用红笔对每组的试卷和各组对别组试卷的批改进行评分。例如：

教师给每一组的试卷打分：第一组5分，第二组4分，第三组4分。

教师给每一组的批改打分：第一组5分，第二组3分，第三组4分。

最低分组要满足最高分组提出的一个要求，如将当课所学汉字在黑板上抄写一遍、唱一首中文歌曲、跳一段喀麦隆舞蹈等。

（四）复现曲线化

喀麦隆小学生的假期较长，暑假有3个月，这也正是汉语教师更替的时候。新教师开始上课时，需要面对学生将以前所学知识遗忘的问题。

复现曲线化以艾宾浩斯遗忘曲线为理论基础，其含义是教师带领学生在合适的时间进行复习，利用遗忘规律对所学内容进行保鲜，并且根据遗忘量，控制每次学习新知识的输入量，以帮助学生将短时记忆变为长时记忆。复现曲线化可分为“时间安排曲线化”和“知识容量曲线化”两个方面。

1.时间安排曲线化

喀麦隆小学每节课时间为30分钟，汉语课每周两次。通常可以将30分钟分成三段：前5分钟课堂热身，中间20分钟新课教学，最后5分钟新课复习。复习时间安排分别是：新知识学习后的20分钟、2天、5天、15天、30天，15天—30天之间会在每节课上随机出现1—2个词（见表1）。

表1 La Gaieté 汉语教学内容复现时间

例如：

（1）周一上午9:05学习新课内容：狼、兔子、猫、狗、鸡、鸭子。

（2）周一上午9:25复习新课内容，让学生扮演“狼、兔子、猫、狗、鸡、鸭子”进行练习。（即20分钟后复习）

（3）周三上午9:00复习已学内容：演唱儿歌《小兔子乖乖》。（即2天后复习）

（4）后一周的周一上午9:00复习已学知识：扮演大灰狼和小白兔，带上头饰唱歌。（即5天后复习）

（5）两周后的周一，以习题形式唤起学生对知识的记忆，这次的记忆要求能灵活运用。（即15天后复习）

（6）接下来的课堂上随机地出现1—2个已学词，进行复习。

（7）一个月后，将所学知识进行系统编排，教师自编《森林里的舞蹈》故事剧本。剧本中有很多已学知识，不仅要出现动物词，还可以有颜色、数字词汇，包含曾学过的各种简单句式。（即30天后复习）

2.知识容量曲线化

由于喀麦隆学生晚上放学回家后，即使教师布置了作业，他们也未必都能认真完成，因此应具体考虑上课时段的复习巩固。

参考“新东方式背单词法”，将所有课文标为A、B、C、D、E、F、G、H……每一次课的课文内容安排如下：搭配复习内容和新课内容，如AC—D，A、C只是复习内容，课堂开展还是以新课内容D为主（见表2）。

表2 La Gaieté汉语教学内容安排

粗体部分为每节课的新课内容，其余则是复习内容。以此类推，当然除了按照表2操作外，也可将以前已学内容随机出现1—2个在课堂上复习。

（五）测评故事化

测评故事化即根据儿童热爱故事这一心理，将所学知识故事化，串成一个个容易记忆的故事，让学生开心地、有兴趣地学习，并且通过“每周讲练故事化”和“每月演绎故事化”来进行汉语学习测评。“故事化”讲练、“故事化”合作表演的模式，让学生不仅学会讲故事，更能学会相互合作，演绎的故事也可以作为结业表演的内容，让合作学校能实实在在看到汉语教学的效果。

1.每周讲练故事化

笔者每周都抽出一节课的时间，让学生运用所学的词汇、句子等进行故事创新，再分小组讲练故事，要求学生只要口头上会讲即可。以复习动物词的活动为例：

（1）教师先带领学生复习已学内容，包括词语“鸡、鸭子、猫、狗、牛、羊”和句式“我（不）喜欢……”。

（2）把提前制作好的动物图卡分给每个学生一张，图卡可以有重复。在黑板上写下句式“我（不）喜欢……”。

（3）将学生分为4组，每组6人，要求各组编一个故事，故事需要用到各自手中图卡对应的词语、所给句式以及之前教过的《数鸭子》的歌曲。

（4）第一组学生完成故事讲练后，确认第二组学生已经理解了这个故事，并要求他们马上复述第一组的故事。然后第二组进行故事讲练，第三组复述，以此类推。

（5）如时间允许，教师可以对学生进行重新组合，将故事进行修改和扩展，再进行讲练。

不停的复述与讲练，有利于学生口头表达流利度的提高，有利于他们加深对知识的印象，帮助他们灵活运用汉语。

2.每月演绎故事化

汉语课程是La Gaieté的特色课程，也是全西非地区第一个在私立学校设立的孔子课堂课程。期末，所有家长都会盛装出席学校的表演派对，所以要将汉语教学的成果可视化、趣味化，笔者认为将所学知识通过故事化的演绎展现在家长老师们面前是一种较为可行的方法。

根据艾宾浩斯遗忘曲线理论，每月应复习一次所学内容，但对低年级学生来说，讲练会过于枯燥。因此，笔者自编故事剧本，将所学知识穿插到故事中去，让学生自己去演绎，使所学内容更加贴近他们的生活，加深印象。

故事剧本《叽里咕噜和女巫》根据非洲动画片《Kirikou et la Sorcière》改编。原剧本是法国动画导演Michel Ocelot的代表作，真实地反映了非洲文化。笔者根据动画故事情节和学生所学汉语内容，新编了《叽里咕噜和女巫》，内容如下：

第一幕

旁白：很久以前，有个小孩叫叽里咕噜，他自己从妈妈肚子里爬了出来。

叽里咕噜：你们好，我是叽里咕噜。

芭蕉：我是芭蕉，我很久没有喝水了，我快死了，谁来救救我？

小狗：汪汪汪，我是小狗，我也很久没有喝水了。

第二幕

叽里咕噜：爷爷，为什么我没有爸爸？爸爸可以找水。

爷爷：因为他被女巫珂荷巴抓去了。

叽里咕噜：爷爷，为什么女巫要抓爸爸，不抓妈妈、妹妹？

爷爷：因为女巫不喜欢男人。

叽里咕噜：就像我不喜欢米饭吗？我喜欢鱼，喜欢芭蕉。

爷爷：差不多。

叽里咕噜：爷爷，为什么男人没有头发，女人有头发？

爷爷：不知道。

叽里咕噜：爷爷，为什么村子里没有水？

爷爷：你应该自己去找答案。

三、“五化模式”的教学效果

为了验证“五化模式”的教学效果，笔者针对La Gaieté 国际学校1—3年级的3个班的学生开展了为期一个学期的教学实践，以考查采用“五化模式”后学生汉语学习的情况。

该学校1—3年级共6个班（每个年级2个班）。笔者在新学期开课前先对全部6个班的学生进行了汉语水平测试，从每个年级中选择一个成绩较差的班用“五化模式”进行新模式教学（以下简称“新模式班”），其他3个班采用传统教学模式进行教学（以下简称“传统班”）。学期末，通过年度结业表演以及YCT模拟测试等综合考查学生的汉语学习情况，评价新模式班和传统班的教学效果。通过考查，新模式班和传统班的学生有明显的差异。

（1）在结业表演上的差别：新模式班学生在合作能力、协调能力、口头表达上均优于传统班学生。例如，结业表演排练时，教师让学生自愿报名参加表演活动，新模式班82%的学生希望参加表演，并且提议将歌唱和舞蹈穿插到表演中。新模式班学生平均排练 3 次就已将内容和故事人物的语言记住，而且能够将表演生活化、情绪化。而传统班只有 18% 的学生愿意参加表演，平均排练4—5次才基本记住台词，表演时只求把汉语台词讲完。

（2）在 YCT模拟测试上的差别：这一学期总共进行了3次YCT模拟测试，新模式班学生的测试成绩明显优于传统班。例如，新模式班学生对YCT 题型非常熟悉，拿到模拟试题时，没有一个人提出有不懂的地方；而传统班则有学生不明白“根据句子，选择正确的词语填空”的题意和做法，测试中不断有学生举手向老师提问。在测试所用时间上，新模式班学生要比传统班少 15 分钟。可见，传统班学生比起新模式班，对题型更陌生，在知识运用上花更多时间。而3次测验的成绩，新模式班学生比传统班平均高出 10—25 分。

（3）在自信度上的差别：教师教学模式不同，学生的自信心也会有差别。“五化模式”下的课堂，学生是主体，可以大胆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可以质疑老师。相比而言，新模式班的学生更加自信，更爱表现自己，更喜欢挑战自己。

综上所述，通过教学实践和综合评估，我们可以发现，采用“五化模式”的学生比采用传统汉语教学模式的学生，在结业表演上、YCT模拟测试上和自信度上，都要更胜一筹。因此我们认为，“五化模式”是一种适合喀麦隆小学生的汉语教学模式，对于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学习水平，有积极的推动作用。

附注

1 Engelbert François ESSONO: Tourisme et Culture au Cameroun a L’ere de la Mondialisation， 2001年，第127—129页。引文部分为笔者所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