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力军 周高晋 段蔚楠 曹向昱 王莲朋 李国华
肥胖和骨质疏松症(osteoporosis,OP)是世界范围内日益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1-2],OP是由骨量减少和骨骼结构改变所导致骨脆性增加和骨折风险增加的疾病[3],影响OP的因素包括年龄、性别、绝经后状态、性腺及卵巢功能、骨密度(bone mineral density,BMD)、维生素 D 含量、钙摄入、目前是否吸烟、酗酒、是否固定和长期使用某些药物等[4]。OP主要发生于绝经后女性,其原因在于绝经会导致骨量损耗,易发生骨质疏松[5],因此绝经后女性骨质疏松性骨折的发病率和病死率明显增加[6]。肥胖是身体脂肪过多的一种疾病,肥胖与很多疾病如高血压、冠心病和糖尿病等的发生相关[7-8]。肥胖和OP是两种较为常见的多因素引起的复杂性疾病,其中遗传和环境因素起关键作用,因此考虑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相互作用。
体重指数(body mass index,BMI)是OP及其相关骨折的主要危险因素,由于BMI易于测量,其被广泛用作肥胖程度的指标。据报道,已发现BMI、体重与骨质疏松性骨折的风险呈负相关[9]。在大多数研究中,绝经后偏瘦女性的BMD降低[10-11],而在少数研究中BMD增加[12]。因此,低体重、低BMI作为低BMD、OP及其相关骨折的危险因素的证据仍不充分。本研究旨在探讨自然绝经后女性体重、BMI与BMD之间的关系。
1.1 对象 选取2018年10月至2019年4月新疆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收治的自然绝经后患者149例,年龄 45~72(57.51±4.59)岁。根据 BMI水平分为对照组(BMI<24.0kg/m2)88 例和观察组(BMI≥24kg/m2)61 例。排除标准:(1)12个月内接受过阿仑膦酸钠、伊班膦酸钠、特立帕肽、雷洛昔芬、雷奈酸锶、活性维生素D及其类似物等药物治疗;(2)合并有除OP外的其他骨代谢性疾病(如糖尿病、甲状腺功能亢进、甲状旁腺功能亢进、肾功能不全、皮质醇增多症、胃肠道疾病等);(3)有恶性肿瘤等严重疾病史;(4)12个月内服用影响骨代谢的药物;(5)接受过放射治疗;(6)肝肾功能检测异常;(7)吸烟或曾经吸烟。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所有患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1.2.1 体重、BMI的测量 在清晨校准的光束下用同一台医用身高体重测量仪,均在患者空腹情况下测量身高及体重,身高精确到0.1cm,体重测量精确到0.01kg。BMI计算为重量(kg)与身高的平方(m2)之比。
1.2.2 BMD的测量 所有患者在室温静息状态下采用双能X线吸收测定法(dualenergy X-ray absorptiometry,DXA)扫描,同时由受过专业培训且工作年限>5年的技师对腰椎(L1、L2、L3、L4、L1~L4)和髋部(全髋、股骨颈、大转子和股骨干)进行标准BMD测量。测定2次,取平均值用作结果分析。在每次测量前校正好仪器。
1.3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 22.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用表示,组间比较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BMI、体重与不同部位BMD的关系。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两组患者一般资料的比较 见表1。
由表1可见,两组患者年龄、绝经年龄、身高均无明显差异(均P>0.05),而观察组体重明显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
表1 两组患者一般资料的比较
2.2 两组不同部位骨BMD的比较 见表2。
表2 两组不同部位骨BMD的比较(g/cm2)
由表 2 可见,观察组 L1、L2、L3、L4、L1~L4、全髋、股骨颈、大转子和股骨干的BMD均明显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
2.3 BMI、体重与不同部位骨BMD的相关性 见表3。
表3 BMI、体重与不同部位骨BMD的相关性
由表 3 可见,BMI与 L1、L2、L3、L4、L1~L4、股骨颈、全髋 BMD 均呈正相关(均 P<0.01);体重与 L1、L2、L3、L4、L1~L4、股骨颈、全髋 BMD 均呈正相关(均 P<0.01)。
已知脂肪细胞是绝经后女性雌激素生成的重要来源,且雌激素抑制破骨细胞的骨吸收。随着绝经后女性BMI、体重的增加,其脂肪组织也随之增加,从而导致雌激素生成增加,破骨细胞被抑制,导致骨量增加。肥胖与胰岛素抵抗有关,其特征在于高血浆胰岛素水平可能导致各种异常,包括卵巢中的雄激素和雌激素过量产生,以及肝脏产生性激素结合球蛋白的减少,这些变化可能造成性激素水平升高,导致破骨细胞活性减少,从而导致骨量增加,并可能增加成骨细胞活性[13]。因此考虑BMI、体重较高人群的BMD较正常BMI、体重人群要高,从而BMI、体重较高的绝经后女性发生骨质疏松症的风险可能较低,从而发生脆性骨折的风险较小。
在本研究中,笔者得出BMI、体重与腰椎、髋部的BMD有关,且BMI、体重较高的绝经后女性BMD值较高,因此这类人群发生骨质疏松症的风险可能较低,从而发生脆性骨折的风险较小。笔者得出的结论与大多数的研究结果一致,特别是在绝经后女性中。某一项前瞻性研究发现,与BMI、体重较高的患者相比,BMI、体重较低的早期绝经后女性骨量损失较多[12]。类似的研究也报道了一致的发现,即较低的BMI、体重与较低的BMD相关[14-19]。也有一项研究结果表明肥胖对绝经后女性的骨折没有保护作用,并且与踝关节和大腿骨折的风险增加有关[20]。另一项研究在通过体重分层的受试者中作进一步的多变量分析,证实了在控制由总体重引起的机械负荷效应之后骨质量和脂肪质量之间的反比关系,表示增加脂肪量可能不会对骨量产生有益影响[21]。这些结果之间存在的差异可能与研究人群、研究设计、抽样方法等有关,可在以后的研究工作中作进一步研究与探讨。
虽然此项研究结果可解释BMI、体重和BMD之间的关系,但它有一些局限性。本研究中存在一个潜在的偏倚源是由于笔者在分析中无法解释可能存在的混杂因素(社会经济状况、教育水平、身体活动水平、饮酒、和营养状态等),而这些因素无法进行调整。为保证结果的准确性,本研究采用随机抽样的方式抽取样本,确保外部有效性;准确测量患者的BMD确保研究的内部有效性,因此选择偏倚不太可能影响本次研究结果。本研究结果的一个限制因素是纳入患者均为45~72岁自然绝经后女性,可能不适用于更广泛年龄女性以及围绝经期和未绝经女性;另外一个限制因素是由于本研究纳入患者数量有限,样本量少,未进行详细的BMI分级,因此结果不能明确说明BMI详细分级后BMI与BMD之间的关系;最后,本研究只有女性患者被纳入研究,男性的BMI、体重和BMD之间的关系可能不同,在以后的研究中可进一步探究男性BMI、体重和BMD之间的关系。
总之,本研究结果表明,BMI、体重较高的绝经后女性发生骨质疏松症的风险可能较低,从而发生脆性骨折的风险较小。这些研究结果强调了自然绝经后女性,尤其是BMI、体重相对较低者对骨质疏松预防工作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