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社会理论与重大疫情事件中的思想政治价值引导

2020-03-13 03:00韩欲立
贵州社会科学 2020年2期
关键词:现代性疫情

韩欲立

(复旦大学,上海 200433)

2019年底,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爆发引发全世界的高度关注,2020年1月30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将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列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2020年2月2日,美国宣布进入公共卫生紧急状态。与此同时,在自媒体的高度传播效率的催化之下,各种有关疫情的谣言和批评,辟谣和反驳五花八门,令人无所适从。当前的事件呈现出德国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Ulrich Beck)所提出的“风险社会”症候。面对当前如此猛烈的全球性重大疫情和舆情交织并相互催化的风险事件旋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可以尝试从风险社会理论视角更加清醒地深入思考疫情背后的思想趋势及其本质,并对青年学生和社会大众进行积极的价值引导,尽早使得重大疫情之后的全社会回归到理性和科学的思想轨道上来。

一、风险社会与现代性逻辑

贝克将20世纪以来的社会称之为风险社会,这一点有别于经典社会学将现代性看作是一个连续性的概念。贝克显然受到吉登斯的“现代性断裂”概念的影响,正如吉登斯曾经论证:“现代性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把我们抛离了所有类型的社会秩序的轨道,从而形成了其生活形态。在外延和内涵方面,现代性卷入的变革比过往时代的绝大多数变迁特性都更意义深远。在外延方面,它们确立了跨越全球的社会联系方式;在内涵方面,它们正在改变我们日常生活中最熟悉和最带个人色彩的领域。”[1]贝克对现代性的断裂的应用产生了工业社会与风险社会的概念区分。贝克认为,古典工业社会的财富生产逻辑主导了风险生产的逻辑,也就是说,生产力的发展是工业社会的主导型逻辑,这种连续性在20世纪发生了断裂,也就是说,“在现代化进程中,生产力的指数式增长,使危险和潜在威胁的释放达到了一个我们前所未知的程度。”[2]15换句话说,现代工业社会的技术和生产力水平积累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程度,即饥饿与贫困等深刻困扰19世纪及之前时代的社会问题已经被自信的工业社会超越了,风险不再来自于饥饿等议题,而是“完全逃脱人类感知能力的放射性、空气、水和食物中的毒素和污染物,以及相伴随的短期和长期的对植物、动物和人的影响。它们引致系统的、常常是不可逆的伤害。”[2]20中国改革开放40年来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工业成就,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收官之年,应该说,从制度、技术和工业等现代性建制的每一个维度,中国的发展成就都已经远远超过世界的预期,但是,显然现代性的副作用已经开始展现并需要迫切的系统性应对。伴随着全球化程度的日益加深,地方性的事故日益成为全球性的灾难,尽管发生在14世纪的欧洲黑死病是惨烈的,但是由于人类还未进入现代性的世界历史图景,因而它可以被局限为一个地方性事故,与之相反,21世纪的SARS和这次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则成为一种全球性的风险。科学和理性固然能够管理可计算的灾难和破坏性力量,但是已经无法控制不可计算的风险了。按照贝尔的看法,切尔诺贝利类型的核能事故是超出世代的,它所影响的不仅仅是当前一个世代的人类的健康和幸福,而且是以后数个世代的人类后代的安全和福祉。因此,“以惯常的方法来处理这些现代的生产和破坏的力量,是一种错误的但同时又使这些力量有效合法化的方法。”[2]20人类技术力量的增长的悖论在于,一方面技术克服了自然给我们设定的必然性界限,另一方面,技术的后果的不可计算性正在日益累积,现代性的断裂之处正在于,在风险社会里,不可计算与无法预知的后果成为历史和社会的主导性力量。

现代性的基本建制之一科学理性曾自信的将自身宣布为人类征服不确定性的伟大力量,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每一个环节都有充足的预防措施避免灾难的发生,科学理性将灾难发生的可能性置于了可计算和可控制的概率之下,但是那场核灾难仍然不可避免的发生了。风险社会理论对此的重要反思是,人类理性被科学理性所垄断到底是灾难还是福祉?迄今为止,科学理性与社会理性是分裂的,当然,这种分裂并不是连续的,在某些特殊事件下,科学理性与社会理性能够交织在一起,比如克隆技术和基因编辑技术作为科学理性的产物被认为具有极高的科学价值,但是社会理性则先行介入此类技术的应用,也就是说,在科学技术进步所引发的事件中,以伦理判断为代表的社会理性将基因技术和克隆技术牢牢锁死在较低发展维度上,正如约纳斯所言:“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智慧要求我们继续前行,并且要求我们,在完全做好使用这些能力的准备以前,检验对它们的可能使用。”[3]事实上,风险社会对风险的感知和管理并不能完全仰赖科学理性,建立在科层制基础上的现代社会将社会治理按照理性的可计算和标准化原则,被高度专业化和技术化,技术性官僚体系按照工具理性原则运作的结果之一是造成“耶路撒冷的艾希曼”式的不作价值判断的平庸之恶,按照阿伦特对第三帝国对犹太人罪行的研究,每一个第三帝国的行政人员都在执行来自于体系的命令,似乎自己不应该为体系的罪恶而负责,因此,“把个人变成行使职能者和统治机器上赤裸裸的齿轮从而对其去人格化,是极权统治的本质,大概也是每一套官僚制度的天性。”[4]于是,我们看到,服从于无道德判断成为科学理性与社会理性在高效科层治理体系中脱钩的必然结果。同样的现代性深层逻辑也造成了切尔诺贝利核灾难的发生,前苏联的官僚机器同样按照理性与效率的原则运作,而丧失了对总体风险的自觉,与此类似,苏联官僚机器对灾难发生后的处理应对仅仅考虑到效率与体制的安全,但是拒绝思考社会系统总体上的安全。耶路撒冷的艾希曼式官僚在切尔诺贝利又一次重新出现,尽管核电站副总工程师加特洛夫被作为主要责任人判处10年有期徒刑,但是在其回忆录中,却做出了与艾希曼如出一辙的辩护,他认为核电站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严格按照规章工作的,并且没有一个人违章操作,因而无需对此次事故负任何责任。[5]

艾希曼和切尔诺贝利代表了现代性逻辑造成的风险社会的两种主要症候型。前者代表了现代社会制度理性化的极端性后果,后者代表了现代技术理性化的极端性后果。事实上,风险并不是只有在技术和社会发展过程中积累到极端程度才最终爆发出来,经济理性支配下的现代工业始终以一种计算和控制的模式来管理内在风险,因此,对于大众而言,技术官僚将各种局部风险症候抽象化为统计数字,并建构某种控制模型以消化风险,这种对灾难和风险的抽象化表达方式一方面符合工具理性的内在表达逻辑,另一方面,抽象化的风险表述方式剥夺了大众对其的感性感知能力,甚至在风险以一种极端化形式表达出来,以至于大众开始感知到灾难的感性破坏力的时候,工具理性仍然将坚持“还没有被认识的或者不能被认识的东西就不是有毒性的”[2]78,由此可见,“风险恰恰是从工具理性秩序的胜利中产生的。只有到正常化之时——无论是超越了保险范围的工业发展的正常化还是风险探索和风险的感性形式的正常化——风险问题在何种程度上以其自身的手段从内到外抵消和打破秩序问题才能辨别出来。”[6]

二、阶层、人类命运共同体与治理:风险社会的社会-政治动力学

我们业已论证现代性逻辑在全球化时代作为一种普遍性的社会-政治动力如何建构了现代国家制度和治理逻辑,并与此同时内在地积累起外爆性风险(疾病、生态危机、核污染等),除此之外,重新认识风险社会的结构性风险要素并在治理实践中对其深刻领会,最终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愿景至少应当在以下三个维度展开。

1.风险与社会阶层

我们在现代工业社会的风险结构中发现19世纪的财富和权利的物质性的不平等和其直接感性特征不再能够自我保持。对风险的感知不再是直接的,它极端地依赖一种高度知识化的感知能力,而且在大多数条件下,风险社会的风险形态及其影响有超越阶级结构所划定的人群界限的趋势。事实上,我们到处可以发现,全球化的生产、贸易和消费体系使得风险高度平均化了,“富裕国家曾经希望通过将危险转移到国外来根除它们,却因此不得不进口廉价的食物,杀虫剂通过水果、可可和茶叶回到了它们高度工业化的故乡。”[2]49在此次重大疫情中,我们显然也发现了疫情风险的高度平均化,没有任何社会阶层可以因为财富和权力的占有而免于被病毒感染的风险。相似的,当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全球气候变暖是一个骗局,形成了对美国的不公平的经济负担,并固执地退出《巴黎气候协定》的时候,这是美国的工业资产阶级试图摆脱国际环境义务的束缚,试图重新使得资产阶级全面掌握对于环境议题的解释权,但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并没有因此而免除环境和生态恶化的风险,相反,风险在全球范围内日益以一种不可见的形式不断积累,但这并不意味着风险的不现实性。

社会阶层的分化与风险社会的结构性积累相互叠加告诉我们,制造风险与管理风险也成为另一种阶级斗争的场域,一方面,通过定义风险的来源和解决方案,资产阶级将阶级冲突转化为风险管理的技术议题,也就是说,将风险的总体性原因物化为一个社会学的或者经济学的实证问题,比如,生化灾难对人类的普遍性风险被简化为生化技术难题,并因此催生出一批消化生化灾难的公司和职业,于是,资本生产出灾难,最终使得灾难成为一种商业机会。以医疗工业为例,资本驱动下的医疗工业事实上不断地在生产疾病,同时通过疾病的生产来制造医药的消费,法国生态马克思主义者安德烈·高兹为此提供的有力证据是:“疾病成为最有利可图的产业的动力,创造就业和‘财富’。同时,患者数量的增加和‘健康’产业已被纳入国民核算中,如果患者减少,那么这些产业的消失就转化为GNP的减少和对资本的重大打击。简言之,疾病是有利可图的,健康则不然。”[7]但是,另外一方面,风险的结构性积累也将阶级斗争的场域进一步扩大到了公民运动当中。如前所述,风险在社会结构中的平均化趋势跨越了阶级利益的冲突,风险的共同性是真实存在的,因而“为了预防核能和有毒废料的危险,阻止对自然的明显破坏,不同阶级、党派、职业群体和年龄群体的成员团结起来形成公民运动”是可能的。[2]53风险社会的治理需要产生一种跨越阶层的社会联合,这种社会联合被恰当地表述为“人类命运共同体”。

2.人类命运共同体:风险社会治理的原则高度

重大疫情事件的发生使得全世界在短时间之内笼罩在巨大的健康风险之下,以邻为壑的治理方式不仅有着道德风险,而且风险的外部释放最终会造成风险的反噬。所幸的是,我们业已在原则高度建构起对全球性议题应对的新型世界观,习近平总书记在许多重要国际场合反复阐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全球治理原则,他强调“这个世界,各国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加深,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里,生活在历史和现实交汇的同一个时空里,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8],因此,“没有哪个国家能够独自应对人类面临的各种挑战,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退回到自我封闭的孤岛”[9]。 如前所述,在中国积极投入现代化进程中的那一刻,我们既选择了现代性所带来的文明、富庶和进步,同时也选择了现代性内在的矛盾和困境。人类命运共同体则在一个异质于西方文明类型的原则高度上,揭示出摆脱现代性内在困境,并积极应对风险社会的结构性难题的现实路径。

事实上,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赛在疫情早期在中国考察的时候曾经高度赞扬中国控制疫情的负责任态度和积极行动。按照谭德赛的看法,中国政府的应对规模是史无前例的,而其行为逻辑就是出于对全球人类福祉的高度负责,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尽管世卫组织将中国疫情标记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但是并不建议其他国家对中国实施履行和贸易限制。齐泽克在反思疫情的时候,也认为相比较于某些国家利用疫情封锁中国的以邻为壑的做法来说,全世界更应该“需要完全无条件的团结和一种全球协同的反应,一种曾经叫做共产主义的新形式。假如我们不朝这个方向努力,那么今天的武汉可能是我们未来城市的景象。”[10]与此相互印证的是,乌尔里希·贝克后期成熟思想也开始迈向一个世界主义的理论框架,风险的现实存在是超越民族国家的界限的,因此,现代性所释放的恐怖主义、核灾难与健康风险的管理和预警不可能限于单个国家的治理范围,按照贝克的看法,类似于但是不限于联合国和欧盟这样的更高层次的世界主义的联合是人类应对普遍性风险的唯一途径。贝克基于访华期间对中国模式的观察,提出一种现实主义的世界主义的发展方向,以中国为主导的区域性国际组织正在发挥建设性作用,但是不可避免将与旧的西方主导的权力组织发生博弈,“在这场博弈中,各种界限、基本规则和基本区分都需要重新谈判,这些界限、规则和区分不仅存在于国内和国际领域,而且存在于全球商业、国家和超国家组织和正在崛起的中国、印度、南美等权利机构之中。”[11]由此可见,世界上真正具有深邃的世界性和历史性洞见的思想家,都能够走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本逻辑上来,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才强调:“旧唯物主义的立脚点是市民社会,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是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12]。

3. 有限负反馈:风险社会与现代国家治理的纠错机制

重大疫情的发生显然已经超出了传统国家对风险预防的范畴,尽管有SARS的前车之鉴,但是由于公共卫生事件的发生概率和迫切性远远低于传统国家安全领域的其他范畴,如经济、贸易、意识形态和金融等,现代国家治理体系往往在政策偏好、技术储备和资金投入等方面并没有给与其足够的权重,而风险一旦发生,由于其“外在危险归因的不可能性”,则更加要求治理者要重视现代国家治理体系中若干治理单元之间的平衡的艺术。

最大的挑战在于尽管风险的表象是偶然的,但是它所累积的舆论效应和社会情绪的释放会几乎必然地进一步将风险事件推向政治事件,甚至消解公众对于治理体系的认同和信任。风险预防当然是风险管理中的核心,但是倘若重大风险突如其来发生,那么治理理论与实践则必须迅速依靠有限负反馈机制来实现风险要素在现代国家治理体系下的有效控制。

要实现有限度的治理体系负反馈,就必须深刻理解风险治理的最大挑战在于如何平衡科学治理和政治责任。从国际政治角度看,中国的高速发展,正在使得传统西方主导的政治经济秩序面临挑战,因此,国内政治稳定与国际安全之间往往发生微妙的联动关系,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中国要完成民族复兴的目标,必然需要一个高度稳定的国内政治和国际政治环境,这是当前一段时期中国领导者所肩负的最大政治责任。与此同时,现代国家治理体系的复杂性和系统性要求必须引入科学研究成果来巩固和完善已有的治理成果。控制论中的科学方法对复杂系统的稳态控制已经有了相当成熟的研究和应用,其对现代治理体系具有极大启发的一个核心方法就是系统的“负反馈”能力。任何复杂系统要完成其既定目标,必须具备两个环节,即“系统一旦出现目标差,便自动出现某种减少目标差的反应”及“减少目标差的调节要一次一次地发挥作用,使得对目标的逼近能积累起来”。[13]如同老鹰在空中不断调整姿态以便能够在一次次俯冲中捉到兔子一样,社会系统在追寻自己目标实现的过程中,必须通过系统内部和外部的负反馈机制来自我调整,使得自己始终保持正确轨道。这个控制论原理转译在社会治理体系中就意味着现代治理必须纳入负反馈单元,即将社会批评、问责和质疑,甚至某些“不实言论”视为社会系统的负反馈信息来加以管理,这也就意味着,治理者不再将“质疑”和批评视为破坏社会稳定,乃至消解治理者政治责任的危险因素,而是将其视为治理体系的必要单元。这与控制论之父维纳(Nobert Wiener)的“高度组织化社会具有先天不稳定性”的判断是一致的。简而言之,面对重大风险的可能性,有限的负反馈成为社会日常治理体系的关键性变量之一,社会系统的稳定状态需要有限的负反馈降低政府治理的无限责任负担,使得社会组织乃至公民个体能够承担起部分社会风险预警的功能,此外,负反馈带来的“鲶鱼效应”也极大的增加社会运行过程中治理主体和治理对象之间的活力,引导社会向着共同的“民族复兴”目标前进。

综上所述,重新理解风险社会的阶层分化,有助于理顺社会治理体系的内部关系,将现代国家治理置于现实主义的社会动力学框架之下,重新理解风险社会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蕴,有助于构建社会治理体系的世界观和原则高度,将现代国家治理能力置于世界主义的政治动力学框架之下,而重新理解有限度的负反馈的科学机制,有助于提高现代国家治理能力的科学化水平,增强社会治理的纠错能力,规避更大的社会风险。

三、风险社会与重大疫情中的价值引导

目前和未来一段时间我们仍然会处于重大疫情造成的社会影响的阴影之下,尤其是疫情卷起的舆论风暴极端复杂,有非理性的极端情绪,有悲观主义的未来预期,有慷慨激昂的批判声浪,当然更值得警惕的是疫情相关舆论和思想倾向被反华势力所以利用,推波助澜地否定改革开放和否定党的领导。而能够解除这些思想和舆论“病毒”传播的,就是鼓励和引导大众客观理性的用以上我们讨论的理论工具来科学分析当前疫情问题的本质,当然,除了科学分析之外,我们还要做的是要牢牢地站稳思想阵地,采用恰当实践策略来影响重大舆情旋涡下大众的思想和价值取向,实现正确的价值观引导。

1.价值观引导实践策略之一:基于国际比较的解释策略。复杂的舆情环境中,青年学生作为社交媒体传播的积极参与者显然成为“信息病毒”的易感人群,但是,从辩证的角度看,舆情的复杂,一方面会给我国社会管理带来极大风险,另一方面,有利于增强“四个自信”和积极引导社会大众价值取向的信息反而有了更丰富的来源,关键在于思政工作者和社会管理者如何敏锐的分辨“信息噪音”,过滤“信息病毒”,用精准的信息定位引导社会大众走向正确的价值选择,而能够有效实现这一目标的实践方法是国际舆论场比较的方法。

从纵向比较看,世界范围内重大疫情的爆发已经不止一次。2020年2月5日社交媒体Linked-in上出现了一篇美国人马意骏(Mario Cavolo)的对比中美病毒大爆发问题的文章,非常明确地指出中国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不是一场阴谋,只是一次悲剧”。面对国际上被政治操作的舆论,马意骏客观公允地指出,2009年美国的流感爆发导致了6000万人感染和超过1万人死亡的悲剧,但是国际舆论从来没有因此发生仇美反美事件,因此,中国应该被公平对待;从横向比较来看,真正秉持客观公正立场的国际舆论对中国政府应对重大疫情的政策和反应做出了正确的评判。美国工人世界党(Workers World Party)2月11日在其官网发表莎拉·佛朗德斯(Sara Flounders)的文章认为社会主义制度才能帮助中国战胜新冠病毒。作者认为在重大社会危机时刻,国家首先想到的不是资本的利润而是人民的福利,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核心特征之一,文章在列举中国应对重大疫情的积极且有效的系列措施之后,认为资本主义政府是不可能做出不考虑资本利益的举措来维护全体人民的共同利益的。[14]与此相呼应的是,英国共产党(马列)和巴西共产党也同样基于事实和数据,认为中国应对突然性疫情时候所展现的制度优越性和政府动员能力令世界刮目相看,称这是“国家规划的奇迹”,作为世界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为了防止病毒在世界范围内扩散,用隔离整个武汉市的巨大代价承担了维护世界卫生安全的责任,这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其他国家无法做到的。

正如习近平总书记针对疫情的重要讲话中所说:“要主动回应国际关切,讲好中国抗击疫情故事……争取国际社会理解和支持”。[15]而要做好舆论引导的工作,利用国际比较的舆论资源相比自我辩护式的价值引导更具有说服力和震撼力,在面对重大风险事件的关头,尽早和尽快的在舆论上展开比较的场域,会使得社会管理和思想政治工作的展开处于更加有利和主动的地位。

2. 价值观引导实践策略之二:重释社会主义优越性。21世纪以来,世界范围内无论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重大疫情的发生几乎没有间断过,正如美国H1N1流感的肆虐没有被简单的归因于美国社会治理失败一样,本次新冠病毒疫情也存在着它内在的自然规律。重大疫情的发生原因需要科学家们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才能揭示出来,但是重大疫情发生后的社会动员和治理策略则体现出不同社会制度的高下。根据新闻报道,全国31个省市以“一省对接一市”的模式全力支援湖北,支援湖北的医护人员总人数超过3万人(可能后期还会更多),而各省市的援助队伍全部以公立医院和部队医院组成。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在对抗重大疫情的时刻充分被体现出来,而经过市场化和民营化改革的医院在这次疫情中没有充分发挥医疗机构的社会作用。我们也相信,最终克服新冠病毒疫情,依靠的也正是社会主义性质的医疗机构的集体主义和英雄主义精神,而不是自由主义的市场机制的自私自利。

我们不希望疫情的发生,但是当危机发生的时候,风险社会治理的思路要求尽快将危险转化为机遇,而具体到思想政治工作上,思想政治工作者和社会管理者也应当积极以此事件为契机,更加有信心地将重大疫情中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具体表现,转化为社会主义价值引导的有效话语体系,向社会大众、青年学生乃至国际舆论传达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根本制度保障”[9]的基本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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