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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潍坊科技学院县域教育发展研究中心
建立资历框架是我国深化职业教育改革的必然结果,也是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的必然途径,因此受到了国家的高度重视。近年来,国家先后出台的一系列政策性文件中都提到了国家资历框架的建设。《十三五规划纲要》在2016年3月发布实施,《纲要》中就提出来要把国家资历框架的建设作为国家发展改革的重要议题。《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于2019年1月由国务院发布实施,《意见》中指出,从今年起在有条件的地区和高校开展试点工作,制定本土化国家资历框架。以上政策性文件显示,资历框架已然成为一项国家战略,是一项迫在眉睫的任务。为此,全国展开了国家资历框架研究的热潮,涌现了很多优秀成果,本研究将对国家资历框架的先行研究成果进行梳理、总结和评价,以期为今后的研究提供研究资料,并为今后的研究方向提供指导,最后能为国家资历框架的快速建构提供启示。
在知网、维普、万方等数据库,以“国家资历框架”为主题,在“文献”中进行搜索,发表时间不进行设定,共找到111条结果,具体的年度分布及趋势如图1所示。
图1 国家资历框架研究文献年度及走势
虽然“国家资历框架”一词最早出现在官方政策文件中是2016年3 月发布的《“十三五”规划纲要》,以下简称《纲要》。但是关于国家资历框架的研究早在本世纪最初便开始零星出现了。由图1可以看出,我国进行资历框架的研究开始于2006年,与国际相比起步较晚。从各年度文献分布及走势看,国家资历框架的研究从2010年开始到2018年呈现了稳步增长趋势,但在2019年陡然增长,截止到2019年9月的文献资料数量显示,2019年1月到9月出现的文献从原来的每年几篇陡增到了62篇。这也充分反映了对国家资历框架研究、探索和实践的迫切性。从数据来源看,学术期刊论文102篇,其中核心论文多达70篇。从研究学科来看,主要集中在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终身教育)领域,而高等教育和教育理论领域的研究较少,这与我国政府重视职业教育,重视全民终生学习的理念相呼应。从研究者来看,研究群体多为师范院校职业教育、成人教育、继续教育或者远程教育的科研院所或中心人员。由此可见,国家资历框架的研究得到了专业人员的高度重视,且研究成果质量较高,影响力较大,反映出该领域的研究水平较高。就研究角度看,国家资历框架的研究出现了大致五个角度的分析。一是国外资历框架分析的角度,主要是比较研究;二是国家资历框架建构的综合研究,包括背景、内涵、意义、模式等;三是国家资历框架的实施与运行;四是国家资历框架的结构与内容,包括模式、结构、等级和标准等;五是国家资历框架子系统研究,包括职业资格证书制度、学分银行、学分认证、终身教育、教育体系与政策等。
纵观先行研究也会发现,先行研究多为宏观的理论性指导,极少反应实践性探索,这主要是由该领域研究的阶段性特点决定的,在理论研究日趋丰富、理论基础愈加厚实的基础上,加快国家资历框架的实践探索是非常紧迫的任务。
“资历框架”是由英文“Qualification Framework”而来,在中国多称为“资格框架”或者“职业资格框架”。在我国,资格和学历是独立分离的,《纲要》提出了国家资历框架这一融合性词汇,可以说“国家资历框架”的说法是比较权威的,它充分体现了国家资历框架建构的本土化需要,也体现了国家资历框架与国际接轨的战略。在国际上,OECD对资历框架做了界定,指出资历框架对各种资历进行开发和分类,它按照既定标准对各级各类学习成果所应当达到的水平、目标和程度做出规定。[1]与此形成比较的是欧盟对资历框架的定义,欧盟把资历框架界定为“反映能力水平(学习成果)的等级体系。资历框架对不同层级的资历做出描述,这种描述主要从学习成果的层面做出,学习成果主要包括学历、资格证书、培训证书及业绩。每个层级都对学习成果做出描述、制定标准,标准从知识、技能、能力以及态度等维度进行规定。[2]在国内,张伟远认为资历框架是自上而下制定并实施的通用标准体系,它用来反映各类学习成果,目的在于建立普通教育、继续教育、职业教育、职业培训以及各种教育系统和社会劳动力市场之间相互衔接的认证制度。[3]肖凤翔也对国家资格框架进行了定义,他认为国家资历框架是一种制度体系,这种体系包含学历证书和培训证书制度的建立和实施,保证了人力资源的开发、管理和配置在国家层面上的有序进行。[4]尽管国内外学者对于资格框架的界定都各不相同,但也可以从中发现共性之处:第一,资历框架是一种结构性体系,它将资历标准分成了不同级别和不同类型,不同的资历级别又分别对应各类学习成果所达到的不同标准,按照既定标准对学习成果进行评价和判断、然后按照既定标准对个体的技能、能力、业绩和知识等进行考查。第二,他们对资历框架的界定大致是对资格水平的阐释,是对要达到该层级必须掌握的相应的知识量和技能的概括性、标准化表述。第三,在各专业、各行业、各领域的具体实践中,还需要将这些概括性、标准化的水平描述转化为具体可行的专业、行业或领域标准;第四,资历框架体系包含对职业教育、普通教育、终身教育、继续教育、经验经历等多种学习成果进行相互认证和转换等的多个子系统。就目前来看,我国学者对国家资历框架的概念界定是趋向统一的,这有利于研究者建立起高度统一的概念体系,为今后国家资历框架建设和实施提供了统一的概念基础。
学习权理论、教育公平理论、终身学习理论、人力资本理论等是我国学者在展开研究时常用的理论,这些理论的普适性特点为我们在国家资历框架研究给予了有效的指导,为我国建构国家资历框架提供了理论依据。随着对国家资历框架研究的加深,在资格框架的要素、内容、结构和运行的研究中,学者们试图找到一种国家资历框架的实际构建当中能够为其提供依据的理论。张伟远认为国家资历框架能够为个体提供学习的环境,为个体的终身学习提供制度保障,这种学习包括正式和非正式、学历和非学历、正规教育和培训、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等,学习权和终身学习理论为国家资历框架的建设提供了理论基础。另外,他还认为资历框架能够实现各级各类学习成果的对接,而成效为本聚焦的就是学习成果的质量,所以成效为本可以作为资历框架学习成果之间互相认证和互换的理论基础。[3]还有学者提到了知识论和教育质量论,[5]目的在于推动学习成果互认的政策制定,对国家资历框架内容、结构构建及实施运行起指导作用。但国家资历框架需要众多子系统的支撑,这些子系统需要合适理论的支持和指导,这是我们需要加强研究的方面。
关于国家资历框架内容的研究,主要从资历等级、等级维度以及维度标准三个方面展开。从国际上看,欧盟和东盟的资历框架等级都为8级,欧盟采用的是知识、技能和能力三个维度,并且对每个维度的标准都进行了描述。欧盟的资历框架已成为很多国家和地区纷纷效仿的标杆框架。东盟就是借鉴了欧盟的做法,并结合自身特点进行了修改。东盟采用的是知识和技能、应用与责任两个维度,虽然维度不尽相同,但是东盟资历框架维度基于欧盟资历框架,实现对接是没有问题的。[6]在国内,广东省率先制定并发布了《广东终身教育资历框架等级标准(DB44/T1988—2017),它是国家资历框架的首个地方标准,对国家资历框架的建构有启示作用。其基本结构包括普通教育、职业教育、培训及业绩三大类型,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由低到高列为7级,培训及业绩分为5级,资历等级标准借鉴了欧盟资历框架的层级维度,其标准和欧盟资历级别标准对接。另外,张伟远秉持目的性、整体性、协调性和动态性原则,将国家资历框架模式的基本结构分成了普通教育、继续教育、职业教育、职业培训和各类业绩五个门类,普通教育系列的学历教育由低到高分为7级,以普通教育系列为参照划分资历等级。不同国家和地区可以根据各自特点增加相应级别,并在每个级别上分别从知识、技能、能力三个维度进行描述,以保证各类学习成果的可比性和可转换行。[3]综合先行研究来看,欧盟标准已成为国际上不同地区和国家的参照标准,但是不同的地区和国家又结合自身情况实现了本土化创新。今后应该致力于中国国家资历框架和地方资历框架的创新探索和建构。
首先,加强理论研究。对于资历框架内容、结构及实施运行,需要适合的理论指导,未来研究中应该探索更具有操作性和指导作用的理论。
其次,加强子系统的研究。国家资历框架是一个庞大的系统,需要诸如成果认证、学分认证、学分银行、资格证书制度等子系统的支撑,子系统的研究需持续加强。
再次,加速职业教育改革进程,促进国家资历框架建设。在我国,资历框架建设的研究和探索起步比较晚,据统计,全球资历框架的发展规模空前,超过150个国家建立了资历框架,覆盖了联合国列出的193 个主权国家的3/4。国家资历框架的已是国际趋势和热点。国家资历框架的建构是中国教育国际化的重要路径和保障。
最后,加强地方资历框架特色化研究。目前来说,只有广东省制定了资历框架等级标准,虽然效果还有待验证,但地方资历框架的建构既是地方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必然需求,也是国家战略的有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