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超
(山东大学 商学院,山东 威海 264209)
提要: 在经济全球化和知识经济背景下,智力资本及其各要素对经济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受制于资源禀赋、区位条件、政策差异等因素,我国省际区域智力资本存在较大差异,进而影响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结合智力资本与区域经济发展理论,在构建区域智力资本指标评价体系的基础上,对2007—2016年区域智力资本空间分布及其变动特征进行全面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当前我国省际区域智力资本空间分布不均衡,主要集中于少数经济较为发达的省市;区域智力资本的集中水平逐步降低,日渐趋于均衡状态;区域智力资本空间分布存在显著集群特征,但这种集群特征有逐步弱化的态势。针对研究发现,就合理开发区域智力资本、进一步发挥智力资本对促进经济协调发展的作用提出相关建议。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区域间发展不平衡仍然是当前面临的主要问题。在结构转型升级过程中,东部地区经济增速下滑,中西部地区工业化进程与要素资源发展匹配程度低,东北老工业基地难以快速振兴[1]。2019年10月31日召开的中共十九届四中全会再次强调了构建区域协调发展新机制的重要性,将推动形成主体功能明显、优势互补、高质量发展的区域经济布局提上议程。如何加速欠发达地区经济发展,实现经济繁荣与社会稳定的双重目标,是一项重大政策性课题。我国政府为解决这一难题进行了长期探索,然而经济发展的不平衡现象并没有随着一系列政策、发展战略的推行而得到根本性改变。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智力资本已逐步取代物质资本。成为作用于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的基础性资本,经济增长依赖于智力资本的投入水平,一个地区智力资本的存量和质量对当地的科技进步和生产要素边际生产率水平的提高具有直接影响。因此,研究区域智力资本的分布及其变动特征为合理开发利用区域智力资本提出前瞻性对策建议,对缩小地区发展差距、协调区域经济发展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智力资本理论作为战略管理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企业管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对区域经济发展也具有一定的指导作用。Amidon最早在宏观经济视角下应用智力资本理论,并对区域智力资本开发的相关理论进行了较全面的总结,开创了区域经济领域的研究新思路[2]。Andriessen等指出区域智力资本是“能够产生比较优势的、通过整合能创造未来的利益的国家或区域能够利用的所有无形资源总和”[3]。Muhammad Khalique认为智力资本是无形资产或资源的集合,通过智力资本能够创造组织价值,为组织提供一个竞争边界[4]。随着学术界不断深入了解区域智力资本概念,学者们开始从实证的角度定量测量区域智力资本。Schiuma通过知识树构建智力资本模型,探究意大利区域智力资本对当地经济发展的作用,研究发现,二者之间存在正向相关关系,但区域智力资本内部各要素对区域经济发展的贡献度有差异[5]。Jose-Luis等使用欧洲国家创新系统与国家智力资本的实证数据,匹配分析后的结果表明国家创新系统排名与国家智力资本的排名相一致[6]。Marcin指出智力资本将是一个国家或地区未来经济发展的关键因素[7]。Seleim和Bontis通过构建指标体系测量了148个发展中国家智力资本对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表明区域智力资本每提高1%,GDP提高0.7%,并指出在智力资本的四要素中关系资本的作用最为明显[8]。
国内学者对区域智力资本的研究起步较晚,但近些年也出现了大量该方面研究。蒲惠荧通过构建指标体系进行实证分析,研究了区域智力资本对广东省经济发展的影响,发现区域智力资本水平与经济发展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9]。陈武等通过划分区域智力资本三大指标体系,构建区域智力资本对区域创新能力的作用模型,深入分析三大指标体系对区域创新能力的作用机理[10]。易莹莹等将区域智力资本划分为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关系资本和创新资本,以江苏省为例进行实证分析,研究发现区域智力资本每提高1%,GDP提高0.501%[11]。王明海将区域智力资本分为人力资本、制度资本、市场资本三个维度,运用SWOT分析方法研究北京市区域智力资本,探究智力资本如何作用于经济转型[12]。张亚宁将区域智力资本分为人力资本、关系资本、结构资本、知识产权资本四个维度,在此基础上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并对河北省11个地市的区域智力资本水平进行了评价[13]。张运华、吴洁构建了区域智力资本评价指标体系并验证了指标体系的有效性,对2005—2012年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区域智力资本发展水平进行评价,研究得出区域智力资本发展不均、区域智力资本发展水平不断提高的结论[14]。李卫兵、王彦淇基于三种不同的空间权重矩阵进行实证分析,发现区域智力资本存在显著的正向溢出效应[15]。
综上所述,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对智力资本指标体系的研究;另一类则关注智力资本对经济发展或创新能力的作用机制。目前,关于对智力资本空间分布特征的研究比较少。因此,通过借鉴区域经济学关于经济空间分布的相关研究方法,确定智力资本空间分布描述的研究方法和指标体系,研究我国区域智力资本在空间上的分布状况及变动特征具有重要意义。
借鉴Seleim 和 Bontis、王明海的研究,将区域智力资本划分为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三个维度。区域人力资本以人为载体显示区域内知识、技术的存量和流量水平,通过教育、基础设施等投资凝结各类兼具现实与未来经济价值的要素。结构资本是区域智力资本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促进区域内个体人力资本向区域人力资本的转化,对区域人力资本投资具有重要影响。关系资本能够为新知识和技术的扩散与推广提供渠道,加快无形资本在区域内外流通的速度,从而能够促进新知识和新技术的产生与应用。
美国经济学家舒尔茨和贝克尔在20世纪60年代首创较为完整的人力资本理论,其包含两个核心观点,一是对于经济增长而言,人力资本所发挥的作用大于物质资本;二是提升人口质量成为人力资本的核心,而教育是其主要组成部分。按照这一观点,人力资本仅仅包括知识水平(或者是教育水平),而从更为广义的角度来讲,还应该包括健康状况。因此,本文选取以下指标衡量区域人力资本: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在校大学生占总人口的比重、普通高校师生比、每十万人口高中平均在校生数、普通高等学校数量、人均拥有卫生技术人员数、人均拥有医疗机构床位数、地方财政医疗卫生支出、占地方财政总支出的比重、年末参加失业保险人数占总人口比重、年末参加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人数占总人口比重、地方就业与社会保障财政支出占GDP比重、区域年末人口总数、人均GDP。
Bontis认为结构资本代表结构化的知识,代表一个国家或地区可以规章化的信息,还反映出一个国家创新能力的水平。国外学者从两个方面衡量结构资本:一是与人们现代社会生活联系紧密的电子设备,如电脑、电视、电话等;二是R&D支出以及专利授权等。而国内学者多采用更为宏观的指标,如产业结构、政府效能水平、社会内部流动与流通机制等。结合国内外相关研究,本文选取以下指标衡量区域结构资本:第一产业百分比、第二产业百分比、第三产业百分比、公共财政预算收入水平、财政预算支出水平、一般性公共服务支出水平、城镇就业人员占总人口比重、人均客运总量、人均货运总量、人均图书文献外借册次、每百人拥有移动电话数。
区域关系资本体现了区域智力资本系统的开放性,用以维持因推动地区发展而产生的与区域内部和外部之间的联系,是一个地区投资吸引力和竞争水平的综合体现。尽管关系资本不直接参与知识和技术的生产应用,但其对知识和技术的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深远影响。Bontis从电话、手机、因特网用户量以及外商投资等方面衡量区域关系资本。王孝斌将区域关系资本划分为区域内部与外部的知识共享、人员往来和贸易往来。综合国内外现有研究,本文认为应从区域内部与外部的知识流动、技术流动和人员流动三方面衡量区域关系资本。具体衡量指标如下:外商投资总额占GDP比重、外商注册资本占GDP比重、进出口总额占GDP比重、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占GDP比重、限额以上零售业企业商品销售额占GDP的比重、限额以上批发业企业商品销售额占GDP的比重、接待入境过夜游客比重、国际旅游收入占GDP的比重。
表1 区域智力资本评价指标体系
选取全国31个省(市、区)为样本,基于2007与2016年的截面数据进行实证分析。数据均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采用Min-max标准化的方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运用因子分析的方法分别对区域人力资本、区域结构资本、区域关系资本进行评估。具体步骤如下:首先,对样本数据进行KMO检验,2007年区域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的KMO值分别为0.847、0.772和0.674,表明样本适合做因子分析。然后,运用主成分方法提取公因子,因子旋转方法采用方差最大旋转法,得到因子成分得分系数矩阵。将标准化处理后的观测值再乘以相应系数,便可得到各指标所提取的主成分标准化得分,再以每个主成分对应的方差贡献率占总累计方差贡献率的比例作为权重,计算各指标的综合得分。最后,借鉴王孝斌等[16]学者的研究,将区域人力资本、区域结构资本和区域关系资本三者的得分进行求和,从而得到区域智力资本的综合得分。
在对2007年与2016年区域智力资本综合评价的基础上,利用Q型聚类分析处理我国31个省(市、区)的标准化数据,对我国区域智力资本的差异性和空间分布特征进行深入分析。综合实力聚类分析结果表明,我国31个省(市、区)的区域智力资本发展水平可分成五大类。聚类结果如表2所示。为了更为具体直观地观察各类别样本的空间分布特点,笔者绘制出各类别样本的地理空间分布图(见图1)。
分析表2及图1,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2007年区域智力资本的空间分布呈显著的集群状态
图1a显示,2007年区域智力资本在地理区位上大体形成以北京、上海、辽宁以及广东为核心的四大集聚中心。按照2007年区域智力资本的综合得分进行聚类分析,可以将我国31个省(市、区)的区域智力资本发展水平分成五大类。
表2 2007年和2016年全国各区域智力资本聚类类别及样本分布
a 2007年b 2016年图1 区域智力资本的空间分布图
第I类别包括北京地区,区域智力资本平均得分1.2853,其三大要素以及智力资本总得分均为第一。北京作为我国的首都,不仅是政治、文化中心,更是我国经济的决策和管理中心,受国家各项政策的影响,具备相关产业发展以及政策与市场需求方面的独特优势,智力资本水平远远高于其他省(市、区)。第II类别包括天津、上海两地区,智力资本平均得分0.9541,三大要素及智力资本综合得分均仅次于第I类区域。天津地理位置上与北京相邻,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而上海作为我国的经济、交通、科技、工业、金融、贸易、会展和航运中心,科技实力雄厚。第III类别包括辽宁、江苏、浙江、广东四个地区,智力资本平均得分0.5712,其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均居于我国平均水平。该类区域的主要特点是位于我国经济较为发达的东部地区。第IV类别包括河北、山西、内蒙古等15个地区,智力资本平均得分0.3500。该类型区域基本位于我国的中部、西部和东北部,地理位置、自然资源、历史背景等因素都对地区发展产生了极大限制,使得智力资本起步较晚,没有形成良好的基础。由于其综合水平普遍落后,应充分利用“中部崛起”和“振兴东北老工业区”等战略,加大科技投入力度,进一步加强人才引进培养。安徽、江西、河南等七个地区属于第V类别,该类型区域智力资本平均得分0.2066。该类型区域整体位于我国的西南部地区,经济发展相对落后。
2.2016年区域智力资本空间分布特征
(1)2016年区域智力资本总体水平明显提高。表2显示,从区域智力资本存量上讲,2016年区域智力资本水平远高于2007年。整体上看,人力资本与结构资本的增长幅度相对较低,而关系资本的增长幅度最大,这符合我国的实际情况。1977年我国恢复高考制度以来,居民的受教育程度、科研能力明显提高,到2005年,我国较发达地区的人力资本水平已经相对较高,随着我国教育制度进一步完善,国家对科技教育的投入力度进一步加大,人力资本保持平稳发展。近年来,随着我国国际地位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外资企业进入我国,我国进出口贸易额逐渐攀升,关系资本取得了较快的发展。为保障人力资本的平稳健康发展,国家必须建立相应的配套机制。由此可见,一方面,结构资本作为人力资本的一种转化机制需要保持平稳发展;另一方面,关系资本的提升也需要结构资本保驾护航。因此,结构资本始终保持着平稳的发展趋势。
(2)2016年区域智力资本空间分布趋于均衡。对比图1a和图1b可以发现,虽然区域智力资本的空间分布仍呈现显著的集群状态,但这种集群分布的范围逐渐扩大,说明区域智力资本在空间分布上逐渐趋于均衡。相比于2007年,上海从第二类跃居第一类,作为经济最为发达的省市,智力资本水平有较大幅度的提高。天津、江苏、浙江、广东这四个地区属于第II类别,位于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以及环渤海地区等经济发达地区。广东、浙江、江苏三个省份的智力资本水平从第三类跃居第二类,广东省的区域智力资本水平已仅次于北京、上海、天津,位居全国第四。第III类别包括辽宁、福建、山东三个地区,其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均居于我国平均水平,人力资本水平相对落后。对该类型区域而言,在保证结构资本、关系资本平稳发展的同时,大力发展人力资本最为关键。第IV类别包括山西、吉林、湖北等七个地区,该类型区域整体位于我国的西南部地区,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第V类别包括河北、黑龙江、内蒙古等15个地区,其三大要素及智力资本综合排名靠后。这些省份位于我国的西部、西北部和西南部,受限于区域地理条件、自然资源、历史原因等,智力资本基础较差,发展缓慢,因而综合实力普遍靠后。整体上来说,区域智力资本虽然仍集中于少数经济发达省市,但是全国大部分地区的智力资本水平都有了明显改善,区域智力资本趋于分散化。这说明我国一直以来实施的“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西部大开发”战略取得了卓越成效,在习近平总书记随后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京津冀、长江经济带等区域发展战略的实施下,经济相对落后地区的智力资本取得了较快发展,智力资本水平得到明显改善,我国各地区智力资本的总体水平显示出平稳健康的发展势头。
选取全国31个省(市、区)为样本,基于2007至2016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借鉴魏守华、吴桂生等学者的研究,从空间集中、均衡以及相关程度三方面选择集中度指数、静态不平衡差指数;作为衡量空间集中程度的指标,分别是集中度指数、静态不平衡差指数,选择测量空间均衡程度的衡量指标,分别是综合差异系数(变异系数、人口加权变异系数、GDP加权变异系数)和区位基尼系数;选择等级相关系数(皮尔逊相关系数、肯德尔相关系数、斯皮尔曼相关系数)、空间自相关指数作为衡量空间相关程度的指标。
1.空间集中度指标
集中度指标通过用全域范围构成中比重较大的某个或某几个区域占全部的比重表示,分析在地理空间上某种经济活动的集中程度,表示为区域智力资本得分前几位之和在全国智力资本中所占的比重。在产业组织中,该指标类似于赫芬达指数——通常表示为某产业中最大的某个或某几个企业在整体中所占的比重。本文将集中度表示为区域智力资本得分前几位之和在全国智力资本中所占的比重,CR1、CR4、CR8指数分别表示前1、4、8位。静态不平衡差为智力资本前几位与后几位之差占前几位之和的比重:
(1)
式(1)中,Li、Sj分别表示区域智力资本前几位与后几位区域,当n分别取1、4、8时,用以表示前1、4、8位与后1、4、8位之间的对比关系,即VR1、VR4、VR8指数。
2.空间均衡程度指标
(2)
(3)
区位基尼系数以洛伦茨曲线为基础,用于计算区域智力资本分布差异程度的指数,
(4)
3.空间相关程度指标
相关系数是用以反映变量之间相关关系密切程度的统计指标。通过计算区域智力资本2007—2016年的相关系数,发现十年间区域智力资本水平排序高度相关,表明我国31个省(市、区)的区域智力资本的等级结构在时间上存在着非常高的稳定性。采用Moran’s I统计值来检验区域智力资本的全域空间自相关现象,从而进一步定量测度一个区域的观测值与邻近地区观测值以何种方式在空间上排列。模型如下:
4.变动特征实证分析
分析表3,可以发现区域智力资本有如下变动特征。
(1)从集中程度上看,智力资本区域差距减小,呈均衡分布的趋势,但区域智力资本仍集中于少量经济发达省份,2016年排名前四位的省份智力资本的总得分占全国智力资本总得分的20.3%,排名前八位的省份智力资本总得分占比为35.7%,远超过地理面积或者区域人口所占比重。区域智力资本各要素集中程度在2007—2016年间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呈现出均衡发展态势。其中,区域关系资本的集中程度相对于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更为明显。
(2)从均衡程度上看,区域智力资本的综合变异系数和区位基尼系数都呈显著降低之势,表明区域智力资本正由过去高度非均衡分布逐步转变为均衡分布。区域智力资本各要素的综合变异系数和区位基尼系数都有明显降低的趋势,由非均衡分布向均衡分布转化,其中人力资本的变化趋势最为明显,结构资本次之。
(3)从相关程度上看,各省(市、区)域智力资本在地理空间上存在正自相关关系,即空间依赖性。区域智力资本在空间上的分布并不是随机的,在空间上趋于集群,呈现出较高智力资本水平的省(市、区)趋向于向较高智力资本水平的省(市、区)靠近,或者较低智力资本水平的区域与较低智力资本水平的区域相邻的空间关联结构。从整体上讲,区域智力资本在空间上存在一定的集群现象,但是这种智力资本的局域集群趋势有自我减弱的态势。从区域智力资本各要素在2007—2016年间空间自相关程度的变化趋势来看,区域结构资本在地理空间上始终存在正自相关关系,局域集群趋势呈现进一步自我强化态势。区域人力资本和区域关系资本由2007年正空间自相关演化到2016年负空间自相关,表明人力资本和关系资本的空间分布趋于离散化,人力资本和关系资本水平较高的区域不再集聚而是带动人力资本和关系资本水平较低的区域共同发展。
表3 2007—2016年区域智力资本空间分布及其变动特征指标对比表
区域智力资本是区域经济、政治、教育、科技、文化等诸多因素协调耦合的结果,要提升区域智力资本水平,应从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等多方面着手。
人力资本是区域智力资本的核心,也是促进经济发展的永恒动力。只有数量的提升是无法改变区域人力资本总体格局的,唯有提升人力资本的整体质量才能从根本上保证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各省(市、区)应加大在教育、医疗等公共事业领域的投入力度,健全基本医疗卫生制度,提高公共卫生服务保障水平。坚持教育优先发展,完善立德树人体制机制,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为人力资本发展持续提供良好的环境。坚持普及基础教育和职业教育,提升国民文化水平和科学素养,培育新时代的知识型主力军。实施更加开放的人才引进政策,营造吸引人才的良好环境,打破人才竞争、流动、评价、薪酬等制度瓶颈,促进各行各业高端人才和创新创业团队的引进。
区域结构资本是人力资本发挥作用的平台,是增强区域科技创新能力、实现持续发展的关键环节。各省(市、区)应加快促进体制改革,通过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进一步释放制度红利,提高审批效率、服务态度与服务质量,提升改革成效,不断激发市场活力和社会创造力,持续优化营商环境。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在国家的统筹推动下,加快航空、铁路、公路基础设施建设。加强社会流通与信息沟通机制建设,发挥信息在国家治理中的重要作用,有效利用互联网时代下的新型沟通方式促进多方信息交流,以信息化推进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区域关系资本是指区域与外部之间建立的关系网络及其带来的资源和信息优势。当前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进一步加深,区域与区域之间存在密不可分的交流与联系,因此打破行政壁垒,消除限制区域之间要素自由流动的制度性根源势在必行。各省市应立足发展开放型经济,着力加强区域合作,扩大区域合作的空间,提升区域合作的质量。积极与国际区域进行合作,努力在更广范围聚集资源要素,深度融入“一带一路”,依托资源和地理位置优势特色,拓展与沿线国家的经贸合作。全面提升科技创新的国际化水平,助推新兴产业发展壮大。搭建文化交融互信的纽带桥梁,推动人文领域合作交流,塑造国际形象。
区域智力资本落后地区,应抓住“中部崛起”“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和“西部大开发”机遇,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结合自身的资源禀赋与自然环境,扩大国际、国内开放,通过科学集聚生产要素来实现资源的最佳配置,推动产业由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区域智力资本发达地区,应加快建立全方位开放型经济体系,更高层次参与国际合作与竞争。创新区域合作机制,推动发达地区与落后地区在更宽领域、更高层次上开展交流与合作。加强落后地区自我发展能力,促进地区经济社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