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操, 王晓琳
(辽宁省丹东市中心医院, 辽宁 丹东 118000)
随着人口老龄化社会的到来和加重,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coronary atherosclerotic heart disease,CHD)的发病率在近年来呈现逐年增高的趋势,该病已是临床常见的一类心血管疾病,具有高发病率和高死亡率的特点,对人类生命健康造成极大的威胁[1,2]。冠状动脉支架植入术安全性较高,手术创伤较小,可促进患者术后恢复,可取得良好的的治疗效果,因此在CHD的临床应用中起到重要作用[3]。有研究表明,CHD患者支架植入术后容易出现冠状动脉支架内再狭窄(in-stent restenosis,ISR),其发生率为5%~30%,对患者的治疗效果及预后状况造成极大的影响。直至目前,有关支架植入术后冠状动脉ISR的具体发生机制仍未完全明确。为此,本研究通过收集本院收治的105例行支架植入术的CHD患者的临床资料,开展回顾性研究,探究影响患者术后冠状动脉ISR的相关因素,旨在为临床及时预防和处理提供依据。
1.1一般资料:回顾性分析本院2016年6月至2018年6月105例行支架植入术的CHD患者的临床资料,纳入标准:①冠状动脉造影提示存在明确冠状动脉病变,具备支架植入术的适应证;②存在心绞痛的明确表现,伴或不伴心电图T波改变或ST段压低;③具备完整的临床资料。排除标准:①伴有严重血液系统疾病、感染性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恶性肿瘤或精神性疾病等;②伴有严重肝肾功能不全、脑梗死、消化道出血或脑出血等;③近期伴有活动出血等。
1.2方法:收集105例CHD患者的临床资料,记录患者性别、年龄、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BMI)、是否伴有CHD家族史、糖尿病史、高血压史、吸烟史、饮酒史、血清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ow-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LDL-C)浓度、左心室射血分数(left ventricular ejection fraction,LVEF)、是否停用阿司匹林、应用他汀类药物剂量情况等信息。记录患者冠状动脉造影检查和介入结果,包括支架植入数、支架长度、支架直径、是否伴有串联支架等。
1.3判定标准:冠状动脉ISR定义为冠状动脉支架植入术后行冠状动脉造影检查可见支架两边缘5mm或支架内血管内径狭窄≥50%管腔面积[4]。
2.1支架植入术后冠状动脉ISR的发生情况:105例CHD患者中,19例术后发生ISR,发生率为18.10%。根据术后是否发生ISR进行分组,结果显示,ISR组与无ISR组临床基线资料的比较,并无明显差异(P>0.05),见表1。
表1 两组患者临床基线资料比较
2.2支架植入术后冠状动脉ISR发生的单因素分析:经单因素分析结果发现,伴有CHD家族史、糖尿病史、高血压史、吸烟史、支架≥3枚、支架长度≥30mm、支架直径<3.00mm、伴有串联支架、LDL-C≥3.37mmoL/L、常规剂量应用他汀类药物、停用阿司匹林者ISR发生率较无CHD家族史、无糖尿病史、无高血压史、无吸烟史、支架<3枚、支架长度<30mm、支架直径≥3.00mm、无串联支架、LDL-C<3.37mmoL/L、大剂量应用他汀类药物、未停用阿司匹林者明显增高(P<0.05),而饮酒史、支架植入部位及LVEF在ISR组与无ISR组中的比较,并无明显差异(P>0.05),见表2。
表2 支架植入术后冠状动脉ISR发生的单因素分析n(%)
注:与无ISR组比较,*P<0.05
2.3支架植入术后冠状动脉ISR发生的多因素分析:设定自变量为单因素分析结果中P<0.05的变量,经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发现,伴有CHD家族史、糖尿病史、高血压史、吸烟史、支架≥3枚、支架长度≥30mm、支架直径<3.00mm、伴有串联支架、LDL-C≥3.37mmoL/L、常规剂量应用他汀类药物、停用阿司匹林是CHD患者支架植入术后发生冠状动脉ISR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3、表4。
表3 变量赋值
表4 支架植入术后冠状动脉ISR发生的多因素分析
支架植入术后ISR的发生是一个复杂的病理过程,且已有研究表明,支架植入术后冠状动脉ISR的发生与多方面有关,如炎症反应、血管重塑、血管弹性回缩、平滑肌细胞增生和迁移、血栓形成、细胞外基质聚集等[5]。此外,有研究认为,冠状动脉ISR的发生并不会导致严重后果,患者的临床表现较稳定,且经二次冠状动脉介入治疗后,可取得良好的临床疗效;但随着近年来冠状动脉介入在临床中的进一步发展,行支架植入术的病例数逐年增多,而术后ISR引起的急性心肌梗死或猝死事件亦随之增多,因此应引起临床工作者的关注和重视[6]。此外,相比裸金属支架,药物洗脱支架可有效减少ISR的发生,但药物洗脱支架仍存在5%~20%的ISR发生率,且可能存在晚期支架内血栓形成等后果。
本研究发现,105例CHD患者中19例术后发生ISR,发生率为18.10%。ISR的发生可能会引起严重心血管事件,因此应引起临床工作者的足够重视,以尽可能减少冠状动脉ISR的发生。有研究表明,代谢因素(伴糖尿病等)、遗传因素、不良生活习惯(伴吸烟史等)、支架相关因素(支架植入数、长度、直径等)等均是ISR发生的主要影响因素[7]。本研究经单因素分析结果发现,伴有CHD家族史、糖尿病史、高血压史、吸烟史、支架≥3枚、支架长度≥30mm、支架直径<3.00mm、伴有串联支架、LDL-C≥3.37mmoL/L、常规剂量应用他汀类药物、停用阿司匹林者ISR发生率较无CHD家族史、无糖尿病史、无高血压史、无吸烟史、支架<3枚、支架长度<30mm、支架直径≥3.00mm、无串联支架、LDL-C<3.37mmoL/L、大剂量应用他汀类药物、未停用阿司匹林者明显增高。此外,本研究进一步经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发现:伴有CHD家族史、糖尿病史、高血压史、吸烟史、支架≥3枚、支架长度≥30mm、支架直径<3.00mm、伴有串联支架、LDL-C≥3.37mmoL/L、常规剂量应用他汀类药物、停用阿司匹林是CHD患者支架植入术后发生冠状动脉ISR的独立危险因素。
其中,①CHD家族史:伴有CHD家族史的患者出现血栓形成的几率高于无CHD家族史的患者,究其原因可能与免疫因素、遗传因素有关[8]。因此,临床上对伴有CHD家族史的患者更应警惕血栓形成的风险性,及时、合理应用药物进行干预。②糖尿病史:机体代谢异常是引起冠状动脉血管内皮损伤的一种主要因素。伴有糖尿病史的CHD患者容易发生ISR的原因可能与胰岛素平滑肌细胞增殖和迁移的作用密切相关,并且凝血系统与抗凝血系统失衡,机体内皮细胞舒张和收缩功能减弱等,均可能导致患者支架植入术后发生ISR。③高血压史:高血压的发生可导致冠状动脉内皮损伤进一步加重,在收缩压每升高10mmHg时,发生ISR的几率可升高约20%,部分行支架植入术的CHD患者伴有高血压史,而相比血压正常者,高血压者出现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的几率升高2~5倍。④吸烟史:有研究报道,伴有吸烟史的人群患CHD和支架植入术后发生ISR的几率较无吸烟史者高出1~2倍[9],吸烟既可引起冠状动脉痉挛,亦会引起血管内皮细胞损伤,导致动脉粥样硬化,促使血小板粘附,导致纤维蛋白原水平增高,可进一步导致血栓形成,使得CHD患者远期病死的风险性增高[10]。⑤支架≥3枚、支架长度≥30mm、支架直径<3.00mm、伴有串联支架:本研究结果表明,支架植入数、支架长度≥、支架直径及是否伴有串联支架等有关支架植入的情况是CHD患者支架植入术后ISR发生的可预测因素。支架植入患者体内均可导致不同程度的炎症反应,诱导内皮增生,因此临床中在保证解决冠状动脉主要狭窄处的情况下,尽可能选用长度小、直径大的支架,且尽可能不串联支架。⑥LDL-C≥3.37mmoL/L:LDL-C对动脉内皮具有较强的破坏性,若血清LDL-C浓度过度增高,则容易使之附着于动脉内皮下,进而破坏动脉内皮结构及其功能。此外,LDL-C过度增高可加重内皮的炎症反应,而后者是引起动脉粥样硬化的主要影响因素。⑦常规剂量应用他汀类药物:他汀类药物既能有效降低LDL-C浓度,亦能稳定斑块、有效逆转斑块形成、改善炎症反应,因此对改善CHD患者的预后状况具有重要的作用。有选择性地应用大剂量的他汀类药物可促使血药浓度增加,对减少ISR的发生具有重要意义。但需要指出的是,在临床中大剂量服用他汀类药物时,应时刻警惕其可能引起的肝功能损害、肌肉疼痛等不良反应。⑧停用阿司匹林:已有研究表明,相比无ISR发生的患者,ISR患者停用阿司匹林或不规律服药的比例较高。及时、有效的抗栓治疗对CHD患者而言具有重要的意义。对伴有缺血风险的患者,应适当增加抗栓时间以尽可能降低术后ISR的发生。
综上所述,临床上存在着多种影响CHD患者支架植入术后ISR发生的影响因素,因此临床中应合理评估各项影响因素,并结合患者基础疾病和冠状动脉造影结果,及时、重点对因处理可能出现ISR的患者,必要时应用CHD二级预防药物进行强化治疗以尽最大程度改善患者的预后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