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敏,陈沛绅,郑宜帆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 a.研究生院;b.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2488)
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建立至今已有三十余年,取得了辉煌丰硕的成果,同时也存在不少值得关注之处。在实践工作与学科建设中,我们对思想政治教育具体发展的焦点——外延式扩张与内涵式拓展的问题关注还不够突出。面对理论与现实的落差、再到实践,思想政治教育难以避免导入泛化逻辑,以此才能更好地“解释世界”,进而“改造世界”。上到国家层面的意识形态斗争,下到个人层面的三观塑造,都急切需求思想政治教育处理好泛化问题,理清泛化逻辑。如何从历史、理论、现实三个维度来理解思想政治教育泛化逻辑,对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开拓创新具有深远意义。
近年来,学界对思想政治教育泛化的研究兴趣不断提高。在研究角度上,多以现象学研究为主,通过对其中泛化现象的研究,探析原因、提出反思。在价值立场上,大多数学者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泛化持批判、否定态度,从而衍生出了一系列对思想政治教育去泛化路径的探索。
实际上,学界并未形成对思想政治教育泛化的统一定义,大多数文章也未明确给出具体的定义。要正确理解思想政治教育的泛化逻辑,仅着力于问题的具象化研究是远远不够的,“名实之辩”缺一不可,我们需要对泛化的几个基本点给出界定,即泛化、积极泛化,“泛化”(为了与泛化作区分)与去泛化。
有学者指出,思想政治教育泛化是指思想政治教育学科超出了独立学科应有的边界与限度。[1]另有学者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的泛化主要是指忽视社会客观现实的深刻变化及其影响而过高地估计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价值,放大其内容和追求外延式发展等不良现象。[2](后文将此类价值倾向的观点简称为“泛化贬义论”)同时,也有少数学者从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上对泛化给予了肯定,并且试图将泛化概述为中性的名词,对积极泛化和“泛化”做出区分。(后文将此类价值倾向的观点简称为“泛化中性论”)“泛化贬义论”的观点,主要反思了思想政治教育在外延式扩张与内涵式拓展中的问题,其中有学者从研究主体、研究领域、研究理论、研究方法、具体功能等方面分析泛化。持“泛化中性论”的学者,则是从学科缘起入手,指明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学理并非单一[3],专业学科的学理具有多学科属性特征,这一特征决定了其具有多学科的教育属性观念整合,这一多学科属性就是其“意识形态教育哲学”[4]的综合属性。由此,从语义分析的角度出发,强调了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泛化的合理性与必要性,肯定了积极的泛化,并倡导将泛化推向中性。
值得注意的是,通过对两者(“泛化贬义论”和“泛化中性论”)关于泛化的“名实之辩”的比较和分析,不难发现,两者的观点看似冲突,实则是关于泛化不同维度的选择。对两者关系进一步比较和分析前,我们有必要追溯一下泛化概念的由来。《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中指出,泛化是由具体的、个别的扩大为一般的,比如“先生”也用于称呼女性,战场也用于称呼考场、赛场,就是词义泛化。[5]另外,人工智能领域的泛化能力,是指机器学习算法对新鲜样本的适应能力。[6]在心理学中,泛化是指条件反射的泛化。行为主义心理学认为,人类的行为,都严格遵循某种规律。每种行为都会根据不同的外在刺激源进行针对性的反应,而泛化则是区分心理问题严重程度的重要依据。单从语言出发,泛化是较为客观的中性词,用来描述事物发展变化的过程与状态,亦可为动宾结构出现。就思想政治教育而言,观其(“泛化贬义论”与“泛化中性论”)论点内容中,存在类似“不良”①等形容词来概述泛化,这明显地将泛化的语义剥离出了“好坏”之分,恰好为泛化本义的中性正名。其中一些探究将积极的泛化与消极的泛化割裂开来,没有准确注明泛化语义,显得不够明智,这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对泛化实质内涵理解的模糊。
通过对泛化的语义内涵的甄别,我们可以将从中剥离的积极泛化与“泛化”(即各种不良、消极的泛化)进行有效区分,从而为思想政治教育泛化正名。广义上讲,思想政治教育泛化是思想政治教育对社会客观现实适应做出的调整,以期理论与实际达到适应与平衡,这里的思想政治教育既包括政治层面的意识形态工作,也有理论层面的学科建设。狭义上讲,思想政治教育泛化就是强调其外延式扩张。作为描述事物发展过程及状态的泛化,在语义上并没有明显的价值倾向,发展与创新是泛化的蕴涵命题,即创新包含于泛化之中。发展与创新一定是泛化过程的结果,但是并非所有的泛化都能指向创新发展,脱离了过程的描述转到对结果的评价上时,泛化便需要价值判断和立场,于是便有积极泛化与“泛化”(即各种不良、消极的泛化)之分。基于对“泛化”的探究,去“泛化”应运而生,如沈壮海提出要培育“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的独立品性”[7],金林南指出要培养“学科精品意识”[8]等。值得注意的是,辨清泛化的语义内涵后,我们需要清楚认识到肯定积极泛化与去“泛化”研究是并行不悖的,二者在价值目标上毫无冲突,都旨在追求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发展,我们要反对那些以点带面、企图依据个案推翻全部的泛化研究,反对将积极和消极层面的泛化割裂开来单独研究,坚持辩证、全面地认识思想政治教育的泛化逻辑。
新时代赋予了思想政治教育新的实践要求与导向,如何进行守正创新,在具体实践中体现政治优势和制度优势,在意识形态领域形成守土有责、守土负责、守土尽责的良好局面,需要我们真正地从历史维度中把握思想政治教育泛化的应然性,从思想政治教育的鲜明特征中真正理解与时俱进的品性。
首先,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从一开始,就带有极强的阶级性和政治性,这是阶级社会统治阶级维护统治的必然要求。对于无产阶级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从列宁的“灌输论”到毛泽东的《实践论》②,均强调要总结革命斗争经验,教育群众,肯定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培养无产阶级立场的意识形态。从古田会议上思想建党、政治建军两大原则的提出,到党的七大强调要“首先着重在思想上、政治上进行建设,同时也在组织上进行建设”;从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提出“政治工作是一切经济工作的生命线”,到改革开放后邓小平强调“到什么时候都得讲政治”[9],思想政治工作始终是我们党和国家的政治优势和优良传统。总结为一点,就是讲阶级、谈立场是无产阶级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的前提。
再者,思想政治教育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和进步性。几十年来,从军队政治工作发展成一门归属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二级学科,思想政治教育的灌输本质始终如一,但具体内涵与表现带有鲜明的时代性和进步性,突出体现在政治、军事两大方面。毛泽东在三湾改编中,创举性提出并落实“支部建在连上”的原则和架构,为党领导和掌握军队奠定了基本的制度保障。土地革命兴起后,通过广泛开展思想政治工作,并在连、营、团建立起士兵会,唤起了红军士兵的阶级觉悟,这就从根本上不同于一切旧式军队和新军阀部队,红军不是为了军饷、官位而战,而是为了自己和广大的工农阶级作战。在抗日战争中,毛泽东同贝特兰着重谈到“八路军更有一种极其重要和极其显著的东西,这就是它的政治工作”[10]。通过开展思想政治工作,能够让军队上下形成共识,充分调动生产、作战、宣传等积极性,这是我们党领导八路军、新四军取得抗战胜利的重要原因。建国以后,毛泽东曾多次强调“政治工作是一切经济工作的生命线”[11],“一方面要搞好政治思想工作,一方面要搞好经济建设”[12]。思想政治教育在社会主义革命、建设时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能激发人民群众的自觉性,在具体实践中转化为强大的“现实力量”。同样我们也不难看到,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建设时期,思想政治教育也同样拥有丰富的时代内涵和保障,是与时俱进、开拓创新的。
思想政治教育阶级性和政治性、时代性与进步性的彰显,充分体现了创新的重要性。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创新包含于泛化之中,从历史维度把握思想政治教育的泛化,最为根本的,是要理解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使命与根本任务,明确每一阶段的具体目标。要统筹协调长远规划展望与具体目标实现,这就离不开对思想政治教育泛化逻辑的把握,需要有准确的指向性和价值导向,找到与时代的契合点,做到用马克思主义的“矢”去射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的”,这才是值得提倡的积极泛化。
从理论维度中理解思想政治教育的泛化内涵,最为根本的是要回答清楚思想政治教育的边界问题。如前文所提到的“泛化贬义论”,其中一个关键在于不少学者根据现状指出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粗放、外延式的飞速发展”带来的弊端。究其原因,有学者陈词:思想政治教育学科门槛设置较低,思想政治教育“专业学术槽”浅露宽泛[13],进而自然地就出现诸如“思想政治教育是个大箩筐,什么都往里面装”这类说法。上述观点的思路是一脉相承的,由“泛化”入手,分析现象、探究原因再到得出结论。但深究其内在逻辑和视域,不难发现上述观点并未理顺思想政治教育在学科与理论之间的关系,存在通过对学科狭义“泛化”的否定,进而上升到对广义泛化的否定,有失偏颇。
毫无疑问,思想政治教育依托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丰富性和思想政治教育自身的属性等决定了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工作的容量。但理论的容量与实际工作的需要并不能够完全决定和影响学科建设,学科建设也不应该在容量上与理论保持同步,否则自然就有“如心理教育、生态教育、法治教育、人文教育、科学文化素质、公民教育、人的全面发展教育等,乃至凡是使人之为人的教育都可称为思想政治教育”[14]的情况。同比点与面的关系,学科建设应凝练学术方向,在理论基础的面上发展核心突出的点,而不应该因为面的宽阔而追求面面俱到,这必然导致力量分散、泛泛而谈,同时也挤占其他学科的发展空间。理论需要兼收并蓄,开拓创新,但学科建设必须要坚持基本定位,不能追求盲目扩张和发展。从理论研究到学科建设,沈壮海[15]提出“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的独立品性”。他指出,“当前,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所面临的一些困境,在很大程度上缘于其独立品性的缺失”。他强调通过盲目扩张论域、简单理论移植、简单理论依附、简单否定、疏远实践的弊端,从而打造具有中国风格、中国气派、切合中国需要的理论成果。金林南指出要树立“学科精品意识”,处理好理论研究与学科建设中“借鉴与移植”的关系,同时要明确研究目标,把立足点始终放在本学科,“在不断地理论批判与实践批判互动中”生成并且坚持“学科精品意识”。[16]
还应该注意到学科发展去“泛化”与泛化的问题。有学者[17]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的手“伸的太长”“管得太宽”,功能过于宽泛(思想政治教育“万能论”),通过枚举得出结论:思想政治教育成了“包治百病的社会良药”。社会需要什么,思想政治教育就具有什么功能。[18]另有论调称,思想政治教育完全是“政治的附庸”,只产政策咨询文章,缺乏理论研究空间。总而言之,猛烈抨击反思泛化的背后,是对于学科理论研究空间的渴求和对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减负”的期盼。必要的理论研究空间是无可厚非的,但如果错误理解学术研究的相对独立性,夸大独立,自然容易在强调空间中,陷入本末倒置的困境。过分强调独立的理论研究和学科建设,必然会遮蔽思想政治教育的政治性,最终使得“去思想化”“去价值化”“去历史化”“去中国化”“去主流化”的研究思维大行其道。另外,在跨学科研究背景下,相关学科单一研究方法的大量使用,成为不少跨学科研究者“淡化”马克思主义研究方法与立场的遮羞布,理论研究中经常出现名为学科间相互借鉴实为丧失学科立场的现象。[19]诚然,跨学科研究是时代所驱,“任何一个学科要想实现真正的创新和持久的发展,都必须采取开放和包容的态度,借鉴和吸收其他一切相关学科的长处,为我所用”[20],但借鉴吸收成为移花接木、借尸还魂必定不可取。对此,金林南指出,“强调学科的独立性与强调学科的开放性之间并无实质性冲突,只要处置得当,二者可以实现很好的结合”,既要准确地鉴别吸收利用其他学科的优良成果与研究方法,同时“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独立性与开放性之间就需要维持一定的张力,体现互补性才能实现共生共荣”。[21]
上述论证不难看出,泛化和去泛化的共同趋向都是思想政治教育对于现实的协调与适应,不同的是具体方向和态度。推进去泛化,培育独立品性,力在通过内涵式拓展协调外延式扩张,更好地坚定立场和价值导向,以期理论回应社会现实诉求、指导实践,而不能打着“学术研究”的旗号,醉心于抬高门槛、玩弄字眼,带有拟古色彩的发展研究,美名其曰追求体系化、科学化建设,实则遮蔽思想政治教育最为根本的属性、忽视思想政治教育真正的独特性。积极泛化并不代表放弃基本立场,泛化不是淡化,而是通过创新、协调,通过话语、实践等提高理论解释力和说服力,更好地指导实践。
那么,在充分理解思想政治教育泛化与去泛化的关系上,界定清楚思想政治教育的边界,需要从学科建设和理论实践两个层面来回答。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边界和范畴就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及其相关二级学科。如上文提到的理论与学科建设的关系,需要注意到理论实践的泛化不能左右到学科建设的泛化,否则便会产生混乱。思想政治教育的边界必须要契合我国国情的、阶级的价值观的边界。习近平指出:思想舆论领域大致有红色、黑色、灰色“三个地带”。[22]针对“三个地带”的特点,我们需要有针对性地区别选择斗争策略,要充分发挥思想政治教育在宣传、统战等方面的独特优势,牢牢地守住红色地带,最大程度地影响灰色地带,对黑色地带做到敢于斗争,善于斗争。具体来说,思想政治教育的“手”至少应当伸到诸如普世价值观这样的一些错误思潮产生影响的地方,明确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泛化的边界是“善与恶”“是与非”“真理与谬误”等等话语的区分与界定。[23]将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眼界置于宽阔地带,并非代表将涉及领域和学科完全政治化处理。在所谓的“去政治化”和“完全政治化”之间,正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生存空间。列宁在《哲学笔记》中谈到“思维的理性(智慧)使有差别的东西的已经钝化的差别尖锐化、使表象的简单的多样性尖锐化,以达到本质的差别,达到对立”。[24]意识形态领域向来是战场,反对一种意识形态的只能是另一种意识形态,而不是非意识形态。说人的思想能以脱离意识形态为自由,便和说人能够脱离社会而存在一样荒谬。如果谈及实际问题,世俗的所谓“智慧”某种程度上是有益的;如果谈及立场,那么斗争便在客观而非主观的意义上存在,一些被常识或者假面具掩盖的东西终将显现出来。
正如马克思所言:光是思想力求成为现实是不够的,现实本身应当力求趋向思想。[25]思想政治教育的泛化,不仅要从理论上承认,更要在具体实践中改造现实,追求思想与现实的双向奔赴。习近平指出:宣传思想工作就是要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26]从现实维度出发,思想政治教育泛化需要契合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进程,坚持正确的立场和价值导向,从而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
要念好马克思主义的“真经”,理论联系实际。目前存在于思想政治教育实践中的一些将马克思主义“空泛化”“标签化”,进而导致“边缘化”的问题,我们需要高度重视。具体来说,这要求思想政治教育者拥有扎实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基础,在引经据典的同时能与实际进行良好的结合,既要有正确的世界观,更要形成良好的方法论。恩格斯曾说: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27]同样,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只有念好马克思主义的“真经”,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指导,才能确保真正的创新与发展。
要准确回应现实问题,破除“思政”刻板印象。当下,尽管学术研究的脚步从未停滞不前,但依旧存在马克思主义“过时论”、马克思主义是单纯的“意识形态说教”等等形形色色的带有一定迷惑性的错误论调。另外,存在小部分高校思政课流于形式、隔靴挠痒的现象,再加上长期以来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哲学等部分带给学生一定的疏离感,这就很难避免学生形成对于“思政课”乃至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消极刻板印象,直接影响到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那么,有效破除“刻板印象”,提高“思政课”在高校的抬头率和影响力,归根结底是要落实到对于现实问题的准确、积极回应。习近平指出:如何看待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如何看待社会主义本质特征,如何看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科学性,如何看待加强和改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如何看待自由、民主、平等的科学内涵和实践,如何看待西方所谓“普世价值”,就需要重点加以回答。[28]对此,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也应该泛化创新,用通俗易懂、易于传播的话语讲清楚关键的现实问题,做到接地气、谋发展。
要注重显性教育与隐性教育相统一。习近平强调:要坚持显性教育和隐性教育相统一,挖掘其他课程和教学方式中蕴含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实现全员全程全方位育人。[29]信息化时代下,信息流通自由,教育主体对于客体的信息优势日益式微,思想政治教育方式方法需要改进和创新。以往的灌输定式已经逐渐丧失效率和影响,基本的范式应当予以保留和肯定,但与时俱进的泛化形式也应予以关注。思想政治教育者需注重发挥团队协作的能力,提高处理、分析信息的能力,及时有效地掌握受众的最新动态。有效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针对性和影响力,重视从理论问题阐发现实问题,影响舆论导向,形成舆论合力。思想政治教育者要在坚持立场的基础上,善于适应新形势,既要做到信仰坚定、理论扎实,又要做到融会贯通、灵活发展,切忌因循守旧、秉持“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观念,在新媒体时代丧失舆论思想的主阵地。
思想政治教育的积极泛化是思想政治教育发展不可忽视、极端重要的命题之一,对于切实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理论解释力、群众影响力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肯定积极泛化,提倡外延式扩张,不代表忽视内涵式拓展、降低理论研究的重要性。但强调理论研究,是要真正落实到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创新和发展、对宣传政治工作方法、理论的总结与提升,而非将思想政治教育视域置于空中楼阁,进行所谓纯粹的学术研究。内涵式拓展是要明确基本立场、坚持正确方向;外延式扩张则是要真正契合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进程,让理论真正“飞入寻常百姓家”,增进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间的信任和信赖,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亲和力、影响力。知常明变者赢,守正创新者进。思想政治教育的泛化逻辑,是要自觉将守正创新贯穿始终,真正在百年之未有的大变局中谋创新、求发展。
注释:
①汪勇认为,“进入21世纪以来,……,进而使思想政治教育备受重视而得到蓬勃发展的同时,出现了某种程度的不良泛化,这不得不引起我们的深思”。参见汪勇.论思想政治教育的泛化、危害及应对[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02):257-260.
②毛泽东指出“……由于实践,由于长期斗争的经验,经过马克思、恩格斯用科学的方法把这种种经验总结起来,产生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用以教育无产阶级……”参见《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