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力防范化解新时期山东重大经济风险研究

肖业忠

(中共山东省委党校 政法教研部，济南 250014)

改革开放40年来，我省在机电、家电、服装、建材、钢铁等行业，取得了突出成绩。新时代产生新呼唤，注入新活力，山东将力争走出一条新旧动能转换的崭新之路。山东将以习近平总书记视察山东重要讲话、重要指示批示精神为指引，全力做好“六稳”工作[1]，切实抓住七个大好机遇，全力推动实现七个新突破。[2]风险与机遇相伴而生，在促进经济发展、社会转型的历史进程中，山东要综合分析研判可能出现的风险挑战，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

一、新时期山东重大经济风险易发高发期的主要特征及表象

转型升级是摆在我省经济发展面前的主要任务和关键一招，我们要从工业化中后期走向后工业化时期，工业结构迈向中高端。但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转型有难度、转型伴风险。新旧动能转换，导致增长动力发生变化，产业链条的平衡关系被打破，存量风险和增量风险形成相互叠加。从外部环境来看，贸易保护主义抬头，零和博弈思潮泛滥，经济全球化进程受到干扰，特别是美国特朗普政府自2018年以来频繁掀起贸易摩擦和贸易战，势必对我省经济的平稳运行造成不利影响，市场波谲云诡，风险复杂多变，行业风险释放的窗口已经打开。

(一)新时期山东重大经济风险易发高发期的主要特征

重大风险是指事态的起因和后果具有意外性或者潜在性，涉及范围具整体性和团体性，对整个社会产生重大影响的风险。重大风险按其性质不同，学界形象地将其分成两大类，即所谓的“黑天鹅事件”和“灰犀牛”事件。譬如美国9·11事件即是典型的黑天鹅事件("Black swan" incidents)，美国房地产泡沫引发次贷危机就是典型的灰犀牛事件。[3]新时期山东重大经济风险易发高发期的主要特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国家层面与地方层面具有连锁联动效应

单一风险会引发系统风险，而系统风险有可能导致全局瘫痪，这就是世界经济论坛提出的风险关联性。防范和化解山东可能出现的重大风险，利在山东，功在全国，要注重国家层面与地方层面的立体联动效应。省委书记刘家义同志强调，山东要时刻关注全国在重大风险防范和化解方面的部署，在防范化解重大风险过程中，要把握重大风险发展演变的趋势特点，警惕倒灌效应、叠加效应、联动效应、爆燃效应和破窗效应。[4]现代社会，各种社会资源高度流动，经济全球化、信息网络化不可阻挡，在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的问题上，重视从基层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才能发挥好了全国一盘棋的战略主动性。

2.政治领域与其它领域彼此贯通

政治安全是意识形态、经济、科技、社会、外部环境、党的建设等领域安全的重要保障和根本前提。习近平总书记在国家安全委员会首次会议上强调，“政治安全是根本”。促进经济从高速转向高质量发展，应对外部风险挑战，维护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等，都离不开政治安全。强化政治安全，最核心的就是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为此，必须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统领，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要从讲政治的高度做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工作，不给重大风险酝酿和波及的机会，不能让出现的小小蚁穴侵蚀成大漏洞，形成大溃坝。

3. 重要战略机遇期与风险易发多发期叠加而行

世界经济复苏乏力，但不会发生改变我国重要战略机遇期内经济稳中向好的态势，只要不发生塌方式重大风险，只要不出现颠覆性错误，我们是可以大有作为、大有可为的。党的十九大科学判断了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人民生活水平由温饱进入了全面小康，但在社会主义实质性民主政治巩固方面、在合力加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建设方面、在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方面，长期积累的各种深层次矛盾和问题必将逐渐显露。纵观国内国际发展态势，我们的重要战略机遇期与风险易发多发期必然会交替出现、叠加而行。

4. 传统风险与新兴风险相互交织

纵观世界经济社会发展历史，任何一个国家在其发展过程中由于受到历史、人文、政治、文化以及思想意识的影响，都是问题重重，磕绊前行的。新中国成立之初，毛主席就高瞻远瞩，深刻洞察将来新中国可能出现的一系列重大风险，无论在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社会等诸方面都有着深谋远虑，表现出了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巨大气魄和过人胆识。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面临的长期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具有长期性和复杂性，党面临的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具有尖锐性和严峻性，这是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的大判断。”传统风险具有历史性和顽固性；新兴风险是在当下发展过程中，由于新的内外部环境的变化所引发，具有不确定性和偶然性，在发展进程中，我们既要注重解决传统风险，又要密切关注新兴风险。

(二)经济转型期山东重大经济风险易发高发的外在表象

2019年2月1日上午，为了有效应对可能出现的经济转型期山东重大经济风险易发高发的局面，切实做好防范部署，省委书记刘家义同志主持召开了做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工作视频会议。他指出，我省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的任务十分艰巨，全省各级各部门各单位都要警觉起来，增强风险意识，做有心人，当明白人，结合本地区本单位本行业的具体情况，找风险隐患，查风险漏洞，研究化解方法，坚决打赢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攻坚战。

1.经济下行压力传导潜在风险

在经济一路高歌迅猛发展时期，追求速度和目标，对周围或身后已经出现或可能出现的一些风险问题和因素往往无暇顾及或抱有发展起来后相关问题就会自行解决或消失的心理状态，导致潜在的风险因素被忽视或掩盖。2010年，山东全省实现生产总值(GDP)39416.2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比上年增长12.5%。2018年，山东省全年实现生产总值76469.7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比上年增长6.4%。从近8年的经济发展指标分析，我省经济增速明显放缓，降幅接近46%。随之而来的是企业利润率降低，政府债务问题、金融营收问题、房地产泡沫问题逐步暴露出来。从2019年二季度经济运行成果来看，山东全年经济增速的预期为6.3%左右，再加上特朗普的“加税”冲击，经济增速的预期均值还将略微降低，给山东整体经济发展带来较大的压力。

2.重大经济结构性失衡问题突出

能源工业产能明显过剩，结构性失衡问题特别是供给侧结构性失衡问题突出。西北地区出口创汇能力薄弱，处于产业研发水平的中低端，制约了科技创新能力的提升，到目前为止，钢铁、水泥、轮胎等行业的淘汰落后产能和化解过剩产能的任务仍然艰巨。[5]由于依托成熟技术扩张获取规模效应的空间较窄，利润大幅下降，导致资金大量流入金融业和房地产市场，加剧了部分实体经济的运行困难和潜在风险。

3. 资本投资效率逐年降低

经济发展内在条件深刻变化，特别是产品和技术升级换代较慢，市场拓展能力和服务项目受到影响和制约；上市公司在市场上融资的能力不足，居民对股市普遍缺乏信心，抑制的老百姓的投资热情；面对新公益、高科技、高附加产品的冲击，很多企业升级换代的能力匮乏、信心不足；政府土地财政进入尾声，可使用可开发的土地后劲乏陈，持续偿债的条件受到影响。资本市场是实体经济得以有效运行的润滑剂，由于中美经贸摩擦不断升级，资本市场的波动在所难免，一方面要化解人民币升值对企业和居民消费以及产品出口带来的影响，另一方面要着重在防范和化解市场风险上下功夫。

4.经济环境的不确定性增加

我省与世界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国际经贸水平和环境往往成为了省际经济运行的晴雨表。很多国家纷纷采取刺激经济增长的政策，财政、金融和税收政策等的变化，必然影响到国际收支的平衡。面对复杂的国际形势，实施调整产业结构，提升服务贸易水平，科技创新以适应国际市场需求的战略布局就显得较为迫切。我省在加快新旧动能转换过程中，企业有效有序退出机制尚不科学合理，僵尸企业兼并重组市场化法治化建设尚不完备，依然存在“退不出、死不了”的问题。一些民营企业，项目投资周期长，项目还未运营即遇到国家产业政策调整；有的刚刚投入运营，由于对市场认识出现偏差，导致经济状况恶化，为了自救，走上了破产重整之路。如果重整成功，势必导致成百上千的债权人的债权缩水，牺牲了债权人的利益，市场竞争能力下降，有的债权人可能因此也走向破产的边缘。

5. 金融风险集聚的压力增大

十几年来，山东金融业发展迅速，金融从业主体大幅增加，各地新兴金融机构不断涌现，给金融市场增添活力的同时，积聚了大量风险。这些风险有多方面的具体表现和形成机理，行业监管不严是首要因素。2014年到2015年间，由于监管不到位，审批程序不规范，社会上的民间投融资机构迅速泛滥，这些机构打着各种投资理财的幌子，在社会上广泛收集资金，有些机构则是十足的金融诈骗公司，待投资者的资金无法回笼时发现上当受骗，虽然相关违反犯罪人员得到了惩处，但资金已经不知所踪，造成了严重损失，极易引发社会不安和混乱。

二、新时期山东面临的主要经济风险分析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增强忧患意识，未雨绸缪，精准研判，妥善处理应对经济领域可能出现的重大风险。” 经济繁荣的背后有无潜在的风险，存在哪些风险，形成机理为何，风险的触发因素有哪些，哪些风险是可以掌控的，哪些风险一旦发生就会出现波及面广、影响大、后果严重等等，我们必须按照总书记的指示，深入实际，认真分析，综合研判。

(一)产业转型风险

山东东部沿海经济发展较快，鲁西北、鲁西南经济发展较慢；产品方面，轻工产品和第三产业总体落后于江浙，能源工业、重工业比重较大；投入与产出比效益不高；人们的思想观念较为保守，开拓意识差，官本位思想严重，这些都制约着山东经济的发展与进步。

1.转型不到位风险。目前山东正在进行的新旧产能的转换，是我省进军高质量发展前沿的重要一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资本市场上，6000亿元转换引导基金已陆续到位，由此可以优化整合存量基金2000亿元，总计形成约8000亿元的规模。省会济南，设立转换基金2500亿元，潍坊设立600亿元。因此，迫切需要思想观念上高度重视，工作行动上扎实迅速。在这里，思想观念里的革新和转换显得更为关键，否则会导致新旧动能转换无疾而终。由于发展环境的原因，从事老旧产业的惯性思维在，怕担风险而观望等待的情绪有之，对新产能的理解较为模糊和概念化，在新旧动能转换的大潮下，思想被动，行动迟缓，变通推诿等将会贻误战机。[6]如果在引进项目时只看项目的投资数额，而不看前景，只要是投资大，见效快，就积极引进还乐此不疲；如果打着新旧产能转化的旗号，骗取一些贷款，只关心资金到账，不关注新产业如何健康快速发展，甚至慢慢等着走向破产；如果行高新技术园区之名，发展传统产业之实，对新产业应从哪里下手，如何去做不知道，甚至建设了高新园区种下了“梧桐树”，但厂房里面园区里面空空荡荡，引不来“金凤凰”，如此等等，我们的新旧产能的转换就会隐含着极大的风险。

2.创新能力不足风险。新旧动能转换是高质量技术创新的转换，其中包括海洋科技创新、农业科技创新、新旧动能转换源头支撑创新，以及制度创新、发展理念创新等等。没有科技高地，就很难步入经济发展的前沿。领先科技出现在哪里、高端人才就流向哪里。创新能力出现偏差，会直接影响速度变化和结构优化。关键核心技术创新动力不足，科技供给不能满足新旧动能转换需求，企业技术创新主体地位还需要进一步强化等一系列问题需要花大力气予以破除和解决。

(二)金融领域风险

1.连带风险因素加剧。金融是第二性的，金融市场的繁荣与活跃离不开实体经济的发展，离开实体经济的金融市场繁荣是表象虚幻的繁荣，这在世界其他经济体的发展和欧洲经济发展历史中已经得到印证。金融逐利的影子是金融业务的写照，但从国家和社会整体经济发展和走向上去考察，对金额的这一特性必须结合社会经济发展状况进行综合认定和全面考量，从而使金融这匹快马即跑出速度又跑准方向。故此，考量金融风险，不能仅仅拘泥于在金融圈子里寻找金融风险，要跳出单纯的金融篱笆，去放眼这个篱笆所依托的土壤。

2.金融结构扭曲和错配。最为典型的是金融体系“借短用长”现象较为严重，基于我省一系列重大的发展战略要求，我们对资金需求的期限相对较长，但我们能够筹集到的资金期限却相对较短，造成了资金来源期限短、资金使用期限长，两者之间存在错配，一旦市场出现波动，实体经济经营出现暂时或长期的压力就会传导给金融部门。《每日经济新闻》报道，2019年一季度，山东寿光农商行不良贷款率高达4.44%，而该行2018年亏损高达1.1亿元。山东广饶农商行以13.9%的不良贷款比例高踞榜首，远远抛离榜单中的其他同行。排名第二的是山东邹平农商行，2017年末不良贷款比例为8.7%，山东莒县农商行的不良贷款比例亦达到4%及以上，排名第五位。前十还包括山东威海农商行、山东齐河农商行、山东莱州农商行，2017年末不良贷款比例分别为3.97%、3.77%、3.69%。[7]

3. 市场化、商业化不完善。目前，中国企业500强排行榜中，在前50名中，银行和保险公司等金融企业就占到12家，这些企业是在上市公司盈利能力方面最容易赚钱的企业，业绩和成就非常可观，为国家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但另一方面也要看到，我国的金融结构体系依然不够合理，离市场化、商业化的要求还较远，政策性金融一度曾被束之高阁,合作性金融至今仍然举步维艰,开发性金融也只是进入高速工业化时期的新产物。直到今天，中国仍然是大银行的天下，更严重的是，无论何种规模、居于何地，所有银行的业务结构都高度同构化。

(三)房地产领域风险

山东作为东部沿海经济大省，在房地产开发方面也处在全国第一阵营，抑制和防范房地产风险的任务也非常艰巨。虽然总体供求保持了平衡，但区域结构矛盾依然突出。

1.结构性过剩较为突出。目前济南、青岛、烟台、日照的房价相对于其他城市和县城而言依然较高，据业内估算，截至2018年，山东城镇常住人口家庭户均住房已达1.14套。2018年，山东住房城乡建设完成投资1.08万亿元，同比增长11.5%。住房新开工面积继续保持较高水平，住房市场出现供给过剩的风险将显著增大。

2.房地产泡沫已经形成。房地产市场具有虹吸效应和收入分配效应，而且人们往往是买涨不买跌。房价涨幅大、涨幅速度快时，会给市场带来巨大的虹吸效应，使得资金迅速向房地产市场聚集。根据业内分析，房价收入比合理的偏离幅度是3%，北京房价收入比偏离度高达45%，位居全国首位，山东省的偏离度是19%，排在第10位，表明房价泡沫风险已累积到相当水平。

3.房地产金融化态势明显。当前，房地产高度金融化风险较为严重。“房住不炒”进而“因城施策”，房企融资受到限制，但总体范围内未被消化的楼盘还有很多。前几年的高增长，房企大多背负了沉重的负债，而今的销售额增速普遍下滑，房企已经面临着巨大的资金压力。房地产高度金融化，使得银行大量资金囤积于房地产市场，如果房企倒闭或出现危机，必然将风险转移到银行等金融机构，导致金融机构资产质量恶化，引发金融风险。

(四)外部环境变化引发的风险

外部环境发生明显变化和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必然会对我省经济社会发展带来外部冲击。我国综合国力不断提高，全球治理参与度就会增强，国际话语权的机会就会增多。所以，我们在拓展对世界影响的同时，世界也无时不在地深度影响我们，在区域性与国际性不稳定、不确定、不可预见性因素明显增多的同时，各种风险挑战的影响明显加大。一是全球贸易摩擦带来风险隐患。经济全球化进程中的不和谐的音符始终与之相伴，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从未消除，给全球贸易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二是经济稳定增长不确定性风险加剧。发达国家量化宽松政策的退出以及财税政策调整的外溢性效应，可能给我省经济稳定增长带来不确定性影响。

三、新时期山东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风险的思路对策

(一)重点防控产业转型风险

产业转型升级是一篇大文章，防范风险首先要紧密结合我省的产业布局和工业结构有的放矢的推进。从国际背景下来看，我国是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工业门类最齐全的国家，新中国成立以来，工业门类得到了充足发展，41个工业大类、207个工业中类、666个工业小类完整而成体系。我国的工业产值从1952年的120亿元增加到2018年的30多万亿元，按不变价计算增长约971倍，年均增长11%。我省在产业转型升级过程中，要充分利用这一工业基础得天独厚的条件，聚焦技术创新，发展高新尖端产业，进一步提高数字经济的规模和比重，在“5G”时代来临之际，抢占先机，赢得主动。积极对焦国家发展战略，鼓励、支持和引导企业找准切入点、谋划发展方向和支点，使企业在短时间内能够融入到国家发展的大计划之中，借道上路，并轨运行。

新旧动能转换并非一定要追求互联网、大数据等最前沿项目，因为山东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介入时期，倘若强行而为，反倒容易吃力不讨好。相反，山东在装备制造、化学等行业具有深厚的底蕴，稍加改变，就可以形成更具有竞争优势的产业链，稳固根基，再谋突破。早在1850年的清朝时期，我国就是制造业大国，在失落了160年后，到2010年，我国又夺回了制造业第一大国的位置。山东装备制造、汽车研发、轨道交通设备制造、发电设备生产方面均据优势地位，发展强强联合、产能合作、产品合作、服务外包、人才交流等方式，使转型企业转的了、能稳住，并逐步发展完善。注重科研投入，从“跟跑”迅速迈进到“并跑”，通过三五年时间，努力实现“领跑”。

在防范化解产业转型风险的具体工作方面，各级各类企业要建立集权化风险管控机构，做好风险分析与风险评估的日常预警，密切关注企业预警信息。

(二)积极化解金融领域风险

我省在金融改革和发展的领域向来注重防范化解金融风险，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认真把脉经济下行传导出的压力，深刻认识防范化解金融风险和稳增长之间的关系。[8]

一是筑平台。贸易战就是金融战、价格战，鉴于我国与美国在经济发展领域长期合作的现实状况，已经是你只有我，我中有你，因此，这种摩擦和较量肯定是长期的、持续的、不可避免的。为了防范化解风险，保障金融系统安全，就需要金融业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具有自主平台，把金融安全上升到关乎国家安全的核心地位的高度去把握。

二是建机制。防范化解风险需要一整套系统机制，包括金融程序机制、规范操作机制、分析研判机制、监督预警机制、信息发布机制、守法合规机制，高效管理机制和信用惩戒机制等。不仅使用好、完善好、拓展好当下的国内国际金融指标和操控机制，还要立足国内、立足现代化信息科技技术，增强我国金融业的国际影响力和国际参与度，表达中国看法，发出中国声音，表明中国立场，维护中国及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利益，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做好金融复兴的准备。

三是强团队。金融事业同其他行业相比，对人才的专业化要求更高。将来，金融市场对外开放后，大量我们不知道、不熟悉的事物会接踵而至。如何管理一个日趋复杂的金融世界，我们并无经验。因此，要锻造一批批懂技术、懂规则、有才干、有业绩、敢担当、能奉献的金融人才队伍，强化能力提升，强化法治素养，强化国际视野。

四是去杠杆。从近期的一系列指标来看，我省的宏观杠杆率和各部门杠杆率的水平都非常高。不管是上个世纪末欧洲的金融危机还是美国的次贷危机，都与高杠杆率脱不开干系。因此，我们要认真研判、系统分析如何去杠杆的重点、策略和节奏，认真分析其演变过程，认清高杠杆与我国传统经济发展方式的内在关联，审慎操作、谨慎而为，这其中关键点就在于深刻把握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规律，遵循经济规律，依靠金融资源的流动来实现资源配置。

五是重改革。金融行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关键点就在于强化金融科技进步与发展。大力发展金融科技，使创新成为推动金融服务供给结构变革和金融服务效率提升的根本支撑。

(三)强化防范房地产风险意识

1. 稳地价、稳房价、稳预期

地价要不同区域实行不同策略，核心是防止地价攀升，出现新的收益泡沫、经济泡沫和金融泡沫。房价要稳，支持合理自住，遏制投机炒房。一方面抑制房价的变态增长，同时要防止房价的大幅度滑坡，一旦使购房者收益预期受到打击，社会稳定就会受到严重冲击，有可能引发大规模的金融风险，聚焦“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定位，促进房地产行业沿着健康的轨道发展。收益预期、消费预期、发展预期要综合考量，坚持总供给与总需求的平衡，保持经济发展在合理的区间内运行，稳中向好，稳中有序，稳中有进。

2.从规模扩张向高质量增长转变

注重发挥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战略战术。一是鼓励和引导地产商们推进多元业务，寻求新空间。二是全面提升房地产产品的质量。随着消费者日趋成熟，买房考虑更加全面，对产品品质有了更高的要求。去化率普遍下降，倒逼房企更加关注楼盘质量，研究提供更为合理的产品结构。在此情况下，房企纷纷加强内功修炼，聚焦产品升级，以客户需求为导向，追求产品力提升，向高质量房企发展。在这方面，山东房企开始了争相“不务正业”，文化与科技赋能成为山东房地产产业转型的突出选择，在机器人、新能源汽车、健康养生、文化旅游方面寻找自己的业绩增长点[9]。

(四)切实做好防范化解外部冲击风险准备

山东经济从总体上来讲是融入世界市场的经济，发展外向型经济一直是我们的着力点，但世界形势波谲云诡，不确定因素从来就未停止过其不断萌动的脚步，对外部冲击对我省经济发展的影响认识不到位，警惕不足，是经济工作的大忌，切不可盲目轻敌。

1.实时监测跨境资本流动

经过改革开放40多年来的市场磨炼，我省经济基本面的韧性是有的。近期，

央行再次释放出宽松货币政策的信号，这一方面增强了资产估值的吸引力，同时对资产的重新配置也产生了较强的方向性影响。山东有着对外投资和吸收外资的便利条件，在全球资金增配人民币资产的新一轮高潮到来之际，我们必须完善跨境资本流动监测预警体系和指标体系。在新旧动能转换过程中，要密切关注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的变化，深刻分析外部经济传导的压力的表现程度。重点考察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实现情况等指标，综合研判，防范风险。

2.建设自由贸易区网络

2019年8月26日，国务院《中国(山东)、(江苏)、(广西)、(河北)、(云南)、(黑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印发实施，中国(山东)自由贸易试验区正式设立。山东要着力发挥好“一带一路”与自由贸易区网络相融合的区位优势，最大限度地实现“二次开放”。由于外部经济环境发生变化，特别是中美贸易摩擦升级，山东要接自由贸易区建立的契机，与其它自由贸易区展开广泛而深入的合作，在知识产权、观光旅游以及交通运输等方面应难而上，提升老空间，发展新领域，变压力为动力，变摩擦为机遇，打造新亮点，务实推进自由贸易进程。

3. 加强对外经济贸易联系

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庞大的体量对于外部冲击而言固然有限，但我们也必须办好自己的事情。2019年以来，山东对外贸易发展势头良好，上半年,实现进出口9714.8亿元，增长9.2%，增速比一季度提高4.1个百分点，快于全国5.3个百分点；其中，出口、进口分别增长9.2%和9.1%。外贸动力加速转型，一般贸易出口占比为69.6%，高于加工贸易出口占比43.9个百分点；机电产品出口占比为37.3%，高于传统劳动密集型出口占比18.4个百分点[10]。通过多方面、多维度的对外合作，变被动为主动，在深度融入世界经济的同时，实现由高速发展到高质量发展的转变，由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为保持山东经济发展的良好势头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