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 翔
(韩国又石大学 造景学系, 全罗北道全州市 560-151)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一项重大历史任务,也为“三农”未来的发展指明了方向。自2017年这一战略提出以来,各个领域积极响应,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贡献了自身的力量。乡村旅游的研究与发展,被视为其中的重要一环。其实早在2005年“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就曾明确提出了发展乡村旅游的要求。但与当时相比较而言,乡村发展程度,与所面临的挑战与机遇发生了显著变化。乡村旅游发展,不再是城市对农村的单向牵引与资源输出;而是建构在更为具体的产业融合基础上,使之成为新的社会经济增长点。相较过去,乡村旅游已具备更好的发展条件,但也提出了更为整体与有针对性的建设要求。
“共享式发展”由胡锦涛总书记2005年在青海考察时对党“执政为民”核心理念进行的“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表述发展而来。最初,“共享式发展”的主旨是“消除‘机会弱势群体’的‘机会边缘化’”[1]。这一理论实践至今,“共享”被赋予了更为广泛的含义。除机会共享外,延伸至资源与成果的共享。虽然两个理论提出的时间点相距较远,但是从目的而言,两者的诉求是一致的——即在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基础上,达到社会个体发展机遇与实现条件的相协同。两者互为条件,缺一不可。结合对于“三农”的认知,两者结合的核心在于:盘点、整合、共享农业、农村资源,充分动员、带动广大农民群体,使得“三农”共享发展机遇与成果,最终促成社会整体发展。在两者结合的基础上,乡村景观在乡村旅游发展中能够发挥重要的作用。因此有必要对乡村景观在当前背景下,在乡村旅游共享式发展中的作用进行研究。
在分析乡村景观在乡村旅游共享式发展中的意义前,首先要明确“乡村”的含义,以及山东省乡村发展的现状。张小林对“乡村”含义的理解较为全面,以多重角度进行了总结:(1)从职业与功能属性角度而言。乡村是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即“农民”聚居所产生的聚落。但难以区分“三农”何为主体;(2)从生态学的角度而言。乡村是聚落人口较少,并且土地利用较为粗放的地区(引用G.P.Wiberley的观点),是与城市相对的空间概念。生态环境的优劣成为当今定义乡村所广泛采用的标准;(3)从社会、文化的角度而言。与城市相比,乡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为直接、密切;社会行为标准单一,风俗、道德作用较大;社会生活中家庭作用较大,经济活动简单;人口密度较低,居民心理较为保守。但他否定这些旧有认知,认为其不符合当今社会一体化发展的趋势,城乡界限正在变得模糊。基于以上分析,张小林提出“乡村性”的概念,以代替对乡村的区分。在这一概念的基础上,尝试以公式的形式对“乡村性”进行指标化。[2]由此可见,乡村首先是便利农业生产的农民聚落。其次,乡村作为开发程度较低的地区,生态环境较为良好。最后,“乡”代表了一种内在社会关联(以血缘、宗族为代表)较为紧密的聚落状态。在此基础上,乡村与乡村产生关联的地域范围内,形成了社会意识层面的共识,进一步影响了宗教与政治等意识形态的发展。以此角度而言,山东省范围内的乡村,过去主要受到传统儒家思想的影响,农村、农业、农民表现出“重农轻商”、“安土重迁”等总体特点。但是由于社会发展,这些特征正在逐渐发生变化,甚至消弭。
山东省乡村发展现状方面。在《山东省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0)》中,山东省委、省政府对山东省“三农”的发展成就进行了总结。作为影响全国的农业大省,山东省农业发展的主要成就包括:(1)综合生产能力较强,农产品(包括粮食、蔬菜、肉类、水产品等)种类丰富,产量位居全国前列;(2)农业产业化程度与多产业结合程度较高(“贸工农一体化”、“农业产业化经营”),经营模式丰富,规模较大(“诸城模式”、“潍坊模式”、“寿光模式”)。山东省农村、农民发展的主要成就包括:(1)农村基础设施改善,道路、厕所、供暖、供电、学校、住房、饮水等更为便捷;(2)农民城镇化率提高,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较快。在总结发展成就的同时,对面临机遇与现存问题也进行了梳理。机遇方面包括:(1)农村人口(我省城镇化率达70%后,仍有3000万人)将会长期维持在一个较高水平,市场空间巨大,发展前景广阔;(2)城乡消费结构升级,将提升对优质农产品、乡村旅游的需求。现存问题方面,提出了(1)农业供给与市场需求存在偏差;(2)产业融合程度与创新程度不足;(3)农村环境污染与生态破坏;(4)人口流失;(5)优秀传统农耕文化丧失等问题。为此将促进城乡发展要素的互通共享,使“三农”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3]这些决定乡村旅游发展的因素,在不同程度上与乡村景观产生了关联,互为表里。概括而言,乡村景观既是农村、农业、农民资源整合的外在表现之一;同时也是乡村旅游可利用的“素材”;最后,乡村景观也将影响社会宏观环境与生态发展。以下将以此为根据,对乡村景观在乡村旅游共享式发展中的意义进行具体分析。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将劳动和土地称为“财富两个原始的形成要素”。恩格斯则将财富的来源定义为劳动和自然界。“自然界为劳动提供材料,劳动把材料转变为财富。”[4]乡村作为最为原始的财富创造的载体,既是人类将劳动施加于自然界,最为久远的“现场”(生产环境),也是人类劳动之余休憩的聚落。通过人类在乡村中的生产与生活,衍生出了众多的文化现象。这些因素都可以视为供给乡村旅游发展的资源。由此可见,乡村首先是一个以获取生存要素为前提的经济实体;再者,乡村旅游的发展首要是以获取经济利益为目标。因此借用经济学对“资源”的定义,人类社会三大资源包括:自然资源、社会经济资源与技术资源。[5]为了打破传统景观类型的固有认知,开阔思路,可以暂且将乡村可利用的资源景观类型进行分类,大体分为自然景观、社会经济景观与技术景观。在“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共享式发展”的背景下,资源与景观表现不可分割,以此对其进行合并论述。
自然资源与景观表现方面。乡村的自然资源与景观呈现,基本取决于天然的地貌和气候影响。经过生产实践,形成了一定的农业景观(一般不将获取农业产出当作获取自然资源的一部分,但土地被证明无法为农业提供持续供给,需要轮作或人为的营养素补充,因此此处将其作为自然资源的一部分)。地貌方面,山东省全域地貌较为复杂。地貌类型总体分为平原、山地、丘陵三类,少部分还有台地、盆地等。平原主要分布于鲁西地区;山地、丘陵主要分布于鲁中、鲁东、鲁西南局部地区。此外,黄河在境内入海,形成了冲积平原和三角洲。除此之外还拥有全国最长的海岸线之一。地貌整体分布较为集中,奠定了“整体丰富,局部单一”的基本特征。多样的地貌特征,为省内农产品提供了多类型并存、发展的条件。鲁西地区因为地理特征较为适宜,长久以来以大面积种植粮食作物为主。相对单一的作物与平原为主的地形,自然景观与农业景观在视觉上难以产生多重层次。因此自然景观与农业景观缺乏变化,并且与邻近的河北、河南差异较小。在旅游发展角度而言,吸引力较低。鲁东多丘陵、山地,以经济作物为主,兼有渔业。因此自然景观与农业景观,无论在类型和层次方面都较为丰富。从旅游发展角度而言,吸引力较高。近年来,山东沿海乡村旅游的发展领先于内陆平原地区,其原因部分在于自然景观与农业景观的优势。以上为影响乡村景观的主要自然资源因素,是乡村景观构成的基础,变更的可能性较小。
社会经济资源与景观表现方面。“社会经济资源又称社会人文资源,是直接或间接对生产发生作用的社会经济因素。其中人口、劳动力是社会经济发展的主要条件。”[6]在面对自然环境进行生产活动时,人的组织形式发挥了重要作用。地处平原的农耕村落与地处草原的游牧村落,对自身的组织形式,与产生的景观影响差异巨大。以农业为主,自然形成的乡村,在长时间的生产实践中形成了相对固定的人口与土地关系。当人口增长至一定程度,生产规模扩大后,形成了物质景观。社区规模扩大后产生了以稳定社区为目的的乡规民约与民俗活动。这些文化现象凝聚成了更为具体的文化景观。部分乡村拜神、祭祖的仪式或其它相关民俗活动,成为吸引外地人来到本地旅游的关键因素。乡村之间的人口迁移还会造成乡规民约的扩散与演变,形成了地域之间宗族、政治、宗教活动的异同。国家政治、经济、军事等活动的影响有时也会体现在较小的聚落中,丰富了乡村文化。作为历史悠久的农业国,国家土地政策在历史演进中也持续反作用于乡村景观。土地政策通过对自然资源的分配,影响了农民的组织方式和农业发展,进一步影响了自然景观和农业景观。现今以集体所有制为基础的土地政策,对农业景观产生了重大影响。国家在土地承包的基础上,鼓励土地流转,合并经营后将会增加农业景观的单一性。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土地集中后如果调整经营策略,改变单一的粮食种植模式,能够一定程度上丰富农业景观,使之在旅游发展方面更加具有吸引力。这一层面还需注意“18亿亩国家耕地红线”对乡村景观造成的影响。
技术资源与景观表现方面。技术资源也包含在社会经济资源范围之内,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技术资源在乡村景观的构成中,直接体现为生产工具。“技术是自然科学知识在生产过程中的应用,是直接的生产力,是改造客观世界的方法、手段。”[7]狭义而言,乡村中一切服务于生产、生活的工具都是技术的体现,例如传统的磨盘、水车,和现代的农业建筑、设备等。广义而言,乡村聚落适应自然环境,服务农业生产,甚至起到部分防御作用的规划、建筑都是技术的体现,例如梯田、土楼等。部分古代技术景观在历史发展过程中被赋予了文化意义,从而兼具了文化景观的特点。联合国粮农组织于2002年发起了“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lobally Important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项目,其定义为:“农村与其所处环境长期协同进化和动态适应下所形成的独特的土地利用系统和农业景观,这种系统与景观具有丰富的生物多样性,而且可以满足当地社会经济与发展的需要,有利于促进区域可持续发展。”[8]土地利用系统和农业景观可以作为技术景观的一部分。对这一项目的定义,几乎可以作为对乡村景观的至高追求。但随着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发展,如何在现代农业发展与古代技术景观的保留之间寻求平衡,是当前乡村发展面临的问题。
以上无论是自然资源与景观,社会经济资源与景观,还是技术资源与景观,都是由农民在集体生产实践中产生的共同成果。因此在发展乡村旅游的过程中,必须将乡村视为一个各类资源与景观有机结合的整体。“共享式发展”的首要条件就是充分挖掘以上资源,进行准确分类,调整经营方式以便加以利用。进一步将乡村资源及其景观表现融入乡村旅游发展进程。
在对现有乡村资源与景观表现进行分析后,应当考虑旅游开发的利用方式,如何实现“共享式发展”。首先,要对乡村旅游发展过程中已经出现的部分问题进行探讨。目前全国范围内的乡村旅游开发,出现了以下几方面问题:(1)地域文化定位不准确。例如部分“特色小镇”的建设照搬其它地域的传统规划、建筑特征与经营项目,同质化严重,商业化过度;(2)产业结合不紧密。与乡村原有产业和优势产业脱节,旅游发展不能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这与自身定位不准确也存在一定关系;(3)人口、劳动力带动不全面。旅游行业的发展,为当地人提供的就业岗位数量不足,或未能兼顾不同职业、不同年龄段、不同性别等。以上问题都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共享式发展”中资源、机会、成果共享的理念。以下将结合对自然资源与景观,社会经济资源与景观,技术资源与景观的分析,以山东省为例对以上问题展开论述,以此明确乡村景观在乡村旅游开发中的意义。
地域文化定位不准确问题。地域文化定位不准确问题的根源,在于对自身定位的认知存在缺失。对自身定位的认知缺失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是自身所拥有资源的认知缺失;其次造成了自身在相对应的旅游市场中的定位的认知缺失。资源的认知缺失,在自然资源与景观的保护方面,存在一定“推倒重来”的倾向。部分乡村旅游开发过程中,毁坏自然资源与景观以兴建更为现代的酒店、度假村等旅游设施。自然资源与景观在现代旅游产业发展中具有越来越高的市场吸引力。但其存在环境和生态系统复杂,且相对脆弱,破坏后恢复周期较长等特点。因此风景园林学在具体设计实践中特别注意自然资源与景观的保护、修复。国内较为成熟的杭州莫干山的民宿建设,在相关建设中注重低损耗,非永久等原则。酒店提供的旅游产品同样嫁接于本地的自然资源与景观之上。社会经济资源与景观方面,“自然村”的非自然消失值得商榷。城镇化与商业化削弱了传统的社会经济景观。快速城镇化的进程中,部分从农村走出的城镇居民具备一定的回乡意愿,但社会经济景观的破坏削弱了这一意愿。“合村并居”政策的实施使之基本消失殆尽。这破坏了城市资源回流的一条重要途径。并且归乡人员、资本,与一般市场资本相比对在地具备更深的情感,他们在市场运营中更注重保留传统文化,更注重有续发展,更注重共享发展成果。这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弥补城乡发展的客观差距所造成的社会割裂。随着时间流逝这一机会窗口正在被关闭。前文所述山东省乡村发展问题中,优秀传统农耕文化的缺失原因也在于此,乡村的无序发展丧失了文化的“土壤”。技术资源与景观方面,受到自然资源与景观,社会经济资源与景观的消逝的影响,也产生了一定的损失。广义的乡村生活系统与农业灌溉系统正在被现代科学技术所取代,在生活、生产便利性和安全性上有所提高。但更加贴近城市生活状态,使其削弱了自身的吸引力。传统乡村日常生活与节庆活动应当有所保留,以便对周边城市甚至更大范围的市场产生吸引力。
产业结合不紧密问题。产业结合不紧密问题,与产业优势与产业发展认知不清有关。乡村的主体产业是农业(包括农林牧渔等),因此乡村旅游所提及的产业结合的主体,通常是农业与旅游业的结合。在学科研究与国家规划层面,“乡村旅游”常与“休闲农业”并置,体现了产业结合的重要性。宏观角度,前文中提及山东省的农业产业结合,主要为工业与经贸的结合,存在较强优势。相对应的,整体产业存在较强的地区分工特征。鲁西南、鲁中地区的蔬菜种植业影响辐射全国甚至日韩。鲁西北以粮食种植为主,兼有部分蔬菜种植及经济作物种植。鲁东以水果种植与水产养殖、捕捞为最大优势。整体上利于农业与工业产业融合,不利于农业与旅游业进行产业融合。大规模的农业产业集中应当以地区名优农产品(例如“国家地理标志产品”)为基础,保护、修复良好的自然资源与景观。促成农业、旅游业的并行发展,形成合一的“产业景观”。微观角度,在乡村旅游发展过程中,部分城市周边产生了以休闲农业为核心的城市周边游产业。在休闲农业的基础上配套食宿产业。此类休闲农业的发展应当是以提供农业体验为基础,随之提供少量的初级农产品或轻加工产品。此类乡村旅游需要注重丰富农产品类型,结合当地社会经济景观与技术景观,从而丰富旅游体验,满足游客的怀旧心理与猎奇心理。
人口、劳动力带动问题。农民本身就是乡村自然资源与景观、社会经济资源与景观、技术资源与景观的创造者与传承者。当乡村旅游提供旅游产品时,在地农民本身就是良好的生产者和维护者。在地农民是物质与文化的集合体。农民的参与,可以使乡村生活与生产环境共同构成文化景观,赋予乡村环境以活力。在农民与游客共同参与生产、生活时能够得到着重表现,从而成为旅游体验的一部分。例如由农民带领,体验传统的野外采集,捕猎,捕捞活动。此外,地方方言因素的介入,可以提供较为立体的环境感受。具体到性别与年龄方面,乡村是一个先天的经济实体。无论男女老幼,在乡村生活、生产结构中都有其独特作用。作为旅游产品的提供者,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农民参与到乡村旅游的活动中,可以迅速带动对应年龄、性别游客融入乡村环境(这点我国西南地区少数民族村寨的旅游开发经验值得借鉴,原生态成为了提升市场吸引力的强点)。在为不同性别、年龄的农民提供就业机会的同时,随着乡村旅游的发展,能够带动农民职业教育水平的提升。拓宽农民就业选择,形成产业与从业者的良性互动和长远发展,带动乡村地区发展。这一过程能够使资源共享,机会共享及成果共享得以最大化实现。
山东省以鲁西、鲁东概述而言,鲁西地区地貌较为单一,开发历史久远,资源与景观类型相对较少,适宜规划环境生态的长远恢复。在山地、丘陵较少的情况下,注重湖泊、河道及周边湿地的生态恢复。市场定位以吸引周边城市的短途游客为主。在鲁东地区,大部分山地、丘陵、沿海地区的资源与景观类型丰富且保存完好,适宜进行有限人工干预的旅游开发。市场定位以吸引省内、外的长途游客为主。整体而言,山东省内各地区在维持农业产业集中优势的基础上,着力打造乡村之间的差异化,实现“一村一品”,吸引本地消费,拓展盈利环节。各地可以结合历史遗迹的保留情况,适度进行文化旅游相关建设。最为重要的是带动农民积极性,以多种形式的资源投入乡村旅游的建设、运营中,丰富乡村的物质与文化景观。
当今社会对环境与生态的保护、修复已经达成了高度共识。风景园林学也已将环境保护与生态修复,作为自身专业不可分割的一个重要部分。以上在乡村景观对乡村旅游开发的意义中已经进行了充分说明,因此不作赘述。除此之外,以发展视角对乡村景观对社会宏观环境与生态发展的意义进行探讨。
我省人口众多,土地开发程度较高。广义的乡村地区基本涵盖了除城市之外的绝大部分地区。目前国家发展的总体方向仍然是提高城镇化水平,以城市吞并周边乡村为主要方式。过去在乡村开发过程中,从零开始的建设方式裹挟了一系列社会、生态问题。自然环境与生态系统的轻易破坏与高成本再造便是其中之一。现今从过去的追求速度转而追求发展质量。因此城市发展过程中改善城市环境与生态,提高城市居民生活感受成为一项重要课题。但我国的城市大部分历史较为久远,同时经过了快速工业化发展时期。因此存在建筑密度较高,绿地数量、面积与标准等,与现代需求不匹配等问题。在工业化城市的发展进程中,美国底特律的工业衰退形成了城市空心化。民众失业带来的贫困问题催生了城市农业的发展。类似的现象已经在我国的部分传统工业城市中出现,人们开始反思高度城市化所带来的问题。
面对这些问题,乡村景观的保留与优化,不仅能够改善农民当下的生产、生活环境,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为未来的城市发展预留环境与生态空间。上文中提到了的自然景观、社会经济景观,与技术景观,都可以进行不同程度的保留,为城市的环境与生态提供一定的建设“素材”。例如在保护原始自然环境与生态系统之外,在每个城市社区中降低建筑密度,保留一定的农业景观,达到一定的食物自给,调节微气候等目的。乡村景观所蕴含的,长久以来形成的低熵、可持续发展的人与环境的关系,将通过保留与发展,为城市塑造自身的文化脉络。在乡村旅游发展之上,使乡村“反哺”城市,使社会整体达到更高程度的“共享式发展”。
乡村旅游的共享式发展,必然存在于乡村振兴乃至整个社会发展的大背景下,才能实现最大程度的“共享”。乡村景观对乡村旅游的意义,不仅是单纯的旅游产品转化。其背后牵扯的是整体“三农”发展的链条,乃至我国、我省社会经济发展的未来走向。只有将乡村景观视为一个有机发展的社会、经济实体,才能在乡村旅游的共享式发展中充分挖掘其意义,更好地服务于社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