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虎(南通理工学院商学院 江苏南通 226002)
2010年以来,我国经济增速放缓、需求结构不合理引发的问题日益凸显。当前,需求结构对于经济发展具有显著作用已成为共识,但理论研究大多维持在静态下进行总量分析,在需求结构演变的动态情况下研究较少(李方正,2015;史晋川等,2017;瞿亦玮等,2018;张四灿等,2018)。因此,研究需求结构演变与经济发展的相关性具有重要意义。本文选取1999-2018年需求结构相关数据,通过外内需比EBA模型和消费投资比EBA模型研究其对于经济发展影响是否具有显著性和稳定性,并结合研究结果提出推动消费水平整体升级、降低区域消费差异、培育“一带一路”外需增长点三点措施,为进一步优化我国需求结构、促进经济持续快速发展提供理论参考。
理论基础。需求结构可以从总量角度和结构角度进行分析。总量角度可以分析需求总量的变化趋势和速率,也可以分析需求总量与供给总量的比例变化趋势和速率(韩卓,2018);结构角度可以分析单一时间节点各类需求占总需求百分比的变化趋势和速率,也可以分析某一时间段各类需求占总需求百分比的变化趋势和速率。西方经济学认为国民经济各部门的产出占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比是衡量经济结构的基本依据,现代经济学认为需求是投资前提,需求结构也能影响投资需求,进而作用于经济发展。
模型构建。构建回归模型时需要同时考虑多重共线性、极端值和变量本身特点。依据概率理论建立极值边界分析模型(EBA),通过遍历式回归得到统计分布结果,能够有效抵御干扰,相对于传统回归模型,具有运算结果显著性、统计性、一致性的优点(任思儒等,2018)。
EBA模型中解释变量可分为目标变量和条件变量,出现在所有回归方程中的解释变量是目标变量,与目标变量具有一定联系的变量是条件变量。模型可表示为:
其中Y代表被解释变量、N代表目标变量、M代表条件变量。对所有条件变量M进行遍历回归运算,当条件变量的数量为a时,回归方程的数量为2a。若回归方程变量系数的取值范围内包含0时,模型不稳健。为解决构建模型初始工作量巨大的缺陷,在使用EBA模型的过程中对其进行改进,增加了常数项α和随机误差项μ。改进后的模型可表示为:
其中,α表示常数项,μ表示随机误差,ΔY表示我国经济增速,I表示经济增长存在直接关系的解释变量,M表示需求结构变量,Z表示条件变量。通过引入条件变量确定目标变量的系数范围。
表1 EBA回归模型描述统计结果
EBA回归模型包含12组变量,可将其分成被解释变量、核心变量、目标变量、条件变量,数据均可通过2009-2018年《中国统计年鉴》取得。
经济增速(SGDP)是EBA回归模型的被解释变量。表示我国经济增速,可用国内生产总值增速反映。
消费拉动率(CR)是EBA回归模型的核心变量。国家或地区的常住人口在境内境外购买的产品及服务的总支出反映该国家或地区最终消费水平,可分为居民支出和政府支出;在一定时期内,最终消费水平增加值与国内生产总值增加值的比值,是消费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其贡献率与国内生产总值增幅相乘,即得到消费对于经济增长总的拉动率。
固定资产拉动率(FIR)是EBA回归模型的核心变量。在一定时期内,固定资产投资增加值与国内生产总值增加值的比值,是固定资产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其贡献率与国内生产总值增幅相乘,即得到固定资产对于经济增长总的拉动率。
表2 目标变量系数显著性检验结果1
表3 遍历式回归分析结果1
净出口拉动率(NXR)是EBA回归模型的核心变量。在一定时期内,净出口增加值与国内生产总值增加值的比值,是净出口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其贡献率与国内生产总值增幅相乘,即得到净出口对于经济增长总的拉动率。
消费投资比变化率(CIR)是EBA回归模型的目标变量。最终消费水平增幅与固定资产投资增幅的比例是消费投资比;消费投资比变化率=当年消费投资比与前一年消费投资比的比值-1。
外内需比变化率(EDR)是EBA回归模型的目标变量。国外投资与消费的需求与国内投资与消费的需求的比例是外内需比;外内需比变化率=当年外内需比与前一年外内需比的比值-1。
农村人口可支配收入变化率(NIR)是EBA回归模型的条件变量。农村人口可支配收入=农村人口总收入-收入相关费用;农村人口可支配收入变化率=当年农村人口可支配收入与前一年农村人口可支配收入的比值-1。
城镇人口可支配收入变化率(UIR)是EBA回归模型的条件变量。城镇人口可支配收入=城镇人口总收入-收入相关费用;城镇人口可支配收入变化率=当年城镇人口可支配收入与前一年城镇人口可支配收入的比值-1。
基尼系数变化率(GCR)是EBA回归模型的条件变量。基尼系数是反映一个国家或地区居民收入分配情况的重要指标;基尼系数变化率=当年基尼系数与前一年基尼系数的比值-1。
储蓄指数变化率(NSR)是EBA回归模型的条件变量。储蓄总量是国民可支配收入与消费的差额,储蓄总量占可支配收入的比重是储蓄指数;储蓄指数变化率=当年储蓄指数与前一年储蓄指数的比值-1。
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变化率(CPIR)是EBA回归模型的条件变量。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变化率=当年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与前一年居民消费价格指数的比值-1。
商品出厂价格指数变化率(PPIR)是EBA回归模型的条件变量。商品出厂价格指数变化率=当年商品出厂价格指数与前一年商品出厂价格指数的比值-1。
对EBA回归模型12个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根据表1结果可知,净出口拉动率(NXR)、外内需比变化率(EDR)、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变化率(CPIR)、商品出厂价格指数变化率(PPIR)4个变量标准差较大,说明4组数据存在较大波动;消费投资比变化率(CIR)、外内需比变化率(EDR)、商品出厂价格指数变化率(PPIR)的均值是负数,说明2009-2018年3组数据呈现下降趋势;基尼系数变化率(GCR)、储蓄指数变化率(NSR)均值绝对值较小,说明两组数据相对稳定。
分别对消费投资比变化率(CIR)和外内需比变化率(EDR)两个核心变量进行分析,分别代入需求结构演变与经济发展相关性的EBA回归模型(公式1),得到下列模型:
消费投资比模型:
外内需比模型:
目标变量系数显著性检验。使用Eviews7.0软件进行目标变量系数显著性检验,在消费投资比模型中,外内需比变化率(EDR)是条件变量。在5%的水平下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根据表2检验结果可知,在5%的水平下,7个解释变量检验结果均是显著的,目标变量系数通过了显著性检验。
遍历式回归。对所有解释变量组合进行回归,以确定目标变量系数极值,公式(3)的遍历式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在表3中,HIGH表示遍历过程中消费投资比系数最大时的估计结果,LOW表示遍历过程中消费投资比系数最小时的估计结果,BASE表示基础方程估计结果。在基础方程和消费投资比变化率(CIR)的极值方程中,三个核心变量系数均为正且显著,符合2009-2018年经济发展规律,与实际相符。
表4 目标变量系数显著性检验结果2
表5 遍历式回归分析结果2
大R2准则检验。大R2准则要求消费投资比模型中当δ趋于0时,模型未通过大R2准则检验。
目标变量系数显著性检验。使用Eviews7.0软件进行目标变量系数显著性检验,在外内需比模型中,消费投资比变化率(CIR)是条件变量,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根据表4的检验结果可知,在5%的水平下,7个解释变量检验结果均是显著的,目标变量系数通过了显著性检验。
遍历式回归。对所有解释变量组合进行回归,以确定目标变量系数极值,公式(4)的遍历式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在表5中,HIGH表示遍历过程中外内需比系数最大时的估计结果,LOW表示遍历过程中外内需比系数最小时的估计结果,BASE表示基础方程估计结果。在基础方程和消费投资比变化率(CIR)的极值方程中,三个核心变量系数均为正且显著,符合2009-2018年经济发展规律,与实际相符。
大R2准则检验。大R2准则要求外内需比模型中,外内需比模型中立,模型通过大R2准则检验。
大R2准则检验结果显示:消费投资比模型未通过检验,而外内需比模型通过检验,说明外内需比对于经济增长具有稳定的显著影响,而消费投资比不具备稳定的显著影响。因外内需比对于经济增长具有正向拉动的作用,可以得出外需和内需的增长均能够促进经济增长,外需相较内需在拉动经济增长方面作用效果更加明显,也验证了改革开放以来外需对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因消费投资比对于经济增长不具有稳定的显著影响,可以得出消费和投资在拉动经济增长方面作用效果将近,消费和投资的增长均能够促进经济增长。
外需在促进经济发展方面作用不可替代,在拓展外需的同时也要注意仅仅依靠外需无法保持我国经济持续快速发展。只有同时调整国内需求结构,发挥消费和投资的促进作用,多手段促进经济发展。
1.推动消费水平整体升级。推动我国消费水平整体升级,要以提升居民可支配收入为前提。我国居民财产性收入主要来源于要素市场化。我国现有要素市场中,金融市场利率部分尚未实现市场化,可逐渐开放金融市场利率部分,激发金融市场活力,拓展居民财产性收入来源;土地市场中,国有土地由地方政府垄断,受政策影响,土地利用效率较低,应改善土地城乡二元化现状,重点提升农村居民财产性收入;同时优化国民收入二次分配,发挥政府在居民收入调整方面的作用,二次分配过程中提升居民收入比例,重点扶持增加低收入群体,缩小贫富差距。
2.降低区域消费差异。我国城乡消费水平差异较大,降低城乡消费水平差异,是通过提升消费水平拉动经济增长的有效手段。首先要强化农村地区基础设施建设,加强水、电、网络、供暖等公共服务基础设施建设,促进城乡公共服务一体化;其次要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健全农村地区养老、医疗、教育等方面政策,建立大病保险制度;还需要进一步推进农村地区产业升级,鼓励民间资本到农村地区投资,为农村地区消费水平的提升奠定基础。
3.培育外需增长点。外需对于促进经济发展的作用显著,培育外需增长点能够为经济增长提供持续动力。一方面要加强国际对话交流,加强与“一带一路”区域国家和地区贸易合作,设立区域性金融机构完善“一带一路”区域金融体系,打造“一带一路”贸易增长点;另一方面要提升上海区域辐射能力,利用现有优势,建立双边、多边合作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