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婧雅 白文君
(汕头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汕头市 515000)
随着科技革命进程的不断推进,人工智能、大数据、新媒体等技术的发展在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便利与丰富的同时,也逐渐使我们的类本质逐渐被技术所消解,可以说我们进入了一个最好的时代,同时也进入了一个最坏的时代。人们越来越依赖科学技术的运用,人工智能技术作为人有意识的活动产物,是人劳动的外化,却越来越反客为主,成为阻碍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异化力量。人们使用人工智能技术并不会直接导致劳动异化,而是在将人工智能技术对象化的过程中,由于劳动者、劳动对象亦或是劳动过程任何一个要素的异化而导致的[1],这让我们很容易联想到马克思时代的异化劳动形态。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通过对工资、货币、资本、利润之间等关系的分析,形成其异化劳动理论,资本主义时代异化劳动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劳动者与劳动对象的异化、劳动过程的异化、人与人之间以及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异化,反思人工智能时代异化劳动的表现形态,其中既有马克思异化劳动的共性,也有其新的时代特性。
人工智能技术作为当代科技化社会领先的前沿技术,通过计算机编程,使计算机模拟人的某些思维过程和智能行为,构造具有一定智能的人工系统,随着这种技术逐渐被运用于人的学习、工作、生活,各个行业乐于引入机器运作、运用高科技参与生产活动,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广泛智能技术……人们耗费大量的精力与人工智能技术斡旋,最后却被其主导着实践主动权,造成人与技术之间的对抗性关系,由此一种新的异化劳动形态就产生了,人工智能技术领域则成为了这种新型异化蔓延的主要场所。
目前人工智能处于技术的前沿阶段,相较于传统产业来说,人工智能更加灵活、工作效率极高,对于一些简单繁琐、需要大量劳动力的产业来说,它们追求高效率、高强度作业,而人工智能能基本满足这些需求。技术进步直接带动机器改进,机器改进理论上可以减轻劳动强度、缩短劳动时间、增强人对自然的驾驭能力等[2],人工智能的投入不但可以减少人力的输出,甚至可以完全替代人力,实现生产过程的无人工状态,还能够极大地提高工作效率与精准度,因此人工智能技术受到这些行业的极大追捧。人工智能技术的大量投入生产作业一方面可视为一大突破,简化了生产中传统的分工流程;另一方面机器控制着生产,人逐渐被分配到生产的边缘线甚至被遗忘。而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开发,这种技术制造出来的机器将会运用到更大的工作范围、更广的工作领域中。生产的自动化与精确化增强了人们在生产中对机器技术的依赖,降低了生产对于人力的依赖,由此造成了人与技术性机器的对抗性,同时也加剧了新时期社会分工的对抗性。在资本主义社会,马克思认为私有制主导下的对抗性分工是异化劳动产生的根源,而人工智能带来的这种效率性表面上看来是机器在竞争中不断地创新,促进生产的发展,实际上是通过缩小了机器之间的生产差异,掩盖人与人之间分工差异拉大的事实,劳动者的生存状态并没有得到真正的改善,反而造成人力资源在生产要素中的竞争力越来越弱,社会失业率越来越高,最终造成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分层,贫富差距越来越明显。人工智能作为人的有意识的对象化产物,在日常运用中不断地排挤、奴役人,表现出人的对象化的丧失,人与技术的这种对抗性关系造成了劳动异化。如果继续无视人工智能技术对劳动者的排挤、社会分层的严重性,这种技术成为压制、剥削人的异己力量的表现将会越来越明显,人同自身的劳动对象也会处于不断异化的过程。
随着工业革命的完成与科技革命进程的加快,人类控制自然、征服自然的能力越来越强大,欲望也越来越膨胀,“人类中心”主义思想日益盛行,在这种思想的引导下,人们将陷入技术崇拜的漩涡,盲目相信、依赖科学技术的发展,而丧失了合理运用和开发科学技术的正确价值取向。技术理性超越价值理性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人类依仗先进的技术获得改造自然的能力,却在实践活动中不断地忽视自然规律,参与自然、利用自然,肆意地开发自然、攫取自然资源,自然资源逐渐减少、生态环境逐渐恶劣,人类对于生态环境施加的压力最终反映到人类自身身上,水污染、空气污染、各种环境问题的发生等直接威胁到人类的生命健康安全,人与自然之间那种本真的关系被彻底异化了,自然对于人而言只不过是有价值的物而已,人们对技术的运用使自然这个人的对象化产物成为了人的敌对力量。另一方面,对人工智能技术的进一步研究与运用表明智能的运用与发展已经成为不可避免的趋势,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人类开始渴望能够实现自身的永续发展,在科学界人工智能算法、生物基因技术因此而兴起并且对此投入大量研究,这些技术也许会使人的生物特性能够顺着人类的需要发展,大数据算法可能比我们更能监测和理解人们的感受,人们能选择自己期望的心智能力,设计和制造生命。虽然这种人工智能技术能够让人进一步地认识自己,了解自身的生物结构,给人类未来带来一定的福利,但是由于这一部分技术不够完善,还处于研发阶段,对于它究竟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们无法预测。智能技术如果真的能计算人类的想法、控制人类大脑反应,那么人还能有自由意识吗?科技颠覆将带来诸如此类的一系列环境问题与社会伦理问题,我们所崇拜的也许不是神也不是人,而是数据[3],在潜移默化中人将会把决策权的权威交给人工智能,甚至可能不是人类选择智能,而是智能控制人类。正如恩格斯所言:我们不要陶醉于对自然界的胜利……每一次胜利,起初确实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但是往后和再往后却发生完全不同、出乎意料的影响,常常把最初的结果又消除了[4]。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人们对于生活的效率性与丰富性要求越来越高,不断地研发新的技术,同时也就越来越依赖技术,被技术所模式化和机械化。技术越来越成为社会控制的形式,使人们服从于已经确立的社会分工,一种单向度的思想和行为模式随即出现[5]。一方面,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使得这种技术被运用在生产分配过程中的范围逐渐扩大、程度逐渐加深,分工精细化与办公自动化将每位劳动者隔离在单独的空间与领域,限定在小范围工作,日复一日地从事模式化和固定化的生产操作。从人与人的类本质方面来看,这种趋势的出现破坏了情感意义上的真正合作工作方式,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借鉴随之减少,人的个性发展空间也在不断缩小,极大地阻碍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种机械化的劳动生产实际上人的本质被异化,无法感受到劳动的快乐与美感。技术将人安排在固定的模式进行生产、生活,使人服从于既定的分工体系,不断地被安排、被支配,人成为了技术的奴隶。另一方面,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市场上生产出了越来越多诸如手机、电脑、游戏机等电子产品,深受广大群众的喜爱,这在一定程度上方便了人们远程的沟通与交流,但是仅仅是缩短了人们在时间与空间上的距离,却不断地为人们心灵与精神上的疏离提供便捷。每天人们都将自己大部分的时间交给网络设备所支配、控制,人们已然成为了活在虚拟世界的现实的人,孤立的人越来越成为社会的主流。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是社会的存在物[6],人不是单个的人、不是抽象的人,而是具体的、现实的人,生活中随处可见各种“低头族”、“宅男宅女”、“网瘾青年”,他们热衷于网络的虚拟世界,正逐渐脱离自身存在的社会关系,丧失其社会性,导致一系列社交障碍等社会问题的出现,人与人之间丧失了和谐的统一关系。技术越来越人格化,而人却在渐渐非人化,成为原子式的人。
早在马克思生活的资本主义时代,就已经产生了阶级间对抗性分工的异化劳动,而在人工智能时代,人与技术间的这种对抗性关系依旧产生了具有时代特征的异化劳动形态。人工智能作为一种新兴技术,虽然人们对于它的了解正在不断深化,在运用的过程仍然有一些不可控制、不可预料的因素,即人工智能本身的自然规律性与使用主体特性之间的矛盾,以及主体的价值取向也影响着人工智能的应用结果,大量资本对人工智能投入所带来的利益最大化的偏好更是强化异化劳动的始作俑者。
人工智能是一种计算机编程技术,它的研发需要遵循一定的计算机编程原理,要尊重科技的客观规律,因此人工智能技术本身就带有科技应有的客观自然属性;同时人工智能技术又是人的有意识的对象化产物,人作为其运用的主体,人工智能技术也不可避免地印有人类属性的烙印即主体属性,需要满足人的目的与需要,因此人工智能技术不仅需要遵循客观规律,也要满足社会需求,服从社会规律,然而正是由于人工智能技术的这种双重属性,导致其在研发与运用的过程中带有巨大的复杂性与不可预测性,从而使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异化成为可能。首先,人工智能作为一项新兴技术,目前还处于研发状态,对于它的一些运用领域尚不明确,会造成什么后果也无从得知,其中存在一系列的难点与矛盾点,人工智能技术还处于不成熟的阶段,仍需要投入大量精力、时间与资本去研究。其次,人作为技术的设计主体,在研发与运用人工智能技术的时候需要遵循计算机编程的原理,同时也需要满足社会发展与人类发展的需求,但是由于人的认识能力有限性,在技术的研发运用时会碰到一些难以控制的因素,无法平衡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之间的统一。由于人工智能技术的复杂性与人的认识能力的有限性之间的矛盾使得这种技术在发展中导致新的异化出现的可能性大大提升。人工智能技术不可能完全按照人类的主观需求来发展,而必然需要遵循一定的客观规律,而现实中,人们总是希望获得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而忽视技术发展的客观规律滥用技术,目前人工智能技术对人力的排挤、环境的破坏、伦理的挑战、人的本质的削弱,都是人工智能技术无法协调两种属性所造成的负面影响。
人工智能技术的双重属性之间的矛盾与难以协调为异化的产生埋下了负面效应的隐患。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虽然影响着人们的选择,但是它毕竟是人活动的产物,其中人的主观能动性仍然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人的价值取向正确与否主导着异化是否会成为现实。人工智能只是没有温度的编程程序,如果运用主体不考虑社会价值,只是一味地研发、利用这种技术,那么将导致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严重脱节,技术理性将会超越价值理性,技术崇拜衍生出技术功利主义,从而扭曲人的价值取向,只注重科学精神而忽略人文精神。技术崇拜者认为人工智能是无所不能的,能够解决任何人类只能无法解决的问题,这种技术理性的膨胀会造成许多的社会问题,举个例子来说:无人驾驶汽车的生产看似是科技史上的一项重大突破,解放了人们的双手,便利了许多人的生活,但是投入生产后也出现无人驾驶汽车发生交通事故造成死亡,谁来承担责任尚不明确,这无形中给人们与社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安全隐患,再如在世界围棋大赛中一款人工智能程序设计Alpha Zero赢了世界冠军棋手,这便又给技术崇拜者打了一剂强心针,机器智能在未来是否能够完全地超越人类智能,我们应该为此而感到担忧。技术崇拜促使人们投入更多的精力研发更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从而技术功利主义泛滥,这个不单纯是对强大技术的盲目崇拜,而是企图利用强大技术谋取个人的私利,将人工智能技术投入更大的开发与生产,获取更多的经济效益。如果技术研发者不顾技术的社会效应和伦理问题,大量投入机器使用从而排挤人力的投入,放任技术对自然资源无尽地开采而对资源能源造成压力,纵容各种智能产品对青少年的荼毒,只是一味地完善和利用人工智能,从中获取对自身有利的价值,必然会促使人工智能技术将埋下的隐患成为现实。
人工智能技术使用主体的不正当价值取向将导致技术功利主义,利用技术谋取私利,在当今社会,每个人都是“经济人”,总是会在欲望的驱使下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资本当然也不例外,资本通过不断优化其有机构成,增加其技术构成,技术构成决定,加大对技术资料的投入与改进,促进资本的增值与积累。在现实生产中,资本嗅到了技术的快速发展趋势,企业家、资本家看到了人工智能技术生产的智能化和分工的精细化等功能,大量地投入资本研发与运用人工智能技术,以获取经济利益的最大化,资本的快速增值与逐利本性使得异化成为不可避免的趋势,资本与技术的合作为异化提供了动力源泉。在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中,我们了解到在资本主义时代,资本家为了追求更多的利润会不断地提高资本的有机构成,增加对不变资本即生产资料的投入,提高劳动生产率,减少对可变资本即劳动力的投入,最终造成相对劳动人口过剩,社会失业率大大提高,然而这在当今社会仍然适用。在人工智能时代,企业为了提高效率会不断加大资本对人工智能机器的投入,于是自然地就会吸引大量高科技人才研发和管理机器,从表面上看来企业对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即人才的需求同时增加,但是这种可变资本的增加是建立在对低技能劳动者需求减少的基础上,最终造成低技能劳动者无业可就。人工智能技术兴起,人类则可能分裂为两类群体,精英和普通民众,社会贫富差距不断增大,社会分层严重。因此在实际的经济活动中,人工智能技术的进步与运用并没有因为缩短了劳动者的劳动时间,降低劳动难度而解放人、促进人的个性发展,而是掩盖并且加深了资本对大多数劳动者的压迫。资本对技术的过度投入,技术对资本的吸引,导致技术的资本化和资本的技术化,一些社会效应被忽视,社会群体竞争激烈,资本与技术对人的剥削与压制与日俱增,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异化进一步加剧。
马克思指出,人类要积极地扬弃异化劳动,实现人的本质的对象化,实现主体与客体的和谐统一,人类社会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在人工智能时代,要扬弃异化劳动的技术形态,必须加强对人工智能技术的研究,做到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在尊重客观规律的基础上合理引导运用主体的价值取向,同时加强对资本的管理,实现资本私益与公众利益相统一。
现阶段,人工智能技术刚刚兴起,理论研究方面存在不足与缺陷是不可避免的,面对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这种异化,我们不能逃避更不能放任不管,因此扬弃异化的过程中需要在加强对人工智能技术的研究,不断地缩小人类认识能力的有限性与人工智能技术复杂性之间的差距,提升人们对人工智能技术的了解与认识,扩大其正面效应,切实地为人类未来的福祉服务,实现合规律性与和目的性的统一。首先,科研人员需要持续学习科学技术相关的理论知识,加强科技研究,与业内顶尖人才加强研究成果的沟通与讨论,正确学习并认识人工智能技术运行的原理,以弥补出现的或正在出现的技术漏洞和缺陷,同时建立专业的科研队伍,培养技术过硬的专业技术团队,加强技术与理论培训,提升自身的科技修养与科学素质,依靠专业化的科研队伍和技术性团队的合作。基于可知论的原理,在不远的将来,人类可以认识人工智能技术,可以不断地克服在研究与运用之中的难题。其次,加强对相关研发、使用主体的监管与引导,实现人工智能技术主体的协同合作,落实各个主体间的责任与义务,明确科研目的,摒弃个体私人利益,从技术本身着手,明确产生问题的根源,加强主体间的合作,承担主要的监管责任,能够在全面认识人工智能的基础上,实现对人工智能的引导和控制,防治其异化。
人工智能技术是一种促进人类社会进步的工具,因此在运用这项技术的时候要防止技术崇拜的膨胀,不要让人工智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与内心,对于技术的运用要形成技术理性,可以崇拜但不要形成技术功利主义,应该将社会效应放在首位,是人选择了技术,而不是人依附于技术。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生产智能化、分工精细化,都会导致人对技术的依赖,但是技术不是万能的,现实社会更加的灵活与复杂,人工智能技术并不能代替人类智能,因此要扬弃异化的技术形态,首先,应该对人工智能技术的功能有一个正确的定位。理智地对待人工智能技术在现实生活中的运用与作用,人工智能技术只是人类智能的一种外化,在可预见的期限里,它无法也不能够超越人类智能,合理地崇拜与利用人工智能技术会更好地促进科技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其次,正确看待个人的价值,个体在运用人工智能技术的时候,要把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结合起来,在满足自身的物质财富生产的同时,考虑社会财富的创造,抵制技术功利主义的价值取向,实现个体的全面发展,发挥自身的个人价值,服务于社会。最后,加强对人的社会性本质的宣传教育,使人们对自身的类本质有清楚的定位。针对当今社会人的社会性异化,应该加强社会建设,发展大众文化艺术,鼓励广大青少年走出网络虚拟世界,参与现实社会实践活动,发展社会关系,正确使用人工智能技术扩大交际圈,建立现实的交往,实现人工智能技术的社会化建设。
在人工智能时代,数字劳动作为一种新型的劳动形态,资本也表现为无实体的数字资本,使用数字技术的劳动构成了新时代的主要劳动主体,能够产生巨大的商业价值,这种劳动在数字化时代容易被数字资本所控制,最终导致数字资本对数字劳动者的剥削与欺压,模糊了数字劳动者生活、娱乐、工作的界限,无形中增加了劳动负担,从而掩盖数字资本剥削的实质。因此如果要想破除这种数字化的异化劳动,首先要加强建立健全相关互联网劳动的法律体系,保护数字劳动者的基本权益,加强数字劳动保护法的法律法规建设,完善相关的劳动规定,保护数字劳动工作者,同时加强对数字资本走向的监管,引导资本对有利于社会公众利益事业的投入,合理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实现最大的资源共享,让最广大的人们可以享受到技术发展的成果,当资本的利益与公共利益发生矛盾时,应该将公众利益放在首位。其次,在尊重客观规律的基础上,坚持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在人工智能的背景下,在技术理性的控制下,已经造成了生态环境污染、各种社会问题的产生,因此我们应该尊重客观规律,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发展绿色经济,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实现自然与人的可持续发展;坚持以人本,倡导自由劳动,消除技术的过度资本化,实现技术的人格化运用,实现人性的复归。
总而言之,马克思认为异化的扬弃与克服的主体是人,目的也是人,是实现人性的复归与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对人的本质的占有。在人工智能时代,人日益沦为技术实现创造财富的工具,失去自身的本质属性,技术也成为了影响社会整体发展的异化力量,异化劳动的新形态给社会带来一系列的难题,机器对人力的排挤,技术理性对环境、社会伦理的挑战,个体价值取向的偏颇,这些都严重阻碍了人的发展。因此在现实中,必须加强对数字资本的管理,加强对人工智能技术的进一步研发与运用,防止技术对人的压制与奴役,从源头上扬弃异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