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携手抗疫为契机建立中日命运共同体

2020-01-16 08:40
黑龙江社会科学 2020年5期
关键词:共同体命运抗疫

徐 静 文

(北京城市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83)

新冠肺炎病毒(COVID-19病毒)不仅袭击了全人类的身体健康甚至生命,也袭击了世界各国的卫生防御系统,以及全球经济的健康发展。突如其来的疫情使全球陷入了一场毫无准备、措手不及、没有硝烟的生死之战。为了全球全人类的共同命运,各国特别是邻国之间摒弃异议、偏见和猜忌,共同发扬人道主义精神,聚同化异、深入合作、攻坚克难是全球战胜疫情的必然选择,也是未来全人类得以生存和社会持续发展、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由之路。

自抗疫以来,日本各界对华的诸多良言善举备受瞩目,得到了中国人民的由衷感谢。同样,在日本国内疫情恶化并随之发布“紧急状况”之时,中国人民与日本人民守望相助,竭尽所能回赠支援日本。这充分彰显了中日两国在全球生态和环境灾难面前勇于担当责任的大局意识,凸显了中日两国相互尊重,秉持聚同化异,传承和而不同、和谐共美的东方文明之共性,也为“中日命运共同体”的建立奠定了良好基础。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与“中日命运共同体”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在当今世界和平发展遭遇众多不确定性因素和隐患的大背景下提出来的,同时也是中国外交思想的发展与创新。“中日命运共同体”的理念蕴含其中,是中日友好和平发展的传承和持续,也是中日两国未来关系走向的应然选择。

1.“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及其内涵

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了“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他国合理关切”的理念[1]。2013年3月23日,习近平主席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发表题为《顺应时代前进潮流 促进世界和平发展》的演讲[2]。这场演讲被称为突破了双边关系的范畴,“向世界讲述了对人类文明走向的中国判断”[3]。2015年习近平出席博鳌亚洲论坛年会时倡议“通过迈向亚洲命运共同体,推动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并提出了迈向命运共同体的“四个坚持”:坚持各国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坚持合作共赢、共同发展,坚持实现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坚持不同文明兼容并蓄、交流互鉴[4]。可以说中国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倡导者与践行者。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有其深刻的科学依据。对于全世界的发展趋势马克思早有预见,他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明确论述了“各民族的原始封闭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5]的发展趋势。而今,马克思在19世纪作出的这一预言变成了现实。习近平总书记也指出:“今天,人类交往的世界性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深入、更广泛,各国相互联系和彼此依存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频繁、更紧密。”[6]生产力和科技的发展,以及生产方式的转变,促成了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社会文化多元化、世界多极化,使得全世界的各民族愈加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世界上不同国家之间、不同民族之间已然形成了相互依赖、互为依存的命运共同体。此外,在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思想文化中,不仅有“天下大同”“天下为公”的价值倡导,更有面对分歧和困难时“和而不同”“和衷共济”的解决方案。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借西晋陈寿所言,“和羹之美,在于合异;上下之益,在能相济”[7];也如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对处理不同文化关系所总结的“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之意,这些优秀的传统思想和文化都承载了人类对未来人类社会命运掌控的共同期盼。如今,人类社会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人类命运共同体”之理念犹如诺亚方舟承载着人类社会未来发展的希望。可以说,这一理念是顺应“历史向世界历史”发展潮流而提出的高瞻远瞩的科学论断,同时也是对马克思历史理论的发展,并与中国传统智慧相结合,为新时代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难题进行了科学的哲学解答。

2.两国加深对构建“中日命运共同体”的认识

一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倡导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受到了日本各界的广泛认同和高度赞誉。2018年2月,日本经济学家江原规由在接受人民网记者专访时表示,在当今世界贸易保护主义与反全球化趋势抬头的背景下,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非常符合时代要求[8]。2018年3月7日,横滨国立大学名誉教授、中国现代史专家村田忠禧称:“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堪称世界版的‘改革开放’。”[9]2018年4月9日,日本前首相福田康复也表示:“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各国共处一个世界。国际社会日益成为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面对世界经济的复杂形势和全球性问题,任何国家都不可能独善其身。习主席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旨在让全世界所有人都幸福。”[10]如今,这场突如其来、席卷全球的疫情让人们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世界各国,特别是邻国之间的命运是何等休戚与共,加快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何等紧迫和必要。习主席所倡导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未来必将成为打破当前世界发展瓶颈的突破口[11]。

近来,中日两国的研究者和专家纷纷发表文章表示,中日携手抗疫有利于加深对“人类命运共同体”和“中日命运共同体”的理解。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前所长高洪认为,这次疫情之时,中日守望相助加深了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解[12]。日本著名友好人士、新闻记者西园寺一晃发表文章称,“对正在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作战的全体中国人民表示敬意。恶性病毒对人类的危害今后还会发生,此次偶然发生在中国,但今后在任何国家任何地区发生都不奇怪。这场战役是发生疫情国家和地区人民的战役,同时也是全人类的战役。没有国际社会的团结与协作就不可能取得胜利,所以这是人类与病毒的战斗”[13],并呼吁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应对疫情。日本前首相鸠山由纪夫从和平与发展的视角出发,提倡“东亚共同体”理念[14], 并表示,“中日是命运共同体,希望所有人都能渡过难关”[15]。

在这次抗疫过程中,中日韩等亚洲国家之间没有相互指责,没有出现疫情政治化、病毒污名化,而是相互尊重、凝聚共识,及时积极地展开合作协助抗疫,这与欧美“工具理性主义”理念下建立起来的“各扫门前雪”式的联盟截然相反,形成了鲜明对比。疫情面前没有哪个国家是一座孤岛,也没有哪个国家能不依靠外援而一枝独秀。这次全球性的疫情让我们看清了全球各国紧密联系的程度之深、范围之广,也让我们意识到了人类社会应对重大突发性公共危机的脆弱性和不足。因此,面对疫情这一共同的敌人,“我们不仅需要拯救生命,也要从整体上改善应对疫情的方式”“我们需要一个全球化的方法来抗击疾病”“需要更深刻地理解国际合作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意义”“认识到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要性和紧迫性”[16]。中日两国通过这次携手抗疫,不仅加深了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解,也加深了建立“中日命运共同体”的认识,在践行中日命运共同体的征程上迈出了重要一步。

二、“和而不同、聚同化异”原则是构建中日命运共同体的前提

建立“中日命运共同体”并非一时、一日之功,需要两国长久的协作与努力。但首先离不开坚持以“和而不同、聚同化异”的原则为前提。

1.“和而不同、聚同化异”的思想内涵

中国文化中,“和”与“同”的辩证思想源远流长。周太史史伯最早在《国语·郑语》中提出“和实生物,同则不继”,也即“和而不同”,意为天地万物如果实现了和谐便可生长发育;如果完全相同一致则无法发展、继续。也就是说,天地万物不同才是事物自然之属性。正如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所说:“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而要使万事万物都得到发展和继续就要在相异中求统一,在对立中达到统一。这一规律不仅适用于自然界同样适用于人类社会,更适用于人类社会与自然界之间关系的把握。自古中国人就参悟了这种规律,作为我们的处事原则加以传承。“求同存异”正是这种思想的深化和发展,特别是在处理国与国之间,民族与民族、不同文化之间利益争端时更应遵守的基本原则。“求同存异”不仅蕴含了多样性与开放性,也蕴含了差异性与包容性,此四字方针在中国外交史上更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1955年,周恩来总理在万隆会议上提出了以“求同存异”为核心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赢得了世界的尊重与赞同,也扭转了外界对新中国的偏见。他主张各个国家和民族虽然具有不同思想意识和社会制度,但这并不妨碍亚非国家的求同与团结。经历半个多世纪,这一精神已然成为当今世界和国际关系中普遍认可和遵循的重要原则[17]。坚持这一精神有助于国际交往,更有利于世界和平。

“聚同化异”是和而不同、求同存异的升华和发展,也是和而不同、求同存异的新层次、新境界。“聚同化异”即凝聚相同观点、化解分歧之意,由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2015年5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会见了朱立伦主席率领的中国国民党大陆访问团时提出:“国共两党和两岸双方要着眼大局,本着相互尊重的精神,不仅要求同存异,更应努力‘聚同化异’,不断增进政治互信。”[18]习总书记提出的“聚同化异”不仅是对解决两岸关系发展问题的创新,同时也是习近平总书记对哲学辩证思维和方法论的创新。更为重要的是,时至今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聚同化异”已并非只限于最初解决两岸问题上,而是扩展到发展新型国际关系问题上。习近平总书记在论述中美关系和其他国际关系、外交政策中经常用到这一词语。2015年7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会见德国社会民主党主席、副总理加布里尔时说:“展望未来,我们应谋求从求同存异升华到‘聚同化异’,聚利益、责任、挑战之同,化意识形态、政治制度、发展阶段之异,打造顺应时代发展的新型党际关系。”[19]2018年5月8日,李克强总理在东京出席第七次中日韩领导人会议并对日本进行正式访问时指出,“中日应以史为鉴,面向未来……双方努力聚同化异,才能让‘小阳春’的暖意延续下去”[20]。这意味着中国在处理中美、中日等国际关系问题上不仅能勇于担当大国责任、贡献中国智慧,更勇于提出“中国方案”。“聚同化异”的中国智慧和哲学辩证思想不仅是全世界各国共同构筑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基础,也是其实践内涵。

对于“和而不同”“聚同化异”之间的逻辑关系,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要促进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文明之间要对话,不要排斥;要交流,不要取代。要尊重各种文明,平等对待,互学互鉴,兼收并蓄,推动人类文明实现创造性发展。”[21]“我们不‘输入’外国模式,也不‘输出’中国模式,不会要求别国‘复制’中国的做法。”[22]因此,对于建立中日命运共同体也应该秉持这一辩证的逻辑思维,并坚持这一原则,既要看到中日两国有“聚同化异”的可能,也要看到中日两国存在“和而不同”的地方。

2.中日两国在抗疫中的“和而不同、聚同化异”

在不考虑或不尊重国家实际情况下比较不同国家间的抗疫政策和措施是不科学的,也是不公平的,更是违背了“和而不同、聚同化异”的哲学辩证思想。中日两国意识形态不同,社会制度不同,社会管理体制也不同,在抗疫策略上必然有所不同。中国政府在疫情初期就反应迅速,始终把人民群众的生命权放在首位,实施强有力的社会管控措施,有效地遏制住了疫情在全国的扩散,从而有效地保障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这无疑是中国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体现,也是社会集中治理体系优越性的彰显。同时,中国人民众志成城积极自主配合,并遵守党和政府的政策以及抗疫措施,最大限度地减少了病毒的传播。时至今日,中国已取得了疫情防控和阻击战的重大战略性成果和阶段性胜利,为全球的疫情防控作出了巨大贡献。中国的抗疫模式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同时,也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难以复制和模仿的。

日本一向自称为自由的国度,但实际上日本式的自由不同于欧美绝对个人主义的自由。一方面,日本有所选择地吸取了欧美国家绝对的个人主义的自由与民主思想;另一方面又保留了集体主义与天下大同的儒家思想作为社会文化的根基。因此,造就了现代日本既地方分权又中央集中的社会管理模式和组织行为方式,且中央集中的力量明显要弱于地方分权和地方自治的力量。这主要体现在面对重大突发事件时,仅仅依靠中央政府的指令由上至下的集中指挥是行不通的,甚至会招来地方和民众的反感。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抗疫伊始日本政府的动作显得有些“迟钝”或“怠慢”。然而与其说是“迟钝”或“怠慢”,不如说是日本中央政府对于重大政令的下达较为谨慎,或者中央政府缺少足够的权力和合法性由上至下地迅速开展救援活动。日本的防疫、防灾以及灾害救助工作高度地依赖于地方自治,甚至是社区自救。在日本的各个城市和地区以及街道、住宅区都有居民自治委员会、救火队和救灾专员,而且民众也会定期接受相关的救灾培训,以增强民众自身的自救意识。因此,日本的抗疫救灾总体来讲可以称之为缓慢但并非慌乱。

在这次抗疫过程中,中华民族展现出强大的中国精神。各条战线都不乏冲锋陷阵、履职尽责的奉献事迹,展现了中国人民“众志成城、同舟共济”的团结奉献精神。这是中国集体主义精神和价值观的综合体现,也是中华民族一次次面对危机又战胜危机的法宝和精神财富。正是由于掌握了这一法宝,中国人民一方面展现出了超强的凝聚力,众志成城、共同抗疫;另一方面又加强自律,时刻谨记“不给国家添麻烦”,维护国家和集体的抗疫成果。相比较而言,日本国民超强的自律性和凝聚力在这次抗疫中也表现显著。这是日本人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自洽的社会文化特征和价值取向的表现。当然,日本的集体主义与中国的集体主义有所不同。日本社会心理学家山岸俊男的研究实验显示,日本人在有他人在场的情况下会遵从“集体主义”价值观,展现出明显“关注他人”的意向并作出从众的选择,但在没有他人存在的时候会更多地遵从“个人主义”价值观而展现出“自我中心”的特征[23]。他们将这种现象归结为“生态理性原则”,即人们并不总是内在地具备某种文化价值观,而是人们形成了在未知环境下对某种文化价值观的“默认策略”[24]。简单来说可以将日本人的这种 “默认策略”解释为:如果有他人在场的情况下,个体会关注他人需求和自己行为对他人的影响;如果没有他人在场的情况下,个体会回归对自我的关注[25]。因此,面对重大社会突发情况之时,日本民众尽管不完全赞同中央政府的集中管制和应对措施,但也会对其表示普遍理解和支持。日本雅虎5月5-15日在“みんなの意見”栏目中对“如何看待紧急事态宣言”的网络调查结果显示,有52%的民众表示可以“继续自肃生活”,30%的人认为“解除紧急事态宣言需要有客观具体的指标”,只有15.1%的人表示“已经到了界限”和2.1%的人表示“不知道、不理解”[26]。这表明,大部分的日本民众还是比较理解并配合日本政府所做的一时停工停产停学和减少外出的“自肃”等社会管控措施以积极抗击疫情。而日本民众固有“不给别人添麻烦”的自觉意识也成为其自愿自决抗击疫情的内在推动力,同时也是其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充分融合和自洽的体现。

尽管中日两国在国家制度、社会管理体系、抗疫策略等方面都存在诸多不同,但没有因此忙于“独善其身”,而是在“和而不同”中“聚同化异”,携手抗疫。一批批互赠的防疫物资、一句句沁人心脾的良言、一件件互助的感人事迹,都凸显了中日两国并肩作战、携手抗疫的合作精神。可以说,中日两国不仅从政府层面积极沟通交流、相互理解、互助驰援,两国民众更是良言相倾、相互牵挂,共同为国与国之间、民与民之间的国际协作抗疫平添佳话,实为难能可贵。这充分说明在全人类共同面临危难之际,只有相互尊重、相互信任、协同合作才有可能真正攻坚克难、共渡难关。特别是面对当前日趋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中日两国守望相助、携手抗疫的实际行动为构建和践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提供了可能。

三、深入合作、共享共赢是建立中日命运共同体的必由之路

加强深入合作、共享共赢是建立中日命运共同体的必要途径。2020年3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召开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特别峰会上提出了“坚决打好新冠肺炎疫情全球阻击战”“有效开展国际联防联控”“积极支持国际组织发挥作用”“加强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四点倡议[27]。这四点倡议不仅为全世界携手抗击疫情指明了方向,也为全世界各国在抗疫中乃至抗疫后如何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了科学的诠释。因此,根据习近平总书记的倡议,中日两国至少可以从“中日联防联控”“中日经济政策协调”等方面加强深入合作,推进中日命运共同体的构建。

1.对抗病毒的中药研制是中日两国抗疫可以深入协作的独特领域

中医是中国传统医学发展中的瑰宝,有其深远的历史。在这次抗疫过程中,中医药发挥的重要作用有目共睹。中医对COVID-19病毒的预防、轻中症的治疗、重症转轻中症以及恢复期都有很好的疗效,这在临床上也是被证实的,并有其科学的医学根据。早在2003年非典(SARS)流行期间,为了抗击非典,由政府主导研制成连花清瘟胶囊。其成分主要由连翘、金银花、炙麻黄、苦炒杏仁、白兰根、石膏、鱼腥草、薄荷脑、甘草等中草药与麻杏石甘汤、银翘散混合组成。连花清瘟胶囊在临床治疗中,特别是对初期感染患者有不凡疗效,这些临床经验和治疗成效在国际医学杂志中均有所记载。这次为了抗击COVID-19病毒,国务院于3月4日发布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其中倡导开发并研制“清肺排毒汤”等新药方,并主张在临床上积极投入使用[28]。而在此之前的2月19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就已经公布了“清肺排毒汤”优秀的临床治疗效果和医学评价[29]。

实际上,不仅中国对中药的治疗效果格外重视和信任,韩国、日本和中国台湾等亚洲国家和地区的医学界也都对中医药有相当程度的认识和研究。特别是日本医学界一直对中药保持着极大的浓厚兴趣,这在日本国内大大小小的药局里摆放并售卖着各种各样的中药配方的药物中可见一斑。面对这次突如其来的疫情,日本的医学界也都积极主张用中药来预防病毒感染,或治疗轻症患者以防其转为重症,并特别强调越早使用合适的中医治疗方案越好。因为在日本,中药不仅被认为能预防早期病毒感染,还能预防由于重症患者一时间内急剧增多而引发的医疗体系的崩溃,并且认为这是防止日本国内医疗体系崩溃的最有效的方法。由此可见,日本医学界对于中医药抗击新冠肺炎病毒疫情和治疗效果的极大认可和高度信任。但由于中日两国气候、地理环境、生活习惯、人的体质等不同,患者的病态和中药治疗效果表现也不尽相同。因此,在实际临床中或突发状况时如何找准最佳治疗方案,中医药如何能发挥更大效用,以及如何研发制作更加精良的中医药品等都是中日两国医学界值得期待、深入合作的独特领域。

2.公共卫生突发应急体系的相互借鉴和完善是中日两国提升国家应急管理成效的保障

这场特大疫情灾难是对一个国家应急管理体系和管理能力的重大考验。中国依靠强有力的集中领导和群防群治取得了疫情防控的阶段性胜利。这是我们制度优越性的具体体现,也是我们有效应对突发生态灾害的关键性举措,但在这几个月的全国抗疫中也暴露出许多短板,引起了国家的重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2月3日召开会议强调:“要针对这次疫情应对中暴露出来的短板和不足,健全国家应急管理体系,提高处理急难险重任务能力。”[30]在今年5月22日召开的全国两会上很多代表委员认为:“在总结疫情期间工作经验的基础上,补短板、强弱项,提升精准度,有助于推动我国应急管理体系和能力现代化建设。”[31]代表委员们的建议主要集中在:加强党的领导,将党的领导和各项指令落实到应急管理工作中的各个关键点,完善各级党员干部和基层党组织的网络组织体系;厘清中央和地方的权责,使有限的资源下沉到位,夯实地方应急管理体系的基础;加强顶层设计和风险意识,把防范和应对重大突发事件上升到国家战略,做好相关应急预案和规划的设置;修订国家应急管理相关法律法规,细化重点领域规范标准,完善国家应急法治体系;实现全要素全产业链的数据互联互通,实施“一盘棋”管理,以应对由于信息不对称造成的决策偏差;加强民众灾难应对相关教育,增强民众风险防范意识,科学储备应急物资,以帮助民众实现自助自救,有效抵御并降低突发自然灾害和生态灾害对其生产生活和生命安全造成的恶劣影响。(《代表委员话应急》,2020年5月26日)中国应急管理协会副主席、中国安全生产研究院前院长刘铁民认为:“目前中国的应急管理体系还存在明显的系统脆弱性,很多方面准备不足,要深刻总结、反思,不要陷入灾难性事件导致巨大损失,关注和加强投资,以防小概率事件在短时间内转变为大型灾难,从而再次导致巨大损失的恶性循环。”[32]

日本自古自然灾害频繁,使得日本在长期与灾难的对抗中形成了一套较为完善的应急管理体系。经过23次修改后,日本于1961年较早地制定了灾害管理基本法,也即《灾害对策基本法》。这是一部相当完善的抵御和减轻自然灾害的综合性、统一性、专门性的基本法,具有为其他灾种单独立法的基础性指导意义。该基本法明确规定了国家、中央政府、社会团体和全体公民等不同群体的防灾责任,做到各个主体权责分明,有法可依;日本的应急管理体系大体分为三级:中央、都道府县与市町村。在灾难突发之时,各级行政单位共同参与防灾应灾事务;日本灾害救援体系由消防、警察、自卫队和医疗机构组成,各机构各司其责、分工明确[33];财政金融方面,日本有诸如《关于应对中的灾害的特别财政援助法》(1962年)、《关于拨发灾害抚恤金等的法律》(1973年)、《受灾者生活重建援助法》(1998年)等一系列较为完善的法律体系以及巨额保险制度,为应对灾难和灾后重建提供了有力的资金保障。日本具有较强且持久的忧患意识,“日本政府极为重视灾难应急教育,甚至从小学教育开始培养公民的防灾意识,将每年的9月1日定为‘灾害管理日’,8月30日-9月5日定为‘灾害管理周’,通过各种方式进行防灾宣传活动;政府和相关灾害管理组织机构协同进行全国范围内的大规模灾害演练,检验决策人员和组织的应急能力,使公众能训练有素、沉着冷静地应对各类突发事件”[34]。这些都对完善我国应急管理体系具有启示作用。

但也正因为日本自然灾害的频发性和相对完善的社会应急管理体系,反而使得日本民众面对突发灾难事件时存在一定程度的麻木感和消极从容。再加上日本人自古具有的对生命无常的生死感悟更使得他们在应对突发灾难时显得迟钝缓慢。曾有自媒体对日本民众进行街头采访,询问对这次疫情的感受,有不少人都表现得相当平静淡然,甚至有人表现出“如果真会被传染怎么都逃不过”的超脱与随缘。很显然这种佛系的危机意识和风险意识具有很大的危险性,也不利于抗疫的群防群治。因此,我们也要警惕并预防这种麻痹松懈和盲目乐观的危机意识在民众中蔓延。

3.中日两国经济走向一定深度的融合是后抗疫时代共同面临的首要任务

这次席卷全球的疫情无疑使世界经济遭受了沉重打击,其消极影响在短时间内恐难以消除,中国和日本也不例外。2020年第一季度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同比下降了6.8%。2019年各季度及2020年一季度GDP环比增速分别为1.6%、1.5%、1.3%、1.5%和-9.8%。1-4月份的货物进出口总额同比下降4.9%,其中,出口下降6.4%[35]。由此可以看出,今年我国经济发展的任务比较艰巨。同样受疫情影响,日本取消了预计在2020年7月召开的奥运会,由此造成了原本为游客和奥运会建设的大量酒店从不足到过剩。同时,日本的旅游业遭受重创,3月份访问日本的游客减少了98.5%,直接造成了贸易顺差仅为49亿日元(4500万美元),比2019年同期下降99%。5月23日,日本政府发表了4月份月度经济报告,将这次受疫情扩散影响而导致的经济形势用极为罕见的“恶化”一词来表述,且表示情况极为严峻[36]。受疫情冲击,中日两国经济都面临出口下滑、消费紧缩、就业压力增大甚至失业攀升等严峻压力。在此紧迫形势下,中日两国共同联手,深入合作成为当前乃至抗疫以后恢复经济发展、减少疫情对经济影响的当务之急和首要任务。

2020年3月9日,张维为教授在东方卫视电视思想争论节目《这就是中国》中解读共建亚洲命运共同体的关键所在时指出:“中日韩三国经济正在走向某种程度的深度融合,甚至可以说,一种事实上的中日韩经济共同体几乎呼之欲出,三方的经济关系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次共同抗疫也是三方加深合作的新机遇,三国可以共同努力,守望相助,包括建立协同防控疫情的合作机制。”“今天中日韩的经济总量已达20万亿美元,占全球的20%,占亚洲经济总量约七成。亚洲世纪的主要推动者是中日韩+东盟十国,也就是有名的10+3机制。10+3的机制也是推动RCEP,也就是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的最大动力。如果RCEP能够按原计划于今年签署的话,它将成为世界最大的自贸区,称为亚洲世纪的名片。”同时,黄仁伟教授也表示除了防疫合作以外,中日两国还要在经济上合作,其最重要的就是要建立中日韩自由贸易协定,即中日韩FTA[37]。通过加快三国经济的合作机制使三国经济连成一体,以阻止世界产业链的中断,从而大大减轻世界经济的衰退。这对整个亚洲的联防联控乃至世界的疫情防控,以及经济的恢复和发展都具有巨大的积极意义和贡献。

在这次全球抗疫中,中日两国用“抗疫外交”证明了在人类面临共同挑战时,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唯一的人间正道。可以说,中日两国这次携手抗疫为中日命运共同体的践行迈出了重要一步,值得称颂,中日两国人民也更希望这种互尊互敬、守望相助之举能够长存,特别是在未来具有众多不确定因素和风云变幻的世界新形势下,中日两国能始终如一地站在全人类发展的高度上,推进中日命运共同体的构建,这是两国人民的共同利益和真正幸福。正如日本前首相福田康夫所言,突破人性的狭隘共同战胜疫情,突破人性的狭隘共同谋发展。反对偏见,消除民粹主义,将视野扩大到全世界、全民族的共同利益上,谋求建立全球人类命运共同体,解放全人类才是人类发展史上真正的公正[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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