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现状与问题研究

周启微， 张兰春， 胡炜彦， 于浩飞， 张荣平

(昆明医科大学 1.药学院暨云南省天然药物药理重点实验室； 2.实验动物学部， 昆明 650500)

生物医药产业是高科技产业，也是朝阳产业。我国将继之促进可持续发展，培育经济增长新动力。随着国家推进滇中经济区一体化，通过桥头堡建设、西部大开发和一带一路战略，云南省正是借助共享发展的机遇，确定了“十三五”期间要重点发展生物医药产业。以天然药物和中药(民族药)为重点，着力打造生物制品，支持中药饮片、医疗机构制剂、提取物、保健品、化学药、医疗器械等生物医药大健康产业体系[1]。云南省印发了《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18—2020)》，生物医药产业重大科技计划项目为：生物技术及临床医疗技术开发6项、大品种研发及工艺标准提升研究20项、研究平台建设12项和中药资源保障及开发4项[2]。把云南生物医药产业打造成从低端向高端的蜕变，充分发挥云南的特色资源。虽然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与国内外无论是技术、创新能力，人才储备、仪器设备等方面都存在较大差距，但是生物医药产业迎来了新机遇和挑战。应积极探索、力求创新新发展，从多种产业发展要素综合考虑，推动云南生物医药产业未来跨越创新式发展。

1 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现状

2016年，云南省生物医药和大健康产业发展规划(2016—2020年)及三年行动计划 (2016—2018年) 提出，以一个中心为目标、建设四大基地和实施七项工程组成“147”发展战略规划，现今大致形成以天然药物和中药(民族药)为重点，着力打造生物制品，支持中药饮片、医疗机构制剂、提取物、保健品、化学药、医疗器械等生物医药与大健康产业体系。2018年三季度云南医药工业运行情况得出，云南白药、昆明制药集团、中国医学生物学研究所、摩尔农庄生物科技开发有限公司、曲靖博浩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主营收入超10亿元。中药(含民族药)、健康产品和生物医药产业利润占全省的总利润分别为27%、40%和14%[3]。紧接着云南省在2018年11月发布生物医药产业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18—2020年)》(下称《规划》)。《规划》提出，着力打造云南省大企业、大品种、大品牌和大基地，并将云南省全力打造为世界一流的“绿色食品牌”和“健康生活目的地”。此外，将继续形成以昆明高新区为中心，玉溪、楚雄、文山等地州生物医药专业园区集聚，逐步形成了完整的生物医药产业体系。随着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健康中国战略的实施，云南医药产业发展唯一的出路是结构调整转型升级。地处边疆，经济欠发达，医药工业发展基础相对落后，要将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做成一个大产业和支柱产业，除了需要企业的努力，更需要政府在产业发展政策、产业发展环境营造、提升服务能力上有所突破。

2 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优势

随着国家相继出台大量政策支持生物医药产业发展，且云南根据自身独特发展优势，紧跟着科技创新的步伐，进行了生物医药产业发展规划。近年来，生物医药产业成为云南新的经济增长点，更是云南省重点发展项目。制定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重大科技计划项目42个；进行中药、生物制药等六个重大项目推引；开展科技创新、优质原料、工业生产和商贸基地建设；培育道地药材和龙头企业、谋划生物医药专业化园区；打造“云药之乡”品牌和市场推广[2]。

2.1 政策优势

“十三五”期间，国务院依据《中国制造202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和《“十三五”国家科技创新规划》支持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培育构建新格局和完善发展环境政策措施。出台的《关于促进医药产业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医药工业发展规划指南》和《“十三五”生物产业发展规划》对提升我国医药产业核心竞争力和国际化发展水平，鼓励开展新药、化学仿制药、中药、生物药的创新驱动研究都带来了极大利好。“一带一路”是我国生物医药企业对外开发的重要举措，跨越贸易投资畅通和技术合作，使民心相通[4]。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以来，中国全面深化改革和对外开放，往后也是坚定不移的开辟继承，从而更好建设“一带一路”。有了政策和环境的支持，云南省也积极抓住沿边省份列入《沿边地区开放开发规划》的机遇，印发了《关于着力推进重点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首次提出将生物医药与大健康产业发展为云南省“八大重点产业之首”，把新药研发作为重点，提升云南生物医药领域的创新水平[5-6]。

2.2 自身优势

2.2.1 得天独厚的地理和气候优势

云南省处于中国西南边陲，与之相邻的省会有贵州、广西、四川、西藏，拥有国境线长4 061公里，接壤的邻国是越南、缅甸、老挝。与柬埔寨和泰国通过澜沧江—湄公河相连。而云南正是邻国交接处的门户，因而具有优越的区位优势，对构建第三大陆桥做出重要的贡献，为我国落实“一带一路”合作项目更好的穿针引线[7-8]。传统医药在南亚东南亚广受欢迎，因此云南作为我国的交汇地将传统医药更好的对外开放，实现医药文化共享。云南不仅被西藏高原影响，而且受制于东南季风和西南季风，因此复杂的气候类型和“立体气候”的特点由此得来。“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景象充分体现了其环境气候特色，形成山地生态系统多样化。立体气候为寒、温、热带，使云南拥有丰富的生物资源[9]。

2.2.2 丰富的多样性生物资源

云南拥有得天独厚的气候和地理优势，从而汇集了不同气候带、不同生态型的物种与资源。一直以来都有“动植物王国”、“药材之乡”、“基因宝库”的美称。拥有滇南药、民族药、南药和香料植物药材等，云南省占全国总面积比重较小，但却容纳了全国 1/2 以上的动、植物种类和丰富的森林植被类型。现共有高等植物 1.7 万种，中药资源 6 559 种，位居全国之冠。特别是民族药资源有 2 000 多种,民间药方有 10 000 多个[9]。在云南省形成了以藏、彝、傣等族医药等为主干的特色云南民族医药体系，创造了独具特色、绚丽多彩的民族医药文化。丰富的生物资源为云南开发新药提供巨大潜力，从而带动生物医药产业发展。

2.2.3 源远流长的民族医药文化

云南省有 25 个少数民族在千百年与自然和疾病作斗争的漫长岁月中，经过不断探索，总结了少数民族地区独具特色的药材、用药经验、医药理论、民族民间经验方和经典名方，拥有了彝族、傣族、藏族等为首的云药特色文化体系。确有记载的少数民族药物有 2 000 多种，民间验方有 3 万余个，民族药制剂 250 余种[1]。代表性的民族药有云南白药系列产品、灯盏花系列产品、三七系列产品、青蒿素系列产品等[10]。云南承载着当地气候生态系统、丰富的物种资源和多元的民族文化特色，造就了一批绚丽多彩的民族医药文化和中医药名家。云南医药书籍丰富，包括《云南民族药志》、《滇南本草》、《哀牢本草》、《云南重要天然药物》、《云南省药品标准》、《云南省志·医药志》、《玉龙本草》、《云南天然药物图鉴》、《云南中草药》、《云南藏医药》、《西双版纳傣药志》、《大理中药资源志》、《怒江流域民族医药》等等。兰茂是云南民间“布衣科学家”，编撰了被云南人称为“滇中至宝”的《滇南本草》[11]。云南的五大名医吴佩衡、戴丽三、姚贞白、康诚之和张震对中医用药经验进行研究，验证了临床效果，在学术上做出重要的贡献。

3 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发展存在的问题

虽然生物医药已成为云南省医药产业“十三五”最具活力、最具成长性的产业，发展也较快，但与国内医药产业大省相比，还需要从产业链、产品、项目和企业等发展方面提高，与国外生物医药产业相比更是问题严峻[12-14]。具体来说，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3.1 产业基础较薄弱

在供给侧改革背景下，普遍存在于原料生产加工供应为主的供给侧结构短板制约着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另外医药产品的延伸链不够广，辐射方位不够宽，产业效益不够好同时制约着医药产业的发展。

3.2 产品结构单一

产品结构比较单一，形成具有影响力的现代创新性新药品种很少。基本上是以中药、民族药为代表的品种，很难适应国际国内发展的潮流、很难满足现代医药对安全、有效和可控的需求标准。此外，由于传统中药和民族药的药效成分不明确，对药材的质量标准也很难进行有效控制，造成不同产地、不同种植方式、采收方式、炮制方式生产的药材的有效成分含量的巨大差异，从而导致药效的巨大差异。

3.3 项目完成度不高

云南省在新药研发产业链的各个环节的相关技术都严重滞后，如药理药效学研究、药学研究、制剂研究、毒理研究以及相关的临床研究等。技术落后导致了品种质量没有竞争力、效益低下、利润低，造成靠原料、人力资源和环境消耗为代价的高成本、低利润的产业模式，从而造成“落后技术-高消耗-低利润-低创新投入-弱竞争力”的恶性循环。相关人才严重缺乏，且现有人才面临流失风险。

3.4 企业管理及创新能力须待提升

我国东部地区的创新程度明显大于西部地区[15-16]，东部地区的医药企业自筹资金数额为 82.79 亿元，而西部地区为 9.35 亿元，云南则更是少之又少。除了企业自筹资金外，还有政府投入和企业进行融资也是远远不及东部地区，发展生物医药产业的扶持政策不够连贯，企业资金短缺。这直接导致云南制药企业核心竞争力弱，创新能力弱，以至于科研成果转化低效。

4 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对策

4.1 延伸产业链，促进产业集聚

云南省要稳步实施生物医药产业发展三年行动规划(2018-2020年)，首先，要以产业链集群作为发展方向，遵循重点突出、优势互补、特色鲜明的原则，着力整合资源，精心筹谋规划，有效发力，推进形成产业集聚，以昆明、玉溪和楚雄为主的国家级高新区形成“滇中城市群”发展生物医药产业为主，重点围绕科技创新、优质原料、工业生产和商贸4大基地展开提升建设，政府应该主导成立生物医药产业研究院。鼓励国际著名跨国公司和科研机构在云南设立研发机构，调整强化科技创新服务体系，积极探索构建新型孵化模式的执行机制和推动发展孵化项目的运行机制，突出生物医药产业园区集群效应)。其次，从发展较好的龙头企业入手，如云南白药集团、昆明制药集团、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玉溪沃森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等企业，通过这些龙头企业培育和延伸产业链。促进医药研发机构与医药企业的联合，要充分发挥昆明地区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医药企业丰富的科技人才资源优势，推动医药科研成果产业化，迈向新时代。以产业链为基础，着力打造创新链，紧密部署资金链，鼓励和支持企业面向东南亚、南亚延伸产业链。最后，促进医药产业转型升级，不仅是生物技术产业，中药产业也要转型升级，要按照健康中国战略对中医药的定位，要加快发展“互联网+医药+医疗+健康服务产业”融合发展的平台建设，创新医药产业发展的新模式、新机制、新业态，打造云南医药产业发展的大格局[17-21]。

4.2 做强做大“云药”产品

坚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云南需要以更浩瀚的气魄、更开阔的眼界、更前瞻的构想，以超乎常规的新举措谋划发展生物医药产业，从而将产品质量提高和产业变革加快。创新体制机制，统筹协调政府和社会资源，突破政策和环境瓶颈，构建完善公平公正的市场和政策体系。要提升软实力，加强硬实力，加大拓展国内外市场，支持本土企业，做大存量，引进知名企业，扩大增量。积极培育名、优、新、特产品，研究、引进非传染病、代谢疾病、高血压、肿瘤、糖尿病等治疗性疫苗、布局重组蛋白药物。重点培育三七、天麻、灯盏花、重楼、石斛五大中药品种，支持云南特色资源龙血竭、美洲大蠊、工业大麻、毒性药材的开发利用，努力打造一批具有自主知识产权和较强市场竞争力的名牌产品，增强产业竞争力，扩大具有云南特色的“云南白药”、“血塞通”、“灯盏花”、“天麻”系列等产品生产规模。要培育建立与云南中药资源相适应的国家认可的检测检验机构，支撑云南“药食同源”研究、新药研发申报审批等工作。积极融入国家的“一带一路”合作倡议和拓展国内国际市场，加大云药产品宣传力度，建立国际营销渠道，提高国际竞争力[22-26]。

4.3 扩展融资渠道，着力建设重大科技项目

充分认识到生物医药产业的行业特殊性，高瞻远瞩、长远规划、打牢基础、不急功近利。生物医药产业是涉及到生物、药物、医疗、工程、管理等多学科交叉的高技术产业，不是一个单纯的学科或工程。如美国要研发一个新药，平均需要 15 年的时间及 15 亿美元以上的投入，只有基于这样条件下培育的品种和企业，才可能作成百年老店和世界品牌；通过科技创新，二次利用开发为基准和加大重大科技项目基础设施建设，来实现做大做强龙头企业和打造重点品牌产品。除了有政府资金和公司的资本投入，还需要风险投资，风险投资聚力精准招商引资。从数量规模型向质量效益型招商引资转变，企业应该以多种形式开展融资，建立自主、良好、开放、兼容并蓄的产业转化机制，引导生物医药产业研究院的创新成果与民间资本和风险投资形成良好的转化机制。聚焦重大项目建设。集中优势兵力抓旗舰性重大项目，例如：“F-基因型腮腺炎减毒活疫苗等生物新药研发”、“云南毒性药材分子资源库和新药研发”、“云南异种器官移植研究平台建设”等。把项目迅速转化为对经济发展的贡献，重大项目的实施需要行业的领军人才和人才团队，因此应积极培引进人才团队，通过云南省“千人计划”重点引进一批生物医药领域高层次专家、培养一批中青年高级专家、有方向的储备青年人才、合力组建高层次创新团队。加速科技创新，引领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未来。培养各类人才，依托有条件的高校，建立专业化人才培养基地。培养、引进和稳定并重，提高科研工作者的创新活力与动力，营造尊重人才、用好人才、依靠人才的良好环境[27-28]。

4.4 培育龙头企业，壮大产业规模

加强云南省生物医药企业的培育，借鉴其他发达省份企业成功的经验，因时制宜发展好本地龙头企业。加强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提升生物医药企业的竞争力。作为云南医药骨干企业，云南白药和昆药集团确定的主营业务清晰，各个板块既独立担纲，又相互支撑。产品系列产业链完整，实施大品牌下的多品牌策略，形成以企业技术创新体系。在此基础上对新药应该加大研发力度。积极鼓励龙头企业进行新产品、新技术的研发，实施滇南药、生物技术、中药(民族药)、南药、保健品和香料植物药材等的“二次创业”。培育和认定云南生物医药产业龙头企业，深度发挥其引领带动作用。加强生物医药企业与科研机构间的合作并重组部分产能过剩的生物医药企业，扩大企业生产规模，提高企业硬实力，以点线面的形式服务并带动生物医药的微型企业发展。同时要加强企业自身的管理职能，实现制度、人才、资源、资金最大程度的创新利用体系，全球开放配置资源以应对中国市场，坚持内生性增长与外延式扩展并举的发展思路，围绕网络化、平台化、生态圈，着力强化竞争实力。全面共同推进企业的快速发展[29-30]。

5 结语

在新时代背景下，紧跟国家建设世界科技强国和实施创新驱动发展的步伐。从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现状和问题着手，立足自身优势和基础，从延伸产业链、创新产品、招商引资引智、培育龙头企业着手，促进产业集群、重大科技项目建设、打造“云药”品牌和壮大产业规模。做强做大云南省的生物医药产业，全力打造“绿色食品牌”和“健康生活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