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型融合的新范本

黄书亭

摘要：根据章剑华长篇纪实文学“故宫三部曲”第二部《承载》改编的电视连续剧《国宝奇旅》，以故宮文物南迁为主线，摹写抗战外史与文化长征，达成对原著的实时创新和升级迭代。原著曾获第六届“徐迟报告文学奖”、江苏省“紫金山文学奖”，为改编奠定坚实的基础。该剧熔铸历史、战争、爱情、谍战、夺宝等叙述主题和叙事类型，弘扬传统优秀文化和革命文化，彰显深厚人文底蕴与精湛嫁接方式，播出后广受好评，在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及海内外产生积极反响，荣登江苏省第十一届“五个一工程奖”榜首，代表近年来电视剧“江苏制造”的最佳成绩与较高水准，堪称类型融合的新范本，极具示范价值。

关键词：“故宫三部曲”《国宝奇旅》类型融合 粤港澳大湾区

江苏省文联主席、“紫金文化奖章”得主章剑华先生的长篇纪实文学“故宫三部曲”《变局》《承载》《守望》自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发行以来，先在故宫举行首发式，继而由《北京青年报》《解放日报》《扬子晚报》等知名报刊网站转载，先后斩获第六届“徐迟报告文学奖”“紫金山文学奖”，屡次重版重印，各界好评不倦，为文学版的“郑和宝船”“故宫通史”和“故宫观止”点赞。该书以襟江带海、通达港澳的非凡气度，提供原生态意义的开放性结构和多样化资讯，敞开往返真实历史情境的“现象场”。[1] 根据第二部《承载》改编的42集电视剧《国宝奇旅》于2019年首播于江苏卫视、浙江卫视，并在爱奇艺、优酷暨腾讯视频同步推出，续说国宝前世与今生，播扬叙事伦理，示范非虚构性、文艺省思感、文化自信心和类型融合态，在海内外引起积极反响。[2] 深厚的人文底蕴与精妙的嫁接迭代方式显示了优秀传统文化的创新驱动力，其思想深度、精神高度、文化厚度顺应、创造和引领着社会群体的价值理念和审美取向，引起专家学者、群团组织、各类智库、新文艺群体和高校学术机构的关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之际，《国宝奇旅》荣登江苏省第十一届“五个一工程奖”一等奖榜首，代表了近年来电视剧“江苏制造”的最佳奉献。

作为以故宫文物迁徙为宏大叙事主线的电视剧，《国宝奇旅》蹚过“文化抗日战争”的烽火，穿梭华夏文化客厅，检阅故国祠堂祖庙，集成地质、景观、生态、建筑、山川等美感要素，熔铸北派、南派和海派，以文化自信和敬畏之忱端详镇馆之宝与吉祥萌物，遥望并呼唤飘零港台与域外的文物回归祖国。创编团队过硬的包装内核引领观众的文化休闲、文化依赖、文化遵从、文化治理等心理诉求，将历史、战争、爱情、谍战、夺宝等叙述题材合为一体，以别致的历史构成，统摄和体现正道的是非选项、价值趣味和创优导向，灌注厚重绵长的文旅属性，突破电视剧类型栅栏，拓宽题材剧的呈现方式，弘扬人性与道义，普及文物知识，彰显文保意识，丰饶影像空间的总体格局和产业形态，达成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艺术品相与哲理品质、学术性与超越性的统一，有效回应新时代受众的人文期许和情感需求，达成对原著的实时更新和升级迭代。《国宝奇旅》提振大众对主旋律影视剧的心理认同，对于遏止盲目跟风、题材撞车、模式类同和过分渲染权术暴力等不良缺陷，诊疗同质、过剩、滥情、不走心、泛娱乐化等痼疾，突破地域壁垒，打造影视发展共同体，引领华语影视产业升级转型，寻得突围之路和理想指向，具有认知价值和示范作用。[3]

一、抗战外史与文化长征

进入近代，紫禁城头，辇毂之下，海盗频频侵凌，凄风苦雨撕掳虎皮灵幡，腾起滚滚狼烟，孰非首善之区。1925年10月10日，时值辛亥革命纪念日，故宫博物院在紫禁城成立，往昔的帝王宫苑向社会开放，皇家霸占独享的珍宝器物成为全民族的共同财富。“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加快侵略扩张步伐，觑觎华夏文化遗存之心日趋昭著。为使文物免遭兵燹之厄，国民政府择其精粹迁往内地，开启挫折多磨的文化长征，这是《承载》《国宝奇旅》的情节轮廓，亦为未被讲述或鲜为讲论的悲壮往事。《承载》建基于史实、遗存和自我体验，立足民国“文学场”，拓宽中土与西域、内地与港澳、华夏与世界、传统与现代的“大历史”叙事丰姿，显示“诗史互证”的考据功底，思想线索、文献纹路穿行流贯，汲取传统文学、五四文学、京派文学及海派文学营养，承继谍文化、侠文化精魂，接龙公案小说、话本小说神韵，以及鸳鸯蝴蝶派讽仿策略和章回结体，以远古文脉、文物文献、情感冲突为给养，情火元素、叙事路径、时豪时弊齐备，再现历史人物和公众人物居穷处困时的情致纹理和道德挣扎，拂去遮蔽故宫、故物和故人情田伦理、学术品相与现代性价值的蒙尘，框架檩条布局合理、简洁稳固，承载力、预应力强，主线、副线与伏线榫卯交织，便于咬合骑缝、开岔嫁接，尊重受众独立判断，丰赡的考据、审慎的判断、严整的逻辑、敏锐的体悟令人折服，遗貌取神的轮廓，深发淡出的勾勒，抖落华兹，融淡于情，发散着澹而腴的光晕，适宜改编成影视剧。[4] 原著体验色彩浓郁，宜游宜赏，有心结心史的深味，其文竹幽香、价值正念、包容襟怀圆舒瓷实，秉要执本，读图赏物，数典祭祖，为《国宝奇旅》提供驰骋创意、挥洒才华的弹性空间，源源供暖给热，加固防滑垫，擦亮指南针，紧致事件链，以正气浮力托举品位底盘，防止跌落“三俗”底线、沦为闹剧和猴戏，竭诚为剧作导航护航，让正剧力臂、人文力言、道德力场与文物力证同步抵达殿堂疆域与心灵纵深。

《国宝奇旅》关注时代变迁，咀嚼原著桑叶，抒写人间冷暖，远离“快餐”作坊，将文化传承和漂泊苦旅镶上传奇的框架，立主脑，减头绪，壮主干，以东晋王献之《中秋帖》为戏胆，选择东北军特训营硬汉教官任弘毅、故宫职员周若思为男女一号，铺设连联海外、层层递进的故事轨线，吐绚五彩蚕丝，挖掘情谊情分，俯抬偶然和碎片，围绕夺宝护宝摹写抗日壮举，混搭侠元素与现代技术符码，参考轶事化的言情套路，消弭侠客剑士与理性建构的抵牾，不避道德训诫和狭邪末流，气定神闲地勾勒刀光剑影、脂浓粉艳的比宝风月，科普古董内涵，解颐精英文化，让古物故苑进入大众传媒、辐射江河湖海，成为欣赏和消费的佳茗，凝固为有意味的形式，展现悬念包裹善恶观念、家国情怀及大众文化的对立统一。剧作将文物迁流的历史文本化、影像化和轶事化，在聚焦故宫、南北对话、铺排轶事、勘察甄伪的复调喧哗中，以古色古香置换奢侈浮华，晕染民初夕照，集纳遗老遗少与古怪佳话，穿插江湖码头与行会花絮，明丽抗战外史的色泽，史实与虚构权重把握得当，疑古辨真间，洋溢着理想主义色彩和书卷儒韵。情节展开处，革命情侣姿正腔媛，青春活力与浪漫气息扑面而来，易培基、马衡、吴瀛、徐森玉、欧阳道达、张学良、宋子文、林森、郭葆昌等真实人物浩然通达，未有神魔化或简单化。任弘毅、周若思、赵光希、任颐和、周旬达、赵立夫、罗素一干虚构人物，感时抒怀，交游酬赠，放射五四新文化的激越光芒，披挂纷繁驳杂的时行铠甲，个个鲜活负重。

任弘毅威猛帅气，斡腹谋道，身手敏捷，顽强而冷硬，擅长驾驶、擒拿、跟踪和爆破，有着强悍的逻辑思维和危机应对能力，在与陈腐利益集团、精明恐怖集团或逐利江湖集团对峙中，不褪文化底色，恒有贵人相助，香车有恙，佳人蒙惊，国宝履险脱险。周若思端正性属、挑战父权，显士魂，不乏侠女的风韵，率真表达仗义的善意，行走轨迹、精神内核与传统价值观高度契合，增益原创浓度、性格纯度，忠实寄托了编创者对中国理想女性的想象，既满足传统观念的伦理标准，又契符男权社会对于女性的审美诉求，兼美淑女、侠女和圣女的光标。正面人物有诗意沐浴芬芳，应对政治冲突、伦理困局、情感煎熬时，确实比对手更强韧、更能沉住气、更有征服性，而不是比敌特更凶狠、更下作、更阴险，并无价值虚空、是非倒错的误区，也没有逻辑断裂、情节矫情、人设崩塌的端倪。反派人物即便饥溺不堪，亦无脸谱化、妖魔化的误判，并未跌破人类共同的价值底线。搜宝夺贝、争芳称雄角斗场的游戏化与仪式化比重恰到好处，激活、更新着尚义任侠的原态状貌，将光明战胜黑暗、正道畅行天涯的乾坤逻辑植入剧中，对历史进程提供符合史实、令人信服的阐释影像，呈示超越原著和剧作的衡测标准、欣赏方式和价值选项，通过文物润染、情感牵引和注意力聚焦，布局文物迁徙空间、鉴真护宝空间、性别文化空间、学理隐喻空间，借助文化心理共性与变革重塑接受内涵和接受思维。

难能可贵的是，编创者并未将丹青会预设为乌托邦或黑社会，而是环绕国宝的磨难与归宿，以正视的目光梳理该帮会造假行为、翦截行径、剥离行状的激情依据和心理动机，昭示超越意识形态与时空阈限的宽阔胸襟，丰富庙堂官化的控制模式、江湖帮派的隐性规则、文人士大夫的弘毅情怀。[5] 丹青会女掌门罗素幽韵冷香，身着低饱和度靓装，大度从容、低调沉稳地行走，言行内敛，心思缜密，柔和优雅，不花哨突兀，是利己利邦的爱国主义者。在她看来，身处乱世，群雄逐鹿，政府腐败不堪，日本人横插竖搅，文物安全堪忧，与其重绎悲弦苦剧，坐看国宝散失，不如择机据为会有，或许能不负圣训，接续中华文脉。罗素是周若思的生母，是周旬达的梦中情人，儿子王立文是任弘毅挚友，明为警察署长，实为帮会少掌门，准儿媳任正秋是任弘毅的姐姐，属北平地下党员。苦寻不慎丢失的女儿和流失民间的《中秋帖》，成为罗素信念和言行的执拗引擎，不时溢出理性的护栏，弄出匪夷所思的蹊跷，终与师兄于洪反目相残。因此，围绕着夺宝护宝、文物南下，明有易培基、马衡为代表的主迁派，暗有中共党员高茂宽、任正秋、丁洋为骨干的护卫者。日本特务本田喜多、金花玉觅缝下套、瞅空抢夺，周旬达、赵立夫、袁炳章等政客显要寻隙掣肘。罗素、于洪统领的会徒，成为独立征战的方面军，爭脸争衡中，文化传承与江湖会社的侠义话语协同携手，平凭诸多戏份。剧中女性均非性情含混或秀色消费的样靶，而是还原男性生存状貌的镜鉴，烛照沉默、缺席、言未尽意、行未显果的隐潜内涵，书写男性强项与弱肋，反思父权的颐指气使，审察性别政治中的血腥与赌性。伴随男性主角悟道和成长，点燃其精神火炬、激发其潜能贮备的生动主体和灵动个体，与男性角色同担重轭，表现知士钜儒清刚冷峻、谨守礼教的贞观风貌，呈示出情礼双兼、家国并重的高迈情怀。

承载流布中，抗战外史配搭码头背景，乱离时期的真心英雄，穿梭20世纪初复古主义思潮及社会现实激变的湍流，深埋叙事悬念，坚挺文化脊梁，显示人格硬度，穿梭于富有科技感、足以乱真的美术场景之间，状写盘陀路上的风花雪月，趟平盗抢、离乱、损毁、走私和失序的崎岖，有条理、有策略地疏导受众的通俗趣味，扶助抗战别史与文化长征共进。灵活运用打入、插叙、闪回、缝合、倒带、嵌套、时空切割、蒙太奇等手法，偕手字画、经卷、器物同行，密植英雄情愫、儿女情长、侠义情思，演绎抗战信史，整合轶闻趣事，阐释巨变时代的歧路雾幛，表达时令风物、知识分子、新宠旧僚的困倦和进退，稀释困惑与焦虑，借助文本化、音像化的视听方式分享文化体验与履险心语，调适娱乐、优游、修缮、复原、智力冲浪的焦距，远离鸳鸯蝴蝶派缺心少肺的嬉皮笑脸，疏离五四以降激进偏执的话语场域，东瀛、金陵、港澳台站衬为背景。原著与剧作熔断电视剧类型的界碑，视界观定位准确，传奇构件既为味精亦为钢筯，新思想和艺术因素流注不息，吸睛吸银、爆屏爆款，灵动消费网络，增扩收视清流，远离硬性说教和刚性干预，于杂语竞逐中构建视听共同体，唤起受众的正义情感与道德精神，达成大众化和奇观化的效果，完成对源文本和戏仿文本的双重编码、多元转型和广域建构，原著和剧作同时修成正果。

《国宝奇旅》无愧上乘之作，一招一式、桩桩件件皆有来路与出路，更有去处和妙处，灵活运用画面探路夺路，尽量避开语言叙事的枯燥陷阱，和睦易代不移的人类情感，揖别“高大全”与“高大上”的粉扑和模具，撩开神秘面纱，拉紧情节环扣，设置谍中谍，着力戏中戏，经营案中案，甄别王中王，展开套娃、击扣解扣，雕刻平民圣徒和草莽英雄，肯定信仰价值，赞赏会烧脑、肯吃苦、能忍耐、善运筹、顾大局、擅造势、寡私欲的各路豪雄，笔触厚重而锋利，抑制炫技卖弄的无聊冲动，不渲染美色、权术和暴力，绕开媚俗功利、直奔钱庄的概念俗套，用以小搏大、势均力敌、险胜惨胜彰显人格魅力和戏剧张力。在从神到人的复归和轮回中，于得而又失、失而复得的旋回间，拧干“菜鸟”水分，沉淀真金白银，接受市场浪潮冲刷，耐得住名利场、宇宙风的淘洗，站得稳知性和人性的风口，立得牢叙事学、传播学、营销学等多学科的擂台，经得起法学、金石学、器物学、甲骨学、人类学学阀学霸们的盘诘。[6]

二、浪漫叙事与类型融合

章剑华生于陶都宜兴，在瓷的荆邑、洞的阳羡、竹的海洋、茶的绿洲中浸润经年。青年时代赴复旦求学，先后担任江苏有线电视台台长、省广播电视总台台长、省文化厅厅长、省文联党组书记、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等职，承仰吴韵汉风，躬耕影视热土，沐浴金陵文化、淮扬文化、徐淮文化、大运河文化，深谙京派文化、海洋文化、岭南文化、粤港澳文化的神韵，灵活运用于著述之中。在他看来，电视剧场域辽阔，取材宽泛，筹码云集，类型边界模糊，乃是价值认同的耦合剂、文化走出去的推进器，便于传达故宫睁眼看世界、国故开步向世界、将中华国粹送达全世界的初心，文明遗存、时空记忆是身份认同与国族认同的础石，期待影视的变局、承载与守望。“故宫三部曲”及《国宝奇旅》糅合相关元素，广涉史实和文献，不避传说传奇，衔跨认知断层，在魔幻呈现及浪漫铺排中体现历史真实与创造共振的非凡气度，在王纲解钮、外邦染指、信仰危机、圣手失手的世俗尘寰里浇灌精神家园，昭示现实关怀，重塑率真、浪漫、芳淳的“绕指柔”。各色人杰穿梭时空，往返港澳台，占据宽窄巷陌，烛照现实社会、历史事件或情感炼狱，突破写作、叙事、抒情言志的单调性和狭隘观，注重观赏性与厚重感，贲张蓬勃生趣，能挣扎，肯拼搏，不负使命、信仰和良知，显出长宽高，呈示立体感，不避讳私情私欲，人格特征百面千歧，形象理性圆融，不滞留于简单化、模式化、离奇化。那种吞噬人间烟火、说话矫情跋扈、食番不吐骨刺、履万险而无一损耗，藐视常规常识、轻易成功成精的怪汉神婆，非为人类，不属于《承载》和《国宝奇旅》的文本世界。

超级情圣赵光希置身繁复扭变的文化语境，焦灼于道与德、义与利、情与理、群与己、正与邪、罪与罚的撕扯拉拽，凸显多面精微的性格特征、多元混搭的文化身份，道德视界荒诞芜杂，理想主义神思、英雄主义神话时幻时灭，认知僵局困顿难解。为拴牢梦中情人的臆想关系，死缠苦追周若思，汲汲于“关系攻击”的凶险刃器，沉湎于直接攻击与间接攻击、主动性攻击和反应性攻击的魔境，于蜷缩与蠕动中构陷任颐和、任弘毅父子，堕为不齿汉奸，可鄙复可怜。然而，所言所行虽不乏乖张怪异的成分，甚至有歇斯底里的纹路，却不悖充足理由率，契合花痴情圣的恋爱心理逻辑。[7] 有担当的故宫人受命之日忘其家，护卫之旅忘其危，凯旋之际忘其惫，维权之时挺其胸，足迹与业绩并轨同辉。《中秋帖》的陆沉杳踪、或隐或显、海外现身，阴润清末民初的市井万象与粤港风情，公示推求卦理，公演爱恨情仇，拉锯既遂未遂，密植玄机奥妙，虽炫示诡道，却不离正道，既是日常消费品，又是奢侈观赏品。《国宝奇旅》收视实况、创收实绩甚慰，受众赏析、依赖之际，亦陶然入局，参与推理、解密和建构。改编者并非机械强植，而是松土护根移大树，融溶题材类型，致力多重互文关系的转化、生发与创意性表达。与救亡图存背景相契，与粤港澳台对视，与类型剧作交织互渗，便于参照、联想，与相关文本、影视评论的呼应形成预先提醒、剧中提神、观后提升的共鸣特征。以文物南迁为缆索，点缀黑色轿车、敞蓬吉普、星级旅馆、五色套娃、玉佩挂饰、蒙汗药等物件，标配暗恋、间谍、悬疑、枪战等麻酥底料，展示局里局外人的家国情怀和人文关切。

作为类型融合的典范，《国宝奇旅》依靠家国叙事和道德辨识烛照现实和时潮隐疾，既有疾风骤雨式的兜底荡涤，更多润物无声般的感化沉淀，富含隐喻和启迪，深化作品观赏度、产销合作模式和塑造力度，提供源于国故、激活遗存，借助类别、消融类型的影像生产策略，刷新中国当代电视剧特别是谍战剧的创制版图。[8] 谍战剧承继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反特片和20世纪下叶公安刑侦剧的模板与基因，在欧美影视剧、现代思潮及后现代思潮浸润下，伴随电视媒体的兴衰荣辱走到当下，于民族复兴、融入世界的潮汐中，呵护乾广坤大的中行惯性、归正操行与审美情趣，尊重全球化、多元化、人性化的新时代语境，敬畏天理人伦，拯救信仰危机，关注题材变奏和政策变更，審视剧作在主流意识形态、欧风美雨韩潮，大众审美趣味和精英知识分子话语等文化形态间的冲突现状和磨合行状，把握大众眼光和市场潮流的风向标，借重丰足的情节素材揭示民族命运和人物运程，抚捻人民大众的英雄崇拜情感和回眸怀旧情结，苦心经营笔下王国和音像世界，在谜底深埋、多方比宝、智力拉锯、九九归一中，以神秘的基调、健朗的情调，或诡秘宣示，或娓娓道来，设套解套不落套，于车厢、密室、牢房、审讯室中再现明火炬、暗物质、隐能量和潜意念，刻画汪洋神汉、破译天才和敌我诸葛，点辍乞丐、商贩、掮客、刺客和夺宝者，挑战陋见，挖苦权术，谴责背叛，调侃小算盘，嘉许死心眼，盛赞人性和正念的光焰。悬浮“谁是卧底”的团脔，挑战收视耐心和智商极限，抽丝剥茧，磨勘观照历史、映彻暗角的镜台，放飞魅力化的哲思与想象，激活曾经固化、易于风干的故国稗闻，弥补对于民族史诗、英雄情怀、文化抗战的断裂带和丧失感，让亦真亦幻的敌特间谍、鼠盗狗偷、窃国窃柄者成为勾连花莆、迷乱星空、怪力乱神的载体和拉索。营建佛魔一体、虚实同胚的梦幻空间，显示大道宽度、人格韧度和智慧黏度，在情节流转、命运推移中开启泄怨排悱的心灵阀门，舒解生存焦虑和辨识困惑，满足流行消费文化的谜底叩问、“间谍想象”渴求，重构重写红黑往事，疏浚循规可行的营销渠道，增扩精神涵量，渐入制造创造的佳境。

类型融合的得道尝试，助《国宝奇旅》冲决思维窄巷，激活凝固文存，老北平、旧徐州、胡同里弄、浦镇车站、香港典当行等古旧景观的契入，涂浓故国记忆的怀旧色彩，成为具有自组织功能的生命活体，酝酿打磨作品的过程，同构于挖掘心源、浇灌心田的行旅，板块式场景推移、集团式人物群像和标识鲜明的时空预设，营造鲜明的叙事维度，借此打通民族记忆、文物踪迹与影像再现之间的界限，拓宽回溯和承续口径。编创者忠于史实，抚摸遗存，让人物文物活起来，深情叙述已然发生或可能发生在本我和音像间的种种纠葛，投射于脑海、荧屏和天穹，川流斑斓画面和动人夺魄的情节，显示纯情真挚、雅俗同赏的亲和品质，洋溢勇毅担承、视死如归的血性，拉抻灵异玄奥的谜样情丝，逻辑锋矢出没于智商情商逆商胆商的地平线海平面，扭曲钟面、熔断时针，令光阴冻结，使人屏住呼吸，让想象遨游云端，催化潜意识，推开梦境大门与供氧风洞，吐纳新鲜空气，心绪运行于梦幻王国，意念点石成金，转换天堂地狱，捕捉人类情感共性与共振，奉献相对完整、蕴含意味、并不私我的拼图。

《国宝奇旅》横跨诸多类别，属于主旋律范畴，支持和顺应主流意识形态主旨，牵手优秀传统文化、红色文化和先进文化，无碍大众与市场的趣味，合拍抗战爆发、反法西斯胜利、新中国华诞等重大节庆节点，具有缅怀之忱、升温效应和发酵功用。区域间的互通互融、传媒的适度渲染和方家通人的公允评议，加之消费文化和商品经济的洗濯淘漉，剧作依托众媒平台，发挥特有的题材优势，融合多种有益元素，满足呼唤英雄、猎奇观望、强固信仰、智力蹦极和思旧感怀等时潮呼唤，顺流而下占领眼球、充盈心房，游走于地缘政治和大众文化消费市场之间，光大原著的影响力，延展类型剧的触角和疆场。就情节构思、人物塑造，以及结体手法而言，《国宝奇旅》尝试女性叙事手法，以周若思为叙事人和讲解员，男女主角金声玉振的正道操守、不拱不挠的人格韧度，以及蓬勃豪壮的生命意识，有神话的意味，有话本的仙骨，多以惊险奇巧的情节铺设，讲述国宝轶闻，注重性格刻画，表现为宏大景致与微观个体的扭结、单相思与多维度的性格侧面和隐秘而复杂的价值观、恋爱观缠绕，呈示扣人心魄的悬疑、交互生辉的博弈、时间和空间的拓扑变化，显现时代差异和地域风情，标示智力极致和意志极限。[9] 叙事章法方面，该剧糅合传统与现代的多种技巧，微显言情化和武侠化倾向，破除神坛圣坛，躬置祭坛论坛，崇奉秉持崇高信仰的老中青圣徒，规避离谱脱缰、失事求似的叙事歧途，倍增可视性和塑造力。

传奇是文学的重要样式，叙事传统涓涓不息，常以反传统的身段、反离奇的绳矩、反常规的对转，在变异和进益中搭乘影视快车或荧屏专列，接应受众挑剔或礼赞的目光。场景的设置，多有北平、沪上、徐州、武汉、哈尔滨、粤港澳台等故垣新池的韵致，一草一木、文物景致、汤汤水水、枯荣轮回中凝集北国风光、边陲风情与南国风尚，寓含民族记忆与情感，构建厚重的历史视角与文化视野，故国的地理意象、景物意象和风俗意象，充填着理想的底色、爱国的情愫，提供收视品评、后续改进的立足点和加油站，收敛并发散着历史、叙事、情感的核能。《国宝奇旅》以悬疑和传奇支撑和扩容浪漫情愫和地域特色，熔铸细皮嫩肉和钢筋铁骨，演绎现实主义、英雄主义和乐观精神，有分寸地放大并渲染小概率事件，解剖惊悚案例，呈现信仰的穿透力，稀释全知和大拿的戏份，分享神秘场景和灵异体验。其热播热议既为社会现象，又是美学收获，为长三角暨粤港澳大湾区的影视剧制作、重整影视文化版图，旺盛以广府文化、客家文化、潮汕文化三大支流为主干的优秀传统岭南文化提供参照。[10] 在文化建构层面，剧作的浪漫精神取向，扎实的国学功底，簇新的逻辑矢量，风雨不灭的地标航灯，深度契合公民社会文化和政治的浪漫审美与健康休闲的多重需求，慰解现代社会个体的文化孤独，贴近后现代社会实况，这也许正是众多悬疑剧类型剧挨骂不亡、遭批无恙、长映不衰、新浪潮不褪的缘由。

三、身体转向与酷刑退场

原著、改编者、男女主角兼美亲和品格，通过融合众多事物、各类人物和不同资源增扩边界和容量，构建协同思维模式，实现同向而行，组建互补型电视剧产业链，壮大統一战线，提升团队产出效率和溢出效益，实现共生共荣的价值追求。综而言之，这是影视剧艺术演进的必然逻辑，是集成创新的积极探索，是题材优选携手类型优势的明智选项，具有先觉先行、先做先导的示范功用。其精神实质和未来造型，略似雄安、长三角和粤港澳一体化的路径选择。[11] 站在历史、爱情、谍战、夺宝等题材交叉融汇与冰炭相激的焊接点上，《国宝奇旅》视通万里、健旺清新，以严密的逻辑支撑、不竭的智力支持，用伦理叙事规制身体叙述，施适量的调料松弛节奏、中和板结，提供情感慰藉，谨防不雅祼露和过度消费。贲张陆海空张力，不触人伦底线，规避酷刑陷阱，柔化血雨风噪，特工、反潜、绞杀、拼抢的神秘莫测与波谲旋回，无碍化稀松为紧致、化稀奇为平常，化特殊为普通，解构玄秘，回归平实。列车南驰途中，急遽直下的严峻事态，多能在谈笑中逆转，剧作同构世态，对转蔚为常态。内置诸多兴趣点和着力点，星座繁多、套路繁密，收视体验各尽其妙。观剧生情不生厌，收视疲软、市场寡淡窘况未见来袭。剧作拓宽了貌似宽阔实则狭窄的类型剧繁衍路径和分布版图，从容摆脱社会思潮或创作热潮的裹挟与扰动。

自尼采对人体皮囊敞开遮蔽后，身躯从缺席、出场到出格，开启身体话语非理性的狂欢大幕，获取本体、体察和思量的入门铁券，茁壮为嵌匿于叙事管线中的冠状动脉和内窥雷达。不同的历史阶段，电视剧对形骸的展示方式与叙事策略有所侧重、不尽雷同。[12] 消费是社会经济的晴雨表，剧作是生活的佐料，身段类似软广告，容易充当叙事的调味品和麻醉剂。围绕胴体编织剧情，甚至于煽情矫情，虽有符号泛滥和审美灾变之虞，却不失为讨巧抄近的捷径。同为躯壳，男性与女性功用明显有别，前者重在谋划与行动。刘烨扮演的任弘毅，可谓风神俊朗、步履威武，智商情商、搜商健商堪称一流，招式养眼而醒神。像赵光希那般吃花酒、蹭口红的京都纨绔，功架虽足，但底气不济。女性更多定位于消费和娱乐层面，多是供欣赏、挨挑剔、被蹂躏、遭意淫的族群。男儿能过美人关、名利坎和生死场，便显英雄本色。同样是厄中拯美、遭擂挨打、施暴喋血，要做到少重样、出新意、有看头、耐咀嚼，无碍观瞻，确需抠破脑壳熬枯脑汁。在大同小异、同中见异的环境中展示肉体和精神的挣扎，自圆其说或令人信服地描写青春偶像、良知化身、吉凶轮回、突破困境，惊险而不惊悸，多震撼少遗憾，重塑理想和尊严，增扩人们对于人生的好奇和挚爱，处处见功夫显匠心，纵是大师也不敢大意。《国宝奇旅》中男性身体的存在方式，主要通过对峙和竞逐来展示，枪击、格斗、追捕、越狱、逃亡并不扎眼，炫美秀肌只在瞬间，时常有，不长久，刑罚、杀戮、虐待如影随形，烈度适宜。对男性肉体的摧残和涂炭，动静大，擂声雷动，动作夸张，景致狰狞，引起颤栗和悚惧，包含道德和政治理性的审判意义，有劝说、训诫和断喝的意味，虽乏合法外观，却寓合理的由头。远离国家意志、利益集团的兽性表达，既为释放暴力和腹诽的喷口，亦为英雄和狗熊的检测台，适度满足部分受众的感官图求，排泄心底和潜意识中的有名怨和无名火，不含教唆和示恶的鸩毒。

危境、险途和酷刑均为试金石，美人计、苦肉计、连环计、调包计屡被操练，枪毙、斩首、夯击、毒杀倒还痛快，禁闭、皮鞭、烙铁、吊打、剜割、背拷辣椒水、老虎凳实难伺候，测谎仪亦真亦幻，真假英雄混搭难辨。酷刑素为文化遗产，具有划定和维护边际威慑等功用，在天崩地坼的乱世，文明之光不彰、生民普遍贫困、犯罪和流亡机会成本较低、控制犯罪手段有限、惩罚概率不高，尤其是缺乏权威、军事自信和文化自重时，常被龌龊当局和虐待狂们盗用。军事技术、侦破技术和监控技术进步后，酷刑有所遏制，但很难绝迹，时常回潮或滥用。[13] 刑讯是谍战戏的标配桥段，《国宝奇旅》适中拟用，但不极端，不狰狞，不咬啮神经，虽骨散魂飞，并未缺胳膊断腿，神态和言语约略逸出常轨，不喷涂国骂、脏词、訾语，短语、博喻、散句、松紧句，以及拟声词时有闪现，层染剧情，冲淡惊悚，如闻其声如见其状，增添几分真实与亲切。

相比男士，女性要艰难得多，不管是周若思、田惠这般本色女性，任正秋、丁洋这些红色女性，还是罗素、文娟这等灰色女性，还有金花玉这干黑色女性，无论主角配角、是否龙套，危难临头，很难一死了断或一走了之，必须耐得百般凌辱和万千调戏，醒神游走于暴力、善恶、理想、单相思和三角恋的锋刃上，显示金刚不懈之铁打身板，规避万劫不复的淫窟与虫洞，比男人还要男人，处处闪动着神行的崇高与亲和，驱除情欲的不洁状与肉腻感。明清民国时期，女性身体渐显解放的苗头，祼露个性化、自由化的美颜与天足。伴随时光演进，女性身体一度成为政治化的形躯，剧中的女性尤其是淑女与敌特更为典型，提茶倒水、站台穿梭、通风报信的女木偶自不消说，雪藏土掩、瓜眉枣唇、撩骚勾魂的女特工曲尽狐仙态。新女性身体作为商品化和娱乐化的观瞻载体，口敞、雾敞兼亮敞，容易沦为偷瞅和逗闷的尤物。众生喧哗下，女性身体不堪重负，如狐似狸，附狼携狈，不断异化，弥漫脂粉气和铜锈味，表层符码与深层话语反差显明。隐于影像背后的文化生成机制，暗筑父系秩序的围城，加剧自我身份的认同危机。在男性话语霸权的挟持下，巾帼英雄式的美女特工、成败成仁的江湖女杰，以及妩媚妖艳的腴美人或骨感妇，蘸着传说、神话、民谚等麻料，搁置廉耻和贞操，逞英豪、扮烈女，拉皮条、施狐臭，作淫妇、当小三，充当不良风习和黑恶势力的垫脚板或牺牲品，成为情节建构的沙石砖瓦和润轴猪油，类似胡椒、花椒和桂椒，浮肿剧集，膨胀人欲，有时有点好看，其实并不耐看。新中国成立后至改革开放之际的女性身体与新世纪的女性身体，被赋予不同的功能，前者层层裹扎，贴上禁欲主义的标签，束以种种规诫，无法真实展示性别和美感，既受到消费主义意识形态的规锢，又难挡性解放思潮的规诱，在精致化和娘娘腔的苛刻笔触下，解构和重构女性身体，撕掳女性主义与女权主义，荡漾情欲之魅，金莲微敞，唇膏弥香，撅腚跷脚地扭捏在肉欲与低俗的边缘。挣扎在管道缠绕的情节孔眼中，女性身体受到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文化，以及意识形态话语的隐秘操控，易失端庄天然的美感仪态，有悖妇德，消解主体性，面目滑稽可憎，不像真人和活人，甚至沦为娇娘玩偶或白骨精灵。

纵观艺术史，身体是沧桑巨变的见证，从未缺席过，岁月的痕迹始终镌刻在人体上。男女性生理特征、心理欲望、生殖健康、身体修辞等素为创作和观视的对象，但解读多拘于机械化和符码化，生、死、爱、欲望、健康、社交、成长等殊少得到理性反思和文化抚慰。女性主义的发展，反强权话语的发声，使身体更加成为矛盾的策源地和交汇点，对人体的态度表征文化的高度和趣味的纯度，对身体文本的审视引发多视角的批判。《国宝奇旅》随俗又脱俗，把握分寸火候，示范传承及转型路径，浏亮审美与审丑的光感，体现“身体转向”的艺术追求和学术趋向。[14] 近年来，魔宫、科幻、谍战、黑道等类型小说经由好莱坞流水线和梦工厂播散，越来越依赖与影视的接壤。网络文学的风靡以及视听消费方式的嬗变，使影视剧搭上顺风船，撩拨编创人员心旌，促其在不同艺术门槛之间优雅跳转或夸张奔竞，寻觅素材取舍的冰点、沸点与平衡点，攥握体裁优长，折转题材劣势，实现主题翻新、类型融合与人物重塑。为倍增神秘气氛，结睦观赏者、收视率，《国宝奇旅》灵巧运用遮蔽手法，于洪、葉光等“蒙面人”遮掩面部、人体、身份与言行，营造“雾托邦”和“谜托邦”，渲染怪异氛围，掺杂江湖、魔界、梦幻色素，预置错误信号，添加爆料和看点，增设擒拿高手和破障高徒，借助拳脚与手段，炫智卖关，搅混视听，摇曳桃花，巧敷美色，重塑红色经典和黑色系列。披红戴绿的隐身人、双面哥和艳颜姐，肩负杂色使命，听风、看风兼捕风，共演“蒙面舞会”，平缓阐释剧情，避免戏说海咧，各为其主，沉埋待机。俊男靓女为各自阵营做出贡献，于极端情境失去情操或凸显人格，揭示历史的荒谬之维和生命的无常之憾。警宪互撕、军民冲突、军警抵触、军宪恶斗等情节，揭示贪官、军警、侠匪、宗贼等势力冲撞勾结、盘踞交葛的深层原因，丰富了近代史、故宫学和改革开放史的内涵。

《承载》与《国宝奇旅》秧好瓜甜，原著与剧作的互明生辉与互联璧合，“互联网+影视”模式的良性循环，显示题材广度、历史深度、类型宽度和史诗气度，其文化担当和显著业绩，似在昭示海内外影视业同仁：受众和市场的认同与接纳是无法绕行的雄关，收视率虽常注水且亟待脱水，并非可有可无，盛赞与酷评皆有所本，调侃也罢，怒斥也好，不屑也行，鞭笞詈诅之余，还得慎重对待，蹚出突围路径，昭示同道同好。创新门道繁多，说到底还得循正路出塞，借助主流叙事和多元叙事的载波舟楫，破冰斩浪前行。随着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电视剧产业长足发展，类型完整，产业链完善，拉近通俗文学和严肃文学的距离。期待在《国宝奇旅》精工续集的编导演工程中，闯创者润泽南国季风，延伸合作手臂，发挥南方影视文化的高地便利与耦合效应，借助广东市场、香港经验、澳门地景等优势，融合地缘、血缘、文缘、商缘和法缘诸项优长，助力影视创意开发，加速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共筑世界级大湾区影视业航母，促进粤港澳经济共同体、文化共同体及命运共同体建构与高质量发展。[15]

（作者单位：江苏省文联电视艺术家协会）

注释：

[1] 王晖：《纪实文学的非虚构叙事及其主体诉求——以“故宫三部曲”为例》，《江苏社会科学》，2016年，第5期。

[2] 曾一果、王玲：《影像传播与中国故事》，《粤海风》，2009年，第1期。

[3] 吴可可：《南方影视中心：从概念到实践的多维检视》，广州大学硕士论文，2019。

[4] 胡安定：《“外史”中的革命：鸳鸯蝴蝶派的另类革命书写》，《文学评论》，2018年，第3期。

[5] 许军：《清末民初小说的帮会印象》，《明清小说研究》，2014年，第4期。

[6] 李倩：《国际流失文化财产返还诉讼问题研究》，辽宁大学硕士论文，2013。

[7] 王浩、俞国良：《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心理科学进展》，2019年，第1期。

[8] 裴华秀：《类型融合：我国电视剧产业发展的新思路》，《青年记者》，2018年，第26期。

[9] 魏兵：《热播女性叙事电视剧中女性形象的偏移表现与生成分析》，《当代电视》，2019年，第3期。

[10] 孙佳山：《粤港澳大湾区的文化挑战——以回归前后的香港电影为线索》，《广州大学学报》，2018年，第12期。

[11] 杨海波、高兴民：《粤港澳大湾区发展一体化的路径演进》，《区域经济评论》，2019年，第2期。

[12] 陶蕾：《从缺席到主场：身体叙述的哲学嬗变》，《扬州大学学报》2016年，第3期。

[13] 王博阳：《酷刑的政治经济学》，《法学》，2017年，第3期。

[14] 唐棣宣、吴光会：《身体史：改革开放史研究的新视角》，《中共党史研究》，2019年，第8期。

[15] 凌逾：《促进粤港澳大湾区文化融合发展》，《中国社会科学报》，2019年7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