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学者坎贝尔将政党认同定义为“在心理上对某一政党的归属感或忠诚感”[1],并认为长期的政党认同会影响选举投票中选民的政治态度。一方面,政党作为特定阶级的利益代表者,以占有生产资料的多少及获得利益的多寡为标准对民众进行阶级划分并深入民众中宣传政策、纲领,动员群众;另一方面,民众根据所处社会阶层、所持价值观、行为方式的选择,所占资源数量等因素,将自己归为某个阶层,二者相互调适,构建相互一致性,从而形成政党认同。而民众认为某一政党能够在多大程度上代表自身利益便成为影响政党认同的重要因素。
政治权力以暴力为后盾,但是暴力并不能获得统治对象长期的、持续的政治服从。暴力是维持政治权力运行的最终手段,但一味依赖使用暴力进行政治统治,其统治效率低下且容易造成社会动荡。为了实现高效平稳的政治统治,政治权力主体会通过政治宣传、意识形态教育等方式谋求将政治权力转变为政治权威。权威来自于人们内心对政治统治主体的认同,是受作用客体基于权力主体自身威望、德行、能力等权力之外因素的心理认同的一个自发遵从的过程。“即使是最强者也绝不会强得永远做主人,除非他把自己的强力转化为权利,把服从转化为义务”[2],“强力并不构成权利,而人们只是对合法的权力的才有服从的义务。”[3]政党不是暴力施行主体,对民众没有强制力,这就要求政党构建政党认同,使民众内心自觉服从,才能行之有效的开展政治动员,实现政党目标。当政党获取国家公权力,政党便嵌入公共权力中,二者具有一定程度的同构性。政党会借以国家公权力推行自身主张、政策,维持执政地位,同时将政党认同嵌入到国家认同中。无论是出于继续执政,还是获得执政权的考虑,每一个政党都需要属于自身的政党权威。
政治文化是“一个民族在特定时期流行的一套政治态度、信仰和感情”[4]。政党文化不同于政治文化,“政党文化是指政党所具有的为全体成员所认可的意识形态、组织心理、制度规范、行为作风以及由此决定的一个政党区别于他党的政党形象。它是一种在以取得和维护国家政权为目的的政治组织中形成的组织文化”[5]。先进的政党文化所提倡的理念价值包含着对现实社会的否定和批判,资产阶级政党所提倡的“自由与民主”就是对封建统治的否定,借以宣传自身价值观,维护政党利益,因此,当一个革命政党想要取得政权时,必须把党的纲领、意识形态、所追求的目标和价值观不断社会化,让更多的民众接受,实现对社会文化的改造。政党通过各种渠道,如教育、报纸媒介、重大政治事件的态度在民众中传播理念,潜移默化地影响民众,达到政党文化社会化的目的。
人们对政党的认同,首先是心理的接受,从而形成自己的一套认识,是一个意识问题。系统化的政党意识形态由政治精英们所创建,但是社会的瞬息万变加上信息传递的失真,使政党意识形态具有滞后性。由此,政党必须与民众进行互动,迎合民众诉求。美国民主党与共和党在意识形态上并无较大区别,在竞选期间,两党通过对自身竞选纲领的宣传,突出纲领对民众的代表性。无论获取政权还是参与政权,政党都需要根据民众需求调整具体纲领,以实现民众的认同。德国社会民主党及印度国大党,就是调适自身适应民众的典型代表。
自诞生之日起,中国共产党在不同的时期,针对不同的矛盾,采取不同的策略方针,构建、夯实了中国共产党的政党认同。作为执政党,政党与国家高度同构,使得政党认同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向“政党—国家”认同转化。
1.广泛动员群众参与革命。这一时期,党的根本任务在于领导全国各族人民推翻“三座大山”的压迫,实现民族独立。首先广泛地宣传马克思主义与社会主义。印发传单宣传共产党思想,成立工会组织罢工,成立农民协会反抗地主、反抗剥削,提出“打倒土豪劣绅,一切权力归农会”的口号,并翻译出版马克思、列宁相关著作。其次,重视农民工作。农民是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的基础性、关键性力量,妥善分析并解决农民阶级最迫切、最尖锐的矛盾,才能真正地动员农民、团结农民。要“极力改良民众的生活”,提高民众生活水平。重视农业生产,牢牢抓准农民问题这个关键,解决农民最迫切的土地问题,激发他们的革命热情。在红色政权统治区,推行土地改革,没收富农多余土地财产,分给无地农民。“只有在我们把土地分配给农民,对农民的生产加以提倡奖励以后,农民群众的劳动热情才爆发了起来,伟大的生产胜利才能得到”[6]130。
2.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团结的首要,在于区分敌人与朋友,立足实际,提出“联络民主派共同对封建式的军阀革命”[7]。“中国过去一切革命斗争成效甚小,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为此必须坚持工业无产阶级领导,反对勾结帝国主义的反动阶级及知识界,提防右翼中产阶级,团结左翼中产阶级。当全面抗战爆发之后,党的任务变为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适当地调整国内国际在现时可能和必须调整的矛盾,使之适合于团结抗日的总任务”[6]254,将资产阶级纳入团结对象当中。在根据地进行民主实践,并号召“共产党、国民党、全国人民,应当共同意志为民主独立、民权自由、民生幸福这三大目标而奋斗”[6]259,实行“三三制”原则,充分吸纳各民主力量参与根据地政权的民主建设。加强思想教育,改造落后的思想文化,主张新民主主义文化。将共产党定义为“新民主主义文化的传播者与实行者。”在文化上加强民族的、爱国的宣传教育,积极宣传党的主张和政策,推行民主政治,提倡科学、反对封建迷信,加强对外宣传,教育上改变教育的旧制度、旧课程,以抗日救国为目的,开展新制度、新课程。
“谁能领导人民推翻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谁就能取得人民的信仰”[8]。正是通过抓住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并采取一系列符合实际的政策,使得中国共产党充分赢得了工农阶级的支持,构建了自身的政党认同,从而不断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夺取政权。
新中国的成立标志着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中国共产党由局部政权的掌握转向全面执掌国家政权。建国初期,全国经济状况百废待兴,调整恢复国民经济,带领全国各族发展生产力,建设社会主义成为党的工作重心。
1.稳定发展经济,完善政治制度。经济上,采取市场经济与行政强制力结合的手段,全面接管财政经济工作,统一货币,稳定经济,实现财政的收支平衡,制止通货膨胀,稳定物价。通过发行货币、公债、征收公粮、提高税收等手段保证经济的稳定运行,允许内部贸易自由,促进市场流通。牢牢把控粮食、棉花等关乎国计民生基础产业。仅从财政收支上看,1950年第三、四季度的财政赤字从第一、二季度的43%、40%下降到9.8%和6.4%,全年收支基本平衡。经济的稳定带来了民心的稳定。
新中国成立后,由于革命时期民族资产阶级的特殊地位,对其改造并未采取激进措施,而是逐步实现资产阶级工商业的国家资本主义化,采用既团结又斗争的政策,肯定“私营工商业是会长期存在的”,但是要“统统拿到政府的翅膀之下”[9]63,对于破坏市场秩序的部分企业主坚决予以取缔。建国初期,全国有三分之二的地区还是封建性质的土地所有制,束缚着约2.9亿农民,政治上虽然新民主主义革命取得了胜利,但是废除封建土地所有制的任务还未完全实现。全国土地改革前,占农户总数不到5%的地主、雇农占据了总耕地的50%以上。至1952年底,土地改革基本完成,占农村人口92.1%的贫农、中农获得了全部耕地的91.4%。同时针对土地改革中出现的冒进问题,提出了土地革命的开展要注意阶级成份的错划,对于一般的地主,应废除其拥有的封建土地所有制,而不应不加区分地判刑,“采取消灭封建制度保存富农经济的方针,也是完全必要的”[9]65。
2.完成“三大改造”。国民经济基本恢复,工商业得到合理调整,改善了公私关系和劳资关系,同时将解放区土匪、特务、间谍问题基本解决,进行彻底的经济基础改造也就具备了条件。毛泽东在1952年指出,“我们现在就要开始用十年到十五年的时间基本上完成到社会主义的过渡,而不是十年或者以后才开始过渡”“农村也要向互助合作发展”[10]。在社会主义改造过程中,将国家资本主义看作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和逐步完成社会主义过渡的必要形式,而对农业和手工业采取走合作化的道路,并没有采取苏联激烈的突然变革方法,而是采用一种温和的逐步过渡的办法。既把握了社会主义改造的总路线,又具体照顾到各个群体的利益。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四马分肥”,农业生产合作社是土地入股,可以分红,但是要提公积金,是不完全的私人所有制。“这些都不是最后的改造,而是逐步纳入总路线的轨道,逐步引导到社会主义。这样的逐步改造,要有领导,有计划地进行,以达到水到渠成的地步”[11]。
3.落实基本民主权利。建国初期,鉴于国家还未完全解放,国际国内局势仍不稳定,许多革命工作还在开始,遂决定以政治协商会议作为最高权力机关暂行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职能。随着党的各项工作逐渐步入正轨,国家经济状况的根本转变,人民生活有了初步的提高,因此“必须依照共同纲领的规定,及时地召开由人民用普选方法产生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这一时期党的各方面工作总的来说是符合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但是在当中也不可避免地走了弯路,比如三大改造期间,对农业、手工业和个体商业的改造要求过急,工作过粗,改变过快,形式也过于简单划一,挫伤了农民积极性。在反右派斗争扩大化中,过多过宽地划分了右派,造成了大量的冤假错案,极大打击了知识分子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情。
十年动乱时期,政治上以“阶级斗争为纲”,各级政府陷入瘫痪,法院人大、政协等部门基本丧失功能,经济上在艰难中勉强维持(两次国民经济的短暂恢复),思想上陷入了个人崇拜的泥潭。社会无序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甚至发生了倒退。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将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社会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1.思想路线转变为前提,实现工作重心转移。思想转变是改革成功的前提,“不打破思想僵化,不大大解放干部和群众的思想,四个现代化就没有希望”[12],通过真理问题的大讨论,重新确立了实事求是的工作路线,开启了改革开放新时代的序幕。随后是组织上的平反工作。“文化大革命”结束时,被立案审查的干部占总数的17%,有75%的中央副部级和地方副省级以上的高级干部被立案审查,受到各种形式伤害和株连的人数多达1亿。时任中组部部长胡耀邦在邓小平的支持下,开展了冤假错案的平反工作,并提出“两个不管”工作方针,“凡是不实之词,凡是不正确的结论和处理,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搞得;不管哪一级,什么人定的、批的,都要实事求是地改过来”[13]99。到1982年,经中共中央批准平反的影响较大的冤假错案有30多件,全国共平反纠正了300多万名干部的冤假错案,为47万多人恢复了党籍,数以万计的无辜受株连的干部和群众得到了平反。
2.激发知识分子社会主义建设热情。过去,由于革命胜利,接收了国民党遗留下的大量宣传教育机构,其中就包含了大量的知识分子,要“使他们适应新中国的需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就必须对他们进行教育”[13]103。新的形势发生了变化,也要正确认识知识分子的地位,肯定知识分子中的绝大多数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并积极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要以开导为主、表扬为主,批评为辅,使最大多数的同志在这种感召下团结、进步”[13]123。1983年,针对社会上出现的所谓“人道的社会主义”说法,开展了反对“精神污染”运动。汲取教训,此次运动被严格限制在知识界,并未波及工业、农业等经济领域的正常工作。“我们仍然坚持‘双百’方针,坚持宪法和法律保障所保障的各项自由,坚持对思想上的不正确倾向以说服教育为主的方针,不搞任何运动和‘大批判’”[14]。
3.进行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组织建设。自1949年开始,多党合作制度经历了建立、发展、停滞、重新发展与完善阶段。通过政治协商机制、参政议政机制、民主监督机制、合作共事机制的运行,扩大了中国共产党在民众中的认同[15]。进入改革开放时期,确立中国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方针。之后,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确立为中国的基本政治制度,并将其写入宪法,明确了人民政协的性质、主题、职能。
4.扩大执政基础。21世纪以来,党员成份发生改变,工人、农民的比例下降,知识分子阶层比重不断上升,同时民营科技企业的创业人员和技术人员、受聘于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个体户、私营企业主、中介组织的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等阶层也占有一定比重。政党是一定阶层利益的代表,党员成分的多样性势必对党的代表性产生冲击。“在对外开放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我们党如何始终保持工人阶级性质,更好的代表最广大人民的利益;在社会经济成分、组织形式、就业方式、利益关系和分配方式多样化的趋势进一步发展的条件下……是加强党的建设的重大理论问题”[16]。“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提出,解决了在社会阶层不断变化的形势下党的代表性问题。与此相对应,党的十六大修改的党章中适时扩大党员的吸收对象范围,用“其他社会阶层的先进分子”替代“其他革命分子”。
一般而言,伴随着高水平的经济发展,民众对政党的认同度也会相应提高。特别是对后发型国家或新建立的国家、处于社会转型期的国家而言,经济发展水平关乎其执政稳定。建国初期,国民经济的整顿,仿效苏联实行五年发展计划制度,无一不是为了发展社会主义经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改革开放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成为了党和国家工作的出发点,为此“社会主义必须大力发展生产力,逐步消灭贫穷,不断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17]。
政党文化社会化的重要资源是思想理论文化。意识形态是政党进行斗争的重要战场和思想武器。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与革命性决定了中国共产党的强意识形态性,维护马克思主义及其一系列中国化成果在整个思想领域的主导地位与话语权是核心,并通过各种方式改造一切落后的思想、文化。这样的改造不是教条化的马克思主义灌输,而是结合中国自身的历史传统、革命进程、现实基础进行,思想文化多元的社会中,中国共产党也要构建属于自身的政党文化。
政党文化不会自发的在民众当中产生,充分利用学校、大众媒体等渠道,利用宣传政策进行政治社会化。作为一项重要工作,“党的宣传工作贯穿于党的各种组织,包含理论、新闻、出版、教育、文艺、对外宣传等多项工作”[18]148,党管媒体也成为党领导的基本原则之一。除了对传统媒体的管理,在各个高校中,通过设置相关马克思主义课程进行意识形态的传播,“党校、干部学院、社会科学院、高校、理论学习中心组等都要把马克思主义作为必修课,成为马克思主义学习、研究、宣传的重要阵地。”[19]而在整个宣传工作的过程中,并不是所有信息都会得到许可进行传播,在对外公开的报道中,媒体会选择性的对负面消息与批评言论进行删改,使报道能够“坚持巩固壮大主流思想舆论,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18]148,通过各种方式,党的意识形态工作灌输到各个领域、各个群体当中。在整个宣传工作中,传播的内容、方式受到严格的管理,正是在这样的过程当中,以中国共产党自身政党文化为主体内容的政治社会化逐步实现。
社会精英基于其所占据的资源而拥有更大的话语权,在一定程度上是本阶层利益的代表者。作为政治统治主体,都会创造一定的渠道,吸引社会各阶层的精英进入到自身统治秩序中,提高自身执政能力,巩固执政地位。其中最重要的即为统一战线组织,在国家各级政权中,都会吸收民主党派、非党派人士进入立法、行政、司法等机关,履行职权;通过人民政协会议履行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和参政议政的职能;以非共产党员身份参与社会活动;吸收为特邀代表等参与国家重大问题的协商。将社会各阶层精英吸纳进入以中国共产党为核心的政治体制中,构建政党认同。
领袖是“对真正需要的认识,对价值之间以及价值与实践之间矛盾的揭示与作用,对价值的重新组合,对必要制度的重建和对变革的影响”[20]50,能够整合民众的价值观与目标追求,凝聚共识,领袖“在冲突的要求、价值和目标向有意义的行为转化上起着作用”[20]50。由于历史的局限性,加上执政经验不足,人治色彩浓厚,在领袖塑造上,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倾向于将领导人宣传塑造成为全能型领袖,运用领袖魅力动员民众,加速革命进程。改革开放之后,随着对执政党建设认识的深化,领导人的个人崇拜也被禁止,但是作为政治领袖的个人形象塑造却没有消失,运用报纸、媒体等工具,维护由领导人所代表的政党形象,进行政党动员,构建政党认同。
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两个一百年目标”的大背景下,凝心聚力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变得尤其重要,思想上的统一是凝聚的前提。随着改革步伐的推进,既得利益格局受到冲击,意识形态领域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思想借助便捷的网络得以广泛的传播。对于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通过对近6000名民众的调查,显示有近四成的民众对共产主义、社会主义不认同,认为共产主义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或者纯粹是幻想[21]。微博、微信等自媒体软件的兴起,使得传统意识形态场域发生了变化。传统媒体,报纸、电视等点对面的传播媒介受众面受到挤压,手机点对点的传播逐步扩大,新的意识形态传播载体兴起的同时,如何利用新媒体占据意识形态的话语权是当下在构建政党认同中面临新挑战。
据不完全统计,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有7000余万人,主要是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管理技术人员、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从业人员、新媒体从业人员和自由职业人员四类[22]。新兴阶层体现出流动性大,分散性强、互动频繁等特点,更为重要的是各阶层利益诉求差异较大,游离于体制外。面对众多的新兴阶层,如何去代表、包容这些新兴阶层的利益是对政党利益整合功能的挑战。
任何一个政党都面临着政党认同的构建问题,没有民众的认可与支持,政党就失去群众基础,也就无从参与或获取政权。但是,不同性质的政党,在各自所处政治体制中,采取的具体途径和方法上会有所区别,但是“提升民众认同度”这一核心目标没有改变。中国共产党是长期执政党,其执政基础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建设以及实现“两个一百年”目标过程中不断构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也发生变化,中国共产党要不断地调整策略,与社会、政治环境进行互动,以适应社会政治条件的变化。切实增强全国各族人民对中国共产党的政党认同是党执政兴国,凝心聚力实现“两个一百年”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重要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