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邓小平的次协调思维

2019-12-13 20:33
创造 2019年11期
关键词:争端市场经济矛盾

一、邓小平次协调思维的特征

矛盾无处不在,矛盾无时不有,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思维领域都充满了矛盾。根据解决矛盾的方式,我们将其分为协调、次协调和不协调三种方法。次协调是相对于协调和不协调来说的。次协调法,“就是在矛盾中寻求部分协调来处置矛盾。”[1]协调,也称一致或无矛盾,在思维领域中,就是指一个理论没有包含两个互相矛盾的命题。①参见张大松主编: 《科学思维的艺术:科学思维方法导论》,北京:科学出版社,2008年。不协调就是矛盾或完全对立。次协调处在协调和不协调之间,“反映的是事物矛盾双方的可部分相容的状态”[1]荷兰著名控制论学者A.F.G.汉肯这样说道:“社会系统的性质一般来说是非常复杂的。……实际上的纯和谐和纯冲突的情形都是罕见的,更普遍地倒是处于它们之间情形。”[2]在理论领域,次协调也普遍存在,邓小平提出的一国两制理论就属于典型的次协调理论。

次协调思维,也称弗协调思维,是“一种‘在矛盾中创造协调’的思维,它宽容矛盾并灵活处理矛盾”。“是思维主体在处理矛盾的思维过程中,采用一种能容纳矛盾进而对矛盾进行灵活处置的方法,以实现矛盾影响弱化的思维方式。”[1]关于次协调性思维,我们可以从容忍矛盾、存异求同、承认模糊、具有辩证法等几个方面来理解。[1]次协调思维“首先是一种在一定条件下容忍矛盾或‘在矛盾中求协调’的思维”。[1]其次是一种存异求同思维,在容忍矛盾的同时,积极寻找共同点,谈判中用的比较多。此外,它是一种承认模糊性的思维。“它基于客观事物的界限模糊状态,永续对立双方界限模糊,允许矛盾性质的适度模糊性,从而削弱矛盾,转化矛盾”。[1]最后,它具有辩证法特征,在恰当的地方承认‘亦此亦彼’。邓小平的次协调思维具有以下特征:

(一) 面对矛盾的超然性

次协调思维的实质在于:“能够容忍矛盾,对矛盾采取一种超然的态度,使我们的思维更加自由,从而摆脱矛盾束缚”。[1]思维的次协调有利于科学理论的发展,“从历史上看,科学中遇到的大部分矛盾或不协调性都是相当间接的,是一系列推理的产物。有时,消除矛盾的成功是以科学领域中作重大变化和特别改编为代价的。”[1]所以,与其刻意消除矛盾,不如容纳矛盾,以求得次协调。“过于追求协调性,协调性就成为一种束缚;相反,我们对矛盾采取一种超然的态度,我们的思维会更自由。”[4]如邓小平面对中国当时特殊的时代环境提出的“和平统一、一国两制”构想,在一定程度上为澳门和香港的回归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也为香港和澳门的长期稳定发展和繁荣提供了理论保证。

(二) 处理矛盾的灵活性

“次协调思维处理矛盾的灵活性体现为‘不同矛盾则不同处之’”。[1]对于不能整体协调的矛盾,我们在面对存在不一致的情况下,仍然可以找到其一致之处,从而削弱矛盾。如中美建交时关于台湾问题的谈判就是采用了这种方式,最终取得了谈判的成功。对于当时解决不了的矛盾,运用次协调思维的方式,采取“搁置矛盾的”办法,进而转移矛盾双方的注意力,创造有利的条件,等待解决矛盾的时机。如我国的领土争端问题,邓小平提出搁置争端,共同开发,中日钓鱼岛争端就采用的这种方法。对于长时间不能协调的矛盾,可以使用消除矛盾根源的方法,弱化矛盾的主要冲突,进而达到减轻甚至消除矛盾。“搁置矛盾既是一种处理矛盾的方法,也是一种软化矛盾的艺术。”[4]

(三) 处理矛盾的复杂性

凡事都具有两面性,对于处理矛盾的复杂性而言同样如此。一方面,面对矛盾,我们应该做出客观的分析,明确矛盾存在的类型,选择科学合理的解决方式;另一方面,我们要随时观察矛盾的变化,抓住主要矛盾,了解实际情况,采用多样的、灵活的、全面的方法解决矛盾。如搁置的时间有长有短,搁置的方式的差别等。这种复杂性也就决定了处理矛盾包含了一种暂时性,只是暂时搁置或弱化了矛盾,但这种搁置和弱化往往对解决一些暂时无法协调的矛盾有关键性的作用。因为“搁置矛盾不仅可以顾全大局,而且为基本解决矛盾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和氛围。”[4]

二、邓小平次协调思维的实践

(一)邓小平次协调思维的实践体现为搁置矛盾的方法

这一方法主要体现在邓小平处理我国领土争端、香港澳门主权以及实现祖国统一等历史遗留问题的过程中。领土争端问题是在很多国家都普遍存在的问题,历史上有很多国家因为没有处理好此类问题而导致战争爆发,不仅损害了本国利益,也不利于和周边国家搞好关系。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由于历史原因,中印之间的领土争端、中日钓鱼岛争端、南沙群岛主权问题。邓小平审时度势,以争取和平建设环境为根本出发点,提出了“搁置矛盾”的解决方法。暂时软化了矛盾,缓解了冲突,从而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这是邓小平次协调思维的成功运用,不仅为中国提供了一种崭新的领土争端处理范式,更为世界上其他国家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1982年10月,邓小平在会见印度社会科学理事会代表团时,首次表达了对领土争端这一问题的看法,他指出:“中印两国之间的问题并不是很大,既不存在中国对印度的威胁,也不存在印度对中国的威胁,无非就是一个边界问题。”[5]这表明邓小平认为边界争议问题在当时并不应成为国家之间,尤其是发展中国家之间的主要矛盾,而应把主要精力放在发展社会经济上。接着他又说:“我们之间最终是会找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案的。即使一时解决不了,可以先放一放,在贸易、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还可以做很多事情”[5]在这里,邓小平明确提出了“搁置矛盾”的思想,主张中印在暂时搁置边界争端的情况下,加强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交流合作,以促进中印两国社会经济的发展。事实证明,“搁置”中印边界争端,致力于合作发展的思想是正确的,不仅保证了中印边界的长久和平,而且为两国聚精会神发展经济提供了稳定的外部环境,相信随着两国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随着两国之间的交流合作不断深化,中印的边界争端将最终以和平方式解决。

此外,在搁置矛盾这一思想的基础上,邓小平又提出一个方法:“搁置争端、共同开发、暂不谈主权问题”[4]。对钓鱼岛和南海的领土争端问题,就是采用这种方法解决的。钓鱼岛是中国固有领土,但由于历史原因,1972年美军在撤离琉球时,将钓鱼岛的“管辖权”交给了日本,因此,中日钓鱼岛争端由此诞生。多年以来,未能得到有效解决。1978年中日邦交正常化后,日本首相曾向邓小平提出钓鱼岛的主权问题,邓小平的答复是:一如既往,搁置20到30年。②参见平海兵、邓南海:《邓小平的弗协调性思维初探》, 《宁夏社会科学》 1999年第4期。1984年2月,邓小平在会见美国乔治大学代表团时提出:“我还设想,有些国际上的领土争端,可以先不谈主权,先进行共同开发。”[5]这是邓小平首次表达“搁置争端、共同开发”的思想,后来他对钓鱼岛和南海问题的处理就是沿着这个思路进行的。1989年5月,邓小平在会见戈尔巴乔夫时谈到钓鱼岛问题,他说;“这个问题可以挂起来,如果我们这一代不能解决,下一代会比我们聪明一些,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对于这个问题以及同类的纠纷,后来我们提出了一种设想,就是可否采用共同开发的办法加以解决。”[5]

对于南海问题,他1984年在中央顾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中认为,南沙群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但现在除台湾外,菲律宾、越南和马来西亚都占有部分岛屿,“将来怎么办?一个办法是我们用武力统统把这些岛收回来;一个办法是把主权问题搁置起来,共同开发,这就可以消除多年积累下来的问题。”[5]很明显,邓小平不赞成用武力解决南沙群岛的主权争端问题,更倾向于用和平方式。

搁置争端,共同开发的处理方法,对于中国和周边邻国关系的健康发展、缓和主权争端矛盾以及为中国现代化建设争取和平的周边环境都起到了重要作用,对于短时期内无法解决的领土争端问题,邓小平的这种设想是值得借鉴的方法,这是邓小平次协调思维`的进一步发展和应用。

(二)邓小平次协调思维的实践体现为超越矛盾的方法

除了上述的领土主权和边界争端外,香港、澳门和台湾也长期和大陆处于分离状态,尤其是香港和澳门问题,它涉及到中国和英国、葡萄牙两国的关系。如果处理不好,不但香港和澳门无法回归祖国,也会导致中英、中葡两国关系恶化,并进而影响中国特色社会建设事业的发展。邓小平结合中国的历史和现实,在把握国际局势和世界潮流的情况下,创造性的提出了“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基本国策,成功解决了香港和澳门问题。对此,习近平评价说:“‘一国两制’是中国的一个伟大创举。在统一的国家之内,国家主体实行社会主义制度,个别地区依法实行资本主义制度,这在过往的人类政治实践中还从未有过。”③参见习近平2017年6月30日在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晚宴上的致辞。

香港和澳门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神圣领土。近代以来,由于列强入侵而被强占和强租,导致了香港和澳门长达一个半世纪和祖国的分离。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实现国家统一逐渐提上了日程。邓小平指出:“实现国家统一是民族的愿望,一百年不统一,一千年也要统一的。”[5]表明了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党的领导集体对实现国家统一的决心。在“和平统一、一国两制”这个国策中充分体现了邓小平次协调思维的是“一个国家,两种制度”,也就是说,在中国存在着社会主义制度和资本主义制度这样一对矛盾,按照传统的协调思维来说,就必须在社会主义国家消灭资本主义,但这种做法在当时不具备相应条件,而且强制在香港、澳门、台湾实行社会主义制度,不利于国家统一,会伤害港澳台同胞的感情。邓小平充分运用弗协调思维,允许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这对矛盾长期存在,并超越这对矛盾,聚焦于大陆和港澳的共同发展。实践证明,“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国策是完全正确并具有强大生命力的。邓小平指出:“香港问题的成功解决,这个事例可能成为国际上许多问题的解决提供一些有益的线索。”[5]

“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理论不仅成功解决了香港和澳门问题,为实现国家统一加快了步伐;也为保持香港和澳门的长期稳定和繁荣发展提供了制度保证。为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地区解决类似问题提供了借鉴和指导,是邓小平对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国际政治关系及人类政治文明的一大贡献性理论。“实践充分证明,‘一国两制’是完全正确的、是有强大生命力的。”④参见习近平2017年6月29日在会见香港特别行政区现任行政、立法、司法机构负责人时的讲话。

(三)邓小平次协调思维的实践体现为灵活处理问题的方法

“计划经济”“市场经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是1956年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确立后到1978年实行改革开放这二十余年间不断困扰中国人民的四个概念,对于如何认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如何看待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问题长期没有弄清楚,并因此出现了一些重大失误和波折。传统社会主义经济理论认为,社会主义只能有计划经济,资本主义只能有市场经济。这种传统理论长期束缚中国经济的发展。粉碎“四人帮”后,1977年邓小平复出主持中央工作,意识到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不利于中国经济发展,并与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做出了实现改革开放的伟大决策。随着改革开放的实行,邓小平对市场经济的认识逐渐深入,最终以1992年南方谈话为标志形成了独具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在人类历史和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第一次提出了科学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为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作出了极大的贡献”。[6]

邓小平在1982就指出:“计划和市场的关系问题如何解决?解决的好,对经济的发展就很有利,解决不好,就会遭。”[5]当时,邓小平已经意识到了计划和市场的关系对社会主义经济的发展有重要影响,处理得好,经济就发展得好,处理不好就会出现波折,影响经济发展。1984年,邓小平在会见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时谈到,在中国主体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同时,对外开放是“不会改变他们的社会主义性质。相反地,对外开放有利于壮大和发展社会主义经济。”[5]1985年邓小平又讲到“有计划地利用外资,发展一部分个体经济,都是服从于发展社会主义经济这个总要求的”。[5]表明利用外资和发展个体经济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发展社会主义经济,所以不会改变社会主义经济的本质,归根结底,利用外资和发展个体经济只是发展经济的两种手段。

1985年10月,邓小平会见美国企业代表团时指出:“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之间不存在根本矛盾。问题是用什么方法才能更有力地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5]邓小平总结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经验,认为只有计划经济会牢牢束缚社会生产力发展,因此要“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结合起来,就更能解放生产力,加速经济发展。”[5]此后,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顺着邓小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思想蓬勃开展,中国经济发展速度和发展水平逐步提高。1992年,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明确说道:“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得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5]这从根本上扫清了长期困惑中国人民的思想障碍,彻底结束了争论几十年之久的“姓资姓社”问题。此后,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发展驶入了历史快车道,用四十年的时间走完了资本主义几百年的路,充分显示了社会主义社会的优越性和邓小平次协调思维的强大生命力。

三、邓小平次协调思维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邓小平次协调思维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和实践都作出了贡献,具有理论和实践两个层面的价值,在新时期,面对许多长期未解决的问题。如南海问题、钓鱼岛问题、台湾问题、中印边界争端问题等同时,深入研究邓小平弗协调思维的理论和实践价值,对于新时期处理领土争端、推进国家统一、保持经济社会持续发展,对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有重要意义。

(一)邓小平次协调思维对解决国家间领土争端问题的理论探索和实践贡献

“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是“邓小平战略思想的有机组成部分,是和平解决我国与周边国家之间领土争端的重要指导原则。”[7]1986年邓小平在会见菲律宾副总统兼外交部长劳雷尔时,最早向周边国家领导人提出“搁置争议、共同开发”这一思想。邓小平提出把“南沙问题”先暂缓一下,并这样说道“我们不会让这个问题妨碍与菲律宾和其他国家的友好关系,对‘有争议的问题’,我们主张‘用和平方式,而不用武力方式’来解决”。[7]邓小平1988年在会见菲律宾总统阿基诺时再次表达了这样的观点。认为中菲两国要利用和平的外部环境抓紧发展经济,南沙问题可以放一放,先采取共同开发的办法。在邓小平的倡议下,中菲两国在南沙问题上采用和平的解决方法,共同开发,不仅促进了中菲两国的经济发展,也为中国经济建设创造了和平环境。

在邓小平“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思想的指导之下,中国采用和平方法成功解决了和马来西亚、菲律宾、越南、文莱等在南沙群岛问题的纠纷,这些问题的和平解决。符合当今世界和平与发展的主题,顺应中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基本路线,不仅为中国发展创造了和平的外部环境,也为周边国家发展作出了贡献,为世界贡献了解决领土争端和边界争端的中国方案和中国智慧。“有利于中国与周边国家的睦邻友好关系,有利于亚太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也有利于世界的和平与发展。”[7]这表明邓小平的弗协调思维具有深远的国际意义和实践价值,在新时期,中国要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和平的外部环境和友好的邻国关系。邓小平以“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为解决矛盾的主要内容,继续运用弗协调思维去解决中国领土和边界争端问题,为最终合理解决主权归属创造一条科学合理有效的道路。

(二)邓小平次协调思维对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探索和实践

邓小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形成和发展与20世纪70-80年代,成熟于20世纪90年代。90年代正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低潮时期,新自由主义方兴未艾,再加上长期实行计划经济带来诸多弊端,导致一些人对社会主义失去信心。邓小平的经济理论在此时成熟,“很好地回答了‘计划’和‘市场’的问题。减小了负面思潮的影响。”[8]为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提供了思想指导和根本遵循。新时代,中国经济发展由高速发展转向中高速,面对经济发展动力不足、生态环境压力增大、中美贸易摩擦升级等重重挑战,如何确保中国经济巨轮的平稳运行,邓小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仍有指导意义。因此,在新时期,“面对我国经济体制改革中的各种问题和挑战,要始终坚持以邓小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为指导”。[8]“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为主线,进一步深化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规律”[9]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就能迸发出勃勃生机和源源不断的动力。

邓小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思想,运用次协调思维,从市场和计划社会资源配置的方式出发,明确地回答了长期以来困惑人们的社会主义能否与市场经济相互融合、相互促进的问题,淘汰了传统的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模式,突破了以“高度集中”为特点的传统计划经济体制发展模式,“分析了市场经济在我国存在和发展的可能性与必然性,从而扫清了一直困扰着人们的思想障碍,明确我国所要发展的经济就‘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的经济’,破除了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思想束缚。”[9]从而为中国建立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奠定了坚实理论基础,同时“在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目标模式的选择上实现了重大突破,有利于推动改革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程。”[9]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公报在此基础上又提出“让市场经济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这是邓小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在新时代的发展,必将推动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不断完善发展。表明了以邓小平以此协调思维为思维基础创立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具有强大生命力。

邓小平次协调思维为其他国家的经济发展提供了有益借鉴。邓小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把社会主义、市场和计划有机地结合起来,是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造性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不仅对中国社会主义实践具有指导意义,而且具有世界意义。”[10]邓小平总结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的经济建设经验、借鉴外国发展经验创立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首次将社会主义、市场、计划三者有机结合,这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史上、在社会主义经济史上、在人类发展史上都是一个崭新的发展模式。邓小平根据中国社会主义发展的实践和经济发展规律,总结形成的这一套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不仅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指针,更重要的是,它对世界上其他国家(包括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建设都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当经济发展模式和资源配置方式从社会性质的禁锢下解放出来时,整个人类的经济发展都将进入一个新时期,尤其是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的当下社会,邓小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所蕴含的基本思想必将为全球经济发展再作贡献。

(三)邓小平次协调思维对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发展和推进国家统一的成功实践

“一国两制”构想的提出和成功实践,不仅推动了中国国家统一的进程,和平解决了历史遗留问题,而且创造性的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国家学说,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邓小平同志的‘一国两制’构想在关于国家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的关系、国家的性质与职能、国家结构形式等方面突破了传统观点,深化了对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认识,创造性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11]按照马克思主义的国家学说,社会主义国家只能实行社会主义制度,不允许在社会主义国家同时存在两种社会制度,尤其是存在严重对立的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在一个国家同时存在更是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中所没有的。邓小平结合中国社会实际和世界发展主题,立足实现国家统一的根本目标,创造性的提出了“一国两制”构想,并在香港和澳门成功实践。突破了传统的单一国家结构模式,开创了两种制度并存的先河;成功实现了国家性质和职能的转化和拓展,也深化了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关系理论。从而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丰富和发展。

“一国两制”构想最早是为解决台湾问题而提出的,最终在香港和澳门得到了成功应用。香港和澳门回归中国以来,保持了长期的稳定繁荣和持续发展,成功应对了亚洲金融危机等一系列事件,体现了“一国两制”构想的强大生命力。习近平指出:“香港、澳门回归祖国以来,‘一国两制’实践取得举世公认的成功。事实证明,‘一国两制’是解决历史遗留的香港、澳门问题的最佳方案,也是香港、澳门回归后保持长期繁荣稳定的最佳制度。”⑤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2017-10-27。新时期,推进祖国统一,和平解决台湾问题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的三大历史任务之一。“一国两制”构想将在新时期继续展现强大生命力,继续推进国家统一进程。“这一规范创新的伟大成功不仅彰显了中国对现代主权规范的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而且必将为‘一国两制’台湾模式的设计提供关键启示。”[12]台湾问题一定会在‘一国两制’构想的指导下和平解决,最终实现祖国完全统一。

“一国两制”构想不仅在中国成功实践,和平解决了中国的历史遗留问题,更为世界贡献了解决类似问题的中国方案和中国智慧。邓小平说:“香港问题的成功解决,这个事例可能为国际上许多问题的解决提供一些有益的线索。”[5]邓小平顺应当今世界和平与发展的主题,深刻把握国际局势,围绕和平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这个总方针,聚焦发展社会经济这个总任务,致力于争取和平的外部发展环境,提出了“一国两制”构想,并在香港和澳门得到了实践检验。当今世界,各国都不同程度的存在一些关于领土的历史遗留问题,处理的好会创造和平发展环境,促进经济发展;处理不好,就会成为武力冲突的导火索和战争的爆发点,这不仅会不利于本国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更不利于保持地区和平稳定,进而影响全球发展。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和平与发展将是今后长期存在的世界主题,历史遗留问题终要得到解决,而邓小平的“一国两制”构想“为处于分裂状态的地区与国家实现和平统一提供了成功典范,为解决国际历史遗留问题等国际冲突提供了新的思维方式”,[13]必将为国际上其他国家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提供有益借鉴。

邓小平运用次协调思维,创造性的提出了“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处理领土争端的方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和“一国两制”构想。为中国争取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和平外部环境,开辟了社会主义国家经济发展的新模式和中国特色发展道路,和平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推进了国家统一。这无不体现者次协调思维的智慧和强大生命力,新时期,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新征程上,深入挖掘邓小平弗协调思维的理论价值和实践价值,必将对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健康发展、和平解决领土争端和边界争议、实现祖国完全统一提供有益借鉴和理论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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