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建创新与基层治理研究的知识图谱及演变趋势

谭昌勇

（绵阳师范学院，四川 绵阳，621006）

一、导论

党的基层组织建设是我国政治建设的重要组成，而基层治理是我国社会建设的重要内容。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决议①人民出版社编.十八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 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以及十九大报告②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2017年10月18日）［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10-30。均强调党的基层建设以及社会治理创新，那么基层党建与创新基层治理在政策上具有契合性。已有的学术研究也表明，党的基层建设与基层社会治理具有结构耦合的特征。③付翠莲.结构耦合：以基层党建创新引领社会管理创新［J］.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2012（5）：31-35。在实践层面上，以党建创新促进基层有效治理成为地方政府创新社会治理的有效方法，上海④狄英娜.社区的“温度”从这里来——上海市用党建引领基层治理的调查［J］.红旗文稿，2018（24）：12-14。、北京⑤李永海.区域协调发展中的超大城市治理——以党建引领北京疏解提升工作为例［J］.甘肃社会科学，2018（05）：160-166。、深圳⑥王强.积极探索党建引领社区治理的“南山路径”［J］.人民论坛，2018（36）：128-129。、浙江⑦向春玲.“红色网格”：基层党建引领社会治理的新探索［J］.科学社会主义，2018（05）：107-113。等地积极开展以基层党建为核心的社会治理创新工作，形成了丰富的地方实践经验。

以党建创新促进基层治理成为地方政府创新社会治理的新方法、新途径和新趋势，基层治理实践的变化引发了党建与基层治理学术研究的新变化。但现有研究尚未对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产生了怎样的变化和会形成何种发展趋势进行整体性的把握和分析。因而需要我们通过文献的回顾和梳理，通过总体性把握和分析，明确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的基本特征和热点主题，并进一步总结和预测其发展趋势。

文献计量分析方法是文献回顾和梳理的重要方法，能够整体性分析某一研究主题的基本特征、关键热点以及演变趋势。CiteSpace软件是文献计量分析方法中的重要工具，它基于网络计算和共词分析等方法而设计，在综述性论文中得到广泛的应用。⑧韩瑞波.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研究的热点聚焦与发展理路——基于CNKI 论文的文献计量分析［J］.理论导刊，2018（07）：34-40。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将利用CiteSpace软件，运用文献计量方法，对党建创新与基层治理研究进行文献回顾与展望，期望能够有效深化和推进党建与基层治理的研究。

本文选择知网（CNKI）中的核心期刊和CSSCI数据库为检索源获取文献样本，检索时间为2019年7月6日。检索方法是在知网—期刊—高级检索页面，首先在来源类别中选定“核心期刊”和“CSSCI”两个数据库，然后在主题中输入“‘党建’并含‘基层’并含‘治理’”，其余条件不作限制，点击检索后，获取171篇论文样本作为本文分析的有效样本。

二、党建创新与基层治理研究的基本特征

本文首先从发文数量、作者分布、单位分布和来源分布四个方面呈现党建创新与基层治理研究的基本特征。

（一）发文数量

文章发表数量的变化是反映该领域研究进展和趋势的重要指标。在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领域中，通过对发表文章数量的分析，可以发现该领域研究可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2005～2012年）：缓慢停滞期。2005年首次出现党建与基层治理的相关论文。其后2006年和2007年发表文章数量为0篇。2008年发表文章数量为1篇。2009年发表文章数量又变为0篇。2010、2011和2012年分别发表文章数量为2篇、3篇和2篇。从2005年到2012年，平均每年发表论文1.25篇，整个折线图趋势平稳，因而可把这一时期视为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的缓慢停滞期。

第二阶段（2013～2016年）：稳步提升期。从2013年起，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论文发表数量稳步提升。其中2013年发表论文4篇，2014年发表论文6篇，2015年发表论文22篇，2016年发表论文23篇。从2013年到2016年，平均每年发表论文13.75篇，折线图趋势稳步提升。

第三阶段（2017年至今）：急剧发展期。2017年至今，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论文发表数量急剧提升。其中2017年发表论文34篇，2018年发表论文57篇，2019年预计发表论文63篇。2017年至2019年三年间，平均每年发表论文51.33篇，折线图斜率较高，增长趋势很快。

图1：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论文发表数量趋势

从整体看来，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的论文发表数量随着时间变化呈现出“J”型曲线趋势，那么可以预计该领域研究论文数量还有一个较大的增长，然后才会稳定并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数量水准。量变带来质变，可以预见该领域的论文数量和质量都将有长足的进步和提升。

（二）作者分布

从作者分布来看，文章发表数量最多的是清华大学韩冬雪，2005年至2019年期间共发表4篇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的论文；其次是中国社科院政治学所的周庆智和中共中央党校的祝灵君，2005年至2019年期间共发表3篇该领域论文；其后，中共上海市委党校周建勇、中央社会主义学院甄小英、重庆市社科院黄意武、清华大学徐明强、国家行政学院竹立家、中共珠海市委党校闫辰、澳门理工学院娄胜华、复旦大学韩福明、吉林大学王海荣、中共江西省委党校王江伟、中共上海市委党校刘红凛等专家学者在2005年至2019年间分别发表2篇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的研究论文。

（三）单位分布

从发表论文的单位分布来看，2005年至今，中共中央党校共发表9篇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的学术论文，排名第一；人民论坛杂志社课题组期间发表8篇该领域论文；清华大学发表了7篇该领域论文；复旦大学发表了6篇该领域论文；中共上海市委党校共发表5篇该领域论文；中国社科院政治学所共发表4篇该领域论文；最后江南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吉林大学、中共江西省委党校、北京大学、国家行政学院、北京师范大学各发表3篇该领域的论文。在上述高发文量的单位中，清华大学、复旦大学、江南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吉林大学、北京大学、华东理工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共8个单位为高校，其余6个均为党校及相关系统单位。

（四）来源分布

从论文发表的来源分布来看，2005年至2019年间，人民日报社主办的《人民论坛》杂志共发表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的论文49篇，占到总发文量的28.7%；中共重庆市委党校主办的《探索》杂志发表该领域论文12篇，占总发文量7.0%；中共中央宣传部主办的《党建》杂志发表该领域论文10篇，占比5.8%；中国共产党北京市委员会主办的《前线》杂志发表该领域论文7篇，占比4.1%；中共陕西省委党校主办的《理论导刊》杂志共发表该领域论文6篇，占比3.5%；河南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主办的《领导科学》杂志共发表该领域论文5篇，占比2.9%；中共浙江省委党校主办的《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杂志共发表该领域论文5篇，占比2.9%。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领域高发文量杂志都是与党密切相关的组织或单位主办的。

三、党建创新与基层治理研究的热点主题

前文分析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的基本特征后，我们进一步从高频主题词、共现网络、被引和下载四方面分析其热点主题。

（一）高频主题词

本文分析对象是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的研究论文，高频主题词方面，“基层党建”出现72次，“基层治理”出现46次，是出现频次最高的两个主题词。其后，“社区党组织、基层党建工作、基层党组织、党组织”等四个主题词出现频次在20～30次之间；“区域化党建、社会治理、基层社会治理、社会治理创新、党建创新、社区党建、党建工作、党的组织、国家治理体系、党的建设”等主题词出现频次在10～19次之间；“城市社区治理、社区居民、农村基层党组织、乡村治理、基层党组织建设、网格化、三大法宝、北京市、治理创新、村民自治、全面从严治党、两新组织、社区党委、中国共产党、社区党建工作、上海市、城市社区、战斗堡垒作用”等主题词出现频次在5～9次之间。

在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领域出现5次以上的高频主题词中，“基层党建、基层治理、基层党建工作、基层党组织、党组织、社会治理、基层社会治理、社会治理创新、党建创新、党建工作、国家治理体系、基层党组织建设、治理创新”等主题词可以归纳到基层党建与社会治理创新主题中；“社区党组织、社区治理、区域化党建、社区党建、城市社区治理、社区居民、网格化、社区党委、社区党建工作、城市社区”等主题词可以归纳到基层党建与城市社区治理创新中；“农村基层党组织、乡村治理、村民自治”等主题词可以归纳到基层党建与农村基层治理创新中；“中国共产党、党的组织、党的建设、三大法宝、全面从严治党、战斗堡垒作用”等主题词可以归纳到基层党组织内部治理与建设中；“北京市、上海市”是以党建创新推进基层治理实践较快的区域；“两新组织”以党建推进基层治理的新对象。

总结以上分析，党建与基层治理相关研究的主题包括基层党建与总体社会治理、基层党建与城市社区治理、基层党建与农村基层治理、基层党建与村民自治、基层党建与两新组织、基层党组织的内部治理与建设等六个方面。

（二）共现网络

主题词是表示文献主题概念和实质意义的自然词组，代表了科研文献中核心内容的浓缩和提炼。①吴涛，张子石，金义富.网络学习领域作者合作的社会网络分析——基于CSSCI的文献计量研究［J］.中国电化教育，2017（02）：96-102。利用CiteSpace软件我们生成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领域主题词共现网络。共现网络结构能够通过主题词聚类方法有效提炼和总结分析对象的研究热点主题。②侯剑华，胡志刚.CiteSpace 软件应用研究的回顾与展望［J］.现代情报，2013（04）：99-103。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领域主题词共现网络结构以基层党组织——基层治理——社区治理为核心，外围连结农村基层党建、乡村治理、核心领导地位、战斗堡垒作用、网格化等主题词。由此可见，党建与基层治理为主题的研究可概括为党建与社区治理、党建与乡村治理、党组织内部治理、党建与社会治理四个方面的研究主题。

（三）被引与学术影响力

论文被引用说明该论文的学术影响力，被引用次数越多，则学术影响力越大。在对党建与基层治理相关研究进行整体性分析后，我们进一步对高被引论文的内容进行具体分析。

在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领域被引次数排前五名的论文包括刘红凛、吴锦良、王海霞与孟庆国、孙秀艳、曹海军、孙肖远、韩福国等学者的7篇论文（后三篇被引次数相同）。其中刘红凛、吴锦良的论文分别被引用20次；王海霞与孟庆国、孙秀艳的论文分别都被引用17次；曹海军、孙肖远、韩福国三位学者的论文分别都被引用15次。

由于论文发表时间的差异，所以单纯用被引用次数并不能有效衡量其学术影响力。为此我们通过计算得出年均引用次数来更好的衡量所发表论文的学术影响力。年均引用次数的计算方法是“论文被引用次数/（2019+1-论文发表年份）”。从年均被引用次数来看，排名前五位的论文包括曹海军、张振洋和王哲、黄意武和李露、王海侠和孟庆国、刘红凛、孙兆霞等学者的6篇论文（最后两篇年均被引用次数相同）。其中曹海军的论文年均被引用7.5次，排名第一；张振洋和王哲的论文年均被引用4.67次；黄意武和李露的论文年均被引用4.33次；王海侠和孟庆国的论文年均被引用4.25次；刘红凛的论文和孙兆霞的论文分别年均被引用4次。曹海军发表于《政治学研究》的论文《党建引领下的社区治理与服务创新》是在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中学术影响力最大的论文。

从研究内容来看，依照学术影响力从最高往下排，分别是党建与城市社区治理；党建与城市基层公共服务；城市基层党建与社会治理创新；党建与乡村治理；服务型党组织建设；党建与减贫。总结起来，可以说党建与城市社区治理研究在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的学术影响力最高。

（四）下载与社会影响力

由于论文发表的时间差异，只用下载次数衡量论文社会影响力并不准确。因此我们计算出论文年均被下载次数来衡量该论文的社会影响力。年均被下载次数的计算方式是“论文被下载次数/（2019+1-论文发表年份）”。从年均被下载次数来看，排名前五的论文分别是曹海军、王海荣和闫辰、刘红凛、徐明强和许汉泽、张帅梁等学者的5篇论文。其中曹海军的论文年均被下载1277次，排名第一并且遥遥领先；王海荣和闫辰的论文年均被下载659次，排名第二；刘红凛的论文年均被下载615.5次，排名第三；徐明强和许汉泽的论文年均被下载595次，排名第四；张帅梁的论文年均被下载570.5次，排名第五。在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曹海军的论文社会影响力遥遥领先；排名第二到第五的论文社会影响力相差不远。

研究内容方面，社会影响力从大到小排列依次是党建与社区治理；党建与社区治理；基层党组织功能定位；党建与扶贫；党建与乡村治理。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社会影响力最大的仍然是党建与城市社区治理方面的研究。

四、党建创新与基层治理研究的演变趋势

在分析了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的基本特征和热点主题后，我们进一步分析该领域研究的演变趋势。不同时间高频主题词可以呈现该研究领域在不同时间段的研究前沿，通过呈现高频主题词在不同年份的分布可以分析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的演变路径与趋势。在CiteSpace 软件中导入样本文献，以Timezone（时区）模式导出运行结果，得到高频主题词年份分布。结合前文分析结果、高频主题词年份分布以及关键性文献，分布从研究取向、研究方法和研究内容三个方面呈现党建创新与基层治理研究的演变趋势。

（一）研究取向的实践化

国家政策制度的变化引发地方和基层政策实施的变化，进而引发学术界研究的演变。具体到本文党建与基层治理的研究领域，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强调“创新基层党建工作”和“创新社会治理体制，改进社会治理方式”，①人民出版社编.十八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5-20。这极大的激发了地方和基层政府尝试通过党建创新的方式推进基层有效治理。这同样也引发党建学者和基层治理学者的关注，进而引发该领域研究论文的增长，表现为2014年至2016年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论文数量的稳步增长。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进一步强调“加强基层组织建设”“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②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11-35。地方和基层政府通过党建创新基层治理的实践已经从单个的试点开始扩散。相关学者的关注度大为提升，能够获取的实践材料也急剧增加。这引发了从2017年至今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研究论文数量的急剧增长。

（二）研究方法的实证化

研究取向的实践化转向带来了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方法上的实证化演变。党建研究从学科属性和以往研究来看，更多的采用了哲学思辨和问题对策式研究。随着社会科学研究的科学化向其他学科的扩散，党建研究也更多的具有了社会科学化的色彩。同时，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具有与政治学及社会学的交叉学科特征。这进一步促进了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的实证化。具体方法的运用上以个案研究和案例比较研究为主，而定量研究较少。

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领域中，案例研究方法的论文较多。例如，王海侠、孟庆国以江西省分宜县为例进行深入个案分析，提炼出“党建+”与村民自治有机统一的乡村治理模式。③王海侠，孟庆国.乡村治理的分宜模式：“党建+”与村民自治的有机统一［J］.探索，2016（01）：127-133。周庆智以深圳罗湖为个案，总结出以“质量党建”为核心的威权主义基层治理模式。④周庆智.权威主义基层治理——以深圳罗湖“质量党建”为例［J］.求实，2016（10）：4-14。徐选国、黄立新以深圳市南山区Z 为个案，提炼出基层党建“让社区回归社会”的社会化逻辑。⑤徐选国，黄立新.基层党建的社会化逻辑——来自深圳市南山区Z 街道的探索与启示［J］.领导科学，2017（20）：19-21。上述研究都是典型的案例研究。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领域，定量研究较少。仅有何轩、马骏基于民营企业家抽样调查数据库分析民营企业党组织建设促进企业绩效水平的机制在于党组织引导民营企业投入了更多的生产性活动。⑥何轩，马骏.党建也是生产力——民营企业党组织建设的机制与效果研究［J］.社会学研究，2018（03）：1-24。

实证研究目标不在于进行实践现象的描述和总结，而在于揭示党建创新促进基层治理的运行机制和实践逻辑。例如，徐建宇以上海市J村为例，分析了村庄党建嵌入村民自治的功能实现机制是嵌入性自主、体制性吸纳、党建功能的生活化运作、组织行动的双向嵌入。⑦徐建宇.村庄党建嵌入村民自治的功能实现机制：一种实践的主张——基于上海J村“巷邻坊”党建服务点的分析［J］.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05）：48-58+156。徐明强、许汉泽分析党建与扶贫双重推进的机制是基层在扶贫领域形成了政党主导式扶贫，在党建领域建构了实践型党建，两者之间产生双向再生产的新型耦合秩序。⑧徐明强，许汉泽.新耦合治理：精准扶贫与基层党建的双重推进［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03）：82-89。

（三）研究内容的多元化

从研究内容来看，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的研究议题集中在党建与城市社区治理、党建与乡村治理和党组织的内部治理三个方面，并且这三方面的研究呈现出党组织的内部治理→党建与城市社区治理→党建与乡村治理的演变趋势。随着地方和基层政府以党建促进基层治理创新实践的多样化和丰富化，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的研究内容不仅仅局限于城市社区治理、乡村治理、内部治理三个方面，表现为越来越多元化。

主要包括：（1）党建与基层公共服务供给。张振洋、王哲以上海市C 街道为个案，分析了通过党建供给城市基层公共服务的新模式。①张振洋，王哲.行政化与社会化之间：城市基层公共服务供给的新尝试——以上海市C 街道区域化大党建工作为例［J］.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01）：130-137。刘镭以河南省C村为例分析强基层党建与公共资源供给的关联呈现为精英整合型公共资源供给模式。②刘镭.强基层党建：精英整合型公共资源供给模式探析——以C村为例［J］.云南行政学院学报，2019（02）：88-94。（2）党建与减贫。孙兆霞分析了以党建促脱贫的中国减贫经营的内在政治逻辑是将贫困治理、社会治理整合一体的发挥制度优势相嵌合。③孙兆霞.以党建促脱贫：一项政治社会学视角的中国减贫经验研究［J］.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05）：24-32。徐明强、许汉泽分析党建与扶贫双重推进机制是新型耦合秩序。④徐明强，许汉泽.新耦合治理：精准扶贫与基层党建的双重推进［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03）：82-89。（3）党建与社会组织发展。李朔严通过案例比较方法分析党建促进社会组织发展的机制是通过政党统合从制度层面给予社会组织领导人以政治身份，从而增强其政治资本、扩展其社会网络，为社会组织发展提供更加宽松的制度环境。⑤李朔严.政党统合的力量：党、政治资本与草根NGO的发展 基于Z省H市的多案例比较研究［J］.社会，2018（01）：160-185。（4）党建与协商民主。韩福国认为从封闭式党建到开放式党建的变化能够促进群众路线与协商民主的融合。⑥韩福国.“开放式党建”：基于群众路线与协商民主的融合［J］.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13（04）：31-38。（5）党建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王江伟以江西省董家镇“红色合伙人”为例，分析“党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基层治理创新模式。⑦王江伟.“党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基层治理创新——以江西省董家镇“红色合伙人”为例［J］.党政研究，2018（01）：33-39。（6）党建与非公企业发展。胡博成以上海市嘉定区150个非公企业的调查为例，分析非公企业党建与基层社会治理的内在逻辑是包容性耦合。⑧胡博成.包容性耦合：非公企业党建与基层社会治理的内在逻辑研究［J］.中共福建省委党校学报，2018（11）：42-47。周耀宏基于深圳市调查分析“两新”组织基层党建参与企业治理的实现路径。⑨周耀宏.“两新”组织基层党建参与企业治理的实现路径——基于深圳市的调研分析［J］.理论导刊，2017（09）：61-64。（7）党建与县域发展。贺海波、夏柱智以河南省W县为个案，分析了党建嵌入治理的县域发展机制。⑩贺海波，夏柱智.党建嵌入治理：一种新的县域发展机制——以河南W县党建实践为例［J］.北京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05）：90-98。

总结起来，党建创新与基层治理研究的演变趋势表现为研究取向实践化、研究方法实证化、研究内容多元化。

五、小结

以党建创新促进基层治理成为社会治理的新趋势，引发了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的新变化。本文利用CiteSpace 软件，以知网的北大核心和CSSCI 数据库中171篇论文为例，基于文献计量分析的方法，对党建创新与基层治理研究领域的基本特征、热点主题以及演变趋势进行分析。

结果表明：自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后，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的数量和质量稳步提升。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热点主题集中在党建与城市社区治理、党建与乡村治理、党组织内部治理等方面，并呈现出组织内部治理—城市社区治理—乡村治理的逐步演化和扩散。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的演变趋势表现为研究取向的实践化、研究方法的实证化、研究对象的多元化。

党建与基层治理研究表现出良好的发展趋势，但也存在有待进一步提升的空间。一是研究方法的科学化有待进一步提高。虽然党建与基层治理领域的研究呈现出实证化趋势，但理论和政策分析论文仍然是主流。同时实证分析论文中量化方法处于缺场状态。二是研究目标仍然以问题解决式的论文较多，而机制和逻辑分析的论文较少。三是研究具有多元化特征，但可能面临研究分散化和碎片化陷阱，缺乏统合性和整体性的理论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