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广
近二十年来,学界、专业人士乃至全社会对垃圾分类的呼声很高。的确,实施垃圾分类既能够有效减量,保护环境,又能够使资源回收再利用。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是,垃圾分类工作推行得步履蹒珊,并不顺利。由此导致垃圾分类的现状是:虽然我们提出垃圾分类已经多年,但真正做到完全意义(投放一收集一处理一再利用)上的垃圾分类的地方少之又少。
这一问题受到了媒体的高度关注。记得2017年京城一家全国性报纸的“读者来信”版曾以《生活垃圾分类,到底卡在哪?》为题征文。讨论这一问题。作者們给出的答案是:公民参与意愿不高;公民素质差,家中不分类;没有分类的激励机制;分类回收的基础设施不完善……但我对上述言论不以为然。因为从见报的文章看,均未找到问题的“病灶”,触及到问题的实质与根本。
那么垃圾分类工作进展缓慢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投入大产出效益不明显是主要原因。现在国家加大投入力度,各级政府积极推动,科学有效实行垃圾分类和回收利用,相信产出效益不明显问题会逐步解决。
实际上,四类垃圾中,有害垃圾、厨余垃圾、其他垃圾是这次分类的重点,可回收物多数一直被回收着。可回收垃圾从居民手中到垃圾处理场要过几道关。第一关是居民。我们历来有勤俭持家的传统。包括笔者在內的许多家庭的快递、牛奶的包装箱及其它纸壳,旧的书报杂志,易拉罐,矿泉水瓶等可回收垃圾都是放到阳台一隅,攒多了,再卖给收废品的。所以垃圾桶里的可回收垃圾根本就不多。第二关是捡破烂的。的确也有少量的可回收垃圾被扔进垃圾桶里。我家窗户对面就放置着一个垃圾桶,这个垃圾桶每天都被许多个捡破烂的人翻动或者伸头看过。这些捡破烂的人有的是本小区的,有的是外来的。垃圾桶里一旦有可回收垃圾也不会逃过他们的火眼金睛。如果再有“漏网之鱼”,还会有接下来的第三关:垃圾清运工。我发现,几乎每个清运垃圾的电动三轮车上,全都悬挂着一个脏兮兮的尼龙袋子,这是用来装可回收垃圾的。垃圾清运工将矿泉水瓶、纸壳等可回收垃圾捡拾出来,攒多了,卖给收废品的——这其实也是垃圾清运工的一项副业收入。第四关是垃圾转运站。许多垃圾转运站的工人见到可回收垃圾也要捡拾出来,攒多了,卖给收废品的。
可回收生活垃圾经过上述几道关后。真正运到垃圾处理场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实际上。在许多地方的垃圾处理场周围也有“专职”捡破烂的人。他(她)们也会将可回收的垃圾捡拾出来,卖给收废品的,以此来维持生计。
即使是在许多地方的车站候车厅、医院、影剧院、商场、火车上等公共场所的可回收垃圾也很难同不可回收垃圾一起被送到垃圾处理场。因为这些地方或单位的保洁工。甚至工作人员(如火车上的列车员)也会将矿泉水瓶、硬纸壳、广告传单等可回收垃圾收集起来,卖给收废品的。城市主次干道设置的可回收垃圾桶,有的里面有不可回收垃圾,有的空空如也,有可回收垃圾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我国拥有数量庞大的捡破烂大军,有媒体报道。仅北京市就有八九万人捡破烂。发达国家居民将淘汰的旧冰箱、旧洗衣机。甚至旧汽车随意丢弃,如此现象在我国不会出现。因为这些旧货的主人只要坐在家里就会有收旧货的将它们收走,使之变成现金。在我们这里。丢弃可回收垃圾就等同于丢弃现金的理念早已深入人心。
如此现实,城市的管理者在垃圾分类的运营中肯定会遇到可回收垃圾很少的尴尬。垃圾分类涉及投放、收集、运输、处置四个环节,这四个环节最终要形成一个闭环才有意义。四个环节中有的可能会产生利润,有的投入大于产出,政府的投入肯定是巨大的,这就需要城市管理者们做足调研,因地制宜地制定出垃圾分类各环节的投资实施运行方案。该多花钱的环节多花钱,能利用民众的力量节省财力的就节省。把钱花到刀刃上。
另外三类垃圾的分类处理,比如有害垃圾进入各类危废处理企业进行无害化处理;湿垃圾通过“就地就近、一镇一站”的湿垃圾处理设施和分散设备进行资源化处理;干垃圾进行卫生填埋或焚烧处理等,对我们生态环境的改善将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不过填埋仍然会占用土地,像干垃圾中不可降解的塑料等的处理仍然是个难题,焚烧发电是个好办法,如果能解决污染问题就完美了。希望科学家们能够研究出所有垃圾都能够循环利用的办法,让我们的生活有一天能够真正实现“零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