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师·导师·恩师

2019-09-10 07:22申国昌
教育家 2019年17期
关键词:教育史研究老师

申国昌

不知不觉,跟随洪宇教授学习、研究、工作已有15载。期间,始终得益于洪宇老师的悉心教导、睿智点拨、无私帮助、不断提携。在我心目中,洪宇老师不仅是我学有所获的业师、经师,更是我人生进步的恩师、人师。

初识先生入师门

初识洪宇教授,是1998年阅读由他主编的“中国教育的传统与变革丛书”的部分著作。初次见到洪宇老师,则是2000年11月,当时在广州华南师范大学参加全国教育史年会,他在会议茶歇期间与青年学者讨论学术问题,我在旁边听了许久。敬佩之余,深感惭愧——自己已过而立之年,尽管已是副教授,也在指导硕士生,但尚无建树,年华虚度。于是暗下决心要埋头苦干、潜心学问。2003年12月,我冒昧给洪宇老师寄了一封手写的自荐信,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并表示十分仰慕老师的才华与学识,想报考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史专业博士研究生。幸运的是,不到半个月我就收到了回信,洪宇老师表示欢迎我报考他的博士,并给予我肯定与鼓励。于是,我满怀信心、夜以继日地复习。2004年4月,博士生入学考试来临,面试时,我与洪宇老师有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交谈中,他始终面带微笑,讲话得体、态度温和,十分尊重别人。当年9月6日,我开始了博士生学习生活。自那时至今,与洪宇老师相处已有十五年。

夜晚授课至凌晨

在攻读博士学位期间,洪宇老师为我们讲授“教育史学研究方法”和“中国教育史研究”两门课。当时他先后在武汉市教育局、湖北省教育厅任职,白天一般都在单位处理公务或参加会议,因此,授课只能在晚上进行。尽管他每天都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但每周为我们安排的两次课却一次都不会耽误。每次授课,他都是急匆匆地从单位下班后赶来学校,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每次都来不及吃晚饭,总是空着肚子讲授三四个小时。洪宇老师讲课一向专注、投入,记得2004年冬天的一个晚上,他从19:00开始为博士研究生授课,一口气讲了5个多小时。当时和我同届攻读博士学位的武汉大学教授程斯辉家住沙湖附近,距离我们上课的华中师大有十多公里,因着急回家,向周老师说明了情况,洪宇老师才宣布下课。事后,师母张云芳老师告诉我,那天周老师也没吃晚饭,回家已近凌晨1点。在研究生教学中,洪宇老师一贯认真负责、全力以赴,受到师生广泛好评。

“学生事情无小事”

洪宇老师常对我讲:“学生事情无小事。”无论工作多么繁忙,当学生给他打电话、发信息或去邮件,他总会及时回复。不仅如此,他还总是从细微处关心学生的学习和生活。读博期间,每次放假回家我向他请假时,他总要叮嘱我注意旅途安全,并向我的家人问好。每到端午节、中秋节等节日,洪宇老师都会提前准备粽子、月饼等,给我们每人一份。有一年中秋节前,我们同届6个博士生和6个硕士生一起上洪宇老师的中国教育史专题课,课前他给每位同学发了一份月饼。在上课期间,大部分同学面前的月饼没动,只有和我同届的博士陆克俭在做笔记时感觉不方便,于是将面前的月饼随手放进了书包里。洪宇老師误以为忘记给他发月饼,于是在第二周上课时,专门让我将一份月饼又交给陆克俭。

此外,洪宇老师无论出国交流,还是参加“两会”,都会专门购买一些明信片或纪念信封,亲笔为每位弟子写一份,然后寄给大家。我如今已收藏了洪宇老师寄来的15个全国“两会”纪念信封,这些对我而言是最神圣而珍贵的收藏品,因为其中凝结着恩师对弟子的一片关爱之心。

精心指导诸弟子

为了指导学生的论文,洪宇老师经常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常常忙到凌晨。他给学生打电话,经常一打就是一两个小时。我们接电话时,往往会在手边准备好笔与纸,边听边记,然后再根据导师的意见认真修改。这样反复修改几次,洪宇老师指导的每篇博士、硕士论文都会发生质的变化与提升。其中他指导的博士论文,已有6篇获评省级优秀博士论文,有12篇获评校级优秀博士论文。

记得2006年,我正撰写博士论文,为了查资料北上南下、东奔西走,奈何资料仍不太充分,于是将困难告知了洪宇老师。他了解后一直很上心,专门和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武汉大学图书馆、华中师范大学近代史研究所资料室联系,让我去查阅民国档案及《申报》《教育杂志》《中华教育界》等史料,还专门推荐我联系台湾相关人员查阅史料。

论文写作过程中,洪宇老师几次约我面谈。记得有一次他专门向我传授了博士论文的写作要诀:“虎头、熊腰、豹尾”,即论文开头要像虎头,来势凶猛,吸人眼球;正文要像熊腰,内容充实,史料丰富;结尾要像豹尾,刚劲有力,精练动人。有一次洪宇老师因为论文修改问题,从晚上23:00左右开始给我打电话,一直打到凌晨00:30左右。经过他的睿智点拨,我的论文渐趋成熟。在盲评环节,三位专家均给予优秀,答辩时也获得全优,最后还被评为湖北省优秀博士论文。这是洪宇老师精心指导的结果。

2006年9月,我的著作《中国学习思想史》出版。出版前,我将初稿交给洪宇老师审阅并请他撰写序言。他在百忙之中,利用晚上时间看了近半月,最后将序言发给我,并指出了书中几处需要修改的地方。该书于当年年底被评为省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二等奖。

引领团队拓新域

洪宇老师常讲:“学问是安身立命之本”“教育史是我的学术根据地”。多年来,他不仅自己辛勤笔耕,成果丰硕,而且带领团队成员开疆拓域、不断创新。他在学术研究方面主要涉猎三大领域:教育史、教育理论、教育政策。

在教育史研究方面,他十分赞成章开沅先生的观点“史学的参与”“参与的史学”,主张将历史、现实和未来贯通,致力于建构新的教育史学科体系,形成一家之言。多年来,我们众弟子跟随洪宇老师,在陶行知研究、教育史学理论研究、教育活动史研究、教育生活史研究、教育身体史研究、教育情感史研究、教育记忆史研究、教育口述史研究、教育史旅行史研究、文庙学研究等方面取得了较大的成绩。

尤其是洪宇老师带领大家用十年时间完成的我国教育史学界第四套通史《中国教育活动通史》(8卷本),为推进教育史学科建设作出了突出贡献。为了编撰该套通史,从2008年开始,我根据洪宇老师的意见,主动联系厦门大学、天津大学、华中师范大学、河南大学、宁波大学等高校的专家参与,还协助洪宇老师先后在北京、武汉、重庆、长沙、深圳、济南等地组织召开了九次编撰研讨会和统稿会。经过我们十年的艰辛探索与挖掘,这套近500万字的教育通史终于在2017年11月出版。2016年,我还协助洪宇老师建立了陶行知国际研究中心,并担任秘书长,推动陶行知研究向优质化、实践化和国际化方向发展。

在教育政策研究方面,2006年12月16日,洪宇老师主持成立了长江教育研究院,该院以 “全球视野,中国立场,专业能力,实践导向”为原则,努力建设有特色、质量高、影响大的新型教育智库。承蒙导师信任,指派我担任秘书长。在洪宇老师的指导下,多年来我一直参与长江教育研究院的各项活动,如编辑《中国教育黄皮书》、“长江教育论丛”,参与起草和讨论《长江教育研究院教育政策建议书》,出席每年三月初在北京召开的长江教育论坛等。2016年12月,为纪念长江教育研究院成立十周年,我受洪宇老师委托,组织研究生编写了《智库的成长:长江教育研究院的探索之路》一书,系统总结了长江教育研究院成立十年来的发展历程及所取得的成绩。2017年12月16日,我跟随洪宇老师参加了“教育智库与教育治理五十人圆桌论坛”,并在会上作了题为《中国特色新型教育智库的角色定位及建设路径》的主旨演讲。2018年1月4日,又和洪宇老师一同参加“南京·长江教育论坛”,并作了题为《大数据背景下教育治理运用机制现代化》的主旨演讲。近年来,洪宇老师向全国人大提交了近200份政策建议,其中大部分被国家有关部委采纳,在国内外产生了广泛影响。我跟随洪宇老师参与了部分政策建议的起草或讨论,在该领域也取得了较大进步。

作为一名从地方院校调入部属高校的教师,多年来由于洪宇老师的指导、支持,我获得了空前的进步,人生实现了飞跃。十五年来,正是在洪宇老师的关心与提携之下,我先后经历了攻读博士学位、更换工作单位、从事博士后研究、晋升教授职务和博士生导师、入选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计划、担任教育学院副院长、晋升三级教授等一系列人生历程,这其中的每一步均是我人生旅途中具有标志性意义的大事。跟随洪宇老师学习、工作的十五年,既是繁忙的十五年,也是充实的十五年,更是进步的十五年。

总之,这十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接受着洪宇老师的指导、关心、帮助和提携,同时也受他那博大的胸襟、开阔的视野、缜密的思维、超人的毅力、执着的精神、良好的修养等的感召,“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作者系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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