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型社区中的人们

2019-09-04 09:37彭媛媛
职教通讯 2019年9期
关键词:学习需求学习主体少年儿童

摘    要:党的十九大正式提出“完善学习型社会与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学习型社区是学习型社会的基石。学习型社区是一个“人人想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社区,少年儿童、劳动力人口和老年人是学习型社区中的学习主体。少年儿童中的留守儿童、流动儿童和参加校外培训的学生是建设学习型社区的中坚力量;劳动力人口中的产业工人、农民工和残疾人是建设学习型社区的重点部分;老年人是建设学习型社区的宝贵资源。社区教育要针对不同学习主体的特点及学习需求,提供针对性的教育服务,以便推动学习型社区更快、更好地发展。

关键词:学习型社区;学习需求;学习主体,少年儿童;劳动力人口;老年人

作者简介:彭媛媛,女,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社会教育。

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747(2019)09-0029-07

学习型社会最初由美国学者罗伯特·哈钦斯在1968年提出,并在其著作《学习社会》中提到,学习型社会能“为处于人生任何阶段的每一个成年男女提供闲时的成人教育”。[1]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学会生存》的报告中也提出,在学习型社会中“每一个公民享有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自由地取得学习、训练和培养自己的各种手段”。[2]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在致国际教育信息化大会的贺信中提到,学习型社会是一个“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社会。学习型社区是学习型社会的基石,因此,所谓的学习型社区其实是一个“人人想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社区。在学习型社会的建设中,到底什么人来学,我国相关文件并没有作出明确的规定,只提出了一个“人人皆学”的宏伟蓝图。随着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发展,未来社区的核心就是学习,人是社区中的学习主体。社区中包括少年儿童、劳动力人口以及老年人。建设学习型社区的前提是要了解社区中的人们,只有了解了社区中的人才能为他们提供合适的教育。

一、学习型社区中的少年儿童

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18年年末,0~14岁(含不满15周岁)人口为23 523万人。[3]与80后、90后曾被称为“垮掉的一代”一样,这些00后受到了社会公众的关注,铺天盖地的嘲讽涌向他们。这些代际之间的误解和偏见似乎成为了惯例,很多对00后先入为主的观念也给公众真正去认识和了解这部分群体带来了障碍。事实上,了解00后首先不能忽视他们成长的时代背景。00后成长在21世纪的中国,经济和高科技迅速发展,除了吃穿不愁之外,他们也是互联网时代的“原住民”,拥有非常广泛的获取信息的途径,自主意识和独立意识都非常强。梁启超先生在《少年中国说》中曾写到:“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儿童是国家未来的中坚力量,也是社区中的一份子,要正确认识他们,了解他们的学习需求,才能为他们提供相应的学习机会,满足其学习需求。

(一)留守儿童

留守儿童是中国儿童的特殊群体,多出现在农村。根据《应用伦理学辞典》的解释,留守儿童是指因父母双方或一方外出长期打工而被留在户籍所在地并因此而不能和父母双方共同生活在一起的儿童,一般是指14周岁及以下的儿童。他们常常与自己的父亲或母亲中的一人,或者与上辈亲人,甚至父母亲的其他亲戚、朋友一起生活。[4]

留守儿童是全国儿童不容忽视的一个群体。从地域分布来看,留守儿童基本上都属于农村留守儿童。据统计,2018年全国共有农村留守儿童697万余人,其中,6~13岁的农村留守儿童规模最大。从性别分布来看,男孩的比例会高于女孩。牛津大学的墨菲教授在前段时间举办的“儿童、家庭与社会”第二届儿童社会工作与社会政策国际研讨会上指出,儿童的性别会对父母外出打工的行为选择造成影响,尤其是在父母对子女未来的投资上,主要表现为替男孩买房。从心理状况来看, 农村留守儿童存在着认知偏差、情绪消极、行为障碍、人格障碍、人际关系障碍、适应障碍等心理特点。[5]2018年度《中国留守儿童心灵状况白皮书》也显示,长期与父母分离易造成儿童心理问题。从监护人来看,大部分的留守儿童都是由祖父母或是外祖父母隔代抚养,监护人的年龄偏高,文化程度也偏低,与孩子存在代沟,交流甚少。从学习情况来看,与父母都在身边的儿童相比,留守儿童在每天做作业时间、阅读时间、对自己成绩的估计以及对自己成绩的满意度上都有显著的区别。

对于留守儿童来说,学校教育起到的规范引导作用更为显著,但在现有的教育资源下,无法完全满足儿童的学习需求,具有更大灵活性的社区教育便可以弥补学校教育的不足。对尚处在义务教育阶段的农村留守儿童来说,最强烈的学习需求是学历教育,他们需要更加丰富的学习资源,接触到更加深层次和更有广度的知识,提高学习成绩,从而可以升入到更好的学校,获得更高层次学历。除此之外,他们需要有人监督他们学习,尤其在做作业的时间控制、阅读的时间安排等方面。社区教育是对留守儿童家庭教育缺失的补偿,也是对留守儿童家庭教育能力的优化,同时,还是社会关爱留守儿童的模式创新。

(二)流动儿童

1998年的《流动儿童少年就学暂行办法》规定:“流动儿童少年是指6至14周岁(或7至15周岁),随父母或其他监护人在流入地暂时居住半年以上有学习能力的儿童少年”。[6]随着社会经济体制的改革,社会流动的规模越来越大,2018年我国流动人口总量达到2.41亿人。由于流动人口大多是中青年,他们的子女大多是儿童,而且他们倾向于将孩子带在身边,所以就出现了大量的流动儿童。

首先,大规模的流动儿童从他们熟悉的场域流入到他们并不了解的场域,存在着身份认同、心理适应和学习适应的问题。其次,由于户籍问题,流动儿童的很多权利无法得到充分保障。他们很难进入公办学校学习,大部分只能选择进入低收费的民办学校和打工子弟学校,接受質量较差的教育。再次,父母自身的文化程度与社会资本低,早出晚归忙于生计,与孩子交流接触的时间少,导致家庭教育的缺失或是教育方式的不科学。这些都对流动儿童的发展造成不利影响。

对于流动儿童来说,社区是他们活动的具体场域,社区融入是流动儿童融入城市的第一步。社区融入是指流动儿童以社区为依托,在学校、家庭、政府等社会化主体的支持下,构建社区网络,融入城市社会,实现良性社会化的融入过程。[7]社区融入的第一步,应该是要满足流动儿童的学习需求。首先,流动儿童就读的学校类型问题单靠社区无法解决,但社区可以弥补。对于流动儿童来说,最基本的学习需求其实是学习资源。由于民办学校和打工子弟学校的资源配备问题,流动儿童虽处在城市当中,但各项条件无法和有城市户口的孩子相比,他们渴望更快地融入到城市生活中来,接触到更加新潮的城市文化。对于儿童来说,最主要的无疑是学习知识新潮化,尤其是语言方面,他们迫切想要摆脱带有方言的口音。其次,学习需求还包括学习方式的更新。流动儿童由于先前学习环境与现有状态之间有差异,这种差异直接体现在学习方式上,从而影响到学习成绩,他们希望在成绩上获得认同,学习方式的更新也就显得愈发重要。再次,虽然流动儿童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但父母无暇顾及孩子的教育,他们需要更科学的家庭教育方式,开发潜能,提高素质,获得健全发展。

(三)校外培训的学生

近年来,火热的校外培训成为社会热点问题,尤其寒暑假更是校外培训的“活跃期”。校外培训市场异常火爆,出现了一大批培训机构,形式也多种多样,除了线下教育机构,在线教育平台的发展也是非常迅猛。校外培训形成了新的教育形态,学生参加各种课外培训也已成为常态。

首先,校外培训是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的补充,但不是替代。由于经济和地区发展的不平衡,全国中小学生参与课外培训的生均支出有很大的差距,这进一步加剧了教育的不公平,还助长了应试教育。其次,校外培训的目的是双重的,为育人也为营利,相比而言,功利性更能体现校外培训的特点,所以在收费上并不便宜。父母为了孩子不输在起跑线上,给孩子报各种培训班,给家庭带来了很重的经济负担,不仅孩子学业负担加重,家長也是苦不堪言。再次,校外培训与公立学校这种公共教育机构不一样,它在管理和教育教学上有更多的自主控制权,虽然灵活,但是缺乏有效监管,不仅频繁出现教学质量问题,有时连基本的安全问题都难以保障。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意见》,加强校外培训机构规范管理,帮助形成校内校外协同育人的良好局面。[8]最后,校外培训兼有学科知识的补习和兴趣爱好拓展的训练。虽然有一些校外培训满足了部分学有余力的学生的学习需求,帮助扩展其兴趣爱好,增强其各方面素质,但有很多的校外培训不顾孩子身心发展规律,超前学习不符合孩子认知的知识,对孩子的身心健康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政府出手治理校外培训机构,并不是禁止所有的校外培训机构,校外培训机构有其存在的价值。校外培训面对不同的学生群体,要从孩子的身心发展规律出发,满足学生多样化的学习需求。对于没有及时掌握学校课堂知识的孩子来说,他们更多地是需要复习基础知识,巩固基础;对一些学有余力的孩子来说,应尊重孩子的学习需求,适当学习新的知识,促进其全面发展;对一些想要拓展兴趣爱好的孩子来说,他们更多地希望能够得到相关的技术指导。校外培训应该了解不同类型孩子的学习需求,并且有针对性地满足他们的学习需求。

二、学习型社区中的劳动力人口

劳动力人口是一个国家或地区全部人口中具有劳动能力的人口。劳动能力同人的年龄有密切关系,因此,在具有劳动能力的全部人口中,只有处在适龄范围内的才是劳动力人口。按照我国的标准,男女的劳动适龄范围有些许差异,男性为16~59周岁,女性为16~54周岁。据国家统计局公布,2018年我国15~59岁(含不满60周岁)人口为91 066万人。[3]劳动力人口在建设学习型社区中占据很重要的位置,社区应该要满足劳动力人口的学习需求,提高劳动力人口的综合素质,发挥劳动力人口的作用。

(一)产业工人

众所周知,我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工人阶级是我国的领导阶级,产业工人是工人阶级的主体力量。2017年2月6日上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三十二次会议审议通过了《新时期产业工人队伍建设改革方案》,强调产业工人对国家发展的重要性。就产业工人的队伍建设专门出台方案,在我国属于第一次,充分体现了产业工人的重要性。

近年来,我国产业工人队伍建设改革取得了新的进展,产业工人已达2亿左右。但也应该看到,产业工人队伍建设还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例如:产业工人技能素质总体不高,结构不合理,技术工人总量不足,初级工、中级工占比达到73%,高级技工数量占比不到4%,高技能人才比重远低于西方发达国家,特别是低于一些制造业强国30%~40%的水平;在非公有制企业、小微企业,技术工人更是严重匮乏等。提高产业工人素质成为当务之急。[9]针对产业工人队伍建设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社区应该有所作为,了解并满足产业工人的学习需求。

社会经济的发展导致对工人的要求越来越高,工人对自己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如西北工业集团有限公司零件加工九分场中开办了“工人夜校”,工人们牺牲吃饭休息时间投入到学习中,努力提升自己的技能,不仅争取了更多加薪升职的机会,也提高了集团的效益,企业的领导也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形成了工人和企业双赢的局面。同时,近年来,国家大力弘扬“大国工匠”“工匠精神”,有些优秀工人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扎扎实实提升自己的专业技能,将理论与实践结合到一起,把本职工作做到了极致,可见产业工人们的学习需求是非常旺盛的。首先,对于不同类型的产业工人来说,虽然领域不同,但都有属于本领域的职业技能知识想要学习,想要提高自己的技能素质,获得更多的机会。其次,不同层级的工人学习需求会有差别,但都想要掌握更高一级的技术,甚至是高端技术,朝高技能人才发展。再次,不同年龄段的工人学习需求也各有特色,年轻的工人们想要努力汲取知识,丰富自己的经验,让自己快速成长起来;年长一些的工人也想要跟上时代的步伐,学习更富时代特色的知识,更新自己的经验,不让自己掉队。

(二)农民工

我国自古以来便是一个农业大国,有着辉煌灿烂的农耕文化。通俗来说,农民工就是指从事农业的人,但农民工的工作领域绝不是局限在农业上。据公布的数据显示,2018年全国农民工总量为28 836万人,比上一年增长0.6%。[3]连续16年的一号文件,让“三农”问题成为国民话题。“三农”问题之一就有农民,农民工数量逐年增长,相关问题得到全社会的关注。

农业农村部科技教育司司长廖西元说:“从部分地区抽样统计看,目前农业农村从业者的素质结构不容乐观。在年龄结构上,各地务农农民50岁以上的普遍超过90%,很多地区平均年龄已突破60岁。在教育程度上,农业从业者初中以下文化程度普遍占到90%至95%”。[10]2019年1月9日,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印发的《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技能提升计划(2019—2022年)》提到:“1980年及以后出生的新生代农民工逐渐成为农民工主體,已占农民工总量的一半以上,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力量”。[11]新生代农民工年龄小,受教育程度高,接受新知识的能力强,提升职业技能的意愿高,创业意愿强,但显示出职业稳定性低、技能水平低等特点。老一辈的农民和新生代农民都要朝新型职业农民发展,中央一号文件也连续8年对培育新型职业农民作出部署。农业部部长韩长赋在接受采访时说:“现在要把农民概念回归职业概念,而且要让它成为一种很多人愿意干的、令人羡慕的职业”。面对新的社会发展形势,农民工也有了新的学习需求。

社区是一个兼有服务、管理、教育等多种职能的聚居地。社区农民工的学习需求强烈,已经慢慢从“要我学习”向“我要学习”转变,学习需求不仅包括学习职业技能,还包括接受职业教育,技能和素质两手抓。从性别上来说,男性农民工与女性农民工由于身体素质的差异会导致学习需求的不同,从而影响到具体的技能知识学习。从行业来说,农民工覆盖的就业面非常广泛,不同行业的农民工都需要学习自己所在岗位的技能知识,丰富自己的的知识面,提高工作效率,从而提高收入。从年龄上来说,新生代农民工的学习需求更加与时俱进,他们更多地关注高技术高技能知识,尤其在创业问题上,他们急切地想要学习更多的相关知识,满足自己创业的需求;而对于传统的农民工来说,他们发现,随着现代社会的快速发展,很多老一套的经验不再适用,他们想要学习与自己生产实践相关的知识,提高实践的科学性;新型职业农民则聚焦于学习现代农业知识与技能,从提高生产到提高收入。

(三)残疾人

在我国,残疾人是指在心理、生理、人体结构上某种组织、功能丧失或者不正常,全部或者部分丧失以正常方式从事某种活动能力的人。[12]根据伤残等级的不同,残疾人可以分为重度残疾人和轻度残疾人。截至2018年底,全国持证残疾人口有3 566.2万人。此处,我们探讨处在劳动力适龄范围内的残疾人。

残疾人也是社区居民的一部分。《“十三五”残疾青壮年文盲扫盲行动方案》中提到:“2006年第二次全国残疾人抽样调查数据表明,全国15岁及以上残疾人文盲率为43.29%。2015年全国残疾人基本服务状况和需求专项调查显示,15岁及以上残疾人文盲率有所下降,但残疾人文盲人口绝对数大、类别多、特性突出,多为贫困家庭和贫困人口,是弱势群体中的弱势群体,亟需高度关注和重视”。[13]残疾人群体也有学习需求,离不开社区的关注,社区是残疾人学习的重要载体。

残疾人由于自身的缺陷在生活和工作上面临很多困难,要解决困难,残疾人必须依靠学习。不同性别、年龄、类型、伤残程度的残疾人群体在学习需求上有差异,社区为残疾人的学习提供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和机会。首先,残疾人的学习需求体现在学历教育上。该群体有大规模的文盲,并且多为贫困家庭。现代社会是一个知识社会,人们参与学历教育获得学历是最基本的要求。不同的人对学历层次的需求也会有差异,年少的残疾人在学历教育上的学习需求会强于年长的。其次,学习需求还体现在保健知识的学习上。对于残疾人,尤其是身体有缺陷的群体来说,康复训练是必须的。《2018年残疾人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18年有1 074.7万残疾儿童及持证儿童得到基本康复服务。[14]但康复知识并不简单,需要在专业人员的指导下学习,残疾人本身和残疾人家属都急切地想要学习基础的康复知识,以便能够处理突发状况。再次,学习需要还包括职业技能知识的学习。《2018年残疾人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18年城乡持证残疾人新增就业36.7万人,其中,城镇新增就业11.8万人,农村新增就业24.9万人,城乡新增培训残疾人49.4万人,全国城乡持证残疾人就业人数为948.4万人。[14]职业技能知识的学习对就业来说是必需的,尤其对于轻度残疾的人群来说,就业是其改善家庭生活状况、融入社会生活的基础。社区是最贴近残疾人生活的场所,能为残疾人提供最方便、最直接、最精准的服务,所以社区就业是残疾人就业最为理想的方式。残疾人渴望走出家门,融入社会,靠自己的能力生存,在职业技能种类的选择上也倾向于适合他们特点的工作,如盲人按摩等。他们渴望学习适合的职业技能,走上自己理想的工作岗位。

三、学习型社区中的老年人

我国已经进入到老龄化社会。近十年来,我国老年人口增长近8 000万,出生率进一步降低,老龄化进程加快,按照这种趋势,中国人口的负增长可能会提前出现。依据中国的国情,我国的老龄化和发达国家的老龄化有所区别,存在着一系列突出性难题。一是将近七成的老年人没有退休金和养老保险;二是将近八成的老年人的受教育程度为小学以下水平,将近一半的老年人为文盲或是半文盲;三是几乎九成的老年人为下一代所累,有相当一部分成为老漂族。老年人也是学习型社区的一部分人群。McClusky(1971)曾提出过老年人的五项学习需求,分别是应对需求、表现需求、贡献需求、影响需求及超越需求。[15]不同的老年人群体学习需求各有不同,社区需要为老年人提供相应的服务,满足他们的学习需求。

(一)老有所为

延长并且统一男女的退休年龄是形势所在,也是国际惯例。我国现行退休年龄为男性60周岁,女性55周岁。2012年7月,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社会保障研究所所长何平提出,我国应逐步延龄退休,建议到2045年不论男女,退休年龄均为65岁。目前,发达国家的退休年龄大多延长至65岁以上,其他发展中国家也将退休年龄向60岁靠近。日本拟将退休年龄上调至70岁,向终身不退休的社会迈进。美国也将在2027年把退休年龄调至67岁,也有提案要将退休年龄上调至70岁。俄罗斯也在2019年将男性的退休年龄调至65岁,女性退休年龄调至63岁。意大利、希腊和英国的退休年龄是男性65岁,女性60岁。我国的退休年龄在世界范围来看是较早的。

目前,我国的退休体系不统一,不仅不同职业的人有区别,而且男性和女性的退休年龄不一致,女性作为半边天55岁就退休,无形中造成劳动力资源的浪费。而且,随着老龄人口数量增加,在职的劳动者数量减少,平衡被打破,造成职工抚养比下降,合理开发老年人人力资源是缓解人口老龄化给经济和社会发展带来不利影响的重要举措。老年人力资源开发对于我国劳动力结构变化和产业结构升级都具有重要意义,发展老年教育是开发老年人力资源的重要途径。[16]

人口老龄化是危机,但同时也是机遇。世界卫生组织2002年提交给联合国第二届世界老龄大会的两份报告都强调,老年人大有作为,是家庭、社区、社会发展的宝贵资源。退休年龄的提高不仅仅是工作年限的变化,也体现了学习需求的变化。社区的老年教育是一种提升老年人素质和能力的教育。一方面,作为重要的人力资源,老年人的学习需求集中在职业技能知识的学习。由于家庭和社会因素,老年人不愿也不想早早地进入到退休生活,想继续奋战在工作的前线。但社会变化太快,如果不及时更新自己的知识体系,仅靠经验和生活阅历解决问题是不行的。老年人想要学习新兴的知识体系,跟上时代的思维方式,丰富自己的技能知识,提高自己的专业素质,发挥出自己的潜能和作用,参与到社会建设中,继续为社会贡献力量,彰显老年人的独特价值,真正做到老有所为。另一方面,受我国社会现状和传统文化的影响,一些老年人退休后的重心在照顾和抚养下一代上。为了能更好地照料家庭,为家庭贡献自己的力量,与家庭照料相关的学习需求也非常强烈。

(二)老有所乐

老有所乐是指从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出发,积极开展老年人活动,丰富老年人的生活,使老年人安享晚年生活。1999年,世界卫生组织便提出“积极老龄化”的口号,指出老年人应该具有参与意识,要积极面对晚年生活。我国在1999年就进入到老龄化社会,同时也是世界上老年人口最多的国家,有一个健康、幸福、快乐的老年生活对老年人来说非常重要,对社区和国家来说也一样重要。自上世纪80年代第一所老年大学创建至今,我国的老年教育体系越来越丰富,社区教育是老年教育的大本营,因其便利性、低成本性、可及性以及灵活多样的教育内容和教育形式受到老年人的青睐。[17]随着社会老龄化的加剧,独居老人、空巢老人、鳏寡老人越来越多,已经成为公众不容忽视的问题。社区是老人生活时间最长的社会公共场所,老人们迫切需要有这样能够丰富他们物质文化生活、满足他们学习需求的机会。

这部分老年人的学习需求不再集中于职业技能和职业素养的培训与提高,更多地集中在文化休闲娱乐上;教育的功利价值不再是首位,更多的是非功利价值;学习也不局限在为了一技之长,更多的是为了提高生活质量。首先,现代社会高速发展,大楼越建越高,但人们心灵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随着生活水平逐渐提高,大部分老年人都衣食无忧,但空闲时间太多难以打发,他们需要朋友,需要同龄人的陪伴,与伙伴一起集体学习是一种新的感受。其次,老年人的兴趣爱好广泛,学习像是生活的调味品,徜游在知识的海洋中,拾起兴趣爱好,能充实自己的老年生活。再次,现在很多老年人非常新潮,他们对于年轻人喜好的东西也很感兴趣,尤其是和互联网相关的,他们希望学习这方面的内容和具体实践操作,这样能和子女有更多的话题,和时代接轨。老年人学习需求强烈,愿意学习,想要学习,能够学习,希望在社区内能够学习到有趣且实用的知识。

老年人是社会的一份子,老年人的精神状态和生活状态对社会的影响甚广。俗話说“老人乐则社会乐”,社区教育要密切关注老年人的学习需求,为老年人营造快乐的学习氛围,让老年人享受在社区里学习的时间,做到真正地老有所乐,这也是应对老龄化的重要手段。

学习型社区是我国学习型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学习型社区中,学习主体是多元的,是全体社会成员都可以参与的,不是某类人的特权。社区居民不仅是学习型社区的实现者,也是学习型社区的受益者。社区教育要深刻了解社区中的人,满足不同群体的学习需求,推动学习型社区更快更好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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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贺文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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