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捷扬
◆摘 要:《乌合之众》一书认为群体具有无个性、无异议、情绪化、低智商等特征,群体信念受直接与间接因素影响,群体领袖利用大众本能以领路人身份对群体发挥作用等。通过对照并深度剖析现代信息社会和勒庞时代的大众心理,可对现代信息社会解决有关“乌合之众”問题提出可操作性建议。
◆关键词:《乌合之众》;群体;大众心理;互联网;现代信息社会
一、解读勒庞乌合之众:对群体个性泯灭理智低下的担忧与恐惧
(一)群体心理的特征:无异议、情绪化和低智商
个人个性消失,智力下降;在脊椎神经的本能支配下变得冲动、多变、急躁,不懂得预先规划;轻信而易受暗示,一人观点可通过传染暗示轻易发展成被群体所共同相信的事实,产生集体幻觉;情绪夸张且单纯,易被极端感情而非理性论证所打动;偏执、专横、保守,只懂得简单而极端的感情与判断;责任感消失,野蛮和破坏性的本能爆发,放纵低劣本能,或是树立夸张道德典范;观念低俗化、简单化,进入无意识领域变成情感后会深深扎根、难以根除;理性显著下降,无推理能力、判断能力、批判能力,等等。
(二)群体心理形成的因素:间接准备与直接刺激
间接准备因素是一种准备性力量具有相对普遍性、长期性、稳定性的特点,体现为社会制度、结构、文化等形式。而直接刺激因素是能够实际说服群体的资源,都指向同一个目标,即让群众受暗示并彻底相信某一信念。通过鲜明形象、特定词语、有效套话,操纵群众的幻觉,精确煽动感情,这些方式将有效而迅速地促成群众信念的形成。这两类因素具有非常紧密的相互关系,群体心理的形成受两者共同推动。间接因素的长期低强度慢性作用如果没有直接因素的高强度迅速推动,不足以导致群体信念的最终形成;直接因素相对偶然的推动作用如果没有间接因素的长期准备力量,不足以促成群体信念的牢固树立。
(三)领袖对群众心理的影响机制:疯狂的引路人
群体中的人有服从领袖的本能。群体领袖的特征有:是某一信念的绝对忠实信徒,不论该信念荒诞与否;由于自己的深信不疑而产生想让群体都信奉这一信念的动力;熟谙巧言令色之道,精通取悦群众本能的技巧,如断言、重复、传染。由于个性消失、素质低下,没有领袖的群体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能算是一些朝生暮死的群氓,于他们,领袖不仅是服从倾向的对象,更是自我肯定的依据和心理安慰。为了获得认同,个体会选择不加思考地追随领袖来获取安全感和归属感。
二、对照现代信息社会:网络“新乌合之众”的继承与翻新
(一)审视网络群体:呈现新的社会背景与心理特征
个体层面,网络社会给出了特殊的身份认同机制,相对匿名性、去等级化、个体化,个体不需要也难以认清自己在群体中的地位,且所有个体在技术层面拥有几乎平等的信息传播能力。社会及其群体层面,互联网提供了便利群众自发组织的平台,提供了自发秩序的基础结构。群体的类型、地域、范围、数目等限制被极大地突破,产生群体的可能性、多样性极大地提升,同时也导致社会传统的秩序结构、道德规范、伦理习俗等失去承载物,作为解释社会行动起因的社会背景在网络社会中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与重构。
(二)跨时空对照:继承相通与翻新存异
一是现代信息社会与勒庞时期的大众有继承相通之处。由于互联网身份认证机制薄弱,躲在面具背后的心理被进一步强化,加之网络群体数量庞大而不清晰,个体地责任意识和理智进一步下降,冲动、偏执、夸张的行为特点进一步加强。二是现代信息社会与勒庞时期的大众有翻新存异之处。由于标新立异的言论与观点往往能在网络舆论传播中取得优势,博人眼球,有助于行动者加强自身的身份认同,偶然、部分个体独立思考批判能力被激发。同时普通人在技术层面拥有了与精英相同的舆论动员能力,传播活动参与度提升,从而为民众从被动接受传播的“群众”转型为主动参与传播的“公众”准备了重要条件。
三、立足实践解决问题:服务大众、引导把关;主动参与、理智甄别
(一)主流媒体应坚持社会服务理想,重传播轻宣传
宣传仅是传播的一部分,宣传带有明显目的性、主观性、说服性和功利性,而传播更为中立客观。以传播最重要的部分新闻为例,新闻重信息、新意、事实、时效、沟通与平衡,而宣传重符号、反复、观点、时宜、操控与重点。因此,互联网主流媒体有义务给大众提供客观的讯息,应承担社会责任,坚持社会服务理想,以社会利益为重。
(二)国家、社会组织应正确引导公众舆论,完善新闻“把关”环节
国家可通过监管的形式,指导大众媒介进行符合主流价值观的传播活动,如在新闻内容类型、结构与价值方向上进行筛选与管理。完善新闻“把关”环节,对每一条新闻的内容、措辞、表达方式进行全面深刻的考量。
(三)网络民众应积极推动身份向受众与公众的复合体转型
传统的大众普遍作为受众来理解,是被动接受传播的庞大群体。但互联网通过加强大众能动的实践主体身份,给大众提供进行丰富社会交往、群体内部讨论和公开自我表现的平台,实现了对这一定义的突破。大众应当具备将个人审美趣味转化为社会公共要求的能力,并通过相对独立的思考判断、对自身的价值认同、对公共事务的主动参与,推动民众在传播中的身份由单纯的“受众”,到“受众”和“公众”的复合体的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