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丝雨
摘 要:1940年代,研究马克思主义的著作如雨后春笋,生长在延安这片革命沃土上。前方烈士前赴后继,后方理论工作亦如火如荼。知识分子、翻译家各尽其能、各抒己见,创作了浩如烟海的论著,为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和中国化添砖加瓦。本文以《红藏》所载的数篇历史文献为线索,以唯物辩证法的传播为例,独特地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分为三个层次以衡量传播之深入程度;欲以小见大,管窥十余年间,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扎根、开花之历程,捕捉从五四到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之特点。
关键词:唯物辩证法;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经过了左倾、教条、熬过了长征,摆脱了共产国际,逐渐取得独立地位的中国共产党,从西南到西北,穿过枪林弹雨,林海雪原,终在延安重焕生机。斗争的洗礼,不仅使党力量壮大,观念也日趋成熟,认识到马克思主义原理与国情结合之重要性,“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开始诞入现实。
张步仁认为,到遵义会议后,马克思主义才实现中国化。[1]石仲泉將“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概念的提出视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历史性飞跃。[2]无论如何,延安都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里程碑,研究这一时期的特点,对理解马克思主义传播的历程具有非同凡响的意义;期间,在马克思主义各个原理的翻译、学习中,唯物辩证法独占鳌头,被认为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因此,把握这一时期唯物辩证法的传播和研究情况,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之全貌亦可略知一二。
一、传播逐步深入
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不再仅仅是新鲜的舶来品,先进知识分子茶余饭后的谈资,随着共产党作为独立领导力量粉墨登场,马克思主义便成为理论界的中流砥柱,实际地影响现实与历史发展趋向。因而,马克思主义研究突破了个人学术偏好,上升到政治行为。在共产党的推动下,开启了全面引进马克思主义的进程。对比这一时期的文章和五四时期的文章,可发现理论传播的逐步深入。
1.传播的内容从马克思本人的生平
如拉法格的《马克思回忆录》,柯柏年的《毕生在穷苦中斗争的马克思》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概貌,学习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如艾思齐的《怎样研究辩证法唯物论》、《马克思的读书方法》到理论的细节、具体论证、与西方哲学史的关联。如《论唯物辩证法底某些范畴》,其中讨论了辩证唯物论关于现象和本质的规定与法国唯物主义和空想社会主义的区别,点出亚里士多德、笛卡尔、霍布斯在理解形式和内容关系上的错误;批驳机械唯物论过分强调必然、忽视偶然的谬误;分析黑格尔对可能与现实的讨论。《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以马克思主义真理观回应唯心主义者休谟,洛克,康德,新康德主义者等关于真理的主张和论据。《现代自然辩证法引论》将苏格拉底和黑格尔的辩证法与唯物辩证法进行对比。
2.对马克思主义的评价更加客观
在早期的描述中,马克思既是负责的丈夫、慈爱的父亲、又是伟大的革命导师、深邃的学者,不免有将马克思神化和名片化之嫌。这一时期文章中,则包含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反思和发展,例如《现代自然辩证法引论》指出:“马克思关于真理的理论是直接简单但是不完全的”[3],向真理前进的道路是无限的。《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认为列宁的预言“社会主义可以在一国之内实现”虽是对马克思主张的突破,但确是符合真理的观点。但仍然存在武断绝对的判断,如《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写道:“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学说是全能的”[4]
3.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渐渐逼近内核
笔者认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可以分为三个层次,最中心的是它的内核,本质思想,即与传统哲学相异的思维方式——实践本体论。第二层次是内核的辅助学说,它是把抽象的思维方式具体化阐述的原理,是用语言的工具传达思想的方式,做个不恰当的类比,如果说内核是庄子所讲的“意”,那么这些原理就是“言”。如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基于实践本体,生产才是整个现存的感性世界的基础,社会首先是进行物质资料生产的单位,观念性的产物,政治制度、科学文艺都以此为前提;第三是基于核心理论和学说上的原则、战略、策略,这是使辅助学说与现实接触的桥梁,使得它们可以被实际验证,确定其是真理抑或谬误的媒介。比如革命从城市开始。这是直接指向行动,指导实践的战略,是马克思考察当时欧洲实际情况后,基于对资本主义本质和无产阶级、工人性质的认识上提出的观点。
早期对马克思主义的介绍大都在边缘徘徊,仅供提纲挈领式了解,而以上文本中则展示了马克思独特的运思方式。
《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中反映出辩证唯物论与洛克、休谟、康德式现象主义的差别,显示了马克思富有创新性的独特见地,即否认现象和本质的二分,否认主体和对象的二分。
传统认识论之所以陷入不可知论的泥淖,是因为他们始终忽略物质和意识的统一,把主体客体相互对待。但事实上,之所以在物理世界图画的角角落落都找不到感觉、知觉和思考的自我,是因为它就是那副画面本身。既与整个画面相同,又如何被作为部分囊括在内?思想和意识是创造了整个艺术作品的艺术家;但在完成的作品中,它只是一个不重要的附属品,整个艺术效果不会因缺少它而受到影响。愈是认真地打量这图景,愈被表面的客观性迷惑。马克思洞见到,主体和客体相互对待这一论断被形而上学不假思索地接受,然而它却是神秘的,事实上,此两者并不存在泾渭分明的界限。人是在世界中存在,进行实践的人,世界是被人的活动改变着的世界,现实的人与自然有着本质的统一,人的意识和事物的性质并不存在决然独立,“感受了事物给予我们的感觉,我们就认识了它的属性,认识了事物的属性,我们就认识了事物。”[5]这是马克思思想最具价值的精华。
《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的亮点也在于,指出了马克思主义的真理观对传统形而上学的反叛。
传统形而上学的思考都开始于这样的预设,即把那个待研究的“世界”、“对象”首先作为“主体”的“表象”。德文“对象”一词写作:Gegenstand。Gegen-的意思是“相反的”,stand是“站立”。因此“对象”不仅是在主体(在近代的意义上,即是意识)的对面,而且是“站立”在主体的对面。在主体之外的东西时刻处于变化不定的状态中,并非都能处于主体的面前并保持在主体的面前,只有处于并保持在意识面前的东西才能够是主体的“对象”。“存在”不仅是首先经过思维加工、梳理过的,而且是静止的,仿佛一副图像。马克思则革命性地提出:“非对象性的存在物,是一种非现实的、非感性只是思想上的即只是虚构出来的存在物,是抽象的东西。”[6]也就是说,在马克思看来那种孤立的与人及其实践活动无关的自在的自然界对人来说实际上一种抽象的虚构出来的东西,因此,世界的客观物质性并不是指与人无关的自在世界,而是人及其活动相关的感性世界。只有把自己本身置于变化之中,只有在实践中,才能把握变化本身和连续的状态,才能把握真正的存在。
文章写道:“观念的东西不过是移植到人头脑中,并在头脑中改造过了的物质的东西…在自然现象和事物为人的意识反映的过程中,客观是侵入主观的,侵入人的意识,在那里印下了一个正确的形象:客观的真理”[7]但对于辅助学说,仍存在较为偏颇的理解和独断论的阐释。如《现代自然辩证法引论》中:“马克思主义者相信,其他人类活动的经济决定论原理也大都是真确的”[8]《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中:“真理帮助人统治自然”[9]这些论断显然与马克思主义的内核相悖。
从写法上看,这些文章较少对原理做凝聚、抽取、提炼和简化,力图展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原貌,避免教条化倾向。同时,过于生活化的举例也明显减少,避免了诉诸常识的逻辑错误。但仍不乏原理加例子的苏联教科书式文章结构,《论唯物辩证法底某些范畴》尤为突出,比如阐述“现象和本质是矛盾的”这一观点,先指出“虽没有原则性的区别,但事物的本质往往和现象大不相同,现象是表面的,本质是隐藏的”[10],再举热、光、颜色为例。读来略显死板。同时,重复解释的现象仍较频繁,《社会的存在与社会的意识》表现明显,一个观点翻来覆去变换句式反复出现,读来味同嚼蜡。
二、理论与现实并举
作为中国革命实践的导航,理论若不关切特殊国情和具体环境,也只是空中楼阁,大而无当。从五四运动开始另外,抗战爆发后,在“国家至上,民族至上”的民族主义观念的影响下,公然宣传马克思主义会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大局,也不利于团结全国文化界的进步人士。因而,在毛泽东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启发下,延安知识分子提出“学术中国化”的口号,强调理论联系中国革命实际并以抵抗侵略者为目的宣传共产主义。
但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后,对胜利的信心,为文化发展提出了新要求,它的任务不仅是动员抗战,也要为新中国的建设事业做准备,响应争夺思想文化领域话语权的需要。在此过程中,延安知识分子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诸问题展开了激烈讨论,其中最重要的之一包括马克思主义如何中国化。杨松从十一个方面具体列举了中国化当前要完成的任务。他提出,“要精通马克思主义关于经济学、历史学、哲学、文艺学等方面的理论和知识,并用它们研究中国在这些方面的具体情形,对其做出马克思主义总结;要重视马恩列斯主要著作的翻译和出版,要同一切非共产党员的唯物论者合作翻译西欧启蒙运动者的名著,要翻译出版世界古典文学名著;要在自然科学家中传播辩证唯物论的学说,以争取马克思主义在自然科学上的地位;要彻底批判一切非马克思主义观点;要进一步完成马列主义的通俗化、大众化工作等”[11]观点一经提出,便得到广泛响应,在延安知识分子的倡导和中央领导人的推动下,引入的马克思主义著述范围进一步扩大,从马恩原著,到列宁斯大林的文献、苏联和国内知识分子的讨论到西方学者的论著。《唯物辩证法与自然科学》是英国学者海尔《马克思主义哲学与科学》的节选,《现代自然辩证法引论》是海登的论著;内容从政治、文艺向科学扩展。《唯物辩证法与自然科学》详细讨论了辩证唯物论在数学、物理学和化学中的应用,更涉及这些领域中最新进的成果;《论唯物辩证法底某些范畴》列举了大量科学实例支持论证,如光的本质是以太的波動,声的本质是空气的波动;《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同样注重科学实例,比如进化论和日心说。这一过程中,马克思主义向社会各界渗透,为新中国成立,统一思想、科学界共同建设社会主义奠定了基础。
共产党人投入实践的同时,并未忘记提高向书本汲取力量。白天在田野、战场奔波调研、无畏斗争,夜晚则思索于课堂,沉潜于书墨。毛泽东说过:“中国革命有了许多年,但理论活动仍然很落后,这是个大缺憾。”[12]基于这样的认识,抗日战争时期,中央领导人利用延安相对和平稳定的政治军事环境,将全党理论学习的任务提上了议事日程。1938年10月,毛泽东在六届六中全会上公开提出,要“来一个全党的学习竞赛”,号召全党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此后,加强理论学习成为共产党内一项重要工作,一场规模浩大的学习运动在全党开展起来。
这一时期就出现了无关乎具体的工作经验或工作安排,也无绘声绘色的文学表达,皆是稍显枯燥的论述。它们主要针对党员干部,目的是提高其理论修养,因而强调严谨性,注重逻辑论证和不同理论间的比较,比如《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中指出唯心论认识论的四个论据:
1.我们永远是只与我们的感觉来往,我们永远不直接感受表象自身,而永远是只感受这个现象对我们的感觉;
2.最不同的刺激可以给我们一样的感觉;
3.不同的主体不同的感受同一物的刺激;洛克:第二性的质不是事物固有的属性,是人意识创造的,不包含真理。
4.企图从所观察到的现象中得出一般规律,思想就不可避免的自相矛盾;康德:人的理性没有能力认识自然,因为理性是矛盾的,而自然是不允许矛盾的并一一加以反驳。
反对1、假如事物能唤起我们的某种感觉,这就是说,事物本身有这样的属性,这属性唤起我们的正是这样的感觉,而不是其他的感觉。因此,感受了事物给予我们的感觉,我们就认识了它的属性。认识了事物的属性,就认识了事物,
反对2、这只证明,不是所有感觉都一样确切的反应了客观现实
反对3、病人的感觉器官受损,破坏了他们的工作,结果形成不同的感觉。不能根据有病的、损害了感知的人们又虚幻的感觉和错误的观念,而否认正常的感觉的真理性;实践能证实我们感知的真理性;不存在第一性和第二性的质的区分:经过我们健全的感官所感知的对象的一切属性和质,是关于对象本身的色香味等性质,是客观事物的特点作用于主体形成的;自然本身就是辩证的、矛盾的[13]。
理论研究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另两个部分调查研究,如《晋西北农救会是怎样建立的》、《陕甘宁边区实录》和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作品,如艾思齐的《大众哲学》,构成了理论与实践的辩证运动。毛泽东将其总结为“实践-理论-实践”公式,通过对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指导下实践活动经验进行概括而取得的理论认识,修正初步实践活动的不足,再用新的实践活动弥补原有理论的缺漏,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实践和认识之每一循环的内容,都比较地进到了高一级的程度。[14]
三、以辩证唯物论为马克思主义的核心
文章皆围绕唯物辩证法展开讨论,《论唯物辩证法底某些范畴》和《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是对理论本身的具体解释;《唯物辩证法与自然科学》和《现代自然辩证法引论》研究唯物辩证法在自然科学领域的应用;《社会的存在与社会的意识》和《列宁论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与政治》,按时人说法,是辩证唯物论在社会历史方面的应用;《怎样研究辩证法唯物论》则主要介绍学习方法。从中,对唯物辩证法的重视可见一斑。
大力推广辩证唯物论,不仅因为其自身具科学性,更有现实的考量。
抗日战争给中国革命开辟了一个空前广阔的天地,不仅有广阔的农村,还有众多的城市,不仅有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区,而且有国民党统治区,不仅有以农民为主体的人民群众,而且有工人阶级、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和其他社会阶层,不仅需要发动广泛的群众运动,而且需要进行上层人士的工作,不仅需要在战场上进行武装斗争,而且需要在各条战线上开展复杂的斗争,不仅需要根据国内形势的发展变化开展各项工作,而且需考虑国际形势的发展变化。总之,对于新时期无比复杂的情况、问题和矛盾,需要有正确的认识,也需要有正确的解决方法,而辩证唯物论的宇宙观恰恰是“教导人们要善于去观察和分析各种事物的矛盾的运动,并根据这种分析,指出解决矛盾的方法。”[15]唯物辩证法认为,事物是在矛盾不断产生又不断解决中前进的。抗日战争同样也是在解决众多的矛盾中前进的。国难当头,民族矛盾突出的情况下,需要调整解决阶级矛盾的方法。辩证唯物论仿佛是混沌中的火炬,为深陷泥淖、前途晦暗不清的中国人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文章作者大多以辩证唯物论为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并把历史唯物主义看成是辩证法在自然领域的应用《列宁论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与政治》中写道:“唯物辩证法运用于社会生活,社会发展规律才被认识了。”[16]《现代自然辩证法引论》明确提出:“当辩证唯物论应用到人类历史上来时,就称为历史唯物主义”[17]《怎样研究辩证法唯物论》写道:“辩证法唯物论是马克思主义的哲學基础”[18]“辩证唯物论坚持把唯物论的观点扩展到人类历史的研究上”[19]《社会的存在与社会的意识》开篇便点明:“历史的唯物论是扩展辩证唯物论于认识社会现象上”[20]这些都是典型的苏联式解释模式。
苏联传统,从普列汉诺夫到斯大林,始终强调辩证法在整个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中的重要意义,都把历史唯物主义作为唯物辩证法在社会领域的应用。
普列汉诺夫翻译和介绍了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和哲学思想,使其在俄国广泛传播。在《论一元论历史观之发展》中,对辩证唯物主义做出了阐释“培养了整整一代俄国马克思主义者”[21]他说:“马克思恩格斯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既包括自然界,也包括历史,无论在自然界或说历史方面,这种世界观都是本质上辩证性的;这个形容词不是说明唯物主义的特征,而只是表明应用它去解释的那些领域之一。”[22]普列汉诺夫在其他场合也用其他不同的说法来表达这个意思,说历史唯物主义不过是以“宇宙”为出发点的唯物辩证法在社会学方面的应用。为此,他强调说“存在的只是一个体系——辩证唯物主义体系,在这个体系中既有政治经济学,也有对历史唯物主义过程的科学解释,还有别的许多东西。”[23]这样,“辩证唯物主义”就几乎成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的代名词,奠定了苏联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基调。
受普列汉诺夫影响,列宁在《哲学笔记》中明确指出:唯物主义的逻辑、辩证法和认识论是“同一个东西”[24]。将唯物辩证法视为马克思主义的全部;同时,在《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中指出:“马克思加深和发展了哲学唯物主义,使它成为完备的唯物主义哲学,把唯物主义对自然界的认识推广到人类社会的认识。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是科学思想中的最大成果。”[25]
斯大林依旧延续这一传统,在《无政府主义还是社会主义》中,他写道:“马克思主义……是一个哲学体系,……这个哲学体系叫做辩证唯物主义。”“为什么叫做辩证唯物主义呢?因为它的方法是辨证的,而理论是唯物的。”[26]作为普列汉诺夫和列宁的继承者,他发展出《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体系模式:把马克思主义哲学明确地分成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两大部分,分成辩证法、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几大块。在这样的“板块结构”中,辩证法是方法,唯物主义是理论,历史唯物主义是辩证唯物主义在社会历史领域的推广。
苏联对马克思主义传播的贡献不可否认,但也迷误重重。这些表述虽条理清晰、易于传播,但存在将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主义割裂的嫌疑,无疑对中国人理解作为整体的马克思主义学说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误导。在之后关于马克思主义教科书的争论中,此亦成为备受诟病的缺陷。
四、总结
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硕果累累,各类研究著述层出不穷,理论水平与日俱增,在实践基础上不断推陈出新,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一次飞跃。这一时期,理论传播和研究内容以唯物辩证法为主,对以马克思主义领导科学和文艺工作者极具现实意义;党既注意脚下的路,投身实践,又深谙理论之价值,学而不厌,促使马克思主义研究层层推进。虽然理解仍存在偏差,依旧受苏联模式的制约,但党始终坚持总结经验,纠正自身,历史证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正确的道路,在党的领导下,中华民族走向复兴,终得拨开云雾见光明。
注释:
[1]张步仁.《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过程》,《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报》(社科版)[J].2001年第1期
[2]石仲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发展》,《中共党史研究》[J].2006年第6期
[3]海登著,铭君译.《现代自然辩证法引论》,1939,《群众》第七卷,第11、12期《红藏》[M].湖南: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290页
[4]《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1939,《理论与现实》第二卷,第1期《红藏》,[M].湖南: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113页
[5]《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1939,《理论与现实》第二卷,第1期《红藏》,[M].湖南: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100页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169页
[7]《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1939《理论与现实》第二卷,第1期《红藏》[M].湖南: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106页
[8]海登著,铭君译.《现代自然辩证法引论》,1939,《群众》第七卷,第11、12期《红藏》[M].湖南: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289页
[9]《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1939,《理论与现实》第二卷,第1期《红藏》,[M].湖南: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104页
[10]斯特科夫斯基《论唯物辩证法底某些范畴》1939,《理论与现实》第一卷,第3期,《红藏》,[M].湖南: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24页
[11]和培元.《论新哲学的特性和新哲学的中国化》,《中国文化》1940年第3卷第2、3期合刊
[12]逢先知主编.《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上卷),中央文献出版社,第218页
[13]《辩证唯物论关于客观真理的学说》,1939,《理论与现实》第二卷,第1期,《红藏》,[M].湖南: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99页
[14]卢培奇、王立胜.《论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贡献》,《理论学刊》,1993年第6期
[15]毛泽东.《毛泽东选集》[M].第二版,第一卷,北京: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1991年304页
[16]亚历山大罗夫著,石盤译.1941,《列宁论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与政治》《群众》第七卷,第11、12期,《红藏》,[M].湖南: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279页
[17]海登著,铭君译.《现代自然辩证法引论》,1939,《群众》第七卷,第11、12期《红藏》[M].湖南: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285页
[18]艾思齐.《怎样研究辩证法唯物论》,《群众》第三卷,18、19期,《红藏》,[M].湖南: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434页
[19]艾思齐.《怎样研究辩证法唯物论》,《群众》第三册,《红藏》,[M].湖南:湘潭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436页
[20]尤琴著,博古译.《社会的存在与社会的意识》,1939,《群众》第四卷,第六期,《红藏》,[M].湖南:湘潭大學出版社,2015年第137页
[21]列宁全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第308页
[22]普列汉诺夫著作选集(第3卷)[M].苏联科学院哲学所,1957第311页
[23]普列汉诺夫著作选集(第3卷)[M].苏联科学院哲学所,1957第106页
[24]列宁全集(第5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第290页
[25]列宁选集(第2卷)E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第443页
[26]斯大林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3年第274页
参考文献:
[1]胡绳主编.《中国共产党的70年》[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年
[2]温济泽.《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是怎样教导我们学习哲学的》[N].《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1982年第4期
[3]胡乔木.《胡乔木文集》[M].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