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光仙
摘 要:高校教育精准扶贫是一种精准资助,蕴含着保障性和发展性的双重功能,发展性精准资助辨识德性与德行的关系,着力于破解资助依赖、受助乏力等衍生矛盾,旨向贫困生内在发展需要,有助于高校德性教育质量提升。德性教育是主体之间的互动,要摒弃片面的权利论与义务论,对长期以来资助者优势视角增多而受助者主体性匮乏现象进行纠偏,按照全员全过程全方位育人要求,保持资助能力提高与育人能力同步、受助能力提高与道德能力同步,围绕技业、职业、就业等方面提高学生能力德性。
关键词:德性教育;教育精准扶贫;发展性资助
“德性”(希腊文arete)指事物的本性、品质、特征,反映了人内在的良知、良心、宽容、仁慈等人格特征和心理品质。苏格拉底理性思维范式的“德性”论认为“德性即知识”,主张以知善来达到行善的目的。我国明代心学大师王阳明主张“知行合一”。德性与德行是人的道德水平的两个方面。德性教育是“使人成为善良,并获得其优秀成果的品质”[1],被看作是具有德性之基的整体性的良善教育,促使内在德性外化为稳固德行,使人之为人从“应然”状态走向“实然”状态。高校教育精准扶贫旨在“立德树人”,立有社会主义德性的现代公民,精准资助更加指向贫困生发展性问题,因而要稳固资助运行的德性根基,将德性教育融入资助管理中,更加注重善行、善制和良善文化,充分展现其育人价值和发展意义。
1 教育精准扶贫中德性教育的价值
德性是一种内在的、稳定的道德品质,高校学生能否涵养良善的德性,关乎自我、他人及社会,影响其个性化、社会化。教育精准扶贫客观上要求贫困生保持德性品质,克服“资助依赖”,从心理、文化、精神等方面展示发展的价值,因此,培养贫困生的发展性德性品质,是良善教育实践的核心目的,发展性精准资助对学生的道德批判力、道德想象力和道德执行力提出更高要求。
1.1 德性教育彰显高校精准资助价值
德性教育立足于人的心理、意志、品格及人格特征的培育和养成,涉及到德育、伦理学、政治学、教育学等多学科,需要心理学、美学、行为学、组织学的共同努力。高校精准扶贫是在具有一定文化知识水平基础之上的人才式扶贫,区别于农村漫灌式扶贫,发展性精准资助既为国家、社会培养合格的各类人才,更要培养合格公民,德性教育对促进学生全面发展起着主导和决定作用。当贫困学生获得来自于精准资助的经济投入后,这种经济基础的改变必然在道德上有所反映,精准资助成为一种具有育人价值和发展意义的德性资助,加强德性教育更能对贫困生进行正向激励,将成为高校思想道德建设的风向标。精准资助对学生内在德性与外在德行的要求更高,假如缺失了德性品质支持便难以持续推进下去,但德性教育对资助问题靶向不精准也会流变为一种空洞说教,在德性的动态培育中,要求学生履行其社会责任、法律责任和道德责任。
1.2 德性教育增强贫困生发展内生动力
人是个体的、社会的存在,其德性和谐程度取决于作为自然主体的个人需要与作为社会主体的共同需要是否得到满足。高校精准资助面临贫困生的身心和谐问题,首先要增强贫困生的内生动力。目前,高校虽然设置有独立的学生资助部门,配备有专职工作人员管理学生资助工作,各项资助政策虽然也都指向经济困难学生,但受助生依賴、攀比、失衡等不良心理滋生,影响着资助育人整合作用的发挥,部分贫困生并未因资助而增强自身发展进步的动力,其中存在的衍生风险,需要德性教育来补缺。精准资助过程中要克服那种以规范来约束和限制的德育模式,真正关注和尊重作为主体的人的价值和意义。因此,德性教育从防范贫困生消极懈怠、发展能力不足等风险出发,既有助于高校建立健全贫困生资助管理体系,又可采取启发、疏导、激励等多种方式,培养学生道德内化能力,从他助走向自助,从而实现发展性精准资助的目标。
1.3 德性教育促使受助主体迈向道德自律
发展性精准资助考验贫困生的两种能力:“一种是能引起变化的,一种是能接受变化的。前一种可叫做自动的能力;后一种可叫做被动的能力。”[2] 这就是人的能动性和受动性的关系。推行发展性精准资助,改变过去保障性资助的单向度、无偿的、低效益的运行轨迹,呈现给贫困生多元的、有偿的、高效益的选择权利,这是育人模式的重大变化,只有自动方能变被动为主动,以更好地进行自动,德性教育促使受助主体迈向道德自律。一般来说,从德性、德行到规范,体现了道德意识从自觉、自主到自为的规律性,受助主体要内化规范成就德性,或者由道德他律迈向道德自律,做到知与行的统一。在发展性精准资助下,德性教育促进贫困生自觉遵守规范和制度,树立自我提高、自我完善的理想和追求,因为“只有对于某个拥有正义美德的人,对如何应用法则的认识本身才是可能的。”[3] 要求贫困生增强主体性自觉,提高道德能力,这成为精准资助成功与否的试金石,自动性强的贫困生将会以精准资助为契机进行自我道德完善,提高道德实践能力,而被动接受资助者或虚假获取资助者,终将因道德能力不足而败下阵来。
2 精准资助运行环境下德性教育考察
德性教育是一个赋予了价值性、理论性、实践性的命题,需要考察精准资助下德性教育的运行环境,辩析德行何以如此。当代西方著名伦理学家麦金太尔继承和发展了亚里士多德的德性观,提出“实践的内在利益”与“实践的外在利益”的观点,认为“德性(美德)是一种获得性的人类品质,对它的拥有与践行使我们能够获得那些内在于实践的利益,而缺乏这种品质就会严重地妨碍我们获得任何诸如此类的利益。”[4]以此分析,贫困生因国家精准资助政策机缘而获得的经济性利益是一种“外在利益”,在保障性资助模式下并不需要多大付出就可自然获得,然而精准资助的“内在利益”却需要德性支持方可获得,发展性资助正是重视这种“实践的内在利益”而构建,从而也改变了“实践的外在利益”的自然获得方式。考察当前高校精准资助运行环境,对贫困生的德性教育状况可作以下分析。
2.1 德性养成的育人环境需要驱动
加强和改进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是事关办学方向、办学目的的根本问题,是一项重大的政治任务和战略工程。2017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明确提出要落实“全员全过程全方位育人”的重要任务,“全员、全过程、全方位”强调育人的全面性、渗透性、立体性,坚持环境对人的形塑作用和人对环境的改造作用的统一,因而德性养成需要教育软性、硬性环境的内在驱动。发展性精准资助是一种本真的美德教育,诠释了教育“授人以渔”的方法论意义,是“既授人以生存的手段与技能,又导以生存的意义和价值;既使人懂得何以为生,又使人懂得为何而生,拥有人所特有的意义世界”[5]。因此,依据兼顾效益和公平原则,调整资助结构,减少助学金这种给予性的资助,增加国家励志奖学金、勤工助学的力度,有助于培养贫困生自强自立、感恩诚信、顽强拼搏的品质,获得经济、精神、能力上的多种收获,将德性教育的理论知识转化为内在意识。当下,尽管高校道德教育资源源于文化和主流价值的趋势逐步复苏,那种以知识传授、规则学习为主要内容的做法依然盛行,缺少对体验性、本质性知识的探索,与德性有关的知识恰恰被遮蔽了,德性养成的土壤贫瘠、环境复杂、资源供给方式单一,部分贫困生出现诚信缺失、利己思想和个人主义、社会责任感缺失的问题,发展性精准资助的目标是引导贫困生改变贫困状态下的生存态度和生活理念,主动选择、建构合乎新时代道德的生活。
2.2 德性能力的内在需求需要提升
精准资助存在着竞争,诱发了贫困生的功利性行为,个体理性与集体理性出现分裂,难以将资助推进到规则-法律-制度的层面,而部分贫困生将资助作为一种生活性消费而不是作为建构好的生活的手段本身,这种资助依赖不可能产生趋使人心向善的良效,贫困生的德性能力下降而不是提高,精准资助所应获取的“内在利益”几乎为零。补、减、免等,是无偿资助的主要方式,为减免学费和争取困难补助,甚至出现一些假贫困问题,滋长了学生的等、要、靠思想。精准资助下的德性教育若不以人的内在需要为依据,必然走向美德工具化、实用化。发展性精准资助不仅使美德与贫困生的个体性存在相联系,而且有助于提高贫困生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为仁由己”,外化为德行,在社会生活中身体力行,从而完成其做人、成人、成才的过程。高等教育为贫困生提供了人生的进步与发展的重要阶梯,大部分贫困生在脱离其原来农村的血缘社群、地缘社群之后,由于贫困传递文化因素的预制性、抗逆性,心理健康问题逐渐突出出来,贫困生存有自卑感、挫折感、迷惘感,容易产生抑郁症、強迫症等诸多心理疾病,不能用积极向上的心态面对生活,这就需要进行与以前不同的精神社群、文化社群和心理社群的适应和转换。高校作为一个地域性、情感性、精神性和心理性的重要社群,要建构和丰富从保障性资助向发展性资助转变的人性化的需求结构及内容。因为促使贫困生完善其做人过程的不是对诚信、感恩等德目的学习,而是基于对人生目的与人生价值的自觉,而学校所能给予的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较少,锻炼人际沟通能力和实践操作能力的平台更少,贫困生通过精准资助暂时摆脱经济压力之后,更需要解除精神贫困、心理贫困现象,克服资助依赖,将发展性精准资助化作摆脱困境、奋发向上、实践理想的内在动力。
2.3 德性教化的价值选择需要引领
德性教化的内在规定性,有好学近知、厚德仁爱、忠恕诚信、知行合一等丰富内涵。对于农村贫困群体来说,所拥有的各类资本十分匮乏,贫困生的价值观念、行为规范是德性教育的一个短板,大多数贫困生虽然因贫申请、接受了资助,但自卑、依赖思想重,抗挫力、发展力不足。当前高校学生道德能力普遍下降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德性教化需要一定的行为规范来指引。东汉经学大师郑玄认为“德行,内外之称,在心为德,施之为行”(贾公彦.周礼注疏)。德行要出于意愿和选择,亚里士多德作了自愿的和违愿的、无知的和被迫的行为区分,认为道德选择若非情愿,就不具有真正的德性。德性教化要着重价值选择、价值实现两个方面。从我国教育发展轨迹看,德性教育内容、方式及手段的说教成分较多,德性教化从立志、做人到成人有许多道德实践问题,尤其是道德能力教育含金量不高,完全依赖于传统思想政治教育,使得后者要么不堪重负要么走向异化。因此,贫困生资助要从“输血型”向“造血型”转变,以经济资助为基础和保障,融合进行知识、能力、素质的提高。如积极搭建平台,鼓励贫困学生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积极参加勤工助学和社会兼职;设立专门的贫困生奖学金,鼓励贫困学生努力学习,提升综合素质;改变企业捐资助学的传统模式,鼓励企业为贫困学生提供实习岗位,扮演好学业援助和就业援助的角色。高校贫困生的价值选择存在自我化、功利化、去伦理化的倾向,因此,不能将道德价值的选择和实现的过程预设在逻辑推理上,通过资助育人促进贫困生道德品质提高,形成崇尚德性与智慧的新风尚。
3 构建发展性精准资助的德性教育
发展性精准资助是观察整个社会道德状况的一个窗口,管窥大学生的道德水平和道德层次。一般而言,德行受德性(价值认知、过滤、评价和约束)制约而表现出相对稳定的行为倾向,但也可能受其他因素影响出现不一致或者相反。德性养成与教化息息相关。关于“知识即美德”(苏格拉底)、“教育乃心灵转向”(柏拉图)到“幸福是德性生活的自为”(亚里士多德)等主张,试图通过德性教化以寻求至善与幸福、智慧与德性的统一。从发展性资助的政策设计看,德性教育强化资助育人功能,引导高校贫困生朝社会化、职业化和专业化方向发展,构建一种具有较好道德认知、道德选择和道德实现的能力德性。
3.1 开展以道德敬畏为基本的心性教育
敬畏、信念与信仰是个体道德的重要因素,而道德敬畏是基础,无论表现出畏惧中的服从、或者异化中的崇拜、自由中的敬畏[6]的表现形式,塑造着个体的道德人格并推动个体道德人格的升华。《道德经》云“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因而,敬畏感是个体德性意识的重要情感因素,对人的德行具有固化作用。在国家精准资助之下,贫困生的内心自然应存知足、感恩的积极意识和健康心理,更加敬畏规则、纪律及人生,发展性精准资助强化了这种道德义务感、责任感。康德指出,有两样东西使人产生敬仰和畏惧“在我之上的星空和居我心中的道德法则”[7] 对道德法则的敬仰和畏惧构成道德信仰,这是“对人生和人性的信仰,相信人生之有意义,相信人性之善;对于良心或道德法律的信仰,相信道德法律的效准、权威和尊严。”[8] 解决受资助贫困生的义务、责任的行为缺失问题,可从敬畏、知足、感恩意识的强化入手,发挥资助调节利益矛盾功能和激发高尚行为功能,使敬畏成为社会道德内化为个体道德的驱动基点,促使学生的自我发展与自我完善。
3.2 抑制工具理性对德性的负向激励
德性教育,德教也,也是一种灵魂教育,“人的德性就是使得一个人好并使得他的实现活动完成得好的品质,这种德性依赖于灵魂功能的发挥。”[9] 从资助来看,实用、功利思想影响下的技术理性在放大,而以公民善德培养为目标引导人们追求幸福生活的德性教育的份量不足,这对贫困生今后的再社会化或者公民善德培养,将是一种教育目标的偏向。一个稳定生活传统的道德共同体更有利于德性意识培养。现代社会利益主体多元、利益关系复杂,德性似乎渐行渐远,传统熟人生活共同体被陌生人聚集的经济共同体所取代,在资本逻辑的规制作用下,去道德化倾向明显,每个人既不打算促进公共利益,也不知如何去促进那种利益,“他只是盘算他自己的安全”[10]。精准资助的经济利益性驱动贫困学生的逐利动机,保障性资助又被当作工具性使用,学生的诚信意识、社会责任感等问题暴露无遗,高职院校学生的约束能力、自控能力、行为习惯等,在大学生群体中又显得相对欠缺[11]。道德选择与利益选择必然出现矛盾和冲突,最终人们可能服从利益的召唤而拒斥道德要求,因而发展性精准资助的风险及安全问题同样不可忽视,因此,要抑制工具理性对德性的负面冲击,促进贫困生个体自我进化、良性竞争意识觉醒,通过同频共振使学生群体走向新的发展高度。
3.3 培育利于德性运行的共同体环境
人是环境的产物,人也创造环境,人的德性在环境中自发养成和完善。马克思说:“既然人天生就是社会的生物,那他就只有在社会中才能发展自己的真正的天性。”[12] 家庭、学校和社会是教育的三大环境,对人的品质和德性培育产生重要影响。发展性精准资助是在校园大环境中运行的,必然受着包括教育精准扶贫文化在内的校园文化的熏陶和影响。贫困生首先要习惯于在校园规则中生活,自觉遵守公共生活规则,从而建构一种真实的而不是虚幻的,有着公正公平、个体人格得到尊重的生活共同体,德性教育要以现实的个人在共同体中的地位及其与共同体的关系为判定依据。其次要遵守资助规则,提高自身德行能力。大多数贫困生受教育环境不理想,那种“人对物的依赖为基础”的阶段特征较为明显,共同体的构建必然具有不同程度的“契约”性质,发展性精准资助促使建构这个契约式共同体,在本质上这“是一个由做人的平等权利,和对根据这一权利行动的平等能力的关注与责任编织起来的共同体”[13],因此,只有在貧困生人格受到尊重、个性自由得到保障的条件下,在自尊也尊重他人的人际关系中,资助管理的育人效应才能发挥出来。发展性精准资助与贫困生的“身心和谐”息息相关,涉及人的心理健康问题,贫困生只有把个体需求与社会发展需求结合起来,把外在影响因素降低到最小程度,就能够在精准资助运行环境中找到适合自身的德性养成模式。在当前社会诚信意识低下、感恩观念匮乏、诚信环境相对不良的背景下,精准资助工作对大学生的诚信教育和感恩意识的培养,远比课堂说教直接和有效。
3.4 形塑技业、职业与就业相衔接的能力德性
亚里士多德曾说:“每种德性既使承载德性的实体本身达到优秀和卓越的状态,也使其功能达到完善。”[14] 对高校学生来说,技业是专业指向、职业是价值取向、就业则是服务取向,维持和提高相应的水平、素质和水准,必须有良善的道德品质来支撑,而且德性的可持续性决定德行的可持续性,推动人去履行角色、承担责任。实现资助者与受助者双向互动,受助者要进行自我意识的唤醒和道德规范的认同,育人主体同样要涵养责任认同、责任实现能力和责任心,从而使德行成为一个自觉自主的过程。贫困生应做好心理、能力、道德、精神等方面的准备,尤其要提高技业、职业、就业方面的角色认同,获得资助关系承认以及社会的承认,经过这个“自组织活动”的内化过程,培具贫困生的理性分析批判、积极进取动因和创造性张力。这正是立德树人的目标和德性教育的根本。发展性精准资助激发敬业、务实、合作、进取、创新等精神,可采取文化传导、道德叙事、生活教育等方式,加强能力德性教育。
4 结语
贫困生资助体系建设是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产物,发展性资助似乎呈现取代保障性资助之势,人们试图以之来化解资助风险中的德性缺失问题,完善资助育人功能并收立竿见影之效,这种善良愿望显得急功近利且不符合德性准则。问题的复杂性在于:贫困生通过精准资助获取了经济利益之后不履行相应义务,这种工具性需求当前在高校学生中还有较大市场。如何看待德知、德性、德行问题?是资助之“祸”,还是育人之“过”?我们认为,考量这个问题应有普遍性和特殊性两个视角。贫困生德性缺失与非贫困生德性缺失的现实涵义是相同的,单靠思想政治教育来强化学生德性养成的传统方式已不适宜,贫困生需要通过发展性资助(物质、能力、精神等)进行充电,储能,增力。正如精准扶贫的政策设计要突显多维“治贫”视角对贫困的综合治理,使其发展空间从单一维度的精准到多维度精准的实现[15]一样,高校贫困生资助管理育人可有多维路径。德性教育始于敬畏、知足、感恩等意识,当学生申请并接受了资助,育人过程就可开始了,人们相应地建构了资助-回报的德性预设,但这种德性预设的思维模式缺乏对人的德性运行状况即德行的考察、考量。
在某种意义上,高校学生的德性教育是围绕着技业、职业和就业三个方面展开的能力德性教育,需要克服工具理性对德性教育的侵蚀,不能将资助当工具性使用,要以发展性精准资助来激发人的优良德性品质。人具有能动性和受动性,能动性因素将会产生正向激励力量,而受动性因素可能产生反资助的障碍性力量,因而德行能力的提升要考虑德性教育的支撑点,发展性资助正凸出了道德能力问题。不知感恩和不知如何感恩是两个概念,在对大学生感恩意识普遍缺失问题进行深入反思之后,可从道德能力上破解资助的育人难题。当前,高校主体性育人的进项路径多、出项成果少,受传统“义务论”、现代“功利论”及“技术性”思想的影响,教育者育人能力提升的难度可能比受教者道德能力提高的难度还要大,以此观察,资助育人决不可以物化方式简单解决,更应倚重内在的道德素质及道德能力。贫困生的成长发展因经济贫困及衍生其他问题而受阻抑,但他们的美好生活需要强烈,必须使保障性需求与美好生活需求得到兼顾,这也体现了因材施教、个性化发展的教育原则。
高校贫困生资助工作必然要进行“全员全过程全方位育人”的展开,当前尤其要一种内在的具有发展性特征的能力德性,德行是否持久可效,既要提升教育者的育人能力(理念、方法),又要提升受教者的道德能力(选择、实现),这是主体性、主体间性的关系。贫困生与非贫困生共同生活于高校育人大环境、大系统,资助与非资助的教育影响不同,由于教育资源的不平衡不充分,资助育人走向制度化、规范化、常态化。基于德性教育中工具化、外在化和知识化渐强,精神意义、价值导向较弱的趋向,这就要使道德教育回归德性教育传统,使教育对象真正认同道德观念、提高道德实践能力,培养高尚的德性品质,成为德性之人。
项目资助:贵州省教育科学规划重点课题《精准扶贫视阈下高校贫困生发展性资助育人实现路径研究》(2016A066)、铜仁学院学科建设与研究生教育专项项目(tyxkxm[2018]12)、贵州省区域内一流建设培育学科“教育学”(黔教科研发〔2017〕85号)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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