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识图谱的国内休闲研究可视化分析(1998-2017)

2019-07-05 08:46陆利军廖小平
关键词:领域体育研究

陆利军,廖小平

(1.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旅游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2.湖南工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南 衡阳 421008;3.湖南省人居环境学研究基地,湖南 衡阳 421008)

休闲研究是一个多学科交叉的复杂领域。多年来,国内不同学科背景的研究人员从各自的知识结构出发就休闲研究形成了不同的问题意识与理论关怀[1]。一般来说,研究人员主要依靠同行们的研究综述和文集汇编来实现对休闲研究领域的全盘把握。这一方法的主要局限在于,它比较容易受到研究人员的研究视野和主观判断等因素影响。鉴于Cite Space软件对具体研究领域学科前沿的演进趋势和特点动向的把握能力[2],论文借助Cite Space软件①论文选用的软件版本为:Cite Space 5.2.R2.3.26.2018。,以期对休闲研究领域的知识群组、研究热点和发展态势等内容进行总结和归纳。

一、数据来源及处理

论文以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数据库作为主要数据来源②因所采用的数据分析方法限制(Cite Space 暂时无法实现中英文数据同时分析的功能需求),本文未将国外休闲研究相关文献纳入分析范围。。检索式设定为:“篇名=休闲”;时间区间设定为:1998—2017年③检索时间起于1998年是因为CSSCI引文数据库收录起于1998年;截至2017年是因为在进行数据检索时,2018年的相关数据暂不可查。;检索时间为:2018年6月13日;最终,在CSSCI引文数据库中进行检索共获得目标数据1 385条(其中,论文1 303篇,综述20篇,评论17篇,报告29篇,其他6篇)。

从下图1所示研究文献总量与发文量年变化趋势看,自论文收集时间起始节点1998年以来,国内学者对休闲研究中的关注度日益提高,发文数量逐年增加,直到2006年达到顶峰(133篇),之后的各年度发文数量基本保持平稳,呈现稳中略有下降趋势。

图1 1998—2017年论文年度发表分布统计

二、休闲研究的知识群组识别

(一)核心来源期刊的计量分析

核心学术期刊是一个学科或研究领域知识生产和流动的重要平台。早在1973年,亨利·斯莫尔(H.Small)就提出共引概念,他主张利用文献共被引分析方法来探析信息科学的研究结构,及其与社会科学的关系[3]。近年来,通过对核心学术期刊的测定来揭示某一具体研究领域主要关注点的这一做法也得到了国内研究人员的充分认可和广泛应用[4]。

图2 期刊共被引图谱

休闲研究期刊共被引图谱反映了各学术期刊在休闲研究领域的影响力。其中,《自然辩证法研究》是共被引频次最高的期刊(223次);其后,共被引频次位居前列的期刊依次还有《旅游学刊》(174次)、《经济地理》(93次)和《体育科学》(91次)等(表1),这些学术期刊共同塑造了国内休闲研究的学科基础和知识结构。

表1 共被引频次出版物一览(TOP 15)

(二)高产机构的计量分析

在文献计量分析中,通常需要通过寻找高产机构群和作者群以发现某一研究领域的核心组织和骨干成员。从下表2数据分析结果上看,发文机构出现频次在10以上的机构有31个,全部为高等院校,其中浙江大学出现频次最高,共有54次,其次是上海体育学院等。发文量在10次以上的机构(31个),出现频次仅占国内涉及休闲研究的469个机构的6.61%。

表2 1998—2017年重要机构(Top 15)

浙江大学自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开始关注休闲研究领域,在休闲价值等方面均取得了不错的研究成绩。上海体育学院立足沪宁杭城市群,在国外休闲体育发展的引介、城市休闲体育发展和城市居民体育休闲等研究领域进行了系列探索。华南师范大学立足于珠江三角洲城市群的城市资源,对社区休闲体育,以及女性社会空间等研究领域也做出了有益探索。

这些高产机构在空间分布上存在如下特点:其一、集中在科研力量较集中的城市,如上海、北京和广州等地,这类研究机构具有较为广阔的研究视野,主要将具有一般性的休闲问题作为自己的研究选题;其二、休闲研究机构在国内休闲产业较为发达的区域也有分布。如长沙和成都等地。这类研究机构紧扣所在区域内极具特色的休闲资源禀赋,以区域内休闲资源的开发和休闲产业的发展问题和趋势为研究对象,也形成了极具地区特色的研究成果[5]。

(三)代表性学者的计量分析

1.代表性作者

代表性学者是推动学科发展的关键因素。而共被引分析(ACA)是情报分析界通用的用来测定某学科或研究领域的代表性人物和关键节点的分析方法[6]。

据下图3可知,马惠娣、马克思、于光远、戈比·杰弗瑞、王雅林、李仲广、楼嘉军、胡小明、卢锋和宋瑞等是共被引网络图谱中的关键节点,详见表3所示。

图3 作者共被引图谱

其中,马惠娣被认为是国内休闲基础理论研究领域的扛鼎人物。马惠娣基于马克思关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理论阐述提出,休闲不仅是寻求快乐,同时也是寻找生命的价值[7]。这一论断对国内后来的休闲基础理论研究产生了巨大影响。从某种意义上看,孙承志、季斌、陈喜乐和许斗斗对休闲的概念与范畴、休闲与物品的关系、休闲的方式与功能等研究议题的探索均是在马惠娣关于休闲内涵与外延进行系统界定的基础上延展开的。

表3 共被引频次Top15排序(1998—2017)

于光远在20世纪80年代提出,“国内不是‘消费早熟’而是‘不熟’,应扩大内需,鼓励消费”[8]。这一基于市场供需做出的基本论断为后来学者主要从应用经济学视角切入休闲研究做出强有力的铺垫。王宁和卿前龙等人针对休闲经济和休闲产业进行了诸多探索。

休闲研究在体育学科领域被关注得最多。卢锋是休闲体育研究领域被共引频次较高的学者,以他为代表的休闲体育研究主要集中在旨在增进健康和预防疾病与康复的休闲体育活动设计和旨在丰富生活内容以及促进人的社会化的休闲体育范畴、特征与功能研究[9]。

2.代表性作者的合作网络

通过对发文作者及其合作网络的结构特征分析,可以反映出该领域的核心作者群及其合作关系。下图4中的节点数量与大小代表了核心作者群体共现频次,线条数量与粗细则反映看了作者合作关系和合作强度(图4中共有243个节点,92个链接,网络密度为0.003 1)。

从共现频次来看,排在前两位的作者分别是马惠娣和楼嘉军,共现次数分别为20次和18次,其次是刘海春、吴承忠、卿前龙、吴文新和宋瑞等,共现频次出现了8次以上。

整体而言,国内休闲研究的合作网络大致呈现小集中、大分散的特征。一方面,国内休闲研究的核心作者近期主要围绕休闲基础研究、休闲经济与休闲产业研究,以及休闲体育研究三大领域的焦点问题初步形成了以休闲基础理论研究、休闲体育研究和休闲产业研究为主题的多个研究群体;但是,从合作强度来看,上述尝试主要仍由发文作者的学缘关系主导。

图4 1998—2017年作者合作网络

图5 核心作者群关注的焦点问题

三、休闲研究的研究前沿与演变趋势

自被誉为科学计量之父的德瑞克·约翰·德索拉·普莱斯(Derek John de Solla Price)于1965年首次提出研究前沿一词。本文以休闲研究相关高突显关键词(Burst Terms)为基础,对休闲研究领域中的新趋势进行综合判断和探测。在Cite Space软件的计量操作中,主要通过文献共被引分析和关键词共现分析两种方式实现研究前沿及其变化过程的识别[10]。

(一)休闲研究前沿探测及其演变识别

1.关键文献计量分析

如图6所示,《西方休闲研究述评》等学术论文为1998—2017年间休闲研究关键文献。利用Cite Space软件提供的生成描述功能对其进行进一步分析,获得表4所示10篇关键文献信息列表。其中,有8篇关于休闲基础理论研究,有2篇关于休闲体育与休闲经济研究。

图6 文献共被引图谱

21世纪初年,马惠娣等人在《自然辩证法研究》和《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等杂志上刊发一系列的休闲基础理论研究论文,其中,《西方休闲研究述评》等6篇文章均成为国内休闲研究领域的关键文章。从那以后,休闲研究在国内受到了更多学者的深入关注。于可红的《从休闲的界定论休闲体育》和卢锋的《休闲体育概念的辨析》是研究休闲体育的重要文献,这些文献将休闲体育研究的范畴主要规范在休闲体育概念、休闲体育产业、休闲体育管理和休闲体育行为等方面。而王国新的《国内休闲产业与社会条件支持系统》、冉斌的《国内休闲旅游发展趋势及制度创新思考》和郭鲁芳的《休闲消费的经济分析》向学界展示了休闲经济和休闲产业其作为休闲研究中的一个重要分支领域的重要地位。

2.关键词计量分析

关键词是学术期刊的重要标识。它既能够体现出文献的精髓,还是文献所涉主题的高度概括[12]。在Cite Space软件中,可以将所考察的时段进行切分,分别生成每一时间分区内的共现词网络快照,通过对不同时间区间内网络快照的对比分析,能够识别并历时性地呈现一个学科或研究领域的前沿热点的动态变化过程和知识演进脉络[13]。

表4 关键文献信息(1998—2017)

表5为休闲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1998—2017)。通过Cite Space软件对休闲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进行再次聚类,生成共词聚类标签视图,如下图7所示。共词图谱一共形成了休闲体育、休闲思想、休闲产业、休闲教育、休闲时代、休闲文化和休闲农业等12个聚类。其中,信息量相对较大为休闲体育、休闲思想和休闲产业等5个聚类;换言之,这5个聚类在相当程度上代表了当前国内休闲研究关注的焦点问题。

聚类1休闲体育:休闲体育研究主要集中在休闲体育的内涵、休闲体育的价值和休闲体育的推广等方面内容。主要包括休闲体育参与程度、休闲体育产业和体育社会学等关键词。

表5 关键词共现图谱(1998—2017)

聚类2休闲思想:休闲理论研究主要集中在马克思休闲思想在中国的运用、传统休闲思想的演进与当代思考、西方休闲思想演进,及其对中国休闲发展的启示等方面内容。

4.追责制度不落实。国企“一把手”对违规违纪肆无忌惮,有恃无恐,深究其重要原因就是现行的责任追究制度落不到实处。一是责任追究制度可操作性差。制度条款侧重原则性,很笼统,硬性条款少,不利于准确鉴定责任追究范畴,执行起来有难度;二是追究责任存在袒护心理。在追究责任时从保护领导干部的角度出发,口头批评的多,严格按照追责制度执行的少,甚至出想尽办法为其推脱责任,降低处罚等级,规避实质性制裁,发挥不出惩戒作用。追责制度落不到实处,违规违纪的“成本”过低,助长了其弄权腐化的气焰,不利于反腐工作的开展。

聚类3休闲产业:休闲产业研究主要集中在社会发展与休闲活动的未来把握、休闲旅游产业发展和不同人群休闲需求等方面内容。包括休闲体育、休闲运动、休闲文化等关键词。

聚类4休闲教育:对休闲教育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休闲文化与当代生活的关系、休闲方式和新生代居民休闲消费识别等方面内容。主要包括互动发展、核心理念和休闲理论等关键词。

聚类5休闲时代:休闲时代研究主要集中在当代城市生活的休闲意蕴、旅游市场休闲需求特征及关键要素构建和特定人群(女性)休闲需求困境及消解等方面内容。

(二)休闲研究演化路径的识别

为了更加清晰地反映出休闲研究主题的演化路径,对1998—2017年休闲研究主题演化路径进行总体分析的基础上,以5年为一个区间,分别设定1998—2002,2003—2007,2008—2012和2013—2017等4个区间对图7进行进一步的细致辨识。

1.时间段:1998—2002

如上图7所示,1998—2002年间休闲研究以休闲产业发展为主。这一阶段的休闲研究领域形成了以休闲产业、休闲、休闲经济、休闲方式和消费方式为关键节点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可见,这个阶段的国内休闲研究的主要关注点放在休闲的经济属性方面。这一阶段,以于光远为代表的经济学家提出,“要重视日益增长的休闲需求对经济增长与社会进步所起到的促进作用”[14]。在于光远的倡导下,国内开始组织科研力量着手对休闲问题进行系统探索。从理论研究上看,国内学界的精力放在马克思休闲思想(包括其他西方休闲思想)的引介和传统休闲思想的推介上;从休闲经济实践上看,一方面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方针,另一方面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生活和精神文化需求;保增长和保民生的目标一拍即合。

图7 主题辨识(1998—2017)

2.时间段:2003—2007

从“休闲时代”凝练“休闲问题”,再从“休闲问题”寻求“休闲理论”的创新支持是2003—2007年间休闲研究的真实写照。在休闲实践活动中所产生问题的倒逼下,休闲研究领域的学者们开始从多个方向探索解决实际问题的思想来源。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工作是,2000年,由于光远、成思危、龚育之主编,马惠娣执行主编的《休闲研究译丛》出版发行。这也是国内休闲研究历史上第一次系统引入西方休闲理论的尝试。

在这一阶段,国内休闲研究主要取得了以下发展:1)休闲研究领域成果明显增多;2)研究机构陆续成立。继2002年休闲文化研究中心成立后,以中国文化研究所休闲文化研究中心(研究中心自2002年起始召开中国休闲与社会进步学术年会,至今已17个年头,带动了一大批学者对休闲研究的关注。)为代表的学科性的研究会和行业协会也陆续成立;3)学术活动日益丰富,学科建设也得到了各研究机构的广泛关注。

3.时间段:2008—2012

从休闲理论研究层面上看,“马克思”这一主题词在整个研究网络中占据了中心位置。这一阶段,国内学界针对马克思主义“休闲思想”的研究更加细化,学者们除了结合中国休闲发展实际深入剖析马克思休闲思想“关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一核心之外,更进一步针对“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何以可能”这一具体问题,在更广泛的视野下从马克思主义哲学中探寻合理解释和实现路径;而相对于休闲基础理论的纵深探寻而言,休闲的“产业发展”研究则呈现出多点开花的局面。与上一阶段相比,“休闲体育”、“体育休闲”和“休闲农业”等主题词在整个网络中的重要性进一步突显。2011年前后,政府出台的一系列引导休闲发展的意见(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意见》的正式发布)。无论是休闲的基础理论研究,还是休闲的产业发展研究,成果均呈现平稳增长态势。

4.时间段:2013—2017

2013—2017年间,有关休闲基础理论研究逐渐深化;而有关休闲经济与休闲产业的研究日益细化。一方面,研究工作者们开始立足国内休闲发展实践,研究休闲发展过程中不断涌现的新情况、新问题以及前瞻性战略问题,进而推动休闲的理论创新。如有学者立足于青少年这一特殊群体,从马克思关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理论出发提出,休闲教育是当下青少年群体生命成长的需要[15];另一方面,休闲经济与休闲产业的研究的基本问题导向变得比先前的任何一个阶段都更为明晰;从研究主题上看,休闲经济和休闲产业不再简单的注重从宏观层面上探讨休闲经济与休闲产业的规划布局、发展模式和政策设计,而是更加注重休闲经济和休闲产业发展的微观层面上的问题。如,结合具体城市资源禀赋进行城市休闲的社会整合与管理创新[16]、结合特定群体的休闲需求和休闲行为,从实际操作和具体方案的角度提出休闲产业发展对策[17]。这一阶段的研究特征主要体现在,研究者们更多的运用诸如数理统计、量表测试和模型构建[18]等实证研究方法来阐述休闲实践活动中所遇到的实际问题。

四、结论与讨论

(一)结论

论文主要运用了共引分析和共现分析方法探析了1998—2017年休闲研究领域的知识结构及演进脉络,具体包括休闲研究领域的主要学术期刊、科研机构、代表性学者、关键性文献与研究前沿的动态变化,揭示了休闲研究从基础概念的积极引入到学科体系构建的尝试。研究相对系统的展示了国内休闲研究领域的理论建构与产业实践的最新进展。

1.关于休闲研究的知识群组的研究结论

21世纪初,郭鲁芳曾在其休闲综述文章中提出,“国内大多数休闲文章主要从哲学、社会学和经济学视角切入”。本研究发现,虽然国内休闲研究的核心关注者的主要学科背景仍然主要集中在哲学、社会学、经济学领域,但已经不再局限于上述三个领域;近年来,具有心理学、管理学和体育学学科背景的研究人员也陆续加入了休闲研究阵营,在一定程度上呈现出从单学科关注到多学科共建的良好发展态势。就其学术阵地而言,休闲研究大致形成了基础理论研究、经济与产业研究和休闲体育研究三大主要研究聚类。就其知识群组而言,国内已经初步形成了诸如休闲基础理论、休闲体育和休闲产业等相对稳定的研究群体,相较于马惠娣针对休闲边界得出的研究结论而言[19],国内休闲研究的领域有了相当程度的扩展。

但是,值得关注的问题在于,从合作网络上看,研究人员之间的互动主要限定在某个具体的高等院校或者研究机构内部,机构之间的合作强度不大,仅有的少数合作机构网络的形成也主要由作者的学缘关系主导,学科间的机构合作也不多。

2.关于休闲研究的热点与前沿的研究结论

21世纪初,李益曾在其休闲综述文章对休闲研究学界的主要关注点做了系统梳理,提出,休闲研究的主要关注点主要集中在休闲的定义、休闲产业和休闲经济、休闲和社会进步以及休闲文化等方面。本研究发现,近年来,国内休闲研究学者不再单从“概念导向”出发,简单地从范畴到范畴、从概念到概念的谈论“问题”;更多地转向从“实践导向”出发,在立足国内休闲发展实际情况的基础上,国内休闲发展过程中不断涌现的新情况、新问题以及前瞻性战略问题,进而推动休闲体系的理论创新。

此外,国内各研究机构也立足于各自的学科优势,开始探索学科间、多学科和跨学科融合的实现路径。然而,就目前国内休闲研究的科学研究体系而言,尽管学者们有这方面尝试,但是,与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现实相比,无论是国内的休闲基础研究,还是休闲产业发展实践,尤其是休闲研究的知识结构体系的构建仍然任重而道远。

3.关于休闲研究历史演进的研究结论

国内学术界对休闲研究关注始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定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①在1995年之前,学术界已经开始关注休闲这一现象,并提出了“闲暇”等一系列相关学术概念,但是,在学术领域并没有明确形成“休闲概念”。根据马惠娣的阐述,休闲作为一个明确的学术概念的提出始自1995年,也是于光远成立“乡贤文化研究小组”首次提出。20世纪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初强调“生活方式研究”,于光远写了大量的文章,谈生活方式、旅游文化、酒文化、餐饮文化、花卉文化、度假文化、玩文化等等与生活情趣相关的话题。他成立休闲文化研究小组后,先后发表文章和出版著作,探讨休闲作为一种新的社会文化现象所具有的规律性、时代性、实践性等问题,论述了休闲与人本精神、与闲暇、与劳作、与创造、与消费的关系问题,为中国休闲研究与发展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基础。,增于21世纪初年(2000—2010),兴于21世纪10年代(2011—至今)。其中,第一阶段可以被视为国内休闲研究的起步阶段,在保增长和保民生双重目标的导向下,休闲研究初步得到了学界的关注。这一时期的研究主题主要是“休闲产业和休闲经济”。第二和第三阶段是国内休闲研究的高速增长阶段,在休闲实践活动中所产生问题的倒逼下,休闲研究的相应研究成果大量涌现。这一时期的研究主题是“休闲理论和休闲文化”。第三阶段,国内休闲研究进入了平稳发展阶段。在这一阶段,因经济增长和生活水平的提高,休闲逐渐成为了大众的一种生活方式。休闲发展的环境相比之前也有了突破性改善,休闲及相关产业也得到了长足发展。这一时期的休闲研究无论是从广度,还是深度上均有了很大的拓展。

(二)讨论

大众对某一具体研究领域的兴趣大小取决于现实社会对该领域的需求程度[20]。与过去的物质和文化需求相比,人民对更美好生活的向往有两个更为突出的特点——更广泛和更高的要求。而从既有的立足于马克思主义休闲基础理论的研究成果可以看出,休闲的根本目的就在于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与人民日益增长的需要是具有内在一致的。因此,可以认为,在新时代背景下,国家治理和建设实践为深入研究休闲产业和发展休闲产业开辟了前所未有的空间,自然也就会对国内休闲产业的发展和理论研究提出更高的要求。

1.从借鉴到融合是构建中国休闲研究框架的基本思路

从休闲研究框架的构建上看,近年来,研究者们广泛借鉴了西方休闲研究的基础理论与实证模型研究成果,并根据国内经济和社会的基本特点进行了积极的理论和实践探索,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然而,在这些研究成果中,有很多都是国外休闲研究理论的直接移植和简单应用,而缺乏对休闲理论的基本假设和休闲研究的中国问题的深入研究和反思。应该注意的是,国内休闲发展有着独特的经济环境、人文背景、思想观念、风俗习惯和历史路径,而因此生成的休闲研究问题并不是简单套用国际休闲研究的理论框架和实证模型就能够完美解释的。因此,在熟悉现有的国际语境的基础上,构建与中国休闲发展现实相匹配的休闲研究框架是中国休闲研究发展应该重点关注的核心问题。

2.从分立到协同是构建中国休闲研究框架的有效路径

近年来,学者们开始广泛运用数理统计、量表测试和模型构建等实证研究方法来阐述休闲实践活动中所遇到的实际问题,且呈现出只重视定量,而不关注其他方法的趋势。然而,如于光远所说,休闲是实践的哲学,也是哲学的实践,互为表里,相辅相成。工具理性固然可以帮助学界用一种更加直观的方法审视休闲研究这一复杂领域,如果过于强调工具理论,就会导致概念界定的错误、从而无法为知识增长做出贡献。因此,在面对复杂的休闲研究问题的时候,跨学科的研究方法无疑更有助于提供更全面、系统和深刻的分析结论。唯有运用综合分析方法才能够更加系统的看待休闲研究中存在的定性与定量之争,进而促进休闲领域当中的理论与实践的融合和学科之间的互动,为休闲研究的科学规范发展提供重要的动力。

致谢: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了马惠娣老师的悉心指导,在此谨致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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