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正,杨钢桥,文高辉
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影响
张超正1,杨钢桥1※,文高辉2
(1. 华中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武汉 430070;2. 湖南师范大学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长沙 410081)
为从微观尺度分析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影响及其差异,该文通过构建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指数体系(index system of farmer dependence on ecosystem services,IDES),基于湖北省4县(市)483份农户调查数据,采用双重差分模型对比分析整治区与未整治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与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农户生态系统服务净收益和依赖度的差异。结果表明:农地整治后,整治区农户的供给服务收益、调节服务收益、文化服务收益、生态系统服务收益和其他社会经济活动收益分别增加33.20%、5.34%、35.09%、32.12%和33.23%,其中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分别增加53.06%、5.40%、33.33%、49.33%和42.40%,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分别增加6.46%、5.25%、38.89%、8.24%和27.02%,而同期未整治区分别增加17.01%、4.66%、22.34%、16.85%和22.98%;整治区农户的供给服务指数、调节服务指数、文化服务指数和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总指数分别发生-28.60%、-21.05%、-6.45%和-26.91%的变化,其中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分别发生-36.57%、-24.69%、-16.24%和-34.52%的变化,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分别发生-18.97%、-17.27%、+16.42%和-17.59%的变化,而同期未整治区分别发生-8.34%、-13.39%、-4.10%和-8.36%的变化。这表明农地整治是优化农户收入结构和降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有效途径,且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的作用效果明显大于地方政府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地方政府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的作用效果仍有上升空间。研究结果可为实现生态系统服务与家庭福祉在微观尺度的结合提供理论支持和方法借鉴,也为农地整治项目的合理持续推进提供政策启示。
土地利用;土地整治;生态;模式;农户福祉;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
人类的生存总是依赖于生物圈及其生态系统所提供的各项服务,生态系统服务是指人类从生态系统中获得的效益,包括供给服务、调节服务、文化服务以及支持服务[1]。农地整治已成为目前最大规模改变土地利用方式和影响陆地生态系统的有组织人类活动之一[2],其对生态系统空间格局和服务功能的影响被持续不断地予以关注[3]。如因地块归并、废弃沟渠和道路复垦、废弃宅基地复垦而增加农地面积,因土壤改良工程、农田基础设施建设而提高农地质量[4-5],进而对供给服务产生影响;农田灌溉工程、坡地垦殖与梯田建设等往往会改变地表水系的网络结构,影响区域水文循环[6],进而对调节服务产生影响;通过对项目区进行总体景观设计,合理规划道路、沟渠、防护林等廊道的布局,降低景观破碎度,提高农地景观质量,对项目区农业休闲观光旅游的发展具有正外部性[7-8],进而对文化服务产生影响;土地平整工程可以增厚土层,提高土壤持水保土能力,减少水土流失,保护水土资源[9],进而对支持服务产生影响。现有研究多从中宏观尺度运用能值分析法、价值量评价法和物质量评价法定量显化农地整治造成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变化以评估农地整治生态效益,且大部分学者认为农地整治可以提升生态系统服务价值[10-11]。而对农地整治生态效益进行考察,有赖于对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以及由政策选择或农户活动导致农户福祉变化的有效评估,而均衡农户福祉和生态系统服务的关系,测度和评估农户从生态系统服务中获得的净收益是提供科学、有效决策的关键[12-13]。
生计作为农户最主要的行为方式,通过从自然界获取维持生计所需的生产和消费资料而作用于生态系统,成为人地系统演化的主导驱动因素,探讨农户生计与生态系统的相关关系已成为当前人地系统科学的研究热点[14-15]。为应对生计风险和实现生计目标,农户所采取的生计策略通过影响农户生产和消费而作用于生态系统[13]。在农地整治项目区,农户生计策略往往表现为由纯农户向兼业户和非农户、兼业农户向非农户转变[16-18],相应地会引起农户对当地自然资源的利用方式与利用效率、对当地生态系统的干预方式与干预强度发生变化[14-15,19],使农户对生态系统服务的依赖程度也随之发生变化。
已有研究为本文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参考和方法借鉴,但仍有如下不足:一是尚未分析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影响及其差异。近年来,国家大力推进农地整治机制体制创新,除传统的地方政府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项目外,各地在实践中也涌现了许多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项目。不同农地整治模式由于其实施主体与运行机制不同,其实施绩效存在明显差异[20-21],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影响自然存在差异。二是通过单一前后或横向对比来识别政策或工程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影响,可能导致对政策或工程实施绩效的有偏估计。双重差分模型可利用政策或工程所带来的横向单位和时间序列的双重差异,来识别政策或工程实施的“异质效应”[22]。因此,本文将农户从生态系统服务和其他社会经济活动中获取的各种净收益进行整合和量化来构建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指数体系,并采用双重差分模型和农户调查数据探讨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影响及其差异,以期为创新农地整治实施模式,进而为改善农户生计与生态系统服务关系提供决策参考。
1.1.1 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指数体系
在参考Yang等[23]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构建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指数体系,该指数体系包括:IDES总指数和3项子指数。其中,IDES总指数为农户从生态系统服务中获得的净收益与从生态系统服务和其他社会经济活动中获得的净收益的比值[23]。由于支持服务是供给服务、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的基础,根据生态系统服务评估的惯例,支持服务不包括在IDES指数体系中以避免双重计算[22],即3项子指数分别为供给服务指数、调节服务指数和文化服务指数。3项子指数和IDES总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式中为生态系统服务的种类(供给服务、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为时期;IDES为农户对生态系统服务依赖的总指数;IDES为农户对第类生态系统服务依赖的子指数;ENB为农户从第类生态系统服务中获得的总净收益;SNB为农户从其他社会经济活动中获得的总净收益。其中,3项子指数和IDES总指数的取值范围均在0与1之间,其值越接近于1,说明农户对相应的生态系统服务的依赖度越高;其值越接近于0,说明农户对相应的生态系统服务的依赖度越低。
表1 基于生态系服务类型的农户家庭收益和避免成本分类
注:PS、RS、CS和NA分别代表供给服务、调节服务、文化服务和生态系统服务无关收益;0表示从生态系统服务直接获得的收益,1表示从生态系统服务间接获得的收益;†表示如果收益与农业休闲观光旅游和生态旅游有关则视为文化服务收益,否则视为生态系统服务无关收益。
Note: PS, RS, CS and NA represent provisioning services, regulating services, cultural services, and benefits unrelated to ecosystem services respectively. 0 and 1 represent direct and first-order indirect ecosystem services respectively. †: For each household, if the benefit is related to agricultural leisure tourism and ecotourism, it is included as a benefit related to cultural services, or else, it is regarded as a benefit unrelated to ecosystem services.
1.1.2 双重差分模型
双重差分模型(difference-in-difference,DID)主要用于定量评估政策或工程实施绩效,其基本思路是将调查样本分为处理组和控制组,根据处理组和控制组在政策或工程实施前后的相关信息,可以计算处理组政策或工程实施前后某一指标的变化量,然后计算控制组政策或工程实施前后同一指标的变化量,上述2个变化量的差值(即DID估计量)则可反映政策或工程实施的“异质效应”[24-25]。本文运用双重差分模型和农户调查数据来研究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影响,即先比较整治区(处理组1)与未整治区(控制组1)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差异,再比较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处理组2)与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控制组2)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差异,分别来考察是否实施农地整治和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影响。具体计量模型为
式中Y为第个农户时期的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IDES总指数);T为时间虚拟变量,其中T=0为整治前,T=1为整治后;dB为组别虚拟变量,其中dB=0为对照组,dB=1为控制组;TdB为T和dB的交叉项;X为一组可观测的影响Y的控制变量,包括户主年龄、户主文化程度、土地经营面积、劳动力比例和区域特征等;为未观测的且无法控制的影响Y的其他变量。
对于对照组而言,即dB=0,农地整治前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为
对于控制组而言,即dB=1,农地整治前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为
农地整治前后,控制组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变化为0,处理组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变化为0+1。因此,是否实施农地整治和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影响为1,即模型中TdB的估计量。
双重差分模型潜藏着一个暗疾——样本选择偏差问题[22],即是否实施农地整治和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可能存在的内生性将导致估计量有偏且非一致性。针对此难题,计量经济中有三种应对之策:一是忽略此问题,承受有偏且非一致性估计量的后果;二是为未观测到的变量寻找适宜的代理变量,但在现实中,这并非易事;三是假定遗漏变量不因时而变,采用固定效应或一阶差分模型[26]。对于2期面板数据,固定效应模型和一阶差分模型的估计参数和效率是完全一样的[26]。一阶差分模型用每个变量取时间上的差分后形成的新变量进行回归分析,通过差分形式也将消除那些不随时间而变化或随时间同等变化的变量,能较有效消除变量内生性和共线性问题[27]。由于X中的户主年龄随时间同等变化,而户主文化程度和区域特征不随时间变化,因此,在一阶差分模型中这些变量将被消除。所以,模型中的控制变量只有那些时变变量的一阶差分,即土地经营面积、劳动力比例的变化,可以记作ΔZ。对式(3)两边取一阶差分后形成的模型为
本文数据来自课题组在湖北省部分县(市)开展的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对农户生计影响的专项调查。根据湖北省的实际,按照实施主体不同,将农地整治的实施模式划分为地方政府主导模式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21]。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是由地方政府组织,国土部门牵头,农业、水利等相关部门联合实施的“自上而下”的农地整治项目实施模式;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是指家庭农场、农业企业和农民合作社等因农业产业发展需要而自发组织和投资、地方政府给予一定奖补的“自下而上”的农地整治项目实施模式[20,28]。目前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项目数量非常有限,本文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仅包括农业企业主导模式和农民合作社主导模式。这两种模式的农地整治既包括以提高农地生产能力为主要目的的工程建设的内容,如土地平整工程、灌溉与排水工程、田间道路工程、农田防护与生态环境保持工程、村庄整治工程,又包括以改善农业生产关系为主要目的的权属调整的内容[29-30],由于权属调整的程序较繁琐、牵涉利益主体众多和协商难度大,相对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项目而言,地方政府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项目的土地平整和权属调整面积所占比例较低[28,31]。这两种模式农地整治的主要差异详见表2。
根据研究目的,在选择研究区域时遵循以下3个原则:一是能较好地反映地形地貌和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差异;二是包含地方政府主导模式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项目;三是项目交付使用时间起码已有2年或2年以上,以保证农地整治后农户的收入效应已趋于正常化。本文最终选择湖北省江汉平原的天门市和潜江市、武陵山区的宣恩县和咸丰县作为研究区域。选定研究区域之后,在湖北省国土整治局网站、上述市(县)国土资源局网站上选择符合要求的农地整治项目;选定农地整治项目之后,在项目区内随机选择2~3个行政村作为待调查的整治区,并在其周边随机选择2~3个行政村作为待调查的未整治区。本文最终选择7个整治区及其周边未整治区作为待调查区域,详见表3。
课题组于2018年1月至3月间组织博硕士生13人深入上述地区,采取随机抽样和面对面访谈式问卷调查,调查对象主要为户主或家庭主妇。问卷主要内容有:①农地整治项目实施,包括项目实施模式和工程建设内容;②农户家庭生计资本,包括自然资本、金融资本、物质资本、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③农户家庭生计策略,包括农地实际利用情况、农业投入产出情况和家庭成员就业情况;④农户家庭生计结果,包括家庭现金收入和生计满意程度。调查最终获得农户样本510份,其中有效农户样本483份,有效率达94.71%。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样本160份,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样本122份,未整治区样本201份。本文以2014年的数据来反映整治前的情况,以2017年的数据来反映整治后的情况,其中2014年的数据通过调研时农户对比回忆收集得到。考虑数据分析需要,本文采用2014年(整治前)和2017年(整治后)共966组被调查农户数据,并利用2014年为基期的农村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对2017年的收入指标进行平减。
表2 两种模式农地整治的比较
注:根据文献[20,28,30-37]整理得到。
Note: Constructed based on literature [20, 28, 30-37].
表3 不同农地整治模式项目概况
2.1.1 农地整治前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收益差异
表4列出了整治区与未整治区农户生态系统服务收益的组内和组间均值差异。农地整治后,整治区农户从生态系统服务中获得的净收益高出未整治区1 877.03元;其中,整治区农户从供给服务、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中获得的净收益分别高出未整治区1 727.31、4.07和145.65元;此外,整治区农户从其他社会经济活动中获得的净收益也高出未整治区7 396.40元。农地整治可以显著改善农业生产条件,降低农业生产成本,促进农业产业结构调整,进而促进农户从生态系统中获得更多的供给服务收益;农地整治后生态环境条件和旅游基础设施得到进一步改善,游客增加,部分农民则利用自家房屋及院落开展“农家乐”“民宿”“小卖部”等非农经营活动,进而促进农户从生态系统中获得更多的文化服务收益。农地整治因降低农地细碎化程度、完善农业基础设施条件,促进了农地流转,提升了农业规模化和机械化水平,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业劳动力非农化转移,最终导致农户从其他社会经济活动中获得更多的收益。
2.1.2 农地整治前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指数体系差异
表5列出了整治区与未整治区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组内和组间均值差异。农地整治后,整治区农户IDES总指数的下降比未整治区高出0.040 9;其中,整治区农户供给服务指数、调节服务指数和文化服务指数的下降比未整治区分别高出0.039 4、0.001 3和0.000 3。虽然农地整治促进农户从生态系统服务中获得更多的净收益,但同时也提升了农户从其他经济活动中获得更多的净收益,在降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收益所占比重的同时,也提高了农户其他社会经济活动收益所占比重。通过上述分析,初步得到农地整治可以降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接下来将通过一阶差分模型进一步验证这种影响的统计显著性。
表4 农地整治前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收益的组内和组间均值差异
注:括号内为变化率(%)。
Note: Change rate ( % ) are shown in brackets.
表5 农地整治前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组内和组间均值差异
注:括号内为变化率(%)。
Note: Change rate ( % ) are shown in brackets.
2.1.3 是否实施农地整治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影响的计量分析
表6 农地整治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影响的一阶差分模型估计结果
注:*、**和***分别表示在10%、5%和1%的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标准误。
Note: *<0.1, **<0.05, ***<0.01; Standard errors are shown in brackets.
2.2.1 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前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收益差异
表7列出了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与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农户生态系统服务收益的组内和组间差异。农地整治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农户从生态系统服务中获得的净收益高出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8 096.60元;其中,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农户从供给服务、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中获得的净收益分别高出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7 766.29、16.27和314.04元;此外,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农户从其他社会经济活动中获得的净收益也高出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7 691.35元。相对于地方政府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根据发展现代农业的需要进行整治,更能加速农业生产结构调整和农业经营方式转型[28],如潜江市农民普遍在整治后的农田上开展“稻虾共作”,实施“不打农药、不施化肥”的绿色种养,致使水稻品质得到提高、龙虾品质好且产量高,进而更为明显地促进农户从生态系统中获得更多的供给服务收益;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通过调整农业产业结构,发展乡村旅游、休闲农业等,促进乡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充分挖掘农业的生态休闲、旅游观光和文化教育价值[36],部分农民在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带领下,对自家房屋及院落进行改造,开展“农家乐”“民宿”等非农经营活动,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负责提供物资、资金、信息、宣传等各种服务,进而更为明显地促进农户从生态系统中获得更多的文化服务收益。由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自行筹资建设的农地整治项目,必须保证项目区内农地流转面积达到较高的比例[28,33],所以更能促进农业规模化与机械化经营,导致更多农业劳动力向城镇非农产业转移;另一方面,能够促进农村二三产业发展,吸纳农民在本地非农产业中短期打工和长期就业[18],进而更为明显地促进农户从其他社会经济活动中获得更多的收益。
表7 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前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收益的组内和组间均值差异
注:括号内为变化率(%)。
Note: Change rate ( % ) are shown in brackets.
2.2.2 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前后农户生态服务依赖度指数体系差异
表8列出了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与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组内和组间均值差异。农地整治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农户IDES总指数的下降比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高出0.069 0;其中,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农户供给服务指数、调节服务指数和文化服务指数的下降比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分别高出0.062 7、0.002 1和0.004 3。虽然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相对于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治更为明显地增加农户从生态系统服务中获得的收益,但同时也更为明显地增加农户从其他社会经营活动中获得的收益,在明显降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收益所占比重的同时,也明显提高了农户其他社会经济活动收益所占比重。通过上述分析,初步得到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降低作用高于地方政府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接下来将通过一阶差分模型进一步验证这种影响的统计显著性。
表8 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前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组内和组间均值差异
注:括号内为变化率(%)。
Note: Change rate ( % ) are shown in brackets.
2.2.3 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对农户生态服务依赖度影响的计量分析
表9 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对农户生态服务依赖度影响的一阶差分模型估计结果
注:*、**和***分别表示在10%、5%和1%的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标准误。
Note: *<0.1, **<0.05, ***<0.01; Standard errors are shown in brackets.
1)农地整治是优化农户收入结构和降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有效途径,在降低农户生态系统服务收入所占比重的同时,也提高了农户社会经济收入所占比重,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整治区的农户比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整治区的农户能更好地应对和适应向非资源依赖型生计策略转变。相比于地方政府主导模式,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模式具有以下优点:具有明确的投资方向与目标,现代农业发展优势突出,产出效益较高,有利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与村集体、农户之间形成利益共融共生机制;通过调整农业产业结构,发展乡村旅游、休闲农业等,促进乡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充分挖掘农业的休闲、旅游、生态、文化价值,项目区农户拥有更多就业机会和非资源型收入途径。因此,应积极创新农地整治项目实施模式,鼓励各类农业经营主体特别是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参与农地整治。具体措施为:第一,必须始终坚持农户自愿的根本原则,确保农户在农地流转中的主体地位,提高农地流转与农地整治的耦合程度,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现代农业创造条件;第二,鼓励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将通过废旧宅基地复垦和细碎化耕地整理所增加的耕地面积作为占补平衡补充耕地指标,根据“谁投入、谁受益”的原则返还指标交易收益,拓宽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农地整治资金来源渠道;第三,对现行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的农地整治项目管理体制进行改革,允许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通过公开方式自主选择规划设计机构,自行组织工程施工建设和施工监理,这样既能加快工程进度、缩短施工工期、保证施工质量,又能节省农地整治项目的前期工作费和工程监理费等其它费用、增加工程施工费、进而提高工程建设标准;第四,地方政府国土部门应加大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主导的农地整治项目的全程技术指导和监督,既要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合法合规实施农地整治保驾护航,又要防止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违法违规骗取政府农地整治资金。
2)地方政府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对优化农户收入结构和降低农户生态系统依赖度的作用仍有上升空间。政府主导模式主要为满足单家独户的农业生产需要,与规模化的产业发展结合程度不够,存在模式趋于同化、定位整体偏低、协调统筹有限等问题,因此,地方政府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对优化农户收入结构和降低农户生态系统依赖度的作用有限。对于地方政府主导模式的农地整治项目,在降低农户对当地生态系统的消费压力和依赖程度的同时,尤为重要的是合理引导和有序调整农户从生态系统中获取收益。具体措施为:第一,鼓励农户从生态系统中获取更多的供给服务收益,如开展畜牧养殖、水产品养殖及非木材林产品种植;第二,引导农户从生态系统中获得更多的文化服务收益,如发展农业休闲光观旅游和生态旅游;第三,帮助农户提升在非农转化过程中的自我发展能力,如开展农民工非农产业技能培训;第四,通过实施生态型农地整治,有效控制生态系统退化,对已造破坏或污染的生态系统进行修复,以改善生态环境质量,提高生态系统服务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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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ct of different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modes on farmers’ dependence on ecosystem services
Zhang Chaozheng1, Yang Gangqiao1※, Wen Gaohui2
(1,,430070,;2.,,410081,)
Implementing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projects (RLCP) is believed to be an intervention that is effective at alleviating the problem of “agriculture, rural areas and farmers”, as well as optimizing the spatial pattern and service functions of ecosystem. Evaluation on ecological benefits of RLCP depends on the value of ecosystem services, as well as the effective assessment of farmers well-being change caused by policy choices or farmers’ activities, integrating and quantifying farmers’ net income from ecosystem services is the key to providing scientific and effective decision-making for the relationship balance between farmers well-being and ecosystem services. In recent years, some places carried out RLCP in new agricultural business entities-dominant mode, which was different from local government-dominant mode. This study aimed to analyze the impact of different RLCP modes on the dependence on ecosystem services from the micro-perspective of farmers. Based on the construction of index system of farmer dependence on ecosystem services (IDES), we investigated 483 farmers of 4 counties and cities in Hubei Province for livelihood data of 2014 and 2017, and then integrated and quantified the net income from ecosystem services and dependence on ecosystem services of farmers. Difference-in-differences model was employed to analyze the difference of farmers’ net income from ecosystem services and dependence on ecosystem services between consolidated areas and unconsolidated areas, and that between new agricultural business entities-dominant mode areas and local government-dominant mode areas.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1) The income from provisioning service, regulating services, cultural services, ecosystem services and other social-economic activities increased by 33.20%, 5.34%, 35.09%, 32.12% and 33.23% respectively in consolidated areas after consolidation. The income increased by 53.06%, 5.40%, 33.33%, 49.33% and 42.40% respectively in new agricultural business entities-dominant mode areas. The income increased by 6.46%, 5.25%, 38.89%, 8.24% and 27.02% respectively in local government-dominant mode areas, while they increased by 17.01%, 4.66%, 22.34%, 16.85% and 22.98% respectively in unconsolidated areas at the same time; 2) The index of provisioning service, regulating services, cultural services and ecosystem services changed by -28.60%, -21.05%, -6.45% and -26.91% in consolidated areas after consolidation, they changed by -36.57%, -24.69%, -16.24% and -34.52% respectively in new agricultural business entities-dominant mode areas, they changed by -18.97%, -17.27%, +16.42% and -17.59% respectively in local government-dominant mode areas, while they changed by -8.34%, -13.39%, -4.10% and -8.36% respectively in unconsolidated areas at the same time. Implementing RLCP is an effective way to optimize farmers’ income structure and reduce farmers’ dependence on ecosystem services, which increases the share of socio-economy income and reduces the share of ecosystem-service income, and the effect of new agricultural business entities-dominant mode is more obvious than that of government-dominant mode. There is still much room for improvement in local government-dominant mode to optimize farmers’ income structure and reduce farmers’ dependence on ecosystem services. This study provides approach and method for linking ecosystem services and farmers well-being at micro-scale, as well as policy implication for reasonable and continuous promotion of RLCP.
land use; land consolidation; ecosystem; mode; farmer well-being; dependence on ecosystem services
2018-08-31
2019-02-20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503091,41801190);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2662015PY127);湖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8YBQ097);湖南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2019JJ50390)
张超正,博士生,研究方向为农村土地整治。Email:weirdozcz@163.com
杨钢桥,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农村土地整治。 Email:ygq@mail.hzau.edu.cn
10.11975/j.issn.1002-6819.2019.06.032
X826
A
1002-6819(2019)-06-0261-10
张超正,杨钢桥,文高辉. 不同农地整治模式对农户生态系统服务依赖度的影响[J]. 农业工程学报,2019,35(6):261-270. 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19.06.032 http://www.tcsae.org
Zhang Chaozheng, Yang Gangqiao, Wen Gaohui. Impact of different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modes on farmers’ dependence on ecosystem services[J]. Transactions of the Chinese Society of Agricultural Engineering (Transactions of the CSAE), 2019, 35(6): 261-270.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19.06.032 http://www.tcsa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