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洁
【摘要】在语文作文教学中,我发现学生在描写人物的作文中普遍存在一个问题:定好人物后,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写这个人,怎样去表现人物身上的某种特质。这就需要对学生进行针对性指导,专项练习。
【关键词】乔叶 人物 写作
在写人的作文练习中,学生们大多数选择写自己熟悉的人,比如亲人、同学、好朋友,这些人物与作者的关系紧密,写起来会有话可说。但往往因为熟悉,所以可写的事情也很多,学生在材料的取舍、提炼上把握不准,缺少细致描写,导致人物形象不够鲜明,有脸谱化、模式化的倾向。为了解决上述问题,在作文练习中,我要求学生們从身边不太熟悉的人入手来练笔,如校园小卖部或餐厅的工作人员、在图书馆偶然认识的一个同学、公交车上的一个乘客等等。正是因为不熟悉写作对象,所以,只有更加用心地去仔细观察才能写好人物。
在写作借鉴上,我选择了河南的本土作家乔叶。乔叶,女,河南省修武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作协副主席,曾获庄重文文学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人民文学奖等多个文学奖项。乔叶的散文多取材于普通人的生活,侧重描写人性的真善美,文字简洁朴实,富含诗意和哲理。由于乔叶是河南本土作家,她的很多作品都包含着浓重的乡土气息,常用一些方言口语,讲述家乡的风土人情,让河南读者读起来倍感亲切。因此在给学生推荐课外读物的时候,我首选了乔叶的作品。
一、乔叶谈“人物”
乔叶很注意观察生活,她笔下的人物多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会遇到的身边人,如《小女老板》写的是一个小店里卖衣服的女人;《哈体雅的第28个馅饼》写的是在旅游中偶然遇到的一个新疆小女孩。这些人物虽是萍水相逢的,但经过作家仔细观察和用心感受后,她笔下的人物血肉丰满,特色突出,让人读后感觉似曾相识且过目不忘。
乔叶在《生命常常是如此之美》中曾这样评价她笔下的人物:
生活中还有许多这样的人,都能给我以这种难忘的感受。满面尘灰的清洁工,打着扇子赶蚊蝇的水果小贩,双手油腻腻的修自行车师傅……只要看到他们,一种无缘由的亲切感就会漾满全身。我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和来历,但我真的不觉得她们与我毫不相干。……这些尘土一样卑微的人们,他们的身影出没在我的视野里,他们的精神沉淀在我的心灵里。他们常常让我感觉到这个平淡的世界其实那么可爱,这个散淡的世界其实是那么默契,而看起来如草芥一样的生命籽种,其实是那么坚韧和美丽。
二、例文分析
学生在练习中,可以从人物的肖像、语言、动作三个方面人手来学习写人,现以乔叶的散文具体篇目来分析。
(一)肖像描写
一个瘦瘦的女孩子正往地上放橘子,一边让着众人吃。她眼睛很大,已经有了皱纹,但眼神很清亮,很鲜活,很泼辣,很热情,又很精明的样子。
——《小女老板》
作者使用了短句,白描式写出了人物的身材、容貌、动作、风度,给读者再现出一个很会做生意的女老板。特别是写人物的眼睛,连续用了6了“很”:很大、很清亮、很鲜活、很泼辣,很热情,很精明。这6个“很”,通过层层观察和剖析,把一个生意人的特点展现出来:热情泼辣,机灵精明。
(二)语言描写
乔叶写人物语言的时候,多是原汁原味使用人物原话,不加修饰,使人物的语言富有生活气息。例如写一个脾气不好的卖煤球的人:
送煤球的人性格很暴躁。我只是习惯性地开玩笑挑剔说这煤球如何如何不好,他就怒气冲冲地说:“不卸了,我们拉走。”又说:“我们不走了,等着你试,你试过了我们再说。”又说:“我们不要钱了,你先烧三天。三天后要是觉得好我们再要钱,不好我们就拉走。东西还是我的,钱还是你的!”我一边听他自言自语一边看他卸着煤球……
——《陌生人琐记》
这一段更像是送煤球人的个人独白,他说话的口气是“怒气冲冲”,一连串轰炸式的讲话,让买家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他说的话有些无厘头——说要走却不走,甚至连钱都不要了,让买家先试用。他讲话的口气很生硬,带着一股怒气,虽然买家只是开玩笑说煤球不好,但他对质疑自己煤球质量的话语依然十分恼火。这一段精彩点在于口语化再现人物语言,送煤球人的语言简单、直接、生硬,通过语言展现出人物的性格特点。
(三)动作描写
打小就见家里人做萝卜馅饺子,都是把萝卜用萝卜擦挫成丝儿,再搁开水里焯,焯得差不多了就捞出来,再将萝卜丝用白布或者毛巾包好,放在案板上拧干。
——《饺子》
这一段写的是小时候见家人做饺子的场景。作者先后用了“挫”、“搁”、“焯”、“捞”、“包”、“拧”6个动词,行云流水般把劳动者熟练的加工萝卜过程再现出来。
三、写作启示
1.人物的肖像描写最忌脸谱化,一定要选取一个人外表上最最鲜明的部分进行特写。如生意人善察言观色,作者就写小女老板的眼睛;停车场收费男孩工作环境差,作者就写他耳朵眼儿里的灰。写好肖像的前提条件是仔细观察,从人物的相貌、身材、仪表、服饰、神态、风度等各个方面,从人物的正面、侧面、远处、近处等各个角度去观察,找出这个人与众不同之处所在。肖像外在的“形”是为了传人物内在的“神”,因此,传神的肖像描写不仅可以刻画人物的外在形象,还能反映出人物的性格特征和内心世界。
2.人物的语言描写要能体现出人物的性格特点。人物语言包括人物的独白、人物之间的对话、说话的语气。一个人的语言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心理,送煤人和小女老板因性格不同、工作性质不同,他俩的语言风格就有很大差异。在语言描写中,也要注意刻画人物说话时的神态,比如同样是说,作者在写小女老板的时候,根据小女老板内心世界的变化就相应使用了“极力夸赞”、“笑眯眯地说”、“嗲嗲地叫道”、“故意很生气地说”等不同词语。
3.描写人物动作时,要抓住动作的细微变化,按照动作的先后顺序、有条理且连贯地描写出来,特别要抓住关键性的动作。注意同一个动作根据当时情况的不同可以使用不同的动词,我们要选择最恰当的动作词语,从动作描写中凸显出人物的个性和心理。比如送煤人带着怒气的动作“砸”,换成其他词语就不能准备反映人物当时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