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森林生态安全福建航空护林工作取得实效

文/龚俊杰

航空护林是一项技术性强，专业高，涉及多学科、多工种的综合性应用学科，它是利用飞机对森林火灾进行预防和扑救的一种先进手段，在森林防火中具有“机动、灵活、快速、高效”和“发现早、行动快、灭在小”的优势，有着地面防扑火无法比拟的优越性和不可替代的作用。在我国现阶段森林防火事业中，航空护林以其强大生命力和防扑火优势，已逐渐成为当代防火工作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和防火力量，也是现代森林防火工作发展的方向和必然选择。

福建是林业大省，具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分布格局，林区面积大，森林覆盖率已连续40 年居全国第一，目前更是高达66.8%。省域内高山峡谷遍布，沟壑纵横，地形复杂，有的林区山高坡陡，交通不便，人力无法到达或者极难到达，林火一旦发生，扑救十分困难，森林防火形式十分严峻。“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为了更好地守护好广袤森林，2015 年10 月成立了福建省航空护林总站，填补了福建省森林防火没有航空护林的历史空白，实现了过去主要靠人工防火向利用飞机高科技防火的历史性转变，使得福建森林防火技术上了一个新台阶，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福建严峻的森林防火形式。

一、福建航空护林业务开展现状

福建省航空护林工作始于2016 年秋季，是南方18 个省区中第12 个开航的省份。截至2019年9 月，福建省已开展6 个航期的航空护林业务，航空护林工作取得了较好的成效。

（一）航护力量不断提升

2016 年秋季开航时，航站仅配备有两名见习飞行观察员和两名调度员，尚不能独立开展航空护林业务工作，仍需从南方航空护林总站和兄弟省份航站派驻支援组指导；2017 年春航，航站新增两名飞行观察员学员，秋冬航两名学员均晋升为见习飞行观察员，并新增一名调度员；至2018年，航站已有两名见习观察员晋级为三级观察员，并能独立开展航空护林业务工作。

（二）航护设备不断完善

航护飞机方面，开航伊始，主要租用的机型有小松鼠AS-350B和K-32，如今租用机型不断丰富，先后又租用了M-8 和M-171 机型。2018 年以来，特别是以租用K-32、M-8 和M-171 等适合长距离飞行和灭火能力强的大机型为主。巡护设备上，先后为飞行观察员配备了照相机、摄像机、笔记本电脑、降噪耳机、望远镜、手持GPS以及其他劳保设备等。

（三）巡护面积不断扩大

场站分布方面，开航以来，由于福建省尚无林业专用的自有机场，主要依托闽侯竹岐通用直升机场开展航空护林业务。2018 年秋冬航，经过多方努力和协调，新增了武夷山场站，依托武夷山机场开展航空护林工作，极大的提高了武夷山及周边地区的航空护林能力。航线规划方面，2016 年秋冬航，仅规划设定了8 条航线，到2017 年春航，航线增加到11 条，并将部分航线延伸到漳州空管区。2018 年春航，在对原11 条航线部分进行修改的基础上，又增加了3 条航线，同时加上武夷山场站规划的3条航线，总航线数达17 条，巡护覆盖面积得到了极大提升。

经过近三年来的努力，福建航空护林事业得到了较大的发展，有力地推动了福建森林防火工作。全省初步形成了高空有卫星、低空有飞机、地面有瞭望台的立体监测体系；形成了有线与无线相结合、网络传输为主的信息传输体系；形成了航护飞机、森林部队、地方专业队相结合的扑救体系；形成了以地面指挥为主、地空配合的火场调度指挥体系。

二、福建航空护林工作存在问题

（一）管理职能界定不清

一方面，2018 年国家机构改革，集中整合了应急管理职能，虽然航空护林中的森林防火职能也划入了大应急救援体系，但在南方各省的林业系统中仍留有一部分的森林防火职能，这就导致在森林火灾发生时管理职能界定不清的情况，在防与灭的问题上仍存在管理不协调，关系理不清的状况。另一方面，目前国家森林防火指挥部等管理部门已转隶到了应急系统，南方航空护林总站及南方多数航空护林站也转隶到应急部和各省应急局，归属应急系统，而福建航站等少数航站现仍归属林业系统管理，在隶属关系上存在差异，今后在项目申报、飞行经费申请、资金下达、政策待遇、管理机制等方面都必将具有一定差异，存在协调问题。

（二）空域管理限制明显

目前与抢险救灾飞行的相关法律、法规及标准体系不健全，支持保障政策不完善，低空管理体制复杂，空域管理限制明显。一方面，飞行任务航线申报程序环节多，制约了航空护林快速反应的优势。每次飞行必须按照申请─批准─飞行的程序进行，层层报批，手续繁杂，费时费力。尤其对跨空域的飞行，需几个空管部门同时批准，一旦其中某一环节出问题，飞机就无法到达目的地，遇到突发火情，飞机需要紧急起飞，难度较大。另一方面，飞行管制因素限制了航空护林的自主性和机动性。鉴于福建省情特殊，空军训练活动频繁，根据飞行规则规定，一旦航空护林飞行航线与空军训练活动区域冲突，就得重新申报其他航线，已经在执行巡护任务的飞机也必须在空军活动开始前返航落地。这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巡护飞行力度，在高火险天气也降低了发现森林火灾的概率，错失灭火的最好时机。此外，森林防火救灾过程中，申请两架飞机同时在一个火场上空进行飞行作业难度大，给救灾飞行带来较大影响。

（三）航线规划不太合理

航空护林航线，是指执行航空护林任务的飞机在一定区域的林区上空预定的飞行路线。福建航空护林航线不合理是由其客观原因决定的，在武夷山场站起降点启用以前，福建航站仅有竹岐机场一个场站，而福建森林面积广袤，为了扩大巡护面积，一是尽可能增加航线数量，二是尽量延长航线距离。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就产生了，一方面航线数量多，就难免会出现航线与空军活动空域重叠的情况，从而降低该部分航线使用的概率；另一方面航线距离长，首先，对飞机的续航能力有了一定制约，机型选择受到限制；其次，福建已规划的长航线，或是存在跨空管区，或是规避机场，从而导致航线审批困难；最后，航线距离过长，受到的天气、地形等因素影响较大，很难确保整条航线的天气情况符合飞行要求，遇到突发天气变化也存在很大风险。因此，福建竹岐场站目前虽规划有14 条航线，但真正使用率较高的航线仅一半左右。随着武夷山场站的使用，对武夷山及周边地区的航护力度得到很大提升。

（四）供求不清缺乏配合

目前，从福建航空护林开展情况来看，还存在航站与地方沟通不足，信息传递不通畅，空中、地面各自为政，空地配合缺乏协调的现象。一是航空护林队伍成立后，宣传不到位，与地方防火部门沟通不足，导致地方对航空护林队伍职能了解不清，对申请航空护林飞机参与火场救灾的程序了解不清，使得供求关系存在信息盲点；二是航空护林站的防火任务与地方防火部门的防火任务存在矛盾，职责不清，导致发现火情后航站与地方各自为政的现象；三是地方防火部门对航空护林飞机在执行灭火过程中的有关规定不清，如飞机的起降时间，吊桶载水量等，使得地方对航空护林灭火期望过高，最终引起地方对航空护林的误解，形成负面影响；四是在火场救灾过程中，缺乏有效沟通，空地配合存在指挥不协调情况，如飞机洒水降低火势达到人力可直接扑打时，在地面却无人员跟进扑打和清理余火，使得林火复燃。

三、思考

福建航空护林事业经过几年的发展，在不断学习和积累经验的同时，确实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也曝露出了一些不足。对于上述几点问题，我们需要认真思考，并寻求解决方法。对管理职能方面，是否能够通过协调林业和应急两个部门，制定相关规范制度，明确权责，理顺关系。对于空域限制问题，是否能够协调军民航和国家有关部门，争取简化审批程序，推进低空空域的分类划设与管理，加大低空空域开放力度，放宽低空管制。航线规划上是否能够通过增加场站数量的布局来扩大巡护覆盖面，进而避免航线距离过长。供求配合方面是否能够通过举办演习活动的形式，真切地提高各部门的认识和协同作战能力。福建航空护林事业任重道远，有许多已存在和未被发现的问题需要解决，需要我们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