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明珠 卯海娟
新时代的乡村振兴战略为我们描绘了一幅“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1]32的美好乡村图景。乡村振兴战略是全方位多层次的顶层设计,其中就包括乡村文化建设,乡村文化的繁荣兴盛是乡村振兴的精神动力源泉。乡贤文化作为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特有的产物,是中国古代优秀文化的精华之一,在乡村社会的发展过程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稳定器作用。新时代的中国乡村发展环境复杂多变,传统乡民的价值观念和生活理念受到城市文化及外来文化的冲击,主体利益矛盾多元化,环境生态、社会矛盾、贫富差距及经济纠纷等问题日益凸显。因此,挖掘传统乡贤文化的思想精华和道德精髓,滋养新时代的乡村建设主体,推进新时代的新乡贤文化建设,助力乡村振兴,是乡贤文化价值的当代体现。
乡贤文化是中国古代优秀文化在乡村的深刻体现,是乡村特有精神风貌的有力彰显。在两千多年的中华农耕文明史中,乡贤文化从中孕育并且发展壮大,其所蕴含的崇德向善、见贤思齐等优秀人文理念发挥着教化乡里、淳化民风、惠泽乡里的作用。通过对传统乡贤文化内涵的剖析,以及对发展历程的梳理,可以有效促进乡贤文化与时俱进的发展,形成符合时代特征的新乡贤文化。
中国最早的乡贤出现在氏族社会当中,他们承担着教化乡民和传授经验的任务,在后期的历史发展过程当中,乡贤文化的内容不断得到丰富和发展而后走向式微。尤其是秦汉以后乡贤文化的发展进入了相对自觉阶段,明清时期乡贤文化的发展已经进入了成熟期,形成了相对完善的乡贤文化体系。
乡贤文化得以产生有着深刻的现实社会背景。乡贤文化发展完善于封建社会,因此,可以说是封建社会经济、文化、社会结构等多方因素的综合为乡贤文化的发展提供了土壤。农耕文化是中华文化的根,其中涵养了教化民众、回报故里、惠泽乡里、团结人心的乡贤文化。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是乡贤文化产生的现实经济基础,传统的乡土社会——村落是乡贤文化产生的地域前提,封建的中央集权制是乡贤文化产生的政治基础,传统的宗族社会结构是乡贤文化产生的社会基础。在传统的封建社会中,封建统治者的统治力量没有直接渗入到乡村底层,这就导致乡贤或乡绅有机会成为乡村社会建设和乡间相关事务处理的直接有效力量。虽然乡贤不具有像官员一样的钦定权力,但是他们所拥有的这种非正式权力却是中国传统封建社会农耕文明得以延续、社会秩序稳定的有效力量。因此,乡贤文化在封建社会的乡村治理当中具有秤砣虽小压千斤的作用。
汉高祖时期的“三老”制度是政府参与乡贤文化建设的始端,隋唐科举制度的产生使得士大夫阶层的力量逐渐壮大并且积极参与到乡村治理当中。如吕大钧制定的《吕氏乡约》就明确了对乡民的道德修养要求并且有清晰的组织机制,被认为是最早的“乡贤理事会”。到明清时期乡贤更是积极参与到乡村治理当中,如乡村相关事宜的决策、乡村的基础建设、民风教化等。乡贤文化的发展经历了自觉和不自觉两个阶段,主要包括书写和祭祀两方面的内容。汉代就出现了石刻记录乡贤的文化,经历了东汉、魏晋的发展,到了宋明时期乡贤文化的书写逐渐趋于自觉。祭祀乡贤出现于唐代,到了宋代有了专门的先贤祠,明代祭祀乡贤制度化,经过明清两代的发展,书写乡贤和祭祀乡贤真正地发挥了榜样示范作用。但是清末民国初随着科举制度的废除和工业化、城市化的发展,乡贤文化失去了生存发展的适宜土壤,逐渐趋于式微。
今天,基层乡村文化建设者所运用的具体的发展乡贤文化的方法很多都来自中国古代乡贤文化,如“乡贤理事会”“乡贤工作室”等就是对汉代“三老制度”的继承和借鉴,“崇乡贤、敬乡贤”是对古代举乡贤、表彰乡贤的继承和发展,编录乡贤名录和编写相关传记也是对古代书写乡贤方式的继承和发展。
随着时代的发展,尤其是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乡贤文化有了创新性的发展。创新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乡贤文化主体的变化;二是新乡贤历史使命有了新的变化;三是新乡贤参与乡村建设的方式有了新变化。乡贤主体的变化主要体现在新乡贤的“准入门槛要低,没有严格的功名资格限制,范围也比较广泛”[2]。乡贤不仅仅局限于德高望重的已经造福桑梓、垂范乡里的饱学贤达之士,经济、科技、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农村人才都可以被称为乡贤,如基层杰出的党员干部、各行各业的道德模范等,本土的、在外的心系家乡建设的贤达能人也是乡贤。新时代的新乡贤自然有新使命、新担当。传统乡贤主要是通过自己的嘉言懿行垂范乡里,是乡村良好社会秩序和风俗伦理文化的建设者。新时代的新乡贤既是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者,也是乡村经济、文化、政治、生态等各方面建设的担当者,同时是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中流砥柱。随着时代的发展,参与乡村建设的渠道也有了新的发展。传统的乡贤居于官民之间,通过乡规民约以及乡贤自身的崇高德行和威望教化乡民。新时代的新乡贤可通过多种渠道参与乡村经济、政治、文化、生态等方面的建设,如上级委派优秀干部、优秀企业家回乡创业、反哺桑梓等。
乡贤文化是一方乡土精神风貌的体现,是当地乡民理想信念、价值观念的生动反映,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广大农村地区的集中表现。今天,在继承传统乡贤文化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既扎根传统又富有时代气息”[3]的新乡贤文化是当前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必须予以充分运用的隐性有效力量。新时代的新乡贤是乡间的精英、乡村的脊梁,他们凝聚着人心、构建着和谐、引领着乡村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建设。充分发挥新时代新乡贤在实现乡村振兴五大总要求中的生力军作用,是新乡贤助力乡村振兴的重要意义所在。
产业兴旺作为乡村振兴战略总要求之一,是其重点内容。乡村产业的发展需要政策、资金、技术、人才等多方保障,通过新乡贤文化的构建,将已经取得一定成绩的成功人士与乡村联结在一起,吸引其参与到自己家乡的建设中来,以其影响力来有效反哺乡村,在乡村产业发展过程中发挥多重作用。新乡贤包括经济、文化、科技等各方面的人才,如在外创业者、教师、医生、优秀党员干部等都是新乡贤的代表。尽管很多人身处异乡,但他们都心怀故乡,有着浓厚的乡恋情节,而他们或拥有广博学识、丰富人脉,或拥有充盈的资金、前沿的技术、先进的经营管理理念等等,不论哪一项对乡村产业的发展来说都是宝贵的资源和财富。在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快速发展阶段,乡村空心化、乡村人才流失等问题制约着乡村经济的发展。通过吸引在外创业的商界精英回乡,一方面可以为乡村产业的发展提供资金支持、畅通信息渠道、带来先进技术,助力乡村产业发展;另一方面可以通过他们开阔的视野、先进的经营理念和丰富的学识创新乡村产业的发展方式,带领乡村村民致富。如将乡村传统手工艺的传承发展和乡村产业发展相结合,因地制宜地发展乡村特色文化产业;根据地方的自然风光、民俗风情等发展具有地域特色的旅游产业。
乡村产业兴旺需要多领域人才的多方参与,只有强大的人才支撑才能够为乡村产业发展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而乡村优秀党员干部及道德模范等新乡贤不仅能够为乡村产业兴旺贡献自己的力量,同时还可以通过自己的榜样示范为乡村产业的发展注入活力,吸引更多的优秀乡贤回乡参与家乡的经济建设,盘活乡村建设的人才网络。各领域的乡贤充分运用自身的卓识远见、丰富阅历和各自强大的资源优势为乡村产业的兴旺发达提供各种助力,乡村经济发展必然会更上一层楼,乡村振兴战略推进的经济基础也会日趋雄厚。
生态宜居目标的实现,旨在最大程度地保护乡村的自然生态和人文生态,达到乡村自然环境和人居环境的双重和谐。生态宜居需要乡村多要素协调运转,为乡村居民的生产生活提供良好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既能够满足乡民的物质需要,又能够提供丰富的精神滋养,而新时代的新乡贤对于生态宜居乡村的构建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中国社会的乡土性决定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性质,而乡贤文化作为中国传统乡土文化特有的表现形式,是其灵魂所在。今天的新乡贤文化是在继承优秀传统乡贤文化的基础上推陈出新,既有传统乡贤文化的精华,又与时俱进地赋予了传统乡贤文化新的时代内涵和内容,创新了乡贤文化发展形式,是今天生态宜居乡村建设的精神驱动力。通过新时代新乡贤的凝聚力、感召力助推生态宜居乡村建设,以不断改善乡民的居住环境并丰富乡民的精神世界。
“生态宜居”的“生态”重在强调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共生,“宜居”旨在强调人类自身居住生活区域的舒适和谐。因此,我们必须一以贯之地遵循绿色发展理念,着力发展绿色生态农业,打造绿色政治、绿色文化等人文生态,而这些就需要我们充分发挥新时代新乡贤的作用。乡贤文化致力乡村经济的稳步提升、社会的和谐安定、村民生活的安乐幸福,具有明显的地域性、人本性和亲善性,在教化乡里、淳化民风方面发挥着独特的作用。今天,中国的乡村面临着“空心化”、老龄化及多元价值观念的冲突、精神无所依托等多种问题,这些都需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涵养。新时代的新乡贤文化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时俱进的产物,作为乡村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对生态宜居的乡村建设起着重要作用。新时代的新乡贤不仅能够为生态宜居乡村建设提供资金、技术、智力、先进理念等支持,同时还能够通过自身的影响力获得更多物质和智力支持,并号召其他有能力、有意愿的人参与到乡村建设当中来。在物质生活相对丰富、精神生活相对困乏的今天,新乡贤文化不仅能够为生态宜居乡村建设凝心聚力,助力乡村自然环境的保护和改善,同时能够提供精神动力支持,逐步改善乡村的人文生态环境。
乡风文明是乡村得以稳步向前发展的保障。文明乡风包括乡村稳定的社会秩序、和睦的乡里关系、健康美丽的生态环境、先进文明的风俗习惯的养成等等。乡风文明的这些内涵要求我们“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型发展”[1]23,从中挖掘优秀成分赋予时代发展的新内涵并创新发展形式。乡贤文化作为中国古代优秀文化的有机内容,在传统中国乡村社会治理中发挥着教化乡民、淳化民风的作用,今天的乡贤依然具有垂范乡里、教化乡民的作用。新时代的新乡贤从群众中来,他们或有着崇高的德行,或拥有渊博的学识,或在某一领域有着杰出的成就,这些都是乡民所崇尚或者敬仰的,因此,新乡贤在人民群众中有着坚实的基础。
当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面临的国际国内大环境复杂多变,乡村发展同样面临着复杂的社会环境,乡民传统的价值观念、道德理念受到冲击,各种利益诱惑多元化,一些乡民失去了精神寄托的家园,他们需要重新找到新的精神寄托所在,新乡贤文化的发展就可以帮助乡民重建精神家园,找到精神旨归所在。新时代的新乡贤不仅具有时代发展所赋予的新特征,而且具有传统乡贤应有的优秀品质,即学识渊博、品德高尚。因此,新时代的新乡贤可以通过自身的优秀学识和人格魅力在优秀传统文化的发展中起到一定的带头和引导作用,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农村推陈出新,通过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所蕴含的中华优秀传统美德涵养文明乡风,“真正做到移风易俗”[5]。新乡贤还可以通过自身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行为,起到带头引导的作用,让其深入乡村,并且让乡民内化于心、外化于行,达到涵育文明乡风的效果。同时,新乡贤还可以通过自己模范带头的实际行动为乡民做好表率,在乡间形成见贤思齐的良好社会风气,让崇乡贤、敬乡贤、学乡贤进而争做乡贤在乡村蔚然成风。此外,新乡贤可以带领村民开展改善乡风民俗的易俗活动,使村民形成戒奢戒躁、团结友善的良好风气,并通过自身拥有的先进文化理念带领村民开展形式多样的乡村文化建设活动,有效充实乡民的精神世界,营造积极向上的精神文化氛围。用文明乡风打造乡村建设的良好风气,助力乡村振兴战略的全方位推进。
乡村振兴的基础是积极有效治理的实现。“乡村治理离不开党政领导”[5],同时也需要有效发挥基层精英的作用,因此,我们必须继续坚持落实并进一步深化“三治”相结合的治理模式,充分发挥新乡贤的作用,以构建乡村社会治理的多维主体,从而不断优化乡村社会治理结构。乡贤文化产生于农耕文明,在中国传统乡村社会中具有特殊地位,他们不仅在身体力行地践行着乡村社会所公认的良好社会公德和世代相传的良好家风家训,而且还通过因自身人格魅力而具有的威望承担起了良好公序良俗的监督者和执行者的角色。新乡贤不仅通过自身的嘉言懿行为乡村经济的繁荣发展和良好人文环境的营造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同时为有效改善乡村治理模式,实现“三治”相结合的良好局面奠定了基础。
新时代的新乡贤作为各个行业的佼佼者,他们不仅熟练掌握一定范围内的特有学问,而且还具有高尚的品行和良好的道德素养,并心系家乡的发展,愿意回报故里。因此,新乡贤可以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有效利用多方资源助力乡村经济的发展,为促进乡村治理的有效性打下坚实的物质基础。同时,新乡贤还可以通过自身的榜样示范和人格魅力淳化民风,引导村民不断提升自身的综合素质,并积极开展乡村文化建设活动以促进乡村精神文明建设,为乡村治理营造和谐的人文环境。另外,新乡贤可以通过自身的率先垂范产生“虹吸效应”,“强化乡村治理的内生性基础”[6],为乡村社会治理的有效性奠定多方基石。
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生活富裕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根本,是当前这一战略实施的最终目的。当前,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大背景下,为了满足乡村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将生活富裕作为乡村振兴战略的总目标之一,是社会主义本质在现阶段的生动体现。生活富裕不是简单的物质满足,而是让乡民获得物质和精神的双重满足,有更多的获得感和幸福感,将乡村建设成为宜居、宜业、宜游的美丽家园。这就需要让乡民通过多渠道获得宽裕的经济收入以改善居住条件,提高生活质量,有时间、有精力、有经济条件开展各种各样富有趣味且积极向上的具有一定现实意义的文化活动,同时还需要不断完善乡村公共服务体系,提高服务质量。而上述目标的实现不仅需要党和政府的先进理念及政策的引导,也需要新时代新乡贤的积极参与和无私奉献。
新乡贤涵盖范围广,包括各方面、各领域的专业人才和离退休干部等,他们不仅具有带领乡民致富的能力,而且也具有浓浓的乡愁情怀、有责任感和道义感,愿意报效桑梓。首先,他们可以发挥自身的经济实力及自身丰富的人脉资源,为乡村经济发展提供一定的资金支持。其次,新乡贤还可以有效参与到乡村公共服务体系的建设当中来。传统中国社会所具有的乡土情结在今天依然广泛存在,因此新乡贤在有能力、有意愿的情况下参与到乡村建设当中来,他们将会成为提高乡村公共服务体系的重要力量。最后,新乡贤还具有开阔的视野、前瞻性的眼光或者专业的知识,在乡村生活富裕目标的实现过程中他们可以为乡村的全面发展提出专业性的意见和建议,充当乡村建设智囊团的角色。因此,生活富裕目标的实现需要新乡贤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优势特长,为乡村的繁荣发展提供多种支持。
在中国几千年的农业社会发展中,乡贤文化的发展已相当成熟,并且在农村社会中根深蒂固,在乡民中受到普遍推崇。但是随着近代以来社会的历史变迁,乡贤文化在农村逐渐淡化,尤其是在城市化快速发展的今天,人们的传统价值观受到了外来文化和城市文化的冲击,乡民们失去了某种精神寄托,面对纷繁复杂的外界诱惑,人们祈求寻找到新的精神依靠,因此,多管齐下推进新乡贤文化的发展势在必行。
当前,党和国家都意识到乡贤文化建设对乡村融洽和睦的社会关系的形成、乡民综合素质的提高及乡村经济的稳步发展等各个方面皆发挥着重要作用。乡贤文化在近代之所以式微,是因为失去了其赖以生存的土壤。因此,今天在我们充分认识到乡贤文化重要性的同时就要着手营造适合新时代的新乡贤文化发展的社会环境,为乡贤文化的发展壮大创造适宜的生存土壤。
传统的中国社会被费孝通称为乡土社会,他认为乡土社会是“礼治”的社会。乡规民约就是传统中国“礼治”和社会中“礼治”在乡村的表现,它是乡民普遍认可的并且深植于乡民内心,在乡民生活中能够起到规范约束性作用的伦理道德规范。今天,乡村社会的治理同样需要一些道德规范能够深入到乡民的心中,即乡民需要有自己的道德信仰,并且能够在生活中对这份信仰有所敬畏、有所遵从,而这就是当下我们每个中华儿女都应该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有凝心聚魂、引导价值选择的作用,所以在推进新乡贤文化发展的过程中我们要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实现新乡贤文化的与时俱进。在推进新乡贤文化发展壮大的过程中,乡贤不仅要进一步增强自身的法律修养,而且也要加强法律知识的普及教育,多频次地开展形式多样的普法活动,不断增强乡民自身的法律意识和法律素养,在日常生活中做到依法办事,依法参与乡村治理,让乡民成为法律积极的践行者和监督者。乡村治理水平的提高不仅需要法治和德治双管齐下,而且也需要乡民以乡贤为楷模,树立终身学习理念,从各个方面提升自己的工作能力,并不断加强自己的思想道德修养,身体力行地参与到乡村的公共事务当中,为乡村的发展建言献策。新时代“三治”相结合的治理模式是集民智聚民心、实现乡村各方面决策的科学化、推进乡村治理民主化理想局面必要手段。“三治”相结合的局面为新乡贤文化的发展创造了理想的人文环境和社会环境,有利于新乡贤文化的繁荣兴盛。
随着农村空心化和人才流失的加剧,乡村迫切需要汇聚民心、汇聚人才的乡贤文化。乡贤文化的建设能够为乡村凝聚力量,能够吸引各界精英回归乡村,为乡村的发展出谋划策,贡献自己的力量,进而找到家乡的归属感和自豪感。通过构建新乡贤文化建设的多元主体,让新时代的新乡贤能够真正发挥自己的优势和才能,为乡村振兴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传统乡贤主要是指德行高尚并且学识广博之人,而今天新乡贤有了更广泛的外延。当下,需要通过多种途径招贤纳士,不断挖掘潜在乡贤,扩大乡贤文化建设的主体。首先,可以通过访贤、荐贤等方式将正在为乡村发展贡献自己力量的当地乡贤评选出来,使其成为乡村建设的生力军。其次,可以建立乡贤交流沟通的机制平台,通过这一平台将在外打拼而心系家乡发展,愿意为自己家乡发展贡献自己一份力量的在外乡贤和乡村本土人才联系起来,举办各种形式的乡贤交流活动,充分利用在外乡贤的资金、技术、人脉资源等助力乡村经济的发展。再次,需要鼓励支持离退休干部和德高望重的专家学者回乡造福桑梓,充当乡村发展的“智囊团”“督导团”等,充实乡贤文化建设群体。最后,可以通过已有乡贤的垂范作用,在乡贤文化建设过程中形成崇乡贤、学乡贤、敬乡贤的浓厚文化氛围,让人人都有争做乡贤的强烈愿望并且有志于成为乡贤的决心,着力培育一批有志于扎根乡村的新乡贤,不断壮大乡贤文化队伍的后备军,以最大限度地发挥“新乡贤在乡村治理中的有益价值”[7]。
乡贤文化是传统乡贤治理乡村的经验总结和智慧结晶,传统乡贤文化可以为基层乡村治理提供精神滋养和理论源泉,是完善乡村治理、推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也为乡贤文化在新时代的新发展提供了良好机遇,我们应充分把握这一机遇,搭建多样化乡贤文化建设载体,为乡贤文化在新时代的传承和创新发展提供鲜活载体。
首先,要将乡贤文化寓于乡村建设活动的管理之中。在日常的基层党组织建设、管理村务的过程中应该将乡贤文化建设与之紧密结合,如应该充分发挥“乡贤理事会”“乡贤参事会”的“智囊”“和事”“督导”等作用,而不应该使其徒有虚名,变成一套形式主义。同时,还可以通过举荐乡贤群体中的杰出者担任村内重要职务,以他们的前瞻视野和丰富经验为乡村的整体发展谋篇布局、掌舵导航。其次,要开展形式多样的日常活动,寓乡贤文化建设于日常活动之中,在潜移默化和耳濡目染中发挥新乡贤的榜样作用,使乡民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熏陶,进而坚定理想信念,并自觉加强自己的道德修养、提升自己的人生境界。如可以举办“学乡贤”“颂乡贤”的专题讲座,通过乡贤的现身说法让乡民们切身感受到乡贤的高尚品行和人格魅力;还可以通过挖掘、整理、汇编乡贤文化故事、乡贤文化手册等方式丰富乡贤文化宣传载体。最后,需要适时把握时代的发展脉搏,紧跟时代步伐,最大程度地运用好信息时代的大众传播媒介,如电视、微信、微博等。通过民众喜闻乐见的方式,让他们在润物细无声中受到乡贤高尚道德情操的感染和熏陶,获得精神的洗礼和道德境界的提升,进而不断提升自身的综合素质,为家乡的发展建言献策、贡献力量。
乡贤只有切实参与到乡村建设过程中,才能够真正起到惠泽乡里的作用。而乡贤仅靠一己之力也是有心无力,不能起到切实的作用。因此,我们需要建立一套完整的乡贤运转机制,让乡贤有用武之地,并且能够无后顾之忧地为家乡的建设贡献心力。
首先,完善基层自治制度,让新时代的新乡贤有渠道、有组织地参与到乡村建设的各个环节当中。如通过聘任各领域的佼佼者担当村务顾问,为乡村建设的具体事宜提供专业性指导;邀请有能力、有先见之明的乡贤担任村干部,提高乡村治理决策的科学化水平。成立专门的乡贤文化研究组织,研究借鉴古乡贤治理乡村的经验、智慧等,为乡村治理提供有益指导。建立基层自治的各类乡贤协同治理机制,以乡贤自身的经济实力、人力资源、前沿技术或人格魅力等为乡村发展提供多种协调机制,通过与乡村基层自治组织密切合作,提高乡村治理的效率和水平。如对于在民众当中具有崇高威望的贤士就可以充当家庭邻里矛盾的调解者,来疏导调解社会矛盾。其次,建立多种激励机制,充分调动新乡贤参与乡村治理的积极主动性。如成立专门的乡贤组织,明确乡贤的准入、退出、奖励等机制,让乡贤在工作过程当中找到归属感、获得成就感。通过各种方式宣传乡贤泽被乡里的光荣事迹,通过著书修志将乡贤造福乡里的事迹传于后世,调动更多乡贤参与建设家乡的积极性,同时使乡民在乡贤的感染下提升自身的“精神风貌,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8]。最后,出台乡贤文化建设的政策、条例等,完善乡贤组织管理办法。通过政策的导向性和政策的明文规定,使乡贤文化建设有章可循,实现其建设程序的公开透明、制度的公平公正。成立专门的相关部门负责乡贤人才的管理,负责乡贤资源、资金的使用和管理,实现乡贤人才、资金、资源等的合理高效使用。
乡贤文化作为中华传统乡村治理智慧的结晶,是历代乡民浓浓乡愁和乡恋的反映,是凝聚乡村社会的强大文化基因,新时代的新乡贤文化是对中国古代农业社会特有的乡贤文化精华的延续和创新。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一历史性时刻到来之前,我们所要面对的社会环境更加复杂多变,因此,必须深入挖掘乡贤文化所蕴藏的巨大潜力,不断推进新乡贤文化的繁荣发展,发挥其汇民心、集民智的作用和精神导向作用,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全面推进提供精神引领和价值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