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联动的思路与研究框架

杜栋 王蕾 傅柱

内容提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党中央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历史进程中，对我国城乡关系做出的重大部署。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出发，针对目前研究和实践中存在的不足、面临的问题，认为乡村振兴不能离开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要与新型城镇化联动，从而实现城乡融合发展。首先从区域协调发展的视角，提出“统筹推进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的总体思路，然后着重以促进城乡融合发展为核心，给出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联动的研究框架：探讨乡村振兴战略与新型城镇化战略两者之间的关系，分析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两大战略的耦合机理，研究乡村振兴战略与新型城镇化战略的协同推进策略，从而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与政策体系。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其中，特别强调要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目前，大家都在谈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但是我们不能谈乡村，就只考虑到乡村，不能再像以往谈新型城镇化战略，却往往走入城市化的老路一样。城镇和乡村是一个有机体，乡村振兴要与新型城镇化联动发展。所以，本文认为，乡村振兴离不开新型城镇化，关键在于乡村振兴要与新型城镇化进行联动，从而实现城乡融合发展。

一、相关研究回顾

鉴于本文是从乡村振兴出发，而且拟借鉴国外关于城乡关系问题的研究经验，所以分以下两方面进行梳理。

（一）国外关于乡村振兴

（二）国外关于城乡统筹、城乡一体化、城乡协调发展、城乡融合发展

近现代以来，西方学者对城乡问题进行了诸多研究。虽然关于城乡关系的研究较多，但对于“城乡统筹”和“城乡一体化”的研究则相对较少。尽管如此，作为世界性研究课题，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进入工业化中期开始起，城乡统筹就引起了学者们的关注，并建立了相对完备的理论体系。而最早提出城乡一体化思想的首推英国城市学家埃比尼泽·霍华德（Ebenezer Howard，1850—1928）。他于1898年出版了《明日：一条通向真正改革的和平道路》，在该书中，其倡导“用城乡一体化的新社会结构形态来取代城乡对立的旧社会结构形态”。后来，刘易斯对霍华德的城乡一体化思想大加赞扬，并于1954年在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学报上发表了论文———《劳动无限供给下的经济发展》，首次提出了完整的二元经济发展理论及模式。而且，他针对城乡二元经济存在的突出问题，提出了区域整合思想。另外，缪尔达尔（1957）在《经济理论和不发达地区》一书中提出了“地理上的二元结构”理论，并成为城乡协调发展的经典理论。最后指出，其实，恩格斯是最早提出“城乡融合”概念的人。当然，恩格斯的城乡融合概念，只有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社会才有可能实现。总之，从国外的相关理论预设来看，其目的都是为更好地实现城乡统筹或一体化，促进城乡协调和融合发展。

二、我国乡村振兴战略与新型城镇化联动的必要性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的高速增长和工业化的快速推进，中国的城镇化不断加快，城镇化水平显著提高，城镇化的带动作用不断增强。然而，应该看到，目前中国的城镇化面临着质量不高的问题，是一种典型的“不完全城镇化”。城镇空间盲目蔓延扩张，土地城镇化快于人口城镇化。城镇化进程中的不协调问题凸显，尤其体现为城乡不协调发展。

“乡村振兴战略”是中共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七个发展战略之一。不可否认，现今我国乡村面临着凋零和衰落的客观事实，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旨在以此来激发乡村发展活力，增强乡村吸引力，构建新时代乡村可持续发展机制。党的十九大虽然没有提及新型城镇化战略，但这并非否定十八大以来一直强调的新型城镇化战略。脱离新型城镇化战略而独立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恐怕会收效甚微。乡村要振兴，离开了新型城镇化，单纯就乡村谈乡村，就会重蹈过去的覆辙。以前开展的新农村建设很多专家都认为其没有解决农村根本性的问题。

目前的研究主要是针对单一话题进行研究，要么是针对新型城镇化战略展开，要么是针对乡村振兴战略展开，对两大战略关系的研究、综合性的研究不多。所以，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如何联动，是一个值得认真研究的课题。

三、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联动的思路

首先，应该看到的是，党的十九大仍然强调区域协调发展战略，而这也是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联动的思想根源。本文认为，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都是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乡村振兴战略与新型城镇化战略虽然立足点不同，但二者并非各自独立、互不相干。对于区域协调发展来说，两者都不可或缺。而且，推进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建设的共同目标就是促进城乡融合发展。我国的新型城镇化已经走过一段路程，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但也存在一些明显问题。乡村振兴战略才刚刚实施不久，也亟需理论指导和实践摸索。尤其是，如何统筹考虑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如何实现城乡融合发展目标，亟需我们给出答案。

应该说，目前出台的一系列规划政策文件，已经对推进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进行了顶层设计，目标、方向、战略任务和发展路径已经明确，下一步重点是如何积极稳妥扎实有序地推进，使国家规划政策能够得到有效贯彻实施。但是，在新时代，推进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面临着一系列问题，其中最大的问题是乡村振兴战略与新型城镇化战略如何统筹考虑？具体地说，面临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乡村振兴战略与新型城镇化战略如何耦合、乡村振兴战略与新型城镇化战略如何协同推进两个方面。

蔡继明（2018）提出乡村振兴离不开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战略应与新型城镇化战略同步推进；丁建军（2018）也指出乡村振兴要与新型城镇化联动。但是，目前对两大战略统筹考虑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认识还不够，关于两大战略深入的关系研究尚未开展起来，两大战略耦合的内涵和机理还不清楚，尤其是如何从体制机制上保障、促进两大战略的协同推进还不明朗。

当前，燃气企业在开展财务信息化建设工作时，没有结合企业实际情况，设定对应的信息化系统规划标准和流程，在无形之间导致信息孤岛以及重新建设现象出现，给企业整体运营发展带来不良影响。并且，燃气企业旗下设有的子公司数量繁多，在分配方面受到地域性差异影响比较深，这就使得企业总部无法对各个子公司财务情况的及时把控，不能实现对子公司财务状况的实时监管。

基于此，本文给出的研究思路是，以区域协调发展为前提，以城乡融合发展为核心，在对我国新型城镇化战略实施经验总结和乡村振兴新战略实施实地调研基础上，着重从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关系研究、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机理、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协同推进体制机制三方面逐步深入地展开研究，试图统筹推进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

四、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联动的研究框架

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联动的目的是促进城乡融合发展。也就是说，城乡融合发展应该成为研究的核心。城乡融合既是一个过程，又是一种状态，是城乡关系发展的高级阶段，也是未来城乡关系发展的方向。要实现城乡融合发展，就要了解目前我国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真实状况，准确把握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关系，需要从战略层面上进行两大战略的耦合设计，从战术层面上给出两者协同推进的策略。在深刻把握中国国情特点的基础上，运用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思维方法，分析识别出促进城乡融合发展的三个问题，即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关系、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机理、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协同推进体制机制与对策。具体地说，研究的主要问题可以概括为以下四个方面：一是如何结合我国新型城镇化的发展现状和乡村振兴新战略的实施情况，分析目前存在的问题和矛盾，并找出城乡融合发展的出路；二是如何深刻认识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的互促共进关系，逐步形成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互融共生”的发展环境；三是如何给出两大战略耦合的理论框架，并找出两大战略的现实耦合路径；四是如何建立科学有效的体制机制，协同推进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两大战略。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认为未来的研究方向主要可以分为：“中国新型城镇化战略实施的经验总结与乡村振兴新战略实施的现状分析”“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关系研究”“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机理研究”“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协同推进体制机制与对策研究”。具体说明如下：

（1）中国新型城镇化战略实施的经验总结与乡村振兴新战略实施的现状分析。总结新型城镇化的实践经验，重点开展乡村振兴的现状调研，梳理出目前城乡融合的现实困境。提出新时代“统筹推进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的总体思路。

（2）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关系研究。在对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内涵深刻认识的前提下，探讨两者的内在逻辑关联性，系统分析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互促共进关系，建立两者的关系模型，为后续的研究奠定坚实基础。

（3）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战略耦合机理研究。重点探讨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机理和实现条件、环境，并对两大战略的耦合“点”进行重点分析。可将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进程分为三个阶段：分离发展阶段—协调发展阶段—融合发展阶段。根据三阶段发展的共同特征，归纳出五个耦合“点”（即人、地、钱、产业、公共资源），这五个耦合“点”也是促进城乡融合发展的主要方面。

（4）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协同推进体制机制与对策研究。二者的协同推进具有十分明显的历史阶段性、区域差异性和空间规律性。所以，不同研究对象（中心镇、县域）的协同推进模式也应有所不同，要分类指导、精准施策。总之，鉴于目前协同推进两大战略存在的体制、机制障碍和问题，需要给出协同推进两大战略的体制机制和一揽子对策建议。

归纳起来，研究的关键、重点和难点问题如下：

一是如何系统地认识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关系，是拟解决的关键性问题。如果没有这个理论基础，也就谈不上后面的耦合和协同推进问题。

二是如何准确地找到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点”，是拟解决的重点问题。两大战略的耦合“点”很多，这就增加了研究的难度。拟重点从人、地、钱、产业、公共资源等五个方面展开讨论，这样更具可操作性。

三是如何通过构建有效的体制机制等协同推进两大战略，是拟解决的难点问题。由于协同推进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一个长期性的艰巨工作，需要建立一种新型的长效机制，而且要给出相应的制度安排。

五、总 结

研究的特色表现为系统性、综合性，即把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有机结合起来考虑。创新之处如下：

一是从区域协调发展的视角看待乡村振兴战略和新型城镇化战略的实施。提出新时代“统筹推进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的总体思路。

二是深入探讨乡村振兴战略与新型城镇化战略之间的关系。把城乡作为有机的整体进行系统分析，指出两者的互促共进关系，从而为两大战略的耦合与协同推进奠定坚实的基础。

三是给出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的理论框架和耦合“点”。

四是为协同推进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两大战略实施提供制度保障和政策支持。

该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1）从理论意义看，开展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统筹研究，从关系研究、耦合机理到协同推进体制机制研究，不仅能够丰富中国特色的城乡一体化发展理论和区域协调发展理论，而且能够深化中国特色的城乡统筹理论与城乡融合发展理论。

（2）从现实意义看，提出的协同推进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体制机制改革方案和政策措施，可以为国家和地方协同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和新型城镇化战略实施（尤其是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制定相关政策提供重要依据和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