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朗
文化作为人们社会实践的产物,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的表征,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在人们关联世界创造意义世界中体现出来。文化自信源自于文化基因的传承,生成于人们的劳动实践,服务于国家共同体。在中华五千年的文明中,人们通过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创造了中华文明,积淀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构筑了文化自信的深刻根基。伴随信息技术的发展,全媒体提供了一种新的技术样态,不仅深刻改变了文化自信的践行环境,而且改变了文化自信的践行路径,让文化自信在确立主体认同的同时也面临被解构的风险。研究全媒体语境下的文化自信,可以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重要的价值维度,为人们的精神生活提供重要支撑,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提供内在动力。
1.文化基因传承:文化自信内生的历史逻辑
文化的存在不是空穴来风,是文化血脉的传承和一定时代政治、经济等社会存在的表征。在当前,我们之所以拥有文化自信是因为文化的薪火相传,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中华文明博大精深,我们拥有辉煌灿烂的传统文化、源远流长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回溯历史,从“四书五经”到唐诗、宋词、元曲,从指南针、造纸术、火药、印刷术到计算机的横空问世,从万里长城、都江堰、大运河到故宫,从井冈山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到载人航天精神,从“学习雷锋好榜样”到现代化建设中涌现的无数英雄劳模……每种文化都凝结了那个时代人们的智慧和创造,每种文化都是在旧有文化基础上的基因传承和创新发展,意指现在、面向未来,每种先进文化都彰显了那个时代人们的文化自信。
2.生产劳动活动:文化自信内生的实践逻辑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文化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受到社会存在的影响,并且反作用于社会存在。人在生产劳动活动的过程中创造了意义世界,文化是人们在从事劳动实践、相互交往的过程中创造的,凝结了人的价值、观念和劳动,是人创造的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的总和,是人本质力量的确证。人们在通过社会实践创造文化的同时,文化本身彰显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创造性。人们在对其所创造的文化价值观念进行肯定的同时产生了一种积极的心理体验,从内心认同这种文化价值观念,从而形成文化自信。
3.服务国家共同体:文化自信内生的价值逻辑
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曾这样写道:“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这就是说,一个阶级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力量,同时也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1]42在阶级未消亡的情况下,任何社会的文化作为产生它的时代的产物,都不可避免地会打上意识形态的烙印,作为一种上层建筑的存在方式,为统治阶级代言,契合它所存在的时空场域。正如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所说:“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2]207在和平和发展的时代主题下,国与国之间的竞争更多是文化软实力的竞争。文化软实力在对外交往中发挥着巨大作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传播着中国声音,讲述了中国故事,塑造了中国负责任的大国形象,以其自身的独特魅力反哺了国家共同体。
在漫长的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中,没有学者明确提出“文化自信”的表述,但是“文化自信”可见于中国古代辉煌灿烂的文化产品带给中华民族人民的心理认同和外邦对我们的文化借鉴中。16世纪以前,影响人类生活的重大科技发明约300项,其中有175项在中国,中国的农耕、纺织、冶金、手工制造技术长期处于世界领先水平。16世纪末到18世纪初,中国的学术思想特别是儒家思想通过传教士传入欧洲,对欧洲的启蒙运动产生了重要影响。辉煌灿烂的中华文化构成了中华民族文化自信的根基。
历史的经验教训表明,文化需要不断地与异质文化碰触,进行自我更新与完善才能更好地成就自我。1840年前后,晚清政府自居为“天朝上国”,认为自己的制度和文化就是最好的,实行闭关锁国政策,拒绝学习西方文化,殊不知西方在经历工业革命的洗礼后船坚炮利。1840年的鸦片战争让中国彻底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为挽救民族危亡,许多有识之士开始开眼看世界,洋务派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维新派进行了维新变法、主张学习西方的君主立宪制,义和团运动打碎了西方列强瓜分中国的计划。在西方文化和中华传统文化交融的过程中,西方文化用政治入侵的方式打开中国国门,以一种强势的姿势迫使中国人民开始反思自我、反省中华传统文化、接纳西方文化。五四运动时期有知识分子提出“打倒孔家店”“全盘西化”,盲目崇拜西方器物、制度和文化,中华传统文化自信的根基摇摇欲坠。直至1949年中国人民“站起来”,文化自信才有了一个较为稳定的国内环境。在血与火的交融中,中华民族开始以一种理性的眼光审视自我,在中华文化和西方文化交融、碰撞的过程中,进行批判和自我批判,寻找中华民族文化血脉流淌的安身立命之本,想要重新找回文化自信。建国之后,在和平和发展的时代主题下,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我们一方面大力推动本土文化的发展,另一方面吸收外来文化的合理成分,我国的文化发展呈现出较为繁荣的景象。
20世纪80年代,有学者提出“文化自信”一词,但没有引起太大关注。2010年,云杉在《红旗文稿》发表《文化自觉 文化自信 文化自强——对繁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思考》(上、中、下)对以什么样的视角认识文化, 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文化, 以什么样的思路推动文化繁荣发展给出了自己的思考[3][4][5]。2011年胡锦涛同志在建党90周年大会上发表讲话时强调:“我们必须以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进行文化创造。”[6]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提出了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三个自信”。2014年2月24日,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提出要“增强文化自信和价值观自信”[7]。随后,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指出:“我们要坚定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最根本的还有一个文化自信。”[8]2016年5月17日,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历史和现实都表明,一个抛弃了或者背叛了自己历史文化的民族,不仅不可能发展起来,而且很可能上演一场历史悲剧。”[9]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0]从党的十八大开始,文化自信较多进入学者视域,对文化自信研究的理论成果也逐渐增多。
2019年2月28日,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第43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报告显示,截止2018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为8.29亿,其中手机网民占比达98.6%,互联网普及率达59.6%[11]。伴随信息技术的发展,全媒体作为一种技术样态,不仅深刻改变了文化自信的践行环境,而且改变了文化自信的践行路径,全媒体已经成为人们关联世界的一种方式。
2019年1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人民日报社就全媒体时代和媒体融合发展举行第十二次集体学习,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主持学习并发表重要讲话指出,“推动媒体融合发展、建设全媒体成为我们面临的一项紧迫课题。要运用信息革命成果,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做大做强主流舆论,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强大精神力量和舆论支持。”[12]全媒体的发展, 不仅给文化自信带来了机遇,也带来了挑战。
哈佛大学教授塞缪尔·亨廷顿在1996年出版的《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中指出:“未来的冲突将由文化因素而不是经济或意识形态所引起,而最危险的文化冲突是沿着文明的断层线发生的那些冲突。”[13]6文化成为了国与国较量的隐性方式。全媒体的迅猛发展,对文化自信的实现提供了一种可行性方案。
全媒体的发展,延伸了人们的物理身体,突破了人们相互交往的时间界限、空间界限,实现了即时化、零距离的信息传输,扩大了人们相互交往的广度和深度。在全媒体的空间中,人们传递信息,同时又借助全媒体将自己的诉求传递出去。个体变成了屏幕后隐匿的个体,个体的意志以数据为手段通过全媒体实现了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传输。一方面,全媒体可以便捷、及时地传输信息,突破了时空的限制;另一方面,通过大数据搜集个体多次浏览的信息、个性化订制、数字化推送,每个个体又在无形中接收着跟自己心理特征、个人喜好契合的信息,提高接收信息的效率。
在全媒体之下,信息传送的大容量、高速度得到了空前的体现,每个个体都在信息的洪流中被裹挟前行,在快速浏览的信息中形成自己的信仰和观念体系。当文化信息以微视频、抖音、博客、播客、微信、论坛留言等形式展现出来的时候,这些文化信息在潜移默化中以一种柔性的方式影响着接收者,个体在浏览信息的同时受到传播手段声、色、光、影的影响,更容易接受传播的信息内容,形成潜意识层面的记忆。当潜意识在日后生活的某个时刻被唤醒时,可能又会以意识的形式表达出来,影响个体行为。全媒体条件下以技术为依托对接收者进行的思想意识的渗透和文化传输是全方位的。这就对文化自信的确立提供了一种技术基础。同时,全媒体让世界各种文化观念呈现交融的趋势,受众所接触到的文化信息也越来越多元,可以满足主体的精神需求,契合不同主体的心理需要,为文化自信的确立提供了技术论证。
全媒体是一把双刃剑。全媒体是一种技术形态的现代化表达。马尔库塞认为:“技术的进步使发达工业社会对人的控制可以通过电视、电台、电影、收音机等传播媒介而无孔不入地侵入人们的闲暇时间,从而占领人们的私人空间。”[14]4科学技术本身就是一种意识形态。全媒体作为一种科学技术的呈现方式,内蕴着信仰、价值认同,在全媒体下传播的文化,也被赋予了意识形态的属性。
在全媒体带来大容量文化信息的同时,也容易造成文化信息的良莠不齐。全媒体承载的信息呈现碎片化传播,若不经过认真甄别和判断,很难看清一件事物的真实面相。在纷繁复杂的信息面前,人们欠缺的不是信息,而是判断力。全媒体是个开放的系统,某些客户端为迎合大众需求,其所承载的信息极易出现功利化、庸俗化趋向,在和平和发展成为时代主题的条件下,西方国家对中国的意识形态渗透采用了更为隐性的方式,用文化的传输、价值观念的认同来展开。他们有的打着“普世价值观”的旗号,号称“全球化背景下需要文化趋同”,对发展中国家进行文化侵蚀,实则是文化霸权的隐性表现,对我们进行着文化的和平演变和意识形态的入侵。同时,在全媒体的语境下,西方多元化的社会思潮冲击着人们的思想,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消费主义、历史虚无主义、后现代思潮等都对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产生着影响。异质的文化荡涤着人们的心灵,使人们对原本自身知识体系内的文化自信观念产生内在的反思,对与错、好与坏、是与非的边界日趋模糊,在信息风暴面前,人们很容易湮没自我,在自身知识体系、经验判断、掌握信息不全面的情况下往往容易停留在对事物认知的感性层面,陷入认识的误区。
在全媒体时代,“草根”迅速崛起,代表了一部分民意,成为全媒体社群的重要力量;“网红”引导着部分人的审美情趣和善恶判断;“键盘侠”异军突起,借助全媒体隐匿个体身份,极易造成网民情绪的井喷爆发;网络“水军”、 网络 “意见领袖”等,左右着媒介议程设置,表征着对文化自信带来种种冲击的新生力量。在全媒体的语境下,舆论生态、媒体格局、传播方式都得到了改变,信息无处不在、无所不及、无人不用,传统灌输法下的主流意识形态的功能被解构,在某些时刻甚至会造成主流意识形态的“失声”。因此,我们需要重视全媒体对文化自信带来的冲击和挑战。
全媒体的发展,带来了多元文化的并存,也带来了人们原有价值观念和价值体系的裂变。在全媒体的时代,有时不是我们消费了全媒体,而是全媒体消费了我们。正如狄更斯在《双城记》中所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事物的发展往往呈现双重面相,全媒体语境下的文化自信践行也呈现出双重面相。全媒体语境下文化自信的践行路径主要遵循以下逻辑理路:
文化自信是主体内在心理的渐进塑造过程,要经历文化认知、文化情感认同、文化意志培养的过程。文化作为人们精神和心灵的皈依,不能够脱离人而存在,人是文化存在的主体也是文化发展的最终目的。文化的发展满足人的精神和心理需求,促进人向自由全面发展。文化的最终皈依是主体的需求。
在全媒体的“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每个人在遵守法律的前提下都可以以全媒体作为载体发声,全媒体上的信息呈现“鱼龙混杂”的局面,表达着每个个体不同的人生体验、价值取向和情感认同。传统文化、革命文化、本土文化、外来文化中的精华和糟粕都通过全媒体的平台涌入个体的世界,让个体产生价值观上的困顿和迷惘。回望历史,传统文化各个思想流派的思想对现代人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儒家思想所主张的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深深影响着人们,但是借助全媒体的平台,有人在网上大肆宣扬儒学文化中的糟粕;革命文化中邱少云一直是我们尊崇的革命英雄,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在美军燃烧弹落到他身边燃烧的情况下,为了避免暴露他咬紧牙关一动不动,放弃自救被火活活烧死,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在网上随意恶搞……这些对于传统文化和革命文化的颠覆容易被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以讹传讹,消解文化自信的根基。
在这种趋势下,作为文化自信的主体我们更应该学会明辨是非,以一双慧眼全面审视我们“耳闻目睹”的信息。在全媒体时代,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真。全媒体消解了我们接受信息的来源,消解了传统耳闻目睹方式的权威性。作为主体而言,在文化自信的确立过程中需要经历知道——内化——体道的过程。首先,我们要实事求是,认识到正是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和革命文化延续了我们民族的血脉,我们的文化在历史发展大浪淘沙的过程中经过批判性发展,经历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过程,中华文化积淀了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凝聚了中华民族最深刻的文化基因,构成了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滋养。在中华五千年的历史发展中,我们的知识体系、价值观体系、方法体系以及基于以上而产生的文明成果构筑了文化自信的深刻根基,从而让我们从内心确立起文化认同。其次,作为中华民族的一份子,我们要将“小我”融入国家民族发展的“大我”中,树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理想,培育家国情怀,践行新时代的爱国主义,从情感层面肯定我们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自身的价值。最后,我们要自觉抵制各种落后的、腐朽的文化沉滓泛起,避免其用新形式表达旧内容,在学习外来文化的过程中维护中华文化的尊严,兼收并蓄,做好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把那些至今仍有借鉴意义的文化内容用老百姓喜闻乐见的现代表达方式表达出来,创新文化自信的话语表达方式,将文化自信的要求切实践行到我们的实际行动中,维护我们文化自信的尊严。
文化从诞生开始,就带有价值和意识形态的属性,它与权力、财富、话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价值是文化存在的基础,文化要满足一定社会、一定群体的需要,当一定的文化不再能满足一定社会、一定群体需要的时候,它会经历一个自我革新的过程,在自我革新的过程中与一定社会的需要契合,维系其发展,并进而为一定国家、社会的政治统治和经济发展的合理性代言。全媒体语境下的文化传播速度伴随信息技术的发展呈现上升的态势,若自由蔓延和生长,会呈现去中心、去权威、碎片化传播态势。文化自信的维系需要借力于国家的干预和国家强权的力量,才能更好地为社会经济政治服务。全媒体语境下的文化是一种技术承载的意识形态间的较量,体现了国家的文化软实力。
作为国家而言,在全媒体语境下文化自信的践行中遵循以下路径:首先,以全媒体作为载体培育国民的文化主体意识,强化全媒体主体参与者的公共理性。全媒体语境下的文化传播速度之快、内容之多,远远超出了传统媒体时代。人们面对面交流的不是单个个体,而是数目庞大的多个主体,仅仅一台电脑、一部手机抑或其他一些通讯设备,借助互联网我们就可以实现人机交互,个体成为“异化”的个体,全媒体在某种程度上控制了我们的生活。在信息纷繁复杂的情况下,西方国家的意识形态伴随着全媒体信息,以一种隐性的方式进入我们的生活,悄然改变着人们的观念、习俗甚至传统。对于西方文化,若是简单地“拿来”或者“照搬”,会引起西方文化侵蚀我们的生活,丧失文化的主体性,可能沦为“文化殖民主义”。因此,在全媒体的语境下,我们更需要维护好我们的文化家园和文化自信,自觉抵制低俗文化、媚俗文化,从文化主体的角度认可我们的文化。其次,国家相关部门要加强公共空间信息管理,强化全媒体内容监管,加强信息的审核机制,完善相关法律,取消违法网站许可或备案,关闭违法网站,移送司法机关相关案件线索,为我们深化文化自信提供制度和政策保障。在全媒体时代,正如2014年10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的,“在有些作品中,有的调侃崇高、扭曲经典、颠覆历史,丑化人民群众和英雄人物;有的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以丑为美,过度渲染社会阴暗面;有的搜奇猎艳、一味媚俗、低级趣味,把作品当做追逐利益的‘摇钱树’,当做感官刺激的‘摇头丸’;有的胡编乱写、粗制滥造、牵强附会,制造了一些文化的‘垃圾’;有的追求奢华、过度包装、炫富摆阔,形式大于内容;还有的热衷于所谓‘为艺术而艺术’,只写一已悲欢、杯水风波,脱离大众、脱离现实。”[15]124在文化信息的传播方面,我们需要将文化市场“无形的手”与政府监管“有形的手”结合起来,形成齐抓共管的态势,强化主流舆论的声音,用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来引导人们的行为。最后,要进一步培育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相适应的先进文化。全媒体空间是人们的精神家园。对国家而言,要本着对社会负责、对人民负责的态度,培育积极、健康、向上的文化,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人类优秀文明成果滋养社会,为人民营造一个良性的全媒体发展空间。全媒体语境下的文化自信不是盲目排外,而是基于对自己文化自信的基础上,以一种开放的、包容的心态批判看待外来文化,为自身文化注入生机和活力,进一步促进其文化的繁荣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