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莆阳商业活动综论

2019-03-02 11:36:28陈启庆
武夷学院学报 2019年2期
关键词:荔枝福建

陈启庆

(莆田学院 文化与传播学院,福建 莆田 351100)

宋代莆阳,即今福建省莆田市,位于闽东南沿海中部,背山面海——处于水之北、山之南,“莆阳”因此得名。[1]宋代莆阳的行政区划实际包括当时兴化军下辖的莆田、仙游、兴化三县,人多地少,山多田少。在木兰陂这一著名水利工程建成之前,莆阳境内木兰溪下游的兴化平原频频遭受上游顺流而下的洪水以及下游溯流而上的潮水的双重侵害,致使谷物歉收,百姓苦不堪言。然而,正所谓“祸兮福之所伏”,莆阳人民凭借着一股不服输、不认命的意志和敢闯敢拼的精神,依靠自身的勤劳和智慧,充分发挥区位优势,因地制宜,从而开辟出一条“农业不足商业补”的康庄大道。“莆地瘠人贫,往时非飨客不杀鸡。……其为治生,近海鱼盐,近山稼穑,下里少田地,则为商贾,终岁勤动,不敢休息,故莆田人无厚产而用常足。”[2]《重刊兴化府志》的这一论断,恰是宋代莆阳经济面貌与商业活动的真实写照。

历史是最好的老师。正是基于这一认识,本文试图通过对宋代莆阳的商品生产以及商业贸易等活动的回溯与总结,以期为当代莆商的创业与创新、为二十一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建设与发展提供些许有益的启示。

一、百花齐放:宋代莆阳的商品生产

《仙溪志》载:

县境依山濒海……酒则以秔为曲,盐则编竹为盆,货殖之利则捣蔗为糖,渍监为淀,红花可以朱,茈草可以紫,布帛之幅则治麻与蕉,织丝以纻,纱出于土机者最精,紬粥于蚕户者为良。用物则窠蜂而取蜜,且溶其房,以蜡灰蛎而柔。竹则蒸其屑以纸,炼鈆而粉,采桕而烛,凝土而燔之。窑则埏埴之器通于三邑,煮铁而出之模,则鼎釜之利及于旁郡……[3]

这一文献记载,既勾画了宋代仙游县商品生产的基本面貌,同时也折射出宋代莆阳商业繁荣发达的盛景。

1.产盐业

食盐是人类生活生存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物质之一,古语云:“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可见盐在人们生活中的地位。宋代福建沿海各县大都可以产盐,而莆阳则是福建重要的产盐区之一。宋代官方对产盐业有严格的管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采取专卖的方式。福、泉、漳、兴化四军都有官方控制的盐场,甚至在兴化军还设置一个盐仓。

《重刊兴化府志》记:“莆利盐为大,鱼次之。”[2]可见在莆阳的经济生产中,盐所带来的利益最大。如仙游县,“岁额二十七万八百六十九斤,计钱五千三百八十二贯七百三十四文。”“凈利盐钱一千四百七贯二百五十二文。”

“其斥卤之滨,则煮海以为盐。”(林亨《螺江风物赋》)宋代莆阳的食盐生产起先也是以传统的煎盐法为主。这种方法既费人力又费柴薪,成本相对较高。后来莆人陈应功又发明了一种新的方法——晒盐法,直接将海水通过曝晒成盐,这样既节省了大量燃料和人力,同时还提高了工效、增加了产量。

2.纺织业

“莆作业,布为大,黑白糖次之。”[2]《重刊兴化府志》的这一记载告诉我们,在莆阳的所有商品生产中,织布业的分布最广泛,从事织布业的人数最多、队伍也最庞大。这一点可以从其它文献资料中得到进一步的佐证。如《游洋志》便载有:“兴化为邑,僻在万山之中,舟车不通,民性质朴,多事稼穑,而妇习紝织。”[4]这是山里女子从事纺纱织布的记录;《天后显圣录》中妈祖“机上救亲”的故事,恰又证明了海边女子从事织布的事实;而刘弇“家家余岁计,吉贝与蒸纱”的诗句,更揭显了莆阳纺织业的广泛程度。

莆阳的纺织业不仅规模庞大,而且产品多样,有蕉布、苎布、青麻布,有丝、绵、紬。其中青麻布的生产最简单,同时也最普遍:“莆家贫女妇专治此,盖青麻莆地所产,其布粗而易成。凡人家丧服及诸农作著短小衣服,皆用此。商贾转运他方亦广。”[2]

莆阳的纺织品,既供应本地市场:“下里人家女妇,治此甚勤,每四五日织成一布,丈夫持至仙游,易谷一石。”[2]同时也销往江、浙等境外各地:“军人请到货卖价少,自来于福、泉、漳州、兴化四军处置场收买。每匹价钱并津般往回官钱三百四十九文。”(徐松辑《宋会要辑稿》)

3.制糖业

福建是宋代重要的蔗糖产地之一,而莆阳又是福建的重要产区之一。“细民莳蔗秫以规利”,为了增加经济收入,莆人宁可占用部分粮食生产的用地,“植蔗以为糖”。但也因此,曾被人批评为“耗田”“妨田”之举:“仙游县田耗于蔗糖……蔗之妨田固矣。”(方大琮《铁庵集》卷二十一)

莆阳所生产的蔗糖主要是红糖,也叫砂糖、黑糖。后来又在黑糖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工为白糖。《仙溪志》载:“沙糖,捣蔗为之。”《重刊兴化府志》则有:“黑糖,煮蔗为之。”可见,“捣”与“煮”是黑糖生产中不可或缺的两道重要工序。

莆阳的蔗糖生产能力强、产量大,而且大多数都用以外销获利。如每年仅仙游县运销到淮浙地区的就有“不知其几万亿”,乃至于“太平港藉此贩易”——太平港几乎成了输出蔗糖的专用港口了。

4.干果业

莆阳素有“水果之乡”的美誉,其出产的龙眼、荔枝、枇杷与柚子四大名果早已声名远扬。与此同时,莆阳的干果业同样独步天下,其生产的干果同样广为世人爱戴。

莆阳的荔枝随着蔡襄《荔枝谱》的问世而闻名于世。然而莆阳荔枝品质虽好,可其保鲜期却较短,不便长途贩运,因此,北方人常常不识莆阳荔枝的“庐山真面目”,很难吃到原汁原味的莆阳荔枝。虽然也可以通过“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式的驿马快递,但除了皇室外,又有几人可以享受?为了有效延长荔枝的保存期,果农们发明了荔枝干生产法,主要有二:一是“红盐法”,一为“白晒法”。如此加工而成的荔枝干“可三四年不虫”,从此便再无长途运输之忧了:“修贡与商人皆便之”。只是加工后的荔枝干已“绝无正味”——不再有鲜荔枝的那种味道了,但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在莆阳,还有一种较有名气的干果就是桂圆干——由龙眼加工而成。不过桂圆干的制作方法与荔枝干生产略有不同,除了白晒法以外,更多使用的是烘焙法。莆阳的桂圆干,质量上乘,具有补气等功效,因此也深受北方人民的喜爱。

5.酿酒业

《仙溪志》载:“县三面皆山,而濒海之地仅东南一隅,生齿日繁,田畴有限,中产藉麯蘖以营生,细民莳蔗秫以规利。”从中不难看到,当时仙游县百姓除了植蔗以规利外,同时还依靠酿酒等来谋生。据载,当时酿酒业的利润相当丰厚:“酒之利率得十之七。”因此,包括莆阳在内的整个福建几乎家家从事酿酒:“福建乃根本地,八州之民,以酒为生者,十室八九。”(李弥逊《筠溪集》卷二十四)也因为酿酒业有利可图且盈利可观,宋代朝廷同样对这一产业严加管控并实行榷酤制:“县、镇、乡闾或许民酿而定其岁课,若有遗利,所在多请官酤。”(脱脱等,《宋史》卷一八五)在莆阳,这一制度直到宋仁宗时才被取消:“蔡襄知福州,奏减闽人五代时丁口税之半,福、兴、泉、漳不榷盐酒。”(李俊甫,《莆阳比事》卷四)

“莆人用糯米五斗,麴一斗,造酒一坛,燔而热之,越岁不败,此为老酒。用糯米一斗,麴二升,造酒一坛,燔而热之,随时食用,此为时酒。”[2]可见,莆阳人酿酒的原材料主要是糯米;酿制的方法则是“燔而热之”,即烧热而成;而所产的酒主要有二:一是老酒,一为时酒。

6.造船业

包括莆阳在内,宋代福建的造船业在全国最为有名,这是因为宋代福建兼有造船所需材料、技术与市场的三大优势。

众所周知,宋代的海船主要还是以木帆船为主,这就需要大量的高质量木材——如需要长而笔直的杉木做桅杆,需要耐水浸泡的松木做船身,还需要坚硬的梨木做船舵。北方虽然也盛产木材,但北方的木质却无法适应海船所需,因为“北方之木,与水不相宜,海水咸苦,能害木性,故舟船入海,不能耐久,又不能御风涛,往往有覆溺之患”。(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卷二百三十)而福建则不同,不仅木材丰富,而且适合造船所用:“南方林性,与水相宜,故海舟以福建船为上,广东、西船次之,温、明州船又次之。”(吕赜浩,《忠穆集》卷二)

不仅如此,宋代福建莆阳等地还拥有大批造船的能工巧匠,据说当年金人欲南下侵宋时,还专门请了几个福建人在海边指导造船。[5]

此外,福建的造船业之发达,还与本地的市场需求量较大有关。包括莆阳在内的福建,不少濒海人家受到海上贸易的高利润所驱使,纷纷自费造船:“漳、泉、福、兴化,凡滨海之民所造舟船,乃自备财力,兴贩牟利。”(徐松楫,《宋会要辑稿》)

7.陶瓷业

明代《重刊兴化府志》记载:

考宋志,兴化县徐洲有青瓷窑,今废。近仙游县万善里潭边有青瓷窑,烧造器皿颇佳。及本县北洋澄林有瓷窑,烧粗碗碟;南洋濑溪有瓷窑,烧酒缸、花盆等器。景德里又有瓦窑,专烧造砖瓦,阖郡资以为用。[2]由此可见,宋代莆阳不仅有瓷窑,而且有瓦窑;不但能烧制碗碟、酒缸、花盆等器皿,而且也能生产砖瓦等建筑材料。有的瓷窑甚至还能烧制出高质量的器皿。需要补充的是,莆阳生产的瓷器不只为境内所用,同时还远销境外甚至海外。2008年莆田北土龟礁一号宋代沉船遗址考古发现的大量碗、碟、盘子等瓷器便是明证。

8.冶铁业

福建的冶铁业历史悠久且技术先进。早在公元前202年闽越立国之后,便开始大兴冶炼业,推广铁器具,不仅能够生产犁、锄、锸、镢等铁制农具,斧、锤、凿、锯、环等铁制工具,而且还能生产矛、刀、剑、匕首、镞等兵器,并且已经广泛运用到生产和生活的各个方面,从而大大提高了社会生产力,为闽越经济实力的迅速提升立下汗马功劳。

宋代福建的冶铁业同样举国闻名。不但全省各地都有官府及私人开办的大量铁矿场,同时全省各地也都建有冶铁所用的各类铁炉、铁灶——高炉、小炉用于炼铁,平炉则用于炼钢。莆阳也不甘人后。“煮铁而出之模,则鼎釜之利及于旁郡。”当然,莆阳的冶铁业并非只限于“鼎釜”而已。据相关文献记载,莆阳当时也有私人经营的铁矿,如仙游县“苏山蔡家世其业焉”[3];有大型的铁矿场,如“宋志:莆海滨有铁沙场,舟载陆运凡数十里,依山为炉,昼夜火不绝。”[2]这一海滨铁沙场的规模之大,令人赞叹;同时还有遍布城乡的铁灶,当时甚至出现不少以“铁灶”称呼的地名,如“望江、永丰等里有东西铁灶”,“安乐里亦有铁灶”等。而宋代福建莆阳等地生产的钢铁同样远销江浙等境外各地。

9.造纸业

《仙溪志》记:仙游县“竹纸出东西里,商人贩卖于莆、泉。纸出香山里,朱山及慈孝里洪仓”[3]。《重刊兴化府志》亦载:“考宋志,兴化县辜岭村有厚藤纸。彭志:莆田县文赋里茧村有皮纸。”[2]可见,在宋代兴化军三县都能造纸,也都有纸品生产。莆阳的纸业生产主要以竹屑加蛎灰蒸煮而成:“灰蛎而柔竹,则蒸其屑以纸。”而莆阳生产的纸产品主要有竹纸、厚藤纸、皮纸,此外还有一种专门供祭祀使用的纸胚:“近九座等处产纸胚,其纸不可书字,专以事鬼;邻邑有黄氏者,因而致富。”[2]

二、欣欣向荣:宋代莆阳的商业街市

市场是经济的晴雨表,从一个地区街市的多少,便可以看出这个地区商业活动的盛衰;而从一个地方市场上商品的丰寡,则又可以折射出这个地方商业经济的强弱。可喜的是,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宋代莆阳集市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遍布境内城乡各地——有村市、草市;有山市、庙市;有早市、日市。而尤为可贵的是,当时莆阳已经出现了类似今天的“商业一条街”——各类专门市场。就莆田县而言,便有专门经营海产品的涵头市:“市濒海港,鱼盐之所聚,商贾之所集,亦莆名区也。”(《八闽通志》)有从事粮食买卖的白湖市:“旧时客商兴贩米谷,舳舻相望。”此外,有竹木行的乌市;有鱼行的南市;有食物及杂货的埔头;有铜铁铺及灯人家的后街;也有初为山货交易的集散地,后逐渐扩大为集镇小商埠的龙桥街……[2]

与此同时,莆阳各集市的繁荣景象同样令人啧啧称赞。如莆田县的黄石市:“市跨莆田、景德、连江、国清四里,居人延亘千余家……当市闹处,物货充斥,买卖傍午。”[2]涵头市:“长三里许,人家稠密,商贾鱼盐辐辏,为莆闹市。”[2]又如仙游县的枫亭市:“街长三里许,这仙游闹市,商贾贸易颇盛。旧有太平镇及寨。南通泉州,北通郡城,东通黄石、平海,西通本县,为四达之衢。”[2]沙溪市:“南北往来大路,客店、酒肆稠密。”[2]潭边市:“人物繁盛,同中岳市为山中闹市。”[2]透过这些史书中所记录的文字,不难想象当时各集市是一派人声鼎沸、生意红火的隆隆盛况。

三、风生水起:宋代莆阳的海上贸易

商品生产的丰富多样,不仅带动了商业集市的兴起与繁荣,同时也推动了商品流通、商品买卖、商品贸易的发达。而商业贸易的红火反过来则又促进了商品生产的发展。宋代的莆阳便是如此,其商业贸易可谓风生水起,不但有境内买卖,同时也有境外交易;不但有域内、国内流通,同时也有域外、国外贸易。正如宋《兴化军祥应庙记》碑文所载:“往时游商海贾冒风涛、历险阻,牟利与他郡、外番者。”这其中尤其值得浓墨重彩的是当时莆阳的海上贸易。

在宋代,包括莆阳在内的福建,一方面,由于沿海地少人多,陆上所产不足以为生,为了生存,只好向海“讨生活”,积极开展海上贸易:“不靠航海作贸易,民则无以为生”[6];另一方面,由于港口优越,水上交通发达,造船技术先进,这些又为海上贸易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因此,尽管海上充满风险,福建沿海人民仍自费造船,加入到海洋贸易的大潮中:“漳、泉、福、兴化,凡滨海之民所造舟船,乃自备财力,兴贩牟利。”

当然,海上贸易是开放的、双向的——既有莆地的商品运出境外、海外贸易,也有境外、海外的货物贩进莆地买卖;既有莆地商人经营,也有外地商人参与。据《新五代史》记载,王审知治闽时就已“招来海中蛮夷商贾”。一方面,商人们把莆阳生产的各类商品,如红糖、干果、布料、铁器、瓷器等,从海上运往江浙、京津乃至日本、琉球等境外、海外出售以获利。“商人计林断之以立券,若后丰寡,商人知之,不计美恶,悉为红盐者。水浮陆转,以入京师,外至北戎(今河北)、西夏(今宁夏银川东南一带)。其东南舟行新罗(朝鲜)、日本、琉球、大食(今阿拉伯)之属,莫不爱好,重利以酬之。故商贩益广,而乡人种益多。一岁之出,不知几千亿!”[7]蔡襄的这一记述,虽然仅仅勾画出一幅莆地荔枝干的国内与国际贸易图,但从中不正可以窥见莆地商品远销海内外之一斑吗?!从中不也道出宋代莆阳海上贸易之兴旺发达吗?!另一方面,客商亦把境外商品贩入莆阳以获利。南宋时,曾任过泉州知州的真德秀就曾记载:福建地处中外及南北海上交通贸易要冲,江浙客艘南下而来,云南商舶北航而至,泉州港外围的浯洲湾和兴化湄洲湾常有南北商船穿梭航行,北航南驰的商船经常在这两处港湾抛碇梢泊,与“居民交通贸易”(《西山先生真文忠公文集》卷85)。又如,莆阳由于自身粮食生产不足,很多时候更是依靠境外运入以获补充:莆地“土狭民稠,虽丰年无半岁粮,全仰广舟”;宋知军王居安“与番船相交易”,“其居官则通商贾以平米价”。[2]

此外,宋代海上女神妈祖的有关神话传说,既是莆阳境内外海商与海神妈祖密切渊源的形象记录,同时也是莆阳海上贸易互通互利历史的有力佐证。限于篇幅,这里仅摘录二则以证:

祷神起碇:季春,有商三宝者,满装异货,要通外国,舟泊洲(湄洲屿)前。临发,碇胶弗起。舟人入水,见一怪坐碇不动。急报,客大惊。登岸,询洲人:此方何神最灵?或曰:本山灵女极称显应。遂诣祠拜祷。恍见神女优游,碇上鬼怪辟易,其碇立起。乃插香一瓣,于祠前石间祝曰……三载回航全安,复造祠,见前所插瓣香悉盘根萌芽,化成三树……商人奇其感应,捐金创建,庙宇焕乎改观。及宋仁宗天圣中,神光屡现……(《天后显圣录》上册)

拯兴泉饥:宝祐改元,莆兴、泉大旱,谷价腾涌,饥困弗支。老幼朝夕向祠前拜祷。梦神夜告:若无忧,米艘即至矣。初,广地贾客拟装米上浙越,偶一夜,神示梦曰:兴、泉苦饥,米贵,速往可得利。客悟而喜,谓神示必获利滋倍,遂载入兴、入泉。南艘辐辏,民籍以不饥,米价反平……(《天后显圣录》上册)

正是海上贸易的红红火火,我们可以自豪地说,福建作为古代丝绸之路的起点,莆阳的贡献功不可没。

四、结语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莆阳面向大海的自然条件,同样养育了莆阳人的开阔视野,造就了莆阳人的开放思想,也成就了莆阳人海纳百川的胸怀。山多地少,反而催生了莆阳人走向海洋的活力;地瘦田瘠,恰也激发了莆阳人因地制宜、多种经营的新思维;粮食生产不足,则又激活了莆阳人搞活经济、发展贸易的新思路,从而走出了一条农商并重、以商助农、以商促农的极具莆阳特色的开拓性发展道路,进而积淀为一份沉甸甸的商业经验与商业文化。

今天,莆商的足迹踏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莆商的身影闪耀在世界各地,并被誉为“中国的犹太人”,不也有这一传统营养的哺育、这一历史基因的遗传吗?而莆田市想要在建设二十一世纪海上丝绸之路这一新的伟大事业中有新的作为、新的担当,不也可以从中获取有益的启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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