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映射模式与语域分析

2019-02-14 02:24孙亚任慧崔子璇
关键词:隐喻战争

孙亚 任慧 崔子璇

〔摘要〕 文章设计了以概念映射模式为基础的语域分析方法,比较了商务话语和健康话语中的[战争]隐喻。结果表明,在语言层面上,后者比前者使用了更多、更动态及更具体的隐喻词语;在思维层面上,前者中的[战争]隐喻映射突显“战争的计划性”而后者突显“过程的突然性和猛烈性”;在交际层面上,前者的[战争]隐喻传递的评价意义为{中性:情感——渴望}而后者传递的评价意义为{消极:判断——危险}。这种基于概念映射模式的语域分析通过分析隐喻使用在语言、思维和交际三个层面的映射内容,从而揭示不同语域的差异。

〔关键词〕 概念映射模式;语域分析;[战争]隐喻

〔中图分类号〕H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689(2019)01-0001-07

引 言

概念隐喻理论认为,表达隐喻的形式包括语言及其它模态的符号,均植根于概念系统的跨认知域映射,这些映射制约人们的思维和行为[1]。然而,隐喻映射不只发生在语言和思维两个层面[2](2)。随着隐喻研究的不断发展以及其它学科如功能语言学与话语分析的介入,语言学家对隐喻的认识有了新的发展。隐喻是语言形式(含手势)、概念结构(思维)和交际功能三个层面的跨域映射[3](8)。若同一源域映射至不同的目标域,或许会使用不同的语言形式,产生不同的概念结构,从而实现不同的交际功能。目前研究通常采用内省和经验分析的办法确定映射的内容,无法较精确地表述出来隐喻映射的推理结果。因而,本文拟以Ahrens[4]的概念映射模式(Conceptual Mapping Model,CM)为基础,以商务话语和健康话语中使用的[战争]隐喻为例,使用语料库方法比较分析在语言、思维和交际三个层面的映射内容。

一、 研究基础

概念[战争]常被用做叙事工具来解释复杂的抽象事件,从而形成中西方文化中较为固化的概念隐喻,如[争论是战争]、[政治是战争]、[商务是战争]、[应对疾病是战争]等。概念[战争]与其它概念[体育运动]、[政治]等一同构成了“竞争隐喻家庭”(Competition Metaphor Family),它们共享的基本框架图式为“两个或多个对手为获取一个目标而进行的外部斗争,通常只有一个对手会获得胜利”[5],其预设、蕴涵等详见表1。“竞争隐喻家庭”包括核心成员(core members)和识解成员(construal members),核心成员可互为源域和目标域,如[运动是战争]、[战争是运动]等。根据优先识解原则(the Principle of Prior Construal),识解成员(目标域)(如[商务])必须先以“家庭”的整体概念[竞争]来理解,再以“家庭”的具体核心成员(如[战争])为源域来完成隐喻建构。

(一) 商务话语中的[战争]隐喻

商务话语中常使用[战争]隐喻来理解和解释商务概念,如[贸易]、[企業并购]、[市场]、[经济危机][6][7][8][9]等。常见的[战争]隐喻载体词有army, battle, battlefield, beleaguered, bloodbath, bomb, casualty, fire, kill, killer, retreat, siege, tank, war, weapon等[7](66)。从思维层面来看,概念隐喻为[商务是战争]。如图1所示,参与者分别为“敌我双方”和“自身企业与其它企业”,目标分别为“打败对方占领阵地”和“赢得市场更大份额及盈利”,方式分别为“战略战术”和“品牌营销策略”。形成的诸多映射关系包括[商务会议/市场是战场上的战斗]、[商务伙伴/银行家是军队中的士兵]、[商务策略是战争策略]、[商务知识和技能是战争中的武器]、[商务活动结果是战争结果:胜利或失败]等。商务话语中“战争”隐喻呈现的特点之一为武力和策略并存,并存在时间上的先后关系,即先武力后策略。

从交际功能上来看,[战争]隐喻在商务话语中是“双刃剑”。一方面,公司使用[战争]隐喻号召员工像勇敢的士兵一样做出更多奉献,证明在经济危机中所采取的保护或攻击措施的合理性[9]。另一方面,[战争]隐喻制造了商务环境中的敌对氛围,尤其是突显男性、弱化女性,强调了商务活动中男性的主导地位,潜在地将女性排斥在外,不利于商务的健康发展[7]。

(二) 健康话语中的[战争]隐喻

健康话语(本文泛指抗击各类疾病或传染病的新闻报道话语)中使用[战争]隐喻表达抗击各类疾病,如手足口病、SARS病毒、禽流感、癌症、甲流/猪流感等[10][11][12]。常用的[战争]隐喻词语有attack, target, stockpile, destroy, kill, beat, defeat, weapon, arsenal, magic bullets, invasion, offensive, attack等[13]。从思维层面来看,概念隐喻为[(应对)疾病是战争],形成的诸多映射关系包括[免疫系统是防御系统]、[医务人员是军队]、[控制疾病是赢得战争]、[防控政策是战争策略]等。从交际功能上来看,[战争]隐喻在健康话语中也是“双刃剑”。媒体报道中使用“战争隐喻”在动员公众方面起到了积极作用,如使用“战争隐喻”可以说服人们接受屠宰动物的政策[14]。然而,[战争]隐喻本身带来的血腥、伤亡等负面联想也容易引起受众的错误解读,进而造成不必要的社会恐慌,不利于疾病的控制[15]。此外,在癌症、艾滋病等难以治愈的疾病中使用战争隐喻带来的负面影响远远超过其正面作用。

(三) 基于概念映射模式的语域分析

商务话语和健康话语中均使用了[战争]隐喻,但在语言形式、概念结构和交际功能等层面的映射存在系统性差异。商务话语和健康话语在话题、语言特点、受众和产出环境等方面体现出专门性,因而属于不同语域的专业话语(specialist discourse)。研究这些差异也为语域分析提供了新视角——基于隐喻使用的语域分析或者基于语域的隐喻使用分析[3](3,10)。

隐喻映射遵循恒定原则(the Invariance Principle),即源域的意象图式结构以与目标域的内部结构相一致的方式投射到目标域[16](245)。隐喻映射涉及的映射不仅是物体、品质和关系,而且是关于两个认知域结构的原因、结果等其它方面的推理,说话人视角影响映射至目标域的推理内容[17]。

概念映射模式(the Conceptual Mapping Model)[18]通过分析源域和目标域之间的语言对应进一步说明了形成“源域-目标域”映射的原则。该模式提出了映像规则限制,即目标域只会选择产生独特映射原则的源域。根据概念映射模式,映射内容体现在如下三个问题中:(1)源域所含的哪些实体映射至目标域;(2)源域或源域里的实体所含的哪些特征映射至目标域;(3)源域的哪些行为或与源域相关的哪些行为映射至目标域。该模式提出了确立隐喻映射原则的实证原型假设:每个“源域-目标域对”在其各种映射中都会有原型映射,以频数高的词语为证据,源域中频数最高的词语所反映的映射指示了“源域-目标域对”形成的原因,即映射原则。若源域中某个隐喻载体词的形符数大于10且超过该源域所有形符数的30%,则该隐喻载体词所反映的实体、特征或行为是映射原则的基础[19]。例如,若概念隐喻[思想是建筑]的源域中的隐喻载体词structure符合上述标准,则将映射原则表述为“思想理解为建筑是因为建筑是具体的结构而思想是抽象的结构”。因而,目标域只会选择那些产生独特映射原则的源域,同一源域映射至不同目标域时,选择了源域的不同方面。这种以目标域为中心的隐喻映射分析方法适用于对比不同语域的专业话语的差异。本研究拟对比分析不同语域中的同一源域在语言、思维和交际三个层面的映射内容。

二、 研究设计

(一) 研究语料与问题

本文选择商务话语和健康话语两个语域进行对比。本文的商务话语来源是企业使命宣言。企业使命宣言的主要交际目的是向企业内外说明存在理由、经营领域、经营思想等,旨在树立和营销企业品牌。文本商务话语主要源自中美两国世界500强企业英文网站的下述栏目:使命、愿景、策略等,形符总量为100 431词。本文的健康话语来源是《纽约时报》上关于“甲流”的新闻报道,涵盖健康、商业、教育等多个领域,形符总量为139 453词。这两个语域在话题上较专门化但在受众上具有普及型,因而都属于大众化专业话语(popularized specialist discourse)。

本文主要比较这两个语域中[战争]隐喻的使用,具体的研究问题为:(1)在语言层面上,两类语域使用了哪些[战争]隐喻载体词?是否有显着差异?(2)在思维层面上,源域[战争]向两类语域的主要目标域[商务]、[疾病]产生了何种映射?(3)在交际层面上,源域[战争]向两类语域的主要目标域[商务]、[疾病]的映射传递了何种语域韵或评价意义?

(二) 研究工具與过程

首先,本文使用英国Lancaster大学语料库研究中心Paul Rayson等人开发的基于网络的语料分析工具Wmatrix处理两类语料,获得语义域[战争]及其词表。Wmatrix和其它语料分析工具一样具备索引生成、搭配、词表生成、主题词表生成功能[12][20]。Wmatrix的独特优势在于其内嵌的工具USAS(UCREL Semantic Annotation System)可自动为文本进行语义域(semantic domain/field)赋码,语义域赋码的准确率为91~92%。USAS的语义域赋码集(semantic tagset)包括21个语义域,如[商务]、[疾病]、[战争]、[建筑与房屋]、[教育]、[时间]等。Wmatrix为文本标注的语义域大致对应概念隐喻中的源域或目标域。

其次,确定隐喻使用的词语并进行统计分析。使用Wmatrix的大幅扫描(broad sweep)功能获得[战争]词表,人工清除那些意义过于泛化、与[战争]联系不够紧密的类符,如beat、strike、hit、blow等。由于研究语料的主题分别为[商务]与[疾病],若[战争]类词语出现在研究语料中并用于指称或谈论上述主题,则这些词语在当前语境中被视为隐喻载体词。

再次,确定两类语域中使用[战争]隐喻的映射原则。按照实体、特征和功能分类两类话语中的隐喻词语,观察映射至目标域的内容,根据Ahrens[18]的两个数字标准(形符数大于10且大于所有形符数的30%)确定决定映射原则的隐喻载体词,并在SUMO(Suggested Upper Merged Ontology,建议上层共享知识本体)和WordNet中验证该词的意义或概念。SUMO呈现概念知识的上层知识本体并以树状结构呈现各概念间的关系,WordNet呈现语言知识,包括WordNet 意义以及词类、翻译、近义词集合、上位词等。上述内容均在中央研究院中英双语知识本体词网(The Academia Sinica Bilingual Ontological Wordnet, Sinica BOW)[21]查询。

最后,根据隐喻载体词的语义信息(分别来自Wmatrix、WordNet和SUMO)中的重叠之处推理出隐喻使用的交际意义并进行比较分析。

三、  结果与讨论

(一) 两类语域中的语言隐喻对比

Wmatrix处理结果表明,商务话语的[战争]语义域共有58个类符和566个形符,用于指称或谈论商务主题的有11个词目、17个类符和245个形符,它们即为隐喻词语,如例(1)的strategic等。健康话语的[战争]语义域共有89个类符和527个形符,用于指称或谈论商务主题的有40个词目、54个类符和442个形符,它们即为隐喻词语,如例(2)的soldiers, frontlines, battle。如表2所示,卡方独立性检验结果显示,两类语域中[战争]隐喻的词目数、类符数和形符数在使用上存在显著性差异,健康话语比商务话语使用了更多的[战争]隐喻。

(1) In 2010, being in close connection with the corporate strategic goal and its needs for business development, the Groups human resources work focused on the fullservice business.

(2) But this year, Nurse Akhtar and New Yorks 1,229 other school nurses have been tapped as soldiers on the  frontlines of a public health crisis , thrust into a battle against the H1N1 virus.

再者,健康话语中[战争]隐喻类形符比(12.2)高于商务话语中[战争]隐喻类形符比(6.9)。如表3所示,尽管商务话语和健康话语都使用了相同的隐喻载体词如target、campaign等,健康话语中使用的隐喻词语意义上要更丰富、具体,如关于“武器”的词语有gun、bullet、shell、battery等,关于战争行动的词语有repel、marshal、march、fire、discharge等。从隐喻载体词意义及其词性看来,商务话语多使用名词性隐喻,倾向于强调商务的目标即企业的理想自我和品牌,并非要描述商务中的竞争场景;健康话语多使用动词性隐喻(其中outbreak这样的名词也是动词的派生词),偏向于强调抗击疾病的动态过程。

(二) 两类语域中的隐喻映射对比

表4是按照实体、特征及功能分类两类话语中的隐喻载体词。商务话语中源域[战争]映射至目标域的实体、特征及功能为“目标”、“策略性”、“战斗”、“防卫”等。健康话语中源域[战争]映射至目标域的实体及功能更多样和具体,实体包括“目标”、“弹药”、“敌我双方”、“工事”、“爆炸”等,功能(行为)方面包括“征兵”、“派兵”、“行军”、“防卫”、“进攻”、“爆炸”等。如前所述,前者的描述更静态,而后者更偏向动态过程。

根据Ahrens[18]的映射原则的频数标准(形符数大于10且大于所有形符数的30%),商务话语中符合标准的隐喻载体词为mission和strategic。由于mission的频数多是因为所选语料为企业使命宣言(mission statements),本文在认定满足映射原则标准的隐喻载体词时,舍去mission而保留strategic,strategic指示源域[战争]在商务话语中的典型映射。该词在WordNet和SUMO中查询获得的意义或概念均突出了[计划],那么该隐喻映射突显“战争的特征——计划性”。目标域[商务]也需要精心计划才能成功。因而,[商务是战争]的映射原则可总结为:商务被理解为战争是因为战争涉及军事策略而商务需要经商策略。

此外,本研究还观察了其它隐喻词语(misssion、target、campaign等)的语义信息(来自Wmatrix、WordNet和SUMO)。结果表明,这些信息的语义重叠是planning 和war,分别出现了3次和5次,后者指示源域,验证了根据典型映射所形成的映射原则。

健康话语中符合标准的隐喻载体词为outbreak,即指示源域[战争]在健康话语中的典型映射。值得说明的是,Wmatrix把outbreak也同时标注为“疾病”(B2-)即目标域,表明该词已是高度规约的语言隐喻。该词在WordNet和SUMO中查询获得的意义或概念均突出了[过程]的突然性和猛烈性。源域[战争]和目标域[疾病]之间的共同之处是二者都会突然猛烈爆发而危及生命。因而,[疾病是战争]的映射原则为:疾病被理解为战争是因为战争突然猛烈爆发而危及生命,疾病突然急剧传播而危及生命。

本研究通过观察其他隐喻词语(来自Wmatrix、WordNet和SUMO)的语义信息,发现这些信息的语义重叠为violent、contest和war,分别出现7次、6次和19次,后者指示源域。根据典型映射所形成的映射原则再次得到验证。

(三) 两类语域中的交际功能对比

[战争]隐喻在两类语域中的隐喻载体词和映射原则不同,因而在交际功能上也相异。隐喻在交际功能层面的映射主要指交际者使用概念隐喻旨在将对源域的情感、判断和鉴赏映射至目标域后,在话语语境中产生评价意义。语料库语言学中,语义趋向(semantic preference)和语义韵(semantic prosody)以词语的搭配为基础考察语言使用的评价意义。基于语料库语言学的语义韵概念和概念隐喻跨域映射关系(源域至目标域),概念隐喻的评价意义是目标域词语、源域词语与共现语境通过语义融合共同构筑的态度意义,形成了概念隐喻在某种话语类型中的语域韵[22]。

两类语域的目标域分别为[商务]与[疾病],源域[戰争]用于指称或谈论上述目标域。从表5中隐喻载体词的语义信息(分别来自Wmatrix、WordNet和SUMO)来看,其语义重叠之处为[计划](planning/plan),即为商务话语中源域[战争]词语所呈现的语义趋向。[计划]在评价系统里属于“渴望型情感”[23],形成的语义韵极为“中性”。由此其所代表的源域[战争]与目标域[商务]通过语义融合在商务话语语境中传递的交际意义或在交际功能层面的映射内容为:{中性:情感——渴望}。同理,表6中隐喻载体词的语义信息的重叠之处为[猛烈的竞争](violent contest),即为健康话语中源域[战争]词语所呈现的语义趋向。[猛烈的竞争] 在评价系统里属于“正当性判断”[23],形成的语义韵极为“消极”。由此其所代表的源域[战争]与目标域[疾病]通过语义融合在健康话语语境中传递的交际意义或在交际功能层面的映射内容为:{消极:判断——危险}。

四、  结 语

本文以Ahrens的概念映射模式为基础,设计了以目标域为中心的基于隐喻使用的语域分析方法,考察了商务话语和健康话语中使用的[战争]隐喻。结果表明,在语言层面上,健康话语比商务话语使用了更多、更动态及更具体的隐喻词语;在思维层面上,商务话语中的[战争]隐喻映射突显“战争的特征——计划性”而健康话语中的[战争]隐喻映射突显“过程的突然性和猛烈性”;在交际层面上,商务话语中的[战争]隐喻传递的评价意义为{中性:情感——渴望}而健康话语中的[战争]隐喻传递的评价意义为{消极:判断——危险}。[战争]隐喻在两类语域中的隐喻载体词和映射原则不同,因而在交际功能上也相异。使用语料库方法比较分析在语言、思维和交际三个层面的映射内容,适用于研究不同语域的专业话语的差异。

〔参考文献〕

[1] Lakoff, G. & Johnson, M.Metaphors We Live by[M]. Chicago, IL: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0.

[2] Gola, E. & Ervas, F. Metaphor and Communication[M].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 2016.

[3] Herrmann, J. B. & Sardinha, T. B. Metaphor in Specialist Discourse[M].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 2015.

[4] Ahrens, K., Chung S. F. & Huang, C. R. Ontologies and conceptual metaphors in English and Mandarin (Special Issues on Ontology and Chinese Language Processing)[J]. Contemporary Linguistics, 2013, (2): 195-213.

[5] Morgan, P. Competition, cooperation, and interconnection: metaphor families and social systems[A]. In Kristiansen, G. & Dirven, R. (eds.). Cognitive Sociolinguistics[C]. Berlin: Mouton de Gruyter, 2008: 483-489.

[6] Awab, S. & Norzait, L. ‘Challenging times or ‘turbulant times: a study of the choice of metaphors used to refer to the 2008 economic crisis in Malaysia and Singapore[J]. Intercultural Pragmatics, 2013, (2): 209-233.

[7] Koller, V.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and social cognition: evidence from business media discourse[J].Discourse and Society, 2005, (2): 199-224.

[8] Sun, Y. & Jiang, J. Metaphor use in Chinese and US corporate mission statements: a cognitive sociolinguistic analysis[J]. 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 2014, (1): 4-14.

[9] Tomoni, B. Using money metaphors in banking discourse[J].Metaphor and the Social World, 2012, (2): 201-232.

[10] Chiang, W. & Duann, R. Conceptual metaphors for SARS: ‘war between whom?[J].Discourse and Society, 2007, (5): 579-602.

[11] Nerlich, B., Evans, V.& Koteyko, N. Low carbon diet: reducing the complexities of climate change to human scale[J]. Language and Cognition, 2011, (1): 45-82.

[12] 孫亚. 基于语料库方法的隐喻使用研究:以中美媒体甲流新闻为例[J]. 外语学刊,2012, (1): 51-54.

[13] Camus, J. T. W. Metaphors of cancer in scientific population articles in the British press[J].Discourse Studies, 2009, (4): 465-495.

[14] Larson, B. M. H., Nerlich, B. & Wallis, P. Metaphors and biorisks: the war on infectious diseases and invasive species[J]. Science Communication, 2005, (26): 243-268.

猜你喜欢
隐喻战争
爱的隐喻
英语读思言的隐喻意象与教学互见
A Cognitive Study of English Body Idioms in Textbook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ceptual Metaphors
论隐喻理论构建的参照维度及连续统
概念隐喻新类型中的认知机制探讨:共现性还是相似性
基于隐喻相似性研究[血]的惯用句
象牙战争
体内的战争
奶奶说“战争”
战争催生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