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教学诊改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研究

□李 燕 刘 沂

第三次全国职教工作会议文件要求健全质量评价制度[1]，文件中评鉴、评价、评估和测评等意义相近词汇出现的频度高达27。《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文件中评价及其近义词出现的频度高达28，要求加强职业教育办学质量督导评价[2]。目前各个国家都将教育评价的研究和应用放在教育发展的重要位置，国际主要教育机构以被测评国家教育服务管理职员和一线教师实际掌握相应要求的鉴评、评价技术程度，来测评这个国家的教育质量。评价在深化内涵建设全面提升人才培养水平中的重要性由此可见。

国家教育行政部门关于教学诊改的相关文件要求全面推进职业院校教学诊改制度建设[3]。为了全面开展教学诊改工作，首先要建设用于教学诊改工作的评价体系，即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应当以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为依据为标准开展教学诊改工作，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的建设影响着教学诊改工作的可持续、高质量和高效率地开展。通过教学诊改、深化内涵建设全面提升人才培养水平[4]，持续提升作为供给侧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的高质量供给，持续提升职业教育服务国家发展战略和服务区域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的能力。

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由体系框架、体系核心内容、体系评价方法、体系评价技术等内容构成，首先要构建的是体系框架。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可以按照“三纵三横”的路径系统地、全面地建设。

一、“三纵”构建教学评价体系框架

标准是“事前规制”，一般是合格的基本的条件，是一条“线”，体现的是教学基本要求。而评价是事后鉴评、以评促诊、以评促改、以评促进，一般是合格状态到最佳状态之间形成的一个“宽带”，是对标准实施情况、实施程度、实施水平、实施可复制和实施可推广的鉴评。所以，正在建设的国家职业教育标准体系应当包括两个子体系，第一个子体系是由不同学历层次的专业目录、不同学历层次的专业教学标准、不同学历层次的公共基础课程标准、不同学历层次的顶岗实习标准和不同学历层次的教学仪器设备装备规范等，构成的职业教育标准体系，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是第二个子体系[5]。

（一）国家、区域和职业院校评价体系框架

国家、区域和职业院校评价体系框架的内涵。按照职业教育教学行政业务层级建设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包括国家层面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区域层面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和职业院校层面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即国家、区域和职业院校，共三个层面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按照职业教育教学行政业务层级建设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具有顶层设计、宏观指导、逐级细化和渐次彰显特色，对职业院校层面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建设具有很强的指导作用等特点。没有国家层面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的指导和帮助，区域和职业院校层面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就会失去方向和依托[6]。国家层面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的战略性和全局性强，区域层面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的策略性和区域性强，职业院校层面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的适切性和业务性强。

国家层面评价体系框架的核心内容。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教育提出了“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完善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等要求，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指示精神，国家教育行政部门指导地方广泛深入开展了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现代职教体系建设、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等重要工作，这些工作都是围绕国家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和技术技能积累进行的，都是聚焦服务发展的，对这些工作的要求，就构成了国家层面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的核心内容[7]。

以现代职教体系建设为例：把发展中等职业教育作为普及高中阶段教育和建设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的重要基础，保持高中阶段教育职普比大体相当，使绝大多数城乡新增劳动力接受高中阶段教育。结合不同区域目前职普招生占比情况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以及教育整体发展水平，确定不同区域“十三五”期间和“十四五”期间职普招生占比范围，区域根据自身经济社会发展及教育需求情况，在国家对不同区域要求的占比范围内自行调整安排；当前我国职业教育体系在本科阶段呈现“瓶颈”，《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要求地方普通本科院校和独立学院向职业教育本科转型发展，同样结合不同区域目前职教本科与普通本科占比情况，确定不同区域“十三五”期间和“十四五”期间职教本科与普通本科占比范围，区域根据自身经济社会发展及教育需求情况，在国家要求的占比范围内自行调整安排；职教体系中的中等职业教育向普教体系中的普通高中教育的横向教育转换，职教本科与普通本科教育之间的横向教育转换，职教本科向学术学位研究生教育的纵向升学教育转换；职业启蒙教育的职业素养与职业精神在普通教育中的传播情况； 职业教育满足技术技能人才继续教育、行业企业开展职工培训、农民工和劳动力转移培训等需求的功能发挥情况；等等。是国家层面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的核心内容之一。

以产教融合校企合作为例：区域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办学惠及在校生规模与区域在校生规模的比例，惠及学生高质量就业及人才培养的其它方面；区域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模型分析的四个维度，即融合合作的广泛度、深入度、持续度与有效度；文化资本包括三个维度。区域通过产教融合校企合作，不同层次的职业教育和职业教育整体获得的文化资本增量，包括身体形态维度的文化资本增量、客观形态维度的文化资本增量和制度形态维度的文化资本增量；等等。是国家层面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的核心内容之二。

（二）本科、专科、中等、初等职业教育评价体系框架

本科、专科、中等、初等评价体系框架的内涵。按照职业教育体系层次建设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这个体系框架含有初等、中等、高等职业教育专科和高等职业教育本科四个层次递进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按照职业教育体系层次建设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的最大特点在于，明晰和细化了不同层次职业教育的培养目标、培养过程等要求，能够避免不同层次职业教育培养目标、培养过程等要求的泛化。

中职层次评价体系框架的核心内容。以中职层次评价体系框架为例，中职层次评价体系框架的核心是把发展中等职业教育作为普及高中阶段教育和建设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的重要基础，使绝大多数城乡新增劳动力接受高中阶段教育。其主要内容包括：办学条件改善情况；建设好一批县域职教中心，特别是支持集中连片特困地区每个地区（特指市、州、盟）原则上至少建设一所符合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和技术技能人才培养需要的中等职业学校；发挥优势执行职业教育东西协作行动计划情况；服务区域发展需求；为乡村振兴战略服务的要求；支持普通义务教育开展劳动和职业启蒙教育；等等。

（三）“国字号”、普通院校评价体系框架

“国字号”、普通院校评价体系框架的内涵。按照职业院校办学水平建设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该体系包括国家级高职示范校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国家级高职骨干校教学评价体系框架、普通高职院校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国家级中职示范校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国家级中职重点校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和普通中等职业学校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等。按照职业院校办学水平建设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的最大特点在于分类指导、分类实施、分类评价和激励职业院校发展与提升的特点。对于引领“国字号”高职院校执行“双高计划”具有现实指导意义。

“国字号”院校评价体系框架的核心内容。以国家级中职示范校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建设为例，服务国家发展战略、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产业发展和行业发展，谓之服务发展，服务国家深化改革开放也是服务发展，职业教育国际化是国家深化改革开放的一个子项，所以职业教育国际化也是职业院校的分内之事。职业教育国际化，首先要使国际社会能够便捷地了解我国的职业教育，最基础的是职业院校所开设的专业、课程标准等教学资源，全面、系统、便捷地通过职业院校校园网对公众、对社会和对世界开放，而不只是精品课程、精品资源共享课程等部分教学资源对外开放。鉴于此，国家级中职示范校等“国字号”职业院校教学评价体系框架中的一个核心内容应当是教学资源的开放程度。“国字号”职业院校的教学资源对外开放，也有助于一般职业院校的学习与提高，通过向“国字号”职业院校的学习与提高，对“国字号”职业院校也是促进与提升，在一般职业院校与“国字号”职业院校之间自然形成了学习、借鉴、促进和发展的“开放的职业教育生态”。在建设“国字号”职业院校过程中，国家、区域和社会力量，在人、财和物等方面给予了相当大的支持，所以，“国字号”职业院校确实应当担当起这个社会责任和社会义务，全面、系统地开放教学资源。

二、“三横”构建教学评价体系框架

（一）专业大类评价体系框架

专业大类评价体系框架的内涵。按照专业大类建设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对于中等职业教育来说，该体系包括加工制造类等18 个专业类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其最大特点在于促进专业群与产业需求对接，中等职业教育服务产业行业的功能性和针对性更强。

加工制造类评价体系框架的核心内容，以中职加工制造类为例。在一系列国家发展战略中，产业行业特征最显著的是中国制造2025，所以中等职业教育加工制造类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的核心应当是服务中国制造2025。其核心内容包括：按照中国制造2025 规划的先进制造业领域，整合原先加工制造类下的专业，开发一批新兴专业；解构基于知识和概念的学科课程体系，基于职业工作过程的、模块化的课程设置和项目制的课程建设理论重构课程体系和课程；进一步加强普遍应用能力、工匠精神综合素质素养等“软性技能”的养成；持续加强校企优质资源互惠共享，助推产教持续深度融合；优化教学资源配置主动服务于企业的员工培训，大幅提高职后培训的质量，为先进制造业低技能员工技能提升工作提供优质服务[8]。

（二）区域评价体系框架

区域评价体系框架的内涵。按照服务区域发展建设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服务区域支柱产业、区域战略性新兴产业和区域特色产业等是职业教育精准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内容。按照精准服务区域发展建设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的最大特点在于区域职业教育服务区域发展的功能性和针对性更强。

贫困区域评价体系框架的核心内容。以贫困区域为例，区域之间经济社会发展是不充分与不平衡的，所以，区域职业教育精准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内容、方式、方法和途径也是各有特点的。国家级贫困县，又谓之国家扶贫工作重点县（涵盖行政级别等同县级的区、旗、市），是党和国家为帮扶穷困区域制定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标准。贫困区域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的主要内容应当包括：区域专业设置对本区域精准扶贫的作用；专业培养目标对本区域精准扶贫的影响；专业课程体系对精准扶贫的作用；等等。例如、贫困区域职业教育的专业课程体系中可以设置“精准扶贫调查实习”课程，贫困区域教育行政、职业院校等单位的各级领导带领师生，对区域进行网格化细分，组成若干团队，联系区域实际深入调查研究，提交“精准扶贫调查实习报告”，在分析、综合“精准扶贫调查实习报告”的基础上，调整区域专业设置和课程体系，提高区域职业院校对区域扶贫工作的精准供给，调动贫困地区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内生动力。开设这样的课程，也是具体贯彻和落实“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的要求。

（三）服务国家发展战略评价体系框架

服务国家发展战略评价体系框架的内涵。按照服务国家发展战略建设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一带一路”倡议、雄安新区建设等国家发展战略具有明显的地域区域特征，是相关地域区域职业教育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重大内容，按照服务国家发展战略建设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的最大特点在于职业教育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功能性和针对性更强。

服务国家发展战略评价体系框架的核心内容。以天津为例，诸项国家发展战略中，服务京津冀协同发展是天津职业教育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核心。优化职业教育在院校布局、专业设置等方面的资源结构，提升职业教育服务功能；加强职业教育扶贫工作，带动河北省职业教育发展；发挥职业教育示范区辐射作用，加快京津冀职业教育与产业融合发展；适应京津冀世界级城市群定位需求，全面提升职业教育国际化水平。是评价天津职业教育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核心内容。

三、体系框架建设的多重复合性和可持续性

（一）体系框架建设的多重复合性

“三纵三横”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既是多维的，也是分层的、可复合的与可嵌入的。

“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提出了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等国家发展战略，国家发展战略是国家战略体系中最高层次的战略，是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这个总目标而制定的总体性战略概括，指导包括职业教育在内的国家各个领域的总方略。所以，国家教育行政部门制定的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应当是基于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是国家最高层面的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其功能在于，引领区域层面的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建设和职业院校层面的教学评价指标体系框架建设，使之主要服务于国家发展战略。

区域层面的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建设主要服务于国家发展战略，同时还需要兼顾服务区域自身发展。区域支柱产业、区域战略性新兴产业和区域特色产业等，如果与国家发展战略契合度高，区域层面的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建设在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同时，也服务于本区域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区域之间经济社会发展是不充分和不平衡的，如果与国家发展战略契合度较低，区域需要建设基于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主要是建设基于服务区域自身发展的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以此引领区域内职业院校层面的教学评价指标体系框架建设。在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开展好的区域，按照服务国家发展战略、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建设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可以嵌入按照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建设的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保障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在总结提高的基础上，试点经验高质量的供给和广泛推广。

职业院校层面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建设。按照国家、区域层面的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的要求，建设服务发展的职业院校层面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因为职业院校层面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包括人才培养方案评价、师资建设评价、学生就业评价、教学管理评价和教学服务评价等等，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最后一公里”的和直接面对职业院校教学的教学评价系统，其中的每一个子系统都是由相应的评价指标、主要观测点和评价标准等若干要素构成，所以将这个完整的职业院校层面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定义为职业院校教学评价指标体系框架，有别于国家教育行政部门、区域教育行政部门制定的宏观性的、指导性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职业院校教学评价指标体系框架建设首先要服务于国家发展战略，其次是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和服务所属行业发展，再其次是服务职业院校个体自身发展。

作为理论研究，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是按照“三纵”“三横”分别论述的，实施性的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是“纵中有横”“横中有纵”和“纵横交融”的，可以在诸多“纵横交融”的方案中进行选择。譬如，基于明晰和细化不同层次职业教育的培养目标、培养过程等要求和强化专业（专业群）对接产业行业的原则，实施性的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设计：国家层面基于服务国家发展战略，按照职业教育体系层次，分别制定本科、专科、中等和初等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简述为“国家纵向”；区域层面基于服务国家发展战略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依据国家层面的本科、专科、中等和初等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分别制定本科、专科和中等层次下专业大类的区域层面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并制定区域层面初等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简述为“区域横向”；职业院校以区域层面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为依据，制定职业院校教学评价指标体系框架。

（二）体系框架建设的可持续性

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是开山之作、更是当下亟待之作。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是开展教学诊改工作的依据和标准。教学诊改是促进职业教育供给侧与劳动力市场需求侧结构要素主动适应、全面融合、全面对接、最终服务发展的创新举措。劳动力市场需求侧结构要素是随着经济社会发展而持续发展和变化的，所以教学诊改是职业教育教学的“总常态”或称“永常态”，而不是“新常态”或称“短常态”，更不是“一蹴而就”或“一时一事”的[9]。职业教育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建设是建设国际水准、世界一流和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一项基础工程。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不断发展的，其发展的新内涵和新要素集中体现在党和国家定期发布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五年规划纲要》中，按其对经济社会发展提出的新要求，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内容也需要“逢五修订”、不断更新与提升。建立健全服务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最新要求、不断完善并动态调整更新的、常态化的和可持续的教学评价体系框架建设机制，有利于推动职业教育提升内涵和可持续发展，为技术技能人才培养高质量永续供给，进而更好地服务国家发展战略并提供明确的规范和引领[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