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玮,张建刚
(兰州大学基础医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
2017年9月,受国家留学基金委员会委派,前往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Los Angeles, UCLA)进行医学教育教学法的观摩学习。这次观摩学习内容较全面地涵盖了UCLA医学培养的体系。
美国的医学基础课程在本科阶段就已经开始,开设的课程包括系统解剖学、遗传学、生物学等,突出专题性和机理方面的讲授,没有专门的教材,不是整本书的系统教学。
这部分教育相当于我国医学院校第一、二年的教育,但不同的是,我国的医学生属于零基础,医学基础课教学成为扫盲课,无法进行深入的机理方面的讲解[1];另外,我国的教学内容更多是按照教材系统授课,侧重于基本概念的讲授,没有更多的课时开展更深入的专题式和难点式教学。
学生在本科阶段完成生物学、有机化学、无机化学、物理学、数学、统计学、生物化学等必修课程的学习,通过医学院的入学考试(MCAT),申请入学。这是真正开始的医学教育。医学院从医院抽调医生教师(Clinicians)组织教学团队,安排教学内容,设计教学方案。学制四年,前两年为医学基础,学习完成后,参加国考(United States Medical Licensing Examination,USMLE),后两年为临床轮转(Rotation)[2]。
这一阶段的教育理念是培养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学生是学习的主体,教师进行引导和辅助,启发式教学建立思维医学,同时让学生尽早进入临床角色。
这种理念告诉学生,医学是科学,患者的每个表征都有其科学原理。医学不是死记硬背,而是灵活的思辨,帮助学生建立其完整的医学科学思维。在Lecture等基础教学的同时开展临床病例的实践教学(Problem Based Learning和Doctoring & Clinical Skills,相当于临床课程的理论课和实验课),培养主动学习的能力,尽早进入临床角色,培养对疾病的把握、分析、积极探寻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即课堂讲授。前两年共有9个Block,每个Block讲授3个系统或部分基础课总论,每天两个学时集中讲授,每个系统约50-60个学时,涉及组织学、解剖学、生理学、病理生理学、病理学、药理学的部分内容。授课内容:第一年医学基础部分:病理学总论、遗传学、分子和细胞生物学、基础免疫学;各系统解剖、组织病理学、生理学、生物化学、遗传学、影像医学、药理学,相当于我国第2-4学期的教学内容。第二年医学基础部分:基础药理学、微生物学、免疫学、临床试验与流行病学、感染性疾病学、肿瘤学,相当于我国第2-5学期的教学内容;各系统疾病的病理学与病理生理学、治疗、药理学、治疗、预防等,相当于我国第2-8学期的教学内容。
Lecture是最重要的集中授课。其形式与我国本科阶段的授课比较相似,但不再按照课程设置,而是按照系统进行,辅之以部分课程总论(Foundations of Medicine)。教师的教学从本科阶段的灌输式变为启发式,专题性更强。
PBL课是让学生进入临床角色的重要课程设置,每个系统有2-3个临床病例,拆分为两部分,Part I为主诉、现病史、家族史、体格检查、实验室检查等,Part II为治疗及预后发展。
PBL教学是临床实践的过程模拟,类似于科研教学中的文献学习,由学生自己从病例中提炼问题,教师进行适当引导,学生自己学习、总结、讲解,没有标准答案,注重过程和能力培养。PBL的师资来自于志愿者,可以是医生,也可能是高年级的学生。PBL与Lecture同步进行,但并不是Lecture内容的强化复习,而是先于Lecture内容。
与上述Lecture和PBL教学相配套的是Lab教学。本次观摩没有见到生理、药理动物实验(伦理所限),实验教学主要依靠计算机软件模拟实验、学生志愿者、医学模拟教具,实验室由医学院管理。校方为我们安排了4次实验观摩:药理实验教学观摩,多巴胺、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苯肾上腺素、异丙肾上腺素、阿托品、米力农、多巴酚丁胺、美托洛尔、特拉唑嗪等对心功能、血压等影响,为计算机模拟实验。学生根据软件设置,添加不同药物,即可观察相应的结果。教学有相应的讲义和课件,要求学生完成各部分讲义的实验内容。生理实验教学观摩主要观察心脏生理,由两位学生担任实验志愿者,观察他们在运动条件下心功能的变化。这种模式的教学较动物实验能更好地贴近临床实际,学生对知识的掌握更加直观、深刻。Lab教学紧密结合Lecture的内容,为传统的授课模式;此外,还参观了临床模拟教学中心和Ronald Reagan临床模拟教学中心的微创手术、内镜模拟演示平台。
综合以上,美国的医学教育基础课程教学采用Lecture+Lab的模式,这和我国目前广泛采用的教学模式一致;临床课程采用PBL+Skill Training+Lecture的模式,目前我国很多院校在逐步推广。但由于教学理念不同,背景不同,美国医学教育中基于系统的整合课程模式能更加有利于知识的系统性和完整性[3];基于PBL的临床教学更加有利于与临床的衔接[4],这些都是值得我们借鉴的。
UCLA医学院的师资团队主要来自于一线的临床医生,他们结合临床实际,开展从基础到临床的系统性教学。与此同时,UCLA医学院也有生理学、解剖学、病理学、病理生理学、药理学等学科(院)设置,其主要职能为科学研究,同时承担部分本科生、医学生的理论和实验教学、研究生的科研教学。
PhD具有科学化的教学,课程以专题形式进行。学校从全球多所大学聘请教授进行专题讲座,从基础到前沿系统、深入地讲解某个领域。由于来自科研一线,授课内容非常贴近科研实际。在Lecture的同时进行文献阅读,根据文献的结果对学生进行分组,在课堂上依次进行汇报和讨论,教师进行点评。这种教学模式类似于临床医学的PBL教学,使研究生很快进入科研实践中。
综上所述,限于种种因素,我国和美国在医学教育方面存在诸多不同,我们要结合具体实际,科学合理地整合、分配教学资源,激活教学团队,结合PBL等多种教学手段,科学合理地进行教学设计,使医学教育更加专业化、系统化,更加凝练,培养出现代化、国际化的优秀医学人才[5]。同时将基础医学从繁重的临床教学任务中解脱出来,将更大的精力投入到科学研究中,这或许是今后我国在医学教育和学校建设方面的发展方向[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