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域理论框架下虐童事件的微博政治

2019-01-26 05:53胡晓徐佩瑶
传播与版权 2018年12期
关键词:红黄蓝场域舆论

胡晓,徐佩瑶

随着互联网科技的发展,信息时代的到来使我们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正如习近平总书记2015年12月16日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上所说的:“现在,以互联网为代表的信息技术日新月异,引领了社会生产新变革,创造了人类生活新空间,拓展了国家治理新领域。”截至2017年12月,我国网民数量已达到7.72亿人,而新浪微博的月活跃用户数量则达到了3.92亿,由此可见互联网已经成为人们获取、传播信息的主要途径,而微博作为国内最主流的互联网社交平台之一,凭借着它方便快捷等特征和其庞大的用户群,能轻易掀起舆论风波、引起社会热点事件的讨论,由于网络管理制度仍在不断完善中,即使微博政治已经是民主化进程中的一大进步,它有着传统政治参与渠道不能媲美的优点,但它仍存在许多不足之处,还有着许多值得被讨论和改进的方面。

表1 2015—2017年中国网民数量

笔者以“微博政治”一词作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CNKI上进行文献检索,检测到的文献数量较少。通过定向阅读后再对所查找的文献进行归纳,发现关键词为“微博政治”的文献多数都是讨论“政务微博的建设”这一主题。它们多从微博本身特点、受众使用体验、政府管理体系转型等多个侧重点出发,目的在于如何更有效地推进公民通过微博参与政治讨论,促进网络传播规范化与民主化。以“场域理论”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CNKI上进行检索,以学科“新闻与传媒”为筛选条件,共检测到71篇相关文献。在查阅了相关文献后,归纳了具有代表性和参考意义的三种方向的文献。

第一种,数据新闻水准对新闻影响力的探究。张延坤《场域理论视野下中国数据新頂专业失苑的原因初探》一文从场域理论的视角,主要研究了数据新闻的内涵与价值,以数据新闻中管理机制、角色定位、基本认知、组织架构、生产流程与文化氛围作为着重讨论点,分析其专业性下降的原因,阐释了其中符合场域理论的内在机制与逻辑关系。

第二种,主流媒体在网络舆论场中的影响力。田皓奕的《场域视角下主流媒体网络舆论引导研究》着重研究网络舆论与官方舆论引导的能力,将场域理论作为理论框架,通过把网络舆论产生过程的特性与场域理论的特性相结合来分析,研究网络舆论中所存在的隐患,总结出导致此类现象出现的原因,从而提出官方主流媒体应该如何发挥自身优势,与网络舆论场融合,提升自身影响力的策略与建议。

第三种,以网络舆论场为对象,研究其中包含的现象与规律。在黄远、沈乾、刘怡君共同作者的《微博舆论场:突发事件舆情演化分析的新视角》一文中,微博舆论场成为主要研究对象。研究者通过建立相关模型,把场内的各个部分进行量化,以数据作为研究的依据,探索了突发事件在微博舆论场里的演化与规律,从而提出如何科学地对网络舆论进行引导,规避不良舆论效应的出现。

目前在微博政治关于这一论题方面的研究,运用社会热点事件相结合进行分析的文献较少,本文将布尔迪厄场域理论作为分析框架,结合红黄蓝幼儿园虐童事件对“微博政治的传播力”这一命题题进行讨论。

一、微博:虐童事件的信息传播场域

微博是微型博客的简称,现在在不特指的情况下一般默认为新浪微博。微博是一个以用户为中心,可以通过关注行为建立用户关系网,以转发评论点赞等主动行为来传播和获取信息的大型网络社交平台。微博政治即指人们通过微博这一网络社交平台参与政治讨论,把微博作为政治参与的一种渠道,行使公民自身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和监督权。

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当下是“互联网+”的时代,互联网对社会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文化、经济、政治都被涵盖其中。而就政治方面而言,随着网络社交技术的发展,公民有更多的机会为自己发声,以至于网络舆论对政治的影响越来越大,所以拥有庞大用户群的微博,对政治的影响可谓举足轻重。

区别于传统的政治参与,微博政治所处的舆论场是网络舆论场,不再与传统舆论场的舆论产生的议程设置相同,它具有自发性,舆论的产生和引导不再处于被动地位。如布尔迪厄所言:“我将一个场域定义为位置间客观关系的一网络或一个形构,这些位置是经过客观限定的。”[1]即是将社会个体所参与社会活动的空间,定义为场域。[2]在场域里,各个社会个体是相互限制、相互竞争和相互影响的。场域理论中的“场域”“资本”和“惯习”是三个最主要的要素,而“资本”和“惯习”则是“场域”中逻辑关系的解释依据。“资本”一般分为三类:文化资本、经济资本、政治资本。

笔者将场域理论中的逻辑关系大致进行了概括,在场域理论中,“场域”应该包含“资本”和“惯习”这两个要素;而资本一般决定了社会个体的地位,惯习则影响社会个体所作出的行为;社会个体的地位则决定它对舆论方向的引导力度,而社会个体行为会影响舆论方向;最后舆论在这些互相关系下形成。笔者根据以上内容,将其归纳成一个简要的关系图,并以此作为本文的理论框架(如图1),对本文的案例进行分析。

图1 场域理论关系

二、微博政治:虐童事件的舆情发展

“红黄蓝幼儿园虐童事件”是对北京红黄蓝幼儿园虐童事件的简称。2017年11月22日,二十多名家长向朝阳政府反映北京红黄蓝幼儿园有对儿童进行虐待的行为,包括向在校儿童扎针、给孩子喂不知名的白色药片、对孩子进行猥亵等行为。而这个事件在微博上一发布,就引起了广泛的社会关注。“红黄蓝”成为敏感词,“虐童事件”成为热点事件,许多大V、明星等公众人物都通过微博账号直接或间接表示了对事件的关注。

作为2017年发生的公共事件之一,红黄蓝虐童事件属于在微博的舆论漩涡中产生、发酵、沉淀的典型案例。事件以家长微信群上的留言讨论截图引爆,到最终几位涉事家长公开发声明阐述事件的过程,整个事件从模糊走向清晰的重要节点,均发生在微博领域之内,或有相关部门的政务微博进行全程公开。虐童事件的萌芽、发酵和成熟的过程中,微博用户制造的舆论效应、政府的处理态度、案件当事人的回应都非常典型,十分符合微博政治这一主题,具有一定代表性。按照组织传播“危机公关事件”脉络,笔者将“红黄蓝幼儿园虐童事件”大致分为四个发展时期。

(一)东窗事发期

2017年11月22日,微博上开始流传红黄蓝幼儿园虐待儿童的行为,并且伴有家长接受采访的视频流出,家长表示通过孩子的描述发现红黄蓝幼儿园里存在可怕的猥亵儿童行为,更有消息传出,该幼儿园的虐童事件与国家军队有关,“老虎团”“猥亵”等字眼顿时使民众感到恐慌。由于微博的自由度比较大,发表言论的受限不大,而且微博用户群体比较分散,对于事实的分辨能力参差不齐,在一定程度上将信息传播得变形与夸大。

(二)调查取证期

在家长向朝阳政府报案的当天,政府就展开了专门调查,在23日至24日的调查过程中,初步发现“老虎团”猥亵、侵害红黄蓝幼儿园儿童系谣言,与事实不符。但朝阳政府对红黄蓝幼儿园是否存在虐童行为的事实调查仍在进行中。在调查期间,@平安北京称红黄蓝幼儿园的监控有损坏,而原因是幼儿园管理人员对监控设备的不当操作,以至于只能恢复大约13个小时的监控录像。政府长期的低调做事风格,给网民留下了刻板印象,让网民以为这是政府欲盖弥彰,导致在微博上关于“红黄蓝幼儿园虐童事件”的话题微博转发评论中,充斥着对政府管理不满的声音。

(三)水落石出期

11月5日至11月29日,随着调查的深入,案件真相逐渐浮出水面。红黄蓝幼儿园确实存在虐待儿童的行为,据涉事老师称是由于部分孩子不愿意按时睡觉,所以用缝衣针对孩子进行了“管教”。而关于幼儿园给孩子喂食不知名的白色药片,“叔叔医生”“爷爷医生”对孩子进行猥亵则是部分家长编造的谣言,造谣者供认不讳,并且表示愿意公开道歉。涉案违法的人员也在调查结果出来后,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表2 微博数据

(四)后续处理期

11月29日,“红黄蓝幼儿园虐童事件”逐渐落下帷幕,政府也进行了检讨,承认部分教育机构的监管不够,并且承诺将出台相关政策进行整改。

三、场域理论框架中虐童事件的微博政治解析

在网络舆论这个场域中,微博是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热点事件微博政治的传播,符合场域理论中的逻辑关系。在这个场域中,普通微博用户、政务微博账号、主流媒体和舆论领袖都是参与社会生活的个体,它们所拥有的资本决定了它们各自的地位。

笔者在微博上收集了一些关于“红黄蓝虐童事件”的微博数据(如表2),数据分别来自于事件的当事人、政府机构和主流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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