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兴农战略下我国奶业发展的主要特征

郭利亚，李竞前，王玉庭，张晓建

（1.河南科技学院，新乡 453003；2.全国畜牧总站，北京 100125；3.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信息研究所，北京 100081）

2019年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一年，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之年[1]。2019年2月，农业农村部、国家发展改革委、科技部、财政部、商务部、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国家粮食和物资储备局等七部门发布了《国家质量兴农战略规划（2018—2022年）》[2]，标志着我国启动实施质量兴农战略决策部署，加快了推进农业高质量发展步伐。该规划制定了到2022年和到2035年分阶段目标，提出了包括加快农业绿色发展、推进农业全程标准化、促进农业全产业链融合、培育提升农业品牌、提高农产品质量安全水平、强化农业科技创新等重点任务，这在当前我国奶业振兴步伐加快背景下，围绕高质量发展，从发展战略层面，统筹对我国奶业在可持续发展、奶牛标准化规模养殖、奶业一二三产业融合、乳品品牌培育、奶产品质量安全保障等方面提出了新的要求和目标。

近几年，随着国际经济形势持续低迷，奶业产业在波动中持续深入调整。受国际经济贸易摩擦、奶业发展规律、饲草料供给矛盾、粪污废弃物处理增大和我国进口乳制品增加等多因素叠加影响，我国奶业发展速度逐步放缓。特别是近几年来，我国奶业产销不平衡加剧，奶价持续低迷，乳品消费市场不旺，产业上下游进入调整适应时期。当前，我国奶业生产总体保持稳定，质量提高，行业整体素质提升，产业转型升级提速。但仍面临养殖效益不好，进口影响明显，生产成本大，资源环境约束趋紧等问题[3]，综合看，当前阶段我国奶业发展呈现出五个主要明显特征。

1 奶业生产持续优化，质量发展成内生动力

一是奶业生产结构不断优化，发展方式持续转变，市场秩序运行平稳，质量发展成为奶业振兴之路上的内生动力。国家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牛奶产量3 075万t，与2017年相比增长1.2%。2018年全国乳制品总产量2 687.1万t，稳中有增，同比增长4.4个百分点[4]。初步计算当前国内人均奶类占有量不足40kg，远低于国际上100～120kg的平均水平，差距仍然存在。二是产业转型升级加快，产业洗牌速度加快，奶业养殖总体上呈现出从数量向质量、从散养向规模、从粗放向集约的升级转型，整体养殖水平提升，资源配置趋于优化。奶牛标准化规模养殖保持增长，存栏100头以上的奶牛养殖比例约为60%。规模化牧场全部实现机械化挤奶、封闭式管道化运输和储存，牧场配备全混合日粮搅拌车比例增大，自动化饲喂饲养成为主流和趋势[5]。从部分奶业主产省情况看，河北、山东、河南等地奶业转型升级加快，小区快速退出，部分地区养殖小区彻底转型。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周边随着新一轮城市规划和环保整治，实施了政策引导下的牧场退养关闭。休闲观光奶业、奶牛家庭牧场、奶农合作组织、“奶农+合作社+公司” 等发展新模式，成为现代奶业建设的新内容。三是在国家支持下，乳品企业兼并重组，做优做强，着力提升了乳品企业市场竞争力。在提高产业现代发展水平的政策引导下，力促企业奶业生产技术创新，加快奶业产业结构调整和优化升级，持续建立各类型全覆盖的乳品企业诚信生产和经营管理体系，行业集中度和发展优势明显，行业集中度进一步提升[6]。

2 乳品监督抽检持续加强，质量保持在较高水平

在奶源抽检方面，2009年以来，农业农村部连续十年组织实施全国范围内的生鲜乳质量安全监督抽检和风险监测，发布总体工作计划和方案，抽检频次和力度持续加大，通过开展生鲜乳专项监测、生鲜乳异地抽检、生鲜乳飞行监测、生鲜乳隐患排查等多种监测方式，实现在全国30个省区市持续高强度高密度连续监测，累计抽检生鲜乳样品超过20万批次，《中国奶业质量报告（2017年）》抽检数据显示，我国生鲜乳乳脂肪平均值为3.80g/100g，乳蛋白平均值为3.23g/100g，体细胞数平均值为30.9万个/mL，菌落总数平均值为31.3万CFU/mL，生鲜乳质量处于历史较高水平[6]。在乳制品抽检方面，2018年国家市场监管总局抽检结果显示，乳制品合格率为99.7%，较2017年提高0.5个百分点。其中，婴幼儿配方乳粉抽检3 058批次，合格率达到99.9%。通过持续专项整治，婴幼儿配方乳粉中 “三聚氰胺” 连续十年零检出，乳制品中黄曲霉毒素M1连续五年未检出。乳制品的监督抽检合格率连续三年保持在99%以上，质量安全稳定。2018年，乳制品是抽检合格率最高的一类食品[7]。与国外乳品对比看，开展的进口奶与国产奶对比研究发现，两者在品质方面存在明显差异，进口奶存在过热加工风险，还存在远距离运输、长期保存等问题，这些是引起进口牛奶品质产生损伤的主要原因[6]。

3 奶源环节政策持续发力，质量发展得到强力支撑

近年来，国家综合施策，促进奶业生产结构转变，加速了产业振兴。在奶源环节上，农业部门以 “优供给、强安全、保生态” 为目标，以高质量发展为方向，着力提高奶牛养殖水平，加强优质奶源基地建设，提升优质安全生鲜乳的生产能力和供给水平。一是加强奶牛良种培育，建立健全配套技术体系。全国深入实施原农业部发布的《中国奶牛群体遗传改良计划（2008～2020年）》，开展优秀种公牛培育，提高奶牛良种繁育水平，保障优秀种源供给，使全国荷斯坦牛良种覆盖率多年保持在100%。二是大力推动奶牛标准化规模养殖，提升养殖环节质量。国家每年投入资金，扶持开展奶牛养殖标准化示范创建，持续支持奶牛养殖场改（扩）建、奶牛养殖小区转型和家庭牧场发展。三是深入开展奶牛生产性能测定工作。国家每年安排财政资金3 000多万元，带动测定奶牛100多万头（次），指导牧场科学养牛，提高牧场管理水平和奶牛生产能力。四是大力实施振兴奶业苜蓿发展行动。连续在甘肃等13个省份支持建设50万亩高产优质苜蓿基地，粮改饲试点扩大到453个县，建设全株青贮玉米基地1 334万亩，提高奶牛优质饲草料供应能力。五是深入开展优质乳工程探索。国家奶业创新技术联盟，连续6年组织实施优质乳工程，总结出了 “优质奶只能产自本土” 的重大奶业实践理论，为我国奶业发展探索出新路径[8]。截至2018年底，我国已自行在23个省40多家奶业企业推行 “种养加销” 一体化模式，其在生鲜乳优质优价、带动养殖增收、抵御市场波动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

4 乳品监管力度持续加大，质量发展坚强有保障

近年来，围绕新修订的《食品安全法》，国家相关部门制定了一系列乳制品质量安全，特别是有关婴幼儿配方乳粉审查和备案等的监管制度措施，在保障乳品质量发展上力度空前。我国现行的奶业标准共有200多项，乳粉相关标准全部完善更新，奶业标准包括涵盖奶牛养殖生产、奶产品加工、乳制品质量控制、标签标注、复原乳监测以及牛奶各项质量安全指标的检测方法和规范等各个环节和领域，国内标准与国际通行标准的一致性逐步提高，乳品标准体系不断完善，为规范乳品生产和质量控制提供了依据。截至2018年底，全国共有乳制品生产企业743家，初步构建起严厉高效的乳制品监管制度体系。乳品监管上，始终坚持 “四个最严” 要求，坚持源头严防、过程严管、产品严检、风险严控，不断提高乳制品的监管力度，推动乳制品产业转型升级，提升乳制品的食品安全水平。但乳制品还存在一些问题，比如，乳制品企业自主研发能力不强，产品同质化较严重，产品的品质不高，低温乳制品的冷链储运销售管理薄弱等，为此有些老百姓对我国的乳制品消费信心仍然不足。近年来，国家持续加强奶业发展和乳品质量安全监管工作，先后印发《关于推进奶业振兴保障乳品质量安全的意见》《关于进一步促进奶业振兴的若干意见》，细化当前奶业工作，明确阶段目标要求，着力完善法规标准体系，加大质量执法监管力度，督促乳品企业落实质量安全第一责任，全力构建起全产业链质量监管体系和高效安全的生产体系，促进奶业振兴步伐，推进奶业高质量发展。

5 奶业工作合力持续聚集，质量发展稳步推进

国家农业农村部定期联络召开由10多个相关部委参加的奶业部际联席会议，加强互动交流，协商解决行政监管中的链接、交叉等问题，在乳品质量安全监管、复原乳监督检查、奶业生产发展、乳品消费引导等方面共同采取了措施。为强化奶业宣传与消费引导工作，每年国家组织召开中国奶业D20峰会，不断完善D20联盟机制，着力提升民族奶业品牌影响力。同时开展 “中国小康牛奶行动”，开展奶业20强企业牛奶公益助学活动，统计显示，2017年捐赠牛奶货值6 100多万元，惠及64万贫困地区学生。还举办奶酪校园推广行动、全国牛奶和健康知识竞赛，在中央电视台播放牛奶公益广告，组织 “世界牛奶日” 等公益宣传，组织编写、发放《奶业科普百问》科普读物，普及奶业知识，逐步影响和扩大消费群体，增强消费信心。连续3年，国家组织遴选推介全国休闲观光牧场，树立行业形象，增强消费者对国产乳制品的了解与信任，提振市场消费。同时，农业农村部提出实施奶业品牌战略驱动，行业协会连续举办奶业发展峰会和论坛活动，制定《奶业品牌提升方案2019》，力促乳品企业间的合作互动和联通，扩大宣传范围，提高质量发展的内涵[9]。在改革开放新时期，推进质量兴农，培育提升农业品牌[10]，积极引导并通过行业协会等第三方组织，推介产品优质、美誉度高的企业品牌，增强企业技术核心竞争力和品牌影响力，支持企业增品种、提品质、创品牌，着力保障优质乳品的市场供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