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派妇科刍议

余凯 钱俊华庄爱文

1.浙江省中医药研究院 杭 州 3 10007 2.浙江省立同德医院 3 .浙江中医药大学

浙江处东海之滨，不仅是鱼米之乡，也是著名的文化之邦。在中医药领域，浙江也是世医林立，名家众多，据考民国以前浙江名医有史记载者1700多位，中医药著作有案可循者1800多种[1]。中医学术流派是中医学在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的具有独特学术思想或学术主张及独到临床诊疗技艺，有清晰的学术传承脉络和一定历史影响与公认度的学术派别[2]。作为中医药大省的浙江，学术创新与传承千百年的主要学术流派有医经学派、伤寒学派、丹溪学派等。此外还有萧山竹林寺女科、宁波宋氏妇科、海宁陈木扇女科等中医妇科流派，称为浙派妇科。此次研究通过系统性的文献整理和实地调查研究，总结浙派妇科各学术流派的起源传承脉络、著作文献、学术思想等，并讨论浙派妇科的整体特点、各自特色以及传承状况。

1 浙派妇科各论

1.1 萧山竹林寺女科

1.1.1起源传承 萧山竹林寺位于杭州市萧山区城厢镇惠济桥北堍，其始建于南齐，称“古崇寺”。一般认为女科创始者为五代石晋朝（943）高昙禅师“得异授而兴医业”[3]，具体得何“异授”暂无从考。南宋时（1233）僧医静暹因救治理宗帝皇后被赐封“医王”，后历经数代兴盛衰落，至清末第107世绪辉禅师还俗，竹林寺女科僧医时代结束，改陈氏家传，进入新发展阶段，传承至今110代。

1.1.2著作文献 竹林寺女科撰著130余种，在清初后有大量刊刻传抄本流行。其方书多冠“竹林寺女科”或“竹林女科”，缀以“秘方、秘要、秘传”等名，也有不含“竹林”名但内容属竹林寺女科的。这些著作，版本、体例多样，卷数、内容和其中的方症较为混乱，并存有托名假借竹林寺女科的伪书。浙江省内馆藏古籍近40种，其中以浙江省中医药研究院馆藏最为丰富，含《胎产新书》《竹林寺女科证治》《竹林寺女科秘方》等计37种。此外浙江图书馆馆藏5种，浙江中医药大学图书馆馆藏4种，浙江大学图书馆馆藏4种。

1.1.3学术思想 （1）按症索方，重视问诊：其著述以症为纲，症状详细；以方为目，方简量多；临床中重视问诊，以测曲隐。（2）久居寺庙，深系佛医：强调身心同治；注重养生调摄；用药上少用动物药。据林琳[4]研究，竹林寺女科应用最广的是补虚药，多为植物药，动物药如龟板、鹿角等“血肉有情之品”以及其他虫类药物几乎没有运用，考虑与佛教第一戒“戒杀生”有关。（3）疗妇女疾，气血为先：燮理气机，以调冲任；养血活血，以祛瘀血；擅用生化，疗产后疾。常用验方包括太和丸、金狗散、生化汤等。

1.2 宁波宋氏妇科

1.2.1起源传承 宁波宋氏妇科在清朝开设的医馆“杏春堂”，位于今海曙区镇明路与三支街的交汇口处附近。据考其鼻祖为唐代开元年间名医宋广平[5]，后随南宋迁往浙江，“卜居四明”（四明，宁波府旧称）。传承至今39代，在甬有宋世焱、宋泽军，在杭有宋光济、宋世华等，并辐射至周边上海、嘉兴等地。

1.2.2著作文献 《四明宋氏家传产科全书秘本》，18代宋博川撰，原名《宋氏博川产科全书》，民国时期慈溪名医冯绍蘧重新编著发行铅印本。《宋氏女科撮要》，27代宋林皋撰，全书计论赋4篇，症候13门，医方226首。此书共5个版本，明抄本存于中国中医研究院图书馆；清光绪抄本名《精理宋氏女科》，连同1932年曹炳章抄本、1932年上海万有书局铅印本，均馆藏于浙江省中医药研究院。

1.2.3学术思想 （1）审因论治、治病求本：其著辨证分类清晰，论述详细，均以“审因论治、治病求本”为指导。（2）治妇科以肝、脾、肾三脏为主：肝以清以疏，肾以滋以补，脾以健以运。（3）用药轻灵、配伍独到：其药方多在十味之下，少有超过十二味者，在配伍上也有其独到之处，如四物汤中常去动血之川芎，在安胎方中常加用南瓜蒂，以增强其系胞安胎之功用。常用验方包括清经导滞汤、川乌温经汤、生川麦安胎饮、经验固崩汤等。

1.3 海宁陈木扇女科

1.3.1起源传承 陈木扇女科始记载于唐·陈仕良，至南宋（约1127）陈沂因治疗康王赵构之后有奇效而得赐御前罗扇而得名[6]，传承至今25世。南宋有陈静复、陈清隐；元有陈玉峰、陈仪芳、陈明扬、陈南轩、陈东平、陈恒崖；明有陈林、陈椿、陈谏，后分为石门（今桐乡）、海宁两支，桐乡支陈学熹、陈学奇为第二十五代，海宁支陈尚志为第二十四代。

1.3.2著作文献 现存文献《妇科秘兰全书》，传陈沂（一说陈迁）著，抄本存上海中医药大学图书馆[7]；《荩斋医要》，陈谏著，现存日本国立图书馆；《陈素庵妇科补解》，由19世陈文昭补解，建国后海派妇科传人陈筱宝偶得，经其整理和上海中医妇科学会汇编出版。已轶文献包括陈沂著《素庵医要》、陈谢著《女科秘要》，以及陈鸿典著《陈鸿典所遗方书》、陈引川著《引川心秘》[8]。

1.3.3学术思想 （1）审病求因，治病求本：创“陈氏女科十问”，一问婚姻二孕育，三问经候四带下，五问饮食六问便，七问寒热八问眠，九问旧病十问因，以期了解症情原由，治病求本。（2）妇人诸病，调经为先：行气和血，以求气血平衡。（3）疗妇人疾，重先后天：肾为先，肝肾并论，创“滋水涵木”法治疗崩漏日久不止。（4）开郁化痰，创郁痰调经论：《陈素庵妇科补解·经水不通有痰滞方论》提出“调气开郁化痰”治经水不通[9]。（5）清热凉血，创安胎之新法：陈氏提出“清热凉血、补养气血”为安胎之要诀，“惟于补气养血药中更宜顺气凉血之妙”，此法对后世影响颇深。常用验方包括陈氏安胎饮、滋水涵木汤、三才大补丹等。

1.4 绍兴钱氏妇科

1.4.1起源传承 绍兴钱氏妇科又称石门槛女科，因世居山阴（今绍兴市内越城区仓弄）之石门槛得名。钱氏为医学世家，第十一代先世为妇科鼻祖，具体姓名无处考证。钱氏以家传为主，至今22代，19代传人钱宝灿传徐绍忠、何九香两名外姓弟子，其中何九香为杭州何氏女科鼻祖。

1.4.2著作文献 《大生秘旨》《钱氏产科要决》等著作系家传，秘不对外，各版《全国中医图书联合目录》均未收录，版本及流传情况无处可考。走访钱氏妇科传人，得知《钱氏产科要决》尚有抄本流传。《胎产秘书》一书被收录于《近代中医未刊本精选》第十一册《妇科》篇。钱氏著，清陈笏庵传，翁元钧增辑，据宣统三年（1911）上海书局石印本为底本精校。《越城钱氏秘传产科方书》手抄本存于浙江省中医药研究院，作者佚名。

1.4.3学术思想 （1）风药花药、疏肝调经：家传风药调经方走奇经、畅气机以和血脉，钱氏也喜用花药疏肝而不伤正。（2）五色治带、灵活变通：以健脾为主结合五脏辨证治疗带下证。（3）胎产宜忌、产后生化：对胎前孕时及产后宜忌论述详尽，其提出的产后俱宜服生化汤包含了早期非处方药的思想，并附有十余种加减法。常用验方包括钱氏生化汤、钱氏风药调经方、钱氏崩漏家传方。

1.5 杭州何氏女科

1.5.1起源传承 杭州何氏女科旧址位于杭州石牌楼（现杭州市上城区建国中路附近），其鼻祖为何九香，传子何稚香，再传孙何子淮、何少山，第四代传人包括何嘉言、何嘉琳等家传弟子和陈少春、傅萍、章勤等外姓弟子，其中多人为浙江中医药大学教授，以导师制培养了大量外姓弟子。

1.5.2著作文献 何子淮著有《各家女科评述》。对于第三代传人学术经验的整理，有章勤的《何少山医论医案经验集》，陈少春的《何子淮女科经验集》《重订何子淮女科》。

1.5.3学术思想 何氏宗绍兴钱氏，又习《医宗金鉴》《傅青主女科》等，注重传统与创新并进，中西医结合，在诊疗过程中参照西医的解剖、生理、病理等知识，能较客观地分析中西医两方面的优势并加以有机结合。其主要的学术思想，包括重视温阳益气，根据现代人生活方式特点重视恢复人体阳气的功能作用；病症合参、衷中参西，在中医药辅助现代生殖技术的治疗中积累了大量病例。此外何氏还提纲挈领总结了治崩四法、安胎八法、调冲十法等多种治法。常用验方包括定呕饮、凉血清海汤、血竭化癥汤、何氏通管汤等。

1.6 其他浙派妇科

除以上5家外，省内还有多个传承百年的浙派妇科。始于宋代，兴盛于明代的海宁郭氏妇科在当地传承绵延二十三代，以家传“牡丹十三方”闻名。浙南温州地区有名的中医世家温州马氏自第十代起事妇科，受利济医学影响颇深。世居嵊县幸福乡紫竹蓬的绍兴竹氏妇科，传承至今已七代。此外还有始于杭州名医裘笑梅，不拘一派一家之说，结合当代科学研究的杭州裘氏妇科等。

2 浙派妇科整体特色

浙江独特的地理环境、历史上的政治中心迁移造就了浙江文化特质中农耕文化、海洋文化与皇家文化相互兼容的特色。在这片土地上产生的浙派妇科，也兼具厚德崇文、继承传统、不断创新、包容并蓄的品质，其整体特色包括：

2.1历史悠久，学术著作众多 妇科独立分科始于宋，南宋高宗南迁带来了大批北方名医，也带来了大量医学典籍，中医妇科在省内迅速发展。浙派妇科中历史最悠久者属肇始于五代石晋朝的萧山竹林寺女科，至今已有1800多年历史，传承110代。宁波宋氏妇科与海宁陈木扇女科历史均愈千年，传承四代的杭州何氏女科历史也超过百年。在悠久的传承过程中，浙派妇科积累了大量学术著作。如萧山竹林寺女科传有《宁坤秘笈》《胎产新书》《竹林寺女科证治》等著作，近代有《萧山竹林寺妇科秘方考》《萧山竹林寺女科评释》《萧山竹林寺女科类编评考》等研究性著作。此外，在中国知网、万方医学数据库中，关于浙派妇科的研究文献超过500篇。这些著作文献不仅是对浙派妇科传承史略与学术思想提纲挈领的总结，同时也是组成全国中医妇科文献的重要部分。

2.2重视问诊，活用生化加减 妇女之疾有经带胎产之分，病情复杂常曲隐难尽，而且古代妇女社会地位较男子低下，患病后常羞于启齿，疾病常延误生变，故浙派妇科在治疗时注重审因论治，尤重问诊。萧山竹林寺女科利用病患对僧医和宗教的信任，问诊细致；海宁陈木扇女科创“女科十问歌”。在治疗中，浙派妇科在产后病中擅用生化汤，萧山竹林寺女科及绍兴钱氏妇科著作中均有专篇论述，杭州何氏女科对生化汤治法提炼升华为温阳活血法，扩大其主治范围。2.3用药轻灵，重视疏肝解郁 浙江所处的江南地区多雨多湿，女子性格温婉多思，故个性多抑郁，故浙派妇科治病时时不忘疏肝解郁，处方用药轻灵，少用重味猛剂以防伤正。萧山竹林寺女科验方太和丸以大队理气之药配伍健脾化痰之品，主治一切气机不调引起的妇科杂病；海宁陈木扇女科创开郁化痰调经之先河；宁波宋氏妇科认为“香附、壳砂，女人之至宝”[10]，创解郁调经之“分心气饮”；绍兴钱氏妇科调经喜用花药，其性平质轻有疏肝醒脾之功，并强调轻剂中病即止；杭州何氏女科所创“解郁三法”“调冲十法”均将疏肝解郁贯穿始终，处方用药以轻灵见长。

2.4衷中参西，勇于开拓创新 浙江文化兼农耕文明与海洋文明，在文化上有“求真务实、开放图强”的特点。浙派妇科承其厚德载物、积极进取之长，勇于开拓创新，以达到衷中参西。萧山竹林寺女科“太和丸”口服液，宁波宋氏妇科“清经导滞汤”改良之“妇宝冲剂”，杭州何氏女科之“芪竭颗粒”“涤净洗剂”，杭州裘氏妇科之“妇乐冲剂”，均为其传统效方结合现代制剂工艺制作生产的安全有效妇科中成药。在日常诊疗中浙派妇科常中西医并重，中医诊疗同时结合西医先进检查技术手段，将之视为传统中医“望诊”的延续。如杭州何氏女科在体外受精-胚胎移植后先兆流产的治疗中，以“孕前培育阴精、当月顺势助孕、孕后活法安胎”为指要[11]，并注重动态监测雌激素水平与炎性指标，灵活运用补肾清热活血安胎之法，提高了体外受精-胚胎移植的成功率，得到西医同道认可。

3 浙派妇科各自特色及派间联系

3.1萧山竹林寺女科 竹林寺女科源于民间，长期将佛教寺庙作为诊所，在其形成与发展过程中吸收了民间医学与佛教医学的特色。僧医秉承“按症索方”这一民间医学传统，直至绪辉还俗；同时也保留佛教医学“身心同治、养生调摄、少用动物药材”的特点，治疗上以处方用药结合心理疏导，其著作中摈弃宗教医学中“鬼神之说”及宗教治疗手段，较佛教医学更增添唯物主义性。此外，竹林寺女科各代传承者精于总结、勤于劳作，其各代著录之作众多，将其方药水平不断提升。至清中后期，其传抄与出版的的竹林寺女科著作在信徒与病患间广为传播，目前除新疆外全国各省均有竹林寺女科文献的收藏[12]，各地对于竹林寺女科的研究不断，其影响力为浙派妇科之最。

3.2宁波宋氏妇科与海宁陈木扇女科 两家皆源于宫廷医学，在发展过程中宋氏妇科有御医宋博川，陈氏女科出现过两代太医院医士，并均随南宋定都杭城来到浙江，扎根宁波和海宁，并在当地逐步扩大影响。在学术思想上，他们继承了宫廷医学辨证严谨、务求实效、理法方药俱全的特色。陈氏女科家传《荩斋医要》不仅包含妇科内容，而且有论运气、脉理以及各科疾病治法、制方等，体现了陈氏较全面的医学涵养。在用药上，两家均力求轻灵精炼，并注重肝脾肾三脏在妇科病中的调治。两家完备的理法方药水平在浙派妇科中独树一帜，在其发展壮大的过程体现了其顽强的生命力。

3.3绍兴钱氏妇科与杭州何氏女科 钱氏妇科起源越地，其学自成一派，至何九香师承钱氏后回杭创何氏女科并传承至今，故何氏本为钱氏分支。钱氏“五色治带”之法与何氏总结的“治带四法”治法相似，钱氏祖传之“钱氏崩漏方”与何氏常用之“凉血清海汤”用药相近，可见两家渊源颇深。何氏提炼“钱氏生化汤”组方特点，以温阳活血法治疗产后病、崩漏等多种妇疾。何氏承前人创新发展传统，有大量家传和外姓弟子，将其影响力覆盖至全省、全国甚至海外，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4 浙派妇科传承

传承方式包括传统的家传与师带徒以及现代的学堂和学校教育。

4.1传承现状 浙派妇科中传承工作做得较好的为宋氏妇科、陈木扇女科以及何氏女科、裘氏妇科，以家传作为主要传承方式的竹林寺女科与钱氏妇科、郭氏妇科以及竹氏妇科则面临青黄不接的困境。竹林寺女科虽受政府重视，但难以扭转其日渐衰微的趋势，目前陈氏传人因身体原因均已停诊，只在萧山区中医院设“竹林寺专科门诊”，由第110代传人岑苏定期门诊。钱氏妇科仍在石门槛原址设“老钱家妇科”门诊，由家传22代钱知训定期门诊，并保持传统家传形式。宋氏妇科、裘氏妇科均以浙江省中医院等为人才培养基地；陈木扇女科与何氏女科分别在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三医院、杭州市中医院建立流派传承工作室，并组建多个二级工作站，以家传结合师带徒形式培养了大量家传及外姓弟子。

4.2传承探讨 浙派妇科源远流长，竹林寺女科历经多个朝代更替，几经沉浮，现虽有萧山市卫生局及陈氏后辈的努力，但传承仍旧陷入困境。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只有百年历史的杭州何氏女科，其原为绍兴钱氏妇科一支分支，何九香学成后回到杭州行医，第三世何少山在组建杭州市中医院的过程中将何氏女科原石牌楼门诊的的设备、中药配方等捐献，由此进入公立医院发展。第四代继承人何嘉琳以高校教育结合师带徒形式培养传承，目前学术发展蒸蒸日上。笔者据此推测，以学校教育结合师带徒，以公立医院作为培养基地、建立流派传承工作室的形式对于妇科流派的传承较为有利，王莹莹等[13]同样认为此种形式有利于中医药事业传承。挖掘整理、总结提炼、人才培养、注重科研、推广应用以及条件和机制建设是流派传承建设中的重要内容，这也是浙派妇科在以后传承中努力的方向。

5 结语

在2013年公布的全国第一批64家流派传承工作室中，中医妇科11家，占全部工作室总数的17%。浙江省入选4家，入选数量并列居全国第二，其中两家海宁陈木扇女科、杭州何氏女科属中医妇科流派，可见浙派妇科在省内以及国内的影响力。浙派妇科是浙派中医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其学术流派众多、传承悠久，有着极其丰富的著作文献和学术思想，其中有几经沉浮、传承至今的萧山竹林寺女科、绍兴钱氏妇科，有传承有序、与时俱进的宁波宋氏妇科、海宁陈木扇女科，有充满活力、传承兴盛的新兴力量杭州何氏女科、杭州裘氏妇科等，她们都以其各具特色的疗法、务实有效的方药占据着浙派妇科的重要地位，充实着全国中医妇科流派的内涵。相信在政策的支持以及各位中医人的不断努力下，浙派妇科会像雨后春笋一样再次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