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鹏,谭延敏
(中南民族大学体育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文化自信不仅仅是对传统文化精粹内容的一次回顾和保护,不仅仅是对中华儿女爱国情感和民族自豪感的一次提振和鼓励,也是对我国文化领域混乱现状的一次创新性整理与改革,是一次深刻且根本的梳理,是建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体育文化的必然选择。十九大报告内容里两次提及“体育”,足见习近平总书记对中国体育事业发展的关注。他提到“广泛开展全民健身活动,加快推进体育强国建设”要求,则反映出体育在我国社会构建发展中将发挥的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面对目前社会上纷繁复杂的各类体育文化和体育价值观念,有必要对当下我国社会群众中流传体育思想与体育价值观进行分析,并对其中负面与错误的体育价值观念进行整理与疏导。研究采用文献、推理、比较等研究方法,针对我国目前社会流行的体育文化思想展开研究,主要对当代体育事业的文化场域偏转趋势、文化变迁及其负面影响展开探讨,并且试图基于文化自信立场给出新时代中国体育事业的文化场域发展引导策略,再现当代中国的体育文化自信,重构新时代中国体育事业的文化场域。
1.1.1 体育文化中场域的定义与意蕴
场域一词原本产生于19世纪中叶,当时场域概念多被用于物理学,随后在20世纪社会学的探索中,场域被定义为在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或一个构型。随着概念应用范围和深度的变化,场域逐渐被用于表达一种具有相对独立性的社会空间,相对独立性既是不同场域相互区别的标志,也是不同场域得以存在的依据[2]。根据体育事业的特点加以归纳,尝试将本研究中的体育文化场域的定义为:在各类体育文化价值观念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的网络,或构型,具有相对独立性。根据布尔迪厄的空间场域理论进行论证推断,笔者研究认为目前对国内体育文化场域影响最大的四个因素分别是政治影响、经济资本、文化意识、传统惯习,其具体原因在下文罗列论述。
1.1.2 建国至本世纪初的体育文化场域价值变化梳理
表1 建国至本世纪初的体育文化场域价值变化梳理
表1梳理了我国建国至今体育文化场域的主流内容。对比各个时期的体育文化场域主流特点可以发现:体育在人民日常生活中所占的比重逐渐增加、体育的经济价值、文化价值正在被人们承认与关注。对比其价值变化的深层原因可以发现:对体育文化主流发展趋势产生影响的因素主要是国内外政治环境、国内民生发展水平、经济资本的投资运营趋势、群众的体育认知与运动价值观念,这一点也从侧面证明2.1体育事业传统文化场域的定义与意蕴一节中对国内体育文化场域影响最大的四个因素分别是政治影响、经济资本、文化意识、传统惯习的推论。
1.2.1 体育事业文化场域的商业逐利化显现
随着群众生活水平的提升和政府对全民健身计划的推动,中国体育事业的发展表现出爆发增长的综合趋势。2013年,我国体育产业增加值为3575亿元,在GDP中的占比仅为0.63%,这一比率远远低于西方发达国家体育产业在总体GDP产值中2.9%的占比,然而到了2016年,国家体育产业总产出为1.9万亿元,增加值为6475亿元,占同期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0.9%,仅仅三年,体育产值在中国总GDP占比中上升0.3%[3]。新兴体育服务业发展层面,根据CBNData发布的《2016年运动消费大数据报告》显示,2004年中国健身房总收益金额为5.64亿元人民币,发展至2016年中国健身房总收益增长至36.8亿元人民币[4],八年内增长632%,可见体育产业在中国发展之迅猛。经由体育产业蓬勃发展,目前中国体育事业也衍生出部分商业逐利化趋势,商业逐利趋势主要表现为消费与娱乐目的的体育培训、价格昂贵的场地使用与专业服装设备、营利目的的商业赛事。不论是一些健身工作室价格高昂的私人教练课、万元/年消费的健身房、网球场,还是黄牛扎堆、一票难求的体育赛事,都显示出我国居民在体育方面经济购买力的增强和体育产业商业化的综合趋势。
1.2.2 民间体育文化开始出现阶级分层
体育产业依靠商业定价完成了客户的筛选,也间接完成了体育文化消费的分层,价格门槛使部分运动逐渐成为特定收入等级人群才参与得起、参与得好的运动。以路跑运动为例,从CBNData发布的《2016年跑步运动线上消费大数据报告》中可知目前坚持路跑的人群中有超过60%的人选择购买国际一线的运动品牌的产品。除了跑鞋、速干衣和压缩裤之外,路跑装备销售市场也出现了消费升级现象,非必要设备的销量明显攀升,运动手环、心率监测带、运动耳机等物品销售涨势明显,跑步机、椭圆机等健身器械也逐渐进入普通家庭。基于CBNData发布的《2016年跑步运动线上消费大数据报告》内容推算,一个入门跑者平均一年需要消费6000余元人民币在路跑运动上,这些费用既包括升级维护路跑装备、也包括更新添置新的路跑设备。
2016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3821元[5],路跑消费约占其可支配收入25%。从运动成本看,显然不是每一个家庭都能承受得起,占总可支配收入25%的非必要支出,因此一些群众选择广场舞、散步、爬山等进入门槛更低、经济压力更小的项目健身。体育文化的受众层次的分层就此产生,路跑、健身、瑜伽、滑雪等对资金承受力要求较高的项目参与者大多居住在城市、年轻人居多、受过良好的教育、对健身和运动有着较高的社会属性需求、经济状况较好;相反,消费门槛低、专业性不强的运动,其主要参与者的收入也偏低、年龄结构偏大、对运动健身的身份功能、社交功能需求低。
1.2.3 商业品牌与商业文化渐渐成为体育文化流行的引导者
商业品牌和商业文化为了更好地引导销售、激活消费者的购买热情,也开始对流行体育文化加以引导。在早年,商业品牌和商业文化在体育中的营销主要是以赞助的形式出现的,知名运动员穿着赞助商提供的鞋服、在赛场四周围上写有品牌的商标和广告语的宣传板。但这种被动式营销正在逐渐减少,商业品牌正逐渐利用资本的力量创造围绕着品牌的体育购买趋势。以耐克的篮球鞋为例,耐克自2015年总共花费了的62亿美元用于体育赛事赞助,高昂的赞助费用中也包括对NBA赛事的赞助,对球员个人代言的支出[6]。耐克为知名球星量身打造专属篮球鞋、开发以球星命名的球鞋产品线等投入,很快就从球迷群体中获得了商业回报,麦迪、科比等球星命名设计的篮球鞋成为了球迷的收藏、造型别致、风格独特的球鞋样式也带动了民间的篮球热。除此之外,耐克还与电子产品进行捆绑,推出了运动手表、电子运动指南等产品,甚至主动参与好莱坞电影的制作,通过网络和媒体的营销,获得了其品牌拥趸。商业资本带动了运动流行,而运动的参与人数增长又进一步推动了运动品牌的购买量,两者互相促进逐渐形成了目前运动商品销售市场与运动受众环境的基本格局。
1.2.4 非体育类因素影响体育文化正常发展
除了国内体育产业商业逐利外,风云变化的国际政治形势、历史产生的民族爱国情怀、西方传入的消费主义和虚无主义思想等都对我国体育文化场域产生一定影响。2017年3月23日中韩足球赛,中国大败韩国,中国球迷们拍手称快,中文社交媒体上一片欢腾,这种现象和热度既是国人对国足取胜喜悦心情的具象反映,也是2017年初中韩因萨德问题交恶的民族情绪宣泄[7]。除了体育文化中过度的民族主义外,西方虚无主义思想也逐渐影响到了国内部分群体对体育的认知。虚无主义是怀疑主义的极端发展,文化方面,虚无主义认为“民族”是虚构的概念﹐根本否认民族的存在,也否认任何对立事物的价值,胜负没有价值、输赢没有价值、参与体育没有价值、参与训练没有价值,虚无主义视野下的体育是毫无价值、毫无必要的。虚无主义也引发了我国一部分青年的精神危机,一些青年表现为拒绝体育、丧失活力、娱乐至死,这种文化背景下衍生出“丧”文化;另一类青年则表现为功利崇拜,否定参与体育的价值或仅仅只承认胜利者的价值,对运动中的体验、感受与成长毫无感知,只要求在比赛中获取胜利,除了胜利之外,体育无一可取。这些非体育因素都给我国正常体育文化发展带来极大的影响,特别是部分消极思潮的传入,将导致一部分青年体育文化在传播中变调、走样。
从体育事业文化场域的商业逐利化显现以及民间体育文化开始出现阶级分层的文化场域变化趋势,可以看到现阶段我国体育产业正进入高速发展时期,群众对体育产品的接受度史无前例的提升,这两者反馈在市场行为上,直接表现为“消费”、“定价”和“物化”。根据懒熊体育2017跑者调查的结果分析,路跑爱好者的消费中很大部分用于同类产品的迭代升级,在跑鞋数量调查一栏,平均每个跑者同时期拥有2~4双专业跑鞋[8]。这种迭代更替不一定是物品质量下降引发的迭代,而是跑者对产品发生选择,引发的更迭替换。简而言之,跑者频繁购买运动装备不是来自于“必需”,而是来自于“爱好”和“认同”,特别是跑者在融入某一特定圈子和群体中,他的穿着和使用装备也趋近于群体,选择和消费的产品代替了身份认同、个人价值,成为了个人在社会中能力表现的“定价物”。
近些年甚嚣尘上、参与者众多的马拉松运动也展示了部分这种“物化”的过程,正如卢天凤和王玥在《文化身份认同视角:城市中产阶级热衷马拉松的动因考究及问题规避》一文中所言:“中产阶级选择马拉松,在朋友圈中各种晒图,一双名牌跑鞋也好,一节昂贵的私人教练课程也好,一场飞跃中国南北大地的马拉松赛也好,都是他们‘炫耀’或者‘摆阔’的方式……是为了获得他人乃至同一阶层群体的‘羡慕’甚至是‘仰视’,马拉松被用于巩固其身份地位,形成阶级成员归属。”[9]在这一论断基础上加以推论,身处于马拉松的“中产阶层”是否热爱马拉松并不重要,而中产阶层是否有足够经济能力购买与其身份符合的商品、服务才是其关注的重点。在这种消费主义与个人被金钱物化的基础之下,我国部分体育文化正在失去其本质的价值和意义,逐渐变成身份建构的一部分 ,这也是最值得体育文化者关注和警惕的——大众眼中的体育项目与体育项目本身是否达成了内涵的共通,是否完成了体育内涵精神与现实的融合。
目前国内因中等收入人群增长,逐渐形成了中产阶级健身文化,不管是奔赴南北大地的一场马拉松,价格昂贵的私人专属教练,还是充斥高新科技的运动手表、运动手环,都反映出中产阶级健身文化的本质,即这种中产阶级健身文化事实上只是消费文化的一环。中等收入群体对体育项目的选择也渐渐带动了社会健身的流行趋势,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健身行列中来,年年爆满的马拉松参赛报名人数,年费过万元的健身卡都是这种健身焦虑、身份焦虑的具象表现。互联网媒介也助推了这种群众健身的阶层分化,新浪微博中充斥着励志短语与健身图片的组合、朋友圈中则大量堆积着获得马拉松入场资格、报名私人教练、购买了名牌运动鞋服的图片。这种健身焦虑不断传导,进而引发了一种社会身份焦虑,当每个人都在互联网上公开谈论健身、谈论个人身体管理、谈论北马和厦马时,很可能他们谈论的并非事件本身,而是隐藏在事件背后的个人身份阶层焦虑。
因此,当群众健身和个人身份阶层认定、消费主义的狂热迭代、资本对个人价值的物化连接在一起时,群众健身也失去了其本来的目的。过分滋长的中产阶级健身消费文化也将影响我国体育文化场域,将群众健身这一每个人都可参与的行为变成了一种奢侈品、一种经济门槛不低的消遣,也将使得普通群众与中等收入群体的健身行为分层。以近些年矛盾频发的广场舞新闻为例,由老年人在社区广场跳舞而引发的群体摩擦事件充斥各大媒体的头版, 并因此引发了广泛的社会关注。不少地方也出台一些疏导如寻找新场地、 降低噪音等手段, 但并未取得长期效果。就社会舆论而言,几乎是一边倒的对“广场舞大妈”进行口诛笔伐[10]。除了广场舞、原本充斥在广场上的踢毽子、甩大鞭也只能获得较低的舆论评价。这种对运动项目的分层除却舆论因素外,更多反映出人们对收入低于本阶层的人群活动的排斥,也是对自身选择的潜在褒扬。由此,商业资本的文化语境也催生出一种荒谬的社会阶层歧视链,即中产阶层对中下层人民花费低的健身选择嗤之以鼻;中高阶层则徜徉在“贵族运动”、“精英运动”中难以自拔,看似每个人都能参与都能选择的体育运动成为了阶级分层的重要依凭,人们尚未参与运动、尚未体验体育的魅力,就先在精神上完成了歧视的传导。这种将体育物化、以体育作为个人身份标签的社会趋势也将从内部解构我国当代的群众体育文化,破坏体育自身蕴含的文化内涵,消解参与体育的全部意义。
体育来源于人类早期的狩猎和游戏,是非功利的,然而在当代体育赛场上,却时长可以看到大国博弈投射下的阴影。冷战时期,美苏争霸的阴影也反应在体育赛事上,两国运动员都在知情或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违禁药物,以期夺冠[11];在2016年巴西里约热内卢开赛前,俄罗斯国家代表队被曝出兴奋剂丑闻,大批俄罗斯选手无缘奥运会。除了兴奋剂药物滥用之外,近些年也出现了关于裁判评分是否符合规则、裁判是否公正等质疑,赛后申诉事件也时有发生。这些现实一方面扰乱了国际竞技体育的赛场,另一方面也扰动了当代体育文化的正常发展。将目光聚焦于每一届奥运会不难发现,不论是国内或是国外,在选手获得优秀成绩后,外界怀疑的声音不绝于耳,运动员是否服用禁药、裁判是否公正等问题始终在媒介和大众之间萦绕,观众和媒体不再相信赛事官方的权威性,并且尝试利用符合自己预期的想象,填补关于比赛公平的认知。
不管是滥用兴奋剂的怀疑还是裁判公正性的质疑,其中包裹的深层群体无意识都具有同一性——对己方获胜的坚信不疑(如若没有获胜,那可能是对手滥用兴奋剂、裁判不公平)。在这种无疑的逻辑下,展现的是群体与媒介对“成功”、“胜利”、“赢”等词语的渴望,是对本国、本民族夺取胜利的渴望,是向世界展示真实力量的渴望。然而这种群体逻辑下,对体育本身的关注是缺位的,胜负成为了体育赛事的一切目的,对胜利的过分追求、对失败的本能逃避本就是一种不自信、是一种失败后无法自处的情绪。这种价值观念也将潜移默化的影响我国体育文化场域,对功利的追求、对胜利的过度颂扬也将导致体育变成一项丧失精神价值、文化价值的人类体能竞赛。
随着网络和经济的发展,西方的“虚无主义”、“消费主义”逐渐进入我国青年的文化视野。和社会达尔文主义者相反,虚无主义冲击下的青年群体对体育丧失了兴趣和热情,也丧失了竞争的兴趣和热情。与此同时,青年亚文化中也出现了“丧”文化,低头族、“佛系”等新兴概念流行的同时,可以看到青年群体在对价值的追求上、对人生的态度上呈现出一种被主观限制的低欲望。商业逐利倾向越发明显的健身产业、售价逐渐走高的运动装备、昂贵难以获得的私人专业课程等进一步引发了虚无主义青年对体育和现实的退避。虽然目前我国社会上的虚无主义青年人数较少、影响力较小,但依然可以看到其存在的现状及其背后的深层原因。构建民族自信、文化自信显然不应该忽略这一类人群,也不应该忽略体育构建积极正向人格的重要作用。对“体育无意义”、“体育虚无主义”的现象,还需要进一步反思以及更加持久、更加深入的探索。
城市中等收入人群寻求社会阶层认同这一现象,在各个国家不同时期都有发生。中国出现中产阶级消费狂热的现象,恰好说明我国过去40年改革开放初见成果,这是社会经济高速发展的必然结果,是人民享受社会主义发展成果的标志现象。从文化自信立场上,对新时代中国体育事业文化场域进行引导,并不是完全驳斥中等收入群体的消费习惯、身份认同意识,而要重新塑造、重新构建更加正向、更加完善、更为积极的当代体育文化,以更好的适应时代的发展,人群的深刻需求。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美好生活”出现的频次之多说明了党和政府将“美好生活”确立为中国特色主义进入新时代的使命和奋斗目标的决心和信心,这也提醒相关部门改革与管理要基于人民的需求和选择,而非一刀切的隔绝需求和市场。
面对我国目前体育市场过度的消费主义倾向,人们不断借助体育寻求个人身份认同的现实,首先应该树立正向的体育观念——体育的本质功能是增进健康。每个人在体育中寻求发展、实现自我,在这个基础上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赛事管理部门与体育商业管理部门也应该重视我国中产阶层体育消费过热的情况,要意识到目前马拉松运动、室内健身房等产业的飞速发展是有泡沫的、是群众无意识选择的结果。要敢于承担责任,戳破中产阶级体育市场上的泡沫,要推进中等收入群体的体育消费走向良性循环。除了必要的经济、行政手段之外,推进中等收入群体消费走向正常与理性,本质上还需要通过构建国内各阶层的体育自信力和文化自信力来完成。追根溯源,中等收入群体标榜参与马拉松、冰雪运动等高成本运动,其本质在于寻求社会阶层认同。建立体育自信力可以从实际的体育参与与体育认知来完成建构,理解与接受的基础来自于参与和了解,相关部门应该提取平民阶层的广场舞、毽球等运动中的精髓并发扬光大,也应该适度调节马拉松等运动的热度和准入门槛,让更多平民参与到马拉松、冰雪运动中去,通过体验和尝试完成当代体育流行文化场域的重建。
纵观中国五千年文化发展,可以看到,中华文化是一种奋发的文化,是一种顽强拼搏、生生不息的文化。这种奋发的文化气质是深深镌刻在中华文化基因中,并长期影响着中国文化内容的发展。当代中国的体育文化亟待塑造正确体育观念,避免中国体育文化被西方虚无主义侵蚀,这首先需要文化引导者发挥中国传统体育文化的力量,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汲取能量。消除西方虚无主义的影响,应该在中国传统体育文化的基础上对现今流行的负向体育文化进行改造,有选择性地弘扬特色体育内容,近年来太极拳、太极剑、赛龙舟等运动项目在大学中试点收效显著,这充分说明了中国青年一代思想中与传统体育文化有着深深的共鸣。文化自信是建立在 5000 多年文明传承基础之上的,传承发展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既蕴含着人们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高度认同,也体现着人们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高度自信,同时也反映了建立在文化自信之上的传承发展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高度自觉[12]。借助传统体育,唤起青年一代对体育的热情,根植中国传统优秀文化,塑造体育文化的大国自信,阻断西方虚无主义价值观念对我国青年的负面影响,不仅仅有利于国内体育文化的正常发展,也能够扭转中国社会负面文化的传播趋势,塑造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文化风气。
从世界范围来看,中国是世界第一的人口大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世界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从国内视角来看,中国经历了40年改革开放不懈奋斗,人民收入显著增长,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升。不论是国际还是国内视角,都反映出我国在当代取得的举世瞩目的成绩,作为一个中国人,应该为中国取得的诸多成绩感到自豪,应该胸怀大国气度,肩负时代的责任。然而,在实际环境中,国人过高的民族荣誉感和狭义的胜负观念也导致了一部分体育赛事失去了其本质意义,过度关注体育胜负,而忽略了参与体育的意义。面对这一现状,尤其需要相关部门因势利导,重新弘扬体育文化之本质,去体育的功利性,还体育本来面目。
随着时代的发展,中国当代体育文化场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商业资本的过度逐利、消费主义文化流行等问题,这些现象既需要被承认和研究,也需要有关部门积极介入加以引导。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了文化自信的重要意义,也给中国社会文化形态的塑造指明了方向。分析认为通过重新界定体育价值,利用多元手段去“泡沫繁荣”,构建国内各阶层的体育自信力和文化自信力;基于历史和现实,打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体育文化,避免被西方虚无主义等价值观念侵蚀;强调体育文化之本质,弘扬中华体育文化之精神,培育大国竞技体育之自信等手段可以改变目前中国体育文化发展的负向趋势,促其正向发展。以中国传统体育文化为根基,对西方体育文化糟粕理性地扬弃,积极鼓励创新符合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体育文化,三管齐下,多重宣传推广,也将重新激发中国体育文化事业的深层文化活力,推动中国的文化自信体系构建。